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

“你在讽刺我瞎？”陈琦皱眉。
“停停停，我先把训导主任问话答一下。”
我蹲在陈琦的肩头出了院子，愤怒的里昂靠在栅栏上，腰间的四十米大刀若隐若现。
“你是不是瞎谈恋爱了？”里昂皱眉问我。
“没有呀，我就是正常带着陈琦去各个世界逛，然后回来休息一下，正要回河里。”
“在这之前的三个小时，你在干什么？”
“我不小心，睡着了，对不起。”
“他连睡个觉都要向这个世界道歉？”陈琦声音挂霜。
“你刚回来，不想和你见面就吵。”里昂冲陈琦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无奈道：“这段时间里，狂欢都乱了套了，你尽快处理吧，然后顺便跟他解释一下你这个处境。”
“我这就开始。”
“人皮呢？”里昂冲我摊手。
“啊？你怎么知道？”
“开出梦幻宝箱的消息已经挂在宝物榜上了。”里昂鄙视的眼神疯狂地射向我们两个看：“对着兔子，琦少下不去嘴的吧？”
“梦幻宝箱？”陈琦选择逃避里昂的问题低声向我开嘲讽。
我尴尬地微微点头。我取名字的能力确实有限，本来还想不告诉他，这次好，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上缴。马上。立刻。”里昂祈使句学的都可好了。
“那是我的东西。”陈琦反驳。
“等你把queer端出来，你要什么我你什么，你可以摆出一排陆潜，然后编号和他们谈恋爱，还可以一次和好几个一起谈恋爱，不仅能保证数量多，还能保证各个都是陆潜，其他各种花样，只要你想得到，陆潜都做得到。”
“喂，别刺激16岁的小孩行吗？”我赶快叉腰打断他。
“狂欢里肉世界也有很多，有空去观摩学习一下。”
陈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他说：“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取。”
陈琦反身离开，我跳到栅栏上和里昂辩解：“你干吗？”
“没干吗，看着五楼电脑上那些小鸡小鸭子头疼。下个月秦琼生日，在那之前，一定要把queer完整地复制出来，不然远神他们压力就太大了。丁哥不催，咱们心里也得有数才行啊”
“我知道了，你别和陈琦说啊，他刚醒，脑子还蒙着呢！”
“行，”里昂点点头，“哦，对了，经过组织研究，我宣布，你正式被守寡天团开除了。明月打算欣喜地接替你的位置，成为颜值担当。”
“什么时候开会的？”
“你瞎谈恋爱这几天，从来没有汇报，随意取消日程，根本找不到你人影。”里昂伸出三根手指头。
我心虚地接受了这些证据确凿的指控，非常尴尬地转移话题：“欣喜？明月喜欢了哪位暂时得不到的大神啊？”
“玩游戏认识的，勾搭阶段，不过他已经不想更改了。”
里昂说着，陈琦抱着那张人皮走了出来：“给你。”
“我把它带走了，狂欢日的时候还给你俩，其他时候不要瞎谈恋爱，专心queer，知道了吗？”
“哎，我也不是”
“不要为谈恋爱做解释了好吗？快去五楼搞你俩的queer。陈琦，为了证明你和谈恋爱的诚意，以后你出门就穿那个黑猫的皮好了，都别当人了。”快速说完这一套，里昂拎着我的后心，如同提着菜篮子一样，走了几步就消失了。
“走吧，回五楼，我编程序，你弄你的工作。”陈琦说。
眨眼的功夫，我和陈琦就回到了五楼实验室。他坐在电脑前开始编程，我变出一千多只看不见的触手，把五线谱也招出来，开始疏散拥堵数据。那些大大小小的音符上下跳动着，预计三十分钟就能恢复正常。
“几个小时不工作也不可以？”陈琦一面盯着屏幕一面问我。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就是会影响用户体验。游戏世界还好，最多感觉是有点卡，服务器暂时无响应，要是签订契约，并要求即时生效的话，就麻烦了。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的话，人们还是会使用固有社区的，我和里昂都努力让狂欢像固有社区那样有用，减少大家对固有社区的依赖性。”
“听你的描述，那是一门技术，一个机器，而你是一个人，你需要休息。”
“哎呀，你懂得，哪有那么难，gaia从来都是什么都要做到的，而且我真正的肉体，每时每刻都在休息，累不坏。”
“固有社区有那么差吗？”
“之前还不觉得，还想着编，这几年搞得越来越差，很多许愿牌都是让我去管固有社区的事情。”
“你管了吗？”
“不太难搞的，也管了很多。河神事务局里有一些小伙伴做这方面的义工，更难的工作，远神他们也做过一些，不过不敢太明目张胆，害怕被陈予白那些人发现。他们过得都比我累多了，就像陶医生和科里斯，他们一起负责我和顾清教授的身体维护，两个人做着正常一个理疗团队的工作，很久没来过狂欢的世界玩了。”
“你们分工很明确。”
“是，”我点点头，“所以我这样胡乱谈恋爱真的是非常过分。”
“和我谈恋爱为什么是胡乱？”他重重地敲了下键盘。
“不是指谈恋爱胡乱，是指没有好好为了queer努力，反倒去睡觉这种行为胡乱。”
“如果我将狂欢世界的规则都改好，减少了你的工作量，同时也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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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我解密的过程，这样我们谈恋爱就不算胡乱了吧？”
“怎么你要认真谈恋爱？”我打趣他。
“不行？”他暂停了敲键盘。
“没有，我只是感觉这种要求应该是我提出来的。”我侧头对他笑了笑：“我曾经是想着你能将我永远摆在第一位上，但那个时候我是个大傻子，什么都不懂，现在已经明白了，谈恋爱很重要，但是有些事要先完成，我才有资格谈恋爱。”
他也回了我一个微笑，然后认真地说：“谈恋爱不需要资格，也从来没有和其他事情犯冲。这个道理，是我离开你以后才想明白的。我每天捧着几本数学书，但是想的最多的，最懊恼的还是为什么自己只顾着做queer，没有和你好好谈恋爱。我那个时候确实很累，也不想和你解释很多东西，觉得你根本听不懂，也不希望你懂。但是我后来又想了，如果我忍着累，从头开始和你解释，把这个过程当成恋爱的一部分，而不是将你隔离出去，我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会更紧密，也许不会分开也不一定。”
“他提前好几十年布局，怎么会因为我们那么几点的努力就失败了呢！我们能做的，只有更加努力，将和他的时间差距缩小到最短，然后一击即中取得胜利。现在已经很不错了，里昂说每周我们都能有一天谈恋爱的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写狂欢日的代码，然后把所有的用户都关在里面，两个人出去玩一次。”
“呸。”陈琦言简意赅地否定。
“你镇定一点，等queer的算法拿出来以后，我们天天什么都不干，就谈恋爱。”
陈琦又敲了一会键盘，重新抬起皱着眉的帅脸：“长大了以后你明显没有以前爱我了。”
“我爱你的心一如往昔，我这是成熟了而已。”
“呸。”
“懒得和你这种小孩计较。”
“我看你是皮痒。”
我秒怂：“好的，好的，都你说了算。”我想了想，顶着被灭的风险补充到：“按照最新规定，和我谈恋爱的人只能穿黑猫的皮。”
“知道了，”他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把这些东西都抄到寻宝世界上面，然后咱们去别的世界。”他将电脑屏幕掰过来，然后又迅速了回去：“你超级电脑恐惧症是不是还没好？”
“本来好的差不多了，上次被你那个‘去你妈’吓出一点小毛病。”
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碰瓷儿是吧？你去忙别的，我来帮你录入吧。”
“好啊。”
我把规则程序划给他：“看着修吧。”
我的那个规则室里面，有点惨不忍睹。因为我尽量绕过数学，所以规则要么是语言，要么是图片，或者从别的地方抽取的逻辑线，都摞在一起，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我这边cos千手观音，那边竖着耳朵等他说话。直到我把这边的业务都完成了，他也没有理我。我悄悄地挪到他身边，透过缝隙看他在黑箱子里忙碌着。
“怎么样？还能用吗？”
“你的脑子比你平时的表现可是有秩序多了。”他低着头操作，随口答。
“哦？怎么个有秩序法？”
“虽然用别的方式表达的规则要比数学方式冗余，不够准，但是配合你的人工调试，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程序了。勉强合格吧。”
“听你这么夸奖我，我感觉我这几年的工作更加成功了！”
“傻样，”他拍了拍我的头，“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随便。”
“那，这一次还是你随机选一个？”
“行吧。”他拎起我的爪子。
第118章幼儿
陈琦这个选世界的能力，我也是无比佩服了。游戏世界，竞技五百多种，策略一百多种，角色扮演三百多种，连斗地主都有四五个分支，然而这些他通通没按到，按了一个社区服务类型的游戏。这种选择能力和他选对象的能力应该一样出众吧！
天晴日朗，淡云清风，如此美好的环境下，我们两个并没有去室外观光，而是坐在非常矮小的桌椅前面，等着幼儿园老师发早餐。进副本的时候，兔子皮和黑猫皮就被扒掉了，我们两个套上了小胖子的皮囊。陈琦不耐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马上就有充满爱心的老师走过来问他是否想要去厕所。
“不用了，谢谢老师。”陈琦在一旁垂着眼帘，我马上替他答道。
“有需要，要和老师说呀。”年轻的女教师笑着走开了。
“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幼年版的陈琦用胖出坑的手敲了敲我的桌子，悄悄问。
这个解释起来稍微有点长，我想了想给他推了张纸条过去，塞在他餐盘底下。
社会背景：1、现在是2020年，最小的孩子也已经八岁了，幼儿是和恐龙一样稀有的存在。2、现实社会中幼儿是个禁忌话题，恐龙你还可以提，但是孩子不行。慢慢的社会上就形成了一种非常特殊的风气谁承认自己喜欢孩子，谁就是无能，比性无能还让人嘲笑。
设立缘由：爱孩子的人的爱无处释放，有的转而养宠物，有的就来狂欢世界里养孩子。在狂欢里养，一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养，多数还要偷着养。但是还是有的人不满足于饲养虚拟的幼儿，想养真正的幼儿，然后就有了这个世界。这个副本里的老师就是真正喜欢幼儿教育的老师，而这个副本里的“孩子”都是现实生活中被评价为智商小于六岁儿童的人。这里的“孩子”几乎不会长大，这里的老师也可以一直当一个老师。
世界简介：简单说来，这是个围绕着孩子来运作的游戏世界，所有的孩子都是六岁以下的幼童，混班制，有几个不同的分支，婴儿饲养啊，亲子时光啊什么的，我们俩在的是幼儿园分支，好好上学等着家长来接放学，就ok。
游戏规则：木有游戏规则，只有每天放学之前，大家来投票选出今天的小明星，小明星会获得小红花一枚，狂欢金币100个，以及狂欢日投票权*10的奖励，非常无聊的奖励。
另：你这手气骚得很，这么偏的世界也能让你按住，我强烈建议咱俩下次看看名字再进世界。
我一面装幼儿，一面用眼神瞄陈琦，看着他一脸天真无邪地抽搐着脸，胖手攥成一个馒头。哎，整个人和让魔鬼夺舍了一样违和。
“这位新来的小朋友，你要去厕所吗？”热心的幼儿园老师又一次充满爱意地蹲在他面前。
拯救爱人于水火是每一个优秀的男人都应该做的事情。我举起手，慷慨就义一般对她说：“老师，他只习惯和我说话，让我带他去吧！”
“好的，那你们两个一起去，老师在外面等你们好吗？”
“好的，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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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住陈琦的肉手跟着老师向厕所走去，到了厕所门口，她歪着头轻声说：“如果解不开裤子，要相互帮忙啊！”
梳着低马尾的老师，您知道么，我们这方面的造诣深到让您害怕！只要给我几次恢复训练，我保证能非常优秀且一点儿不害羞地完成这个任务。
“你想什么呢？”陈琦怼了我一下。
“新来的小朋友不爱说话，但是也不要打架呀。”在门口没有离开的老师笑眯眯地说。
“好的，老师。”我马上拉住陈琦的手。
这个幼儿园非常大，厕所也是挺大，里里外外好几排，我看了一圈，问他：“去哪儿上厕所？”
陈琦抓着我进了最远的一个蹲位，自己坐在马桶上，双手胸前交叉，严肃地问我：“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个……”我有点为难。悄无声息是不能够了，除非我们俩撑到今天结束然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不然，以这里的老师敬业负责的程度，如果没有交代突然不来了，她们会去寻人版上贴寻人启事的，会被科里斯他们笑掉大牙的。
“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拿下小红花。知道吗？”正当我想和他解释的时候，隔壁坑位传来了一个老气横秋的稚嫩声音。
陈琦挑起胖脸上的扫把眉毛，侧耳细听，脸上透着一种诡异的可爱。
“可是，坤哥，怎么表现才能拿到小红花啊？我上幼儿园的时候都没拿过小红花。”另一个稚嫩的困惑之音响起。
“红仔呢？”
“坤哥，我没上幼儿园，直接上的小学……”
“我们队伍这个文化素质，能不能跟上了？如何转型？”
“坤哥，我大学本科毕业。”
“什么意思？不愿意让我这个大专来领导你吗？”
“坤哥，咱们不是为了打游戏吗？”
“游戏！也是文化体现！没有文化的游戏，那都是空洞乏味的！”
“没劲，走吧。”陈琦从马桶上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刚两岁的瘦孩子带着俩姑且称为人高马大的六岁小男孩，我们五个人照面的一瞬间，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蔓延开来。
“小朋友，啊不，两位同学也来尿尿？”好的，这位有点生活阅历的坤哥试图和我们尬聊。
“啊，是。”我点点头，问：“你们也是吗？”
“当然，年纪小，尿泡短。”
这位大哥，你真的觉得两岁的孩子说话是这个样子的吗？
“那，午餐室见。”
“好，回见。”
正当我以为聊天将在这种友好而不失温馨的氛围下结束时，陈琦冷不丁问：“你们来这个游戏世界是为了小红花？”
“什么小红花？我怎么不记得有小红花！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的事。”三个人中最高的那个，机关枪一般地否认道。
“阿标，人家明显都听见了好吗？”红仔无奈地说。
“这都是些傻孩子，他们懂个屁。”名为阿标的马仔说。
“你说谁是傻孩子？”陈琦挪动着吨位非常可观地身体向回走了几步。
我尽量用我的细胳膊拦了一下：“我们俩是随机游戏进来这个世界的，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不如请各位替我们解释一下？”
“难怪你俩看着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随机世界都敢玩儿？勇气可嘉啊！”红仔轻轻给我们俩拍了拍手，随后解释道：“这幼儿园里有一个叫林可爱的女老师，她奖励给小朋友的小红花，贴在衣服上能够实现一种超能力。”
“什么超能力呀？”我马上问道。
“你就没有丝毫的心虚吗？”陈琦小声说。
“这可是我没有发现过的思维呼应的情况，我当然要好好问问。”我努力解释。
“买代码买出的bug吧？”
“这种公益世界人少，我没买代码。”
“你们俩玩跑酷吗？”我们俩高速互掐的时候，带头大哥问。
“没玩过，我们俩刚开始玩这个游戏。”陈琦答。
“相逢就是缘，我就和你俩好好解释一下，交个朋友。”两岁多的奶音坤哥极为社会地说完这句话，马上切换到了科普模式：“这个林老师发的小红花可以让玩家在跑酷世界里发挥的更好，她发的小红花能够增加跳跃的距离或者高度，在缺少踮脚石头的时候，这朵红花能提高行动的成功率。”
“你们要用它来完成什么任务啊？”我简直不能更好奇。
“我们要用它来横跨汛期的黄河壶口瀑布，完成世界著名瀑布跑酷成就，领取终极大奖。”
“你看看人家平时玩的游戏……”我小声说。
“闭嘴。”陈琦低声道。
“两位壮士投我一票，然后加个好友，我陈正坤说到做到，日后你们需要我投票的时候，随叫随到。”
陈琦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走了，我在他后面冲他们仨拱了拱手：“好说，都是华裔，绝对投你们一票。”
“来来来，加好友加好友。”陈正坤亮出了胳膊。
“好的。”我这边说着就要亮出尧哥的游戏id。
“我也想要小红花。”走在前面的陈琦慢条斯理，奶声奶气地说。
哇，这个声音，太萌了。别说一朵小红花，要我的脑花也给你的好么！
“坤哥，对不起了，我弟弟也想要，有机会下次给你们投票啊！”我几步蹿到陈琦身旁去。
“再回来商量一下啊，你们这些新来的，要那个小红花干什么啊！你俩什么都不懂也不见得能赢啊？”他们仨在身后压抑而焦急地呼唤着我们俩。
“呵呵，装学生的游戏，我还没输过。”陈琦回头道。
“我弟弟有点小问题，经不起刺激，大家多多包涵，公平竞技哈。”我鞠了鞠躬。
“你背给我挺直。”陈琦肉掌直接治好了我多年不愈的驼背，他冷笑一声：“装幼儿园学生还需要竞技？还有谁允许你自称是我哥哥的？”
“我现实生活中比你大几个小时，游戏里比你大六七岁，怎么就不能当你哥哥了？”
“哦，从今往后我就托你照顾了，哥哥。”陈琦轻飘飘地说。
“好，啊，好。”我有点不知所措地应了一下。虽然他不是什么特别敬重的意思吧，但听到那声哥哥，我感觉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是的，就酱没出息。
“傻不傻？”他笑着捏我的手。
一瞬间，我就将我们两个人出生以来的事情又过了一遍。有个人因为你出生，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直陪在你身旁，为你倾尽所有，而你恰好又同样地爱他，这个概率不高的。虽然只是别人计划外的发展，中间还分开了几年，但在感情这方面我真的太幸运了。
我更紧地握住了陈琦的手，我们两个短腿儿小人只是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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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地迈出厕所，对我来说却好像经历了一次失而复得。
“两个人都很棒！”一直守在门口的老师表扬道：“裤子没有湿，两个人还一直手拉手，真是认真又努力的男子汉。”
老师，您知道吗，我们俩一直手拉手单纯是因为我们在搞对象啊！感受到我内心的小雀跃了吗？
“你们两个看到其他同学了吗？”
“嗯，”我皱眉点点头，“有一个小弟弟，好像尿裤子了。”
“你们两个先回班级，老师去看一下那个小朋友。”
我和陈琦手拉手走在回班级的路上，路过一个教室的时候，他示意我向里面看。教室是草绿色的，阳光照在墙壁上，显得颜色更浅。角落里有一个孩子，单手环膝坐在地上，另一只手高举着，他一直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他对面的老师不厌其烦地更换着教具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过了几分钟，那个孩子突然发怒了，撑着自己的膝盖对着老师怒吼。与此同时我到了这个老师将时间线调前的请求。时间向前了几分钟，阳光照在墙壁上，显得颜色更浅。老师站起来查看，在阳光最边缘的位置上找到了一颗灰色的扣子，阳光照在扣子上，扣子微弱地反射着光。那个孩子一直紧绷的神经有点放松下来，眉头皱着看着那颗扣子。
“洛克，扣子。”老师指着那颗扣子，耐心地对他说：“是棕熊衣服上的扣子。”
那个孩子从自己身边的玩具里捡出棕熊抱在自己怀里，老师维持着平静的声音对他说：“洛克，熊。”
“熊。”那个孩子开口说。
“我想不起来的那些时候，是不是和他一样偏执？”看到这，陈琦淡淡地问我。
“他和你不一样。你很小的时候安静如鸡，经常昏睡，一周岁以后跟我学说话、吃饭、上厕所，学得也很快。后来别人说话只要提到我，你就会和他们聊几句，等你被送顾清教授那里时，已经能跟别人围绕着我进行简单的沟通了。”
“那时候的你对我来说，应该就像那个扣子对那个孩子一样重要。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有时候也会有几个画面，你捧着我的脸，大声说话。”
“你还记得哪些？不记得的地方我给你补全。”
“学说话吃饭那些，已经不记得了。”陈琦看了我一眼，奶声道：“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温习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