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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粟米壳
她捏着香包几乎要攥裂了,还能绷紧了那根弦问老爷这是何意,却被他那目光打量得遍体生寒,最后还是被人请出来才缓过憋住的那口气,心知自己的计划是败露了,可明明万无一失的,但谢蓁偏就没死在临化山。
弄出兽潮那么大的动静她几乎几宿没睡,最后只得安慰自己那几个临时弄的香包弄不出那样大的阵仗,却看到的原以为失踪死定了的谢蓁又回来了!
谢蓁好整以暇地瞧着人,自然没错漏她眼底那一抹追悔和不甘,许是因为谢老爹狠绝做法彻底乱了阵脚,可却生不起半点同情,眼见老夫人想招谢老爹来过问,停下了动作截断,“祖母,这事问我也一样的。”
“嗯?”谢老夫人纳闷。
阮姨娘猛抬的眼眸却是乍然迸出了怨怒火光,她原本是想借着往日功劳磨着谢老夫人心软,好压一压老爷的决定,事后怎么罚都好,决不能就这样被休弃!然听到谢蓁开口,顿觉不妙。
“临行狩猎阮姨娘送了我能防晕驱虫的香包,被我搁置,却在野兽袭营时看到被野兽争抢,祖母想想,若我将香包佩在身上,会是如何……父亲休离大抵是这个原因。”
谢蓁话落,就被明白过来的谢老夫人一把搂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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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啊!”随即话锋一厉,几乎是破了声地骂道,“虎毒尚不食子哦不!我都糊涂忘了,你不是蓁蓁的生母,养了这么些年难不成是做戏给我们看的,这么狠的手段都使得出,你……你竟还有脸求到我这!”
炕桌上的茶盏碗碟被气愤难当的谢老夫人悉数扫落,正正砸在跪在地上的阮姨娘身上,茶水飞溅,好不狼狈。
“老夫人明鉴,那香包确是我特意备下,初衷也是为了叫蓁蓁在那山里猎场受蚊虫叮咬之苦,绝没有藏害人的心思啊!”阮姨娘尤是辩解,竟一下磕在了那茶盏碎片上,临近发际竟生生划出一条血痕,顺着眉心滑了下来,甚是可怖。
谢蓁蹙了下眉,别过眼,“阮姨娘这是做什么,我只交出了香包,余下是爹查证的,若我冤枉了你,爹总不会也刻意冤枉你罢?”要不是这些时日接连出事晦气,谢府处在风口浪尖怕再生事端,她哪能得一纸休弃这么便宜!
谢老夫人抓着谢蓁的手,也是教阮姨娘这一记磕头给惊着,随即听到谢蓁说的,当即就唬下了脸,招来戚妈妈把人给撵出去,莫脏了她清净地。
阮姨娘还想扒着说些什么,就被两名婆子制住拖拽了出去,那一声声的老夫人叫得凄厉异常。
谢蓁看着丫鬟拾一地狼藉,出言吩咐。“先给祖母泡杯安神茶压压惊。”
谢老夫人尤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像是放掉她这宝贝孙女儿就会不见似的,这还是冬狩回来的后遗症,担惊受怕久了,都怕这是幻觉了。谢蓁反抓住老夫人宽厚布满皱纹的手,拉着她的手搭在脸上,“祖母,我好好着呢,一点事没有。”
“蓁蓁只要记着你爹和祖母疼就行,那些个坏心肝的,值不得伤心。”谢老夫人还是怕谢蓁因为阮姨娘养育之情伤了心。
谢蓁摇头,俏皮莞尔,“还有董姨娘和轩哥儿,祖母,我分得清哪个真心待我的。”
“嗯嗯。”谢老夫人慈爱地摸着乖孙女儿的脑袋,想着她接连遭罪皆是府中那些个存了害人的歹心思,愈发心疼起来。
这厢祖孙情浓,回婆子架着回去的阮姨娘却是歇斯底里了,她从未想过爱了谢元二十载,最后竟要落得如此下场,沈姨娘算什么,董姨娘又算什么,她知道谢元心里始终有人,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死的,她隐忍付出这么多年,却叫谢蓁生生搅了空落,如何不恨。不过一个香囊而已,不过是一个区区香囊,怎么就叫她一败涂地了?
“阮姨娘还是仔细拾了细软好,好聚好散,莫要落了难看。”戚妈妈板着脸扔了一句劝告,留下那两名婆子回去枕霞阁。
屋子里阮姨娘却是将桌上东西一应挥手扫落,怨念至极,婆子得了戚妈妈的吩咐,只等着她拾完好生‘送’出府,余下的一概不管,还在东西扫过来之时避让下,省的遭祸。
“姨娘,这是怎么了?”方从陈主簿那回来的谢文褚老远就听着摔东西声快了两步进来就瞧见地上狼藉,从未看过娘亲如此失态,竟生了几分惶惑。
阮姨娘却像是听不到她唤声似的,沉浸在自个崩坍的世界,谢元要休了她,这一陪伴长情竟这般轻易就抵消了过去,连层灰尘都没落下,叫她怎生甘心。而思及罪魁祸首,更是嘶声怨咒。十余年她尽心忍耐、小心筹谋,眼看府中愈发干净了,她竟然要被谢元扫地出门!
谢文褚被吓得不轻,可在看到阮姨娘手里攥着的那纸身契时突然意会了什么,惊恐更甚,“姨娘,姨娘你莫要慌,我去找父亲,我去找父亲说”
似乎是提及谢元,阮姨娘恢复一丝清明,嘴角咧出怪异诡笑,更像是在哭似的,“找他做什么,他不要我了,文褚,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阮姨娘哭坐在了地上,她忍了十余年,装了十余年的贤良,心血尽眼看就要成事,却又被推入了深渊。这种绝望仿佛是灭顶之灾,将阮姨娘活命的生气一下子抽了干净
谢文褚叫她眸光中那一缕死气骇着,却蓦然想到一桩,“姨娘,不!你不会出去的!我去找舅舅,舅舅一定有法子的!”要说阮家如今也有位列朝廷的官员,当家舅舅与娘亲关系一向很好,定能有法子让娘亲留在府中!
说罢,她便不顾地冲出府,马车是她回来的那辆,还没歇下片刻就又被赶上,马儿还没吃上几口草正是不满,几番挣动,却是在石子上失蹄,整个马车都倾斜,惊呼混乱中,马车叫人托住,黑影一晃,轻而易举地将惊慌的谢文褚救出,稳当落地。
“姑娘没事罢?”头顶的声音有些耳熟,然谢文褚看去,面容却是没见过的,眉眼雕琢,俊美异常,且有一丝熟悉感觉。
谢文褚闻得那一声低笑才察觉自己竟盯着人看失神,思及自己目的,匆匆道了声多谢公子就看向马车,车轱辘却是坏了,本就心急如焚的谢文褚都不由红了眼眶,狠狠瞪着那马车,怒骂是不中用的。
“姑娘若是急着,可以用我的。”年轻公子温柔淡雅说道。
谢文褚正不知如何是好,闻言又抬眸看向,只觉得声如其人,不染人间浊气。遂咬着红唇谢过,硬是问了住处好方便回头将车马送回。
年轻公子目送少女仓促离开,弯起了嘴角。
“少主,把住处透露给谢家二小姐会不会……”
“无碍,我正等着她上门。”谢十三,不,是宋神色悠然深远,睨着马车消失方向缓缓启唇道:“另备马车去秦尚书家。”
几年来他苦心布网,终于也到了网的时候。昭王入天牢,谢元与万贵妃暗斗自顾不暇,真真是一片大好局势。而谢文褚,呵,无心栽柳,他发现阮姨娘的计划暗中相助便料着了她的下场,敢对谢蓁动那样的心思,唔,确实不该活着。
等属下驾马赶来发现方才在谢将军府外寻着的少主又不见了踪影,抹了抹额头的汗,少主又去偷看谢大小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少主一直偷看谢大小姐。相思苦呐┑( ̄Д ̄)┍
宋:婶婶?冷酷笑,蓁蓁万不会嫁给一个死人的。

☆、第122章
午后天色就阴沉得厉害,玉瓒瞧着外面快要落雨了便将几扇半掩着的窗户都合拢了起来。几乎是紧随着的,天上就下了豆大的雨就落了下来。这是年后的第一场雨,夹了几道闷绝的滚雷,冷肃萧瑟之气将前两日才稍稍冒头的春意又压了下去。
玉珍从外面匆匆跑进院子,在小姐房门外打住脚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探身朝着在外屋的玉瓒看了眼,问道:“小姐呢?”
玉瓒忙示意她轻声一些,“小姐睡着呢,怎么这么急连撑把伞都来不及的?”
“小姐让我留意着阮姨娘那,那边果然有了动静”玉珍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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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还未说完就听见里面谢蓁唤她的声音。
要说谢蓁也睡不着,方才不过是听着外面的雷声佯寐,“怎么了?”
玉珍道:“阮姨娘……没了。”
谢蓁正撑起身子打算起身,闻言稍稍顿了一下,隔了片刻才继续,抬起头微拧了眉头道:“谢文褚呢?老夫人那可知道了?”
“奴婢一得到消息就过来通知小姐了,也紧着有人去了老夫人那。至于二小姐……奴婢往返时正撞见二小姐回府,怕也是知道了。”
外头狂风大作,饶是在里屋中也仿佛能感觉到院中草木被肆意吹刮折断的景象。谢蓁沉默了片刻,“父亲那呢?”
“奴婢不知道有没有人去通知,老爷这会应当在办公的。”
谢蓁也没接着往下说,只是心下略有不安,本来只是想要阮姨娘出府,却不想她如今死了,依照谢文褚的心性,只怕不会善了。“玉瓒,你多指派几个得力的去料理阮姨娘的身后事。”
既是去帮忙去的,一方面也是方便监视谢文褚。谢蓁想了想,还是起了身往老夫人那去。死了人算是大事,何况阮姨娘到底还没跨出将军府,到底怎么处置,还要依仗老夫人主持着。
可谁知道还未走到老夫人的上房,就瞧见老夫人身边嬷嬷行色匆匆的迎面来,谢蓁忙问:“嬷嬷这是怎么了?”
“真是造孽!”老嬷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二小姐不让阮姨娘的尸身入棺,说是要带着出去找老爷!”
“哪容得她这样胡闹!”老夫人正由人搀扶着过来,远远就怒斥了起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了。
谢蓁连忙迎了上前扶着,“祖母别动气!”
“一个个都翻了天了!全都不能叫我省心!”老夫人怒容不消,携着谢蓁一道去了阮姨娘的苑子。
那苑子里早闹翻了天,下人们都聚在院子当中的空地上。此时大雨磅礴而下,周遭那个些围着的丫鬟婆子都还打了伞,唯独中间的谢文褚抱在阮姨娘的尸体在那受暴雨浇淋,一声紧着一声的凄厉哭喊如同从地底炼狱中冒出。
饶是谢蓁心中有准备,也被这场面怔了良久。
老夫人气得将拐杖直跺地,“造孽!造孽!”这时候竟也不顾冒雨,径自疾步往谢文褚那去了,“还不叫你姨娘入棺!”
那谢文褚茫茫然抬起头,泪水混着雨水将她脸上妆容冲刷,露出底下青白的肤色,浑然不似活人。然而等目光触及到老夫人身边跟着的谢蓁时却忍不住怒吼了起来:“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姨娘,你这个凶手你不得好死啊!”那赶不及见上最后一面的懊悔怨恨在那一刻积聚迸发,简直恨不得要将谢蓁撕个粉碎,她走之前娘亲分明念着苑着的都是此人,若不是她,娘亲怎会含冤而死!
“老夫人!你要替我姨娘做主!”谢文褚凄厉的哭喊,悲绝至极。
原先得了吩咐要送阮姨娘出府的婆子这会儿都不敢说话,谁也不敢说是她们挨不住阮姨娘竟往她们身上招呼砸东西,不愿受这份闲气才退出了屋子,谁知道就出了事,当然是一口咬定阮姨娘自个寻了短见。
那手腕一刀割得狠了,都露了骨头,瞧着渗人得很。
“孽障!”老夫人气得发抖,指着周围婆子威仪道:“你们也任由她发疯!还不将人带进去!阮姨娘也快些入棺!”
“不!”谢文褚发疯地抱着早已经死了阮姨娘,“我姨娘死的冤枉!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她仓皇低下头去,看见那早已绝气的妇人双目圆瞪,面上犹是带着愤然怨色。
不!谁都不能碰她的姨娘!
可老夫人下了命令,那些婆子哪里还敢不动,只得硬着皮头冒雨去将人拖去屋子。
谢文褚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从她怀中出去的妇人孤零零一个躺在院中……
大雨倾盆,谢文褚隔着雨帘看着院中众人,只觉得各个都是面目冷漠可憎。而她心中最后一点温热被熄灭了,满满都是彻骨寒意。而那站在老夫人身旁的谢蓁,恐怕心底得意万分罢,先是林姨娘再是沈姨娘,如今算上她娘亲,所有与她不同谋的都没落得个好下场,赶尽杀绝也不为过,真当是狠极。
谢文褚浑身湿透狼狈,手腕因着方才挣动擦着磨破不说,各处都在泛疼,比疼更甚的是冷,几乎是要冻住般,随即涌出的怨恨席卷,化作最尖锐的恶意冲向谢蓁。
她今日所受之苦,丧亲之痛,他日必要她百倍千倍偿还!
……
山雨欲来风满楼,情况急转直下的并非只有将军府,皇宫亦是如此。雨水狠狠拍打在明黄琉璃瓦后低落至廊道,使得来来往往的宫娥太监的衣摆上都被濡湿了。
万贵妃坐在侧殿有些按捺不住,只等看见御医出来立即使了眼色让婉秋将人叫了过来。
“娘娘”御医行了礼,不敢抬头直视。
万贵妃端着声音问:“今儿的药皇上都用了吗?”
御医道:“回娘娘,都已经用了。”
万贵妃忍着深吸了口气,垂着长睫拨弄了一下豆蔻红指甲方才道:“太子还在里头?”
“呃……是。”
万贵妃面上骤然涌起戾气,婉霜机敏立即退了偏殿所有人,亲自去闭上了殿门。
那御医见是这情状,也是心中骇然,也是端着十二万的小心,不敢随意说话了。
“本宫问你,皇上病情如何?”万贵妃终于问了出来,明明行猎回宫后梁元帝身子就不妙,可偏偏将死未死,一口气怎么都断不下去的模样。非但如此,从这几日起,梁元帝似乎重视起了太子,每日总要单独召见太子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无论是谁都进不去,连她也不例外。
若是昔日,也就算了,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势,容不得她不担心。原本前些日子皇后遭了梁元帝的厌恶,万贵妃心中还想着他会因此而对太子也心生芥蒂,却没想到……
“皇上……额,皇上……日益见好……”御医回得战战兢兢,额上依旧冒出了冷汗。
“哼!好个日益见好!”万贵妃怒而喝起,威势逼人。“从围场回来都多少时日了,皇上还没能下床走动,本宫看整个御医院都是养的一群废物,没一个真能给皇上尽心的!”
那御医便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迫于万贵妃的威吓只能如实说了皇帝的病情,“皇上身子早已经亏空,又经围猎那事,恐怕……”
“皇上自己可知道了?”
“这……这……”御医抬着袖子抹了抹额头,只得狠心了道:“日前皇上召微臣几个问过了。”
万贵妃心头顿时发沉,脸色也是极速翻转,是了是了,怪不得皇上这几日总是召见太子,恐怕就是为了将来皇位的继承人。万贵妃暗暗发狠,紧握了拳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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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怒气。原来,他还是不肯将帝位给她的儿子!
平日再多的宠爱又如何?她的儿子再聪慧伶俐又如何,到底比不上那个病秧子!
万贵妃眸色暗潮涌动,是他不顾念情意在先的,可别怪她心狠了。“下去吧”
御医仓惶退了出去,那婉霜才敢低声开口,迟疑着唤了一声:“娘娘?”她是顶替婉秋上位,自从婉秋死在围场,万贵妃脾气日益古怪,也就是她能勉强应对,因此受了稍许重视,偏就是这份重视教她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内情,没了脱身后路。
万贵妃揉了揉眉心,怒极反笑,她原本就是容貌极其艳丽之人,如今更是平添几分教人挪不开眼的姝色谁都夺不走她儿子的皇位。
“叫人去接谢蓁入宫,说皇上想要见她。”
婉霜愕然。皇上要见,岂不是要假传圣旨?!
“还不快去。”万贵妃眼色犀利剜了去,底下几个再怎么□□都没个婉秋顶事,可婉秋已经……不想也罢,只心头一簇簇冒火。谢元与她就好像冰面底下争食的大鱼,不,是都想吞食对方,明争暗斗都不为过,却都还勉力维持着冰面的平静,省得引来垂钓人的注意。
可谢元并非是鱼,相反是凶兽,饿兽,不但将自己那些布置化解不说,竟还捆上了自己,若真要动必受其害。不,他是要逼死自己,知道了当年种种,恐怕再没了半点情谊相反还恨不得立马弄死自己罢。
万贵妃嘴角牵起诡异弧度,似乎是想嘲笑,却露了比哭还难看的神情。整整十五年,她在后宫摸爬滚打,夜深人静连往事都不敢想,她面前只有一条道,做不了皇后,她就做太后,太皇太后,终究要将所有人臣服脚下。
时间紧迫,她这才兵行险招召谢蓁入宫……她就不信,谢府有这样天大的胆子能拦着谢蓁入宫去抗旨!只要谢蓁在自己手里,谢元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兵贵神速,届时天下大定,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再撼动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嗯,万贵妃的野心哦呵呵呵,要领便当了~
☆、第123章
直到未时初,谢蓁正扶着老夫人回枕霞阁,就瞧见大管事冒雨前来,“大小姐,宫里来了人说要传皇上口谕,如今人已经在大堂了。”
“皇上的口谕?”谢蓁跟着反问了一句,心道如今这时候皇帝病危,如何会想起她这么一个朝臣之女?纵是心中有所迟疑,还是跟着一道去了大堂。
传话的是个面生的公公,可腰间佩戴的腰牌却是并无差错,那太监瞧见谢蓁来便当先开口:“谢小姐,皇上口谕,传召谢小姐入宫觐见。”
他说起话来面无表情,谢蓁一时也不能从这人这表情上看出深意,行过礼又让玉瓒给足了银子方才问了一句:“公公可知皇上为何传召?”
那太监了银子面上才略微露了些许人情味儿,声音也软了两分,不过说出来的话仍旧无甚大用常:“皇上的心思哪是咱家能揣测到的,谢小姐紧着跟咱家入宫去,可别叫皇上等久了。”
玉瓒在一旁暗暗发急,转过眼去看谢蓁却发现她神色如常,此时淡然镇定得很。
“公公稍等片刻,父亲不在家,我要同丫鬟交代几句。”谢蓁转过身,对着玉瓒低语了几句,玉瓒双眸圆瞪,很是焦急的模样。不多时,谢蓁便爽快的随着那传话的几个太监一道入了宫,果然没半点磨蹭推脱。
太监差事办的爽快,自然也对她不会苛待,入宫之后语气上也算客气。行至太极殿前头时,好巧不巧的碰见了几人。那太监也未曾料想到,随即带着谢蓁退后了几步,他那动作明显是要紧人掩在身后藏着。
谢蓁探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丈开外的地方过去的是个弱冠青年,模样羸弱身形也是偏瘦。
“太子殿下!”谢蓁忽然高喊了一声。
那太监始料未及,本要掩着谢蓁退出却被搅乱了计划,一时定在那,神色顿生古怪惶恐。
那一行人果然停住了脚步,为首那个蓝衣金冠,赫然就是太子。太子对这位谢大将军的嫡女也十分有印象,昔日粥棚义举便十分赞许,“明溪县主。”
谢蓁往前数步,屈膝见了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先是有些怔愣,然也瞧出了其中可疑,顺势道:“县主这时进宫是要去往哪里?”
“臣女得了皇上召见”
太子方才从梁元帝那出来,视线瞥过不远处畏手畏脚的太监,心思略微一动,“本宫刚从父皇那出来,父皇刚歇下,县主此时过去恐怕不妥,不如随本宫在这宫中走会再过去。”
谢蓁早已猜到领她来的太监必然神色焦急,可此时得了太子此话,她也不用再理会他了,随即跟在太子身侧去了。走开了一段路,谢蓁方才舒了口气,低笑道:“多谢太子……”
太子侧头看了她一眼,心道谢元虽同自己不是同一立场,可这谢蓁却实在是做了几桩利民的好事,若不是当真是心性极好的女子只怕他那皇叔也不会倾心。“何谈多谢二字,去年江南闹灾,县主多多善举更是筹措了五万两赈济银,本宫才是要说多谢之人。”
谢蓁尤记得当初作者说过,太子病弱是中毒所致,但却是最不可小瞧的,用一副吊命鬼的模样筹划密谋一点没少,最终将皇位入囊中,万贵妃挖空心思都没想到她以为用□□绝了子嗣命脉的太子竟能得到神医相助,联合宋显珩生生将她逼死。
而此时听他说话的谢蓁只觉得那斯条慢理之下带着的是沉着不迫,更是谨慎。“太子言重了,臣女这些钱财也不是凭空而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更何况是在民不聊生的灾祸之前。太子体恤民情,心系百姓,才是大梁福运。”能知道那五万两,谢蓁更是肯定他与宋显珩交情远甚自己所想。
太子见她虽未女子,说话却十分大气,心中更是赞许了几分。能入皇叔眼的,怎会差了。转眼想到她说自己是应了皇帝召见才入的宫,这里头必然有诡计,随即道:“今日风雨奇大,若是县主想要回府,本宫过会等父皇醒了自可带县主去解释一番。”
而谢蓁却摇了头,神色坚定。她又如何会猜不到这一切大有可能是万贵妃安排来的。只怕那位万贵妃依旧按捺不住了,谢蓁隐约有种感觉,今日必要发生大事。
到了今时今日,谢氏也总要跟万贵妃做个一刀两段了,如不然只怕要受牵连。谢蓁一双乌眸滴溜溜转着,最终停留在了少年太子身上,这兴许就是送上门的转机?
尚未等谢蓁开口,却是太子先起了话头,此时两人正行到一处红亭,雨帘隔断,竟是连宫人都屏退在红亭外。
“皇叔入狱,县主怕是急坏了罢。”
谢蓁猝不及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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