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人不在本王这,本王也不会在这时候动他,至于谢……谢将军的下落,你须得另外旁人!”宋显珩只觉得这谢蓁骨头太硬,即便这样被自己威胁也不服软的,棘手得很。威胁不成总不能真掐死她,他也只好松手。
谢蓁撑着在那大口喘息,期间稍稍抬起眼直视着对面男子,像是考量他话的真实。紧咬着的下唇褪去血色,咬合用力的叫宋显珩看着一顿。
气氛有一瞬凝滞。
而宋显珩当下冷静了片刻,理智也渐渐清晰了起来,看着谢蓁的脸色隐隐察觉一丝不对劲。只是细想起来又……觉得仍旧差了一丝串联。
谢蓁睁着莹润漆黑的大眼与他对视良久,眼酸乏力,不知该如何继续的时候。忽而一名小厮跑了过来,附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少女神色几变,再看宋显珩时的目光更是闪烁不定。
宋显珩不明对峙,皱了眉头。
谢蓁也没想到在这当口谢忱能带着谢老爹回府,俩人皆是身受重伤昏迷,也就表明此事并非眼前这人所为,自己兵行险招的这出是闹了乌龙,额上沁出细汗,因着氛围依旧紧张而不敢放松。
在宋显珩迫人的注视下,谢蓁提气,正要开口却是眼前一黑,昏迷之前看到宋显珩错愕神情想的是这回大概是最及时的。
几乎是同时,在宋显珩接住谢蓁的一刹,同样闻讯赶来的谢十三翩然出现揽过了人,冲破宋显珩侍卫的阻拦离开。而后者在瞧见随后轻快走来的一抹窈窕身影时扬手令手下作罢,因指尖方才触到的灼热温度有些晃神。
“珩哥?”沈梨妆见着他身后的大阵仗,一下反应了过来,“我……没事。”
宋显珩抿唇,神色稍是不虞,沉喝道:“我说过少跟她来往。”
“……这处宅子是子青准备送给我爹的寿礼,我想替我爹看一眼。”沈梨妆说着噙了落寞神色。
宋显珩沉默,因骤然提及恩师神色亦是黯然。
“而且谢蓁她……并非险恶之人。”沈梨妆不无复杂地再次开口,至少她未在她身上察觉到恶意。
宋显珩缄默不语,平静无澜的表情下唯有自己清楚心绪起伏。
☆、第42章
半梦半醒间,谢蓁觉得身边有人,额头上的巾帕一直替换,便猜是玉瓒,挣扎着醒来要水喝。刚被扶着坐起喂了一口,顺着那只宽厚大掌瞧清楚扶着她的人时陡的愣住,眼眶渐渐泛红,颤颤喊了声:“爹”
屋子里烛火明亮,将谢元脸上的倦容和沉重。他手掌虎口都缠了厚厚的绷带,血腥气逼人,显然身上还有大伤。然这人却毫无感觉般目光凝视着自己,摸了摸她额头,慈父一般的谆谆道:“烧总算是退了,还有哪儿不舒服的,算了,谢誉去宫里请谭御医过来一趟。”
谢元身后不愿站着的随从应声离开。
谢蓁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谢老爹真的回来了的事实,手里舀着杯盏一口一口啜着,眼睛却是一眼不错地盯着谢老爹瞧,仿佛怕一眨眼人就不见。
这模样直把谢元看笑,再瞧着女儿清减许多模样,眼中染了心疼。他先去的枕霞阁,知晓她这些日子稳着老人家,可像今个这样不见人影也是常事。至于沈姨娘……满口为蓁蓁好担心蓁蓁身子,实为告暗状的行径并未让谢元完全相信。不过,他这才刚回来就瞧人抱着昏迷的谢蓁回府。“你不好好在家休养身子跑哪儿去了?”
谢蓁眨了眨眼,再眨了眨,想到自己之前做的……呵呵,她绑架了男主的小情儿,还去男主面前作死呛了一回,简直可怕!只避重就轻了道:“我让十三找外头的江湖人买爹你下落的消息。”
谢元一怔,沧桑眼眸泛过湿润水光,凝视着自己搁在心尖儿疼的女儿,揉了一把她的发顶,又是一把,溢了一声低叹,“爹回来了,没事了。”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谢蓁点了下头,一直惶惑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被谢老爹扶着重新躺好陷入好睡。
床畔,谢元若有所思地凝着女儿熟睡后的姣好面庞,透过那容颜仿佛看着另一人般陷入沉思。
不同于将军府对于谢元回来的满心欢喜,京中世家与朝中各有不同反应。但一致的是所有关于谢家不利的流言一夕之间全部湮灭,便有那不长眼地再提起谢元如何平安回来一事,也教谢元在第二日寅时初入宫觐见禀报皇帝给化解了。
谢将军投敌的流言不攻自破,任一个瞧见过谢元身上伤的都说不出什么风凉话,那是九死一生落下的凭证。
“臣遭遇铁甲兵围困,幸得虎啸营拼死相救,落入附近悬崖保了一命,又因为身上携带天火密图不敢泄露行踪”谢元站在养心殿内,模样要比昨个夜里谢蓁所见严重许多。
“你说天火密图在你身上?!”由人扶着坐到龙椅上的皇帝微扬了声调,看向谢元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谢元颔首,从身上取了密件,由小太监呈了上去。
待打开,皇帝捏住其中烧灼过痕迹的一张,随后又翻了翻,却都是如此,不禁沉凝下了面色,重掷回了桌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密图都被烧得七七八八,几乎没有一张完整的。
“臣当时赶到已经是爆炸后,图纸是从刘大学士的房间里搜出,不敢有所遗漏,但图纸如此已经无力挽回……”谢元垂首,敛过不明暗芒,声音低沉道。
皇帝靠向椅背,揉了揉额头穴位,摆了摆手,没落在阿努克手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谢卿家护图有功,朕要好好想想这赏赐……你先回去好好养伤罢。”
“臣,遵旨。”
谢元离宫之际正遇着奉诏入宫的昭王,两人碰面,谢元作揖行礼唤过王爷。
宋显珩是在谢蓁之后得的消息,此时见了谢元表现得不浓不淡,“将军平安归来,叫不少人都安心了。”
谢元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面上也带着寒暄的笑,“不知道王爷是否也安心了?”显然还不知道谢蓁闹得那出。
宋显珩心中暗骂了一句老贼,可还是照旧不动声色:“将军是朝廷是的主心骨,本王自然也安心了。”
谢元笑了几记,两人就此别过。
宋显珩过了片刻却转过了身,望着谢元远去的身影……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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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起一桩事。前几日出了不少弹劾谢元的折子,外头坊间的传闻又都是自己策划的,这岂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挑拨了自己和谢元?
谢元前脚回了将军府,后脚就有宫里的人送来了封赏,秦公公被好生招待了喝茶歇息,并未发现随行而来的一名宫娥入了将军府后宅琼苑。
“将军,您失踪的这段时日娘娘寝食难安盼着您平安归来,又恐您受伤,一早就让谭御医制了不少伤药,用的都是宫里最好的药材,比寻常大夫用的总是好些。”宫娥取了几样小白瓷瓶搁了梨花木的书桌上,这么一摆倒是不少。
“让娘娘挂心了,还请回复道是本将军无碍,稍是休养一阵便能恢复。”谢元的目光落在那些瓶瓶罐罐上显了柔和。
“奴婢一定将话带到。”宫娥亦是噙着些许笑意恭敬回道。“娘娘还说先前京中因为将军失踪而流言纷纷,矛头直指昭王,其实并非不然,恐是有心人故意挑拨所致。”
谢元也是想到,他回来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尤其道宋显珩幕后谋划更是无稽之谈了。“我明白,此事我会追查。”
宫娥轻轻颔首,脸上露了轻松笑意,“将军回来真是太好了。”随即一顿,“这也是娘娘一直念叨的。”
谢大将军惯是肃然的面孔一瞬柔和,让管家送人悄然回去,自己则对着桌上的白瓷瓶儿走了神,片刻之后,伸出手取了其中一只,白瓷质地细腻,蕴着淡淡兰香,一如许多年前那人依在自己身边时的味道……
思绪转过,遣退余下侍候的,打开了身后密室,手里搂着的那些瓶瓶罐罐小心搁置在了博古架中间的位置,随即目光瞥见左侧一格新添置的金漆海棠木匣子上,动作饶是轻巧地取过打开了盖子,觑着里头一叠的图纸,绘着由简到繁的线条及各式推算,嘴角笑意更甚。
皇帝手里的图纸是他在找人誊抄后烧掉一半留下的原稿,几乎等同于废纸,而自己才真正掌握了天火,思及目睹到的天火威力,眸子里权力欲望的火光大盛。
外头蓦地传来嘈杂,夹杂着谢蓁的声音,谢元心神一凛,极快地阖上盖子,几乎在谢蓁推门的一刹退离出密室,故作若无其事地凝向人,“蓁蓁?”
谢蓁亲自端了一盅炖燕窝,敛眸,实则已经瞧见石门方阖上最后一丝缝隙,心底漾开波澜,可仍然神色如何的娇娇唤了一声:“爹”
***
立秋之后,一场秋雨一场寒,细雨绵绵垂挂檐下,不多时就聚了起来,脚踩过飞起水花溅湿衣摆。
玉瓒把窗子撑小了些,回头又从红木镶云石大圆柜里取了件鹅黄掐金纹鸾华披风,趁着大夫针的功夫给人穿上,既能让谢蓁瞧了外头的景儿,又不会冷着。
“我家小姐如何了?”
“谢小姐先前是心思郁结导致的寒热不退,想必是忧心谢将军所致,如今谢将军回来,小姐又肯配合老夫施针,自然药到病除。”老大夫笑眯眯地背上医囊,说道。
谢蓁让玉瓒给了打赏,吩咐送大夫离开,自己则坐到了桌前用饭,病好了,胃口也就回来了。
新鲜的带皮五花肉切方块,辅以作料,少水,慢火熬炖,汤汁尽,肉质软糯,出锅前再浇一勺杏酪调味,再美味不过。一份未过油的鱼香茄条,一碗什锦鸡蛋羹添了虾仁粒儿,蘑菇丁,胡萝卜丁等,最后撒了一把细葱段在上头,颜色喜人,勾人食欲。
最后还有一碟滴酥鲍螺,从牛奶中分离出奶油,搀上蜂蜜蔗糖,凝结以后,挤到盘子上,底下圆,上头尖,螺纹一圈又一圈,名字便由此而来,是谢蓁最喜欢的点心之一。
谢蓁退烧后被强制喝了两天稀粥调理,这会儿看着肉眼中冒了星光,筷箸如飞却偏生食得优雅,令侍候的玉珍看着称奇。
谢宗骐找来时瞧了眼那几只空盘子,再看身量抽条的谢蓁,终是忍不住在某人捧着点心吃的时候扯了扯那微微鼓出的腮帮子,手感一如所料。
“……!”谢蓁咕叽咽下那口,捂着脸受惊不小地看他,感觉大哥像被什么不好的东西附身了。
“王家那几个小子是你拾的罢?”前阵子谢元失踪,不少人急着跳出来踩谢家,那几个没眼力的就朝着他爹出了手。谢宗骐问罢,还巡视了遍,并未瞧见一直跟着她的谢十三。
谢蓁瞥了一眼谢宗骐,她这堂兄是谢元花了心力培养的,谢元出事这遭,谢蓁瞧着他可靠一面,遂也不隐瞒,“你怎么知道?”她让谢十三用的是春风醉,听名字就很风流,那几人平日就好寻花问柳染上那种毛病并不让人意外,不过就是很折磨人罢了。
谢宗骐听她承认眯了眯眼,对这个妹妹愈发另眼相看,毕竟他只是凭着当初在枕霞阁时这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作是推测,没成想还真给猜中了。
“大伯回来,你安生些。”谢宗骐最后善意道,毕竟那些事儿不该一个姑娘家去解决。
谢蓁点头,一副乖巧模样。
谢宗骐瞧着只觉得心肝儿都快化了,完全想不到谢蓁以前是多糟心的,他心中有所感念,不觉脱口说了出来:“蓁蓁跟以前倒是有些大不相同了。”
谢蓁心头咯噔一声,想着难道是这阵子太不敛被谢宗骐瞧出了端倪,她也不敢实心去应这话,含含糊糊的回了句:“这阵子出了这么多事,总该长大了。”
这谢宗骐并没有在这事上一味纠缠,好似从未怀疑过谢蓁,听了这解释反而点了点头,带了几分宽慰的夸赞。“蓁蓁真是长大了。”
谢蓁满脸黑线,可当着谢宗骐也不能翻白眼,透着几分娇蛮的瞪了谢宗骐一眼。
待谢宗骐离开后,谢蓁经这么一打岔忽然想起另一事来。那天她瞧见谢元从琼苑密室出来,察觉到他不想让自己探究的情绪,便顺势转开,可绕回来心中一直存了疑。可最近谢老爹几乎都住在琼苑,她没法去探个虚实……
书中,谢元的结局无疑是惨,可要知道谢元也是一代枭雄,按说部署博弈该是谢元占了优势,昭王迟迟按兵不动也是羽翼未丰的缘故,可后来反转着实叫人意外,不知该说是男主光环太强大,还是作者任性妄为,毕竟这之后连交代都没就停更更是任性。想到对于关键事情的一无所知,谢蓁抓了抓头发,一腔郁闷无处发泄。
过了几日,老夫人的寿宴愈发近了,而谢元不但平安回来,反而隆恩更盛,之前还岌岌可危的谢府一下子又成了京城里人人巴结不上的高门。谢陈氏心里头痛快,盘算着总要借着老夫人的寿宴多热闹热闹,看看哪有那个眼瞎的敢在撞上来。
老夫人之前也是着急才一口气没缓过来,这时候谢元回来哪还有不好的,听谢陈氏在那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出个痛快话,最后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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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床案说了句痛快话:“行行行,要怎么热闹这事还是交给你办。”
前儿才几日,谢府就被人轻贱成了那样,谢老夫人也心疼底下子孙,总归也是借着自己的寿宴热闹,她这年纪辈分在那,真要有人拿这事做花样也不怕没理由反驳。
老夫人转着视线往下头看,目光刚触及沈姨娘低着头在拿果盘中的蜜饯果腹,心头顿时掠过不快,“家里头大大小小多少事,你倒是好,不论好坏都能安心吃着你的东西。”
沈姨娘惊闻这话吓得将手中才捏着的蜜饯忙不得的丢了回去,她心里头真是委屈得很,怎么……怎么自己在旁边没开口说话都成了有错了呢?“老夫人”
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为着前两日的事情府里人人清不少,偏偏……她越看越觉得这沈姨娘又圆润了不少。
这转念的功夫,老夫人又忽然想到了一桩事,转头又对谢陈氏道:“几个哥儿姐儿这阵子也担惊了,不如给他们单独开个宴,也叫京中同龄的都一块来玩。”
谢陈氏一一应了下来,虽说老夫人这说话隐晦,可她哪能不悟出里面的深意。府里哥儿姐儿已经有几个适龄的了,也该忙着相看人家了。
这边说着话,一直认真倾听的阮姨娘忽然开了口,“老夫人,难得寿宴在即,那文清……”
阮姨娘提这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这已经说了半句还没个反应,她只好再加了把劲,“倒时候好事者不知会不会拿这事情去编排。”可不等老妇人继续,她又旋即将袖中的一叠纸拿了出来,逐一展开了来:“这些都是文清那孩子在老夫人病着抄的经文……”
老夫人眯着眼端倪,这一叠纸不算薄的,更难得的是上头用的都是簪花小楷,字迹清秀不说,从头至尾都没有敷衍潦草的地反,的确是花了大功夫在里头的。
沈姨娘刚才被埋汰了一句,现在更加不可轻易搭话,可……这阮姨娘怎么跟老夫人给谢文清讨起情来了?要知道这一不当心就是要受牵连的。
可那阮姨娘却是一脸祈盼,最后老夫人总于开了口,“她要真知道错了就解了禁足。”
到底也是谢元的亲闺女自己的亲孙女儿。
阮姨娘欢喜起来,立即替谢文清道谢。而谢蓁这才姗姗迟迟,一来便听见阮姨娘的声音,实在谢老夫人解了谢文清的禁足。
闻言,谢蓁心头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同二更只是短小了点tut那些还让朕加更的,朕姑且认为你们是在调戏朕!憋闹,朕腰不好tut
谢老爹:有必要快点造反夺了那狗皇帝的天下了,然后把昭王绑起来给女儿玩!
谢宗骐:哥哥那是喜欢你。扯【手感真好】
谢蓁:滚
沈姨娘:我感觉胖纸受到了歧视!!
☆、第43章
老夫人正觉得乏力想打发人出去,可这一瞧见谢蓁过来,神又转好了些,忙招呼了人坐在自己跟前。谢蓁只当没听清楚之前的话,娇软软的问了起来:“刚才祖母在跟阮姨娘说什么呢,怎么阮姨娘一见到我进来就将什么拢了起来”
老夫人最是疼爱谢蓁,招手叫阮姨娘将方才的一叠纸拿出来给她看,“哪里是什么不肯让你瞧见的东西,是清丫头前一阵抄写的经文。”
阮姨娘也果然拿过来给谢蓁看了一眼,她是特意趁着谢蓁不在的时候替谢文清说情的,怕的也是谢蓁不肯。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事才刚说完,谢蓁就进来了,偏又问了起来。阮姨娘也只好附和着道:“文清禁足这些日子也知错了。”
谢蓁从那纸头上挪开眼,愈发往老夫人的怀里头腻着,“这么一来,倒要将蓁蓁在老祖宗心里头的地位比下去了。”
谢老夫人对谢蓁的偏宠有个眼睛的都能瞧出来,谢蓁是她的心肝宝贝娇娇儿,哪里是一个谢文清能比得上的。阮姨娘听着谢蓁在那撒娇心真是悬到了嗓子口,想着这下去可不是要叫老夫人反口?
老夫人笑着轻轻打了两下谢蓁的后背:“再没有人能比得过蓁蓁儿在祖母心里头的地位,蓁蓁前些日子为了我这老婆子施粥积福,光是这一份心意也不是旁个随随便便能比得上的。”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阮姨娘、沈姨娘和谢陈氏面上都闪过了一丝尴尬,皆是暗道这老夫人的心真是偏得没谱了。感情在老夫人的心中,只有谢蓁才是亲孙女还是真对她用心的,她们这些个再做什么都是白心思的了。
谢蓁余光扫见底下几人脸色变化,可老夫人既然宠她,她也要教人清楚自己是不能轻易被招惹算计的。阮姨娘想替谢文清求情,可这还得看她肯不肯。
老夫人哪里不知谢文清那生母林姨娘算计了谢蓁,原本罚谢文清也算是替她这宝贝孙女出气。这下谢蓁又围着这些话在问,她也就约摸清楚了谢蓁的意思,“岂是只要蓁蓁儿陪着祖母,这寿宴办得体面不体面又有什么紧要的,人多也是烦心。”
谢陈氏微微变了脸色,笑容也凝结在了面上,这……自己才废了这些口舌让老夫人答应,还指望着借着这次寿宴好好在京中贵妇圈中露露脸好出了前阵子的气,怎么这谢蓁一来就要变卦了?!
而阮姨娘也是心中暗暗发急,老夫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不大办,那谢文清自然也就没那个提前禁足的由头,还得继续禁足。
这两人心思几转,可沈姨娘还为着老夫人先前怒斥她的那话忧虑着,有些心思不在。
谢蓁摇头,“这是老祖宗的大寿,理当大办,何况前儿府里出了这多事,都指望能沾一沾祖母的福气呢。”
老夫人笑开了花,连连夸谢蓁嘴甜。
谢蓁又道:“只是三妹妹……”她说的时候故意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林姨娘才被逐出了府,那日宴会要是哪个嘴上不当心问了起来,不是又要惹她伤心了?”
老夫人见她小脸上满是忧愁,很是一幅为谢文清担忧的模样,非但没觉得可疑,更加是觉得谢蓁长大了有了嫡长女的气度,也懂得为旁人着想了。老夫人沉吟着点头,“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出,那日喜庆别招了她难受。”到了最后话音一转,痛恨着道:“还不是那个林姨娘做派不端!”
阮姨娘之前一直想要再为谢文清求求情,想着这会恐怕还是谢蓁不肯消气,大不了过几日自己再去说和说和,谢蓁虽然有事情骄纵了些,总还是能听进去自己的话的,可这老夫人猛的提起林姨娘……阮姨娘心内一颤,到底闭紧了嘴,没敢再多嗦。
谢蓁皱着眉头道:“三妹妹在她院子待一阵也是好的,出去走动也是怕她割舍不下……做了什么想不开的事。”她将话说得一本正经,心疼着道:“我这阵子也不大敢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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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老夫人便说她傻气,都是亲姊妹哪里有什么怨不怨的。
谢蓁如此折腾一番也不是真想叫谢文清被一直关下去,她深知这要是日后传到谢文清的耳中,指不定还要为着这事情跟自己结仇生怨。林姨娘的那事情她事后又想过几次,总觉得还有可疑的地方,关键还在阮、沈两位姨娘的身上。此番谢蓁这样折腾,自有自己的小打算,好叫那些心思繁复对她还有算计的人都看清楚了,她谢蓁上有老夫人疼着,下有谢元护着,再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可真不是能这么简单了事的了。嗯,谢蓁这是在耀武扬威。
等这心思耍够了,谢蓁总还是软一软姿态,扮一扮心肠柔善的好人。“祖母,蓁蓁也怕三妹妹一个人总待着也闷,不如允准咱们府里的过去陪陪她开解开解她?”
谢蓁的提议老夫人哪有不同意的,又夸了几句心善有长姐风仪了。阮姨娘没说话,纵然有些什么这时候也只当自己是锯嘴的葫芦了。
而谢陈氏却是吃惊,目光中带着诧异的望向谢蓁。她从前只当谢蓁是被宠得没边了,十足十一个胸无点墨的骄横世家小姐,可……可这才经了几桩事,谢大小姐仿佛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一样。她是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楚了,谢蓁才几句话就决定了谢文清的事,之前阮姨娘明明是给谢文清求到了老夫人松口解了禁足。可这谢蓁一番话明着是为了谢文清好,可暗地里谢文清却还哪里去不了,更不要提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露面了。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谢陈氏再看谢蓁,可见到她仍然能是腻在老夫人怀中撒娇吃吃的玩笑,眉眼之间竟是灵俏逼人,寻不见半丝阴翳,不由心中也迟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位谢府大小姐的深浅了。
再说过了两日,谢陈氏重新拟好了要请之人的名册,仍旧交给阮姨娘核点校对。阮姨娘到底还只是个姨娘,之前能出入的宴会并不算多,谨慎起见一用过午饭就来找谢蓁帮忙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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