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凤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这是欺天子年轻,蔑视朝堂。微臣恳请皇上下旨平藩。”
此话一出,陆阁老眉头跳了一跳,迅疾扫了长孙一眼。
所谓平藩,便是出兵,以武力收回藩地。陆迟一张口就是平藩,自然是因为皇上早有此打算。
赵奇一张娃娃脸,也出奇地严肃正经,拱手启奏:“微臣附议,请皇上下旨平藩。”
很快,陆续有官员出列,拱手附议。先张口的,多是年轻官员。沉稳持重的老臣们,也逐渐有人张了口。其中,便有坚定支持平藩的谢尚书和萧尚书。
赞成平藩的官员,占了大半。偶尔有人谏言,说什么不宜轻起战事之类,很快淹没在一片支持声的浪潮中。
平藩声势已成。
五位阁老心中略略盘算一回,最终也张口表态。
盛鸿面上怒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天子的威严和冷冽:“诸位爱卿的提议,颇合朕意。平藩之事,势在必行。朕立刻下旨派兵,前去平藩。”
大朝会结束后,天子留下一众阁老尚书们议事,几位武将也被召进了移清殿。
要平藩,就得出兵。
要挑合适的武将领兵,要调遣兵力,要准备粮草辎重,要制定平藩的具体事宜。每一桩每一件皆要商榷。
……
归京的藩王们,也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大朝会一散,藩王们各自面色有异心思复杂地回了藩王府。
颍川王等人有此举动,不出众人所料。出人意料的,是天子雷厉风行的应对。很显然,天子早有派兵平藩之意。
如果不是他们见机得早老实归京,将被兵临城外的,就是他们了……
有几个藩王当日就悄悄去了陈留王府,想和陈留王商议如何应对。
陈留王饮着清茶,两个貌美侍女跪在一旁为他捏腿伺候,一派神仙也不如我的惬意自得:“皇上下旨平藩,平的是颍川王他们,和我毫无关系。我为何要应对”
将来人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悻悻而归。
还有两个藩王,悄然去了江夏王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平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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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萝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模样,谢明曦颇觉好笑,瞪了一眼过去。
没等谢明曦说话,梅太妃已经抢着张了口:“阿萝,不可乱言!”
“出兵打仗,是武将们的事。大齐有这么多将士,何需你父皇亲自领兵千金之体,坐不垂堂。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也不懂白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
梅太妃等了一个下午,心情焦灼不安。此时夹着一股火气冲口而出,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阿萝被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通,颇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服。张口就要反驳。
谢明曦瞥了一眼过来。
阿萝颇有些气闷,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母后说过,对着祖母要收敛恭敬几分。祖母不是口齿伶俐之人,性子软弱,却又格外传统守旧。在祖母眼里心里,儿媳和孙女都远不及儿子重要。
顾山长心疼阿萝,不动声色地为阿萝解围:“阿萝,你今日课业繁多,还没到晚膳的时辰。先去书房吧!”
阿萝低着头应了一声,乖乖随顾山长一起行礼告退。
看着阿萝怏怏离去的身影,梅太妃这才惊觉自己态度语气不佳,心中懊恼后悔不已。有些不安地看了谢明曦一眼:“阿萝是不是生气了”
当然生气啊!
谁被这样数落,心里都不痛快。何况,阿萝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
谢明曦心里想着,面上浮着清浅的笑意:“母妃不必多虑。阿萝气性大,忘性也大。很快就会将这点小事抛诸脑后了。再者,师父也会好生安抚宽慰她。阿萝最听师父的话,母妃放心好了。”
梅太妃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婆媳两个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说话总隔着一层。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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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平藩(三)
数日后,天子下圣旨,派楚将军为军中统帅,亲率五万御林军,另有五万驻军,共计十万士兵,前去平藩。
周勇率领五万神卫军和五万驻军,也是十万兵力。
廉将军则率领八万蜀兵。
说起来,蜀兵原本是藩兵。待盛鸿登基做了天子,蜀兵便有了天子亲兵之称。在军中的地位,并不亚于御林军神卫军。
这几年里,廉将军在蜀地大肆招募蜀兵。蜀兵从一开始的五千,到后来的五万,兵力充足。数年前盛鸿暗中豢养的私兵,也正大光明地归入蜀兵旗下。共计八万兵力。
按着军中惯例,领兵攻城,至少得双倍于守城的兵力。
颍川王河靖王彰德王明面上皆只有五千藩兵,不过,私下里豢养的私兵绝不在少数。具体数字无法定论,不过,藩地的探子潜伏了半年多,初步估算出了三个藩王的兵力。
颍川王的兵力约在五万之数,河靖王约有四万兵力,彰德王兵力最多,约有六万。
如此算来,彰德王的兵力最足。廉将军的八万兵力,用来攻城,似有些不足。
原本天子给廉将军也派遣驻军,却被廉将军拒绝了。言明兵贵精不贵多,八万蜀兵便足矣。
调遣兵将,准备战马兵器粮草辎重,都不是易事。兵部户部上下忙得脚不沾地。其余四部虽然没那么忙,可打仗是举国大事,谁能不关心
一时间,朝中人人奔走繁忙。
转眼已是三月中旬。
这期间,藩王们又接连上了几道奏折,先是辩白绝无谋逆之意。紧接着是恳请天子宽容时日,他们立刻启程归京。
再接下来,则是一道痛斥天子昏庸无道主动生内乱战事的奏折。这一道奏折,不知为何传得沸沸扬扬,传遍街头巷尾。
盛鸿丝毫不为所扰,下旨令大军集结出发。
……
三路大军,行军至藩地,至少要一个多月。
行军途中,需每日传递军情至京城。待到了真正攻城平藩的时候,便是一日几封军情也是有的。
大齐朝堂,也因这一场战事变得格外紧绷。
打仗这种事,从无真正的必胜。颍川王等人既敢反了朝廷,或许暗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布置。朝廷派去的兵力再充足,毕竟是去藩王们的地盘上打仗。万一阴沟里翻船,打了败仗,不但有损天威,也会令大齐陷入战事之苦。
所以,只能胜不能败。
原本和天子唱反调的,现在也都三缄其口。
拦是拦不住了,仗是非打不可了。还是盼着朝廷打胜仗吧!
归京的藩王们,表面来看都安分老实的很,一个个缩在府里。实则暗中联络不绝。
在这等时候,陈留王又做了一桩令众藩王震惊错愕的事。
陈留王主动上了一封请罪的奏折,言明自己在藩地还有一万私兵。暗中豢养私兵,被视为谋逆重罪。为了将功赎罪,陈留王主动将这一万私兵交给朝廷,任由朝廷收编征用。
天子看了奏折后,颇为震怒,将陈留王宣召进宫,怒叱一通。
年纪老迈的陈留王,涕泪交加,跪求天子恕罪。
天子气头过了之后,又亲自扶起陈留王,对陈留王主动交出私兵之事予以肯定。勉强收下了陈留王这份大礼,又免了陈留王的罪责。
此事一出,众藩王气得吐血的心都有。
好你个陈留王!你这是只顾自己,不顾大家伙死活了。
你交了私兵,让我们怎么办
朝廷的兵还没到藩地,能不能顺利平藩还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平藩(四)
朝廷大军行军一个多月后,终于抵达藩地城外。
楚将军老而弥坚,性情沉稳,命大军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
三位藩王以颍川王为首。若能先收服颍川王,河靖王彰德王也会心慌意乱,或许会不战而胜。
楚将军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并未急着攻城。
接连几日,楚将军派人去城门下去城门下宣读圣旨,令颍川王迅疾打开城门投降,俯首去京城向天子请罪。并且暗中下令,命城里的内应四处传言,说颍川王是逆臣反贼,藩地的官员百姓都是无辜的,不应被牵连,诸如此类。
城内百姓果然人心惶惶。
城外是十万朝廷大军,一旦发起攻击,能撑上多久谋逆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他们只是升斗小民,谁坐龙椅谁执掌藩地,对他们而言,其实都没什么影响。
有一些百姓,已经悄悄收拾家中金银细软。奈何几处城门都牢牢关紧,根本没有出城的可能。
颍川城内的气氛,一日日紧张起来。
颍川王府内,颍川王召了几个儿子前来。
颍川王年近六旬,面色红润,精神极佳,哪有半分病重的模样。
颍川王子嗣同样兴盛,一共生了五个儿子。颍川王世子今年四十,身高力壮,目中闪着精悍的光芒。其余几个儿子,也不遑多让。
“父王,”颍川王世子沉声道:“城下日日有人宣读什么狗屁圣旨,扰乱守城士兵的军心。城内也流言四起,百姓惶惶不安。长此下去,对我们极为不利。”
“大哥说的没错。”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领兵冲出去,厮杀个痛快。”
“正是。朝廷以为我们只有四万兵力,可是太低估我们了。我们城内有五万精兵,且有良马良弓。拼力厮杀之下,未必没有胜算。”
“儿臣愿领兵出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请父王恩准!”
儿子们一个个慷慨激昂,自请领兵。
颍川王目光一扫,冷笑一声:“你们领兵出去,正中了对方下怀。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还打什么仗!干脆将藩地双手奉送给朝廷算了!”
颍川王一发怒,儿子们顿时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吭声。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我们兵力再足,正面相抗,也不是朝廷对手。所以,我们只要守住城池便可。”
“我们为这一日准备了十数年,城内粮食充足,吃上三年亦是足够。”
“朝廷军队远道而来,粮草兵饷的消耗更胜我们。再者,他们奉旨前来平藩,若无寸功,如何向朝廷交代我们就和他们耗下去,看谁更有耐性。”
“谁熬不住,谁就先输了一头!”
……
颍川王这个老贼,老谋深算,极难应付。每日将城门关得极紧,任凭城门下如何叫阵,依然龟缩不出。
半个月后,楚将军终于下令攻城。
正如颍川王所料,朝廷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个极惊人又可怕的数字。颍川王龟缩在城里耗得起,楚将军却耗不起。每日送往京城的军情战报上,不能总是“在城门下叫战无果”几个字吧!
激将之计没有用,那就正面出击!
颍川王耗费十数年之功,修建了坚固的城墙。城门尤其高大坚固,城外还有二十米宽的护城河。可谓易守难攻。
楚将军为人谨慎,并未冒进,一开始几日只派数千人试探着攻城,借以摸清颍川城的兵力战力。
双方一交战,各自心中凛然。
颍川王惊觉自己低估了朝廷士兵的战斗力。楚将军则惊觉颍川王兵力比之前预估的更充足,且兵器精良,想攻下颍川城,绝不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立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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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狂妄的彰德王果然亲自领兵出了城,命身边士兵叫嚷怒骂廉将军,言辞污秽,不堪入耳。
蜀兵们皆由廉将军一手招募训练而成,对廉将军极为敬重。听闻对方骂阵,惊怒不已。
身高腿长气势凛然的廉将军冷冷一笑:“儿郎们,随我上前,取了彰德老狗的狗命!”
众士兵轰然应下,扬刀上前。
男子天生对女子便有几分轻视。彰德王为人冲动鲁莽,自高自大,压根没将她这个女将放在眼底。
这三个月里,她故意示敌以弱,令彰德王骄狂自得,放松警惕。这一招颇为奏效。
彰德王亲自领兵出城,委实是意外之喜。
他既然露了头,今天休想再缩回城去。
廉将军领着一路精兵,直扑彰德王所在的位置。
彰德王很快就惊觉不对了。
这三个月里,双方交战不下十数回。蜀兵战力平平,每次都没能讨到什么好处。多是丢盔弃甲狼狈而退。
可这一回,蜀兵却像变了个模样,一个个手中长刀雪亮,在阳光下闪着逼人的光芒。每五个蜀兵便结一阵,五阵又结一军阵,在军鼓的指引下,蜀兵军阵变化多端,令人心惊。
一个照面冲击,蜀兵便占了上风。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的士兵接连被杀满地尸首,彰德王气得脑袋快充血了,愤怒叫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蜀兵都是样子货吗不是说蜀兵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对手吗为什么现在如天兵下凡一般
身畔的武将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心里涌起浓厚的阴影。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不好!他们之前一直在用计!故意示敌以弱,引得我们上当。王爷,快些领兵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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