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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入凡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天道境
“果子这娃儿就更可怜了。娘一早没了,简直是黄连水里泡大的。虽有个兄长,可也没大几岁,如今是成/人有担待了,从前恐怕也只能抱一块儿哭罢了。我看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瞧着叫人心疼……
“现在你看看,填塘楼的东家愿意投钱到她们的买卖里头!咱们不说这买卖到底赚钱不赚钱,只说光这个机缘,能跟这样的人物学到的东西!这一步踩稳了,说不定往后的一辈子就全然不一样了。这个节儿上怎么好不管?
“她们小,就算懂事,许多世故没见过没听过的,再懂事也没用啊!大好机缘来了,若是稀里糊涂给错过了可怎么好!你听我的,这事儿咱们能帮的就得帮一把。对那头来说或者是个不算数的小买卖,对这俩娃儿来说,没准就是改命的机缘!这可太要紧了!”
灵素心说那头就惦记着果子这孩子呢,你尽管放手也没事。不过这些本是七娘扔给她的活儿,陶丽芬愿意担下来那自然最好不过了。神仙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成,你说得有道理,那就依着你说的办。”
一句“依着你”,就轻轻松松把自己肩上的挑子撂过去了,小神仙在人间的修炼成果真不可小觑啊。
没过两天,七娘又叫人来告诉灵素,可以送一些烘糕去笑话楼和戏楼那边。灵素等杏妮儿从学堂回来,俩人一块儿去的戏楼那边。
来货的是一个管事,问了几句用料和存放时间,又听灵素说了价格,才笑道:“还成,因是填塘楼大东家那里推荐来的,我们还怕价儿会不会有些吓人呢!还好还好。这糕点,今儿晚场我们就会安排上桌,三天后你们再过来,到底用不用这个,不是我们说了算,得看客人们给不给脸。”
灵素赶紧答应着,又谢过人家,这才又带了杏妮儿出来。
风和楼和填塘楼则是陶丽芬带着果子去的,去填塘楼的时候还“碰巧”遇见了七娘,七娘就留了她们两个说话。陶丽芬还得管着铺子里的事儿,先走一步,果子则被七娘留了晚饭才叫人送回的家里。
灵素回去说给方伯丰听,感慨道:“我总疑心七娘是在学她婆婆,这真不是在给畅儿挑媳妇?要是真为了往后的左右手,果子才多大点子人,至于到这样地步?!”
方伯丰却笑道:“没准还真是为了这个。”又道,“你是自己能耐大,就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做下许多事情来,所以不觉着如何。像填塘楼和织绒行这样的买卖,里头掌柜的、管事的到伙计、随侍、做工的,一处地方就得多少人手?这说起来是一人管着一样事情的,可又不见得就那么清楚明白。
“要这么许多人每日介一齐妥善应对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可真不容易了。要教要带是一个,其实这人本身如何也实在要紧。像衙门里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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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是典试科考出身的,多少也得经过考校才能进的。说白了已经是挑出来的人了。
“即便如此,也还是许多难处。一样事情吩咐下去,听不听得懂是一个,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个。还有真是属算盘子的,你拨一下他才动一下,少说一句都不成。更有喜欢糊弄事儿的,大概总是把这份差事当个糊口的道具,能少出一分力都是好的,同样能多得一分好处也是赚头。
“这差还不是差在一个人两个人上。大家伙儿都是一条绳上绑着,有一个这么行事的,就难把另外的带累了。且若真叫他们这么少干多得地混下去,渐渐的就把整个风气都败坏了。人人见这般行事反得好处,从最开始的看不上,到后来或者就跟着学了。你说这个危害大不大?
“一样的,若是底下能有两个果然有能耐的,这掌控全局的就轻松许多。尤其你说她们又常要考量一地大势,要做决断。这样的事情,多半要占许多力。若是底下没几个可靠的人,全把自己力缠在日常细事里头了,那恐怕这些真的‘大事’就没空细想了。
“尝过‘人’的苦的人,才晓得这对的‘人’有多要紧,所以这回遇着个好苗子,才会如此着紧吧。”
灵素是恨不得叫她痛痛快快地独来独往呢,自然没有这样的体会,只听方伯丰一通话,心里也品出味儿来了。又笑道:“这下好了,对两头都是个难得的机会,这就是正经的好买卖了。”
边上岭儿忽然对湖儿道:“哥哥,你也开始带你自己的左右手了,我可怎么办?!”
湖儿道:“你现在都还在追究道理的时候,这左右手是等你要把道理做成实业时候才用得上的,不着急。等你真的要叫人帮手料理产业了,没别人,不是还有我么?就跟那菌生板似的,不是一样做下来了?不要着急。”
岭儿听了才放下心来:“对哦,那我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灵素就问方伯丰:“我们是在说他们的事儿么?”
方伯丰只好笑:“这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是好事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开天窗,太险了……
第392章恩仇
方伯丰又跟灵素商量家里盖房的事儿:“本来正想同你说这事儿,结果你这里又忙起来了,住到山上去恐怕来往不便,或者就等来年再说吧。”
灵素同湖儿、岭儿都无所谓。两个小的如今一多半时候都住在山上,山上人多热闹,且还能出去同边上村里的大小孩子一块儿玩,过得挺自在。灵素法子多,只要离了人眼,到哪儿都是一点脚尖的事儿,中间的功夫还能偷偷去山上各处逛逛,也逍遥得很。
说起来只有方伯丰一人把这家里翻新起楼的事情当回事儿在琢磨,也是可怜。
如此刚想放下此事,第二天依例在苗十八那里聚齐吃饭时提了一句,苗十八却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你们先搬来这里住就是了。谁说就非要住去山上!”
两个大人还不晓得如何答话,岭儿却劝苗十八:“师公,你同我们一块儿住山上去不好?那里许多兔子、野猪、鱼和水鸡野鸭,师公烧起来肯定比娘做的还好吃!”
苗十八乐,笑了会儿又正色道:“不成呐!要是现在就师公带着你们去那里住,那倒还不错。可这会儿都是些强凶霸道的人占着山,我要去了,还不得天天烧饭伺候他们?那不是找罪受嘛!乖囡囡想吃什么,只叫你娘把材料拿来,咱们就在家做了安安生生吃着多好!”
岭儿想想也对,便回头对灵素道:“那娘我们明天就搬来吧。”
湖儿却道:“搬家是大事,哪里说搬就搬了,咱们就尽快吧。”
俩大人被架了起来,连个商量余地都没有了,只好点头答应着。苗十八就直接叫人给他们腾了个跨院出来,说他们什么时候想搬过来都成,说一声,他这里会给派人过去帮手。
如今夫子是在山上住一阵子,回湖边住一阵子的。夫子夫人则大多数时候都在山上住着,她同谷大夫十分投契,又正好两个人都教着一个徒弟,也是说不清的缘分。
燕先生身子比从前更好了,于是更大劲头扎进这针砭之术里,经他联络汇聚来此的医道中人也越来越多。谷大夫就更别想轻易离开了。
老司长则替灵素家管起了田地,尤其知道了方伯丰的养土法和良种选育法的细节后,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谷大夫这当娘的心细,赶紧遣人去山上告诉女儿女婿这边的情形,只说短时间里恐怕无法回去,叫他们莫要挂念。
谁知道过了几日,他女婿却从山上下来了,幸好之前说了他们住在这边山里,要不然还找不到人了。来了说是有件事儿想要找他们商议。
一问之下,却是现在娃儿们也一日日大了,他女婿来底下几趟见了县里的情形,只觉着如果娃儿在山上长起来,往后只怕也只能呆在山上了。他自己虽有些害怕平地上人生地不熟的生活,不过再替自家孩子考量,还是下来过日子的好。
老司长同谷大夫都无二话,只说他们自己拿定了主意就好。
回头两个人商议起来,却有些发愁自家那院子。从前是自家用不上,借给山上山下要去城里谋生的村人落脚用了,这回自家闺女女婿要下山来过活,这可怎么好?山上可挣不上什么银子,他们也买不起县里的房,自家那院子倒是足够这一大家子住,可那些如今借住的人又怎么办呢?
也真是稀奇的烦恼。
还是燕先生知道自己这师妹和妹夫,听说了他们家的事情后,就先同湖儿说了,叫湖儿告诉方伯丰一声,请他通知一下如今寄住在那里的人。反正他们搬下来也没那么快,早说了叫那头早做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谷大夫从灵素那里得了消息,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家两个发愁的事儿却是别人替自己料理了,又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燕先生便对她道:“自己有余力时,帮人一把是应该的,只是这也有个度在里面。明明是你们的宅子,好心借了人住着,如今你们自己要用了,反要顾忌借屋子住的人如何想法,这是什么道理?更何况你们出借屋子都不人使,真是好心而已。非得帮人到底,舍了自己才算应当?你们这样做人,只怕反惯出坏人恶行来,也当不得后辈子弟的行事榜样。”
谷大夫笑道:“唉,若是平常自不至于如此。只是从前上山时候都打算要埋在上头的,没想到如今不止自己搬下来,连带着儿女孙辈都要下来……总有些自己说话不算话的意思似的。”
燕先生道:“若是你们当日就把宅子卖了或者送给哪个了,现在还去要回来,那是不妥。你们留着宅子,白借人住着的,现在自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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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有什么不对?时移世易,又不是答应了哪个要做什么事情、结果没做到的,怎么算说话不算话?我看是痴人痴话!”
谷大夫只好笑着认了:“确实有些过了,师兄教训得是。”
灵素在边上听着呢,心里就默默学了两招。一个是行善也得有个你我的界限,要不然难从行善变成应当,再从应当变成了争抢,这就没意思了;再一个是认错得快,态度得好。
她又安慰谷大夫:“连障底村的人都是他们里长带着来县里做活儿的,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您不用担心。”
却是把话说得太满了。
晚上回去问起方伯丰此事的进展,方伯丰有几许无奈道:“上回老司长他们回来之后没有住在自己家里,反借居到燕先生那里了。这事儿常量知道的,加上他们村里许多人如今都携家带口地来县里寻生活,本来也没几个住在那里了,他便索性在官租坊租了两个屋子,把老司长的院子给腾出来了。
“现在是半山上的几个村里来的人住着。我跑去同他们说了一声,他们还不信,只说老司长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疑心是我想骗他们。我本来还想另外给他们找找住处看,幸好没开口,要不然更要疑心我哄他们另外租房子了。
“幸好前两日老司长女婿又来了一趟,他们才信了。只是……唉,反正话不太好听。老司长的女婿说会赶在年前搬下来,这算来还很有一阵子,足够他们另外找地方住了。可我昨儿跑去看,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问起租房的事儿,只说没钱。问他们怎么打算,也不搭理我,我看那样子好像是打算就这么赖下去了。”
灵素目瞪口呆:“这不是别人家的房子,借他们住住的么?现在人家要住了,他们就赶紧另外寻地方住去不就得了?这么赖着……难道往后想跟老司长家住一块儿?”
方伯丰愣了愣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还真有一个说过‘这里这么多间屋子,他们也住不过来’这样的话。”
灵素想了想:“听上去也有道理。”
方伯丰忍不住苦笑起来,又发愁:“这下可怎么办?燕先生特地告诉的我,还当过去说一声就成了呢。这要叫老司长知道了,没准就更犹豫了……”
灵素想起谷大夫觉着是自己说话不算话的事儿来,赶紧道:“这事儿得赶紧办妥了才好,要不然他们知道了,就算最后都成了,他们心里准定很不好受的。”
方伯丰道:“怎么办妥?除非我们给他们另外找个不花钱的地方住,要不然他们就往那里一待,死活不走,我们也没法子啊。倒是能请刑狱司的过去一趟,只是这么一来,就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说老司长了……”
灵素摇着头感慨:“这世上好人果然不好做。”
光在那里空感慨有什么用,横竖得想法子啊。灵素自己没法子,也不敢叫谷大夫他们知道,便想去找苗十八商议,恰好大师兄也在那里。
她这话也不用避人,就痛快说了,又道:“瞧瞧,这做善事好人还惹出麻烦来了。”
苗十八就笑道:“怎么着,你觉着想要行善就能事事顺遂了?那好心办坏事这话又说的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又说的什么?这人呐……嘿,可没多少真招人疼的,多少行善的经见了许多人事后都息心不管了。都不用说远的,就说夫子,从前可是在乡下都要招学生的人,你看他现在,多少书院来请都懒得出山了。为什么?心凉了……”
灵素就想起七娘说的“也不是人人都该帮”的话来,心里更疑惑了,这都是人,又怎么去分哪个该帮哪个不该帮?帮人不过看有没有人需要而已,这一旦论上资格了,难道还得考一回试不成?
她这里满脑子胡思乱想着,那边大师兄道:“这又有何难?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去料理。”
灵素便半信半疑地把老司长家的地址告诉了大师兄,连那里如今住着多少人,都是什么村里来的等话都细说了,只怕大师兄不能“知己知彼”,闹得跟要去打群架似的。
没过两天,几个坊务管事打扮的人敲响了老司长家的大门,见里面出来两个汉子,也不多问,直直道:“今年的房税地税和坊街打扫的使都该交了,最迟到后天,这是该你们家的数儿。”
说着话就递了张纸过去,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就叫他塞手里了,见那俩汉子发愣,这管事慢悠悠道:“这两年房价儿和租钱都涨了,税自然也跟着提了些儿。喏,你们今年该四两二钱的银子。现在不凑手也没事儿,我们明后日还过来,见着了付了就成了。或者你有空,直接去县衙也成,那里通天有人的。只是记得千万别误了时候,最迟到后天,记住了啊。”
说完扬扬手去了,留下两个汉子面面相觑。
没多会儿里头就开始乱起来,却是七手八脚拾东西的声儿,还有人趁空骂道:“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叫我们来住,原来是算计我们替他们交税钱!连障底村那帮黑心鬼太也鸡贼,就赶在要交税之前搬走了,这是挖了坑等我们这些实心的傻子往里头跳呢!”
另一个也道:“城里人的心都太坏了,我们这么相信他们,他们却这般算计我们。四两多的银钱!咱们下一回山都替他们干了。”
也有犹豫的:“若是外头找地方住去,只怕这个价儿还不够……”
就有人骂他:“你傻不傻啊!前几天就来人要房子了,你还想替人交了税再被轰出去?!”
一个声音催到:“赶紧拾走人,少废话!”
等第二天灵素同方伯丰再过去,果然人去楼空了。方伯丰赶紧叫了姚瓦匠过来先细查一回这里外的屋子,瞧瞧有没有要修缮的地方。又张罗着要给老司长家里也起几个火炕。这活儿就连着自家的一块儿干了,反正他们家盖房子请的也是姚瓦匠。
灵素则跑去谢大师兄,又问他怎么办成的。
大师兄把自己的法子一说,看着灵素道:“他们在这里赖着,不过是不想另外租房子付钱,若是叫他们知道住这里也不是‘白住’的,他们自然就死心了。打蛇打七寸,这对人也一样,你光想着自己怎么占理,没用,得去想人家那么做的因由是什么。
“这事儿也是给你长长记性,别自己家里都没顾全呢就满世界管人家的好歹去。这世上的人也不是个个都该帮的,在求人伸手的时候,他们自己已经尽力了没有?多的是往那儿一躺觉着自己惨就是旁人欠他似的。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多惨,也不能伸手。一沾上除非你落到同他一样境地,或者还不如他了,要不然反咬一口入骨三分。
“这次这几个人给哄走了,回头不定怎么说这房子的主家呢。他们只会记恨把他们赶走这回事儿,不会去想已经白住了多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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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人家那里得的好处。这样的人,帮来干嘛?!”
灵素赶紧把学来的本事用上:“这样确实不妥当,师兄教训得很是。”
大师兄一愣,小眼睛都瞪大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那意思大概是“算你识相”。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维持日更,时间不能保证了,抱歉抱歉
第393章圣人在齿
事情顺利解决,方伯丰跟姚瓦匠商量之后,先修缮老司长家的院子。等那头都完事了,自家这头才开始动工。
一边趁空往和乐坊搬东西,一边姚瓦匠又带了人按着方伯丰给的图纸摆了样,算了工料,交予方伯丰先预备起来。
方伯丰便问道:“如果能多用些菌生板,是不是能快些?”
姚瓦匠道:“那是自然的,且那板子做炕面也好,热得匀净,也有大户人家专门买来做内墙的,隔音隔热又轻巧不占地方,比堆泥砌砖的可便当多了。”
方伯丰想了想便道:“那还劳驾重新算一下工料吧,能用菌生板的咱们就都用菌生板好了。”
姚瓦匠吃了一惊,这菌生板如今外地来等着买的实在太多,虽县里对本地人有照顾,太多了也还是不成的。不过一想方伯丰本来就是衙门里的官员,这点方便只怕还是有的,便答应着真的依着这路子重新算去了。
方伯丰拿到了新开的单子就同自家儿子商议,问道:“这是咱们家自己种啊,还是去坊里买?”
湖儿紧着摇头:“不买不买,他们或者会说不钱,转头就从我们的份子里扣了,肯定的。之前娘说这些迟早有用,叫岭儿做了菌种拿去后山种了些板子着,盖书楼的时候用了一些,应该还剩了不少。”
方伯丰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就去问灵素,灵素神识往灵境里一扫:“有啊,你要多少?”
方伯丰本打算着不管是自家种还是去坊里定,怎么也得要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没想到家里就有现成的,便把数目给她瞧了,又笑道:“现在的家底我都没数了,这么些东西,你都给藏什么地方去了!”
他是无心说笑,那个心虚的却不一惊:“唔,就是后山寻地方堆着呗,如今咱们山上人也多了,更没地方放了。”
方伯丰点点头:“上回我去,还是老司长带着我进去的,闹得我跟做客一样。”
也是没法子的事儿,那群人,他们是不知道根底,有内行的要知道了非得惊掉眼珠子不可,如今在他们这鸟不拉屎的山头聚齐了,说来都没人信。
灵素现在一边要忙山上医药的事情,另一边又要顾着七娘和果子杏妮儿的新买卖,加上饭庄子上刘玉兰还在马塘镇呢,也离不了人,绍娘子还不时地寻她商议几句,真是分/身乏术。
方伯丰见这情势,就打算自己把盖房子的事儿一肩担了。结果他这里正忙活,衙门里又给新派事务了。
去年他的养土法已经得了褒奖,今年经过多半年的试行,发现他写在养土法后头的那些古怪的饲养家禽家畜的法子竟也十分有用。好事赶早不赶晚,县里决定叫农务司协助坊务的,赶紧把这些法子在县城里推行起来。
因这里头涉及到一些酵汁的制作,坊务的可不懂,就非得农务司的出面不可了。
这东西当日几乎就是方伯丰一人所著,农务司里的人也不晓得具体该怎么操作。只好先由方伯丰给农务司上下细说一回,再叫他们同坊务的一块儿散入四城里“布道”去。
他那掐草尖儿兑糖水闷酵汁子的法子,下属们听了都忍不住乐:“您这是不是做酒的时候做呲了,才得了这么个东西?然后您估摸着又心疼了不舍得扔,往自家堆肥上一泼,哎,还真有效果!”
方伯丰都没好意思说,这东西我可想不出来。也只好由着他们打趣。
第二日知县大人身边的两个幕僚来了,把之前试行的效果和涉及数目都大概说了一边,这下真把人给镇住了。昨天他们只当玩笑听的,现在听说什么能养鸡养猪还不易得病,尤其鸡圈猪圈还没臭味儿,还用不着十天半个月的抡膀子除粪,一个个都正经起来,一边听一边开始往纸上记。
官田试行那边是最死性的地方,他们要说是如此,那绝对是试了又试的真事儿。这事儿要是真的,不说教给县里百姓如何如何,只说自家后院里要是能安生养几只鸡、养两头猪,这一年又多多少出息?从前难,是难在那个味儿实在不成,县里地方又窄,邻里容易因此起龃龉。
这法子果然可行,教人家之前,少不得自己家里先用起来。
等这里说得差不多了,方伯丰又去找了知县大人,他的意思是,这个事儿不止是县里的得教,村里的也不能落下。
他道:“鸡舍猪圈都先挖起三五尺的土,之后用一半锯末配上土回填,铺上轧短的稻草,再喷上酵汁水。之后鸡屎猪粪落在地上多会被化进里头,这锯末填土的肥力也会越来越强。隔个一年半载,可以取一部分出来做肥料,剩余的重新拌料回填。这样的畜肥都不用再堆化过,且肥力和肥效都比寻常的畜肥更好。
“这宗好处最后还得归到田地里,县里养了是多一分出息,村里说起来,这好处就大了。用上这个法子,我们试行之后估算过,一亩地耕种所得的秕谷稻草等物,足够养十五到二十只鸡,只用此法,九成左右的鸡食不需外求。且这些鸡在鸡舍里所产的肥料,又能用在地上,实在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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