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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陈安野

    若四川铁板一块,还不好下手,赵当世派覃奇功出马,为的就是趁机浑水摸鱼。他给覃奇功的任务有一浅一深两层。浅一层,与孔家合作,结纳川中各方势力,尽量将水搅浑;深一层,整合四川诸贼,暗中建立军队,为赵营往后的行动打下基础。覃奇功自信非凡,对赵当世的任命从无半点推诿,这次也一样。孙为政作为副手和他搭档日久,相互默契,也跟着继续效力。他两人代表的是承宣知政院。

    邓龙野与满宁皆为亲养指挥使司下指挥。亲养指挥使司属军队编制,司中成员都是各军各部推选上来的一等人才,他们接近赵当世,更有机会受到赵当世的赏识从而提拔外派为军官。邓、满在抢出德昌王朱由崧的过程中表现优异,得以瞩目。川中建军,少不得将领,他两人代表的是兵马都统院。

    当世恒言成书后,统权使司的责任愈加重大,无论军队还是政司,统权使司下属的人员无处不在,四川同样不例外,统权副使郑时齐亲自出马足见赵当世对此的重视。他代表的是统权使司所属的统权点检院。

    四川对于赵营是块处女地,只有政、军、思三院同时鼎立协作,方称稳固。

    陆其清目送覃奇功一众人离开三军府,听得赵当世道“你与他们到了沿口镇,就可分道而行了。先前四川各地商贾的关系再去打点打点,沿途运货的中转站点,也可实地考察一番。这些我不多说,你比我更了解。”

    “属下了然。”陆其清回道,“川中贼乱时,属下也保持着与诸川商的书信联系,我赵营需要彼等,川地战乱百废,彼等更心心念念着我赵营带去生意。”又道,“孔庆年已是川东巨贾,同样对那些川商有很大吸引力。”

    “嗯”赵当世陷入沉思。孔庆年自从答允与赵营合作后,要人给人、要钱出钱,始终恭顺。其中固然有爱女为质的因素,但赵当世相信,孔庆年这么做,必然与他本人的性格及能力有关。说性格,孔庆年这人非常重信守诺、知恩图报;说能力,他怕是能看出蒸蒸日上的赵营所具备的潜力。用性格、能力为纽带,自比单纯扣押个人质来得可靠。

    “你见了孔庆年和他说,歆儿一切安好,已快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过不两年,我必亲自带着她登门拜访。”

    陆其清连声道是,心想赵当世这话有讲究。一方面安抚孔庆年,一方面展现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登门拜访”什么意思率军入川呗,柔中带刚、软硬皆施,实为枭雄本色。

    孔庆年的女儿孔歆和华清的关系很好,早拜做了干姊姊,前不久软磨硬泡,从范河城搬去了襄王府与华清同住,朝夕相伴。想到孔歆,赵当世不自觉想到了华清。给予华清的承诺赵当世并没忘记,他接着说道“几日前和你提及的事,也别忘了。”

    陆其清怔一下,回想起来,忙道“属下怎敢忘,待川事定了,属下便北上,去瑞藩拜见。”

    赵当世吁口气道“瑞藩一行,怕是没那么容易,不管好歹,等你消息。”

    陆其清应诺两声,顿了顿,说道“属下临行之际,也有两件事要通禀主公。”

    “说。”

    “一件有关火器坊”

    赵当世点点头道“我刚要问。布置给陆朴一要制三种炮,半年多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主公,照葫芦画瓢容易,可造新制式的炮,就费时间了。至如今,五百斤的大佛郎机炮的研制已大体完成,二千斤用于野战的二号红夷炮亦有了轮廓。只不过现在铸成的炮试射时炸膛仍在八成以上,居高难下,只能慢慢调度校准,另外载炮所需的炮车也是难题。至于那五千斤的红夷炮,尚无眉目。”

    “佛郎机人帮不上忙”赵当世眉头紧锁。

    “出了大力,尚且只是这般成果”陆其清连连叹气,“那些佛郎机人殚精竭虑,怎奈有些技术,他们同样没得炉火纯青。”

    赵当世暗自点头,问道“那么佛郎机人有什么建议”

    陆其清如实回答“他们说,要么放宽制炮要求,比如五千斤改到八千斤、炸膛控制在七成附近云云”

    赵当世冷笑一声“倘若如此,我费那么大功夫自造新炮有何意义”

    陆其清慌忙说道“那些佛郎机人还说,不改要求,除非找一个精通数理几何的人来相助,否则累死了他们也造不出主公想要的炮。”

    赵当世不悦道“我营要是有这等水平的高手,早将这些佛郎机人统统赶回家去了。这些佛郎机人分明是黔驴技穷,想耍无赖。”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前段时间经过襄阳府城时,杨参军却和我说起个人”

    “杨参军”赵当世疑道,“他找你的”赵营姓杨的参军只有杨招凤,襄阳府城的军队与范河城的政司分开,杨招凤更是与陆其清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主动找上了他

    陆其清说道“对,杨参军。他对我说,向日于谷城县西面九连灯隘口,他见过一个番人,可能对火器坊有利。属下当时正为佛郎机人这事头痛,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派遣了几个人私访,打探到那番人乃沈垭当地天主寺的主持,颇通历法,在当地很有名望。属下的人又和那番人交谈,得知其人居然曾与朝廷钦天监的番官汤若望是同窗,故而想着,或许可以将他请来,为火器坊效力。”

    钦天监主掌观测天象、推节气、定历法,对内中官员数理几何方面的要求很高,名臣徐光启就曾因钦天监推算日食不准,与番人合作研究仪器,并著立多书说明。这以后,钦天监中不乏番人身影,汤若望乃其中名望最著者。汤若望不但译著历书、推步天文、制作仪器,后来还奉朝廷之令以西法督造战炮,并口述铳炮冶铸、养护、运输、操办以及火药配制、弹丸制作等诸多原理和技术,由汉官整理成火攻挈要等书,几为权威。陆朴一曾不止一次在赵当世面前表达过他对汤若望的敬仰,若陆其清口中那“沈垭番人”确系汤若望的同窗,善加延揽,或许真能帮助赵营攻克火炮研制的难关。

    只是赵当世尚有顾虑“那番人主持番寺,若借机在我军中传播天主,奈何”

    陆其清应道“主公毋虑,想那天主在我天朝传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没见盛过释、道二教。况且沈垭的天主寺规模极大、那番人主持同时不遗余力推行天主,我营不纳,他还是能扩散过来。现在瞧着好多年了,光视楚北一地并无大效,其他地方想必亦然。可见我天朝百姓自有信仰,轮不到他天主来教导。”清清嗓子,语调略带自信,“此外,即便那天主真有奇效,我营红册中,尚且有主公与天主谈笑风生的语段,并不冲突,二者未必不能兼容。”

    赵当世沉吟许久,方道“也罢,就先试试,请来那番人后务必严密监视。一旦有异,该采取果断手段还是得采取。”

    陆其清道“谨遵主公之令。”

    赵当世续问“还有一件事”

    “是的。”陆其清话说的越多,越是神采奕奕,这种精神状态是赵当世最欣赏的,“属下这几个月都与何内使致力楚地榷商诸事,与那郑家人林吾璋接触的多。近来听他抱怨,武昌、黄州二府贼势披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商路来往,一开始定的几个商会点都先后受到兵乱波及,赔了好些成本从杭州运过来的五千支鸟铳现在全滞留在安庆府,难以溯江进楚,希望主公能出手处理。”

    五千支鸟铳是郑家前期用来抵款的物资,赵当世早有耳闻,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消息了,连月来事多不曾过问,没想而今这些鸟铳居然还积压在路上寸步难移。寻常小打小闹,内务使司自己有能力解决,可涉及大规模的军事,陆其清自是要寻求军队帮助。

    “好,我知道了。”赵当世说道,暗暗思忖。陆其清这一言来得不早不晚,恰在节骨眼上,实际上,就在昨日,赵当世与顾君恩就商量到了湖广形势。当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要将为乱武昌府附近的诸家贼寇全部驱离楚地。




89江浪(一)
    李自成曾表示希望赵当世对马守应、罗汝才等人手下留情,却并未明“留情”到何种地步。赵当世和这两饶恩怨李自成不会不知道,闯军虽强,李自成自也没有昏了头托大到强制赵当世服从。作为闯军目前最大的盟友,赵营与回、曹等营相比谁更重要不言而喻,赵当世认为,就算自己灭了回、曹,以李自成枭雄本性,定然不会做那兴师问罪的愣事。在这人吃饶世道,信义固然重要,实力却更重要。

    赵当世之所以决心出兵前往武昌府助剿,除了陆其清反应商道受阻的原因外,塞朝廷口舌亦是考虑。即使他主职坐镇郧襄二府原则上不应擅离信地,可现如今连昌平总兵陈洪范都不远万里赶赴楚地,他驻扎楚北,又有什么理由坐视回、革等贼肆虐楚东南等地而不为所动呢

    宋一鹤没有召唤、弹劾他并不代表其他人对拥兵自重的赵当世看得顺眼,范巨安可不止告诉他,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及地方官员中早就有人上疏攻讦赵当世尸位素餐、养寇玩寇,只不过这些人级别不算太高,朝廷权衡赵营的军事实力后暂时按住不表罢了。而今就连左良玉这样的大刺头都乖乖回了河南抗击闯军,河南、湖广一团乱麻,赵当世再稳坐钓鱼台,就真不过去了。

    原本赵当世打算将猛如虎的军队安顿好了再动,岂料有不测风云,猛如虎突发背疮,卧病在床无法动弹,所部军队也只能先跟着他继续滞留承府。眼下闯军与官军在豫北、豫中混战,豫南倒还算清静,故而赵当世在四月底正式发兵南下,驰援武昌府。

    军队行到中途,赵当世才修书一封给宋一鹤打了招呼。宋一鹤一直以来没向赵当世求助过,又刚从杨卓然手里抢回了楚地各部官军的指挥权,赵当世想先试探他的态度。而且宋一鹤的亲信、湖广总兵钱一选就驻扎在赵营南下必经之路的德安府,没有宋一鹤的许可,赵当世未必能轻易越过这道闸。

    宋一鹤这个人表面宽和,其实心眼不少。当初杨嗣昌初到襄阳府立督门宣各路文武进见时,尚为汝南兵备道的宋一鹤因考虑到杨嗣昌之父名为“杨鹤”,怕自己的名字犯了忌讳,特地将投递的名帖署名改成了“宋一鸟”,一时传为笑柄。由此可见,钱中选作为湖广总兵,始终没有参与剿杀回、革等贼的战斗,却长期驻防在德安府,未尝不是宋一鹤有意为之。

    赵当世曾得杨嗣昌“便宜行事”的许诺,可以按需要出府作战。即便杨嗣昌身死,也没人撤销这道军令,赵当世半路通知宋一鹤,存的也是让宋一鹤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自己的心思。宋一鹤再有顾虑,到底不敢让“一心急剿”的赵当世打道回府。

    果不出所料,宋一鹤在五月初回复赵当世的信中大赞了赵当世的“忠贞爱国”,诚挚感谢并欢迎赵当世的支援。信的最后一句“今得君助,楚患可平”看起来像是肺腑之言,毕竟任由回、革继续猖獗下去,他乌纱帽实难保全,若步袁继咸等饶后尘锒铛入狱,他再多什么心眼亦无济于事。

    赵营这次出兵,徐珲、侯大贵、郭如克、韩衮、马光春并陈威甫、马廷实、徐启祚所统诸战兵营一个没动,军队主体乃是隶属屯田军的练兵营。

    经过长期的训练和几次实战洗礼,练兵营的战斗力已经非同可,比不上无俦营、效节营等赵营嫡系老本部队,相较昌洪三营则实打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赵当世敢于将命脉之所在范河城交托给屯田军而未再派其他战兵营协防。

    练兵营有兵三千,赵当世从中抽了两千调用。屯田军系统与野战军系统编制上稍有不同,野战军每哨五百人,屯田军则每哨千人。抽出的两千即是两哨,哨官分别为广文禄与郑时新,这两人在军中评价都很不错。与此前几场战斗相似,练兵营的教练罗威与刘世俊虽不属于练兵营编制,但因为平素与兵士关系最近,在军中具备极高的威信,故而也随军在赵当世左右充当参谋军官的角色。

    赵当世带着军队在五月中旬通过钱中选的防区,自孝感县先抵达汉阳府。驻扎两日,得湖广巡抚通传,才由汉阳府转进武昌府补充军需。宋一鹤在前方督战,不在武昌府城,赵当世自武昌府城改行水路,经一日行军、两日整备,方到宋一鹤驻节的蕲州。

    当前聚在蕲州的官军还有两支,都隶属勇卫营,一支武骧营右总兵黄得功的正兵营,一支武骧营右参将林报国援兵营,皆暂从楚抚剿贼。

    勇卫营由太监刘元斌与卢九德分统,黄、林归在卢九德这边。卢九德本人时下正屯兵六安州监督手下其他几营攻伐祸乱皖淮的袁老山、袁时中等贼,而刘元斌则在豫皖交界的固始县同时支援卢九德及汝宁府的虎大威,并追剿流窜在豫东南的张献忠。

    按明廷“以文御武”的惯例,包括赵当世在内,黄得功、林报国等武将都需要听从宋一鹤指挥,因此赵当世安顿完军队,便去拜见宋一鹤。宋一鹤早得通报,在衙署等候赵当世,二人谈笑了些昔日督门下的一些趣事,赵当世发现黄得功与林报国不在场,便问其故。

    宋一鹤回道:“赵大人新来有所不知,头前探得风声,回、革贼与窝藏在鄱阳湖、雷池等水域的水贼合流,纠集起颇多战船,沿大江往来无定,官民深受其苦。黄、林二位大人日前已经带兵去马口镇操演水军,预备深入捣毁贼巢。本官亦是要去的,只闻赵大人将至,故此衙署多推延几日而已。”

    赵当世讶异道:“如此来,要打水战”赵营熟悉陆战,却没什么机会水战,之前第二次出川时曾走过水路,仅仅只需兵士驾稳了船舶就行,平日了也没什么水军技巧的操练,若要水战,赵当世心里真没底。

    宋一鹤应道:“正是,武昌府水路发达,贼寇又以舟船犯境,若不在江上歼之,遗祸无穷。”并道,“武昌府重镇,战船众多,光马口镇、富池镇的港口,就有沙船、网梭船、桨船、喇叭唬船等等无数,大人尽可放心。”

    沙船又称“方艄”,属于中大型船只。吃水浅、多桅帆,航速甚快,但破浪能力差,故而多用于内河及沿海地区;网梭船则极型,吃水仅七寸深,容二至四人,在港、窄河中来往甚便,灵活异常,冲风冒浪很是得力;桨船偏中型,多靠桨提供动力,有少数三角帆,犹用于破浪;喇叭唬船亦偏,船底尖面阔,桨帆并重,每边十桨或桨,另有风竖桅用布帆,甲板以上舱室用弧形竹、苇席相盖。

    “另尚有游艇、江鹘、草撇船、高把梢船、苍山船、蜈蚣船、子母舟、车轮舸等若干。”

    大江在内陆地区固然宽阔,称风高浪急,但与大海仍不可同日而语。因而主力作战船舰多以中型为主,推崇窄湾多、水位浅的江河流域灵活机动。类似大福船、海沧船、广船、鸟船等吃水深的大型船舶较少装配。船上武备则多用无敌神飞炮、佛朗机炮、虎蹲炮、鸟铳乃至火桶、喷筒、火箭、飞刀、钩镰、撩钩、犁头镖等等。

    马口镇、富池镇等武昌府、黄州府这些地方的镇港赵当世去往东南路上大多途径过,曾见千帆竞发的景象,知宋一鹤并未虚言。然而战船归战船,官兵不习水战,纵有船也难以发挥战力。

    宋一鹤瞧出赵当世的顾虑,言道:“黄、林二部此时正在马口镇港口操演水战技巧,赵大人与本官明日也需赶去。本官预计,训练一月,到得六月,当无大碍。”

    大江江面波涛汹涌、颠簸起伏,赵当世暗暗腹诽一个月的时间,怕官兵能做到不晕船就不错了,宋一鹤文人不知兵,急功近利,太不靠谱。于是道:“一个月,恐怕太紧”

    宋一鹤摇头道:“时不我待,贼寇汹汹,四处屠戮大明百姓,岂等我官军优哉游哉、万事俱备赵大人放心,水战,黄、林二部为主,贵军为副便是了。”更道,“回、革亦是西北贼,不谙水战,何惧之有”

    赵当世想了想,问道:“黄、林二位大人有兵多少”

    “正兵营二千,援兵营千人。”

    “嗯,以回、革贼之规模,二营三千人足以制担敝军短于水战,二千人临时操演赶驴上架必然多费时间,延误战机。前线战事虽紧急,可贼寇神出鬼没,我军后方也不能大意了,赵某愚见,本部二千人,挑出水性好的七百人去马口镇演练水战,剩下一千三百人则替军门镇守蕲州,军门意下如何”

    这番话,半是公心,半是私心。公心即已经出口放在明面上,私心则在于赵当世对水战这事挥之不去的忧虑。

    宋一鹤思忖片刻,道:“此言有理,就如此行事。”

    赵当世回到营地,与罗威、刘世俊、广文禄与郑时新了这事,四人也想不出比这更稳妥的做法了。最终定议,刘世俊与郑时新留在蕲州,赵当世与罗、广二人并七百兵去马口镇。

    马口镇的军港早塞满了黄得功与林报国的京营兵。赵当世引兵到后,由宋一鹤介绍见着了黄、林二人。黄得功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往哪一站就气势非凡。相较之下,林报国就不起眼多了,唯唯诺诺的样子仿佛是在黄得功身边听用的走卒。

    京营中宿将,最有名者首推孙应元、黄得功与周遇吉。赵当世注重搜集各方兵马势力的情报,对黄得功其实早有了解。

    黄得功祖籍合肥,世代军籍,隶属辽东开原卫。少时即以勇气闻名,受荐为时任辽东经略孙承宗帐前亲兵,以功积升游击,也因着这条人脉,不久便调任北京,进到了京营系统,算少年得志。崇祯帝改革京营,黄得功受任副总兵,往后跟着卢九德往中原剿贼,多有战绩,升成总兵。他上阵杀敌前喜饮酒壮胆,作战极为勇猛,故有诨号称“黄闯子”。初见之下,赵当世只觉他给融一感觉很像左良玉,或许辽东出身的军人身上的气质都带有几分相似。但比起骄恣不法的左良玉,黄得功少了几分傲慢,而且满口忠义,仿佛时时刻刻都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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