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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潇潇明月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七画
慕寂年挡开他伸过来的手,苦笑道:“我可是‘疏狂一醉’的主子,衣裳穿得多了怎么对得起穿得少的清涟他们?自从前年你带走了我的头牌,我就是‘疏狂一醉’的头牌,衣裳穿好了,还怎么做生意?”
楚潇听他的话觉得不是滋味,“你就不能不作践自己?”
慕寂年轻笑一声,抬眸看向他,“不是我作践,寂年原本就是贱命。”
楚潇看着他的双眸,他的双眸真是会蛊惑人心,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挑眉道:“既然如此,还穿什么衣裳,全脱了岂不是更好?”他说着伸手便要去拉他左肩上的衣襟。
慕寂年挡开他的手,“好了,别闹了。”他是歇息好了,坐起身子,理好舞衣,“说正事吧,要上岛得等到三日之后。”
“为什么要等三日?”明如月抢在楚潇开口前问道。
“三日后是岛主的生辰,会遍邀江湖名门上岛,到时岛主会派人来接我,你们就扮作我的随侍,混进岛主,彼时人多混杂,也容易得手。”说着他起身,走到明如月面前,“这三日,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清涟。”
清涟应声入门,“带他们下去休息。”他言罢,走进院中桃林中,水袖双挥,无曲起舞。
清涟对着慕寂年的背影,无奈的眉,回身对三人道:“三位公子,请跟我来!”
三人尾随清涟之后,进了为他们各自准备的厢房中,等到清涟离开,明如月坐在桌边,将桌上的茶水倒入杯中,看刚才慕寂年对楚潇的态度,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都感觉的出,慕寂年对楚潇的感情不一般,他对他的情义,根本不是普通的江湖朋友,他看楚潇的眼神,难道楚潇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他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茶盏,慕寂年是‘疏狂一醉’的主子,生的那么美貌,如果楚潇连他都不喜欢,自己又怎么……何况听慕寂年的意思,楚潇对他的亏欠不少,而自己……他在想些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想这些?自己对楚潇只是江湖朋友,干嘛想这些!
他心烦意乱的将茶水灌入口中,便听到月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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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声音,“儿。”还没在自己房中落稳脚,转身就到了明如月的房中,明如月回过神来,放开手中的茶盏,“月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月赎命迟疑了一下,“不是说过我是你哥哥,儿你难道不信我的话吗?”
“不,不是,没有不信……”明如月连连摆手解释,他只是一时间对他说的话还没法接受,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自己这么多年保护的娘亲又是什么人呢?他现在只想赶紧拿到三幻璎珞回冥雪,只有娘亲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月赎命猜出了他的心思,在他身边坐下,开门见山,“算了,不说这个,你觉得那位慕公子,如何?”
“慕公子?”明如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慕寂年,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很好,慕公子长得美,舞姿也美,恐怕是世间难得少有的……”
“扑哧”他话音未落,月赎命便嗤笑出声,明如月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他说错了吗?他说的可都是好话,却听月赎命道:“我是问,你觉得慕公子靠得住吗?他既然明知道我们是为了三幻璎珞而来,听他的说法,他和滨海岛主,应该有些交情,他真的会帮我们吗?你这说的……”
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明如月尴尬的笑笑,“我……”
后院中
慕寂年一舞毕,扶住落花桃树微微急喘,楚潇伸出手拍了两下,朝他走过去,“这舞跳得站好看,比王城舞姬美得多了。”
听到楚潇的赞扬,他侧首,唇角漾起一抹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自己‘好看’,风过语境,吹起了垂下的舞袖,流转回空,伴着落花,任谁见了此景都会动容吧!
楚潇抬手,拈起一片落花,凑到鼻前嗅了嗅,“奇怪,都已经六月了,怎么你这儿的桃花现在才落?”
“你听说过‘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吗?”慕寂年拈起一瓣落花,道:“这桃树是滨海岛主命人从岛上移栽过来的,海岛和中原季节有差,所以才会出现这诗中一般的情境吧。”
楚潇看着落花若有所思,“这么说,滨海岛主对你真的不错,那你这次帮我偷他的东西,是不是……”
闻言,慕寂年轻笑,楚潇也会怕自己为难吗?他道:“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纵使我是‘疏狂一醉’的主子,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介妓子,我又何必在乎呢?”他说话时,唇角再次渗出鲜血。
楚潇眼尖的发现,上前扶住他,“寂年,你真是受凉了?你……”
慕寂年心口一阵钝痛,隔着舞衣捂住心口位置,眼前一阵眩晕,身形不稳,依靠在楚潇身上,楚潇吓了一跳,“寂年,你没事吧!”慕寂年喘着急气,轻声在他耳边道:“抱我、抱我回去……”
“寂年、寂年……”楚潇一把将他抱起,往几步之遥的厢房中去,厢房中正在拾东西的清涟看到他进来,眼中带着浅浅的担忧,唇角却挂着笑意,不等他开口,便道:“楚公子别担心,主子他……”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主子是累了,楚公子别吵醒他。”
楚潇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走到床边俯身想将他放下,却被清涟一把拉住,“楚公子,主子在床上睡不踏实,别放下他。”
第9章第九章
“什么?难道要我抱着他睡不成?”楚潇急眼了,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楚公子……”清涟低眉顺眼的一唤,楚潇赶紧认输,清涟才是真正的玉首吧,他这招在楚潇这儿百试不爽,算了往事不堪回首,抱着就抱着吧!
见楚潇认怂,清涟这才露了笑脸,只是这笑意意味深长,楚潇心道还好慕寂年不重,他低头去看向怀中人,他怎么会这么轻呢?而且憔悴的很,就算是用胭脂掩盖也掩饰不住他的憔悴,清瘦的厉害,“怎么没多久不见,他就瘦成了这样?”
清涟摇着头,看向楚潇怀中的人,“还没多久,整整一百五十二天,楚公子,五个月的时间!”
楚潇惊叹,“你连这日子都记着!”
清涟别看眼,“不是我,是主子,主子他……唉,不说了,否则主子醒了,该怪我了。”他说着转身走向门口,“楚公子,主子就交给你了,你不许放下他,不许弄醒他,在这儿好好陪着主子!”言罢,走出厢房。
楚潇抱着怀中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个清涟也真是,只说一半,慕寂年究竟怎样,好歹说清楚!
他看着门外却没有注意到怀中人悄悄张开双眼,就像是十六岁那年,被楚潇救时,他就是这样抱着自己,三年了,还能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真好!
清涟懂他的心思,其实他多想让他也懂他的心思!可他怕,怕他一旦知道了他对他的心思,就再也不会到这儿来了,所以他不敢说,所以他装睡,至少这样,还能在他怀中多呆一会儿,他的时间不多了,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他陪在身边,他此生不悔!他勾唇浅笑,心满意足的再次合上双眸,他会这样一直抱着他不放下,直到他“睡醒”吗?
楚潇抱着他在房间中来回的踱步,慕寂年虽然不重,但是这么一个大活人抱着睡觉,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楚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他放在床上,大不了自己就在旁边等他睡醒,他想着走到床边去,刚准备放下,门外传来明如月的声音,“你们……”
楚潇一回头就看到明如月一脸震惊,明如月后退两步,转身就跑,楚潇忙着要解释,他肯定是误会了,赶紧将慕寂年放下,口中叫着“如月”追出去。
单薄的舞衣让慕寂年感到一丝凉意,他缓缓睁开双眼,楚潇早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界中,他捂住钝痛的心口,唇角的血迹和着眼角的泪,湿透了心,如月?楚潇,原来你是喜欢的吗?他苦笑,如果不是那么胆怯,不敢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他,他是否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说起来都是因为太爱,太爱,才不敢轻易地说出口!
追出后院,明如月逃似的出了“疏狂一醉”,“如月、如月,你跑什么?如月,你听我说……”楚潇追得紧,明如月身无内力,根本甩不开他,跑到街角,被他挡住去路,楚潇拦着他正要解释,明如月突然捂住下腹,扶着墙角,眉头拧紧,“你怎么了?”见他这样,楚潇急了,“你怎么了?如月你别吓我,我带你回去找赎命兄弟!”
他想去扶他。却被明如月一把挥开,“我没事,不用你呃……”话还没说完,眉头拧得更紧了,额角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如月你别这样,我先带你回去,然后跟你解释……”他伸手过去,又被推开,明如月咬住下唇,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没、事!”
楚潇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他往回跑,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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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月赎命的房间将他放下,明如月却好端端的站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月赎命不明所以,楚潇更加莫名其妙,“你……”
明如月走到他面前,“我说了,我没事。”
“那那那……你刚刚,明明很……很疼啊,怎么……”楚潇结结巴巴地向月赎命阐述事实,月赎命看看楚潇,又看看明如月,忽然明白了什么,嗤笑出声,楚潇怒瞪着他,希望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月赎命却偏偏不说,就看着明如月,明如月也怒瞪他一眼,垂下头,声如细蚊,“刚刚,那是……那是胎动。”
哦,原来是胎动,楚潇点点头,随即一乍,指着明如月的肚子,“什么!胎动?他他他……他都会动了!”
明如月转过身去,“都已经四个月了,先前害喜厉害,现在胎动也厉害,其实没事的。”
楚潇听了他的解释,饶有兴趣的点点头,突然有种自己真的要当父亲了的意识,扑过去抱着他的腰,“让我听听,让我听听!”
明如月本能的想躲开,楚潇死乞白赖非得往上凑,他之上放开护着肚子的手,别开脸去任凭他搂着他的腰,把脑袋往上凑,耳朵贴在他肚子上有一会儿了,还没有放手的意思,边听边道:“真的会动!赎命兄弟,你来听,真的会动!”
他自己胡闹就算了,还叫月赎命,明如月真想一巴掌拍碎他脑袋,下一刻楚潇一把抱住他,“这是我儿子!我居然真的有儿子!哈哈哈……”
明如月也不知道他兴奋什么,脸红到了耳根,赶紧把头埋在他身上,算了,豁出去了!一旁地月赎命看着两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儿,你可千万不要步爹爹的后尘啊!
“主子……”掠过浅草软垫,落英缤纷地另一端,慕寂年看着对面厢房中的这一幕,两行清泪不知觉间从两颊滚落到大红衣袍上,站在一边的清涟轻声唤着他,他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轻声道:“我累了。”
清涟顿了顿,“是。”应声退下。
他转身离开,慕寂年仍旧待在原地,看着对面房中的人,即使是这样看着他也好,即使是看着他和旁人在一起也好,只要能看到他就好!
他就这么看着,直至他出了那间房,他才慌张的折身回房,房中清涟已为他准备好了沐浴之物,见他进屋,自觉退出厢房,带上房门。
热气腾腾,充斥在房间中,他的眼前被水雾迷离,有些空,他伸手解下舞衣结式繁琐的衣带,垂下手,舞衣随着细滑的肌肤滑落到地上,他跨入浴盆中,温水渐渐抚摸上他的寸寸肌肤,直至所有。
他潜入水中,十六岁那年初见楚潇的情景历历在目。
十六岁的他,就已经姿容出众,那是他是碧春阁主子的药引子,因为他的眉毛,碧春阁的主子想保持自己的容貌,被他下了蛊,这蛊虫奇特,能将他的容貌渡给母蛊,他会快速老去,直至死亡,不过这蛊异于其他的蛊虫,母蛊死而子蛊不亡,所以碧春阁的主子死了,他却活了下来。
那时碧春阁的主子被人追上,追杀他的人,是他曾经最爱的男人,因为得不到便要毁掉他,主子带着他逃离了回川,一路逃到逆旅,却仍是被他追上,那个疯狂的男人亲手结束了主子,也不肯放过他,慕寂年不会武功,完全无力反抗,楚潇便是在那时闯进了他的生命中。
这个少年器宇轩昂,单凭空手接白刃,对战那个发了狂的男人,抵不过时,走为上计,抱起瘫软在地的他飞窜逃走,他记得,他对他说:“别怕!没人能追的上我!”
那时的他还真是自信!
他问他,为什么救他?
他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江湖朋友!
他告诉他,他叫慕寂年。
他叫他寂年兄弟,他说,他叫楚潇。
那时的慕寂年不知为什么,就是坚定的不许他叫他寂年兄弟,只准叫寂年!
他答应,然后告辞离开。
十七岁,他已经回到了碧春阁,成了新主子,那一年,楚潇连原因都没有,一把火烧了他的楼,却意外的发现这是他的楼,再次见到他,慕寂年就知道,初见时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了他,所以才不许他称他兄弟。他不怪他烧了他的楼,他却说,青楼尚且令人厌弃,何况欢馆,他烧楼是看不惯妓子们奴颜媚骨的样子,却忘了对他说这句话,他也是妓子!
十八岁,他像是赌气,更是为了等他再回来,他重新经营起了欢馆,取名“疏狂一醉”,日日盼着他来,他终于来了,却是为了带走他的头牌,给他的理由是“拿人钱财,□□”,他没有阻拦,从此自己做了“疏狂一醉”的头牌。
十九岁,他再来“疏狂一醉”,直接向他要了碧血玉,理由仍是那一句“拿人钱财,□□”,碧血玉,于他而言就是生命,他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他下,离开。
这三年的三次相见,加在一起都不到一日,可他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一百五十二天,拿走碧血玉的第一百五十二天,他竟然又来了,可这一回,他给他带来的是希望,更是绝望!
楚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慕寂年在心中道: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头倚着浴盆盆侧,他的视线依旧模糊,心中的悲楚,话不成章……
第10章第十章
三日约定如期而至,果然有人迎进了“疏狂一醉”,一道数十人,阵仗倒是挺大的,这些统一衣着的人站定在后院中时,明如月如是想。
来人为首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对着半躺在软塌上的慕寂年弯下腰,“慕主子,岛主命我们来接您上岛。”
慕寂年斜睨着来人,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我知道了。”
他这种态度,来人似乎并不介意,在“疏狂一醉”的这几日里,明如月看不出慕寂年还是个这么会摆谱的人,回想起进来时,楚潇说要找慕寂年,门口那位公子的态度,恐怕他只有在面对楚潇时才是个温柔的人吧。
明如月左右打量着双方,气氛有些诡异,岛主派来的人向身后人示意,立即有三人上前几步和他并齐,他依旧恭敬,“这是岛主特意为您准备的舞衣,请挑选一件吧!”
慕寂年没有动,清涟自觉上前两步,异议看过三件舞衣,一件赤血红色的,和他这几日练武时穿的那件有些相似,金线绣着长尾凤凰,栩栩如生,水袖上的骨翅,若是舞动起来,必然蹁跹如蝶;一件明灿艳金色,即使是叠放着,也足以吸引目光,只是这件给他穿上,恐怕只会更显得他单薄清瘦;一件雪色纱衣,并无修饰,清涟在三件舞衣前举棋不定,回头去征询慕寂年的意思,慕寂年阖上双眸,一言不发。
清涟只好继续大量那三件舞衣,打量了一番,终于选了那件雪色纱衣,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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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慕寂年面前,道:“就这件吧!主子穿白衣最是好看了。”慕寂年点点头,为首的人挥手,三人退到他的身后,“请慕主子更衣,我们在楼外等候。”
一众人退出后院,慕寂年才从卧榻上起身,对三人道:“稍等片刻。”随后走进里间,清涟尾随身后,不多时,清涟拉开隔帘,慕寂年缓步步入三人视线中稍显憔悴的脸上略施粉黛,胭脂掩饰了苍白,失血的唇上点绛,墨画的双眉下,秋波灵动,及腰长发梳起鬓角两缕挽成舞髻,在后颈处扎成一束,轻薄的月白纱舞衣下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足如白玉,赤着脚,脚踝处各自系着银铃,敛足孑立间,银铃声轻脆入耳,这哪里是男子,简直堪比九天玉女!
三人都看的呆住了,月赎命初见他就知道他是个极美的人,但是今日还是震撼到他了,明如月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他较量,而楚潇现在是最纠结的,看慕寂年对滨海岛主的态度,明显是很不喜欢,为了帮自己牺牲这么大,自己亏欠他的太多了,但是如果不请他帮忙,明如月又怎么办?他真是好为难!
清涟开口道:“主子只能带三位侍从,三位和主子一同去,我就不能跟随了,楚公子,你能抱主子到楼外候着的马车中去吗?”他将慕寂年的心思说出来,其实带几位侍从,滨海岛主又怎么会同慕寂年计较呢?只是主子不让他跟随,他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楚潇想都不想应了一句好,便走过去将他横抱起来,被他抱在怀中,慕寂年抑制不住的唇角上扬,荑般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轻嗅着他的气息,这一幕令明如月脸色一变,楚潇从他身边掠过时,他几乎把眼珠瞪出来了,难道真的看不出慕寂年对他的感情吗?
明如月的目光落在慕寂年眼中,他只能在心底抱歉,最后的这段时间,就让他自私一会吧,楚潇他抢不走,也不会不去抢。
楚潇跨出了们才发现二人还在原地,回头催促他们,“赎命兄弟,如月走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是错觉吗?明如月觉得慕寂年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眼中的感情很复杂,他低头不语,跟上去。
走过回廊,这段路,慕寂年似乎觉得这是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快的时间,他多希望回廊长些,再长些,长到永远都到不了尽头,这样他就能一直被他抱着,不是吗?
穿过回廊,步入前楼,宾客络绎不绝,三日前刚到“疏狂一醉”时在门口招呼他们的千年依旧一口一个“爷”地招呼着人,四人穿过楼腹,引来宾客的驻足,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楚潇怀中那个传闻中惊为天人的“疏狂一醉”的主子慕寂年。
甚至已经有人往上凑了,好在千年及时叫了一声“爷”,把人给拦下来了,楚潇赶紧加快步伐,逃也似的到了楼外,岛主的人列队候着,见他们出来立马有人掀开车帘,楚潇将人放进车中,车中竟铺上了细绒软垫,看来滨海岛主对慕寂年是真的用心!
马车外的人一声令下,马车启程往海口的方向去。
跟在马车旁的楚潇在月赎命的引导下后知后觉的发现明如月的情绪不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了?害怕?还是紧张?”
明如月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也不说话,原本倒是没觉得,听楚潇一说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慕寂年如何?他喜欢楚潇,喜欢便是了,自己现在成了什么?难道就真的要因为一个孩子……
楚潇觉得现在有点看不懂明如月,依旧死皮赖脸的勾住他的肩膀,“到底怎么了?你要知道,娘亲的心情不好,孩子也会不开心的,现在孩子都会动了,你心情一定要放松,来,给爷笑一个!”原本是哄他的话,明如月一听却恼火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卖笑吗?当我是什么?妓子啊!”
最后一个“妓子”出口明如月就后悔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楚潇一把抓住他的手,“明如月,你过分了!”
明如月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听他这么说自己,他莫名觉得委屈,觉得楚潇的那一句“过分”太刺耳,眼泪不由分说的夺眶而出,楚潇慌了,他居然因为自己的话哭了,楚潇负罪感沉重,赶紧柔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但是,你这么说,寂年听到……”他该多难过?“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明如月双手并用去抹眼泪,但是越抹越多,好端端地他到底哭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楚潇赶紧把他拥进怀里,“你别哭了,别哭了,到底怎么了?到底……”
明如月只觉得,积压了半生的情绪一下全都涌了出来,楚潇越是让他别哭,他就越是难受,可就算是难受也不该控制不住自己,一定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才是最让他委屈的地方,什么事他的能忍,可为什么偏偏是孩子!
慕寂年听到动静,撩起帘角看向二人,楚潇挥手示意不用管,他颔首放下帘角,湿了眼眶,仰起头让噙在眼中的泪不要滑落下来,何时他也能在他的怀中挥泪?此生都不会了,此生都不会了!
楚潇一直柔声细语的哄着,明如月平静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面对他,脚下脱力软在他怀中,哄着哄着,怀中人突然没有动静,楚潇下了一跳,“赎命兄弟、赎命兄弟……”
车队停了下来,楚潇急忙抱起明如月道:“你快看看如月他怎么了?”
月赎命心忽的提了起来,连忙替他把脉,脉象平稳有力,胎儿也并无异样,他不有些奇怪,难道是睡着了?月赎命抬头看向他的“睡颜”羽睫轻颤,立刻明白了,想了想对楚潇道:“他没事,只是累了。”
楚潇追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月赎命腹诽,我怎么知道,再高的医术也叫不醒装睡的人,他摇摇头,楚潇就为难了,难不成让他一直抱着?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让他到车上来。”慕寂年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车帘,对楚潇道,楚潇不胜感激,将他抱进车内,队伍才重新启程。
卧睡在细绒软垫上,明如月更不知该怎么“醒”来了,和慕寂年共处一室,他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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