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独活一裁缝
伏羲站起来,浑身金光闪过,露出创世神本相。于盛溪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
院子里灯光昏黄,但看得出是只鸟,停在树枝上,尾羽几乎拖到地上。
伏羲看清了,勃然大怒,“死鸟,你还敢来!”
来的正是先前那只巨鸟……的缩小版。
伏羲手指间金光闪烁,分明是晴空万里,无端端出现一道雷,把天空劈成了两边。
鸟不为所动,眼神沉稳,姿态高冷,嘴里似乎还叼着个东西。
雷将将要劈到它身上时,才扑扇双翅飞起来,浮在伏羲和于盛溪头顶,蓝荧荧的眼睛如鬼如魅。它叫了一声,嘴里的东西扔到两人面前。
一片小小的薄片,泛着光。
是龙鳞。
上面还……沾着血。
伏羲一看眼睛就瞪大了,手一招,本来细细的一道雷,化成了光柱砸下来。
鸟半点犹豫都没有,转身就要走,好像它出场这一遭,就是为了往他们面前扔一片夏南山的龙鳞来的。雷没砸到它,砸中了树,地上立马出现个斗大的坑。
第一次能让它跑了,这一次哪能再让它得手?伏羲出手比它还快,长袍一抖就飘到了空中,正抓住它拖在身后的尾羽。
鸟半路被扯住,身形动弹不得,被伏羲大力一甩,直直向下摔去,工人好容易搭好的架子被它撞断了好几根。
“说,夏南山在哪儿?”伏羲落下地面,居高临下,创世神本相的嗓音冰冷无情,双手高举,满天都是隐隐而动的雷光,“你既然能去医院,就能开口说话。”
鸟趴伏在砖石木头的废墟里,蓝眼睛定定瞪着伏羲,仰头嗷叫,听着挺悲愤。
“你敢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伏羲说着,神威慢慢向它压下来,鸟身上的羽毛被挤压着,“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看见他这样,这鸟居然轻轻哆嗦起来,叫得都哑了。
“说!”神威重压之下,鸟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伏羲毫不放松,夏南山是这世上唯一一条应龙,也可能是最后一条,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可这小东西毫无自觉,到处招招摇摇,既招神,又撩人,生怕自己不够惹眼。
鸟垂下脑袋,幽蓝的眼睛闭着,闭了好一阵,突然卯足了力气,清啸乍然响起,以它为中心向周围荡开。
伏羲以为它要反抗,反手就用神力罩住了六大金刚和于盛溪,可一接触,就知道这清啸没威力,仅仅只是一声叫。
他还纳闷儿呢,房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伏羲,应龙你心疼,这世上最后一只九天玄鸟你怎么不心疼?”
第16章
嚯!这玩意儿是只九天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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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拎着鸟脖子把鸟提到面前,对上一双溜圆的蓝眼睛,仰头就冲房顶来人骂道:“诓谁呢!九天玄鸟光华万丈,哪有长得这么磕碜的!”
来人冷哼,“爱信不信。”
这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口吻伏羲熟悉极了。这世上的创世神不止他一个,这一个久居西边昆仑山,平日里他们靠着人类覆盖范围彪悍的手机网络和wifi联系,最近伏羲还把她拉黑了。
伏羲不悦道:“西王母。”
“哎,”西王母倒答应地挺乐呵,“伏羲。”
伏羲扔下鸟,问她:“您老不蹲在西边当山大王,跑我这里做什么?”
西王母在房顶走了两步,才纡尊降贵一跃而下,“兵哥哥看腻了,来给你添点儿堵。”
顺着院子里的灯光,西王母露出一张美艳的脸,深棕的眼影,姨妈色的口红,不像个远古女神,像个夜店里出来的。
于盛溪瞧着这堪比过山车的发展,想想还是掏了根烟出来点上。
伏羲皱眉睨她,“夏南山是你绑架的?”
“绑架?”西王母呵呵笑起来,“哪能说这么严重,我就是请他来坐坐,新降生的应龙,我自然要弄来看看。”
“看就看了,夏南山就在我家,你要看敲门进来看,”伏羲从地上捡起那片沾血的龙鳞,“这算什么?”
西王母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一指地上的玄鸟,“这是她的锅,你别扣我头上。”
趴在边上的玄鸟登时吱吱嘎嘎大叫起来,像是控诉。
“先说夏南山在哪儿。”于盛溪抽了半根烟,插嘴问道。
西王母扭头瞥过来,尖锐的目光从他头顶跟刺儿似的刷过。于盛溪不动声色熄灭烟,头抬起来,又重复一遍,夏南山在哪儿。
西王母的视线从于盛溪身上挪到伏羲身上,脸上先是不解,再是恍然,最后嘴角勾起来,笑得嘲讽气十足,“在这儿。”
她手抬起来,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儿,手心里凭空出现个正正方方的密封玻璃缸,顶上还戳了几个孔。龙形的夏南山果然在里面,两只璨金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睁着,四个爪子趴在玻璃内侧,身子也扭着贴在上面,龙嘴大张,一下嚎出来,“我被抓住啦!”
西王母手动了一下,伏羲和于盛溪才觉出来,玻璃缸里还装了半缸水,一晃,夏南山就被晃进了水里。
伏羲勃然大怒,一指头伸到西王母面前,“你会不会养!这是应龙,又不是水蛇!”
西王母耸肩,“我又没经验的咯?”
伏羲抱起手臂,“怪不得好好的玄鸟被你养成了个白化病。”
西王母不为所动地把皮球踢回去,“你还把通天应龙养成了通天蚕宝宝。”
夏南山待在玻璃缸里听见了,不痛快,“会不会形容龙!?不会别瞎抖机灵!”
西王母挑眉,“不贴切?那换一个?通天小蚯蚓?”
夏南山龙须都在抖,气得在水里游了两圈。
“你受伤了?”伏羲问他。
夏南山立刻重新贴回玻璃,摇摇头。
伏羲目光往下,冷冰冰的视线又落在九天玄鸟身上,“那这鳞片怎么回事?”
西王母叹气,扬手将神威拢在玄鸟身上,鸟叫声陡然变成人语。
那鸟大概是被伏羲吓得厉害了,叽里呱啦地吼:“我是来还龙鳞的!是那小东西先把龙鳞卡我嘴里的!我好不容易拔出来的!沾的是我的血!大人,他拿雷劈我!还拽我尾巴毛!拽掉了两根!”
后半句段是讲个西王母听的,伏羲选择性装聋,照理说三皇之首不至于听不懂鸟语,可他先前真没听懂这鸟在聒噪什么,登时脸上挂不太住。
“伏羲快救我!”夏南山大喊,“这女人还下雨,照着你的头脸下大雨,让六大金刚没饭吃!”
这倒是提醒伏羲了,三皇之首瞪着西王母。
西王母本身没有能力刮风降雨,这事情是雨师风伯专司的,但西王母是远古创世神,真要威逼利诱,风伯雨师那两怂包不敢不从。
找着背后使坏的就简单了,该打架打架,该讲道理讲道理。
伏羲贵为众神之神,选择打架。
他抬手招了道雷,当空劈下,混着神威朝西王母砸过去。
西王母立刻躲闪,一瞬间化为创世神本相,长袍广袖,额头浮出深紫图腾,身上环佩叮当作响。她躲是躲开了,但身手太矫健,没注意把装夏南山的玻璃缸甩了出去。
通天应龙在半空划了道弧,磕在院子的青石板上,玻璃破了,水流了一地,夏南山从破口里爬出来,仰头就看见于盛溪。
一声“于叔叔”憋在喉咙里刚要叫,身体刚要扑过去,想起来这时候应该要冷战,调头往六大金刚飞去,龙身一卷就盘在了一大一只前脚上,脸捂在它腿毛里,瞪着于盛溪。
六大金刚面面相觑,它们本来是出来等开饭的,眼下院子里三人一鸟一龙关系太过复杂,超出狗头理解范围。
伏羲和西王母直接交了手,两尊创世神神力轰然相撞,比先前九天玄鸟的威力要彪悍得多。
身后装修的塑料膜和架子全被冲断了,院子里树木倒伏,天上风起云涌。
“回你昆仑山去!车票我给你买!”伏羲周身滋滋啦啦地爆出雷花,头发都飘了起来,这几日他气得不轻,下手颇狠。
“我说伏羲,你活了这么久,有没有看过一部动画,叫……”西王母装模作样回忆,“宠物小灵?”
伏羲怒目而视,“你在昆仑山养了一堆奇珍异兽,你才是养小灵的。”
西王母眨眨眼,笑道:“你误会了,我是想说,你像皮卡皮卡皮卡~丘~乱叫的那只。”
伏羲身上雷电更甚,“你要不肯回,我亲自送你回去。”
雷电自他身上分散开,围绕着西王母,像要把她包围起来。
西王母本要向上跃起突出包围,伏羲先她一步,将头顶的路也封死。西王母避无可避,手上幽光乍现,一柄漆黑长枪裹着冰霜突刺而来。她身手矫健,一双长腿兽般轻灵,长发披散,裸露的双臂隐隐浮出虎斑,远古神之中主宰灾厉与五行残杀之气的女神露出狰狞笑意,长枪捅开雷电,朝伏羲面门刺过去。
一边打得正火热,一边冷战正当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对话。
“哎呀,怎么又打雷了,前几日一通雷,把小区里一户人家整面落地窗都打碎了!”
“哦哟,这么厉害,这小区不是s市顶贵的吗?怎么这么不经劈?”
“我看是这户人家风水不好,你看看,今天这雷又是冲他们家劈的!”
“哪一户啊,经理?有恶犬那户吗?”
“就是他们,三天两头的招事儿哟!今天再劈坏了什么,保险都不够赔的哦!”
伏羲一听,一掌止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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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的长枪,急道:“等等,是物业王经理!”
第17章
王经理,是除六大金刚之外的小区另一霸。
本名王帅,四十来岁的年纪,理个小寸头,眼大如铃,打牌时常大小王一起上,人送外号:王炸。他霸的原因与六大金刚不同,他能决定外卖是进小区送到业主门口,还是拦在小区外面等业主自己来拿。
王炸身为小区物业经理,可实际上没多少事情能干,没人乱停车,没人乱扔垃圾,也没人违规装修,连个哭闹扰民的熊孩子都没遇上,他尽职尽责地工作,但工作总不赐予他新的挑战。
这几天终于被他逮着机会展示自己的业务能力了,伏羲家遭雷劈,玻璃碎了。
王经理兴奋地几乎睡不着觉。
王经理带着物业管理员小张刚到伏羲门口,里面本来挺大的动静突然就停了。
风不起了,云不涌了,雷也不劈了。
“伏先生啊,您没事儿吧?”小张探头望进来,年轻人,就是管不住眼睛,王经理就挺憋得住。
伏羲和西王母早化回了普通人形,于盛溪立在狗边上,每个人看着都挺尴尬。
“王经理,小张啊,”伏羲扯出一个笑,“没事儿啊,我能有什么事儿。”
王经理说:“我们看看天上又打雷了,来看看您这儿有没有安全隐患。”
西王母抱起手臂,接口道:“有,他就是安全隐患。”
西王母美则美矣,但气势太盛,看着反倒显得戾气重,小张跟王经理瞥了一眼,后背登时就起了白毛汗。
“这位是……?”王经理看伏羲。
西王母好整以暇看着他,“我是……?”
伏羲一面笑一面瞪她,伸手揽过她腰,“啊哈哈哈女朋友!”
王经理立刻露出“懂了”的表情,说:“怪不得我听着有动静呢!是吵架呢?”
伏羲也没敢真揽,拿食指拇指掐着她一点外套,“不吵架,这不大半夜打雷,怕在屋子里再出事,就在院子里待着。”
王经理哦了一声,看伏羲人长得年纪轻,说教的心压都压不住,“伏先生啊,你这个屋子不对头啊,装修公司的人来测过电压,说是都正常,不该遭雷劈的,你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要不要我推荐个风水先生来看看,把把脉?”
西王母一听哈哈大笑,“得请!”
王经理挺高兴,人女朋友都说要请了!
伏羲面上笑着,心里烦得狠。他作为神混迹在人类当中,若是能用人力解决的事情,决不靠神力,一切尊重人类社会的行为准则与规范,他公共场合都不抽烟。
伏羲走前两步,郑重其事握住王经理的手,“谢谢王经理,这深更半夜的还亲自巡逻,辛苦了。”
王经理工作得到肯定,心里飘然,“哪里,应该的应该的。谁不想住的好好的,出事情嘛!”
伏羲往后瞥了西王母一眼,成功将风水先生的问题扯开,转回头,“看来雷是不打了,我们也回去休息了,王经理慢走啊。”
王经理短短四十年的岁月玩不过一个老谋深算的远古创世神,稀里糊涂就被送出了门。
小张跟在后面,“咦,那风水先生还请不请?”
王经理打了个弯儿又拐回来了,伏羲眼疾手快,一面说着再了个见,一面拍上了大门。
先动的是六大金刚,它们饿昏了头,胆子都大了,围过去嗅趴在地上的九天玄鸟。
玄鸟挺为难,张望西王母,指望她伸出援手。这些狗都是伏羲养的,她啄一下可能会死。
西王母走过来,把鸟拎起放在自己肩膀上,垂头看她尾巴,果然比先前秃了些,开口教育她:“你也是死脑筋,一片龙鳞还来还去,有什么意思,那条应龙一身的龙鳞,少一片能怎么样。”
可能是同为神物,九天玄鸟挺理解丢龙鳞这事儿的,这就跟她自己的羽毛被人类捡去了一样,事情可大可小,所以本着相煎不应太急的想法,好好给人送回来,没料到反被伏羲暴打一顿。
真是冤枉!
“不冤枉。”伏羲指出,“我这家还是你毁的。”
玄鸟悲愤惨叫,往西王母脑门上啄了一下。
西王母也叫,“哎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六大金刚在西王母身后兜兜转转,它们还放不下九天玄鸟。
夏南山吊在一大的脚上,被晃得头晕眼花。他这几天本就颇惨烈,当日被伏羲一激就出去了,一出去就碰上九天玄鸟从天而降,张口就把他吞了。
也没真吞,就含在嘴里,不过也够丢人的了。
之后他就被塞在玻璃缸里养着,西王母还每天给他换水,喂他樱桃吃。
除了鱼缸,待遇其实比伏羲这儿好。
“行了,”西王母把九天玄鸟扯开,“是我叫她来毁的,给你个教训。”
伏羲一脸懵逼,怎么好像是自己先干了什么坏事儿开罪了这女神。
“伏羲,你弄着条应龙,就到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这话听着挺耳熟,之前伏羲也是这么说夏南山的。
西王母掏出手机,继续说:“我看看啊,你都说了些什么。有了’快看应龙挂在衣架上睡觉,睡得胡子都在抖!(附图)’‘快看应龙在喝汤,哈哈哈翻汤盆里了!(附图)’‘快看应龙在唱歌,鬼哭狼嚎似的(附视频)’‘应龙真是太好玩了,我推荐大家都养一条!’伏羲,你是不是觉得应龙就跟在公园小商贩手里捞金鱼似的,一捞就捞一筐是吧?”
西王母念完,夏南山和伏羲一起懵了。
于盛溪都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伏羲。
伏羲回过神:“你们听我解释,那是夏南山还没招事儿的时候!”
夏南山也回神:“我招什么事儿了?”
西王母挑眉:“这就跟人类朋友圈里刷满自己小孩儿还非得让别人觉得萌的优越感爆棚的父母一样,招人烦。”
伏羲辩解:“你可以告诉我你有意见啊……”
西王母哼笑:“三皇之首伏羲大人,你记不记得你把我拉黑了?”
伏羲不记得,但这是个翻身的机会,“啊,对啊,那你就看不着了啊!”
西王母白眼翻上了天,“你在群里实时播报我还是看得见的。”
伏羲彻底败阵。
一大还在四处走,夏南山又受了打击,脑袋越发晕,一肚子的樱桃都快吐了。
伏羲还说他招事儿,夏南山扪心自问,确实是出了挺多事儿。
爪子里一松劲儿,夏南山就从一大的前脚上落下来。伏羲跟西王母两个人还在吵,夏南山视线从伏羲脸上再挪到西王母脸上,最后落在于盛溪脸上。
老东西今天见了这么大场面也波澜不惊,只在边上站着抽了两根烟。
这一根到了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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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溪灭了烟头,朝夏南山走过来,问他:“走不走?”
夏南山反问:“走去哪儿?”
于盛溪没管夏南山同不同意,伸手把他捞起来托在手心,“我家,”之后又补了一句,“客卧给你留着的。”
第18章
宝马640i呼啸而去,西王母与伏羲对视一眼,同意休战。
伏羲带着狗进屋,西王母带着九天玄鸟跟在后头。
“你就这么让他跟去了?”西王母憋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口。世间硕果仅存的一条应龙,最后居然落到了一个人类手里,她心里过不去。
伏羲一开始没答,他在厨房里翻新送到的狗粮,这会儿六大金刚可要比胳膊肘往外拐的夏南山重要多了。它们陪着饿到了半夜,伏羲挺心疼,不止喂了狗粮,还开了罐头,六个狗盆一字排开,一狗一个,凑上去吃得头都不抬。
西王母坐在沙发上,叠着腿,等他想好了再答。
“他要跟,我还能往他脖子上栓根绳,不让他去吗。”伏羲端着两个杯子过来,一个高脚杯,一个啤酒杯,都是白开水,说是九天玄鸟杀伤力太准,愣是没给他留下整套的杯具,凑合用吧。
西王母不介意,端起啤酒杯在手里转了一圈,没喝,“要跟这男人去,还不如给他栓根绳子。”
伏羲笑起来:“龙是视觉动物,见不着,他也会想。”
西王母哼他:“你这是给夏南山找借口,还是给你自己找借口?”
伏羲抬眼看她,西王母美艳绝伦的脸上又显出嘲讽的意味来,“那条应龙瞧不出来,你总归瞧得出的。”漆黑的瞳孔对上伏羲,西王母盯着他好一阵,几乎要把他一眼望个对穿,笑容森冷,跟昆仑山的冰雪似的叫人不寒而栗,“原先你听不出九天玄鸟的叫声,我当你是活得太久忘了,现在看来,你是真不行了,伏羲。”
伏羲端着高脚杯喝水,眼睛朝下,不置可否。
夏南山起先是龙形趴在副驾驶上,可车速太快,他稳不住身形,四个爪子堪堪要抓进底下金贵的皮座椅上,他仰头一看于盛溪挑高的眉,还是化成人形系上了安全带。
半夜人不多,三三两两。于盛溪往市中心开,快到了才打破车里的沉默,问夏南山:“饿不饿?”
夏南山没料到他说话,瞪着眼睛一脸惊讶,“呃……饿。”
车头一拐,进了条巷子。
这地方夏南山飞在天上时见到过,距离医院不远,有挺多小饭店,卖什么吃食的都有。眼下临近午夜,这巷子里却还沸反盈天。
于盛溪把车停在路口,带着夏南山往其中一家走过去。
夏南山倒并不真饿,他一条应龙不吃不喝也照样活蹦乱跳,吃跟喝于他更像是消遣,试试新鲜玩意儿,何况这几日西王母天天塞樱桃给他,吃得他打个饱嗝都泛着酸甜的气儿,巴不得换换花样。
这一家的玻璃拉门上一边写了香辣铁板烧烤,一边写了麻辣烫串串香,老板站在门口守着口大锅,远远看到他们过来,招手喊了一声“于医生”。
老东西看来是常客。夏南山被他领着上了二楼,挺小的楼面,生生给辟了个雅座儿出来。
老板亲自招呼上来,挺热情,说于医生有日子没来了,一面还递夏南山菜单。
于盛溪点点头,只说忙,出了趟差。
夏南山随便点了些菜,要了几根串串,老板看得出来这两人并不真为了吃饭,上了茶就下楼准备去了。
整个二楼就他们两人,夏南山四处望一圈,视线回来时正撞上于盛溪的目光。
老东西喝了口茶,说老板是他前两年的一个病人。
夏南山点点头,于盛溪坐在日光灯底下,脸上轮廓明是明暗是暗,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总这么盯着不自在,又撇开头往别处张望,侧边正好有个冰柜,里面码了一排的雪花啤酒。
“不准喝。”于盛溪顺着他视线过去,先警告他。
夏南山不服气,他本就没想喝,可嘴里出来的话偏偏就不一样,“你管得着吗!”
话一出去场面就挺僵,夏南山第一个后悔,可他心里还在为之前那句“出去”犯嘀咕,一想起来就不乐意得很。老东西果然被气着,眉毛都微微拧起来。
串串先送上来,煮好了浸在调好的汤汁里,上头浮一层辣油,跟细细密密的白芝麻。老板送到夏南山跟前,又在桌子中央放上一盘小龙虾,个头都挺大,壳子油亮,葱姜蒜下得足,放上来就有招人的香气。
于盛溪递了手套过去,夏南山接过来带上,视线一碰,算是把刚刚那一页揭过。
几个炒菜再送上来,热气一蒸,两个人身上都冒出细细的汗。
夏南山剥龙虾剥得慢,剥出一个对面于盛溪三个都剥完了,塑料手套扎得全是孔,手上一把油。他索性不吃龙虾了,咬着串串的竹签子,一边吃炒菜。于盛溪筷子动得不多,到最后一直在剥龙虾,剥了也不吃,蘸了汤底扔在碗里,积了一堆。
夏南山眼睛没处摆,到处瞟,一面吃炒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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