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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寂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蛋蛋鼠
光一时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这个消息令他相当吃惊。亮什么也没说,这两天在会所,他一如以往般的冷静,只是少了几分笑容,自己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见他有其他的反应,也没太往心里去,只以为他太累的关系。如果是因为和久月分手的话,到是很容易就能理解了。
“什么原因你问过吗?”光拎着酱油走出超市,“我觉得他们的感情一直不错的啊。”
“我也这么想,不过,塔矢对久月一直都很平淡呢。”明明低声道,“连我都能感觉得出来。”
“这跟平淡无关吧?”光哈哈一笑,“塔矢就是那脾气啊!”
“那就不对了!他们可是在谈恋爱!老是遥一头热像什么样子,又不是单恋。”明明连珠炮地说。
“唉,那要怎么办?”光叹口气,“要我去劝劝吗?”
“……问清理由比较好啊。遥一直在哭,说塔矢有喜欢的人了。”明明皱起了眉,“这算什么嘛!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早说,真可恶!”
光微微一怔。“我从没听他说有喜欢的人。”
“难不成你认为遥在说谎?那可是塔矢亲口说的!”明明跳了起来,对着手机吼,“再说了,你再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见得什么都知道吧!”
光的脑海里闪过了子安的事情,颇有些郁闷地抬起了头。就在这瞬间,他好像看见亮远远地站在对面,但是再一眨眼,亮的影像又不见了。
“怎么了?”明明问,因为光的沉默。
“我……我好像看见塔矢了。”光吃惊地说,“等会我再给你电话。”他啪地一下,挂断了手机,向着眼前的电线杆走过去。他的脚步声惊动了电线杆后的身影,而光已经确定,在电线杆后,确实有人一直在跟着他。
亮不是会跟踪人的人。光想着,停下了脚步,心里泛起疑惑。就像明明说的那样,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见得什么都知道。想起子安的事情,想起自己入院后亮种种奇异的举动,光不由得焦虑起来。他并不是想多管亮闲事的人,但是亮有着他不了解的部分,让他不焦躁起来。是自己不可信任,还是在亮的心中,自己这个好朋友的意义仅止于此?
光抿紧唇,心沉了下去。他和明明亦是好友,但是明明的对象,明明的梦想,如果她不说,自己便也不会问上许多。对所有的朋友,光都是一视同仁的。现在想想看,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是不想知道,所以从未主动询问和关心过。
光吃惊地呆站在了原地,这个事实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亮靠在电线杆上,仰望着天空。光就在他身后四五米远的地方。
与久月分手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心里的愧疚感和失落,让他无法忍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每每一个人面对棋盘的时候,光的存在便强烈起来。亮的内心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思念,想要见光,想跟光说话,希望光能陪伴在身边。
思念强烈得无法控制,他甚至想过不顾一切去追逐,去争取。但是在看到光的瞬间,勇气消失了。
他知道希望再多,也是不可能的。几乎可以预见的结果,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正如久月说的那样,就算是终局,也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这并不是下围棋。
输了一局可以再努力,可是终结的话,就等于失去希望。无论看到什么,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亮的脑海里总是存在着光的影像,他知道那是无可替代,绝不可以失去的。
就是因为只有终结,所以不可能还有什么希望。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亮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看向漆黑静逸的天空。
子安那个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一个人……静逸得可怕的孤独和寂寞,连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能够。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连想看喜欢的人一眼,陪在喜欢的人身边,都不能够。自己是不是也要像子安一样,花上两三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彻底地忘记和放下?
亮的胸口一阵刺痛。这份痛苦,竟然需要花那么漫长的时间去忘记,去剥离?
他并不想放弃,却又不能不选择放弃。那么珍惜的感觉,那么重视的心意,真的必需要放下吗?
能放得下吗?
他们根本不可能分离,不管是棋院还是会所,每天,每个星期,每个月,都能相见。只要能够见面,内心便会泛起波澜,涌上激烈的渴求,一旦压抑,胸口便阵阵揪痛。亮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样才好。他无法压抑这份感情,甚至连想转移给他人,也不能够。
因为就算想转移,也没有人能替代。
坦然相见,隐藏一切,就可以保持一直以来的平静和幸福。
亮没有这个自信,他甚至希望籍由自己这些不自然的举动,使光有所意识,有所了解。一面希望着,一面害怕着,希望着可能的未来,害怕着现实的结果。无论是被拒绝,还是被鄙视,还是被忽略,哪一个结果都不是亮所希望,也无法改变带来苦闷的成因。
勉强地伪装着,强自流露出自然的笑容,反而给自己戴上了沉重的枷锁。
早知道是这样,根本不该来,不该去见光的。
为什么……无法克制?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意识,为什么自己却无法压制它?
光迟疑了几秒,走到了电线杆边。亮已经无瑕犹豫,他转过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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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整个人从电线杆后面现了出来。看到光的瞬间,他微微转开了双眸,注视着远处超市的灯光。
光不由得一震,陷入了沉默。
“嗨。”亮回目光,微微一笑,“真巧。”
“你躲在那后面做什么?”光抿紧了唇问。
“……我没有躲啊,”亮淡淡道,“只是恰好站在那后面而已。”
“真的?”光皱着眉看向他,“这个时间,你怎会在这里?”
“你去买酱油?”亮看向他手里的塑料袋,转移了话题。
“是啊,妈叫我来买。”光迅速地将话题导回原旨,“你还没回答我。”
“我来拎吧。”亮笑笑,拎过了光手里的酱油,转身向光的家走去。光看着空空的两手,立刻追了上来。
“喂!你干嘛啊!我自己能拎,只是一瓶酱油!”
“我拎你不就轻松点吗?”亮轻笑道。
“又不是拎十斤米。”光哼了一声,把手背在脑后,“你是来找我的吗?”
亮微微张口,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光等着他的回答,亮微微垂头,看向地面。
“嗯,我到这附近来。”
“有事吗?”光好奇地问。这么晚的时间,亮一般都是在家里打棋谱。
“……嗯。”亮轻声回答。
光看着他沉默了几秒。“什么事?”
亮吃了一惊,看向光。总觉得光今天有些不同,难得见他这么主动地追问。
“干嘛?”光横他一眼,“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亮笑了笑,径直前行。光在愣怔了两秒之后,跟在他的身后。
“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啊?”
失望的口气令亮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沉重的心情在愉悦的对话中化为了幸福的满足感。虽然这只是一层布幕般脆弱的瞬间,也展现着无法形容的美丽。
“你下周有空吗?”亮轻轻地带过了话题。
“下周?有事吗?”
“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我请客。”亮笑道。
光加快脚步,走到了亮的左侧。
“真是可疑啊。”他笑了起来,“想转换心情吗?”
亮微微吃了一惊。光的口气中明显意有所指,亮心念数转,再看看光的表情,微微垂下了眼睑。想必和遥分手的事光已经知道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抑郁,这一刻亮心里五味杂陈。
“好啊!”光爽快地答应了。
亮微微笑着,嘴角边带上一抹苦涩。
“塔矢,你喜欢明明吗?”光抿了抿唇,突然地问。
亮一怔,立刻反问道:“怎么可能?”
“……是吗?”光侧头看向亮,“那真是奇怪了。”
“喜欢藤琦的不是你吗?”亮苦笑,“你怎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不是怀疑你啦,随便问问罢了。”光看向前方自己的家,将亮手里的酱油接了过来,“我家到了,要进去坐坐吗?”
亮看着那灯光,桔黄般温暖的色泽,本可带给人们温馨暖意,只是因为无法接近,而透出了几分寒意。那是光的家,并不是他们的家,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有家。
“你喜欢藤琦的话,要早点去追。”亮看着昏暗的树冠,淡淡道,“不然迟早她会被别人抢走。”
“咦?”光正在思考,闻言吃惊地抬起头。
“时间不会等人的。”亮的目光越过了光的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回去了。”
光注视着亮离开的脚步。亮并没等他的回应,甚至也忘记了光的存在,只是一个人孤独地走向前方。他没有回头,一步步地远离着光。
光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往前迈了一步。
“塔矢!”
亮微微一顿。
“下周末你联系我!”
亮淡然一笑,抬起右手,挥了挥。
光看着他消失在路的尽头,不由得长出了口气。美津子听到他的声音,打开了门。
“光,你在跟谁说话?”
光怔了一怔,眨了一下眼睛,笑道:“没有人啦,我自言自语。”
将酱油交给了美津子,光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棋盘前。把弄着棋子,他想起自己撒了谎,并不是想瞒着美津子,只是因为亮那异于平常的沉默,让他下意识地保守了秘密。支着下颌,光看着棋盘。
他知道自己一向比较迟钝,但是就算是很迟钝,也能感觉出亮刻意隐瞒的部分。
因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虽然除了棋院和会所之外的交集并不多,但是却能彼此了解。只要下棋,怎样的情绪都是无法隐藏的。亮的心绪很乱,从他这段时间在会所下的棋就可以看出来。但是亮不愿意说,光也就不太好多问。
亮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想来找光,一个就是有事要办。
排除掉后者的话,只有第一个理由是成立的。光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亮不肯承认?这又不是什么难言之隐。玩弄着手里的棋子,光突然意识到,亮也许只是想来看看他。
光定定地看着地面。
不可能吧?
夜已经深了,四下里变得很静寂,晚归的人也开始陆续地回了家,街上的人明显地减少着。亮坐在街边花园的长凳上,静静地看着灯光闪耀的街道。
不管他是多么有名的棋士,在东京,在日本,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或是认识他。与光订下的约会,似乎是一种自我补偿。因为知道不会有结果,所以才想做一些希望的事情吗?亮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分明在自掘坟墓。
或许,那会是他和光惟一的一次约会吧。
胸口瞬间涌上酸涩感,亮不由得把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心痛么?胸口紧紧地抽搐和压抑着,闷得无法喘息,但是心脏却依旧有力地跳动着,哪里来的心痛?
那不过是神方面的痛感而已。
亮看着自己的双手。常握棋子的手,指甲光滑,指尖也起了薄茧。人说受伤才会觉得痛,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伤,为什么却会有痛的感觉?
天已经很晚了,这时候再赶回家,一定会被明子盘问。亮已经不想强装出笑容,去抚慰父母,他只想有个可以安慰和放松的地方,能让他稍稍缓口气。
只是这样的地方,哪也没有。他无可倾诉的人,也无可去的地方。看向远方层叠的高楼,亮突然涌起一个想法。
如果有一间属于他的小屋,在想逃避的时候,至少那里可以留他,至少痛苦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让他发泄出来。
反正也早就该离开家了。
亮站起身。正在这时,晚归的人们从街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其中有个人,令他非常眼熟。一眼认出那是子安贺的时候,亮不由得全身一僵。知道亮所有秘密的,惟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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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还是会给亮带来强烈的不安。
人群有三三两两,但是只有子安是一个人。他叼着烟,跟在人群后面走着,以为他和这群人是同路时,却在分岔口转向了不同的方向。子安停下脚步,看着那群人离去,略垂了一下头,向着亮所在地方走了过来。连亮的存在都没留意而坐在了斜对面凳子上的子安,整个人侧倒,躺在了凳子上,右手抱着头,左手夹着烟。
那样子简直就像打算在凳子上躺一晚上。
亮犹豫了一下,向着子安慢慢走了过去。子安睁开眼睛看向他,在发现是亮的同时整个人弹了起来,两个人互相对视着。
“是我,塔矢亮。”亮站定脚步,慢慢道,“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真的是……”子安呆怔了片刻,脸上的消沉尽褪,换上了笑容,“你怎会在这里?”
“我本来想走,不过你这么躺在椅子上……”亮笑了笑,“喝醉了吗?”
“我没喝酒。”子安叹口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在这里碰到你,该说是高兴呢,还是觉得不安呢?”
“既然没事,你就早点回家去吧。”亮道,“我也要回去了。”
“我送你。”子安站了起来。
“不用了。”亮断然拒绝。
“拜托你让我送吧。”子安突然也坚决起来,“这样说不定我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亮刚走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子安自觉说错了话,叼着烟看向了别处。
“子安……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亮郑重地问,“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既然你感觉得出来,怎么理解都可以。”子安捋了一下额发,“我只求能做朋友就好。”
“……不觉得难受吗?”亮转身看向他,“放弃了不是更好吗?”
“那要能放弃才行吧。”子安看向他,“你会这么问我,难道你今天晚上……是来见进藤光的?”
被子安一语道破心事的亮尴尬地避开了目光。
“见到了吗?”子安又点燃了一支烟。
“不管我回答什么,你都不开心吧。”亮突然道,“为何要问?”
“因为想知道,也因为,控制不住就想问了。”子安走到亮的面前,拉住他就往公园外走,“我送你回去。”
亮甩掉了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其实你是个很别扭的人。”子安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又忍着不问,一直装作很乖的孩子,实际上却想知道得不得了,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亮抿紧了唇,愤而前行,脚步明显加快,想要甩掉子安的意图一目了然。子安笑了笑,追了上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你,比较真实。”子安一边快走一边道,“青年杯是下下周吧?说不定我有机会去北京找你。”
亮拦了计程车,恨恨地瞪了子安一眼。
“你一直都只对我发脾气吧?”子安笑嘻嘻地问。
“……我不知道。”亮告诉了司机地址后,看向子安,“再见。”
“再见。”子安微笑着扬起手。车起动后,扬起了灰尘,发动机的声音在整条街回荡。亮慢慢地回过头去,子安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
他突然间有些了解了,子安的心情,久月的心情,以及自己的心情。
第七十四章青年杯
坐在前往北京的飞机上,亮靠在椅背上沉思着。光闭着眼睛打着瞌睡,其他的年轻棋士则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吃着东西。亮侧目看着坐在身边的光,那挺直的鼻粱,微微颤抖着的睫毛,都让他不回目光,只是呆然地凝视着。
和谷从后座直起身。
“进藤他睡着了啊?”一脸的叹息。
“你找他干什么?让他休息会吧。”伊角笑了笑,将和谷拽了回去,“他昨天晚上好像还在练棋,弄得很晚。”
“呃,明知道今天就要出发,他弄那么晚干什么?”和谷讶异地问。
“他最近很努力,不像某人。”伊角捂着嘴低笑起来。
和谷涨红了脸道:“胡扯,我也是很努力的。”
“吵死了,安静点不行啊!”越智翻开带来的书,哼了一声。
“我吵到你了吗!”和谷转头怒吼。
“安静一点,又不是小孩子。”领队的安田智和不由得出言阻止,于是棋士们终于安静了下来。虽然大家都是青年了,但是围棋的世界毕竟是单纯而没有太多的变化,他们依旧保持着纯真与热情。
亮瞅了瞅周围,悄然地抬起手,捋了一下光的头发,微微抿唇一笑。随之而来的寂廖充盈着内心,沉沉地压在胸口。和谷他们的对话没有一字入了他的耳里,难得的静寂时刻里,他再一次思考起自己现在的状态。
对光的感情,他放不下,放不开,忘不了,舍不去。
对久月的歉疚和自责,他挥不掉,忽略不了,常记于心。
究竟前路要怎么去走,怎么选择?怎样才可以重新再来,将一切归于原点,让自己从这片泥沼中挣扎出来?
他完全不知道。
本以为决定了放弃,就可以慢慢忘却,但是每一看到光,内心就开始动摇,每一次听到明明的名字从光的嘴里说出,就不由自主地心痛,而陷于别扭和狭隘之中,无法自拔。
躲开光,面对着他的质疑,面对着自己内心的相思,只给自己带来矛盾和苦闷。
想见与不想见之间,感情延续着,拖沓着,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无辜的久月。
如果感情也像棋子一样能够自由的控制就好了。
亮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期待,因为知道前途渺茫。但是他又无法绝望,光对他的感觉,他们之间亲如兄弟的默契,总是轻易地带给他希望。
这样下去,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无法获得,什么也无法抛却。
究竟要怎么做才好?谁能来告诉他?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再痛苦,不再受伤害?
你一直都只对我发脾气吧?
亮抿紧了嘴唇。子安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了起来,敲击着他最脆弱的部分。想要渲泄,想要逃避,想要怒吼,想要安慰,任何人都无法了解的自己的内心,因为被子安触碰到而怒火万丈,无法控制。想要倾诉,又不想要被同情,不想要被怜悯,矛盾至极的心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了解得了吧?
唯有子安,一直承受着,以笑容在面对着。
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喜欢自己,期待着自己能移情于他而已。
明知不可能,又怎能无限制地向着对方渲泄撒娇,予取予求呢?那种自私的事情,亮做不到,所以看到子安他就想逃,可是痛苦矛盾的时候,他又只能想到向子安去寻求安慰。
不能想,不能说,不能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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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反复地品尝着冰冷的残酷。
要解决掉……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解决掉,亮紧紧地咬着下唇。
光微微睁开眼睛,悄然地看向亮。那被咬得发白充血泛红的唇,清晰地落入了他的眼里。因为不安和难以言喻的关切而紧抿着唇,光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子安翻动着出货单,将数据一一录入电脑。这是一项需要百分之百投入的工作,哪怕只是一个小数点的错误,都会造成公司的损失,而这笔损失,不是从他的营业额里扣除,就是从部门的奖金中削减。如果是后者,那他转眼之间就会被课长骂个狗血淋头。
“子安,做完了没?”同是营业课并坐在子安旁边的女同事津子悄声地问。
“没,有什么事吗?”子安端起茶喝了一口,“我现在没空帮你。”
“不是的啦。”津子道,“不是说下周你要陪课长去中国吗?”
“那个还没完全定下来啦。”子安没理会,继续着录入的工作。
“只要这个合同不出岔子,肯定是你了。”津子笑嘻嘻道,“到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一些中国产的护肤品啊?”
“干嘛要中国的?”子安哼了一声。
“因为只有中国才有啊,有些材料……”津子双手合什,“拜托啦!”
“能去的话,我就帮你带,不过,”子安眼睛一转,“只帮你哦,其他人就了,我没那么大力气。”
津子手背挡着唇笑道:“你打我的主意也没用哦,我已经结婚了。”
“正是因为你结婚了,”子安抬起头冲她一笑,“所以我才能答应。要你还单身,那我可就惹麻烦了。”
“为什么?”津子吃惊地问,“你都二十八了吧?还不想结婚?而且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子安笑了笑,将一本出货记录放到一边,翻开另一本。
“有没有中意的对象?”津子关切地问。
“……算有吧。”子安淡淡道。
“那就赶紧追吧。”津子鼓励道。
“嗯,我正在努力。”子安停下了敲击的动作,看着屏幕微笑起来,“算是一辈子的心愿吧。”
“……真是浪漫,哪用得了这么久?”津子不解地看着他。这时候课长竹松隆走了过来,两人赶紧结束了交谈投入了工作。竹松走到子安的面前,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桌面。子安抬起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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