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寂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蛋蛋鼠
黑子毫不留情地围了上来,一个是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一个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除掉战场上的钉子,一场生死的决斗在黑地上展开了。
光开局之后很快地陷入了困境。浅叶的攻势看着很平静,等到光意识到的时候,外围已经失去了先机,陷入无法逃脱的包围圈。如何冲出,如何打乱对方的阵脚,令光苦思。
浅叶和亮的那一局光也看见过,也许因为不是对局者,浅叶在受到亮的牵制之后有一段时间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直到他一子突入化解了困境之后,双方才开始胶着,互相绞杀,在此期间亮并没有得到半点好处,熬到终局的时候,亮序盘时的优势才体现出来,以两目半的优势得到了胜利。浅叶对于输了棋还是不敢相信,在与亮大致地检讨了一下之后,认为自己在中部时的留手是相当不智的一着。
浅叶的观察力绝不逊色于自己。光有这种感觉,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气势上便自然地有些薄弱起来。
自左下角打入的一着,似乎让浅叶感到了意外而交错起了手,并拿起了水杯在喝。等待的时间里,光想着浅叶的所有应对以及盘面可能出现的变化,慢慢地有些焦急。
他想赢,非常想!
浅叶观察着光的棋路,光的观察力以及敏锐的判断都让他感到压迫。但是那并不是致胜的关键。光在左上角的拼抢极为努力,而在中部的抢夺则显得疏松。首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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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的均衡和牵制,使对手产生焦躁,再从中寻找缝隙。
浅叶远比光冷静得多。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逐步陷入情绪的危机之中。高手对局,比的不单是棋力,更比的是自信与经验。光与高手的对局次数已经不下百局,但亮的对局次数至少是他的十倍有多,仅凭这一点,光便失了先着。棋局的变化莫测,一旦发现与自己的预想不符,就会莫名地焦躁,那事实上是恐慌情绪的起点。
焦急就会冒进,就会漏掉本应该注意到的部分。
当光发现自己的进攻已经变得无效的时候,棋局的结果几乎已经注定,再难翻身。
没想到光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外,明明惊讶地叫了一声。
“是我,你以为是谁啊?”光闷声闷气地说。
“没想到光你会来找我嘛!”明明蹦跳着来到光的身边,“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没什么……”
“又输棋了?”
“你怎么知道?”
“能够让光沮丧的,除了围棋就没有别的了吧?”
“在学校的时候我也很沮丧啊!”
“那可不相同哦。围棋是你付出努力最多的啊,相对来说打击也比较大呢。”
“……没错!”光捂住头,“打击真的是很大啊!”
“……我很奇怪,”明明看着光,“对局总是有输有赢,而且以光你的才华来说,赢的机会总是更多些吧,即使是遇上高段的棋士,也是因为年纪都不一样嘛,为什么打击这么大?”
“不是对手的问题。”光咬了一下唇,“今天我对局的对手是浅叶八段,以他的棋力,我就算输了也只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我很想赢,因为……那家伙赢了他的。”
明明看了光一眼。
“那家伙?你指塔矢?”
“除了他还有谁?”光暴跳起来,“他赢了!不管是对九段还是对八段,他总是在赢!”
“好厉害!”
“你闭嘴!”
光气恼地一拳砸在院墙上。
“你不会明白的!”
明明也没吭声,只是看着天空。
“为什么他总是……总是可以跑在前面?”光趴在院墙上,忍不住地怒吼。
明明抿着唇,此时此刻,她不知道什么语言可以安慰光。光一直以打倒亮为他的目标,即使是朋友的现在,这一点似乎也没有过改变。塔矢亮,围棋界的天才少年,他的这份天赋,就像一道高墙一样挡在少年们的面前。能够接近他的人,目前看来只有光,但是即使是光,也会感觉到来自亮的那份压迫感吧。
“我何时才能超越他……!”光咬着牙垂下头。
“光,改天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明明温柔地说。
“我玩?我再玩就会被他甩得更远了……”光猛摇头。
“不会的。我到觉得,你太过焦虑了。”明明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压在光的手上,“这种时候应该放松一下。”
光微微一怔。
“你天天都跟塔矢下棋吧?有可能你看到了跟他的差距,却没看到他跟你的差距。”明明认真地竖起指头,“金子就说过,当你觉得很难前进的时候,不妨放松一点,暂时把烦恼抛开。过段时间再继续,就可以穿越瓶颈了。”
“金子?”光苦着脸,想起那个胖胖的女孩。金子现在成绩应该也一样很好,她非常聪明。
“嗯。”明明笑嘻嘻地点头。
看着少女的微笑,光沉默了。他最近是非常焦躁,每每看到亮的棋局看到自己跟他的差距就会心烦意乱,越想在棋赛中证实自己的实力就越容易出错,明明有机会赢的,却在最后的关头被对手压制,一度又一度的失利,几乎击溃了他的自信。佐为说过,谨慎固然重要,夺胜的信心才是胜负的关键,当实力不分高下的时候,谁更执着于胜利,谁就有可能胜出。
亮正不断地进步着,锋芒毕露,高段的棋士见之胆寒。未战先带三分怯,多了败机,少了胜算。反过来,他们面对光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压力,即使光紧随在亮的身后,但是在五百职业棋士的面前,还有如许多的高段棋士值得重视,为何要去重视一个区区的进藤光?
光在少年棋士中名气不小,亮在成名的棋士中也可算得上响当当,这份差距,不单只有围棋的成绩。
自己有不输给亮的观察力,却没有亮沉厚的实绩,这个差距,没有那么容易弥补。
“真是可恶!”光又一次气得咬牙。
“光啊,不要老拿塔矢当你的对手啦。”明明卷着头发,“职业棋士那么多,不见得只有塔矢才值得你重视。”
“只有他!”光握紧了拳,“我只想赢他!”
“你太固执了。”明明微笑道,“我并不是说你不可以跟他竞争,而是……放松一点,暂时不要去理会他,怎么样?”
“不去理会他?”光一怔,隐隐地心中闪过一道亮光。
“对,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明明支着头道,“毕竟,下围棋是很快乐的事啊!如果变成了负担不是很糟糕吗?”
光呆呆地看着明明。
自己太过在意塔矢的成绩,太过于在乎自己的得失了吗?他支着下巴想,也许明明说得对,把目光转向其他的棋士,把目标暂时的换个方向,不要太去介意亮的存在,也许可以让自己重新冷静地思考一下。
“……你有时候也会说出惊人之语啊……”光斜睨着明明,“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光!”明明涨得满脸通红,举起了拳头,“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女人的话就那么不值得听么?”
“……啊……”光反跳出一米外,摆出一脸歉意,“我没那个意思,我没那个意思,这个世界有一半是女人,女人是很重要的……”
“少来!”明明追了上来,一脸的慎怒。光在前面跑着,哈哈大笑。
第二十二章一点变化
亮拉开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市河正在烧水,看见他便开心地一笑。
“你来啦,进藤今天又没来呢。”市河有些忧郁地说。亮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熟悉的位置。光什么也没有说,便突然间断了围棋会所之约,打电话去问的时候,他说最近有事,暂时来不了。
会有什么事……?亮有些烦躁地坐了下来。他一直在关注着光的棋赛,从输给了浅叶八段之后,光在其他几轮预选成绩也颇不佳,接连输棋。这下子他又要从一轮开始战起。一轮预选的棋赛没有什么波澜,大家的目标都在二三轮以及争夺循环圈赛上,一轮预选只是新棋士与低段棋士的淘汰赛而已。
没能看到光的棋谱,亮有些不安。通过光的棋谱,他看到了光的弱点,同时也可以看到自己的弱点,分析对手是非常重要的。亮很了解光的棋,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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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解光的思维。有时候光会在棋局中突然出现惊人之举,那一点闪光,对于亮的进步影响相当大。换一个角度思考,换一种方式对局,胜负的机率,将会提高实力。
亮平常也跟一些棋士下棋,像绪方和芦原,但是对于他们的棋赛棋局却不甚了解。绪方的实力在亮之上,亮虽然极力追赶,仍然能够感到头衔棋士的顽强和坚韧,想要赢绪方,目前还是太早。至于芦原,因为不容易遇上,加上各自在预选中的用功度不同,所以只能算是棋伴。芦原有自己的棋友圈,相互切磋,交流大手合的对局,所以跟亮对局的时候虽然也认真,但明显用心不多。
亮在乎的是跟光的对局。在光的棋中,他可以学到非常多的东西。
为什么光突然间不来会所?虽然不愿意承认,亮仍然感觉得到光的逃避。逃避自己,或是排斥自己。亮烦恼地放下棋子,恍眼之间才发现放错了位置,又急急地挪开,搁回正确的地方。
少有的烦躁不安。亮无法集中神在棋局上,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
亮很少来光的家,都是和光约在围棋会所,两个人的世界里除了围棋几乎没有其他。当亮慢慢地踱步在这条街上的时候,竟然突发其想地觉得跟光一起散散步也不错。他并不想追究光为何不来会所,光用了合适的理由,他只能认同。但是光何时会来呢?无法等待下去的亮几度想打电话催问,又怕光确实是有事,不方便来。几番犹豫之后,他决定亲自来找光。既然光没有时间来会所,自己去找他下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亮从未有过主动找人下棋的经历,父亲的研究会时虽然有,那也不过是主动邀战而已。像现在这样为了跟某个人下棋而跑出来的行为,对他来说既紧张又新鲜。当初追逐光的时候,有着强烈的斗胜心,而现在,仅仅只是想跟光下棋,这两者间的差别是非常明显的。
亮紧张地捏了一下手。总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尴尬,有点害羞,有点紧张。光那个家伙,也许看到自己的时候会吃惊得大叫起来,然后嘲笑自己吧?亮有一瞬间想转头离开,但是想要跟光下棋的欲望强行绊住了他的脚步。居然会这么想跟光下棋……亮对自己这份莫名的期待搅得心慌意乱。
如果有其他的理由,亮也许会理直气壮许多,但是这次他总觉得有些无力。
光的家门口站着几个女孩。亮下意识地躲到了一边,女孩子?亮心里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今年冬天他就19岁了,平常也想过女孩的问题,但从未真的注意过。久月的事情过去也很久了,亮的身边并没有其他同龄的女孩。不过光就不一样呢……亮撇了一下嘴。为什么这么多女孩围在光的家门口?!
“来了!”听到光的声音,亮急忙地屏住了呼吸。几个女孩同声地埋怨起来。
“其他人呢?”光问。
“都到车站去了,就只有我们耐心地等你。”明明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你又不是女孩,干嘛这么拖啊?”
“找衣服穿。”光的回答令亮差点笑出声。
“进藤会因为出去玩而找衣服穿?”金子哈哈笑道,“这还真是个大新闻!”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女人不是打扮都要花个一两小时的吗?”光色厉内茬地说,然后心虚地笑。
“我们可没有打扮什么。”明明嘀咕。
“你们说完了没?他们都等急了。”小笠原义姬不耐烦地说。
“毕业旅行毕业旅行!”远宫明丽伸直了手臂大叫。
“对了,久月没来?”光问。
“她的店现在生意好得很呢。”明明耸耸肩,“来不了。如果过了旺季她可能会有时间吧,真可惜,好不容易才把大家都喊齐的说。”
“喊齐?加贺也来了?”
“他没来。他早就工作,有女朋友啦,哪还顾得上我们。”明明嘟起了嘴,“筒井学长根本都找不到人。”
“那还齐什么齐。”光哼了一声,“好了,动作快!”
“有没搞错,你到急起来了。”
“三谷估计又要骂人了……”金子嘀咕。
“他不敢骂本少爷的!”光嘿嘿一笑。
一行人匆匆地往车站跑,亮避过了他们的目光,这才探出身来。
原来是跟以前的朋友出去玩……为什么非要说是有事呢?亮看着那群人的背影,有些失落。除了下棋,他并没有其他的娱乐,就算是不想下棋的时候,也只是去休息。光的生活并不单调,他不想来会所,原来是这个原因。就算是这样,偶尔也可以来一下啊……!
亮气恼地转身,莫名地生起气来。
树后的人影瞬间窜过亮的眼眸。
又被跟踪了?亮下意识地判断,突然迈开步追了过去。拐角的行道树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亮支着下巴,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幽幽地喘了口气,亮觉得自己的神经最近被搅得一团乱,光突然不来会所,让他觉得围棋的乐趣少了很多,想出来的奇招,解决了的难关,没有人可以跟他分享,憋在心里实在不舒服。亮想起了七年前,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人下棋,却没有现在这般烦躁不安,觉得提不起劲。一切都是因为遇到了光,所以被改变了吗?
很想跟光他们一起去玩。亮回头,女孩们的身影,男孩们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他们是光的朋友,却不是亮的朋友,虽然亮和光一起到日和中学围棋部下过几次棋,但因为久月和小笠原的关系,莫名地就这么不再去了。光不提此事,亮更不会提起,原本就觉得可去可不去的,不去省很多麻烦。
现在亮突然间觉得,他并不讨厌那里。同龄的朋友们混在一起的亲切感,令他相当怀念。想是这么想,要亮主动要求跟他们一起,亮却做不到。不是因为讨厌不是因为陌生,而是因为内心深处孤僻的习惯,除了围棋,其他的麻烦事越少越好……
亮默默地往回走着,内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挣扎。
这样……真的好吗?
子安贺慢慢地从巷口探出了身子,他并没有想到亮会追过来,一瞬间慌得他除了躲之外别无选择。亮的身影不见了,子安知道他并没有走远。从跟踪亮以来,子安很轻易地便了解了亮的行动习惯,围棋会所,家和棋院,有时候是棋院安排的工作地点。像今天这样,来到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亮还真是第一次。
子安也看到了光和光的朋友们,一想到亮是来找光的,心里莫名地想笑。亮看到光的情景之后会怎样呢?一起去,还是躲起来?
亮选择了躲起来。很显然他并不是跟光有约才来的。亮关心围棋之外的事情,对子安来说是一贴兴奋剂,那个一直正经八百,一直只注视着围棋的男孩,终于也有看到外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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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实在是可喜可贺。
只不过让他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并不是子安。子安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看到亮的时候,脸颊就热热的痛苦起来。亮给他的耳光,到现在都还疼痛着。
所以子安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
斜里伸过来一只手,在发呆的子安肩上拍了一下,随即响起了子安不愿意听却又不得不熟悉的声音。
“嗨!”小林美步声音轻脆地叫道,“你在干什么?”
第二十三章人情的世界
子安吃了一惊回过头。美步戴着一顶太阳帽,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子安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呢?你鬼鬼崇崇地在干什么?”美步把胸口上的墨镜取下戴上,“好大的太阳,你不热吗?”
子安这才发现背已经汗湿。
“见到我不高兴啊?”美步迈步前行,子安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再怎么说我还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嘛。”
子安顿时沉默。美步说得没错,但是他并不是想受她的恩惠。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时,子安其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那时羽根主任交给他的任务,本来是不可能完成的。子安在事后才省悟到主任的阴损,如果事败,责任全是子安的,而事成了,功劳则是羽根的。当时什么也没想的子安,对于身上的重担莫名地感到了兴奋,那是一种挑战,也是他人生的成绩之一。在几乎放弃了围棋的现在,每一点成绩,对子安都意义重大。
子安准时地来到了日立公司,并且顺利地进入了接待室,但是因为山岸临时有客户要见,便把子安的接见推迟了。等待中,子安不断地反复地看着手头的资料,反复地在脑海里重复着已经思考过的对白,产品的介绍和讨价还价的所有可能。
正在他紧张得想要去上厕所的时候,山岸陪着客户走了进来,那个身影几乎让子安当场发软。那正是小林美步的哥哥龙一。面对龙一,子安就有种无形的压力,对方那不经意便显露的高贵冷傲,很轻易地打击了子安的自信。
龙一坐了下来,跟山岸交谈了几句。山岸这才看向子安。
“你叫子安贺,是吧?”
子安急忙站了起来,恭敬地点头。
“为什么你们的主任不来?”山岸有些不悦地问,言语中明显带着怒气。日立公司的业务,就算是不大,对于小企业来说,还是需要负责的人直接出马洽谈。山岸并不是想对子安发怒,而是认为子安根本不能决定任何事,徒然浪时间而已。
“因为公司安排有任务,羽根主任来不了,所以由我代为前来。”子安回答,“我带来了样品,您要不要试一下?”
山岸站了起来,接过子安手里的接机,然后走到了室外,子安打开了另一台接机,很快就听到了山岸的声音,不知道是产品的问题还是隔音间的关系,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子安调了一下,没能调整好,山岸便又走了回来。
“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产品吗?”山岸略带讥讽地问。
“是的。”子安注意到龙一正在看他,陡地提起了勇气,“刚才效果不好是可以进行调节的,我们公司本部全部都使用这种机型,它最大的优点就是通过调节,可以使声音变得清楚和模糊。”
山岸忍不住哼了一声,对于子安的说辞明显很不屑。
龙一这时突然开了口。
“你们的程控机可以让指定的一台或是几台接机出现声音的模糊吗?”
“是的!”子安条件反射地回答。
“真是有趣。”龙一笑了笑,并没有再问下去。
“这种功能有什么用?”山岸冷冷道,“内部员工的通讯工具不需要模糊的功能!”
子安背脊发凉,他预感到自己一句话的不慎,让对方对产品失去了兴趣。龙一仍然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岸先生,如果你觉得模糊声音的功能没有什么用处,也可以不用它。在我们公司,会用这种方法来阻止同事间的电话聊天。”子安认真地说,“一方面员工知道那是一种警告,另一方面也可以有效地阻止聊天的延长,比负责人的训斥更具有影响力。”
山岸显然吃了一惊。子安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道:“我们社长认为这种机型的设计有助于保护员工的隐私,同时克制他们滥用的通信,适时的控制。从使用开始到现在,员工们对这型产品都还算满意。”
山岸的嘴角微翘了一下。
龙一十指交叉在一起,侥有兴趣地注视着面前的场景,缓缓开口:“你们这种程控机使用寿命是多久?”
“五~八年,如果定期维修和保养,能够用上十年。”子安回答,“它的缺陷是,如果在同一幢楼里使用两种以上的程控机,微波讯号就会受到干扰。”
“干扰?”
“就是两种微波撞到一起,大家都会受到影响,不但我们的接机信号会不好,对方的也会不好。”
“你们的程控机是无线的?”龙一支着下颌,“覆盖面不会很广吧?”
“如果在同一幢大楼里,效果不会有问题,离开了大楼就不能保证了。”子安想了一下道,“因为每一层都会安装程控机发射装置,所以在固定并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信号是可以保证的。”
“手机信号呢?”龙一尖锐地问。
“有一定的影响,但不是很大。”子安道,“有一点点电流的滋滋声。”
龙一没再问下去,只是看着山岸。山岸似乎也在沉思。
“贵公司目前使用的是什么样的程控机呢?”子安小心地问。他们的程控性能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只是比较稳定,价格方面也因为这个原因较高。正如山岸所说的,那种控制通信效果的功能,一般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这样吧,你把报价表留下来,我们会综合考虑给你一个答复。”山岸并没有正面回答子安,只是下了子安带来的资料和样机,便让子安离开了。子安很是绝望,他没有办法说出很煽动的语言,也没有办法了解对方购买的意愿,只是凭着自己对产品的理解叙述,不一定就是对方所需要的。
子安觉悟到自己将要被炒鱿鱼了。
山岸拿着子安留下的样机,看向了龙一。
“龙一先生,你觉得这种程控机好吗?”
“我只是觉得很有趣。”龙一回答,“在我们的企业里,职工籍着工作之名电话聊天的情况非常多,但是因为有工作为名目,上司也不好管制,有时候明明知道他们在聊天,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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