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与君共襄天下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行木玉
当宇文重新开始披星戴月,每日晨起便上朝,夜里又连夜批奏折,北周的新王朝算是彻底地稳定了下来。虽然外患依旧还在,但至少内忧已除,百姓们有几天安稳日子过了。
当一切回到正轨,所有人都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朝中每日商讨的大事便不多了。近来最大的两件事除却北部的退突厥,便是西部边境军的姜老将军告老还乡后该有谁来接替。
西境近来安稳,自姜老将军率兵奔赴长安援救宇文时便暂由副将领了主帅一职。西面军责任重大,每年春夏交替时西境都不了与西邻的少数民族起些冲突。姜老将军任西面军统帅数十年,西境一直是北周四方边境中最安稳的,可见姜老将军治军和率兵都有一套。
所以这西面军的统帅人选的选择便成了重重之中的事情。姜老将军膝下无子无孙,只有一名独女,备受宠爱。而朝中没有要职在身的小将们又都还没有成长起来,所以这个人选的选择便搁置了许久。
从宇文生前到宇文继位。
可北面突厥压境,大敌当前,正是用人的时刻,西面军统帅的选择不了又要被搁置一段时日了。
承明殿上,宇文正同众臣讨论着如何击退突厥之事。原本在宇文阐起事前,军报一直表示已经压制住了突厥的攻势,将交战的战火阻隔在了边境线外百里的位置。但就在这几天,一封密信传来北境形势竟然发生了逆转?!
好似前些时日的平静都是突厥喘息、休憩,为后面的大战而做出的准备。突厥的排兵布阵的作战风格发生了惊人的改变,一向只喜欢横冲直撞,依靠蛮力压制的突厥好似一夜之间学会了兵法?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间都是变幻莫测的阵法和计谋。
北面军此时压力很大,已经向后退了三十里。
隔着单薄泛黄的信纸她都能想象出来王成梧该是如何发愁。她自幼和王成梧相识,出身将门之家的王成梧自小熟读兵书,同她谈兵论战时都能不落下风,统兵率兵都应当远比心思简单,性情更为直接的突厥人要高出太多了。
更何况罗震、罗巽和罗坎都被她派去援助了,怎么还会成这样?
宇文眉头紧紧地皱起。看来……应当和王成梧的推断相差无几了突厥人有了新帮手一个绝顶智谋,通兵法的军师。
这个军师不是汉人,便是已经深受汉文化影响的大周北齐之人……
所以
此人究竟是谁?是内奸?还是已经暗中与突厥勾连的北齐南陈之人?
殿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低着头,眉头紧锁。最后还是姜老将军先站了出来。
“陛下,突厥此次起兵,先是趁我大周内乱,王将军又率大军回长安支援,故欲乘机而入,后又得了高人相助,气势高涨。而今年的冬天又较往年来得更早、更冷,已经投入大批人马、兵力、力的突厥人绝不会趁此时放弃,即便内乱已经平定,但毕竟还未进入严冬之时。”
“老臣以为,突厥一月内的攻势必然会更加猛烈,直接逼近大周边境,甚至夺下几座城池,以便他们安稳地度过这个寒冬。北境军向来由王家军率领,王小将军在率兵方面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可能年龄尚幼,许多北境方面的民情、战况,并没有王将军这般了解,所以被突厥人近来的勇猛有些吓乱了阵脚。”
说着,他手臂动了动,指向身侧的宇文三舅舅,即国舅王施德。王施德侧头望向他,眼中的意味不明,唇角礼貌性地上扬。
“所以陛下不必太过惊慌,待王将军快马加鞭赶回北境坐镇,突厥便不敢再造次了。”说完他深鞠一躬,行一礼,退回了武将队列。
对于战事,文官向来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所以他们也都只是小声地交头接耳,并不会说什么。而对于姜老将军方才这一番言论,武将们确实是意见不一,有人认可,也认为北境并无大事,只是年轻的小将经验不足而已。
但也有人并不认可,比如现在并没有发表意见的王施德。姜老将军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突厥人今年在北境的蛮横必然是因为他们内乱,王施德又无法做到□□同时守护长安和北境两个地方。
可王成梧虽然年轻,但他其实已经北境待了





与君共襄天下事 分卷阅读86
十余年了。除却和宇文自幼玩耍那几年,王成梧余下的时日基本都是在北境的风沙中度过的。王家对于后代的培养是绝不会放松手软的,这一点从王诗尔便可见一斑。从她对宇文的严格要求便可以想见王施德对于王成梧的严厉和苛刻了。
按照往年突厥人的头脑简单和四肢发达,王成梧怎么可能应付不了?王施德的眉毛一直拧着,他抬头望着大殿前方龙椅上的宇文。
宇文的视线转移,王施德以旁人几不可见的幅度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
果然……三舅舅同她想的一样。
自姜老将军发言后,殿内又有许多武将也接连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并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都逃不开让王施德回北境镇守或是自己愿意带兵前往。对于北境不会有人比王家更了解了,这不是因为他们是皇亲国戚,而是几十年,几代人常年驻守的世代经验的传承。
殿中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引发了一波争论。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宇文有了自己的决断。
“突厥来势汹汹,不平北境则无法安民心。朕,将率兵亲征北境。大将军王施德为副将,随朕出征。”
第六十八章
北境的天很蓝,云很高。入了冬的草原上没有什么绿草,枯黄一片,一望无际,站在岗哨前的宇文甚至都看不到突厥敌军的人马。
她是今晨到的北境。留了太宰监国,罗坤暗中协助并监督,她们一行人快马加鞭,没几日便赶来了边境处。
宇文本来想着由王诗尔垂帘听政,同太宰一起决断朝中事物,但王诗尔的态度却出奇的强硬,微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想法,直接跟着她一起来了北境。这不到十日的奔波可是让王诗尔几乎要累得散了架,即便只有她坐了轿子,可依旧浑身酸疼。
北境的夜里天上的星星很多,多到繁星可以串成星河,一起在静谧的墨色夜空中闪烁着。站在空旷广阔的草原上仰望着星空的宇文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她拉紧自己身上的皮毛披风,转头望向身边同样仰着头的王诗尔。
“母后,草原风大,咱们回去吧。”
仿佛没有听到她说什么,王诗尔只是望着天上的星星,目光飘远,眼神飘忽,答非所问,“儿,你为何选择了留下来?”
听到这个问话,宇文怔了一下。旁人或许会觉得这个问题没头没脑,但她确实立马便理解了,还有她们身边的罗离,目光也悄然地移向宇文,等待着她的回答。
遥远的星河像倒挂在天边的一条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河流,绚丽多,映在宇文暗淡的眸子中,仿佛帮她找回了原先眼中的星光璀璨。
“因为……即便是我死了,她也不会原谅我,不……或者说,她会更恨我,更怨我。狠心地抛下了她,又不负责任地再次逃避……我的阿墨会骂我的……”
“我已经对不起她,又让她失望……我不能再对不起母后了。我的背后……还有太多的人,需要守候……这也是她希望我去做的。”
“不再懦弱,不再逃避。”
王诗尔唇角弯了弯,回目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依旧只是将柔和的目光洒满宇文的脸颊,并没有多说什么。
“夜里寒凉,咱们走吧。日后的仗,儿可要好好打,大家都看着你呢。”
你的父皇在看着你,谌京墨在看着你,百姓、江山、文武百官……大家都看着你呢。
远处马蹄带起的尘土飞扬,披盔戴甲的宇文坐在战马上眉头紧皱。王成梧呈给她的战报,她仔细翻阅了无数遍。突厥人较他们鲜卑人来说要更加强壮孔武,从未汉化,一直保持着的游牧习俗让他们在草原上纵情驰骋。
现下的北周,鲜卑人与汉人已经相互交融,北境的军队中汉人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包括将领北周最大的汉人家族王氏。
在身体素质上他们是肯定硬拼不过突厥的。原本一直依靠的智取现在也被突厥的军师阻挠……究竟该如何是好……
马蹄声止,突厥人勒马,在北周阵前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皮毛裹身,盔甲装备的突厥将士前,是几匹高头大马成行站立。马上的人儿四肢雄壮,身形看起来比宇文身旁的王施德和王成梧都大了足足有一圈……宇文在他们面前瘦弱得像个小鸡崽儿。
而阵前最中间,是一个女人。突厥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邃,那女人的眼瞳还是深蓝色的,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异常澄澈。她直勾勾地盯着北周阵前的宇文,唇角有一抹笑容,眼中带着探寻和好奇。
“你就是宇文吗?北周的新皇帝?”她的口音有些奇怪,显然是掌握得还没那么熟练。
“是朕。想来姑娘便是突厥公主,萨米娜因吧。”宇文的一张脸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回答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突厥人的气势吓到。
萨米娜因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她的视线毫不遮掩地在宇文身上打量,“北周的人怎么会让你当了皇帝?你太弱了,他们一只手就能把你捏碎。难怪会有人造反。”说着,萨米娜因用手肘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几员猛将,个个身形高大魁梧,手中拿着的不是狼牙棒便是大锤子。
宇文弯了弯唇角,没有回话,只是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朕来,便是想同公主谈谈。突厥与我大周的恩怨由来已久,每年我大周的北境都会有你们的踪影。你们想要的无非是粮草,和过冬的地方,如果突厥可以予以我们同等价值的交换,这些我们可以在冬季为你们提供。只要突厥休兵,我们签订文书,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宇文的话信息量很大,可萨米娜因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
“哦?那不知道……北周的皇帝,你,可愿意将燕云十六州,给我们?”
燕云十六州是长安东北侧,北周最重要,也是最发达的一片州郡,毗邻北齐与突厥,是一处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塞。有燕云十六州,他们东可攻北齐,被可战突厥,南可御长安。
萨米娜因定然不会立马答应宇文的条件,这她早就想到了,但如此的果决和狮子大开口却着实让她有些心惊了。
她原以为就算不同意,萨米娜因至少也该思考片刻再给她回复,毕竟她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过冬的粮草和居所,对于游牧畏寒的突厥人该是梦寐以求的。可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还提出相应的他们的条件……
宇文的眉尖颤动,眉头轻皱。这只能说明……突厥的这名军师,连她会开出的条件都料到了,并且给出了相应的对策。她的眼中有




与君共襄天下事 分卷阅读87
几分正色闪过……
“朕是带着诚意来的,所以也希望公主谨慎思考,不要如此草率地便做出决定。若是和谈未果,那朕便不会再心慈手软,大周的疆土,一分也不会让。”
耸耸肩,像是完全不吃宇文这一套,萨米娜因挑眉看着她,“你今日约我和谈便是要说这些事情吗?难道你以为我会手软?你这口无遮拦的自信倒是像极了你们北周人的作风,说得好像我们会怕一样。真是受不了你们汉人的这些磨磨唧唧,浪我的时间。我们直接战场上见吧。”
也不待宇文回复,萨米娜因眼中透露着失望,她摇了摇头,摆摆手,直接带着突厥大军回去了。风一吹过,草原上连马蹄留下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突厥大军,宇文手中的缰绳越拉越紧,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突厥人果然是直接而直率,说打仗第二日就二话不说地派了人马直直攻向北周营地。宇文昨夜同王施德和王成梧商议了整整一晚,本来想听听王成梧对于突厥军师的了解和看法,结果一问到这个王成梧还什么都没开始说,反而是先叹了口气。
“回陛下、父亲,说实话,我虽然行军打仗经验确实不算丰富,但我好歹也在北境的战场上带过许久,大大小小的战役没少参加,多少次都是擦着鬼门关过来的。但是对于突厥的这个军师……我和他交手大概有了五六次,他的风格和想法,我闻所未闻,完全摸不透。”
“多少次,我都以为她可能会用某一计,结果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用了我最想不到的计策。兵法运用之自如,我自叹不如。而且,罗震、罗巽和罗坎其实一直都有在探查他的信息,本以为他的帐子会戒备森严,可恰恰相反,他的帐子处毫无防范。但更奇怪的就是,他们依旧一无所获。”
“那个帐子并没有将士住,每日只有三名侍女来往进出,从未见有过什么军师的痕迹。他们甚至连他这个人都没见过。我们原本一度以为这个人是假的,是我们臆想的,并不真实存在。但直到一次他们在萨米娜因帐前听到她提起一个名为‘楚玉’的人时,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玉?”宇文皱眉问道。
王成梧点头,“是,萨米娜因当时问她的侍女,‘阿楚是又出去了吗?你们可有派人保护好她?’,侍女答道,‘是,楚玉先生自您率兵出去后便也出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知道了这个后,罗震三人每日都会在萨米娜因回营后蹲守一夜。终于……有一天,他们见到了这个楚玉先生。”
说到此王成梧顿了顿,宇文和王施德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每夜都宿在萨米娜因的帐子中,是萨米娜因的面首。”
面首?宇文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他们是情人的关系,那他帮助萨米娜因便说得过去了。同时……如果是情人……那就意味着……
宇文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望向王成梧,“那他长什么样子?罗震他们可有发现他每天去哪里?”
第六十九章
王成梧低头仔细回想着,认真地道:“回陛下,他一直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萨米娜因的帐子戒备森严,他们也不敢贸然入内,所以并不知晓他的样貌。他基本上很少出萨米娜因的帐子,偶尔会出去也都是萨米娜因离开后,带着三名侍女,和几名护卫,去不远处的一处湖泊游玩,一待便是一天。”
“他身边的侍女和护卫身手都很好,侍女的水平更是不输罗震三人,在一次交手暴露身份后罗震他们也不敢再随意出手了。”
王成梧说完后,账内就沉寂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宇文思索着,暗淡的双眸中有几分兴奋的光芒。
最后是王施德先开的口,“陛下,末将有一个想法。若这个军师楚玉是萨米娜因的面首,我们只需要派人去将他擒来,突厥必定立马溃败。”
他的话音刚落王成梧就急忙叫了不行,“父亲这不妥啊!这个主意我们早就想到了,但是萨米娜因的营帐戒备森严,楚玉外出时带的护卫、侍女身手也都极好,我们本来在正面对抗时就略处下风,不能再因为捉他而损了我们的战斗力啊!”
王成梧急得都要跪在地上了,宇文一把扶住他,“表哥放心,三舅舅这个法子以前不行,但现在可以了,”她的唇角弯出一抹淡笑,眼中是几分胸有成竹的冷静,“因为,朕和三舅舅来了。罗乾和罗离,也来了。”
“同罗震三人打成平手,那如果有罗乾和罗离在……平手这种状况,就绝不可能出现了。而且,援军一到,正面的对战和暗中的行动也不会相互牵制太多,我们有足够的力去耗在他身上。”
没待王成梧再说什么,宇文已经做好了决定,“明日我随军前去阵前一观,看一看这个楚玉,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和他见上一面。”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宇文唇角的笑意没有退去。无论这个楚玉是何方神圣,她也要击败他。
为依旧在商讨明日战术的三人送去夜宵,正从营帐中出来的罗离碰到了在帐前欣赏星空的王诗尔。她披着披风,望着天空中繁星的双眼平和而淡然,与屋内紧张热烈的气氛截然相反。
罗离躬身行礼,走上前去,“太后,您不担心陛下吗?不再为她拿些主意了吗?”
王诗尔眉间上扬,唇角微弯,“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心里有数,儿不会有事的。”
罗离想当然地以为王诗尔口中的“她”便是宇文了。仔细想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宇文也确实愈发沉稳有度了,但对于王诗尔……罗离还是有些话想问出来,“但太后您……是真的打算放手了吗?”
草原的黑夜并不是墨黑色的,而是一种浅色透明般的深蓝色,王诗尔低头,望向身侧的人儿。罗离的五官清秀端正,虽然不是那种一眼望去便颇觉绝色艳丽的女子,但周身萦绕的那股浑然天成的沉稳优雅的气质为她本就好看的五官又补上了浓墨重的一笔。
王诗尔的指尖轻轻地在罗离脸颊上划过,偏头看着她,眼底不再是往常那般淡漠与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平和。
而自她双唇中溢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答非所问了
“阿离,有些事情,太犹豫是会错过的。别学儿,她太傻,太执拗。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去追逐,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和借口。”
说完,王诗尔的手滑至罗离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只留下一个纤细优美的背影在呆滞的罗离的眼中。
王诗尔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罗离完全无法理解。太犹豫会错过?会错过什么?别学陛下?自己追逐?这些字眼在罗离的脑




与君共襄天下事 分卷阅读88
海里不断盘旋、轮转,这句话的每个字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她却觉得莫名其妙。最让她觉得奇怪的就是,在她听完这段话后,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居然是秦翎儿那张倾城的容颜。
一个冷然的怒视,一个温柔的笑颜……她现在该在哪里,又做着什么?逸品居二楼正中的房中是否还有新的酒客和听琴者?
一阵莫名的涩然布满心头。罗离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星星真美啊……可今晚的她,却是要无眠了。
雄浑嘹亮的号角吹响,将士们的呼喊声震天。草原上空旷辽远,一眼就望尽了,所以宇文选择了从正面直接变换阵形的阵法。她自幼便爱看书,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是除却史书典籍她最爱看的。
所以当上次宇文阐派人在林中设伏时她才能破解了所有阵法。
按照她的指示,所有北周的将士们直接冲向突厥军队,他们要做的是分头打散突厥的军队,然后结阵,将突厥的将士们围在各个阵中,逐个击破。
见他们来势汹汹,突厥人突然勒马停住。宇文眉头轻皱,难道是要直接转身溃逃?就在她疑惑之时,突厥的骑兵阵中居然突然出现了许多带盾持枪的补兵!他们从骑兵的缝隙中穿过,整齐地蹲在突厥军队的最前方,将盾牌竖着支在地上,□□架在盾牌之上,直指北周铁骑。
用步兵来对抗骑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宇文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不会这么简单……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楚玉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两军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北周将士们向前冲锋的脚步已经无法停止……
但突厥的将士们却依旧沉稳冷静,淡定自若,阵前的步兵人数并不多,大约也只有三万左右,但那明晃晃的枪尖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好!”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划过,宇文直接喊了出声,她的阵还没有摆出来,就直接被楚玉的步兵阵冲散了!步兵对骑兵固然是以卵击石,但突厥此时阵前的的步兵肩膀相抵,紧紧地挤在一起,相互借力,与排列在最前方的圆盾形成了一个最坚实的大盾牌,保护着身后的骑兵团。
而那伸出来的□□……就是狠狠刺在战马脖子上的尖锐獠牙……
果不其然……刹不住车的北周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向突厥的步兵阵,又接二连三地倒下……不断地冲击又不断地倒地……宇文心中一紧,连忙抬手,“鸣金兵!撤!快快快!”
双手死死地攥着车轼,宇文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北周冲锋的骑兵上,心中默念着停下停下停下……该死!这狡猾的楚玉!
“陛下!”刚兵整顿玩军马的王施德和王成梧直接来了宇文的营帐。
“让受伤的将士们好好养伤,厚葬牺牲的将士们……是朕不才……让大家白白去送死……”宇文艰难地阖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她现在胸中积蓄的除了悔恨,就是怒气,“今晚……我就要见见这个楚玉……”
“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掀开眼帘,是抵挡不住的寒意外放。
王施德和王成梧对望一眼,心中都溢出了一声叹息,没有说什么话。他们今日是率兵的将军,战场上的事他们看得最是清楚,除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他们也无法再安慰宇文什么。最后都只是躬身道了声喏,便退下去与罗氏五人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去了。
账内只剩她一人了。放松了身体瘫坐在椅子上,宇文伸手摸进怀中,一个红绸金线明纹的鸳鸯荷包出现在她手上。荷包的针脚细密,用料上等,每天被她贴身放在怀中最靠近心房的位置,依旧崭新如初。
这是谌京墨七夕时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小心保管,从不离身。目光在那一双绕颈缠绵的鸳鸯上留恋飘远。若是阿墨还活着……她或许今日便不会面临这般窘境了。
往常她们时常谈论兵法政事,谌京墨在行兵战术上有极深的造诣,要远甚于她,在她们还不相识前,二八年华的谌京墨就凭着一颗聪颖过人的头脑,在兵法上战胜了当时的南梁,所有南陈才得以走到今天一统南方的霸主地位。
谌京墨是她见过的,在兵法上造诣最高的人。她不知道阿墨同楚玉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她只知道若是谌京墨,绝不会被今日这出其不意的步兵阵打得手忙脚乱。
1...2526272829...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