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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暮序
说到底,还是她的儿子没有这个福气,也是这两人缺了些夫妻的缘分。
“母亲,盈儿说母亲在寻我,可有事?”正想着,魏承霖便走了进来。
“也不是什么事,你峰表兄那里有些忙不过来,想让你过去搭一把手。”沈昕颜回神,也不打算去问他与长宁郡主见面之事,含笑回答。
“知道了,我这便过去。”魏承霖倒也不推辞,问明了沈峰所在这处便过去了。
“长宁郡主好像仍未嫁人,恰好霖哥儿也不曾娶,说不定这两人是命中注定的夫妻,故而纵是当年无奈退亲,兜兜转转这些年,仍是男未婚女未嫁。”杨氏方才也看到魏承霖与长宁郡主见面,寻了个空来与沈昕颜说。
沈昕颜轻轻摇了摇头,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瞧着,倒不如再把这两人的姻缘线一拉,这样,你也好,母亲也好,甚至宁王妃也了了一桩心事。”杨氏笑着又道。
沈昕颜轻叹一声:“此事并非我所能决定的,还是再瞧瞧吧!”
见她如此,杨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又不是她的儿子,她有什么好急的。
待宾客渐渐散去,沈昕颜便也准备告辞离开,却见崔氏满脸的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是有话要说?”她问。
“三姑母留下的荣哥儿和芳姐儿……”
沈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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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怔之下才想起此事,顿时一拍脑门。
瞧她这记性,明明来之前还打算与兄长说说沈昕兰这对孩子之事,今日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瞧着崔氏这模样,想来也不是很乐意让那两孩子留下。这也难怪,首先这两孩子姓齐,齐家并不是没有族人,轮不到他们靖安伯府来养。其次,这孩子的父亲是牵涉了诚王世子谋逆一案的,纵然没有被处斩,也没有牵连族人,但这谋逆之罪,谁沾上了都不会有好结果。
“此事我心里都有主意了,你放心,我现在便去与大哥说说。”沈昕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崔氏这才觉得吁了口气,又像是怕沈昕颜误会了一般,忙又道:“我不是连两个孩子都容不下,只是……”
“我明白,你担心的那些,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沈昕颜如何不知她所想。
顿了顿,她问:“那两个孩子呢?”
“荣哥儿在前院暂住着,芳姐儿在以前她娘住过的屋子,姑姑若是想见她,我让人把她叫来。”
“暂且不见吧!”沈昕颜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先与兄长见过再说。
靖安伯正在书房里整理着他的书册,女儿出嫁,他了了一桩心事,只是心里却又觉得空落落的,故而干脆便找些事来做,也不致至于会一直想着成了别人家媳妇的女儿。
听说妹妹来见自己,他连忙将书册放下,正起身,便见沈昕颜推门而入。
一见他这副假装忙碌的模样,沈昕颜便知道他是舍不得女儿了,笑着宽慰了他几句,两人落了座,她才提起此行的目的。
“荣哥儿与芳姐儿……他俩是好孩子。妹妹不知,齐氏那些族人视他们兄妹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又欺他们无人撑腰,竟连三妹妹仅余下的那几两银子都抢了去。”
“我着实怜惜他们,不忍见他们流落在外,这才将他们接了回来,也想着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处。”靖安伯坦然。
不等沈昕颜将利害对他说分明,他便打断了她的话:“至于妹妹所担心的那些,我都明白,只是,这世间之事哪能事事较得清。不管他们父母如何,这两孩子总是无辜的,罪不及家人,连陛下都只是处置了三妹夫一人,没有牵连他的亲人,可见三妹夫当日并没有牵扯太多。”
“陛下是个有道明君,既然已经有了处置,日后自然不会再抓着此事不放。”
靖安伯虽是个软性子,但他决定了的事,也是不容别人反对的,见他如此,沈昕颜便知道自己这回是白跑一趟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还有些不甘心:“大哥只需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其余的,我这个当妹妹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靖安伯点点头:“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沈昕颜遂起身告辞。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后,门外的拐角处才转出一个少年。
少年望望她离去的方向,又看看重又关上了的房门,眼眸复杂。
如今他们兄妹已经成了旁人避之不及的对象了么……
***
自从在靖安伯府重又遇到长宁郡主后,魏盈芷一得了空便往宁王府跑,美曰其名与郡主姐姐聚旧,实则另有打算。
长宁郡主自从病后离京长住,便与曾经的闺中好友甚少见面了,再到这几年她们陆陆成家,见面的时候自然就更加少了。故而对魏盈芷的到来表示了十分的欢迎。
宁王妃也乐意见到女儿与魏盈芷亲近。
魏盈芷今时不同往日,乃瑞贵妃唯一的侄媳、忠义侯夫人。忠义侯如今又有军功在身,不是一个挂着虚衔的侯爷,和她交好,于女儿、于王府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
“还是到了郡主这里才有些安宁,你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位小子,整日闹腾,闹得我头都大了。偏还一个个护得紧,我这个当娘的竟是拿他半点法子也没有。”这日,魏盈芷再度上门,被宁王妃亲自迎了进长宁郡主的屋里,待屋里只剩下她与郡主后,这才长叹一声道。
长宁郡主夹了块红豆糕送到她嘴边,闻言便笑了:“安哥儿那般讨人喜欢的孩子,谁不疼?偏你爱抱怨!”
魏盈芷嚼了几下将那糕点咽了下去,拭了拭嘴角,又啜饮了几口茶,这才往她身边凑。
“我娘与祖母这两人尤其偏心,明明是安哥儿自己调皮,我说他两句,她们竟然还怪我!”
“一个奶娃娃,你倒还说他?也不看看他听不听得懂。”长宁郡主有些想笑。
魏盈芷抿抿嘴:“年纪虽小,可人着呢!胆子也大得很。旁的孩子都不敢往我哥哥身边凑,偏他一看见我哥哥就张着手呀呀叫着让抱。”
没有错过长宁郡主在听到魏承霖时笑意稍凝,她一咬牙,干脆便试探地道:“我哥哥这些年身边一直没人,姐姐也仍是……可见……”
“我已经订亲了!”长宁郡主忽地打断她的话。
“订亲了?”魏盈芷吃了一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长宁郡主颔首:“他是上一科的状元,在云雁山时,净虚师太见证,我娘作主,将我许配给他了,我爹也已经同意。如今他回乡祭祖,只待归来之后便成婚。”
魏盈芷微张着嘴巴,终于相信她所言非虚,顿时有些泄气,紧接着便又替她高兴起来,真诚地道:“如此,我便恭喜姐姐了,也祝愿姐姐与姐夫百年好合。”
长宁郡主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倒也落落大方地道:“那便承你吉言了!”
第147章
没能将郡主姐姐变成郡主嫂嫂,魏盈芷到底还是有些遗憾。
离开时,长宁郡主亲自将她送出了院门,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便敛了下来。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魏承霖是她年少时的一个美梦,是她平生第一次心动的人,可是她也很清楚,当年那场订亲仅是父母之命,魏承霖的心里从来便不曾有过她。
其实病愈后从云雁山回到京城的某一日,她曾私自跑去见魏承霖,可看到的却是他对着另一名拥有绝世姿容的女子温柔相待,她至今还记得他眸中那根本掩饰不住的柔情,还有那小心翼翼的呵护动作。
也是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再没有希望。
不属于她的终究不会属于她,再怎么勉强也没有半点用处。
不知怎的便想到了另一个与魏承霖截然不同的温文男子,脸上的苦涩渐渐被温柔所取代。
她想,或许这便是传言中的塞翁失马,她失了年少时第一个动心的人,却得到了另一个愿意与之相伴终生之人。
“郡主已经和上一科的状元郎订下了亲事,只等状元郎祭祖回京便会成亲了。唉,我原以为她还有机会给我当嫂嫂的,不曾想竟是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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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盈芷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对蕴福道。
蕴福正握着儿子软软肉肉的小手轻轻地摇,逗得小家伙裂着小嘴冲他直乐。听到魏盈芷的话也只是笑了笑。
“如此只能说明承霖哥与郡主少了些缘份,郡主既然另有良缘,承霖哥自然也不会例外,你又何必着急。”
“怎的会不急?娘与祖母更加急,你是不知道,我娘她已经在四处打听京里适龄姑娘的情况了,如今正与祖母在商量着呢,说不定再过几日便又会四处相看了。”魏盈芷见儿子的笑容着实可爱,一个没忍住便在那小脸蛋上亲了亲,这才缓缓地道。
蕴福也能想像得到沈昕颜与大长公主着急魏承霖亲事的模样。
“只这终身大事纵是急也急不来,承霖哥又不像我,打小便与未来的夫人相识,早早便将人给订下来了。”说到这里,蕴福有几分得意。
魏盈芷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夫妻二人很快又说起其他话,也将此事给揭了过去。
沈昕颜自然是很快便也知道了长宁郡主已经订了亲之事,而且与她订下亲事之人恰恰又是她上辈子的夫君,心里不禁一阵感叹。
也许长宁郡主与她的夫君才是天定姻缘,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这两人还是能结为夫妇。
倒是大长公主得知后心里有些闷闷的。
长宁公主是她相中的第一个嫡长孙媳人选,也是至今为止她最为满意的一位。可惜了……
只一想到当年若不是长媳从中作梗,长宁郡主早就已经嫁过来了,何至于直到现在,长孙的亲事仍无半点着落。眼看着与他同龄的男子一个个都成了亲,孩子也一个接一个地生,偏是他,连亲事都不曾订下。
这般一想,她便愈发的恼了,当侍女前来禀报,说是方夫人求见时,她直接便拒了。
“不见!”
侍女不敢再说,只是求救地望向沈昕颜。沈昕颜无奈地吩咐:“将方夫人带到大夫人处吧!“
这个方夫人不是哪个,正是曾经的平良侯夫人,方氏与方碧蓉之母。
平良侯虽然没有丢掉性命,但是爵位却被元佑帝了回去,身上的官职自然也了个干净,连家也被抄了。
如今这方家一家子便住在方氏当年的一座陪嫁宅子里,虽然没有侯府的富丽堂皇,但好歹也能有个栖身之所。
方夫人求见大长公主是为了何事,她多少也猜得出来,想来除了方碧蓉之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
方碧蓉在流放途中杀了人,必然是罪加一等,便是处斩也不是没有可能。纵然因了这个女儿连累了整个家族,可方夫人又怎会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左思右想,能想到之人除了大长公主外,再无其他了。
可如今,大长公主分明就是不想再理她们的事,她这一回也算是白跑一趟了。
待晚上魏隽航回来后,沈昕颜便将今日方夫人到府上来一事告诉了他。
魏隽航听罢摇摇头:“下回她若来缠你,你便告诉她,方五夫人于性命无忧。”
沈昕颜讶然抬眸:“判决下来了?”
魏隽航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只道:“官府并没有审案,更不曾下什么判决,今日一大早,便有人将她从牢里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带去了何处?你又怎会肯定她于性命无忧?”沈昕颜连声发问。
魏隽航不答反道:“我想,若是让方五夫人自己选择,她倒是宁愿死去……”
落到了那人的手上,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瞧不见尽头,倒还真不如死了。
沈昕颜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只是到底没有再问。
用过晚膳,夫妻二人便到园子里散步消食,沈昕颜便又与他提起长子的亲事。
“霖哥儿的亲事,已经成了母亲的心病,若是再不解决,只怕母亲寝食难安。”她道。
魏隽航戏谑:“仅是母亲寝食难安?难不成你便不是了?”
被他戳穿,沈昕颜也不恼,只笑着道:“我自然也是急的,只是到底比母亲略沉得住气几分。难不成瞧着那些与你年纪相仿的一个个都当了祖父,你便不着急?”
魏隽航哈哈一笑:“我都已经当了外祖父,这祖父略迟上一迟倒也没什么。”
感觉到夫人嗔怪的眼神,他忙道:“此事纵是再急也急不来,你得瞧瞧霖哥儿的意思,看看他心里是怎样打算的。他也再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想必已经有了章程。”
“若是他不愿意,你们却背着他选了人,这心不甘情不愿,纵是订了下来,于双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沈昕颜自然也是想到这一层,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只怕母亲那里不好交待。”
有一点,她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便是大长公主的寿数。自魏隽航父子归来后,大长公主的身体明显好转,也不曾再犯过糊涂,可她到底难以完全放心。
她甚至隐隐生出一种感觉,便是大长公主好像对自己的寿命已经有所预感,故而才会这般急着想要订下魏承霖的亲事,只想着在她阖眼之前,能够看到长孙媳进门。
可是,当初她们相中的姑娘,早就一个接一个的出嫁了,又哪会耗到现在。故而,这回相当于从头再来,重新将京城里的适龄姑娘筛选一遍。
夫妻俩边走边小声地说着,浑然不觉花丛后的魏承霖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分明。
魏承霖眼眸幽深,望着前方父母的背影久久不作声。最后,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
方才在忠义侯府便听了一通妹妹的嗦,没想到回到府里,又听到爹娘为他的亲事担忧。他知道自己的亲事确是不能再等了,寻常人家似他这般年纪的男子,早就已经当爹了。
想到魏盈芷的嗦,他不知怎的便想到了长宁郡主。
他承认,当他从妹妹口中得知长宁郡主已经订了亲,再过不久便会嫁人后,心里便有些难言的感觉。
仿佛有些遗憾,仿佛又有些欣慰,种种感觉交织于一起,让他无所适从。
他的亲事么……
远处父母的交谈声顺着清风徐徐地送入他的耳中,良久,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确也是到了应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数日后,魏承霖走出西山大营,接过卫兵手上的缰绳,牵着马走了一段距离,正欲翻身上马回城,忽见镇北侯府二老爷慕容珏出现在眼前。
“慕容将军!”他有些意外,但也不失礼数地上前拱了拱手。
“魏世子这是打算回城?”慕容珏眸光带着几分锐利,不疾不徐地问。
“正是,慕容将军可是要进营?”
“魏世子这几日都在营里练兵?”慕容珏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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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
魏承霖点点头。
慕容珏深深地望着他良久,却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朝他微微颔首致意,而后便大步离开了。
不远处,有镇北侯府的侍卫牵着马在等候着他。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魏承霖颇为不解,只是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自那日慕容滔被慕容珏强行带了回去后,听闻便被关了起来,具体的他无暇留意。只知道这一回纵是为了向陛下、向丽妃、向三皇子交待,镇北侯都不会轻易饶过慕容滔。
“怎样?可是魏承霖所为?”一见二弟回来,镇北侯便急着问。
慕容珏摇摇头:“我瞧着不是。魏承霖五日前便到了西山大营练兵,直至今日才从营里出来,这一点我也已经私底下核实过了。况且,我观他的言行,甚是坦荡,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不是他,难道是三殿下?还是宫里头……”镇北侯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无力地跌坐在太师椅上,喃喃地道。
屋外隐隐地传来夫人的痛哭声,想到那个不肖子,他颓然抚额。
他知道,他曾经寄以厚望的孩子,这下子彻底完蛋了!
慕容珏心里也有些难受。
他一生无子,视府中的几名侄儿如同亲生孩儿一般,尤其是慕容滔,自幼聪明,比同辈的孩子出色不少,他自是更加看重几分,哪想到最终,却是这个孩子让他失望至极。
“应该不会是宫里,陛下若是有心处置,便不会一直不闻不问。丽妃娘娘乃是深宫妇人,娘家人又不是多得力的,哪有这般本领。”
“那便是三殿下了?”镇北侯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若是三殿下便没有什么好奇怪了,滔儿掳走他的夫人,陛下又不曾明面追究,三殿下心里不平稳,以致作出这报复之事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
“归根到底,还是逆子作孽在前,若非他色胆包天,如何会导致今日这般下场!逆子不孝,累及满门!”说到这里,镇北侯终于流下了两行英雄泪。
想他半生戎马,眼看着即将扬名立万,不曾想在紧要关头,是他的儿子给了他致命一击。
慕容珏长叹一声,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劝他。
此事纵然是三皇子所为,可镇北侯府也不能,更不敢追究半分,只能暗地咽下这枚苦果。
却说魏承霖在回府不久便知道了慕容珏当日出现在西山大营前堵自己的原因。
他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了府里的侍卫,正想要回自己屋里,便见父亲身边的仆从来请自己,只道国公爷有请。
他自是不敢耽搁,很快便到了魏隽航的书房。
进了书房,见魏隽航正皱着浓眉坐在案前,像是在看着信函。
“父亲!”他唤了声。
魏隽航抬眸,将手上的信函折好:“坐吧!”
“是。”魏承霖在下首的交椅上坐了下来。
“这几日训练的情况如何?”魏隽航问。
“西山大营的兵士作战力仍有待提高,但比早前也是有了一定的进步,孩儿此回与夏将军对阵,受益良多,知道自己在兵法的运用上仍有许多不足。”魏承霖禀道。
“能认清自身不足,始终保持冷静,这样很好。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虽然立下大功,只是并不代表你便是朝廷最为出色的将领。”
“孩儿明白。”
魏隽航又嘱咐了他几句,终于转入了正题:“日前慕容滔废了一双腿,此事你可知道?”
“什么?慕容滔废了一双腿?!”魏承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难不成是镇北侯……”
魏隽航摇摇头:“他是在被押送回乡的途中逃跑,遭受‘意外’断了双腿,据闻从此往后再不能站起来,更不必说舞刀弄枪上阵杀敌了。”
一个战将没有了双腿代表着什么,相信不用他说也清楚。
魏承霖脸色变了变,在对上父亲意味深长的眼神时,顿时便打了个寒颤,陡然站起来快步行至他的身边,急急地道:“父亲,不是我,此事不是我做的,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西山大营,从来不曾离开过,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亲自去证实。”
魏隽航见他急得脸都红了,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被冤枉的委屈,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好笑。
“急什么,我也没有说此事与你有关。”他清清嗓子,无奈地道。
魏承霖抿了抿唇,这一回连语气也带上了委屈:“父亲您虽然没有这般说,可你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魏隽航哑然。
“你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竟连父亲心里是怎样想的也知道?”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坐下,站在这儿做什么,比高是不是?”
魏承霖不敢回嘴,老老实实地又坐了下来,只是双眸始终紧紧地盯着他。
魏隽航终于没忍住笑了:“你放心,父亲没有怀疑你。只是慕容滔这双腿断得蹊跷,这才唤你来问一问,看你可曾知道些什么。”
见儿子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他忙制止住:“只如今父亲也知道了,此事你一无所知,更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魏承霖总算是松了口气。想了想,便将慕容珏前来寻自己一事告诉了他。
“果然如此,看来镇北侯府头一个怀疑的人便是你。”对此,魏隽航并不觉得意外。
便是他自己,一开始得知慕容滔出事后,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便是此事会不会与长子有关,只是他再一想到长子近来所为,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那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魏隽航又问。
魏承霖认真地想了想:“慕容滔近年来的仇人有多少,孩儿并不清楚,若是以最近他犯的事来说,丽妃与三殿下母子嫌疑较大。”
“自然,在镇北侯府心中,孩儿也是一个具有重大嫌疑之人。”魏承霖坦然。
“你说漏了一个人。”魏隽航啜了几口茶,提醒道。
魏承霖眉头皱了皱,略带迟疑道:“还有一个?父亲指的莫非是周大人?”
魏隽航点点头:“慕容滔累了他的女儿,以周大人爱女之心,设计报复并不是不可能。”
“只是,周大人乃是一介文官,周府经谋逆一事后势力尽去,周大人如何敌得过镇北侯府?又如何能在重重侍卫看守之下重创慕容滔?”魏承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周懋,只是细一想又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魏隽航抬眸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们真的是太过于小看周大人了,能在当年的周首辅与周皇后打压下另谋出路,又能在风雨飘零的周府中全身而退,周大人绝非你以为的那般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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