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母妃是被人刻意纵火烧死的。”宋显珩低沉的声音复又响起,说的内容叫谢蓁始料未及。“当时我尚且年幼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谢蓁默然,那声音抵着自己后背发出,一贯清冷的调子却不难听出当时的无奈绝望。
宋显珩垂眸,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今生都不想再体验,自此过了一段无悲无喜的时日,直到太傅……他立誓护梨妆一世安稳周全。
“梨妆是沈太傅的女儿,幼时就与我们一道上学,因为年龄最小,最受偏爱,是我和皇兄都疼宠的妹妹,可惜后来……”宋显珩话说至此顿了顿,谢蓁也就立刻明白过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心中却因为他告诉自己沈梨妆的身份震颤,渐渐的也泛起了丝丝涟漪。
“你就不怕我同父亲说?”谢蓁回头看他,不知为何问出了这个。
宋显珩淡淡瞟了她一眼,“当年案件尚存疑点,的确若非谢将军,恐怕未必那么快成了定局。”
谢蓁不由哑然,被他看着莫名有些心虚,心里知道宋显珩会说必然是有护沈梨妆的法子,所以才不怕被她知道罢。思及此,心思又不由复杂了起来。
“我答应师傅要好好照顾梨妆。”
呵呵,顺便照顾一辈子呗。谢蓁几乎一刻都难忍在他怀里,憋着郁气再不管他伤不伤口的就要起身离开,却被人紧紧扣在怀里,方才包好的地方渗出大片血迹来。“……”
“我庆幸他们绑错了人。”宋显珩毫无放开她的意思,说完这话声音一顿,“我负责不了她的一生,但我想对你负责。”
谢蓁磨着两颗小尖牙正要对着他的手腕咬下就被掰正了身子,正对上宋显珩极其认真的神色。她面上尽是惊愕之色,眨了眨眼,发出迟缓的一声“啊?”,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宋显珩略有些无奈地瞧着某些时候聪明、某些时候又不知是不是装愚笨的谢蓁,正要再开口蓦然,他脸上神色一变,抱着人起身,神色紧绷了起来。
漆黑夜色中,一双冒着猩红血光的眼睛出现在阴影中,随后而出的是一个庞然大物,獠牙映着清冷星光晃晃森然。
谢蓁也是被惊骇到,没见过发育得这么好的野猪,紧紧扒着宋显珩的衣袖,“它它它……给给给它兔子……”
宋显珩倒是知道谢蓁意思,可那野猪分明是冲着人来,看也没看近在它脚旁的野兔,看那样子像是误食了什么发狂的,遂护着谢蓁不着痕迹地后退,极是防备。
野猪发着呼哧声响,凶狠地瞪着二人,不,应该是凶狠地瞪着谢蓁。谢蓁顺势看了下自个穿着的,不过是红了点儿,你又不是牛,犯不着这么大火罢!然没等心里吐槽完,野猪就突然发狂奔来。
“啊啊啊啊啊”谢蓁想也没想地脱下外衫,因为是背对着宋显珩,而那人拔剑急着跑来护她,一个弧度抛出,竟然偏巧不巧的直接扔在了宋显珩身上,谢蓁却后知后觉的仍在逃命般的拔足狂奔。
宋显珩一个愣怔,瞧着那抛来的血衣沉了几分眸子,但还是立即敛住心神。
被成功转移注意的野猪直冲宋显珩而去,却被他闪过直直撞在了不远的树上,树枝震颤,簌簌落下叶片,而野猪脑门上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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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顺着眼睛往下流,更是刺激了兽性,哼哧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夜里,仿佛要将人生吞似地又一次扑向宋显珩。后者本来就伤重,而野猪完全的蛮力几乎叫他招架不住,几番冲撞再添伤痕,却是咬牙硬撑,不愿让这畜生伤及后面那人。
几乎在耗尽力气的那刹,伴着大树倒下的轰然巨响,快要奔到宋显珩面前的野猪被狠狠砸下,宋显珩眼疾手快从左侧横刺了过去,捅了个对穿,鲜血狂涌,野猪痛苦嚎叫不多时就止了动弹,宋显珩几乎也是累极垮坐在了地上,身上缠着的布条被鲜血浸润,几乎无用。
谢蓁后来才发现自己随手抛的衣服竟在宋显珩手上,却不知那人为什么不扔开,而接下来的一幕发生太快那声小心惊呼都来不及出口,就见野猪死在了宋显珩的剑下。本就紧张往前挪了的步子更是加快走到宋显珩身旁,便对上那人抬起来凝向自己的目光。
“在御花园的池子里,你是不是也想要了我的命?”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脸庞一般,宋显珩的嗓音异常的冷,低沉的,沙哑的,充满失望和寂落。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其实小宋很可怜的【抠鼻】
☆、第67章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脑抽剧场】丈人难搞系列
谢老爹(王母娘娘脸):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小宋:……理由。
谢蓁蹦出来甩手绢抹泪:王爷,其实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啊!
小宋深沉觑了抽风的某只一眼:呵,敢扯本王的后腿……
谢蓁:你你你你……好好说话憋动手!【被拽走】
谢元:……当我死了么!
不知道算不算虐,意思总是不能让小宋这么容易就得逞了,窝女儿好不容易等来算账的机会┑( ̄Д ̄)┍
谢蓁:你确定是我去算账,而不是被算!!
谢蓁没由来的心头猛跳,有些招架不住宋显珩递送来的怒容。
她方才只顾逃命根本没看到他伸手来救,也不知那衣服怎么就好死不死落在他手上,招致灾祸,再瞧了一眼占地大片的野猪尸体上断成两截的粗壮树干,要不是突然来这么一下,野猪也没那么容易就挂。心中不由有些庆幸,得亏是换了宋显珩,要是她这种炮灰,万一落个被野猪顶死的下场,她想了想,搞不好还是被削成棍更体面点。
谢蓁脑海里两个画面切换,最后幻化成了一张面瘫脸,不管是哪种都很让人暴躁啊!正想着,人被逼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正好抵在了树干上,退无可退,只能直面。
她又不是故意,可倏地想起宋显珩方才那句问话,问的似乎是之前御花园那茬。凝着自己的目光犹如深邃漩涡,带着沉重压抑,叫谢蓁看着倍感压力,毕竟,当时自己想的确实是同归于尽来的,可当时也是他见死不救在先啊!
但看着宋显珩差极的面色,那句昭王殿下福泽深厚绝对死不了的话哽在喉咙,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殊不知宋显珩却因为这番沉默误会了,他挺直的身影可见一丝僵硬,胸口微微起伏着,映衬着血迹的脸色越加苍白,眸中也渐失了星点光芒。方才还如熊熊火焰一般的内心,经了这茬,却像是被当头的淋浇了一盆冷水,整个都冰凉刺骨了起来。
“嗤……”蓦然响了一下,宋显珩也不知道笑还是怒,然而他问了谢蓁,也给了她机会同自己解释,然而……这人却是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教他如何不心口发堵。他逼着自己冷静默然的对待谢蓁,却发现自己那一颗心早不知何时起喜怒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蓁蓁”在这胶着尴尬的时候,一声熟悉的疾呼打断了谢蓁要出口的解释,后者看着跃下马飞奔而来的谢宗骐几乎是意外,可等在瞧见谢老爹的身影霎时涌起狂喜。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总之谢元人马赶到的同时,宋显珩身旁也有手下迟来请罪,两人被各自围绕,同时侧头相望时隔远了距离,而宋显珩先移开了目光,倏然转过身去,比起之前不知多了多少干脆利落。
谢宗骐瞥见落在宋显珩脚边不远的红色外衫,皱了皱眉,解下鸦青毛缎披风覆在谢蓁身上。“幸亏谢七在你身上放了沈家密香,要不然也能一路追踪至此。”谢宗骐随即又低低附在她耳边道,“若再找不着,大伯都快要为你大开杀戒了。”首当其冲第一波要被问责的就是她的那些护卫。
谢蓁闻言凝向谢老爹,自一开始紧张检查过她身无大碍后就板着脸睨向宋显珩方向,神色怪是不善。
“爹,这次多亏了昭王殿下相救”
“哼,他救你是应该的,你是替人受过。”谢老爹的目光回落在谢蓁身上,化去了眸中寒意,看着女儿如花似玉小脸上的脏污,满满都是心疼,“怎么两日功夫,人却好像是瘦了一圈,吃苦了罢?”
谢蓁的嘴角微小弧度的抽了一下,略有些心虚地颔首,毕竟除了头一回那头头下了碗面给她吃外,其他顿顿都是变着花样来的。青碧大概是怕那位少主再给她下厨,所以每次都做了好多吃的塞她,谢蓁不由摸了摸脸,好像还多长了二两肉。
在谢蓁被谢老爹□□的空档,就瞥见一抹近黑的身影走了过来,叫谢蓁登时敛,大抵还记着之前那茬,因此而有些闪躲。
“这次连累谢姑娘委屈受罪,本王定会好好补偿。”不知为何,谢蓁总觉得某人咬重的最后几个字有点让人预感不详。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都没……”谢蓁忙是说道。
宋显珩却眉头皱拢起,干脆利落的截了她的话:“谢姑娘不受,是想要本王日后被人用这件事来指摘行事有失公允?”
谢蓁这时候嘴笨舌呆,根本回呛不起来。
谢元冷冷瞥去一眼,他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什么话不是信手拈来。何况他眼神又尖又毒,早就看出了宋显珩的意思,索性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话道:“昭王殿下该知古来圣人训诫就是男女大防、不可随意的?”
谢蓁站着,因为寒风吹着的缘故,又抽了抽鼻子,瞧着倒还真有几分可怜。实则也是想起来自己在这人手里吃过多少亏,难不成他说要负责,勾一勾手指头自己就得乖乖迎合上去?
谢元怕女儿受寒,当即吩咐,“来人,送小姐上马车。”
谢蓁被谢七等护送上马车,一路回头看,谢元与宋显珩双双立着,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意味。
马车里熏着暖炉,谢蓁上去后便捧着,后又忍不住撩了一丝缝隙偷瞧,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谢蓁凝着依然挺直的身影,最是清楚他身上受的伤的,最终还是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催促谢老爹离开。
等自己宝贝女儿上了车,谢元脸上神情早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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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最后半点温度,看向宋显珩的目光宛若两把冰棱,戾气呼啸而出,仿佛他眼前对着的不是什么王爷,而只是一个能任由他肆意杀虐的贼子。
宋显珩坦然不迫,对着谢元身上倾轧过来的重重威压显得波澜不惊,他忽然想起了一桩事,“谢大将是否有些后悔当日没能伏击杀了本王?”
这话说出来委实不得宜,若是没说开无论如何都会隔着一张纸,可若说开了,那就再无需周全脸面了。
谢元亦不是个能被挑衅的,目光沉沉,仰头笑了数声,显得豪迈逼人,“但愿王爷往后也时时刻刻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每回都逢凶化吉。”
宋显珩忽然也随之一笑,“好运气未必能说,可上回生死一线,还是多亏了谢大小姐出手相助,否者……本王未必能平安到今日。”这事本只有宋显珩和谢蓁两人知晓,何况当日那情形委实……两人刻意隐瞒之下谁给没说。可不知为何,宋显珩这当口却只想将这事拿出来说。好叫谢元明白……明白……宋显珩眼眸稍稍黯淡了下来,说不清道不明他到底想叫谢元明白什么,可他知道,心中那人早就在那,只是自己先前从未察觉,而到了今时今刻,愈发清晰了起来。
谢元心中亦然一震,也不问这事的真假,甩了袖子转身离开。
回到将军府已是深夜,加之谢元有意为之,一行人回府甚是低调。谢蓁路上听说祖母挂心病着,一回去便径直去了枕霞阁,刚一迈入就看到董姨娘端着汤药过来,见着她甚是惊喜。
谢蓁接过药碗,“姨娘瞧着脸色不好,回去歇息罢,我拿进去给祖母。”
董姨娘顺势给了她,不过摇了摇头并不走,而是跟着她一道进去。随后而来的谢元瞧见这幕,女子温柔贤淑,似乎与记忆中一人重叠,然一想起就被现在宫中的一抹浓艳色盖了过去,慢下脚步折去了书房。
谢老夫人正倚着床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听着动静连头都没抬,“我这毛病我自己清楚,喝药没用,不喝不喝。”
“可是我这个药不一样,是灵丹妙药,祖母要不要?”谢蓁笑着扬声道。
“蓁蓁?!”谢老夫人几乎是激动地要下床,看着平安回来的孙女儿满是不置信,仿佛要摸着才能确认似的。
谢蓁忙是快了两步上前扶住,抓着她伸出的手,“让祖母担心了,孙女儿没事。”
谢老夫人拉着好一顿查看,后者饶是配合,直到亲眼确认了,才是安下心来,热着眼眶道:“回来了就好,这两日可把祖母给吓坏了,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
“蓁蓁回来,老夫人也该好好用饭了,这儿有热粥,我再去叫厨子做些宵夜来。”董姨娘饶是高兴说道,平常温婉的眉目都能瞧见喜悦之色。
“这里的就够了。”谢蓁忙是唤住,”这么晚别忙活了。姨娘,今个我想陪祖母睡,你回去歇了罢。”
谢老夫人听到谢蓁留着陪她自然高兴,忙是叫戚妈妈准备被褥。董姨娘瞧着正要应了退下,又突然想起一事来,只是依着性子不爱在老夫人面前搬弄,为难地欲言又止。
谢蓁瞧见,提了要跟董姨娘说话,两人转到了外头,“姨娘可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出了屋子,董姨娘显得自在了些,与蓁蓁又是相熟,便不拐弯地将自己那日所见一五一十地说给谢蓁听,最后说道,“这话我在老夫人面前不好说,可我始终觉得两位小姐有古怪。”她之前一直藏着话,也实在是没个证据,一下子将矛头指向府中两位小姐真要所什么总不是她能担待得住的,万幸谢蓁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可董姨娘也不想真当这是没发生,想了想还是同谢蓁提了起来。
”姨娘说那人被爹扣着,可知道扣在哪儿了?“谢蓁轻扬了下眉梢,转过几许深色问道。
“我带你去。”
☆、第68章
再说那人所关的地方就在离开谢元书房不多远的地方,看守的那些人也是谢元贴身的护卫,一般人不能轻易靠近,可见重视至极。
谢蓁知道自己这样平安回来,那些算计了她的人必然要急得跳脚了,为防事情有变,还是想着立即就过来将事情查问清楚才好。
护卫皆是认得谢蓁,一听是谢大小姐要亲自审问这人,哪里有不从的,当即开了门。
屋中昏昏沉沉,还是有人吹了火折子点了蜡烛进去才光亮了一些。
护卫怕那人死到临头更生歹念,将谢蓁团团为着护住了送进去,可谢蓁往里面一看,那人蜷缩在角落,像是已经受了折磨似的,孱弱得像一只病猫,何谈什么威胁。
谢蓁挥了挥手,让几个护卫重新退到了门口,对着这人缓声道:“抬起头看着我。”
那人仿佛动作都迟缓了,抬起头来时目光无神,可骤然瞧着谢蓁又骇了一大跳。
谢蓁也是瞧了个清楚,依稀有些眼熟的,的确是那日后来冒出的那伙人里头的其中一个,听谢七说,独独这人同他一道的都成了刀下亡魂,就这个还是谢老爹用灵芝好药续命吊着救回来的。
地宫里的人是要绑沈梨妆,而这个明显认得自己的恐怕是冲自己来的。谢蓁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显得随意而闲适,更叫人有一种琢磨不透的的意思在其中。她看这人估计先前就被她谢老爹折腾一番,现在一幅吓破了胆的样子,倒是不宜使强硬手段,而是徐徐诱了道:“索性今儿我能平安回来,旁的事我也不会跟你多计较。只有一点,你要是交代清楚了,放你条生路也是可以的。”
匪徒掀起眼皮,目光直然不讳的看着谢蓁,目光游移不定,可偏偏嘴巴却是紧抿着。
谢蓁也不急,并一味逼着此人要立刻开口,此番她最是有耐心,便斯条慢理的将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桌面。
董姨娘坐在旁边却有些心急起来,不知此人何时开口,她心中想着蓁蓁才回来,可别真要在这耗下去耽误了休息,思来想去倒是有些懊恼不该多这个嘴,其实等了明日再说也是来得及的。
她正为了这事情后悔,一抬头就瞧见谢元站在门口不远处,立即起身,抚着衣裳上的褶皱柔声唤道:“老爷。”
谢蓁也听见董姨娘出声才意识到谢元来了,也跟着侧过了脸,讶然:“爹你怎么来了?”
谢元先是对着董姨娘点了点头,再是对谢蓁道:“怎么一回来就问起这事来了,交给爹就是了。”
谢蓁娇娇笑了下,“怪不得这人不肯开口,原来是爹站在女儿身后,爹一来,叫女儿还怎么好审这人。”
谢元听自己女儿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抱怨自己的,又好气又好笑,末了在谢蓁的坚持下只能离开,不放心之余又让门口的几个护卫都不好懈怠,看紧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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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有过了谢元这一桩,匪徒眼中已然透出了动摇。他之前被谢元审问过,几乎去了大半条性命,自然也就知道了此人的做派。可……可他方才对自己的面前的这位谢大小姐……匪徒的目光不禁闪烁,压低了声音问:“你说的话,当真算数?”
谢蓁嫣然一笑,还以为他之前为了顾忌什么,原来是这个,当即郑重点头了道:“自然算数。”
那人咬了咬牙,似乎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要说谢蓁回来,阮姨娘沈姨娘都是后头知道消息的,那时候时辰已经晚了,只好次日一大早的就往凝香苑来,俩人都知道谢蓁爱吃,在外头不定受了什么罪,都让丫鬟提了食盒来,挑的也是谢蓁爱吃的做的。
也是难得,该是爱睡懒觉的谢蓁破天荒地起了,梳洗过清清爽爽地出来,瞧着桌上摆着的吃食略是弯了弯嘴角。
而后跟着一道来的谢文清在谢蓁出现时骤然缩了瞳孔,原还存了几分侥幸的,可真见着人完好无损地站着,几乎让她稳不住心神,堪堪掐住了腿侧的肉才能笑着说道,“蓁姐姐能平安回来太好了。”
谢蓁瞧了过去,又依次扫过几人,亦是笑笑道,“是啊,我差点都以为回不来了。”
“蓁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何况好事做多了总有回报。”谢文褚将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
“还是不得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公平,总有公断的。”谢蓁是笑着说的,仿佛说的是自己,又似指向了在场的几人。
沈姨娘是信鬼神的,不知怎的心里打了个突,忙是道,“来来来,趁着热先吃,莫要光顾着聊天了。”
“姨娘,妹妹也一道罢。”谢蓁邀了道。
说是朝饭,也是夸张了,汤汁熬得浓稠色白的羊肉煲都上了,谢蓁便拣了银丝花卷配着一块吃,花卷发得正好,松松软软,还有一股牛奶的香甜,而在座的只怕独独她有这个闲心好好用饭的。
“话说回来,那个被老爷关起来的,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听说他们这伙人专门买卖女子往岚国,这岚国是什么地方,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蛮人,送去那儿的女子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沈姨娘捏着勺子,突然开口道。
阮姨娘觑了她一眼,“吃饭还堵不上你嘴,蓁蓁好不容易回来,你就给提这茬。”大抵是怕谢蓁心里还有阴影,影响了心情。
沈姨娘哼哼,“我提这茬还不是为了给蓁蓁提个醒,别看这一个个都嘘寒问暖的,指不定哪个心里就存了别个心思的,不然那些个人贩子怎么会把主意打到蓁蓁身上,又那么凑巧。”
谢蓁听着头一回对沈姨娘另眼相看,居然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说得不偏不倚恰是时机。只是却还装着受惊未定的模样,反应不过来似地问道,“姨娘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凑巧?”
“蓁蓁不知道罢,老爷那么心救一个该给千刀万剐了的人贩子,这事里头有猫腻着呢。”沈姨娘故意说的悬念十足,引着人往下问的。
“沈姨娘怎么清楚的?”谢文清抿着唇角,勉力维持着面上笑意问道。
“咳”沈姨娘没想到被谢文清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一问,有些哽住,哪能告诉她自己消息的来源,憋着一张圆脸,赌气道:“还不兴老爷告诉我的。”
这话落下,更是没几个信的了,就沈姨娘那副模样不走样前兴许还能得到老爷垂怜,可就如今说出来都成了笑话了。
“不管如何,要真有什么人要害我,爹定能揪出来的。”谢蓁最后说得一派天真,只管自己吃饱了后道:“不过估摸着也得在冬至前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甚是奇怪,阮姨娘问:“怎么冬至前?还有什么日子说法不成?”
“爹要去趟荆州公干,我待会儿还得过去看看拾去。”
阮姨娘心里一动,这事儿她是不知情的,打谢蓁回来她也没见上谢元一面,不过依着谢蓁受宠的程度,知道也并不奇怪。用至差不多也搁了碗筷,提出离开,余下几个自然也都识趣,一道走了。
谢蓁目送着几人离开,心里头却是活泛,那个被关押的知道得并不多,说白就是个跑腿的,只知道头头接了一单生意的,送上门的没有不做的道理,这才铤而走险,他并不知道买主是哪个,只依稀听头头透露过是个女的,还说这些世家里头脏得很,什么相残之类的,应该是同谢蓁有亲密关系之人。
只是哪个,未能确定,方才一试,谢文褚与谢文清二人都有嫌疑。
正这时候玉瓒捧着只匣子走了进来,呈在桌上,“昭王府送来的东西,小姐可要瞧瞧?”
谢蓁一怔,随即打开了盖子,里头几只白瓷小罐,还有一罐香盒,附了一封书信,字体遒劲,写的也只是用法,昭王府……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她将信纸翻来倒去两遍都没瞧着别个信息,再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宁神静气,补血功效,虽说是给她送的,可仿佛又是在提醒她真正伤残了的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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