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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陈安野

    “九哥所言甚是!”赵当世立刻点头,但同时沉着脸反问,“那么何为替




74螟蛉(二)
    当初在陕西与李自成的八队分别后,赵当世就基本失去了与陕豫等地大寇的联系,其中虽只经历了短短数月,可形势已与之前大相径庭。

    去年九月,也就是在赵营入川不久,闯王高迎祥为了打破受困关中的促狭局面,组织了一次大行动,不但顺利东出朱阳关,与西营八大王张献忠等会合,蝎子块拓养坤甚至还俘虏了宣府总兵张全昌,大挫官军锐气。

    众寇麋集于河南阌乡、灵宝,众达数十万,官军畏其势,皆不敢动。之后高迎祥计议分兵,李自成带八队等再次进入陕西,而高迎祥则与张献忠等东去。

    中原剿寇不利,朝廷忧心如焚,为了协调各地兵事,先在早些时候擢郧阳巡抚卢象升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数省军务,兼湖广巡抚。三边总督洪承畴办西北,卢象升办东南。不久,又应卢象升要求解除了他的巡抚职务,进兵部侍郎,加督山西、陕西军务,赐尚方剑,便宜行事,围剿流寇。除此之外,以贼势披猖,调辽东副总兵祖宽为援剿总兵,领关宁军三千于十月间抵达开封助剿。

    祖宽手下三千关宁军战力颇强,先与左良玉合作在焦村击败了风头正劲的张献忠,而后又在灵宝逼退了高、张二部的联军。其军皆重甲重盔,多带火器、马匹,非河南、陕西等地毛葫芦兵等可比,流寇四走惊呼“何来此铁帽子军”。可见凌厉不下昔日曹文诏部。

    因为畏惧卢象升、祖宽、左良玉等,高迎祥与张献忠、马守应、罗汝才等巨寇连战连却,一直向东流窜,最远以至于抵达徐州,但前锋扫地王部作战失败,且江北江南官军合拢甚急,被迫再度西走。

    众寇屡战皆败,在河南境内又分出数支,各自逃窜。其中高迎祥与曹操罗汝才、一字王刘小山、扫地王张一川等在归德府为关宁军祖大乐部设伏击败,又为陈永福所截杀,死伤惨重,部众星散。高迎祥骑兵出身,擅长骑战,其营中在汝州时尚有近四万精锐骑兵,可归德之战后,仅剩不足两万,祖大乐也因功进援剿副总兵。

    卢象升协调多省战事,运筹甚为得力,高迎祥东奔西跑,几无所循形,接着在汝州、登封、南阳等地数败,更在裕州陷入卢象升、祖宽、陈永福等的重围,二万精骑死伤殆尽,只余七千不到。

    这说起来还有个缘由,便是早前围剿的官军,多是陕豫一带人,与流寇可互通有无,纵之而去,称为“打活仗”。而祖宽等部皆为边兵,当中有着许多边塞各部番夷降丁,言语习俗与中原不通,故而交手便杀,绝无通融可能。

    高迎祥等在卢象升的追剿下实力大减,在河南已无立锥之地,是以在本年三月惶惶窜进郧阳,想伺机再入陕西老巢。新任郧阳巡抚宋祖舜手里兵有五千,但孱弱不堪战,难以抵挡,竹溪等县皆沦陷,无计可施。讽刺的是,此人自幼喜读兵书,之后还写下《守城要览》这样的书册,却终究不过纸上谈兵。

    闯营为流寇渠魁,赵当世在陕地时也受过其节制,曾得高迎祥在众将前的亲口赞誉,且部下三营有着近六千精锐,以这个资本去依附他,应该是比较妥当的。

    四散的斥候也多回营禀报,通过汇总他们搜罗的消息,赵当世已了解高迎祥目前的势蹙之态。这倒也好,于闯营蒙难之际去投,自有雪中送炭的效果,容易得到对方的重视。赵营发展至今,赵当世的气量已非昔日可比,现在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要做一个能在闯王边上说得上话的人。

    跟随闯营一同屯驻在郧阳境内的还有不少营头,其中有些是出陕时就追随的,也有进入河南、南直隶等地后陆续来附的。总体来说,除了闯营本部,有这几家算是第二梯队的掌盘子:扫地王张一川、蝎子块拓养坤、闯塌天刘国能。再接下去,就是整齐王、张妙手等了。至于常平堡相遇的九条龙以及那个张胖子,都只能算整齐王的小弟。而此前合兵的西营八大王、曹操、老回回等营,有的在襄阳,有的在河南,都各自为战,以分官军兵势。

    郧阳、襄阳、南阳三角地带官军游弋,为数甚众。赵营再锐,也无法直接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审时度势下,赵当世决定及早与高迎祥取得联系。

    现阶段,闯营等部屯驻在郧县舞阳河、均州沙陀营以及光化羊皮滩一线,赵当世从常平堡回营后,立刻从博磨坪拔军北上,在房县、竹山各击退一股前来骚扰试探的官军,行到板桥山,却遭遇一大股人马。

    这股人马为数三四千,不是官军但盔甲鲜明,军容严峻,有异于一般流寇。赵当世先命前军戒备,而后差人前去递话。那人回来,言报来者乃是闯营刘哲与黄龙二部。

    赵当世登时宽心,只带了夜不收去见刘、黄。说起这刘哲,实在是老相识了。七八个月前,赵当世随大军围攻澄城县,统制各部杂牌军的那个闯王将领就是这刘哲。刘哲待人和气,当日赵当世不但主动请缨作为配合里应的外合先驱,更送上美姬换来了刺头郝摇旗,为他解决了两个难题,是以他对这个有担当、知进退的年轻将领很是看好。若非赵当世入川太快,这刘哲都准备向高迎祥内推了。

    黄龙更不必提,他受袁韬所逼,无奈出川,心中势必恨极了那个白眼狼。在这一点上,赵当世可以说和他是统一阵线。数月前大败袁韬,算是替他出了口恶气,有白蛟龙与刘维明两位故人为证,想来他不会故意与赵当世为难。

    刘哲是高迎祥亲信,这几月硬仗血战不绝,原先和他相等地位的兄弟死了个七七八八,他一跃成了硕果仅存的老本营大将。今日他正是受了高迎祥指派,与黄龙带精锐马军三千南下扫除附近一些游击官兵的据点。

    “赵当世”这个名字,在曹文诏死后两三个月就传遍了流寇营中,端的是如雷贯耳。随着时间推移,这股热潮虽然渐渐冷却下来,但旧事重提,刘哲还是一瞬就想了起来。

    赵当世驱马近前,在刘哲面前滚鞍下马,拱手敬礼:“小弟赵当世,见过刘大哥!”他故意以“小弟”、“大哥”相称,自是有意拉近与刘哲的关系。

    刘哲爽朗一笑,翻身落地,扶过他道:“原来是赵兄弟。澄城一别,不想已过大半年,这些日子真是想煞了哥哥!”适才斥候言报,说赵营兵马甚壮,他便留了心眼,知道赵当世实力已然天翻地覆,决不能以当日的态度对付。

    赵当世低头故作生涩道:“唉,当日奉闯王钧旨入川联络各家弟兄,虽幸不辱命,可也没多大成果。仓促来归,颇是惭愧。不知营中还有没有位置供小弟苟延一二”

    当日入川,和高迎祥毫无关系,但这样说来,反似是受了高迎祥指派,回来交付任务。刘哲什么人,怎听不出语



75螟蛉(三)
    这一幕,实在出乎了赵当世的意料。饶是他见多识广,这一下,也还是呆若木鸡,无所适从。

    那楼娘慢慢靠近赵当世,将身子倚着赵当世。赵当世只觉所触之处滑腻无比,更有一股清香,勾魂摄魄。

    “让奴奴服侍将军安睡。”楼娘慢慢抱紧赵当世,将他慢慢向床边引,那声音细若游丝,缠绵悱恻,内藏无尽挑逗。

    赵当世嗅着微香,困意愈浓,有些意乱情迷,正缓步挪动,不想脚下一绊,俯身跌到了床上,楼娘也趁势娇呼一声随着扑到了床上。

    她本待这一下就将事情办了,孰料这一跌却起了反效果。赵当世一震下脑袋廓清,忽地生出警觉。这些时日,他算计别人,也不止一次遭人算计。一个不慎,就可能铸成大错。他不是少不更事的雏儿,也不是嗜色如命的糙汉,有赵营这一个重担压在肩上,他做事前都会掂量几分,不再随性为之。

    眼下这楼娘来意诡异,赵当世醒悟过来,兴趣瞬减,推开她,站起严声道:“你且起来,再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休怪我不讲情面。”

    楼娘没料到他态度陡变,怔怔半晌,偷眼瞥见赵当世不怒自威的神情,心里戚戚,知今夜事已不可为,只得悻悻起来。

    赵当世有些怒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身为一营之主,统率半万人马,竟被这少妇如此小觑,以为只凭色诱便可将自己拿下。赵当世不是不近女色的石男,可也受不了被人当色中饿鬼般戏弄。

    他脸色变换都被楼娘看在眼中,没了之前的气势与信心,重新变回了害怕恐慌的可怜人。

    “我赵当世为人处世,一向遵循个‘义’字,若以为我救你母子只是贪图你的美色,那便太小瞧我了。再者,你要报恩,又何必肉偿在后司帮忙浣衣缝补,一样可行。”赵当世原还圭愤,可说到后来,见楼娘惊恐无助的神情,又是心软了下来。

    楼娘闻言,羞惭满面,扯过罗裙仓皇遮掩。帐外周文赫听到异常响动,掀幕入内,见此情景也是呆了。

    “都使……”周文赫暗自扶住刀柄,目视赵当世,只等他点头,便将楼娘拖出去砍死,而赵当世却摇了摇头,一抬手,示意他退下。

    周文赫又看了楼娘两眼,头也不回地去了。赵当世等她穿好衣裙,复问:“你深夜来此,到底所为何事”对方不过是个弱女子,按说能捡回一条性命,从此躲在后司,不受人瞩目是最好结果,可她却反其道行之,不惜冒险勾引自己。如此表现,不可能仅仅为了报恩。

    他现在口气已不似刚才般严峻,楼娘稍稍大胆了些,低着头,话未出,泪水却先涌了出来。

    赵当世愈加怜惜她,柔声道:“别哭了。你有什么请求就说,我不会责怪你。”

    楼娘听了,眼泪如决堤之水,止也止不住,她转回离床数步处跪下,呜咽道:“将军真是大大的好人,奴奴,奴奴对不起将军。”

    面对赵当世,她再无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向述说了出来。

    这楼娘确实是被杀的宝康知县杨境的家人,不过她出身贫寒,一开始的地位甚至不如张妙白,仅仅只是杨境妻子随嫁时的媵婢。她虽是婢女,但因为姿貌艳丽,颇受杨境宠爱。杨境的正妻没有生育能力,她却为杨境诞下一子,故而后来杨境便纳她为小妾,以传宗接代。可杨境妻子生性悍妒,见不得楼娘受宠,明里暗里不断打压她,甚至还从外头买来另一个俏丽的婢女当枪使,与楼娘争宠。楼娘无根无基,自非其对手,时常受到虐待,而那杨境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既惧内,又得新欢,自是慢慢将楼娘冷落了。楼娘有时受辱不过,找他哭诉几次,反倒给他又是一顿责打。若非惦念膝下幼子的安危,只怕早便投缳自尽了。

    前两年,那个后来的婢女也为杨境生下了男孩,又与正妻一条心,在家中地位直线上升,楼娘待遇处境更差,甚至一连两三天都吃不上饭。这种日子一过就是数年,不止一次,楼娘都想一死了之,但每每看到天真烂漫的孩子,她都狠不下心来留他一个孤零零在世上。

    九条龙、张胖子焚掠宝康,杨境胆小如鼠,弃城携家口而走。楼娘死乞活求,好歹带着孩子搭上一辆载货的牛车,逃出城池。可路上被乱兵冲散,混乱中,她被几个官兵救了,与杨境一起逃到了常平堡。

    杨境在常平堡一连躲了两日,楼娘多次建议他去襄阳府避难。杨境极为怕死,宁愿苟且于破院,也不敢走出一步。左右官兵见他丑态,也没什么指望,陆陆续续先后散去,捱到最后,杨静身边只剩楼娘母子相伴了。

    可他犹不知爱惜,在外大气不敢出一个,在内却依然欺侮楼娘如旧。为了安心避祸,平日里只要不是出恭,他都躲在床后,寸步不离。饮食、洗漱还都要求楼娘按从前伺候,稍不如意非打即骂。楼娘忍气吞声,早想离他而去,但孩子一口一个“爹爹”叫着,她心头一软,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当牛做马这许多年,这几日更是连牛马也不如。与杨境同躲一院的也有些堡民。知道杨境失势,又见楼娘生的娇俏,内中亦有几个汉子不时对她进行猥亵,摸胸掐臀已是常态。倘不是几次凭那尖锐的发簪拼死抗拒,楼娘恐已被这些“共患难”的邻居侵犯了个遍。

    直到杨境的头在九条龙的刀下掉落,那一刻,楼娘竟然有了一种解脱之感。她对这个负心薄幸之人早已没了半分感情,有的只是憎恨与鄙夷。

    再被赵当世拯救后,她念头一动,感到想要活下去,依附这个年轻的将领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她自己倒无所谓,一如飘萍,是死是活,都无足轻重。然而孩子始终是她心头难以放下的巨石。她一介女流,在后营里自可以干些杂活乞食度日,可孩子怎么办,她自顾不暇,怎能保他安然不说官贼交战频仍,就说在军中,她可是听说不少丘八都喜好娈童,那样的情形,一想来就使人不寒而栗。要让孩子遭到凌辱,那还不如直接将她们母子杀了好。

    左思右想,她最终决定冒险一试。依她所想,这些当兵做贼的,只要不是先天有缺陷,哪个不好女人这一口自己其他的不会,这使媚勾诱的一套还是驾轻就熟的。且自己不过二十七,对于相貌与身体,她还是很有信心。只要能在赵当世身边占个位置,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她母子二人,当是无虞。若赵当世败亡,再另当别论不迟。

    打定主意,才有了今夜这一场。赵当世的坚定出乎她的意料,她一是无地自容,二是觉得计划无望,愧恨交加,只能泫然泪下。

    赵当世神色凝重待她说完,轻叹数声,趋步上前,将她托起,安慰道:“你大可不必如此。不过这也是我的疏忽了,你母子势单力孤,没有照拂,的确难保不受欺负。”

    这样



76螟蛉(四)
    九条龙与张胖子俱为整齐王的小弟,两营屯扎在吉阳关北路。郧阳小小一隅,流寇有若沙聚,实力强的自可占得好地段,而如他二人这般,不过三四千兵马的,就只能安营在这较差的地方。

    刘哲虽为闯营头面人物,但短时间内也归置不出什么更好的地方以供赵营盘桓,且在高迎祥没有明确表态前,赵当世在营中的地位还是个未知数。赵当世能体谅刘哲的苦心,也没和韩衮抱怨什么。

    韩衮一路上都在观察赵当世,他是闯营中一等一的好手,骁勇善战,极受高迎祥与刘哲赏识,眼界自也高于常人。赵当世原本籍籍无名,只靠运气拿了曹文诏首级,旁人佩服,他可不佩服。大丈夫挣功名,就得一刀一枪拼出来。闻这姓赵的一直跟在刘宗敏身后,不过捡了个漏子,侥幸罢了,不值得买账。

    他不是陕豫一带人,而是辽东的逃兵,还是宁远中左所大兴堡的夜不收,军事素质很高,受不了上官压榨才逃亡出来。从关外历经千难万险来到了山西,正赶上崇祯五年闯王等为乱晋中,遂入了伙。此后战功卓著,硬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成了刘哲最为倚重的悍将。

    因在边关擅长马术,也算是一个夜不收的小总旗,加之天赋使然,韩衮对于骑兵的运用能力很强。高迎祥也喜欢用骑兵,“三堵墙”战术屡试不爽。韩衮在这里实在是如鱼得水。

    这次来接应赵营,除了带路,他还背负一个任务,就是窥测赵营虚实,评估其实力高低。通过仔细观察,赵营的情况既有在韩衮预料之中的,也有出乎他预料的。

    预料之中的。首先,赵营规模不算大。根据经验掐算,五千上下。这放在遍地近万乃至于数万的流寇中算少了。不说闯营,就扫地王、闯塌天、蝎子块,每营从南直隶撤来,都是减员严重,可各自还是有着二三万人马,单看下一个级别的整齐王、黄龙、张妙手等,也有近万人。论兵数,赵营只能和九条龙他们放在一起。

    再者,赵营多步军,少马匹,也是流寇中常态。时下陕西、河南等地官马、民马大多为流寇们搜括一空,固然为数颇众,可这类战略物资,大多被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几个大寇掌握,寻常小寇并没有多少骑乘,若有,也会被抢掠了去。昔日初见张雄飞时,其对赵当世的八匹马都起了心思,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也是那些老寇战斗力强横的一个重要因素。赵当世从李自成那里得了五百匹马,而后又沿途搜罗了些,林林总总大概有个六百匹,马军司一人三马。这种数量在韩衮看来,自然不足一晒。

    预料之外的。首当其冲就是赵营的火器。自打在高杰那里捞了一笔后,赵营的火器就足够完全配置一个单纯的火器司,而后也是不断抄掠各地武库,至当下,大概有鸟铳五百支,虎蹲炮五尊,佛郎机六座,其余抬枪等等各式炮铳也有好些。这数目,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韩衮估计,就扫地王营中,恐怕也没这么多火器。

    其次,赵营兵士的精神面貌着实令人吃惊,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外观上。流寇间,弱肉强食,单只看自家,亦是同理。只要是营中的杂牌、非嫡系,那待遇方面与嫡系老本部队真个可用天差地别来形容。赵当世等在李自成的八队中对其前中后三营的观感非常直观,更别提那些个临时抓来充当添油炮灰的老弱病残了。遍看诸营,强如闯营,也不免绝大多数是饿殍形状,仅有类似韩衮的部分骨干兵马可称龙精虎猛。赵营人少,却个个富有朝气,体态结实,浑没有半分苟且暮气之色。韩衮经历丰富,自问从辽东一直来到山西、陕西、河南等地,也从未遇见过这等气象的军队。

    光看表面,韩衮给赵营下了初步的结论:人少但兵精。

    因为没有更深入的了解,他无法对赵营进一步估量,但有这短短五个字的评价,韩衮对于赵当世的看法已完全改观,能治军如此,主帅自也非杂鱼,故从一开始视其为九条龙一流转为放在几乎与闯塌天等同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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