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山贼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蛋炒加蛋
萧齐张了张嘴未发一言。
空气凝固,落针可闻。
嗒!嗒!嗒!
端王迈步进了赵聪的院落,萧齐没有守在门口让赵冀有些不悦,萧齐并不是玩忽职守之人,同时,赵冀觉得这院子似乎静的有些异常。
吱扭!
房门一开,萧齐从里面走了出来,回头悄悄关上门。
“王爷!”
萧齐见到端王立刻屈身行礼。
“萧护卫,聪儿可在屋中?”
“公子说身子有些不适,卑职给公子送来一些吃食,公子已经睡下了。”
端王面露忧色,难道昨晚下手重了?可这逆子真是不让我省心。
“既如此,让他好生休息吧!”
说完,赵冀负手离去。
第五十六章 欺我太甚
“我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晨光正好,柳条随风,王珂在后院纵情地打拳踢腿,脑中回放着前一世的曲子,几只麻雀落在屋檐上啾啾地叫着。
李天彪抻着懒腰从屋里走了出来,陈三思的呼噜声仍在屋中回响。
“大哥,你这拳法越来越精进了,看这腿踢的,要是再遇到那几个蟊贼草寇,肯定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李天彪走到石桌前,看着王珂练得起劲儿,身上也有些热血沸腾,脚下正好是石凳,两手撸起袖子,活动两下,低身抱住石凳。
李天彪额头青筋暴吐,脸色涨红,鼻孔不断喷出热气,攒足了最大的力气,奋力一抬。
噗!
排了个虚宫,李天彪两臂泄了力,身子一沉,蹲坐到地上。
王珂傲娇地瞥了一眼憨笑的李天彪,继续练着越发熟练的招式。自从那晚被人欺负到寨子里后,王珂就愈发体会到自身修养的重要性。
于是,他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全力去学习武艺,这其中有段意的招式,同时也有李若曦的功夫。但女子的太过阴柔,王珂觉得不符合他这种男子汉的气质,只学了几招花架子。
实际上,王珂每次翻开李姑娘的记忆时总是无法集中精力,看着看着便入了神。回过神后便开始抱怨,这李若曦练功就练功,扎到女人堆里干什么。
甚至害得王珂在梦中都不得安宁,李若曦就像幻影一般不断出现。
“大哥,小心,大哥!”
李天彪的一声惊叫将走神的王珂拉了回来,可踢出的右腿已是收不回了,奔着院墙一侧踢了过去。
王珂一闭眼,等着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呼隆!院墙被王珂踢塌了一角,那砖土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大哥,这是什么神功啊?”李天彪忘情地奔了过来,看着毫发无伤的王珂,心中又是一阵佩服。
“屁神功,院墙不行了,老化严重,不信你试试,真是中看不中用!”
王珂叹着气,转身离开,已是没了练功的心情。这座清风寨的建筑怕是快支撑不住了,但王珂仍希望它多坚持几日,若要翻修,那床底下的银两估计都得搭进去。
呼隆!
王珂惊得回过头,最不希望的事发生了,在与刚才坍塌处相距两米的位置,又出了一个窟窿,尘埃落定之后,李天彪满脸歉意地走了出来。
“我只是说试试,谁叫你真的试试!”王珂气急败坏,两眼心疼得通红。
“大哥,我……”
“我不是你大哥!”
嘭!
夹在两处窟窿的一段院墙,不知为何突然倒地,两人皆惊得面色一凛。
吱吱吱……
两只肥硕的老鼠从墙底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几下蹿到院中,旁若无人地查看了一番,似乎嗅了嗅鼻子,然后朝着厨房狂奔而去。
“畜牲!两个畜牲!大哥,你容我处理了这两个罪魁祸首!”李天彪吞咽着口水追着老鼠而去。
厨房里不出意外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还有李天彪的怪叫。
王珂无心去管李天彪,回头看着清风寨。至此,东面的院墙已经破损不堪,再加上被那堂主破坏的西院墙,整个后院仿佛有了一种古建筑的沧桑,或许自己可以摆个摊位收门票了。
陈三思被吵醒了,满脸的起床气,被阳光刺着眼,面部纠结到一起。
“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又遭贼了!”陈三思一脸错愕。
王珂心中郁闷,不愿再提刚刚的伤心事。
咚!咚!咚!
厨房传来几声闷响,王珂心提到嗓子眼,整个人有些窒息。
一声巨响,那个不算明亮,也不算宽敞的厨房,轰然塌了一半。
空气静止了,三个清风寨的当家人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定在了原地。
“银子怕是保不住了!”
…………
“怎么才这么点银子?”吴王放下想要入口的香茗,眼露凶光,盯着面前的户部侍郎张岩。
张岩吓得体如筛糠,跪在地上的双腿一阵阵颤抖。
“吴王息怒,吴王息怒,容卑职回禀!”
“讲!”赵寅冷哼一声。
张岩冷汗从额头上滚落至下颚,说实话,即使面对吴皇他也没有如此胆寒过,吴皇虽然对臣子要求甚严,可却是一位明主,从不因何事迁怒于臣子。
但眼前高高在上的吴王却是另一类人,若是伺候不好,别说自己小命难保,有可能会牵连至整个家族。
“吴王容禀,自从陛下将税制改革后,整个吴国的税银预计将会减少大半,而今年又碰巧几个州县闹了灾,陛下对此十分关心。于是,以往可以动手脚的地方,现在便很难再插手了!所以……”
张岩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官服已被汗水湿透。
“废物,废物,本王岂是不知这其中的难处,正因它有如此的局面,本王早早就知会与你,这几百两银子就是你的对策!”
啪!
那盛满热茶的瓷杯在张岩膝盖前摔得粉碎,溅得张岩浑身一颤,却不敢挪动半寸。
“滚!”
唐钟跨进府门的时候,见到张岩脸色蜡黄地往外走,且身上还粘附着片片不明物。
匆忙打过招呼,张岩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吴王府。
“吴王!”
唐钟是王府的常客,也是吴王眼前的红人,无需通报便可直接面见赵寅。
赵寅正独自看着几张单薄的银票生着闷气,一见唐钟进来,脸色稍霁。
“唐钟啊,回来了,这次又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赵寅摆摆手,随即陷入愁绪。
“王爷,此次禁忌之地的任务不太顺利。”唐钟躬身道。
“哦?那些山贼说了什么?”赵寅有不好的预感,怕是又要出什么乱子。
“陛下改革税制一事似乎传到了那些寨主耳中,他们担忧王爷不能兑现许诺的银两,因此他们纷纷提出暂缓与王爷的交易。所以,此次卑职有辱王爷信任。”
说着,唐钟直直跪到赵寅面前,等着赵寅的狂风暴雨。
一听又是银子的事,赵寅胸中的怒火如同被泼上了火油,气得他胸口发胀,喉咙发紧,回手想要抓起茶杯发泄,却想起那茶杯早已粉身碎骨。
赵寅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一股股热气从口中喷出,似乎还有血腥的味道。
“王爷切莫气坏了身子,王爷息怒。”
见赵寅脸色惨白,唐钟也紧张地冷汗直流。
“真是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吴王咆哮着发出一声怒吼。
“银子,银子,本王何时亏欠过他们一两银子,告诉他们,现在过河拆桥还为时过早,小心本王一怒,让他们的山寨化为灰烬。”
唐钟跪在地上,只听着赵寅大发雷霆。
出了胸中的闷气,赵寅面色和缓了许多。短暂沉默后,赵寅开口道“那几位少寨主,你可盯紧了?”
“回吴王,那几个酒色之徒都在飘香院,属下已派人盯着,不会有半点闪失。”
看着地上的唐钟,赵寅点了点头,严肃道“唐中郎,这事还需要你走一趟,让他们拿出些诚意来,不然不仅本王的银子打了水漂,他们的儿子恐怕也要漂一漂啦,哈哈!”
“属下这就去办!”每每看到赵寅那双射出寒光的眸子,唐钟总是说不出的畏惧。
“不过关于银子,哼,让他们放心,一分也不会少给他们,就算本王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京城的银子收入囊中!”
此话或许是想说给那些忘恩负义之徒,因此吴王的声音自然大了些,由厅堂传了出去。
厅堂外,赵景刚刚右脚迈上台阶,整个人便怔在原地,瞬间感觉不好了。
“挖地三尺!挖地三尺……”
这声音犹如魔咒在赵景脑中不断放大,让他顿感头重脚轻。
只片刻停留,赵景便一个转身,箭一般折返回去。
第五十七章 挖地四尺
距赵景在酒楼巧遇王珂后,已过了二十几日。对于寻常人而言,每日为生计奔波,辛苦至极,这二十几日眨眼间便过了,可赵景这二十几日却几乎没怎么眨眼。
自从让全福把埋藏的金银挖了出来,赵景便如守财奴一般每日守着满屋的财宝,几乎寸步不离。即便是一日三餐也让全福端到屋里来,边吃边看着是否哪块银子不翼而飞了。
十几日下来,赵景已是形容枯槁。甚至有时赵景产生了幻觉,总觉得少了块银子,于是将银子从头至尾数了数遍,这才安心。
直到今日,赵景猛然从昏睡中惊醒,一算日子,还有一日便满了整月,而这满屋的财宝仍分毫未少的堆在眼前。
赵景大喜,抱着同样精神萎靡的全福原地转了数圈。
全福以为少王爷得了脑疾,吓得傻了。
平静之后,赵景想起前几日全福与父王巧遇之事,便觉得应主动去给父王请安,这样父王一高兴就不会再询问自己学业的事了。
赵景兴冲冲出了门。
可只过了片刻功夫,全福便听得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嘭!
赵景变毛变色地跑进屋中,其惊慌的样子像是有人偷了他的钱似的。
“快,快,快点……”赵景语无伦次地摇晃着全福。
全福完全不明白赵景说的是什么,赵景急了,转身去抱屋中的宝箱,全福自然也赶忙帮着去抬宝箱。
两人来到院中那棵埋藏财宝的槐树下,全福在王府当了这么多年奴才,自是机灵之人,已猜到赵景的意思。
全福取来铁锹,在原来的位置,狠命地挖着。
“用力,再用力点,快!”赵景在一旁催促道。
全福这些日子已经被这位少王爷折腾得身体极度虚弱,挥了两下铁锹便喘的厉害,可又不敢停下。好不容易挖到原来位置,全福撇了铁锹,要去抬宝箱。
“怎么停了,给我继续挖,要挖地三尺,啊不,四尺,是挖地四尺!”赵景咆哮着捡起铁锹扔回给全福。
四尺?全福有种想哭的冲动,今日怕是要累死在这棵槐树下了。全福用乞怜的眼神看向赵景,得到的是冰冷得不含一丝情感的怒视。
正当槐树下忙的热火朝天,一个拼命喊,一个拼命挖,无人注意到一个人悄悄进了院子。
吴王今日心情烦闷,禀退唐钟,便一个人走出厅堂,忽的想起已数日未见那淘气的儿子,同时又记起那日与儿子贴身奴仆全福的巧遇。儿子若能学有所成,也算是赵家有幸,免得旁人在暗中鄙视我赵家。
边想着,吴王迈着方步走进了这个府中最气派的院落。
“景儿,景儿,何事在此大声喧哗啊!”
虽是责怪的语气,但赵寅却满脸带笑。
等走到近前,只见全福和赵景两人俱是痴傻捏呆一般怔在原地。
“这,这,这是做甚?”吴王眉头一皱。
噗通!赵景直直跪在父王面前,面朝土地,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全福慌乱扔了铁锹,也给吴王跪下,且不断地磕头,口中一直说着恕罪。
“景儿!”吴王声音发紧。
“父王,孩儿真的没有多少银子啊!求父王可怜可怜孩儿,不要全部拿走!”赵景一只手有意地拉住宝箱。
“什么?”
吴王越听越糊涂,这景儿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不成。目光移向地上的木箱,又看着灰头土脸的全福,心中愈发起疑。
一手推开泪流满面的赵景,另一只手迅速地去掀木箱。由于匆忙,从屋中搬出时,赵景完全忘了上锁。
一道缝隙微起,紧接着白花花的银光晃得吴王两眼发直,甚至屏住了呼吸。
好半天,吴王回过了神。蹲下身,拿起一块银子掂了掂,又咬了咬,难以置信地扭头看着赵景。
“景儿,这,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