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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勿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祁
里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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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道:“灵蔻公主早就被上神撵……”他轻咳一声,“早就搬出去了。”
“哦。”卿姒拉长嗓音回了一声,又道,“什么时候?”
里桑仔细回忆了一番,这一回忆,可不得了了。
据说那日,天气不大好,称得上是黑云压顶,阴风阵阵。
玄碧紫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门口的婆娑树下被贼人挖了一个洞,贼人态度极其恶劣嚣张,挖洞也就罢了,竟还留下一坛喝了一半的酒,用以示威。
里桑提起这件事便忍不住义愤填膺,悲切哀痛,直言若叫他逮到那贼人,定要将其严刑拷打,使其认罪画押,再公诸九重天,受众仙谴责,受万人责骂。
卿姒轻咳一声,叫了声:“里桑。”
里桑骂得正激烈,完全没听见。
卿姒又咳了一声:“里桑。”
他终于停下来,满面疑惑地看着卿姒:“上仙,怎么了?”
卿姒扯出一个愧疚的笑容,轻声道:“你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里桑面色瞬间僵硬,朝着卿姒笑了笑,半晌后,又笑了笑。
卿姒带着往生镜回了玉京山,非亦殿的后院中,沧笛正不遗余力地给止歌讲冷笑话。
止歌面色沉静,毫无波澜,若换作以往,她怕是早已笑得捧腹不已,卿姒莫名觉得有几分唏嘘。
“姒姐姐,你回来了!”她见到卿姒,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卿姒走过去,偏头打量了她一番,缓缓将往生镜递过去,止歌面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喜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但她只是想帮止歌了却这个心愿,不然,她恐怕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慕泽说,往生镜须要有那人生前的贴身之物,方能知其前世来生种种。止歌替那男子洗了那么多衣服,藏一两片衣角也不是什么难事,卿姒倒是不担心这点。
只是,她却担心止歌这个倔强性子,怕她再吃亏,不得要再三嘱咐她几句。
待叮嘱完后,沧笛得知她还要回天宫,顿时大惊失色,拉着她的袖袍不让她走。
卿姒好说歹说,答应他下次回来给他带蛋黄酥,沧笛这才做罢。其实沧笛并不想做罢,只不过见着卿姒眉头一皱,捋起袖子似要动手,他这才不得不屈服。
来来回回飞了好几次,卿姒到玄碧紫府时已是戌时末刻,下午经历了一场“高手过招”,又如此奔波劳碌,她早已累得筋疲力尽,迷迷糊糊摸进自己原来的寝殿,倒头便睡。
用布蒙了夜明珠,刚躺下不久,被子便被人掀开,随即,迎来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那人一手置于她后背,一手环在她腰间,将她抱得严丝合缝,似密不容针般。
卿姒动了动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口中呢喃着:“你现在怎么直接爬床了?”
慕泽置于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慢条斯理地控诉道:“也不知是谁说要帮我换药,我等到亥时,那人却也没来。”
卿姒这才忆起换药一事,神思略微清明,挣扎着要起身,腰上的力道加重,慕泽轻声道:“不睡了?”
还是换药要紧,卿姒拿开他的手,翻身下床。
拿着药回来时,却见慕泽仍旧衣冠齐楚,她一挑眉,问:“你怎么还没脱衣服?”
慕泽眸色渐深,语调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道:“你帮我脱。”
卿姒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行至床沿,还未来得及坐下,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扯,整个人倒在床上,随即覆上一具温热的身子。
慕泽在她耳边道:“你可知你方才那句话,意义何在?”
卿姒又翻了个白眼,掐了个诀稍一用力,便将他反压在身下,微笑道:“在于换药的意义。”
话毕,直起上半身,直接扯开慕泽胸前的衣襟,替他擦药。慕泽倒也清闲,轻笑一声后便将双手枕于脑后,姿态悠闲地看着她。
卿姒上药途中,目光移至他的锁骨,形状十分漂亮,她忍不住抚上去,隐隐可感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她的脸上又飞起两抹红晕。
慕泽仔细观察着她,微勾一侧唇角:“脸又红了?”
卿姒有几分羞恼,想自己一向洒脱自在,心胸豁达,一天到晚被他弄得面红耳赤算是怎么回事?
她将药盒往榻边的楠木小几上一掷,翻身躺到床的里侧,盖上被子,语气瓮然:“药上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慕泽却没那么听话,连人带被子将她拥进怀里,声音里含了几丝笑意:“这么绝情?用完就踢开?”
卿姒好笑道:“我用你什么了?明明是你用我。”
他的声音太过魅惑,透着一丝引诱:“那我现在还想用,可以吗?”
“不是都已经换过药……”卿姒倏尔意识到,他话里的真实含义,顿时懊悔不已,自己方才回复的那都是什么啊!
“可以吗?”慕泽还在她耳边添油加醋。
卿姒飞快答道:“不可以!”
未他又说出些什么,卿姒又道:“我今日见着里桑了。”
慕泽略一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你怎么没告诉他,门口那个洞是我们挖的,搞得他那般义愤填膺,嫉恶如仇。”
慕泽做沉思状,道:“提及此事,我倒忆起来……”
“忆起来什么?”卿姒玩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慕泽的声音一顿:“那坛酒……”
卿姒心下一颤,忽而又理直气壮起来:“那坛酒怎样?不是我们一人一半吗?我提前喝了我的那一半有问题吗?”
“没问题。”慕泽笑着应她,“只是你行为太过恶劣,喝就喝吧,喝完了也没说帮我再埋进去。”
卿姒心道:就是要叫你看见,埋进去你又如何能发现?
慕泽又轻飘飘地道:“既然,你已喝了你的那一半,那三千年后开坛之时,你便看着我喝如何?”
理是这个理儿,卿姒也无法反驳,是以并未争辩。
慕泽见她这副样子,好心提醒道:“不过,你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喝到……”
“哦?”卿姒好奇,“什么法子?”
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法子嘛……”慕泽撑起上半身,凑近她的脸,继而含住她的唇,在她唇边轻声道,“自然是从我嘴里抢。”
卿姒望着头顶的纱帐,暗想,果然不是什么好法子。
接下来的一月里,卿姒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是爽哉,妙哉,飘然哉。
不用看佛经,不用做饭,还能每日山珍海味,膏梁锦绣的供着,一切都很美好。
只除了一件事。
慕泽有伤在身,不宜多走动,是以常常卧床休息。每每此时,卿姒都须坐在床边给他念话本子,陪他说说话,或是兴致来时,手谈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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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做到了慕泽口中的,日夜侍奉在床侧,端茶倒水,换药包扎,必要时还能说说话,解解闷,派遣忧愁,娱悦身心。
慕泽的身心倒是愉悦了,就连府上的小仙娥们都发现了,上神近日的心情十分好,好到可以用春风满面,神清气爽来形容。
可卿姒却惨了,不说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却是有的,常常在床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却又是在床上,实在是折磨人……
且,这样每日修养着,慕泽的伤却还不见好,她便愈发惆怅。除了慕泽,她还需担忧的一人,便是止歌。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三十多年的时间,不知人间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那一年,周王派兵攻打褒国,褒国兵败,遂主动献出国中第一美人乞降,周王欣然接纳。
那一日,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大殿之上,百官肃立,气氛端凝。
一位身着赤焰红长裙的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缓步行至殿中,女子五官明艳,神色却凝然,容颜绝世,姿态却冰冷。
高台之上的周王凤眼微眯,沉思不已,他看着那女子,略一勾唇,问:“你就是褒国进献给孤的美人?”
美人垂眸,眸光黯然无波:“正是妾。”
周王唇边的笑意更深,问:“名唤几何?”
美人愣怔片刻,后答:“妾,无名。”
周王浓眉一挑,又问:“可有姓氏?”
美人芙面掩在阴影中,面上神色不明,髻上的西府海棠花娇艳欲滴,她轻启樱唇,呵气如兰:“妾,姓乃姒。”
第55章上巳佳节
翌日。
卿姒尚处在睡梦之中,只觉脸上传来一阵痒意,她不耐地挥了挥手,口中呢喃着:“别闹!”
面上倒是不再闹了,可那双作乱的手又移至了腰间,引得她一阵发颤。
她不得不睁开眼,一脸哀怨地看向那罪魁祸首。
慕泽眸中有笑意:“醒了?”
卿姒没好气:“你说呢?”
慕泽也不恼,一手撑着头看向她,问道:“想不想出去玩?”
出去玩?!卿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月以来,日日待在玄碧紫府,她觉得自己都要生霉了,慕泽这句话,可谓是雪中送炭,暗室逢灯,令她双眼一亮,连连颔首。
慕泽观察她的反应,心下亦是好笑,他若再不让她出去透透气,怕是她自己都得溜了,那样可不行。
利落地起床,卿姒特地挑了一套平日里不怎么穿的“麻烦”衣裙,十二破水蓝留仙长裙,外罩同色云烟轻纱,腰系白色曳地丝绦,又细致地描了一个妆,直衬得她酡颜渥丹,姿容胜雪。
卿姒在慕泽面前晃了一晃,问:“怎样?”
慕泽眼眸微眯,心下有些后悔,不该将她带出去,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不怎么样。”
卿姒对着铜镜又照了照,心中愈发怀疑慕泽的眼神。
他拿来一件素色广袖长袍,提议道:“这件不错。”
卿姒却并不动摇:“若你觉得不错,便自己穿吧。”
慕泽微挑眉,卿姒连忙上前拉着他:“快走吧,我饿了。”
慕泽也未计较,二人乘了?疏,落于凡间一处热闹城池的郊外,隐了周身仙气,这才从容地向城门处行去。
今日城中尤其热闹,街上游人如织,两旁商贩如龙,向着长街尽头无限延伸出去,一眼似望不到边。
慕泽略一皱眉,似是未料到今日之人竟如此多。
卿姒看了他一眼,问:“你不晓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慕泽道:“什么日子。”
卿姒叹了一口气,亏她还以为慕泽是专门挑了这日,没想到却是无意为之。
“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凡间一个很热闹的节日。”
每到此日,凡间的青年男女们便会到野外踏青,泼水相戏,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慕泽若有所思,卿姒闻着摊贩那边传来的香气,便有些走不动路了,拉着他随意找了一家店坐下。
不过片刻,小二便端上了招牌菜。
两碗乌米饭,一碗荠菜煮鸡蛋,再加上一块甜酒发糕,样式虽简单,口味却独特。
雕蚶镂蛤吃多了,偶尔吃吃家常便饭,便觉新鲜不已。
看卿姒吃的香,慕泽便也多吃了几口。
节日当天,每家摊贩皆很热闹,大家吃饱喝足了,便不了要议一议这前朝旧闻,今堂趣事。
“你们听说了没,大王下了旨意,若谁能让王妃笑上一笑,便可赏一千金子!”
“此话当真?”
“宫中穿出来的消息岂能有假!”
“那还不简单,不就是逗王妃笑一笑吗,这有何难?”
“你还真别不拿这当一回事,若真那么简单,大王会如此重赏?据说那位王妃娘娘生的天姿国色,绝艳倾城,可就是从来都不笑,可把大王给愁死了!”
“你说的可是那位褒国进献来的美人?”
“没错没错,正是她。”
“我也听说了,据说大王极其宠爱这位王妃,似有立她为后的意思……”
后面的话卿姒没再听,她还想去尝尝其它美食,遂付钱后便起身离了摊铺。
慕泽从身后拉住她的手,扣做一处,卿姒偏头看了他一眼,倏地起了几分兴致,问:“你如何看待那大王所为?”
慕泽神色未变,语气淡然:“既有心结,则需对症下药,反之,徒劳无功。”
真是一语中的,卿姒暗暗叫好。
那王妃不笑自是有什么理由,你不去寻根溯源,却反用外力激之,又怎会有效?
二人一路行至一条水渠旁,路上见着无数对男女,男子神情荡漾,女子面容娇羞,手上皆拿着一朵芍药。
慕泽问:“这是何故?”
卿姒不以为然:“芍药定情嘛。”
慕泽若有所思,并未言语。
水渠两旁围坐着许多人,其上流放置着酒杯,任其顺流而下,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实在有趣,卿姒看得意味盎然。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慕泽应该没见过,正欲将此曲水流觞的游戏解释一番,却闻他道:“想不想玩?”
卿姒偏头去看他,两眼放光地点头。
慕泽却不紧不慢地道:“既是游戏,便有输赢,既有输赢,便有赌注,我们来一局如何?”
卿姒警惕道:“赌注为何?”
慕泽从容不迫道:“酒最后落进谁的肚里,谁便为赢家,可向输家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卿姒可不上当。
慕泽笑:“自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
话毕,卿姒察觉不对劲,怎么莫名地就先把自己摆在输家的位置上了?她在玉京山横行霸道多年,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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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过败绩,此时自然也是不肯罢休。
二人来到水渠的末尾坐下,卿姒又提醒到:“不可使用法术作弊。”
慕泽笑:“自然。”
有人在上流放下数十酒杯,一路蜿蜒曲折而下,前几杯皆已有主,唯有最后一杯慢慢悠悠,飘飘然然地停至卿姒面前,她心下一喜,端起酒杯,偏头看了慕泽一眼。
慕泽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眸中神色不明。
卿姒掩袖一口喝下美酒,还未来得及咽下,下颚便被人轻轻一抬,唇随即被迫张开,慕泽的舌尖便抵了进来,在她的口中好一番搅动,将美酒尽数卷到了自己口中。
卿姒惊愕之后,便是怒意满盈,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唇边溢出一声轻笑,慕泽缓缓退开,照例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我赢了。”他说。
酒最后落进谁的肚里,谁便为赢家。
卿姒再气恼,却也不是赖账之人,只能暗暗鄙视他的做法。
慕泽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道:“不是教过你吗?”
卿姒这才想起来,他是说过,可以从他嘴里抢酒喝,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使她平时再洒脱,此刻也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第二轮酒杯流下,这次却是停在了慕泽面前,他姿态优雅从容地端起酒杯,挪揄地看着卿姒:“欢迎你来抢。”
卿姒自然是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微一仰头,将酒咽下。
他笑道:“我又赢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会输得一败涂地,卿姒果断地选择放弃这项游戏。
她也不耍赖,潇洒利落道:“你提要求吧。”
慕泽面上不动声色道:“第一个要求,今日在凡间需你化作男子模样。”
一路上,粘在她身上的眼睛莫说一千,也有八百,他早就琢磨着寻个法子让她敛一些了。
卿姒不觉有它,只是可惜了这一身衣裙。
慕泽接着道:“第二个要求,待会儿陪我去泡温泉。”
卿姒微一挑眉,上巳节是有泡温泉的习俗,但却不知他是从何处听来的?且说泡温泉一事,她本就十分抗拒,平时在木桶中沐浴时,她也不敢待太久,遑论那犹如一潭小湖一般的温泉池。是以,她往往得找个依附紧紧抱住,这个依附当然非慕泽莫属。
愿赌服输,她依言与慕泽向郊外的温泉池行去。
慕泽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朵芍药,非要让她拿着,若她是女子模样也就罢了,偏她现在是个男子模样,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们纷纷侧目,拿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卿姒好笑道:“看吧,都是你。”
慕泽也是未想到,此番吸引的目光比方才更甚,确然是失算了。
二人在温泉池耽搁磨蹭了一下午,待用过晚膳后,天色已有些暗,长街两旁悬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一时之间,灯如昼,迷人眼。
卿姒被一处摊贩上摆的首饰吸引了目光,她行过去拿起一支簪花钗子,兀自打量。
卖首饰的小哥见面前二人衣着虽简,气度却华然,面容更是惊为天人,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遂殷勤道:“公子真是好眼光,是买回去给自家姊妹的吧?”
卿姒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慕泽拿起一支岫玉发簪,道:“买给我家夫人。”
小哥暗自叹息一声,这样的人物已有了家室,不知得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叹息归叹息,生意却还是要做的,他张了张嘴,夸赞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这位公子将玉簪温柔地戴上了另一位公子的发间,他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愣住了。
卿姒看了一眼那小哥,眼波流转,心念忽起,一脸为难地道:“兄长,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不可如此,我知晓你对我的心意,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慕泽眼角跳了一跳,不动声色地付了钱,拉着卿姒走远。那卖簪子的小哥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好一阵叹息。
卿姒抓着慕泽的袖子,狂笑不止。
慕泽看着她,轻飘飘地道:“很好笑吗?”
卿姒连连颔首,诚恳不已:“好笑啊。”
慕泽眼眸微眯,就要来擒她,卿姒灵活地躲过,取下头上的玉簪,细细打量。
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日暮天涯。
情之一事,果然妙哉。
她悠闲地在前面走着,慕泽在身后跟着她,行过一处造型奇特的楼宇,壁上挂了花花绿绿的带,里间传来莺莺燕燕的丝竹,门口还站着几位穿得花枝招展,笑得风情万种的女子。
她们眼见卿姒停留,目光一亮,热情道:“好俊俏的公子!快快请进,里边有好酒好菜,美人玉枕招呼着呢!”
卿姒微挑眉,她当然知晓此乃何地,她之所以停留,不过是因为方才路过之时,瞥见二楼窗边那一袭临窗而坐的翩然身影。
她回头看了慕泽一眼,道:“进去看看?”
慕泽不置可否,任由她拉着自己一路行至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酒气以及胭脂香气,卿姒在鼻前轻扇了扇,跨进屋中,朝那道身影道:“长欤,你在这儿干嘛呢?”
长欤闻声抬头,眼中一片迷茫,神思有些恍惚,像是喝了许多酒,半晌,他才轻笑一声,悠然道:“原来是小卿啊,你扮成这副样子,是要来与我抢美人的吗?”
第56章情深不寿
“我可不是来与你来抢什么美人的。”卿姒淡淡地道。
长欤虽然爱玩,为人也风流惯了,不拘小节,潇洒自如,但却从不会来此烟花柳巷,秦楼楚馆,卿姒不知他是怎么了,只能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的?”
长欤埋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上有几分凄楚,缓声道:“过节嘛,还不能让我过个节啊?”
卿姒细细打量他一阵,忽而反应过来,问:“止歌在这里?”
长欤面上一滞,突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道:“可不是吗,人家在宫里当娘娘呢,恩宠正盛,风光的很!”
卿姒微微讶然,没想到止歌这次玩这么大,她忽而想到上午那几人的谈话,心下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她道:“我去看看止歌,你玩够了就快回去。”
长欤没答话,只微微颔了颔首,继而一杯杯的饮着酒,面容消沉疲倦,卿姒觉得他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何处不对劲,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只能先行离去。
她跨出门,慕泽正悠闲地靠在对面的墙上看着她,他站在这儿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便吸引了不少人,那些女子围在他身周数十步处,欲语还休,眼波含情地偷偷打量着他,本欲上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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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此公子周身气场太过强大,不有些怵然,却又抵抗不了他的“美色”,是以只能如此。
卿姒朝左右看了一眼,心下又起念头,几步迎上去,面露惊诧道:“兄长,你怎的追到此处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周围女子听了,面上神色顿时有些一言难尽,纷纷作鸟兽散,忍不住叹息连连。
慕泽直起身,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云淡风轻地道:“卿卿,贪玩可是要受罚的。”
“哦?”卿姒不以为然,“什么惩罚?”
慕泽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卿姒听罢,两颊分别爬上一抹诡异的红,轻轻推开他,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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