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vs魔神[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质谱仪
“小王爷,您赶紧逃命吧,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封逸摇摇头,把香囊系在腰间,握住她的手:“那您呢?王府里跟着本大爷过来的那些人怎么办?”
香囊里装的是绒毛草,混着其他香料,一闻鼻子就会发痒,这些年他就是靠着这个玩意随心所欲地变来变去。
“您,您就不要管我们这些奴婢了!”
封逸只是沉默,却比任何的驳言更具坚定的意味。
郑嬷嬷养了他十年,自然对他的表态一清二楚,一时间也只好打消了劝他回到山上的念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卫商曲打的是什么主意。小王爷天真烂漫,又是最好拿捏的年纪。选他做新的傀儡,哪天心情不好,连借口都不用找,随便往水里一溺,便能让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悄无声息地死去。
“您既然到了宫中,也不要讲求皇家威严那一套子虚名,在府上的性子也需好好一……”郑嬷嬷哀哀戚戚地一叹,满是心酸,“好好地来趟京城,这怎就回不去了……”
封逸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道:“有嬷嬷保护,本大爷不会有事的。”
郑嬷嬷想到自家小王爷正当鲜衣怒马,又是出身王侯之家,本是最应该骄傲得意的时候,如今却要仰仗着他人鼻息度日,过非人般的生活,不禁两眼一酸,老泪纵横。
登基大典草草了事。论辈分,先皇是封逸的伯伯。于是按祖制,封逸守过三天的孝,便下了丧服,上朝去了。
卫大将军换上黑蛟朝服,更显得萧疏轩举,朗朗若日月之入怀。年少的新君将手放在他的掌中,被他牵着一步步登上台阶,坐在金碧辉煌的龙座上。
旁侧摆着张九蛟咬珠的大椅,贵气逼人的程度丝毫不下于龙座,自然是为当朝摄政的卫公而设。
一**队早已换了卫姓,能立于早朝谏言的官员,保皇党基本已经所剩无几,职的职,充军的充军,还有几个诛了三族,如今连观望一派的士族都有些忧心忡忡,一眼望去全部是卫家门下的党羽爪牙。
因此,朝臣们启奏什么,天下哪里又有大事发生,基本上仅仅需要卫商曲听着,与封逸没有一丁点关系。
封逸无事可干,听得昏昏欲睡。
未顷,猛得被一个年迈而坚定的声音惊醒。
“老臣有本启奏!”白发皤然的礼部张侍郎从朝臣之列中走出,“卫公紫绶金印,更因懂得为人臣子的本分。列位先皇对卫公恩重如山,卫公却越发嚣张跋扈,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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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揽一国于掌中,如此作态,不怕遭了天谴,百年之后饱受烈火焚身之刑吗?”
张侍郎不拘名利,志趣幽雅,又是在清闲的礼部,朝野风云本与他无关。但他是封逸父亲生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之前作为地方官,对于失孤的封逸也多有照顾,往后调回京城,为了避嫌渐渐断了往来,没料到今日一见,仍是如此重情重义。
你是一个好人。
可惜不懂生命的可贵。
人家是为了自己豁出命去,封逸可不能不管了。趁卫商曲还未发作,往扶手上狠狠一拍,故作怒意的声音清越响亮,又带了点未脱稚气的软糯:“卫公保朕晋朝边境数载,七年之间未尝有败,是晋朝的大功之臣,位列诸侯王之上,你怎如此以下犯上,不知尊卑?朕看你已是老眼昏花,难堪大任。你给朕滚回岐县去,职为民,子子孙孙永世不得为官!”
话毕,他暗暗用余光瞧向卫商曲。
卫商曲在张侍郎与封逸说话的时候,正不以为意地把玩着手上的两个文玩核桃。见封逸说完,才缓缓起了身,稍压低下颌,俯视着他,一双深目锋利如刃,似能刺透人心。
见看着自己眼色的少年新皇后知后觉地瑟缩一下,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小家伙装作发火的声音也挺好听的。
只是,有点不乖了。
“叉出去。”
一声令下,两名身穿甲胄的宫廷侍卫疾步趋入殿内,将伏在地上的老人拖出门去。
朝臣们心下各异,有些人更是兔死狐悲地往门外望了一眼,但都是独善其身的老狐狸,没一个敢出来求情,往卫商曲的枪口上撞。
封逸微微瞪大眼睛。
这叉出去,究竟是同意自己的折中处置,还是要直接把人砍了,他完全不清楚卫商曲究竟心意如何。
但大将军显然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待张侍郎的身影完全消失,群臣噤若寒蝉,卫商曲摆弄核桃的手指一顿,身旁宦者便一甩拂尘,掐着声音长长地喊道:“退朝!”
封逸也不好直接拉着人家袖子刨根问底,只能眼巴巴看着他踏离皇宫。
卫商曲自然不可能给予他任何探寻到张侍郎消息的途径。封逸在皇宫绕了一圈,每个角落都安插着卫府的眼线,更别提四面宫门,光是卫府亲兵便有上好几十个。
似乎只要他稍微一出格,这些人就会冲进他的寝宫把他剁成肉泥。
察觉到这个事实,封逸猛的一抖,心里将卫商曲的小人刺了一千下。
当晚上他看到一国之君的晚膳竟然只是一叠榨菜加白米饭的时候,满肚子的委屈就像被点着了导.火索似的爆发了。
当猫的时候阔绰要死,每天都是魔界御用厨师的手艺,顿顿有肉,墨夫兰特哪里敢让他饿着。
当狐狸的时候,即使在清贫的福利院,林泽也不忘给他加餐一杯牛奶,唯恐他长不高。
怎么现在当皇帝了,倒是处处防备他,给他使绊子穿小鞋!
封逸一个没忍住,把食盒踢翻,怒火冲天地跑进了……御花园。
喝令跟在自己身后的宫人退开,他找了座僻静无人的假山,变作紫貂,躲过巡逻士兵的眼线,趁着夜色跃出宫墙,直往大将军府一路狂奔。
夕阳已落,家家户户点起灯火。守在卫府门前的卫兵见一位秀逸绝伦的少年朝他们走来,不觉新奇。
以往拜谒卫府的,即便是位列朝堂一品的大官员,都拉了满车的贺礼,对他们看门的也是恭恭敬敬的姿态。
而眼前这个,不光两手空空,还一脸忿忿。
但卫兵们见他衣着华贵,不似平常人家的孩子,不敢怠慢,便问:“这位小爷,您这是来……”
找人!
“那您找的……”
卫商曲!
“老爷他……”
抢了本大爷东西没还!
卫商曲午时稍稍小憩片刻,下午开始批阅奏章,到现在才改完最后一份。
揉揉晴明穴,他便吩咐下人传膳。
老家宰走过他身后,挑去烛花,俯身轻道:“老爷,门外有个小公子找您,说是花灯节您拿了他的河灯,到现在也没还给他。”
卫商曲目光一跳,披了件大衣,亲自走出门去。
他把笼子罩得死死的,小雀子是怎么飞出来的?
府门一开,卫商曲便见到门口立着一位恍如神仙弟子的少年,长发若泼墨般柔和地洒在如霞似火的裘袍上,瓷白青稚的面庞嵌着清凌凌的眉目,好比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玉伫立在那里,只等着让他抱进府中,好好藏起来。
春寒料峭,又是刚过寒潮,封逸初来北方,在府前站了一会儿,已是手脚生冷。见他站着不动,心里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不少,微微怒道:“卫公晚好啊!”
朕都快冻成冰貂了!
少年还未成熟,这一句叫唤实在有些奶声奶气的,听得卫商曲忍俊不禁,揽过他清瘦的肩膀,将这位满腹怨气的小皇帝迎进了自己的宅邸。
然后坏心眼地,在封逸刚抬起一只脚跨过门槛的时候,附在他的耳畔轻轻地问道:“臣在各宫门口皆有重兵把手,陛下是如何出宫的?”
封逸没想到这人竟能还给他来这么一出,脚下顿时一个踉跄,卫商曲往手上稍加暗力,便让封逸恰恰倒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封逸早已心慌意乱,连忙把他推开,哪里还管什么生不生气,眼神闪烁道:“爬、爬墙……”
卫商曲闻言,颇具深意地笑笑,说:“太危险,以后不许了。”
“噢……”
第39章大将军怎么还不来爬龙床
将军府的晚饭做好,因为有客人来,多添了一双碗筷。
用完饭后,卫商曲便得到探子传来的消息,说是封逸踢了食盒,跑到御花园以后便失踪了。
……因为对晚膳不满,所以就千方百计地从宫里溜出来找到他控诉吗?
卫商曲倒是还没有吝啬到克扣皇帝伙食的地步。他从封氏皇朝手中要来的领地跨距四座最富庶的郡城,何况如今正当太平盛世,一年之间,仅工商大户所缴纳的赋税,便足以供养国都子民十余载的生活。
只是宫中人看他脸色行事,以为如今的天子都是不受他待见的短命鬼,是以在衣食上多有怠慢。
前几个都是色厉内荏的主,不敢和他叫板,如今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家伙,倒是敢和他为了这点小事抬杠的。
吩咐安插在宫里的人将御膳房上下通通敲打一番,卫商曲便走入室内。
老家宰很喜欢这个眼眸澄澈的小客人,正与他聊着天。
卫商曲对他说:“天色晚了,他住得挺远。你叫人拾出一间客房来,今晚他就住在府上了。”
老家宰应声走开,封逸疑惑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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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看他。
皇宫离将军府明明这么近!
卫商曲弯下腰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陛下想再翻一次墙吗?”
封逸乖乖地闭紧嘴巴,什么话也不说,任凭他安排。
夜凉如水,京城内万家灯火俱灭,而卫府总会亮一盏灯。
年轻的镇国儒将仍在烛火辉明的案前翻阅典籍。
卫商曲习惯晚睡。
敲门声轻轻响了三响,随即从门后探进一个小脑袋,单单穿了条缣衣的少年悄声小步地走到他面前来。
卫商曲将书放回桌案上,淡笑着端详他,面上却看不出喜怒:“我还没让你进来呢。”
朕是天子!还要你让不让的吗!敲门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封逸很想这么骂出来,但毕竟如今他有求于人,只能暂时压下作死的冲动,清咳一声,试探地问道:“卫公打算如何处置张侍郎?”
卫商曲自然猜到封逸这时来找他的目的何在。
“以下犯上,按律法,当发配充军。”
封逸皱眉,轻轻地说:“张侍郎已年过七旬,让他去参军,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卫商曲没有立刻回话,绕过矮桌走到封逸身边,低声一笑。
他说:“陛下是要替他求情了?”
未着盛装的卫商曲更似一把新发于硎的宝剑,无所赘饰,却仍锐利凛然,好像再怎样掩饰,都会在他面前原形毕露。
封逸闻言一愣,半低着脑袋,露出一个稍感落寂的表情。
“以利易利的道理我懂,可是我现在没有能和你交换的东西……”
“以后也不会有。”卫商曲的口气染上一丝不容置疑,而后又稍稍放柔语调,“不过,这些都是臣子之间的规矩,陛下与我不需要讲求这一套。”
说着,他又点起一盏烛灯,牵过封逸的手,难得温和地说道:“夜色已深,陛下还是回去休息吧。”
封逸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指。卫商曲常年佩剑在身,手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给人已一种坚实而可靠的感觉。
令他有些不想松开手了。
卫商曲见他不动,补充道:“睡得太晚,小孩子会长不高的。”
这人怎么总是拿他的身高开玩笑!
封逸被他说得更是不想动了,固执地站在原地。
卫商曲回了嘲笑的神色,将手上的烛灯提了提。灯下赏美人,单薄的缣衣更衬得封逸腕细踝圆,半透明的布料下细腻匀停的肌理骨肉更勾勒出一种相邀的趣味。
看得他眼眸愈加深沉。
“陛下今日在张侍郎面前如此夸赞了臣下一通,莫非想与臣抵足而眠吗?”
封逸险些一个爪子就糊了上来。
这句话说得暧昧,但言语中提及了张侍郎,便在揶揄谈笑间多出一分威胁的暗示。封逸只得接过他手里的烛灯,独自生着闷气而去。
卫商曲嘴角噙着丝笑意,倚在门口,看着那盏闪耀的灯光一点点地远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回入房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睡得正香的封逸便被从床上拉起来洗漱,乘了辆马车回到宫中换好衣服,上朝。
早朝时的卫大将军仍是副睥睨四海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冷漠模样,丝毫不能与昨晚那个哭着喊着要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画上等号。
呵,欲拒还迎。
皇帝貂冷笑着这样想到。
但郑嬷嬷可没那么好说话了。自家的小王爷无端端失踪一天一夜,她心惊肉跳地等了一宿,结果到了早上,封逸又是被一头虎视眈眈的狼给送回来。
操碎了心的老奶奶早就认定是卫商曲把封逸强拉出宫去,化身妖魔鬼怪狠狠威胁虐待了一番自家的小主子,心里不知已把卫大将军骂了多少遍,抱着封逸便是一顿痛哭和说教。
封逸左右为难,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从这一天开始,御膳房终于不敢克扣他的伙食,不说是穷奢极欲,至少能保证一个正在长身体的貂崽子每天的营养和胃口了。
没有酒足但是饭管饱,封逸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回到寝宫挥退一干侍从,变成紫貂从窗口蹿出去,爬上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午时的暖和日光穿透阔叶间的缝隙落到了封小貂的身上,像是洒落在毛毯上晶莹剔透的钻石。他趴在枝头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四肢同气生根似的垂落,舒服得快要死掉了。
他本体就是野生的紫貂,还是习惯于在更贴近大自然的环境里休憩。
想一辈子就睡死在这根树枝上。
但这是不可能的。
封小貂做了个美梦,魇足地醒过来时,透过梧桐叶的缝隙,猛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他的寝宫内室之中。
卫商曲!
坐在他的椅子上!
手里还捏着他的香囊!
封小貂一脸震惊,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满心的绝望。
糟心啦!天要亡貂啦!!
太傅主管教导皇室宗亲,是三公之中唯一未被架空的。因为大将军兼任太傅,便利于他自由出入宫廷。
卫商曲难得心情不错,本想入宫来逗一逗他晾了几天的小皇帝,谁知竟扑了个空。
差侍从去找了半天,也没瞧见人影。
被莫名其妙放了次鸽子的卫大将军脸冷得可以结出冰来,皇帝的贴身宫女们颤抖地跪了一地,生怕一个不如意,跟前位高权重的男人便把他们全都拖出去砍了解恨。
卫商曲慢悠悠地来回徘徊几步,被书桌上一个小小的事物吸引了眼球。
香囊。
小皇帝这是……有意中人了吗?
卫商曲不知自己为何心中无端端升起一簇怒焰。
比之往日遭先皇暗算那次,竟然更胜一筹。
将香囊起,卫商曲领着自己的人马,干净利落地踏离了宫殿。
这就走了?!
紫貂朝他的背影疯狂咆哮,又怕被发现,压低了声音。
大蠢猪你麻麻没和你说不能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吗!
封小貂欲哭无泪,跑下树去,一个下午里躲着来来往往的宫人,爬上宫廷中千千万万株奇形怪状的植物这个嗅嗅,那个闻闻,尝试了各种打喷嚏的方法,可也许是因为操之过急,每个都不管用。
眼看着日落西山,万般无奈之际,封小貂再次跃出宫墙,又往卫府跑了一趟。
大将军府占地极广,内部又是檐牙错落,回环曲折,封小貂找了许久,来到一扇半开启的木窗边,才看到卫商曲的身影。
手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绒毛草香囊。
大蠢猪一个大男人咋那么喜欢这种香喷喷的玩意儿,竟然到现在都随身带着……
卫商曲处理了一会儿政务,稍感疲倦,取了佩剑去院子里练练筋骨。
好机会!
封小貂眼睛一亮,蹬开后腿穿越窗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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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过激动,脚下没找稳力道,直接飞过地面,一张毛茸茸的小脸蛋硬生生挨到了香囊上。
而后,在一种浓郁香气的包裹之中,他反射性地打了个喷嚏,小小的紫貂霎时间变成个玲珑可爱的少年,身形狼狈地滚落在地。
膝盖与额头同一时间磕到硬邦邦的地面,痛得封逸“嘶”得吸了口冷气,撑起手刚要站起来,一截树枝便不知从何处直直飞来,冷冰冰地插进他手指间缝隙的地板上,无声告示主人家对于他到来的知晓,像是在他跟前立了一块简陋的墓碑。
封逸浑身一抖,吓得魂飞天外,动都不敢动。
枝条柔软易折,能将其打入地板,必定得有着惊世骇俗的武功,以及当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捏断他脖子的手劲。
咚,咚,咚。
丧钟似的脚步声幽幽缓缓,越靠越近。
“陛下,巧啊。”那个低沉的声音温温柔柔地,从他头顶降了下来。
“今天您到哪去了?”
封逸慢吞吞地举起了头颅,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那目光阴冷如冰窖,封逸再次打了个哆嗦,几乎要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这个人好可怕!
本大爷想回山上去了!
第40章大将军怎么还不来爬龙床
封逸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古代毕竟是古代,对于妖的忌惮比现代人更甚,大蠢猪现在若知道他是只貂儿,指不定抓来个天师把他给做了。
上一世那副刻着符咒的手铐他可还历历在目呢!
见他默不作声,卫商曲直接扯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后院里来。
“不交代清楚,你就给我一直站在这里,哪也别想去。”
撂下一句冷漠无情的话,卫大将军甩袖而去。
站就站嘛!
讨厌鬼。
高贵冷艳的貂中贵族不屑于你们这些凡人计较!
封逸下意识裹紧了衣袍。夜风瑟瑟,直往他脖子里钻。
这一世他从貂变成人倒可以将原先的衣服套在身上,但中午他在宫中时又没披外套,只穿了几件薄薄的内袍,如今被风一吹,更是冷得发颤。
站了不久,他便手脚生冷,他忍不住往手上呵气,揉揉鼻子,防止自己一个喷嚏又变成了紫貂。
他晚饭没吃,此时脚下发虚,眼前更是晕花花的一片,也不知自己的脸色差成什么样了,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
老家宰站在廊间,远远地看着他这么一个小人儿孤零零站在院子里打哆嗦,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忍不住向卫商曲劝道:“老爷,男孩子贪玩本身是天性,稍稍惩戒一番便够了,老奴看小公子似乎连晚膳也没用过,不如先让他垫垫肚子……”
卫商曲便立在他身旁,冷眼瞧着封逸在院子里罚站,淡漠地挥挥手,打断老家宰的求情。
他自是看得出来封逸没吃晚饭。
可是他知道,这次放过,下次小皇帝会皮得更厉害。
他倒是不怕封逸和之前的那位一样纠集了一帮有心人商量对自己不利的事。楚王在京毫无根基,他先前又对五品以上的京官好好敲打过一番,小家伙现在是找不到帮手的。
更何况,依封逸的性子,完全没有反他的意思。
但若自己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小家伙都要猖狂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京城里那么多人觊觎他的性命,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皇宫……
卫商曲硬下心肠,就这样看着。直至少年身形晃晃停停,原本白皙红润的面上惨白到近乎发紫,眼睛眯得快冻昏过去了,他才动了步伐,走到封逸面前来。
“回屋。”
封逸脑子里像棉花糖一样晕晕乎乎,但也能听懂他的话。
却攥着一股犟劲,理都不肯理他一下。
你不是说让本大爷一直站在这里吗?
就是不走。
哼!
卫商曲却以为他冻得连腿都抬不起来,直接将他抱进房间,拿了条棉被盖在他身上,命下人往炉里添柴生火,跃动的火光映着封逸的脸颊,这才让他的身体渐渐生暖。
“给他热几个馒头。”
吩咐好老家宰,卫商曲又取出医治跌打的药膏来,卷起封逸的裤腿,亲自给他上药。
瘦小的膝盖上淤青可怖,肿了一大片。他也是听到封逸膝盖撞到地上的动静,才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少年。
卫商曲忽而瞥见封逸系在腰间的香囊。
到自己的府上来,就是为了把这个东西拿回去?
卫商曲半垂眸帘,语气中夹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了的暗怒:“谁的?”
封逸满头雾水地看他一眼,见他的目光射向自己的香囊,才知他问的是什么,坦然答道:“我娘给我的。”
卫商曲微怔。
他早就将封逸的家世背景调查清楚,自然知道封逸父母早逝。
这次倒是他误会了小家伙。
两人交谈的功夫,老家宰已经将开的小灶给封逸呈了上来,不止是让灶房给封逸“热几个馒头”而已,还亲自下厨做了碗鸡汤面,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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