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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威武雄壮万贵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绎
章福吓了一跳:“啊!皇后娘娘!娘娘恕罪,小人老眼昏花,没认出娘娘来。”满院子的人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不要紧,老人家礼。好,你去吧。”万贞儿自然不带孝,她心里头虽然哀伤,也知道身份有别,贵贱不同,贵为皇后怎么能给一个老太监戴孝呢,回去吃几天素略表寸心也就是了。
承恩进去看了一圈,又出来陪着万娘娘,问老管家和年轻力壮的二管家:“怎么还没有人上门吊唁?即便是树倒猢狲散,也该有些昔日的故人前来。”
二管家也是个太监,只不过是一个阉了之后没能进宫的太监,被章守义留了,他恭恭敬敬的说:“回爷爷的话,还没派人去报丧,小人怕老爷的亲戚来搅扰丧事。”
万贞儿皱眉道:“怎么回事?”
“老爷的亲弟弟的儿子前些年打听着老爷有钱,全家都来投奔,老爷好心留,他们竟然起了鸠占鹊巢的心思,三岁的小儿子在背后说死太监。小孩子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必然是从父母口中听来的!老爷将他们赶走了,那六个不要脸的人,拿着老爷赏的钱,在通县住了下来,时常上门来打秋风。”章福面带苦涩:“现在老爷去了,他们一定会来占据房子钱款,衙门里大概会判许。”
万贞儿深深皱眉,吩咐跟来的大内侍卫:“你去顺天府,就说皇后说的,要他们派人来撑场面。”
大内侍卫是懵逼的,也只好应命去了,到了顺天府见了府尹:“皇后娘娘挂心前坤宁宫管事牌子章守义的丧事,命下官来通知府尹,烦请大人差人去充做仪仗。”
府尹本来不想答应,自己这儿的差人是抓贼用的,不是给一个老太监的丧礼撑场面用的,兴许还得帮着出殡,忙活各种白事儿……又想到皇后不好得罪,只好吭吭唧唧的说:“哎呀,你来的不巧,府里的人大多派出去了,只有二十几个人,也不知够不够用。”
侍卫刚刚站在旁边听了全程,知道娘娘的用意,满口答应:“够用了。”
他带人回来,万娘娘已经被请进书房喝茶,而承恩先赏了这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差人每人一两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就好似小红瓶,嗑一个,立刻补血!
差人们齐声道:“为大人效劳!”
万贞儿在书房里喝茶,静静的坐了一会,看到旁边堆着自己赏的虎皮毯子,还有自己赏下来的几本笑话书、几函佛经,不由得暗自好笑。
又坐了一会,没有什么事她就打算回去了。吩咐两人:“你们俩留在这里,替本宫照管着。”
“是,娘娘,遵旨。”
承恩一脸抱歉:“娘娘,请您替小人请假,小人想送走干爹的头七,再回去伺候娘娘。”
万贞儿:“好啊,你有心了。”
她一回宫,还没下马,就看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跑过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上听说您一个人出宫去了,急的不得了,您快去见驾!”
万贞儿连忙上了步辇,被抬到乾清宫,先在屏风后隐着,写了一张纸条递出去,等大臣们离开才出去说话。
朱见深颇为紧张,一把抓住她的手:“万贞儿!你怎怎怎么一个人出宫!要是出了事事儿,你要我怎么办!宫外那么乱,你,你就穿的这身衣服?”
万贞儿连忙道:“我带了承恩和十几名侍卫呢,哪敢一个人出门。”
“你怎么穿这件衣裳?怎么不穿飞鱼服?怎么不佩刀?”那套衣服很好的,只要不碰上袁彬就可以横行霸道。
万贞儿又细细的解释自己和章守义的关系,好好安慰他:“当时是情同父女的,现在虽然不好意思说,却也一样。”
朱见深不说话了,又有些伤心的叹了口气:“是啊,朕赐他以南京守备太监的身份下葬吧。”
“多谢皇上。”
“好姐姐,你可把我吓坏了,宫外那么危险,朕每次出门都要前呼后拥,唯恐有不轨之徒趁机作祟,你倒是真潇洒,害的朕担惊受怕,刚刚说错了好几句话。”
万皇后搂着皇帝,摸摸后背:“见深……”
“怎么了?”
“我有点伤心…呜…”万贞儿埋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吓得皇帝手足无措,手软脚软:“万姐姐!好姐姐,贞儿,你别哭啊,要是还不够,我再给他封别的官,太监也能追封官职,哎呀,你别别别伤心了,我”
万贞儿抽抽搭搭的哭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嚣。
朱佑桢尖叫道:“你滚回去!滚出宫去!孤不要你了!”
另外一个小孩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万贞儿懵逼的抬起头:“怎么了?”
“去看看,太子怎么了。”
怀恩遵命而去,不多时又回来了:“太子要来拜见皇上,殿下的伴读黄无病非要跟进来,瞧瞧乾清宫什么样,太子不许他进来,便在门口起了争执。”
万贞儿有点茫然:“他好大的胆子,咦,大宝前两天还跟我说和黄无病玩的特别好呢,说他比其他人更好。”
朱见深幽幽的说:“今儿肯定就换了。”
果不其然,太子蹬蹬蹬的跑进来,怒气冲冲:“爹爹!我不要黄无病了!要他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他!他太不听话了!”
朱见深凶他:“这些小事你不会自己处理吗?要朕怎样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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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交付给你!你娘哭的眼睛都肿了,你也不问一声!”
朱佑桢还真没看见,现在看见了吓了一跳:“娘,您怎么哭了?是……是被我气得么?是儿子识人不明……”
“不关你的事,娘的故人去了。”万贞儿擦擦眼睛:“他怎么惹你了?昨天晚上还跟我说黄无病是你的知己好友呢。”
朱见深嘲讽的笑了一声,他非常乐意嘲讽自己的儿子。
朱佑桢脸都涨红了,大叫道:“娘!我就是不要他了!”
朱见深趁机教他做人:“你得说出道理来,你爹我平时被大臣们气的不行,可是合乎法理的事儿上,朕也没办法。你要是想要革除黄无病伴读的身份,你得有道理,不能凭一时好恶肆意胡为。”他也非常乐意在这些细节的事儿上,教儿子怎么处理朝政。
朱佑桢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会,端端正正的提出三条:“回爹爹,黄无病有三条罪状。”
“哦?你说说看。”
“第一,听先生讲课的时候,他常常故意捣乱,让儿子没法好好学习。第二,在应该练武的时候,他带着儿子斗蛐蛐,让儿子趴在地上胡闹”
万贞儿插了一句:“这可不算胡闹,宣宗,太皇太后的丈夫,你的曾爷爷,就很爱促织。”
“噢…他影响我练武!第三,乾清宫是皇上读书学习、批阅奏章、召见官员、接见外国使节以及举行内廷典礼和家宴,无诏不得擅闯,不得窥探,他不听话。”
皇帝点点头:“这样的人,的确不能留在你身边。”
然后,他嘲讽笑:“你才知道他给你捣乱么?”
朱佑桢脸上涨的更红,踟蹰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声开始大哭:“娘啊娘啊!嗷嗷嗷嗷!”
皇帝愤怒的指责他:“不讲道理,不要脸!”
大宝本来是假哭,听了这话悲愤交加,鼻涕眼泪一起往外喷,真的哭了起来。
万贞儿无语扶额:“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大宝,宝宝,不哭不哭哦,娘在这里呢。”
朱见深万分嫉妒的控诉道:“溺爱啊!慈母多败儿!”
……
第二天下午,承恩正在接待来往吊丧的人,一队吹鼓手吹奏丧乐,听的人好不惨然。
外头忽然吵起来了,章守义的大侄儿章富贵、二侄儿章旺财带着老婆孩子来了,一声高一声低的嚎哭:“俺滴伯伯呦哎!你死了咋没人告诉俺一声啊!都没个人给你穿白戴孝啊啊啊~”
“俺滴伯伯呦哎!你死的好惨啊啊啊~”
守门的差人如狼似虎:“嚎你娘的撞门丧!”
“嚎你奶奶个腿!”
“站住!你他娘的甚么东西,也敢往里闯!冲撞了贵人要你的小命!”
“这是俺家!”
“死的是俺伯伯,你敢拦着俺,还没有王法了!”
“正是如此!”后面轿子里下来的是个县令,一副骄横无礼的样子:“丧主还没到,谁敢办丧事?!”
章富贵谄媚的笑了笑,又凶这几个差人:“叫里头的人出来迎接!”
里面承恩正和贞英夫人说话呢,章府没有待客的女眷,他倒是不用在乎男女大防。承恩的老婆刚刚因为难产去世太监的老婆还能怀孕?她为什么怀孕,就为什么难产。表面上是这个理由,实际上承恩听说那惹祸的书生连夜跑路了,就兴高采烈的把怀胎八个月的老婆休回娘家,自己这边号称老婆死了。没杀人,可比杀人还叫人难过。
承恩穿的丧服,出到前庭应付这些亲戚。他昨儿下午刚办的手续,改姓章了,补了十年前过继的凭证。
章富贵盯着一身孝子丧服的人:“你是哪个,敢抢俺的活计!”
承恩一脸冷漠厌恶:“你们几个还有脸来?”
章旺财又进了这雕梁画栋的大宅院,依旧是目不转睛:“俺奶奶说了,俺伯伯没儿子,要把俺过继给伯伯,这大房子都是俺的!”
老管家章福大声说:“老爷有遗言,所有财产都给他的干儿子,跟你们毫无关系。”
“呸!哪能给外姓人!大伯真是昏了头了,叫你们几个外人勾结着把银子弄了去!”
“俺奶奶说的算,养育之恩,他得听话!”
承恩几欲发作,又强忍了下来:“养育之恩已由卖身银子抵了,若没有父亲卖身的银子,你爹活不到生儿育女那天。”
“父亲?哈哈哈哈真不要脸,对一个死太监叫父亲。”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贞英夫人很生气,小声说:“哥哥,我打死他就得了。”她来这儿,纯是为了皇后的面子。
章旺财:“要是没有俺娘,他哪有今天!”“就是!俺爹这些年奉养老娘,他可是一分钱都没出!”
那县令慢悠悠的说:“都不要吵了,本官来给你们一个公断……”他早就了银子,专程赶来,自然是寻了血脉相连的借口,把所有的银子和房子都拨给富贵旺财这两兄弟。
承恩冷冷的问:“敢问这位知县大人尊姓大名?”
“关你什么事,滚滚滚!”
承恩把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这就是摔杯为号,虽然之前没有约定,但是大内侍卫们都读点书,知道这时候该干啥,都举着刀剑冲了出来:“杀啊!!”
“恁死这帮龟孙!!”
他们嚷的可起劲了,对于一群从来只能站岗,没有任何实战机会的年轻人来说,能乱喊几句就算是一场战斗啦!
县令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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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瞬间逆转,承恩不阴不阳的看着章爷这俩废物侄子,不阴不阳的说:“你们这样羡慕父亲的荣华富贵,咱家也送你们一场荣华富贵,如何啊?带到敬事房去净身,呵呵呵”
“不要啊!俺们错了!”
事情不只如此。
承恩请贞英夫人进宫找皇后告状,皇后很愤怒,去找皇帝告状。
皇帝向来受用枕头风,当即下旨,把通县知县削职为民,打入锦衣卫审查其贪污受贿违法乱纪之事。
☆、第228章大宝和二宝
那黄无病回到家里去,见了父亲母亲,一顿哭诉,隐去了自己的罪过,只说太子突然翻脸把自己赶出去。他现在六岁的年纪,按老话说,正是人闲狗不爱的年纪。
黄无病乃是黄家的老来子,他爹黄文斌的大儿子死得早,到了黄文斌五十岁、夫人四十岁时才有这么一个儿子,最是受宠,听儿子这样一番哭诉,勃然大怒:“太子何其刻薄!绝非明主!”
夫人柔柔弱弱的劝说:“老爷,算了吧,俗话说光棍不斗势力,你这样背地里骂他,若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黄文斌一甩手:“你懂个屁!老夫叫你多读点书,你不肯,说的都是什么话!哼!”他气冲冲的进了书房,开始写奏折,认真‘劝谏’皇帝要对太子严加管教,不能让太子肆意胡为。
黄无病在旁一阵窃喜。
第二天黄文斌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把他儿子擅闯禁地、诱拐太子不读书的事儿都说了。
朱见深:“教子无方,偏听偏信,识人不明。你这样的人,岂能做个明白官?”
这都是后话了,不必再提。皇帝虽然结巴,但是非常善于怼人。
另一群人也在探讨,非常挠头的探讨,吏部侍郎臊眉耷眼:“有人弹劾通县知县王盼么?”吏部下设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官员要是有什么不对,要么是督察院提出来,要么是吏部自己上奏给皇帝,这才不丢人。
现在就在这首善之地,天子脚下,户部旁边,官员被下狱,他们却不知其所以然,简直丢人啊!
督察院右佥督御史:“没有啊。”
“那皇上为什么突然派人将他下狱审问呢?”
右佥督御史:“不知道啊。”
“是不是皇上听到了谁的密报?”
“那谁知道了。”
旁边的礼部官员有点生气:“您要是啥都不知道那就别说话!”
右佥督御史还不高兴了:“怎么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老夫比你们这些不知道又不好意思说的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礼部侍郎官是正三品,而右佥督御史是正四品,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去你的吧。”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路过的另一个人小声问:“你们说,是不是锦衣卫暗中查访到什么了?或是听说了什么?原本锦衣卫不必禀报,就可以将官员缉拿下狱,现在肯定是密告。”
“不对,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另一个矮胖子神秘兮兮的说:“你们没有听说宫中有陌生人突然出宫,又突然回宫么?宫外的老太监章守义死了,你们不知道么?贞英夫人亲自前去吊孝,看的都是皇后的面子,她去吊孝之后又飞马进宫!”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也去了,哪能不知道呢!”
户部侍郎嘀咕:“这事儿就奇怪了……”当官,尤其是当了高官的人,都不年轻,都不需要别人来说那些关于皇后的秘闻。皇后是什么出身,和皇上是患难之交这种事儿,都不需要人说。皇后和章守义的关系,也不用多说,派人去致哀是最正常的事儿了,皇后虽然长相粗暴,但是为人比较厚道,对命妇们也很有礼貌。。。“难道是在章家发生了什么?”
“这皇城根儿下的事儿,和王盼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小知县,焉能上达天听??”
“这……你们没派人去致哀?”
“老夫跟他不熟。”老家伙言语间颇有轻蔑之意。
众人一时间做鸟兽散,当官的人大多会做人,心里瞧不起太监也不明说,对皇后也没什么不满的,虽然和章守义不熟悉但是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劣迹,那就得了,既然有疑似皇后娘娘亲自前往吊唁的消息传出,他们也都派管家带着礼物登门致哀,送上花圈和自己手写的挽联,好歹让这一堂白事办的光鲜漂亮。
现在说了半天才想起来,管家去了呀!
回去一问管家,就什么都知道了,大管事儿的那时候在奉承宫里的承恩公公,带去的大家丁和门口的差人聊天,什么消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章富贵章旺财如何的当着太监骂死太监,如何巧取豪夺。那王盼如何的了贿赂,帮人抢家产,罔顾章老爷留下的遗言。
打听到消息的侍郎连夜去禀报尚书。
尚书默默的把刚写好的奏折底稿撕开,有些挫败:“老夫本想劝谏皇上,请皇上以仁义为先,不要效法先帝,任用酷吏……”
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哪有这么复杂!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章守义寿终正寝之后,飘飘忽忽出了房门,只觉得自己身体轻便的很。
“嘿!哪儿去啊!”
“站住憋走!”
章守义一回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嚷嚷啥啊,没见过牛头马面吗?”
“啊啊啊啊!鬼啊!!阿弥陀佛!”章守义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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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他迟疑的问:“牛头马面?你们是来索命的么?咱家死了么?”
“你别害怕。”俩鬼对他笑了笑,这不笑只是个丑鬼,笑起来简直吓人的不行:“你的阳寿尽了,我们来接你上路。”“你到底算是个好人,不用害怕。”
章守义作为一个封建迷信小能手,自然被鬼差一安慰就好多了,他活到这个岁数,早就这一天回来,只不过没想到是今天:“有劳二位差爷跑了一趟,小人去叫人烧纸钱准备酒宴,给两位差爷受用。”
“不用了,那些都没有,你要是有心呐,等你的祭品下来,再分给我们。”
“好了别说废话了,走你~”
俩鬼抓着他的双手,忽然眼前斗转星移,耳畔风声大作,再一睁眼已经是小河旁。
牛头简短的做了介绍:“奈何桥,忘川河,三生石。你有七天空闲时间,四十九天之内必须去投胎。好了,去吧。”身旁的就是忘川河,远处几乎看不见的小桥是奈何桥,至于三生石,章守义根本没看见。
俩人像快递员一样,把包裹丢到该放的的位置,然后风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章守义非常懵,远远的看见有两个镇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下意识的走过去瞧了瞧,竟然不是十殿阎王,也不是所谓的枉死城。而是一个镇子,最靠边的一户人家,府门上写着‘粱’,只有这一个字。
大路上寂静无人,街道上草木凋零,仿佛是一座死城,嗯,这也没什么错,死人住的地方就该是死城。
隐隐听得里面有梵唱之声,声声弥陀,句句观音,把那嗡巴扎嘿嗡巴、喝怛那哆夜耶来来回回念个不停。
章守义心中奇怪,这里又不是寺庙,一个这样虔诚的人,怎么不去极乐世界,因何住在这里不肯离去呢?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又不敢贸然入内,又往下走。
之后见到什么宋齐,再往前走是魏蜀吴。
要说宋齐梁陈这几家叫人想不起来,这很正常,谁都不是皓首穷经的老秀才,偏偏这这几个朝代也没出什么能流传下来的……能被改编成戏曲的故事。
章守义惊呼出声:“刚刚那个,难道是认识达摩老祖和宝志公和尚的梁武帝?”
梁武帝萧衍一辈子做过不少惊人之事,早起也曾励图治、文韬武略,打下一片江山,到后来笃信佛教,成了个善财童子,也是好多书生念叨个不听的事迹。
而章守义只知道,梁武帝见过那两位大佬哦!超厉害的!
他又往前走,又看到一户大宅院,黑瓦白墙,威严而奇怪,门户大开,眼瞧着里面坐着一个矮墩墩的胖子,有些眼熟。
章守义抬头一看,小篆,不认识。他轻轻的敲门:“打扰了,请问……”
朱瞻基已经懒得拎小马扎了,直接坐在地上,反正是鬼,不怕冻屁股。他的背影很像一只坐在地上的胖达,劲巴拉的一手扶着地,扭头看他。
章守义如遭雷击,大叫一声:“陛下!”
阴森森填坑的、坑里埋着的俩人、坑边上坐着的大胖子一起答应了一声:“哎?”
章守义抢上前去扣头:“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老奴章守义给皇上磕头了!呜呜呜!”皇帝活的这么凄凉么?
“哎你哭什么呀?”朱瞻基颇为乐天派:“你来了,娘娘还好么?”
“娘娘身体很好,吃得好睡的香。”
朱瞻基悠然叹息:“唉,朕也不知是该盼着她来,还是希望她晚点来。”
章守义哭的都快打嗝了:“自从皇上驾崩之后,娘娘时常盼着和您团聚。”
朱瞻基擦擦眼泪,慢悠悠的站起来,拿铁锹拍儿子:“你这小兔崽子,你娘没被你气死可真是难得。”
朱祁镇用最后一口气问:“朱见深对他的弟弟们好么?”
还没听到答案,就被愤怒的亲爹拍死了,亲爹又问:“如今天下太平么?时局安稳么?吏治清明么?”
……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朱佑杲一脸无辜的看着亲娘:“娘~您干嘛生气啊?”
万贞儿非常抓狂:“你竟敢溜出宫,跑到王府去!小王八蛋!”
朱见深在旁边小声说:“别这么骂。”朕有种吃亏的感觉。
朱佑桢在旁边冷笑:“啧啧啧,弟弟真有出息。”
“呸!”万贞儿抄起鸡毛掸子是的,坤宁宫里常用这东西掸灰气势汹汹的挥舞着,对着这个三岁的小屁孩:“你他娘的是怎么跑出去的?嗯?”
朱佑桢小声问:“‘他娘的’是什么意思,他娘就是娘娘呀?”
朱见深想了想:“和噫吁戏一样是是语气词,你不能说。”
“喔。”
送二宝回来的胡叠云在旁边袖着手看热闹:“见济刚下轿子,他就从轿子里面滚出来了。真是‘滚’出来的。”
因为轿子里坐的贵人下轿时,轿子要向前倾斜,方便下地。
朱佑杲一脸无辜:“我只是躲在叔父的轿子里,椅子下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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