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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凤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紧接着,又有年轻官员站了出来。

    赵阁老心里突突直跳,陡然有了不妙的预感,转过头,眼角余光迅速一扫,心里气得呕血三升。

    不是赵奇还能有谁

    赵奇生得一张娃娃脸,天生面嫩。如今已经二十六岁,看来便如二十岁的少年一般。穿着官服也没添多少威严肃穆,沉着脸时竟有几分奇异的喜感。

    赵奇肃容,拱手启奏:“微臣附议,削藩之事,应该先讨论出章程来,不宜冒进。”

    赵阁老听得气血翻涌,差点一口就呸了过去。

    你个毛还没长齐的混账东西,在这儿嘚吧什么!削藩是何等大事,一个不好,就会动摇国朝根本!你被天子忽悠得昏了头,在大朝会上冲锋陷阵,会被一众藩王记恨于心你知不知道!

    端坐在龙椅上一直未曾出言的天子,终于张了龙口:“诸位爱卿所言,朕都听进耳中了。削藩之事,不必急着下定论,容后再议。”

    众百官:“……”

    谁也不是傻瓜。

    圣心明摆着,圣意也明朗的很。天子这是打定主意要冲藩王们下手了!

    ……

    大朝会散后,天子未留下重臣老臣们议事,反倒将陈湛陆迟赵奇三人召进了移清殿。

    昂首挺胸的陈湛,一进了移清殿就苦了脸,哀叹连连:“完了完了!这回完了!我爹是动了真火,这回定要剥掉我一层皮了!”

    在朝堂上陈尚书奈何不得陈湛,等回了府,不动用家法才是怪事。

    陈尚书气得蹊跷冒烟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底。

    对于陈湛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赵奇表示真切的同情,拍了拍陈湛的肩膀:“放心,你爹虽然有四个儿子,最有出息的就是你。他舍不得打伤打残你。你要挺




993.第993章 志同(一)
    第993章 志同(一)

    盛鸿自登基之日起,便有了削藩的计划。

    不过,他十分沉得住气,并未冒失躁进。登基后先用了几年时间,安定朝堂,收拢朝臣,扶持亲信。如今他已彻底坐稳了龙椅,才开始磨刀霍霍向藩王。

    陆迟赵奇陈湛,皆是削藩大计的坚定支持者。

    朝中老臣众多,老臣们的好处颇多,经验老到,持重沉稳,行事稳妥。不过,老臣们也有了属于老年人的暮气和贪恋安稳的心态。

    简而言之,官场老油子,得过且过者居多。没几个乐意冲锋陷阵和藩王们较劲争斗,更无人敢背负“藩王内乱国朝不宁”的恶名。

    幸好还有陆迟他们。年轻力胜,有热血有干劲。

    正因为彼此志同道合,所以,彼此间的友情更胜过君臣之情。

    在人前,三人对天子毕恭毕敬,从不肆意。到了私下里嘛,那就言谈说笑不拘了。

    说笑几句后,四人很快低声商议起了正事。

    这一商议,就是一个下午。待到傍晚时分,正事商议得差不多了,陆迟等人才告退离开移清殿。

    盛鸿亲自送三人到了移清殿外。

    夕阳西沉,天际被一片红霞晕染。

    盛鸿这才惊觉天色不早了,立刻叫来魏公公:“阿萝从书院回来了没有”

    魏公公笑着答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在半个时辰前就接阿萝公主和顾山长回宫了。奴才不敢惊扰皇上和几位大人议事,未敢进来禀报。”

    身为天子,整日有忙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哪里有空闲时时陪伴在妻子女儿身边

    盛鸿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也没责怪魏公公自作主张,起身便去了椒房殿。

    ……

    刚踏入椒房殿正殿的门槛,阿萝清脆悦耳舒朗的笑声便传进盛鸿耳中。映入眼帘的,是无比温馨的一幕。

    谢明曦拉着阿萝的手,顾山长含笑立在一旁,小小的谢子衿乖乖站在阿萝的另一侧,仰着小脸听阿萝说话:“……莲池书院里有很多学生,一个个同窗都很出色优秀……”

    盛鸿舒展眉头,笑着喊了一声:“阿萝!”

    阿萝听到声音,欢喜地转身迎了过来:“父皇!”

    盛鸿迅速打量阿萝一眼。阿萝今日第一天去莲池书院,显然适应良好。小脸上满是飞扬的神采,宛如一只离了巢自由飞翔的小鸟一般惬意自得。

    “阿萝,你第一天进莲池书院读书,感觉如何”盛鸿明知故问。

    果然,阿萝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感觉好极了。今日来给我们授课的是季夫子。听母后说,季夫子当年也是母后和父皇的算学夫子。”

    “季夫子如今是书院的山长,平日已经极少授课。今年特意来教导新生算学,有大半都是为了我呢!”

    “我们今年新生共有二十人,她们一力推举我做了舍长呢!”

    莲池书院是大齐第一女子书院,每年慕名前来报考的学生越来越多。不得已之下,招收的学生名额多了一些。每年共招收二十个学生。

    被推举为舍长之事,令阿萝颇为骄傲欢喜。

    阿萝身为帝后唯一的掌上明珠,大齐的端柔公主,身份矜贵,无人能出其左右。芙姐儿蓉姐儿也要略逊一筹。

    季山长亲自去授课,是因谢明曦郑重请托之故。

    不过,这一点,就无需告诉阿萝了。

    盛鸿看着女儿闪闪发亮的小脸,暗暗失笑,抬头和谢明曦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谢明曦笑着说道:“阿萝今日还有一桩高兴的事呢!”

     



994.第994章 志同(二)
    第994章 志同(二)

    早该料到顾山长会有这么一出。

    谢明曦哭笑不得:“师父,你也不再年轻了。哪里禁得起每日来回奔波……”

    顾山长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应道:“每两日出宫一回,正好和阿萝同去同回。哪里就禁不住了”

    然后,故意皱紧眉头:“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师父老迈无用了不愿我去莲池书院做夫子”

    得,看来是劝不动了。

    谢明曦无奈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想。师父风华正茂,怎么会老迈无用以师父的才学,在莲池书院做夫子更是绰绰有余。罢了,师父想去便去吧!”

    这还差不多。

    顾山长像个狡黠的孩童一般,颇有几分自得地笑了起来。

    最高兴的人当属阿萝了。

    阿萝喜出望外,一把攥住顾山长的手:“师祖母,你以后真的要去书院做夫子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顾山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连谢明曦都拿顾山长没法子,盛鸿索性连劝都不劝了,笑着说道:“以后还得多多劳烦山长,好好教导阿萝了。”

    顾山长挑眉一笑:“阿萝聪慧机敏,举一反三,过目不忘。又勤奋刻苦,稍微点拨便可。比皇上当年可强多了。”

    盛鸿:“……”

    盛鸿故意夸张地垮了脸,逗得谢明曦和阿萝一起笑出了声。

    谢子衿看着挤眉弄眼的姑父,心里暗暗想着。爹总说姑母和姑父心狠手辣。她进宫住了几日,姑母待她温和可亲,姑父更是嬉笑有趣。哪里心狠手辣了

    过几日,她回谢府以后,一定要告诉爹。姑母和姑父都好的很。

    ……

    陈府。

    天色渐晚,陈府大门的风灯已经悬挂了起来。风灯被风吹着,略显昏黄的柔和灯光也随之摇摆不定。

    一声怒喊声从陈府内传了出来:“陈湛!你给我跪下!”

    憋足了大半日怒气的陈尚书,一张脸如阴云堆积,黑得可以滴出水来。眼里的火星几乎化为火焰喷了出来,又怒喊一声。

    “跪下!”

    饶是陈湛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还是被亲爹的怒气惊得心肝胆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勿恼,请听儿子解释……”

    解释个屁!

    陈尚书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棍,高高扬起,毫不客气地重重落在陈湛的身上。

    一声闷响,旋即一声惨呼。

    站在一旁的陈夫人哪里禁得起这等场面,泪水顿时簌簌而落:“老爷,有什么话你和儿子好好说就是了,为何下手这般凶狠打坏了儿子的身体该怎么办”

    一旁的几个陈家儿郎,也被吓得脸孔发白。

    秦思荨的俏脸也悄然泛白。

    二宝儿三宝儿没准出来,唯有陈小宝儿站在亲娘身边。察觉到亲娘身子一直颤抖个不停,陈小宝儿也顾不得惊惧害怕了,忙伸手扶住亲娘的胳膊,低声道:“娘!”

    秦思荨用力咬了咬牙,借着儿子的搀扶站稳了身体。

    她和陈湛夫妻情深,陈湛做的事,并未瞒着他。昨日晚上写奏折的时候,就是她在一旁磨的墨。

    公爹被瞒在鼓里,今日朝堂上被闹了个措手不及,也怪不得会勃然大怒,动了家法。

    陈尚书连着狠狠打了三棍。

    陈湛也没什么男儿威武不屈的风骨,惨呼连连,令人心生恻然,不忍目睹。

    陈尚书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那股无法言喻的怒火终于稍稍平息。第四棍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陈夫人哭着上前,拉住陈尚书的胳膊:“老爷,别打了。阿湛一定知错了。”

    陈湛的兄弟们也仗着胆子上前相劝。

    陈尚书半推半就地松了手,冷哼一声,先去了书房。

    &



995.第995章 道合(一)
    第995章 道合(一)

    陆府。

    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青年男子,站在书房里。

    对面站立的,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这个老人须发半白,皱纹满面,一双眼睛看似温和,实则精锐深沉。

    “孙儿未和祖父商议,自作主张,上了奏折。”青年男子低头拱手请罪:“请祖父责罚。”

    这个青年男子,正是陆迟。

    六旬老人,正是陆迟的祖父,大齐的首辅陆阁老。

    朝堂上发生的一幕,令陆阁老十分震惊。不过,陆阁老能做首辅,自有过人的城府和胸襟。既未像陈尚书那般当朝失仪,也未像赵阁老那般惊愕行于色。

    这一日下午,陆阁老像往常一样在内阁议事。待到傍晚时分,才回了陆府。回来没多久,陆迟也从宫中回来了。

    祖孙两个颇有默契地进了书房“谈心”。

    陆阁老目光一扫,掠过陆迟的脸孔,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陆迟是他最器重最喜爱的嫡长孙,也是陆家未来的家主。陈湛略显浮躁冲动,赵奇稍有些跳脱,不够沉稳。相较之下,陆迟沉稳持重思虑周全行事缜密。

    陆阁老常以长孙为傲。

    万万没想到,长孙不动则已,一动就是这等棘手头痛的大事!

    陆阁老定定地看着陆迟,良久才沉声张口:“子毓,削藩之事,皇上准备多久了”

    陆迟抬头,深深看了陆阁老一眼:“六年半。”

    陆阁老:“……”

    现在是建业七年,皇上登基六年有余。这么说来,皇上是从登基之日起,便有此打算了。却一直隐忍未发。先花了数年功夫,一点一点地掌控朝堂,培养提任亲信的年轻官员。直至今时今日,时机成熟,才开始动手。

    这份耐力,这份隐忍,这份心计,委实令人心惊。

    陆阁老又沉默了许久。

    陆迟低声说道:“祖父浸淫官场数十载,如今身为大齐首辅,位极人臣。新帝登基后,对祖父一直礼遇有加。”

    “身为臣子,为国尽忠,为君分忧,是理所应当之事。”

    “削藩之事,对国朝是大大有益之事。其中利害,无需孙儿多说,想来祖父定能想清楚。”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该如何做,请祖父深思斟酌。”

    ……

    天子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

    一个年轻力盛又有抱负的君王,想有所作为,想开创属于自己的盛世,亦是难免。天子下定决心要削藩,身为臣子,只有两条路。

    要么追随天子,要么和天子唱反调百般阻挠。墙头草两边倒的行为万万要不得,随时有掉落墙头粉身碎骨的危险。

    该如何选择

    明暗不定的烛火下,陆阁老的神色晦暗不明。

    陆迟不再多言,悄然退了出去。

    陆家已是大齐顶尖名门,深蒙帝恩。只是,文臣的荣光想一代代的延续下去,绝不是易事。

    勋贵世家,有爵位和世袭的福贵。将门靠的是对皇上的忠心赤诚,一旦有战事,便要领兵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所立下的战功,亦会惠及子孙后辈。

    而文臣们,靠着科举晋身。在位时风光赫赫,一旦告老致仕了,家族便会面临衰败的困境。

    也因此,文臣官宦之家,对儿孙的教导皆十分严格精心。在自己老迈致仕之前,能有儿孙辈的在朝堂官场展露头角,便能延续家族的荣光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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