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比较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漾桥
犹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俏。他沉着声音开了口。
“这部戏……你还想演吗?”
说完才发现自己声带发紧。
他在想,林俏如果连话都不说,他的心又会有多痛。又该怎么办。
林俏呼吸浅浅的,只想了一下就开了口。
“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喜欢我原来的角色。剧本本身很不错。”
郑朗宴听着她软软的声音谈论公事,一个字一个字,只觉得心脏被温柔的攥紧。
他眷恋地看着林俏致妆容的脸上,随着小口开合时细微的表情。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抬头看过来。
郑朗宴被逼的回了目光。
他点点头,开始偏头认真交代段毅格处理方案。
说完这些话,他垂着眉眼,视线有些无处安放。
段毅格回去处理事情后续。
郑朗宴站在原地。
等了等,他沉声交代前面的司机。
“先走吧。送她回去。”
他抬手去帮她拉上房车的门。目光快被阻隔之际,面前忽然递上来一块干净的纸巾。
郑朗宴一怔,几乎是立刻抬头去找林俏的目光。
她依旧安静的坐在原地,双手停在双膝,目光同他对上,平静无波。
纸是一旁的保镖递的。
“郑总,擦擦手。”
郑朗宴脸色紧绷着。抬手接过。
手继续动作着去拉上门,里面却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似无奈的声音。
“上来吧。”
郑朗宴动作一停,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下意识地看向林俏。
林俏移开了目光,声音依旧浅淡如水。像是对他最温柔的宽恕。
“外面晒。直接送我回学校就好了。”
第五十二章
车子平稳地驶在公路上。
加长款的保姆车里空调吹得温度正好,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起来。
郝云一直和林俏并排坐着,眼神戒备地看着郑朗宴。
郑朗宴高大的身子有些拘束地坐在座位上。
一路无言。
他抬头就能瞥到林俏坐得很直的身体。她比从前更瘦了,只是一直保持着形体训练,而且也长开了些,显得玲珑有致。
郑朗宴目光沉了沉,看着她包裹着身体的黑色简约款小裙子,忽然觉得胸口发闷的难受。
手里捏着手机,郑朗宴目光有些无处安放,他垂下来盯着手机,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纹解锁,长指在上面飞快的轻点。
开车的司机接到郑朗宴私人秘书的电话时,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
那边很快公事公办地问,“你戴蓝牙耳机了吗?”
“戴着了。”
“很好,你等下讲话也注意一点,不要让林小姐听出来。现在我说,你听着,然后照做。”
司机从后视镜看过来的时候,车里的三个人各自沉默着,他犹豫了一下。很快想到总裁秘书交代的话,提高些音量,开了口。
“郑总,您现在有个紧急会议,需要回公司。可能来不及去林小姐的学校了。”
郑朗宴沉着脸,几乎是立刻下决断:“先送她回学校。”
司机听着他低沉果断的声音,又马上想起来秘书刚刚交代的“不管总裁现在口头命令是什么,都要死守必须带着他们马上回公司这一条”的话,欲哭无泪。
“可是,这个会真的很急,如果您现在不马上回去的话……”
好在林俏及时开了口。
如果不是她……他真的要编不下去了。
司机心有余悸地想。
“没关系,你们有要紧事,把我放下个路口就好了。我可以打车回去。”
郑朗宴委屈又受伤的目光看她一眼,很快黑眸带着些压抑沉沉的看向前面的司机。
他抖了抖,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马上拔高音量,蓄足了演技。
“不行啊林小姐,你是不知道,下个路口那里很难打到车的,天气又这么热,我们还没走多远,你现在下车很容易被记者堵着。而且总裁的会真的很急”
林俏一阵沉默。
过了几秒,郑朗宴有些挫败,似乎是想用尽赌注给彼此下了最后一剂猛料,他刚准备沉声开口,那边忽然传来林俏轻轻柔柔的声音。
“那,先去公司吧。”
郑朗宴愣了一下,目光看向林俏,手还紧张地死死捏在一起,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
林俏目光终于从司机身上回,看向他:“我没有什么急事,等到了公司再想办法也可以。”
听着她真实温柔的声音,郑朗宴松了一口气。
他沉着声音开口,问:“你回了学校打算做什么?”
林俏语气也淡淡的,她不可避地看到了郑朗宴胸前的领带夹,对比他昂贵的西装,让她有几分陌生感。
“休息,没什么事要做。”
几乎是立刻,郑朗宴有些急促地接着她的话说:“办公室有休息间。”
林俏格外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郑朗宴几乎有些无处遁形,声音闷闷的接着说:“……你可以先在那边休息。”
郝云戒备地拉着林俏的衣袖晃了晃,用眼神严肃提醒她。
她刚准备开口,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郝云接了起来,说了两句话,马上有些紧张地提高音量,质问对面几句。
挂断电话,林俏有些紧张地问:“云云,扇子他……怎么了?”
郝云神色有些慌张,一面伸长手臂拍了拍前面司机的椅背:“我要下车,放我下来。”一面回她,“他们医院有人闹事,不小心伤到他了。”
林俏立刻有些紧张:“严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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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有些犹豫地看着郑朗宴,得到他点头应允后,把车靠边停下来。
“他说不严重。可我不放心。”
郝云打开车门,“我朋友说了过来接我,我在这等着就行。”
她弯身走了出去,扶着车门,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俏俏,你要不要跟我走?我送你过去。”
郑朗宴目光沉沉,带着十二分委屈,看向林俏浅淡的目光和脸庞。
林俏摇了摇头:“你快先去看扇子吧,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郝云下车后,车门很快合上,宽阔的后面只剩两个人。
司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后面郑朗宴肃然的神情和一直盯着林俏的目光,满脑子都在难以置信地回想,刚刚总裁秘书专门打电话过来,让他配合演一场戏的话。
车子一路飞驰而过,很快停在星联大楼下。
林俏之前因为段毅格的缘故来过几次,还不算陌生。
两人相携下车,林俏跟在郑朗宴身侧进去,一楼大厅的人很快都好奇地看过来。
郑朗宴凌厉的视线瞥过去,一干人立刻回目光忙自己的。他带着林俏往专用电梯走,秘书她们刚好迎上来。
“郑总。”
郑朗宴点点头,带着林俏一路上顶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其他人被阻隔在外。
郑朗宴办公室格外宽敞明亮,偌大的落地窗那里,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
他穿着高定西装站在光里,和这里的风格融为一体。
林俏看着他的背影悍而挺直,站在光里,仿佛随时可以遮风挡雨。
郑朗宴很快转过头来看着她,引着她走到一边的休息室。
回过头来,一手拉着门把手,垂眸看着她:“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看林俏目光如水地看着自己,郑朗宴吞咽了一下,几乎是立刻补充:“我去开会,你不要走。我开完会就过来……送你回去。”
郑朗宴神色紧张地看着林俏,低沉的声音莫名地强调:“休息室里什么都有,有事喊张秘书。你等着我,不许走,知道吗?”
林俏静静地看着他。找不到理由,他低沉的嗓音含混地说:“万一碰到记者,欺负你怎么办。”
林俏有些无奈的仰头看他:“郑朗宴,快去开会吧。”
许久没有听她这样软着嗓子喊自己名字,郑朗宴愣了一下,就听到林俏继续说:“你放心,我不走。”
像是被她的声音蛊惑,郑朗宴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绕进旁边的卫生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久才回过神来。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笔挺西服,领带被扯松一些,胸膛后知后觉地剧烈震颤着,仿佛知道自己为谁而跳。
郑朗宴猛地拨起冷水开关,飞快的掬了几捧水拍在脸上。
隔着水珠看镜中的自己,视线清明起来,呼吸和胸腔却越发燥热沉重。
他抬手狠狠地锤在盥洗台上。
跟着泄愤一样把整条领带都扯开来。
郑朗宴转过身来,倚着墙壁站着,闭上眼,仰着头粗重喘息两下,心底的愤愤一霎弥漫上来。
他就不该说自己要开什么鬼会。赖在办公室,林俏赶他也不走,也许就能一直看着她。
或者他现在就回去,告诉林俏会议突然取消了?
有个这个念头,它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滋长。
郑朗宴站直了,张开眼睛,唇角刚刚勾起一瞬,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郑朗宴愣了一下,抬手接了起来。
“郑总,刘远在楼下,说是想见您。”
郑朗宴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周身气场疏离而冷漠。
他捏着领带上那个小小的领带夹,随意地问:“哪个刘远?”
“是最近筹拍《南京十二年》的刘远导演,他说您刚刚见过他的。段总也在。”
郑朗宴迈出去的长腿一顿,想到那个人给林俏的难堪,眼眸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让他到二号会客厅来。”
“好的。”
偌大的会客厅里,段毅格闲闲的坐在一侧,长腿随意搭在前面的桌下,一脸讥讽的笑,看着对面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男人。
“怎么,刚刚不挺横的吗?螃蟹改道走了?”
刘远马上讪笑一下凑近些:“不是,段总,这,误会,误会啊。”
“哎哎,离远点。我晕螃蟹。”段毅格嫌恶地皱了眉,唇边的笑更嘲讽了,“误会?你这意思是,我们林姐儿辛苦面试的角色被挤到十八线,你当面侮辱她说她没后台,这是误会,这他妈误会可大了。”
刘远面上顿时变得难看。
他有些急促地给段毅格解释:“不是,段总,您也知道,权大一级压死人。我是搞艺术的,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其实我个人很欣赏林俏的。”
“你可拉倒吧,搞艺术和多少女明星搞床上去了?你他妈行为艺术啊!”
刘远被他毫不留情的说中,脸色都涨红了。可他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折腾起来的事业,只得装孙子。
“不是,段总,我这不是也不知道林俏是您的人啊,这要是知道,我就是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啊。”
段毅格霎时笑出了声,他看着门口一晃而过的身影,看戏一般向后倚着:“可别。这话你就抬举我了,要我的人,根本不用这样大周章。你可是动到我们宴哥放在心尖上的人了,自个儿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下一秒,会客厅的门被猛的推开来。
男人阴沉着脸,身形高大挺拔,换了新的领带,依旧小心翼翼夹着那个旧的领带夹。
第五十三章
刘远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双手拘谨地停在身侧,有些忐忑地喊了一声:“郑、郑总……”
郑朗宴理都没理,迈着步子走到他的座位侧。
明明气定神闲,却让人觉得脚下步步铿锵有力。
他修长的手垂在身侧,长指有规则地轻点长桌,一路节奏缓慢的点过来,像是催命的钟声。
逐渐靠近,让人不寒而栗。
刘远忍不住瑟缩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
郑朗宴一路轻点,到了刘远身侧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眯了眯,跟着指尖点了点。
沉闷的敲击声过后,他低沉着嗓音,状似随意地开口:“坐。”
“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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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郑总……”刘远反应了一下,很快摸索着椅子往下坐。
边坐边絮絮叨叨地准备搭话:“郑总,您看……啊!”
就在他整个重量都交代下去的时候,下一秒,身下的椅子却被人猛地踹开,椅子翻了个个撞到旁边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刘远被吓得惊呼一声,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跌坐在地的时候,衣领却被人猛地揪住。
郑朗宴放大的阴沉的俊脸近在眼前。
呼吸被他有力的手紧紧攥住,刘远的脸涨成猪肝色,脚几乎离地。他只能慌张地抬手抓郑朗宴的手,祈求他松开。
段毅格也被郑朗宴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手撑着桌沿坐直了些。
郑朗宴看似轻松地就将人提起来,手臂上西装里绷起的肌肉轮廓外泄了他的愤怒,他的黑眸沉得更深,里面的怒意一闪而过,他点点头,声音却压得平静得犹如寒冰。
“你之前说,林俏后台不硬?”
刘远的手拍着男人犹如铁钳一样的手臂,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气音。
他刚准备解释,下一秒却被男人揪着衣领狠狠甩了出去。
呼吸畅通的一瞬间,刘远整个人砸在刚刚被踹出去的椅子上,跟着又砸到了坚硬冰冷的地上。
他闷哼一声,疼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呼吸由不得屏住。
耳边是郑朗宴陡然阴沉下去的声音。
“不够硬,是吗?”
坚硬的皮鞋底磕在地上,一声声清脆又响亮,郑朗宴单膝曲起,蹲下身去,看着男人痛苦的神色。
眉眼间只有凉意。
刘远这下彻底慌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扯郑朗宴的裤腿。
“郑。郑总,我真的不知道林俏是您的人。我错了!真的,我错了!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奋斗很多年才有现在的成就,我在导演事业上贡献不小,您不能就这样让我混不下去……”
郑朗宴一瞬间嫌恶地皱起眉,他躲了躲,扯着刘远的头发把他的头掰到一个向后仰的不可思议的弧度。
声音冷到底谷。
“你凭什么觉得,动了林俏,我还会放过你?”
“郑总,我可以让林俏当女主角!真的!”
郑朗宴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我他妈也可以。”
就是没有早点做,所以才让这样的混蛋有可乘之机。
郑朗宴想到之前段毅格说的,林俏在车上哭了一路的话,一瞬间觉得心脏揪痛到无法呼吸。
他狠狠甩开一把刘远的头,接着猛地站了起来。
刘远忍着眼冒金星的痛,下意识地去抓他的裤管,为了好不容易积累的成就和将来,他当定了这个孙子。
指尖刚碰到郑朗宴的裤脚,人就被猛地踹翻了。
下一秒,男人冷硬的皮鞋直接踩在他的喉管上。
郑朗宴脚下微微用力,逆光之下,犹如不可侵犯的神。
他手肘微微撑在用力的那条腿的膝盖上,上身微微弯了下去,眼里的光一瞬间危险迸出。
“你想死吗?”
脚下微微加深力道,躺在地上的男人开始翻白眼。
段毅格看情况有些不对劲了,疾步走过来,拉开了郑朗宴。
“宴哥!你先出去透透气吧,剩下的事儿交给我就成。”
刘远咳嗽着,脸色涨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大口喘着气,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段毅格说:“回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这个圈子少几个你这样的垃圾也没什么不好。省得祸害女明星和社会了。”
段毅格出来的时候,找了一圈才找到在卫生间倚着墙壁抽烟的郑朗宴。
烟雾缭绕间,男人清冷的眉眼若隐若现。
烟草的味道不如雪茄,但让人静心的功效要好很多。
之前说要回国的时候,郑朗宴已经开始改抽雪茄,只过口不过肺,味道也不太浓烈,只堪堪遮住瘾。
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大型火灾现场一样的情况。
彰显了他情绪的起伏和盖不住的愤怒。
段毅格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又紧紧提着。
他靠近了些,轻声喊了句:“宴哥。”
郑朗宴没有回话,薄唇微张的瞬间,白的无暇的烟雾自口中缓缓升腾,盖过他的眉眼,像是林俏浅淡优雅的脸庞。
段毅格学着他的模样,和他并排倚靠着,交代:“那部戏新找的导演过两天就能就位,那几个和刘远有关系的女演员会跟他的丑闻一起爆料,剧组已经在筹备招新人了。”
郑朗宴没有应声,清冷的视线微眯,眉间聚着化不开的愁。
段毅格移开目光,去看窗外的风景,状似随意地问道:“宴哥,你在担心林姐儿的事呢?”
口中的烟雾再次绕过肺,轻轻呼出来,却怎么也填不满心脏那块地方。
郑朗宴用刚抽过烟,有些颗粒感沙哑的嗓音开了口。
“我应该早点回来,就不用留她一个人受这么多苦。”
段毅格扯着嘴角苦笑:“还怎么早啊?没日没夜赶课程读完,一个个照着郑伯父的指示做生意搞投资,还要和他的人斡旋自己投资开公司,这才几年,你灌自己多少酒和烟了?命都快搭进去了……”
说到最后,这几年的回忆如潮涌上来。
并不愉快。
段毅格噤声。
隔了会儿,郑朗宴嗓音依旧低沉沙哑,开口。
“她怪我也是应该。”
“宴哥,要我说,”段毅格看着他,眉眼间的神色也跟着沉了沉,“你跟林姐儿明明就在乎彼此,也想的紧,话说开了,她终究是心疼你的,给她点时间,总不会一直别着。”
他递了一块口香糖过去,示意:“别让她担心了。”
郑朗宴捕捉到段毅格话里某个字眼,停了一下,抬手把烟按灭,丢进垃圾桶。
他没接口香糖,摆摆手,直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休息室里厚实的窗帘拉着,空调开着,轻微的声响,徐徐送着风。
郑朗宴的目光适应了黑暗,快速巡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心猛地一沉。
他绷着肌肉,抓着门一停,刚准备抬头,于黯淡中瞥到床上轻轻隆起的一块。
心顿时就安定下来。
他轻轻自身后合上门。
脚步带着些试探的意味轻轻靠近,直到站到床边,薄薄的被窝下,就是她温软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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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弯身,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瞬间盖过烟味,让他贪婪的想要更多。
林俏清浅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郑朗宴的手情不自禁地撑在她的脑袋一侧。
眼睛适应了有些昏暗的光,能够准确捕捉到她瘦削小巧的脸庞。
林俏睡着的样子格外静谧。双目微合,小巧的唇微张,胸前轻轻起伏着。
他的目光中的贪婪一下子全部泄露。
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贴近。
这些年他想念她的触觉她的一切想念到发疯。
快要贴到的瞬间,血液都近乎要沸腾。
郑朗宴闭上眼,沉着呼吸,只觉得自己激动到血管几乎要爆裂。
身下的红唇吐出一点清浅的气息,跟着,林俏低低嘤咛一声,身体微微动了动。
郑朗宴的身体一僵,猛地站直。
睁开眼睛的刹那,视线对上林俏在黑暗中逐渐清明起来的视线。
她浅淡温柔的看着他,像是洞穿了他刚刚内心全部隐秘而贪婪的想法。
郑朗宴一瞬间像是偷食主人珍馐被发现的大狗,手足无措地僵直着。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似乎准备先要逃离。
“郑朗宴。”
身后却传来林俏软软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独有的迷糊。
郑朗宴一瞬间犹如被盯在原地一样,再挪不动一步。
林俏缓缓撑着坐了起来,嗓音依旧软着,“帮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郑朗宴站在原地三秒,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信息。
不是赶他走,不是质问,而是好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忽然交代他做一件亲昵小事。
穿着笔挺西装的脚步几乎有些踉跄,郑朗宴连着应了两声,忙乱的去找水杯,又绕到办公室,才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再进来,林俏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晕黄的光照得她脸庞格外温柔。
郑朗宴把水杯递过去,林俏居然就着他的的手喝了两口,尔后乖乖地坐着。
郑朗宴转身往床旁小桌放水杯的手都在颤抖。
他脑子有些僵住,甚至在想,林俏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所以才舍得这样温柔对他。
刚要再转过身来,身后却轻轻环过一双纤细的手臂,一直向前,隔着西装环过他的腰身,然后双手轻轻扣在身前。
郑朗宴背脊一僵,这下是彻底傻住了。
林俏的脸颊轻轻贴上他西装光滑的面料,闭上眼,似乎是因为刚睡醒嗓音像以前一样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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