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攻略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迎阳
冬日本就干燥,再加上这一刺激,鼻血如何止得住。
“不行,得叫太医来。”元清帝蹙眉,本以为流一小会儿就不流了,以往他若流鼻血都是这样,很快就好,哪像皇叔这般一直流个不停。
“不、不用……”肃王回过神来,捏着鼻子闷声后退几步,“我自己缓一缓就好。”顿了下,凝了元清帝一眼,无奈坦诚道,“我心念陛下太久,实在忍不住……陛下莫怪。”
【又在元元面前出丑了,唉……】
元清帝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不用再忍,毫无顾忌笑出声来。
边笑边摇头:“不,不,皇叔这般就很好,我喜爱皇叔在我面前这样,无需假装,该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他大约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对皇叔动心了,他喜欢的,就是皇叔面对他这样真实的反应,或者说,是唯有面对他的独特。
所有人眼中严肃冷厉的皇叔,却只在他面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而不像其他人,面对宫人都能诚实,偏偏对着他,却要装出最恰当的姿态。
不提皇后几人说破之前如何,哪怕摊开后,他们面对他,也是先顾及他的身份,再表露出该有的模样。
虽然他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但却希望有人能面对他时,保持最真实的反应,而不是刻意假装。
一如此刻,虽心疼皇叔,心中却颇为欢喜。
肃王捏着鼻子无奈笑笑,心头的尴尬消去,罢,能博元元一乐又何妨。
元清帝许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开心过,虽然建立在皇叔的痛苦之上,但忍不住就是想笑,乐完凑上前:“我看看可好了?”
肃王拿开帕子,感觉了下,又重新捏住鼻子:“还在流。”
元清帝蹙了蹙眉:“不行,得召太医来瞧瞧。”
寻常流鼻血哪里会流这样久,已经差不多有一刻钟了。
肃王这一回没有再阻止,鼻血流的确实太久了些。
于是便只能暂时停了沐浴,元清帝又将衣服穿回去,吩咐夏恭去宣杨仲仁来。
等两人拾好出来,杨仲仁也到了,一番诊脉,得出结论:“王爷近来太过劳累,加之冬日容易上火,肺燥血热,不是什么大碍,臣开两副药,王爷喝两剂便好。”
“王爷记着这几日莫要劳累,多吃些清淡下火的膳食。”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好,元清帝松了口气。
挥退杨仲仁,梁平安慢慢挪过来,轻咳一声给建议:“那个,还有,王爷最好不要激烈运动,以刺激血压又流鼻血,多喝水多休息。”
【不然做着做着血崩多不好,万一给陛下留下阴影了怎么办?】
【噫,陛下这脸色,溜了溜了。】
说完放下冰袋,立刻脚底抹油闪人了。
元清帝无言,而后叹了口气,拿起冰袋帮皇叔敷上:“既然太医这样吩咐,皇叔这几日便安心歇息。”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研究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但皇叔的身体重要,总不能不顾皇叔的身体强行来。
肃王比他更失望,眼里的光都黯了下去,唇角抽动,十万分不情愿的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是。”
元清帝瞧着他顶着冰袋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一软,低头想亲一下他的额头给他安慰,结果低到一半被冰袋卡住了下巴,四目相对,一阵尴尬,默默又移了回来,换成手拍了拍:“天色已晚,皇叔便留在紫宸殿罢,我还想听皇叔继续讲讲宫外的事。”
“是!”这一回声音便欢快多了,肃王黑眸亮起,拿开冰袋,仗着“负伤”,凑上去捏住元清帝的下巴讨了一个吻。
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也叫他心中欢喜。
共浴是不可能了,元清帝也没了泡澡的兴致,简单擦洗过换了睡衣出来,肃王其实午间已经沐浴过,在他之后冲了冲就出来。
【元元洗过的水……】笑。
元清帝无言,他就知道。
“陛下想听什么?”肃王掀开被子,故作淡定的躺上去,实际心里激动忐忑到身体僵硬,差点同手同脚,自长大后,还是头一回跟元元真正同床共枕,上一回半路被打断,这一回便是雷劈他都不会挪开了!
元清帝心情也有些微妙,他与人同睡不是第一次,从前在皇后那里他没少留宿,但在紫宸殿,在他自己的寝殿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
想想最后一次在这张床上与人同睡,还是皇叔去边关前,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与他同睡在这张床上的依旧是皇叔,仿佛一切都没有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一时心下感慨,便也不拆穿他,不过也想不到有什么非要听的,正要叫皇叔随意说说,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问道:“那姚六娘”
话刚开了个口,就被肃王截断:“陛下莫误会,我与姚六娘并无干系,此事我已经与姚家说的清楚。”
元清帝按住他的肩膀:“我只是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姚家想要使美人计来攀附皇叔,他还没有跟皇叔摊开时就不赞同,还为皇叔抱过不平,如今更不可能了。
“姚家人可还有来烦你?”
这几个月忙碌起来倒是忘了姚家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烦扰皇叔,蹙了下眉:“不如朕寻个错处将他们打发了吧。”
身份摆在这里,皇叔不能主动撇开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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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毕竟姚家二老还活着,如今多少人盯着皇叔,等着抓他的错处,若真不管不顾,任由姚家二老闹开,恐怕隔日就会有人站出来弹劾,不孝这样的名声绝不能让皇叔背负。
肃王原本平躺着,闻言侧过身来,瞧着元清帝的侧脸,眼里露出笑意:“这点事何须劳烦陛下,我亲自做主,已经帮姚六娘许配了人家,姚家明白我的意思,不会再做其它。”
姚家人也不全傻,只要他受元元看重,只要他还是肃亲王,他们便不会傻到违抗他。
不过被元元这样惦念,为他出头,仍是叫他心中欢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元元玉白的脸颊,目光温柔:“多谢陛下惦念。”
【好想……唉……】
元清帝看着眼前飘起来的画面,顿时心浮气躁了一下,转头按住皇叔作乱的手,努力镇定道:“如此便好,若日后姚家再想闹,只管告诉我。”
肃王眼带笑:“是。”
那手却没有停,抽出来换了地方继续若有似无的碰触,一边碰一边一脸正经的说起了见闻。
“真定府的冰瀑极美,从山崖上垂落……”
他这一闹,元清帝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话,感官全然被他作乱的手吸引,明明碰触的只是他的脖颈,却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从脊背冲上来,不由舔了舔唇,这样躺在床上实在很难不心猿意马。
尤其他原本准备好在今夜尝试的,哪知……
肃王瞧着他舔唇,眯了眯眼,他自然是故意的,他知道元清帝的打算,他本来准备好了满足他,谁曾想闹出了那样的尴尬事。
他不想让元元失望,他也是从元元这个年纪过来的,同为男子,知晓他的感受,只是那时他还未想明白,一心扑在战事上,元元不同,宫中不知多少人惦念着他,若真被他人得逞……
念及此手中的动作一偏,按住了那脖颈间的突起。
元清帝顾不上听皇叔的心声,眼前两人亲吻纠缠的旖旎画面叫他移不开眼,等喉结被按住,狠狠吞咽了下,到底顾及皇叔身子的念头占了上风,拿开皇叔的手:“皇叔莫闹,太医说了这几日你得多歇息。”
早知不如放皇叔回府,这分明是折磨自己。
肃王低低笑了一声:“陛下可记得上回临走前的事……”
上回临走前……
元清帝还来不及回忆,眼前就自动回放出来了当时的画面,这一回不再是幻想,是切实发生过的,清晰呈现在出来,当时的声音感觉全都回来了,几乎瞬间起了反应。
“看来陛下还记得……”肃王不知何时欺身上来,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陛下没有忘,要给奖励。”
不等他蹙眉,掀开被子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明明撑着手没有挨着,但灼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落下来,叫元清帝整个人都颤了一颤。
然后下一刻剧烈颤抖了一下,横过胳膊遮住了眼。
再然后,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
这是……
反应过来霍然起身,果不其然看到了捂着鼻子的皇叔,殷红的鲜血从指缝落下。
……
元清帝低头看着被血染红的某处陷入了沉默,脑海中飘过八个大字:
珍爱生命,谨遵医嘱。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走在尴尬路上的肃王:我要去shi!
第88章进京┃真是够了!!
元清帝:……
肃王:……
元清帝:……
肃王:……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凝固,须臾,肃王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翻身落到床下,连鞋都顾不上穿,眨眼就消失在了寝室里。
【@#¥%】
元清帝:……
咣当咚
似乎是桌椅被撞到的碰撞声,还有细微的闷哼,紧接着是夏恭询问的声音,不知皇叔说了什么,很快伴随着开关门的声音消匿。
元清帝盯着帐幔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回头,瞧着腿间的狼藉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尴尬的时刻。
皇叔的鼻血什么时候流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还偏偏是这个姿态。
什么欲望什么舒爽全都不翼而飞,原本神奕奕的某处此刻完全蔫了下去,鲜血淋漓一片触目惊心,这会若有人进来看到,恐怕会以为他想不开做了什么。
想到这顿时了下,表情绷不住,无奈失笑,心里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的火气也跟着消散。
摇摇头,从床边扯了两张抽纸擦拭起血渍来。
正擦着,帐幔被掀开,皇叔又回来了!
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盆水,鼻子上塞了两团卫生纸,鼻血似乎止住了,看见他的动作,忙大步上前来,将盆放到床边,急急道:“我,我来,我来……”
手脚麻利的将水里的帕子捞起来拧了拧,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起来,动作轻到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元清帝听着皇叔混乱纷杂的心声,再看他心虚不敢跟他对视,躲闪他目光的模样,犹豫了下没有阻止,双手撑在侧任由他伺候,哪知擦了没两下,就见皇叔鼻子塞着的两团纸巾被鲜血浸湿,眼瞧着又要滴落下来。
“行了,我自己来。”元清帝无奈地扯过帕子,随手擦了两下,差不多看不出血渍的痕迹就放回水中,“还是先顾着你,把你的鼻血止住,哪有人这样流不停的,去喊夏恭来,让他宣杨仲仁再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肃王忙抽了几张卫生纸捂住鼻子,脸色通红,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他,“对不住,我……我……”
急着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不经意瞥见元元那满是无奈的目光,整个人丧气地在床边蹲了下来。
这一刻恨不能时间倒流,若知道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绝不会今日进宫,宁愿迟一些再跟元元见面。
然而已经晚了,他在元元心里的印象只怕一落千丈。
想到元元会厌恶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凉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元元答应尝试接受他,若因为这件事后悔,他定会饮恨终生。
元清帝确实是有一些不快的,毕竟这种时候闹出这样的事,但看皇叔捂着鼻子沮丧难过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由心软,却没有立刻搭理他,这种事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嫔妃,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对方再出现在他面前。
不紧不慢地将裤子穿回去,坐到床边,将帕子捞起来摆了摆拧干,朝眼巴巴瞧着他的皇叔招招手:“过来。”
肃王几乎瞬间就到了他面前,从蹲着变成了半跪在地。
【元元原谅我了?不怪我了?】
“手拿开,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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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帝捏起他的下巴,拨开卫生纸,见鼻血已经不流了,松了口气,一边用湿帕帮他擦拭脸上的血渍一边道,“行了,朕不怪你,皇叔此去劳累也是为了朕,是朕心急非要今夜留你在这,皇叔便乖乖听太医的,莫再胡”
正说着,忽的消了声,只见那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流了下来。
【擦过元元的帕子……】笑。
元清帝深吸了口气,一把将手里的脸帕砸回盆里,水花四溅,洒落半张床:“来人!宣太医!”
抽过两张卫生纸就啪在了皇叔脸上。
真是够了!!
一番兵荒马乱,夏恭和值夜的李姑姑亲自进来拾残局,端走水盆重新铺了床。
到底没有宣太医来,来了估计也是同样的说辞,因着太晚也没有去麻烦长乐,肃王捏着鼻子捧着冰袋缓了缓。
“朕瞧瞧。”元清帝板着脸,从刚刚摔了手帕后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对皇叔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心声视而不见,他算是悟了,什么难过什么心凉,皇叔心理强大的很!对他根本就不能心软!
肃王乖乖蹲到他面前,接二连三的在元元面前出丑,他已经麻木了,反正已经没有比先前更尴尬更丢人的状况,只要元元不亲口说讨厌他,不赶他离开,什么都好说。
想着,脸皮渐渐变厚,也不再躲闪元元的目光。
“已经不流了。”说着还直起身将脸往元清帝面前凑了凑。
元清帝伸出指尖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了他往前凑的意图,仔细瞧了瞧,见没有再流,面无表情地回手:“那就好,朕让夏恭在侧殿铺了床,你去睡。”
肃王表情瞬间耷拉了下来,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略一犹豫,抓住元清帝的手紧紧握住:“不。”
【绝不!!】
元清帝微愣,毕竟这是皇叔头一回如此明确的反抗他,大约他的表情太明显,皇叔忙道:“陛下先前答应了今夜同我抵足而眠,怎能食言?我保证再不闹你,安心歇息。”说着起身坐回床边,长臂一伸勾住元清帝的腰就将他带着倒在了床上。
见自己倒在了内侧,一个翻身往外,经过伏在元清帝身上的时候,低头与他额头轻轻相触了一下,拇指摩挲着元清帝的眼角:“时候不早了,陛下安心睡罢。”说完大手捂住他的眼睛,果断翻到外侧躺了下来。
元清帝瞪着眼前徒然的黑暗,眨了眨眼,不管是皇叔忽然的强势反抗,还是不容置疑的强制安排,都叫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但似乎……并不讨厌,想了想,闭上了眼睛。
感觉眼睫擦过手心再没有动,肃王顿时松了口气,轻轻回手,半路迟疑了下,拐了个弯找到元清帝的手,握住。
元清帝瞧着闭着眼睛都能看到的画面,沉默了一下,没有甩开。
手牵手在花海中旋转这种情景,也亏皇叔能想象的出来,一时十分好奇皇叔都看了些什么话本。
一夜好眠,元清帝隔天醒来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时愣了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昨夜他留了皇叔同寝。
【!!元元醒了!】
【不动不动,假装睡着假装睡着……】
元清帝:……
面无表情伸出一指抵住皇叔的额头将他戳开,顺着这个力道坐起身,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上跨过去下了床。
“来人!”
留下肃王一脸失望。
既然太医说了需要歇息,便是皇叔吃了从长乐那里兑换来的药丸,元清帝也没有再提留宿的事,放他好好休养。
当然,他不会承认流血事件叫他有了一丝阴影。
好在晚上的流血事件没有被传出去,不过傍晚宣了太医的那一回却瞒不住,从皇后到元佩,心里没少揶揄。
不过到了年底,大家忙碌起来,便也顾不上在这种事上关注太多。
越接近年底太后和皇后越忙,往年只有她们两个,如今多了梁才人夏婵甚至宋杰帮忙,总算叫两人轻松了许多,正好皇后“怀孕”月份渐大,将事务交给下面嫔妃打理也不会引人非议。
尤其有了新数和新式记账法,许多以往需要皇后花半月才能理清的账册,如今几个人同时,几日就能解决。
在各国使臣进京十日前,第十五期大魏时报发行,顿时引来了一阵热议,平民百姓倒还好些,只感慨几句就丢到了一边,毕竟对他们来说眼下的年事才是最重要的,中上层中却是炸开了锅。
尤其那份附在新闻后的名单,受圣上亲自邀请,面见圣上不说,在报纸上露名,举国皆知,这是何等风光的幸事。
名单上的人一时险些被踏破了门槛,能被选中的本就素有贤名,这一下更加美名远播。
便是那些真不在乎名利的名士,也对新闻里描述的阅兵起了好奇心,决定动身去瞧瞧。
当然皇帝亲自下了旨意派了府兵,他们也不得不来,从隋到魏,所谓世家早就在一次次的战乱中不复存在,皇权至上,名士虽是名士,却再也做不到如魏晋那般敢毫不在乎拒绝皇帝征召。
元清帝邀请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宣传,并无恶意,又先一步为他们扬了名,便是再不乐意的,随着周围人的恭维拜访,也抚平了那点芥蒂。
那些没有被邀请到的,也有很多人秉着好奇凑热闹的心态,纷纷赶往长安。
元清帝倒没有下令阻止,只是加紧了身份排查,如今长安城里的百姓都拿到了身份牌,一旦离开所在坊去其它坊便需要随身携带,若有长安城外的百姓进城,很容易区分辨明。
而名士大贤们进京的同时,各国使臣也陆续来了长安城。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修生养息蓄力中。
第89章刘愿┃韩大帅。
辽国使团进入长安城时,其它各国基本已经到齐,高丽交趾占城来的最早,接着是三佛齐蒲甘真腊日本等等。
黑汗回纥相距较远来的晚可以理解,但辽与大魏相邻,却姗姗来迟,比匈奴还要晚到两日,可见其态度。
负责接待辽国使团的伴臣郑方承站在冷风里捧着手炉忍不住道:“大辽可是一年比一年来的晚了,也不知李大人在大辽可有受怠慢。”
辽国匈奴与大魏并非朝贡国,属于平等相交,辽与匈奴派遣使者前来,大魏也会派遣使者分别去往这两国,大魏的使团可比大辽出发的早,算算日子早就到了。
旁边另一个伴臣周绍就淡定多了,老神在在道:“来得晚不正好少心招待几日。”
郑方承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顿时笑出声来:“周兄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自打太后开了女报,各式各样的美食至今不重复,为了让这些夷人见识见识大魏的美食,他们鸿胪寺可是一月前就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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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去求了安王,从他商场的美食城里调来了几个厨子。
那些来早的各国使者,不过短短几日就胖了几斤,听说交趾国使团日日出门在东南西三市吃到半夜才回来,也亏他们是使团,有文书避过宵禁。
大辽来的晚,这美食就要少享受几日,也让他们清闲几日。
不过想到陪着交趾国使团整日吃吃喝喝的两位同僚,又矛盾起来,若大辽早来几日,他们也能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大辽人不好相处,但用公吃喝,一年也只这一回,他心念方宅园子的水煮鱼已久,连太后都夸赞过,可惜去一回至少得花去半个月的俸禄。
正矛盾着,大辽使团到了,忙迎了上去。
其实大辽使团这一回不是故意来晚的,原本早三日才到,而这个害他们迟到的罪魁祸首
使团成员韩倬看向身边好奇四顾的少年,提醒道:“王爷谨慎些莫要乱瞧,以被怀疑暴露身份。”
被称呼王爷的少年撇撇嘴:“你先把你的称呼改了,我要是暴露了,那也是你害的。”
韩倬当即严肃道:“王您训斥的对,臣我明白了。”
少年,即耶律宗愿见状顿时露出无语的表情来,明明年纪轻轻却偏偏整天一副老干部的模样,可谁让他……算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父皇那里我去说,一切麻烦我来扛,保证不会让他责罚你们,再不济还有母妃,母妃开口,父皇不会不答应的。”
他也不想偷着跑,但不偷着跑他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见不着大魏皇帝,他小命不保。
提起这个耶律宗愿就一阵无奈。
耶律宗愿本名刘愿,本是现代一历史系大二学生,不过随口抱怨了几句那些不符史实的历史小说,就莫名其妙穿越了,还附带一个系统,非要他在古代著书修史,著书就著书,修史就修史,正好他穿成了皇子,分分钟完成任务,但偏偏,要他修的是邻国的史,还要攻略邻国皇帝的好感度。
等消化完原身的记忆,知道大辽和大魏的状况,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两国虽然不至于敌对老死不相往来,但关系也是十分微妙的。
尤其他是学历史的,与原来世界的历史走向一对比,大魏皇帝要能接受他一个大辽皇子跑来给他修史,他就把头卸下来给系统当足球踢!
在经历了抗议协商谩骂威胁无果后,刘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他真的没有勇气去自杀,再者自杀了也不一定能回去,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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