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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梁元帝身子已经是风中残烛,又能强撑过几日。日后登基必然是太子,难道要等新皇登基后被迫交出兵权吗?”谢蓁才稍接触过太子,平日远远瞧着并不觉得如何,可今日一见之才觉得此人很是绝不简单。
想她谢老爹昔日被万贵妃蒙蔽双眼,同王皇后太子一派的交了不少恶。等来日太子登及,这一桩一件都要清算了。“爹仔细想想,就算是梁元帝如今还肯信任爹,可将来太子登基可愿意将爹当成是肱骨之臣来尊敬?”
谢元满是震惊的看着谢蓁,绝不能现象这些话都是从她口中说出,虽只是捡了几个点来说,可全都是关健。诚然不错,今日他姑且还能博得皇帝信任,可来日太子登基……必然是要回他手中兵权的。只怕到那时候,他若是为此稍露不愿,更是会落得下场惨淡。
可纵使一切谢元心中皆有素,卸兵权一事也不是这样容易的。他负手在身后,连连踱步,整个人都浸在了里头。
谢蓁上前,双手紧紧环住了谢元的胳膊,恳切道:“爹事不宜迟,最好今日就能下定决心。”
谢元回过头望了她一眼,深深不语。
谢蓁见他长叹了口气后眼尾蓦然现出了几分疲倦,心中也不由跟着酸楚她也知道主动交出兵权是多为难的事,等同于将谢氏长年累月积累而成的坚甲丢了出去,从此之后谢氏满门就成了能任由人宰割的鱼肉。对谢元而言这显然是不知道结局如何的一场豪赌,可对谢蓁而言,这才是谢府能改变结局的唯一一搏。
事关重大,谢元要叫部下幕僚仔细商讨,谢蓁便自己回了院子。那几个贴身丫鬟亦是跟着担心受怕了一夜,此时都红着眼围了上前嘘寒问暖。
谢蓁笑了笑以作宽慰,“行了,我没事的,倒是府里的事都留心了吗?”
玉瓒用袖子拭了拭眼尾的湿润,哽咽道:“小姐放心,昨儿清月居的几个婆子都尽心着呢。方才才回来禀告过一回,说是那边一切都顺当。”
谢蓁点了点头,回想起昨日那谢文褚眼底透出的恨色,仍多了几分心悸,“叫人仔细看顾着二小姐。”多了这一句,也是谢蓁为了防谢文褚在这局势不稳的时候生事,她总觉对她不安得很。
未到中午时分,谢元就出了府。谢宗琪来找谢蓁说话,可等坐下了又只是目光直然的看着谢蓁,只字不发了。
“大哥是不是有话要说?”谢蓁一边斟茶一边问道。
许久之后,谢宗琪才开口道:“蓁蓁,你若是男儿,我必然比不上你。”说完这话,就转身走了。
谢蓁先前还有些担心谢元此趟出门是不是为了兵权,可看了她这大哥的模样神情,多半是不会有差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谢元入宫,一日一夜未归,期间有小太监传话报平安让府中不必担忧。
可此举关乎满门命程,谢蓁焦心得很,纵然知道了谢元此去十之八九能成,可到了夜间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入不了睡。到了第二日一早,倒是清月居那边有婆子来回话。
“小姐,老奴昨晚瞧见……瞧见二小姐离开了灵堂。”婆子若是道。
谢蓁立即警觉:“离开了有多久?”
“约莫有一炷香的时辰。”
“有没有人跟着?去了哪里?”谢蓁追问着道。
而那婆子却是连连摇头,神色很是懊悔,“老奴明明是跟着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将人跟丢了……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处,做了什么事儿。”
谢蓁紧抿了唇,此时时辰还早,思虑了片刻反而问:“她回来之后呢?”
“二小姐回了自己屋子一趟。对了!二小姐还问过老爷,问老爷几时要回来。”婆子回想方才谢文褚问这话时候脸上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失踪片刻后果然只回了她自己屋子?”谢蓁又问了一声,待到那婆子确定无疑才又道:“叫个丫鬟去给二小姐拾拾屋子,不必叫她知道。”
那婆子自然也就知道了要如何做,忙退了出去回了凝香苑。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人果然回了来,手中还捧了个朱漆木盒。
谢蓁狐疑的看了数眼,将那盒子掀开只看了一眼就神色大变,“嘭”的一声将木盒重新合拢了起来。
这婆子到底还是镇国公府的下人有些眼力,知道明黄色非等闲人能用的,何况上头还纹了五爪龙,当即战战兢兢的拿了来给大小姐看。
“大小姐……这……这……”
谢蓁咬牙,她倒是小看谢文褚了,没想到她竟然要整个谢府为阮姨娘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谢文褚这是做大死,踩底线大发了(^)
☆、第126章
夜近深沉,一抹弯月叫乌云遮挡残影,暗色笼罩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城南一隅谢将军府中却是灯火通明,宛若白日,白幡灵堂,一片肃穆。
谢文褚一身素缟跪在灵堂正中,正对着阮姨娘的牌位。经历过最初的伤心,如今满心余下的都是恨意,恨父亲恨谢蓁,也恨棺木里躺着的人,只差一步,为什么不肯为了她忍忍,难道除了父亲,就没有别个值得留恋。
可现实就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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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狠狠一耳光。
有风灌入,灵堂白烛摇摇欲灭,照着谢文褚的脸庞明明灭灭,此刻嘴角却是牵起一抹诡异弧度。
不,还有个怜她的,谢文褚思及那日遇着的人,心中大感安定熨帖。谢府既然无可眷恋,那就毁了罢,要不了几日,待那东西被发现便是谢氏一族的死期,谢文褚心中极是怨毒的想着。而她将会用另个身份重获新生,站上从不敢想的高度!
突然而至的脚步声扰了灵堂清静,这时候该是不会有人来。谢文褚回眸在瞥见进入灵堂那人时骤然缩了瞳孔,当即起身喝道,“给我把人拦下,莫脏了我姨娘最后轮回!”
谢蓁尚未踏入便听到这么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嗤嘲,虽是带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声音寒彻,“谢文褚,枉谢家养育你十五载,没想到竟养出个吃里扒外的恶毒东西!”
在灵堂里守着的丫鬟婆子本来就没个敢拦谢蓁,后者念着死者为大未作张扬,身后仅跟着寥寥几人。她此时走到谢文褚跟前,原本身形高挑差不离,却生生在气势上压了谢文褚一截,更遑论她身后跟着的戚妈妈和谢忱,分别是老夫人和老爷最倚重的人,瞧得底下人只觉得出了什么大事儿。
阮姨娘的死是说陈年旧疾复发突然去的,可任谁想到府中方过完年就一连两桩白事,一个失足溺毙,一个旧疾复发而亡,怎么都能联想出点别的什么来,只不过没人敢在这时候嚼舌根罢。
“谢蓁你果然就容不下我,除了我姨娘之后这就迫不及待要对我动手了!”谢文褚哭得久了声音饶是沙哑暗沉,如同纸页刮过难听,先是给谢蓁按下了恶名。
谢蓁睨着她的目光里透着睥睨一切的冷淡嗤讽,“谢文褚少往你自个脸上贴金,也莫要装委屈,你那些个肮脏心思,谢文香谢文清才是最大受害的!你若能安安生生我便留你到出嫁,可谁知竟让你生了这样狠毒的胆子!”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她们明明都是被你害的!”谢文褚对于谢蓁突然来问罪心底莫名有些不安,可嘴上却是凌厉反击,乍一时竟闹了灵堂清静。
谢蓁本就不愿在这地方同她闹,奈何事关重大牵连整个谢府真是一刻都不能忍,偏生这人审不清胡搅蛮缠顿时被耗尽了耐心。她冷哼一声,玉瓒当即奉上一只朱漆木盒。
谢文褚死死凝着那只盒子,“怎么……”心中惊恐犹疑不定。
“怎么你心准备的罪证会出现在我手里?”谢蓁沉沉睨着她,真当是没想到她能狠绝到这份上,若这东西一出谢府满门问斩一个都跑不了,她难道将自己生死都置之度外,要拉着大家一块死?
谢文褚脸色变了又变,终是肯定是谢蓁拿了她屋子里的,不禁一咬牙,扑身过去抢夺。
谢蓁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身后谢忱一同,一个格挡竟是将谢文褚推得倒了数步,一下磕在了正熊熊烧着的火盆上,嗤啦一声,伴着痛苦惊叫,谢文褚额头已经被烫红一片血肉模糊。
“啊”谢文褚要起身却又不小心手碰着了火盆边缘,又是给烫了一记,手背上冒了水泡。
饶是如此,也只有贴身侍候她的丫鬟过去扶,刚一扶起就听谢蓁慢慢悠悠启口,“这算不算是你坑害谢文清的报应?”
谢文褚双目迸出怨毒光,直射谢蓁,倒是半点不顾了,“你休要用这莫须有的罪名毒害我!”
“莫须有?”谢蓁神色倏然一沉,连语气都凌厉几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自己有多高明,想拉着谢府陪葬?你就是死千百次都不足惜!”
谢蓁将手中那木盒连同里面物件一起投掷进烧着冥纸的火盆中。那锁扣本来就是虚掩,扔进去的当口叩开缝隙,火舌卷入,霎时只见到乌丝卷起,最终化作灰烬。
谢文褚被谢忱扣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计划成了泡影,奈何竟没一个人能瞧清楚木盒里是什么东西,独独知情的恐怕就谢忱和神色凝重的戚妈妈,他们知道了,那就等于父亲和祖母知道
她尚来不及布局就被这人捅破,几乎是前后脚的事情。谢文褚一下便清楚是谢蓁在自个身旁布了眼线,还是亲近的,登时一下将扶着她的丫鬟推开,看谁都可疑了起来。“谢蓁,你休要空口白话冤枉我!”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认,反正东西已经烧成灰烬,看过又如何,就是看着从自己房中搜出来的,她也咬定不知,谢蓁栽赃!
谢蓁险些被气笑,蓦地出手扼住她的咽喉,凶狠异常,猛地一下将人拉近了火盆。谢文褚毫无招架反手的能力,火苗哧溜卷了一下,她垂下的一缕发丝尖儿被烧着,发出一股难闻焦味,“谢文褚除了这词儿有没有新意,我没那个耐心,倘若你不说,遭殃的就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脸了!”
话落,又将人扯近了一寸,灼热扑面,竟生生逼出的一脑门的汗,连谢蓁自个靠近也觉着热,遑论被推抵着的谢文褚。
后者一副你怎么敢的惊怒模样,偏生谢蓁就是敢。谢文褚此举当真是触到了她的底线!
书里谢府满门抄斩缘由是什么不清,原主正是因此落了宋显珩手里削成人棍,还要眼睁睁目睹谢家覆灭,疼宠自己的父亲祖母人头落地,若是没有穿越以来这些日子她并未有那么深的羁绊,如今却是连想都不敢想,这些活生生的亲人会因为谢文褚而遭厄运。
“到底是哪个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深夜出去见了谁?可是那人教你这么做!”谢蓁心里其实隐隐有猜想,光看谢文褚方才龙袍被烧都显得镇定异常模样,其中定然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猫腻,思及此,谢蓁手上不由加紧了力道,竟是克制不住满心的戾气。
“蓁蓁”谢元低沉的声音蓦然在灵堂外响起,携着外头风雨寒意。
“父亲!”谢文褚挣扎着惊惶唤道。“父亲咳救我,姐姐,姐姐是要杀了我!”
谢蓁扼着她的力道依旧不松,大有即使谢元开口也不会轻易饶过的意味。
谢元方从宫里回来,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听到谢文褚叫嚷,眉眼微沉,再看大女儿一副不屑辩解模样,在谢文褚求救的目光中站在了谢蓁身旁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有事好好说。”
谢蓁捏紧了回的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有不悦。
而谢文褚捂着脖子一阵难受干咳,思及父亲若是晚来一步,自己还不知会落何境地,那滚烫热度仿佛还停留脸颊烧灼,而额头上更是生疼一片,堪堪是在谢蓁手里吃了大苦头。而父亲来了就不同了,她看向谢蓁那不痛快神情,心底却是痛快至极,又是可怜唤了一声父亲。
谢元却是摆了摆手,谢忱意会颔首,随即将守在灵堂里的人都清了出去,一时间仅余下父女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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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黑压沉肃的铁骑兵。
“父亲”谢文褚甚是不明地瞧着。
谢元仿若未闻地伸手去摸谢蓁的脑袋却叫她躲闪过,眼底流露一丝无奈笑意,清楚女儿的别扭,“府里人心惶动,若是传出对你名声不好,何况你不该沾这些。”
那语调幽幽沉沉,听得谢文褚如坠冰窖,“父亲!”
“谢忱有的是刑讯的法子让他问就是。”谢元从未见过女儿如此模样,就像护食的小兽张牙舞爪,却在对视时瞧见了眼底那一抹脆弱,当即就心疼了,若是猜得没错,恐怕是他这二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谢蓁直愣愣地站着,没想到谢老爹竟是这个意思,也是这副呆滞模样叫谢老爹摸了正着,那大掌宽厚温暖,一下叫她咧开了嘴,“爹,她在府里藏了龙袍,叫女儿烧了。”
谢元瞳孔骤缩,蓦然移向同样震惊呆滞的谢文褚,火光映衬中那瞳孔里的黑色恍若要溢出来般,忽而古怪一笑,“因为你母亲因我而死?”
谢文褚仓皇摇头,止不住落下眼泪来。“父亲,我没……”
谢元扬手就是一记嘹亮耳光,“知女莫若父,你如何想的当真以为我不清楚。谢忱,此事交由你负责,定将那幕后之人审出。”
谢文褚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那惊恐之中已然染上怨色,谢蓁瞧见挑了挑眉,却是知道她再蹦不起来了,遂由着谢老爹牵着一道离开。
“啊”撕心裂肺的凄厉叫声回荡,仿佛一腔无法发泄的愤懑怨恨,短暂之后却是陷入了异常诡异的静默。
灵堂白烛摇曳,少女冷汗淋漓地跪在地上,嘴上被塞了布条堵着,双手被木夹抽紧,喊叫无声仰着头生生扭曲了面庞。
“谢二小姐可想说了,想说便点下头让属下知晓。”谢忱声音沉稳问道,有人已经递上了拔指甲的钳子,拿在手里意味明显。
谢文褚狠狠瞪着,既是怨毒又是恐惧,耳畔忽然有温柔声音回荡,有娘亲的,还有自己爱慕那人的,交杂一起,生生咬住下唇,仿若痛觉不在。只消熬过去,熬过去那人定会来救自己的,届时整个将军府未必还能存在!这些践踏她的人都该去死!
谢忱瞥过一眼,眉眼依旧沉色,如同没有情感的刑讯工具。钳子落下,葱白指尖霎时鲜血淋漓。“啊!”
☆、第127章
谢文褚之后如何,玉珍一早就来通禀,谢蓁刚刚洗漱完正坐着用朝饭,听完玉珍说的,扯了扯嘴角,竟是没把那人供出来,想必是还被许了什么好处,或者以为那人会来救她?
谢蓁又想到了在自个面前泼皮无赖的谢十三,甚至还扮过女装……真不知该说他豁得出去好,还是善于隐忍,大抵还是觉得神经病多点。
正想着,宫里来人送了帖子,一同送到的还有一只致木匣,传达了皇后想要见一见的意愿后便要离开。
等玉瓒将人送走,谢蓁打开了瞧琼花宴,那字句里透出的意思再明了不过,恐怕是借着给太子选妃冲喜,五品以上官员未出阁女子都要参加,而她竟是被皇后钦点。
谢蓁指尖有一记没一记地叩着那封帖子,自己这身名气,绝不可能是去作候选人的,而皇后亲见为的……日前谢元亲自入宫,再三请辞卸去了身上的兵马大权,虽还是超一品大员,可较往昔已经不可同日而已。而眼前这份入宫的帖子却是皇后身边得力的福公公亲自送出来的,谢蓁思来想去,恐怕这其中多少有着因为谢元自动上交兵权的缘故在。
玉瓒见主子走神,便出言提醒快打开匣子瞧瞧,自个在一旁好奇候着。
谢蓁笑睨了一眼,顺意打开,折叠仔细的衣裳?摸着料子恐怕要比浮曲阁的还要高上一等,淡淡香料晕染,叫人闻着舒心。
“奴婢来帮您穿。”玉瓒只看了一眼就给看直了,这衣裳好看,穿在主子身上定然更好看!
谢蓁由着她侍弄,只觉得皇后这份优待来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衣裳穿起来繁琐,上身后更让人觉得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随着动作,闪烁着灵动的流光,而裙摆处绣着的兰花花葶细而高,花色如碧玉,将端庄秀丽演绎尽善。
玉瓒瞧着不由笑得痴痴,“小姐,皇后莫不是属意你当太子妃,这一出,恐怕无人能及小姐的风头。”
谢蓁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掀起眼帘朝着玉瓒睇了一眼,“太子选妃跟我无甚的关系,不过是去走一遭过场罢了,只消不是太迟就好了。”
宫宴设在晚上,傍晚时分王皇后还在太液池安听排了赏花会,无疑也是跟世家贵女有个粗略的接触。虽说是给太子选妃,可也有适龄的皇子世子以及朝堂新贵一同参加,场面甚是热闹。
谢蓁到的时候,太液池边已经是热闹得很了,妙龄少女心装扮了凑在一处,弹琴作画、嬉闹玩笑。前几日还显得十分沉重肃穆的宫殿仿佛被这些鲜活的声音而变得不同。
待仔细瞧去,谢蓁看到女子们大多作了与花相关的装扮,倒是应景。比自己夸张者甚是有之,反倒没觉得自己特殊了。夜色降临,太液池边花灯重重,空气里弥漫着灯油燃烧和淡淡的熏香味儿,谢蓁穿过花灯廊檐,这一番走动就饶是吸引众人目光。
然也只是吸引多瞧两眼罢了。而那些贵女中不乏有人指指点点,脸上不停变换表情,俨然因为她的出现造就了话题。
谢蓁从前在京中贵女圈中的人气就不算好,后来因着和昭王的传闻又引得一拨人对峙,坏了名声。再如今谢元卸去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就更是连到她跟前来谄媚奉承的人都没有了。
谢蓁一个人乐得清静,可落在旁人眼中就不唏嘘她如今一落千丈的境遇了。
“兰馨”人群中忽然有人压低了声音喊了一记。
那秦兰馨今日也在受邀之列,一身的穿戴皆是素净,给平淡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柔弱风情。加之她前阵子回府就生了一场大病,消瘦得更加惹人怜爱。可这被一唤,却僵直了身子,终究并未转身,就好像未听见一般。
说话的那个是林芷,那日猎场一别她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秦兰馨,原本是想着两人同病相怜,见面了之后总归会有许多相互怜惜,却没想到秦兰馨竟然避着自己。
林芷看着眼前人的身形晃了两下,这里的许多人都快活,只有她一人心中凄楚无比,分明那个最应该跟自己感同身受的却也只当自己不存在。“兰馨”她不甘心,又往前走了数步喊了一声。
那秦兰馨忍无可忍,终于转过了身,可面上随即黯然像是忌讳众人的目光,她抓着林芷的手腕将人拖到了偏僻角落,拧着眉头道:“你喊我做什么?”这怨气的话才刚出来,她便又当即察觉不妥,不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分卷阅读178
禁缓了缓语气。“咱们往后还是别站在一处了。”
林芷张了张嘴,神情有了一丝扭曲。“为、为什么?咱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秦兰馨皱眉,面上虽是极大的不情愿,可还是不得不提起那桩事,“难道你是想让别人看见我们再一道好再被嘲笑一次?”若不是她爹最后都将那日的事情遮掩了下去,又沾着王皇后这一层的关系,才蹭着这次选妃入宫来,那些王公贵族自然再相不上她,可要是能相中个需要借攀关系的新贵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世人多善忘,几番流言翻来倒去地说,真实有几分倒没有人知晓了。这般算起来,林芷也是沾了她的光。
林芷将手握成了拳头,心中却是怨极谢蓁,她没有秦家那么好的家世,此事一出,她的名声毁尽,今儿个还是好不容易求着父亲来寻寻转机的。此时余光一扫,偏巧就看见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那的谢蓁,咬着牙道:“秦姐姐快看,真是冤家路窄呢!”
秦兰馨回头看了一眼,又飞快的回了目光,她早知道谢蓁也会参加琼花宴。尚未出门前,她爹就再三叮咛了说这个时候万不可同谢蓁闹事。秦兰馨也不能消气,谢蓁给她的伤害她都要还诸回去,一分不差,可现在的确不是好时机。
“这是在皇宫中,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去招惹此人。”从前自己跟林芷一处玩的时候她还未曾觉得她是个这样浅薄的人,现在不禁生出了疏远的心思。等说了这话,秦兰馨从快步匆匆离开了,这架势好似要逃了一般。
自己唯一的同伙走了,林芷就更是波澜起伏,她目光一直紧紧落在那谢蓁的身上,再回想起这阵子来自己在家中受到的冷言冷语,更是心头翻搅一样的疼。这一起……通通都是因为谢蓁!
若是不谢蓁,她如今还是好好的世家小姐,哪里会这样被沦为了笑话。林芷狠狠揪着自己握在手中的帕子,非但揉皱了还恨不能撕裂了。哼谢蓁如今可不再是昔日的谢蓁了!谢元被卸了兵权,她就不相信这时候还会有人出来护她!
林芷心中发恨,恨得牙痒,碾磨着牙齿才往谢蓁那过去。“谢大小姐”
谢蓁正想着旁的事儿,被人近在跟前喊了一记才回神,抬起头看见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正是林国公府的二小姐林芷。
自谢蓁回府,倒也陆陆续续将兽潮那夜发生的时候给拼凑了起来,其中有一桩就是秦兰馨同林芷与平南王世子的春宵一度。虽然后来王妃改了口,可众人又都不是傻子,不会不知这只是周全脸面的说辞,私下早已经将那事认定了,谢蓁没想她还会出来,何况此时人就在自己跟前,她点了下头致意。
“谢大小姐真是闲情雅致,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来宫中参加宴会,实在是让我大开眼见。”林芷斜着眼蔑视的看了她一眼,她是毁了清白,她谢蓁何尝不是,倒贴着昭王的名声臭成这样,哪会有人去捡这破鞋。
“闲情雅致……未必我一人有。”谢蓁轻轻一笑,轻飘飘地觑了她一眼,却是直戳要害。“林二小姐伤好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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