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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凤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建安帝假模假样地将这份奏折留中不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建安帝对宁王动手是迟早的事。丽太妃每日都要来椒房殿哭诉哀求一回。

    俞太后眉目冷肃,额上的皱纹愈发深了,透着无情和冰冷。

    “朝堂之事,自有皇上定夺。哀家不会随意插手过问。”

    “如果宁王真的无辜,查明原委后,皇上定会还他清白。反之,他也休想逃过严惩责罚!你在哀家这儿哭哭啼啼的,半分用处皆无,退下吧!”

    丽太妃泪眼婆娑地继续恳求:“太后娘娘……”

    俞太后目光冷冷一扫:“退下!”

    丽太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踉跄着退出了椒房殿。

    ……

    芷兰没心情同情可怜这位丽太妃,立刻捧着信进了殿内,恭敬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蜀王府派人送了信进宫。这是顾山长写给太后娘娘的信。”

    听到顾山长的名讳,俞太后眉头略略舒展,目光也温和了许多:“将信呈到哀家面前来吧!”

    贴身伺候俞太后数年,芷兰对俞太后的性情脾气颇为熟悉。见俞太后心情颇佳,芷兰也微微笑了起来,恭敬地将信呈了过去。

    俞太后接过信,瞥了秀丽端庄的芷兰一眼,忽地说了一句:“哀家听闻,卢公公病了。”

    芷兰身子一颤,低声应是。

    对俞太后来说,如今的卢公公其实也没太大用处了。不能贴身伺候建安帝,不得天子器重,能打探到的消息颇为有限。

    宫中内侍多的是,以俞太后的手段,想示好拉拢买通几个,委实不是难事。

    “芷兰,”俞太后淡淡问道:“你若不愿再和卢公公结对食,哀家吩咐一声,卢公公便会识趣,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芷兰身子又是一颤,面孔低垂,看不清目中的情绪:“奴婢斗胆,禀报太后娘娘,奴婢愿和卢公公继续结对食。”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俞太后略有些讶然。

    俞太后定定地看着芷兰:“芷兰,你还年轻,卢公公比你大了二十岁,如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不愿
    顾山长和俞太后自幼一起长大,对她的笔迹再熟悉不过。

    此时顾山长坐在明亮的烛火前,目光缓缓掠过信纸上的字迹,心中涌起阵阵唏嘘。

    人的年龄阅历不同,提笔落墨时,亦会有细微的不同。

    当年的俞莲娘,天资聪颖,自信骄傲,落笔时如龙飞凤舞。后来的俞皇后,隐忍压抑,字迹也圆润了许多。

    如今的俞太后,无需再隐忍收敛,笔锋锐利,锋芒毕露。字里行间透出令人心惊的杀伐果断。

    顾山长定定神开始看信。

    信上倒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既未提起京城变故,也未言及宫中形势。只如老友谈心一般,说些生活琐事。

    诸如“你走之后我心中甚是挂念”“去了蜀地后你只字都无也太过吝啬笔墨了”之类。又随口问起了蜀地的生活。

    看完信后,顾山长心情略有好转,扬了扬嘴角,提笔写了回信。

    ……

    蜀郡至京城,快马加鞭日夜行程。

    十二日后,这封信到了椒房殿。

    芷兰小心翼翼地捧着信,走到正殿外。

    正殿里,丽太妃正跪在俞太后面前,涕泪俱下地哭泣求情:“……定是有人暗中要陷害宁王,设下这一局,将污水都泼到宁王身上。太后娘娘是亲眼看着宁王长大的,对宁王的心情脾气最是熟悉。恳请太后娘娘为宁王做主啊!”

    宁王被关在宗人府两月有余。

    自安公公招认后,宁王已彻底落入下风,情势颇为不妙。哪怕有宁王党羽暗中出力奔走,也呈现出了颓然之势。

    今日,朝中已有御史奏请天子,已“谋害手足”的罪名问罪宁王。

    建安帝假模假样地将这份奏折留中不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建安帝对宁王动手是迟早的事。丽太妃每日都要来椒房殿哭诉哀求一回。

    俞太后眉目冷肃,额上的皱纹愈发深了,透着无情和冰冷。

    “朝堂之事,自有皇上定夺。哀家不会随意插手过问。”

    “如果宁王真的无辜,查明原委后,皇上定会还他清白。反之,他也休想逃过严惩责罚!你在哀家这儿哭哭啼啼的,半分用处皆无,退下吧!”

    丽太妃泪眼婆娑地继续恳求:“太后娘娘……”

    俞太后目光冷冷一扫:“退下!”

    丽太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踉跄着退出了椒房殿。

    ……

    芷兰没心情同情可怜这位丽太妃,立刻捧着信进了殿内,恭敬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蜀王府派人送了信进宫。这是顾山长写给太后娘娘的信。”

    听到顾山长的名讳,俞太后眉头略略舒展,目光也温和了许多:“将信呈到哀家面前来吧!”

    贴身伺候俞太后数年,芷兰对俞太后的性情脾气颇为熟悉。见俞太后心情颇佳,芷兰也微微笑了起来,恭敬地将信呈了过去。

    俞太后接过信,瞥了秀丽端庄的芷兰一眼,忽地说了一句:“哀家听闻,卢公公病了。”

    芷兰身子一颤,低声应是。

    对俞太后来说,如今的卢公公其实也没太大用处了。不能贴身伺候建安帝,不得天子器重,能打探到的消息颇为有限。

    宫中内侍多的是,以俞太后的手段,想示好拉拢买通几个,委实不是难事。

    “芷兰,”俞太后淡淡问道:“你若不愿再和卢公公结对食,哀家吩咐一声,卢公公便会识趣,不会再来缠着你了。”

    芷兰身子又是一颤,面孔低垂,看不清目中的情绪:“奴婢斗胆,禀报太后娘娘,奴婢愿和卢公公继续结对食。”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俞太后略有些讶然。

    俞太后定定地看着芷兰:“芷兰,你还年轻,卢公公比你大了二十岁,如



第七百二十二章 患难
    一股混合着药味闷味的难闻气味迎面扑来。

    然后,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芷兰来不及蹙眉,快步上前,

    坐在床榻上的卢公公几乎要将心肺都咳了出来。芷兰扶住他的胳膊,另外一只手为他轻拍后背。

    卢公公咳了许久,直至咳出一口浓痰,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疲倦又颓然地靠在被褥上,冲芷兰挤出一个笑容:“你日日在太后娘娘身边当差,就别总惦记我了。”

    内侍身体残缺,寿命本就比普通男子短一些。这一病,似掏空了卢公公聚存了多年的精力,短短几日,便显出了颓然老态。

    此时这一笑,满额满面俱是皱纹。

    他如同行将腐朽的木头,而眼前的芷兰,依然身形苗条,面容秀丽温雅。

    卢公公心里又是欣慰,又觉分外酸楚。

    “我得了空闲就来看看你。”芷兰柔声说道:“我要当差,也不能整日陪着你伺候你。你心中别不高兴才是。”

    结为对食,便如世俗夫妻一般。彼此相伴,彼此照顾,生老病死皆有所依。

    芷兰吩咐一声下去,门外的小太监很快送了一碗热粥来。芷兰一勺一勺喂卢公公喝下,又以丝帕为他擦拭嘴角。

    看着温柔体贴如昔的芷兰,卢公公心中酸楚之意更甚。心中盘亘了多日的念头,终于吐出了口:“芷兰,你别再管我了。”

    “你是太后娘娘身边最亲信得力之人,年轻貌美,前程似锦。陪在我这个病重的残缺之人身边,又是何必。”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看我了。我不怪你,也不怨你……”

    话未说完,已被芷兰打断:“病中之人总会胡思乱想。你什么都别说了,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卢公公目中浑浊的老泪在闪动:“芷兰……你这又是何苦!”

    “当年,是我心中仰慕你。仗着太后娘娘对我有几分倚重,我才得以和你结为对食。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不情愿。”

    “我比你大了二十岁,是身体残缺之人,根本算不得男人。我根本配不上你!”

    “这几年,能和你时常见面说话,能得你时时温柔照顾衣食起居,我心中已经毫无遗憾了。”

    “芷兰,你就走吧!以后都别再来了。”

    ……

    深藏于心底的话说出口之后,卢公公双目泛红。

    芷兰霍然站直身子,一直温柔沉静的脸庞也溢满了激动的红潮:“好,你今日既将话说开,我倒要和你说个明白。”

    “当日我不情愿和你结对食,你向太后娘娘百般央求。我应了娘娘的话,和你结了对食。便将你视做一生的依靠。我比你年轻,你病了我伺候你,你死了我替你打理身后事,这都是应该的。”

    “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何意难道我芷兰在你心中,就是那等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翻脸无情之人吗”

    “你要撵我走!我偏偏不走!我就是要天天来看你,天天来伺候你!你愿不愿意都得高高兴兴地等我来。”

    芷兰边说边哭,泪水不停滑落面颊。

    卢公公全身颤抖,老泪纵横。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挣扎着起身下榻,紧紧搂住了芷兰。仿佛寒冬腊月里攥紧了唯一能取暖御寒之物。又如溺水之人抱住了救命的稻草。

    自建文帝死后,卢公公被新帝百般打压磨搓。昔日风光不再,短短半年,便落魄不堪。可芷兰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侧,众内侍顾忌着芷兰和椒房殿,倒不敢对他太过分。顶多是言语奚落讥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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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将倾(一)
    朝堂内外风起云涌,几方势力争斗角力,终究是天子一方稳占上风。给宁王定罪的呼声在朝堂中越来越响。

    宁王一直被关在宗人府,不见天日。

    宁王府也一直被封。

    府中的侍卫内侍及宫女,被轮番带去宗人府审问。

    已经认了罪的安公公,被严刑审问后只剩一口气,关在地牢里,不知能熬几日。另有几个被牵连的内侍侍卫,也一并被拷打审问,关在牢中。

    从宗人府走一遭,不死也要脱层皮。放回宁王府的内侍宫女们,或多或少都带了伤,一个个惊惧惶恐,唯恐遭受池鱼之灾……

    或许,这一天也不会太远了。

    只要宁王被定罪,宁王府便会被彻底践踏入尘泥。他们都是宁王府的人,岂能讨得了好

    “王妃娘娘吃一些吧!”

    宁王府的内室里,传来碧桃略带哽咽的劝慰:“娘娘总不肯吃饭,如何能撑得住。”

    碧桃往日还算丰润,如今瘦了一大圈。不过,比起主子来却是强多了。

    素色宫服穿在李湘如的身上,显得空空荡荡。那张清瘦苍白的面颊,几乎没有血色。在碧桃的劝慰下,李湘如勉强吃了几口。

    宁王府被封了两个多月,府中衣食用度倒未受什么影响。只是,对李湘如而言,再精致美味的菜肴,吃进口中也如同嚼蜡。

    李湘如食难下咽,很快搁了筷子。

    碧桃无可奈何,让人收拾干净,自己寸步不离地守在李湘如身边。

    自安公公反水认罪之后,宁王府上下便陷入混乱动荡,人心惶惶不安。李湘如更是忐忑惊惶。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还要勉力做出镇定的样子来。私下里,却是寝食难安。也不信任任何伺候的宫女。

    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贴身丫鬟碧桃。

    李湘如满心烦闷满面愁苦,碧桃挖空心思哄主子开怀:“奴婢让人将小郡王抱来吧!”

    李湘如点点头。

    过了片刻,霆哥儿被抱了过来。霆哥儿还小,正是懵懂无知之龄。见了李湘如,颇为高兴地挥舞小手。

    李湘如总算有了一丝笑容,将霆哥儿搂进怀中,一边低声呢喃:“霆哥儿乖,霆哥儿听话。霆哥儿是不是也想父王了不用怕,你父王一定能撑过去,很快就能回来了……”

    说着,泪水已涌出眼眶,泣不成声。手下也不自觉地用力。

    霆哥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张嘴嚎啕大哭。

    李湘如心中酸涩难当,搂着霆哥儿一同恸哭。

    该怎么办

    到底如何才能救出宁王

    一旦被定罪,宁王便再无翻身之日了……李湘如越想越是绝望悲凉,很快哭哑了嗓子。

    碧桃亦是泪水涟涟。可怜的主子,心里只有宁王。宁王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主子也撑不下去了。

    ……

    李府。

    李夫人也在垂泪哭泣。

    李默看在眼里,心里只觉得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令人无法顺畅呼吸。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安慰亲娘:“母亲别哭了。”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蜀王殿下毫发无伤,宁王就是被定罪,罪责也不会太重。也不会牵连至宁王妃。”

    这话显然只是安慰之词。

    身在天家,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失了势,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宁王垮了,李湘如还有什么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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