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冒雪行疆
“几十分钟之前,你不是说刚见面不想分开?”他捏着我的后颈问我:“我是不是睡了太久?”
哎呀,离不开我就说嘛……
我想了想,对他伸出手:“那你还是把我缝在兜里吧,我在你兜里陪着你。”
“可以。”他点头答应。
我们两个决定爬山去数学世界。它被我塞在雪山中间的中间位置,外面用一堆游戏世界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条阳光能勉强照进去的缝隙。陈琦竖起猫瞳朝里面看了看,然后隔着口袋捏了捏我。
“别怕。”他说。
“我不怕。”我攥紧了他的胸毛,然后和他一起走进了那个我以为永生不会再去的地方。
数学的世界里,比我想象的嘈杂许多,陈琦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嗡”的离弦声,好像时刻都在拉弓射箭一样。我只记得我在这个世界里堆了非常多的知识,却不记得我在这里安了什么射击场一类的东西。
“那是什么声音?”我低声问他。
“有人开了规则法阵啊,你要不要出来看一看?”
“不要。”
“这个世界我已经改过了。你不要怕,不会看到数字和计算一类的东西。”
“不要不要不要。”我蹭着他的胸答。
“痒。”他轻轻按了我一下:“陆潜。”
他小声的叫我名字,突然就有了一点点勇气。从小到大,他哄我只有这一个方式,讲事实摆道理威胁恐吓都不管用以后,他就会这样叫我。说软话是说不出来的,最多就是这样小声叫我名字,如果我不答应,大概会把我喜欢的东西都倒腾给我,然后继续这样叫魂儿。唉,我们俩谁活得都不容易,克服数学恐惧什么的,我可以的。才不要和十六岁的男朋友因为这点事僵持不下。
“陆潜,那你要看我开的法阵吗?”
开始啦,利诱。
“要。”
我从衣服缝隙里向外看了看。我们对面的人向我和陈琦走了一步,他脚下的圆形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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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也向前移动了一点,陈琦像个魔法师一样写了点什么,尖利的剑切开阵的一角,那个人就消失了。
“我们俩来的是数学世界?”不是什么魔法世界吗?
“我把这个世界改了改,不会出现抽象的数字和公式,表现出来的都是西方魔战画面,就像魔法师决斗一样。”
“哇,很酷炫啊。”我从他口袋里钻出来,站到他肩膀上去。
陈琦的数学世界是一个镜面世界,我和陈琦站在水面上,天上还有一个对称的我们俩。我对着天上的自己招招手。你可真棒啊,有一个如此为你着想的男朋友,一定是长得太帅了,他根本离不开你。
“看天上的时候,会更清晰地看到战斗全貌。如果累了,还可以躺在口袋里看。”
傲娇贴心起来,谁都比不上啊!
“游戏规则是什么?”
“破解他人的法则,为这个世界建立一个唯一的法则,这是我为数学世界设立的游戏规则。”
“奖励呢?”
“你向再远一点的地方看。”
远处是一座白塔,耸立在这个世界的最边缘,白塔的最顶端站着一个银色头发的人,带着玫瑰花枝编的花冠,那个人长了我的脸,应该是25岁以后的脸吧,看着没有16的时候年纪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会对着陈琦笑,一脸花痴,呸。
“这个奖励只能属于我,所以,陪我攻塔吧。”陈琦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陆潜的故事,冷到我骨头疼……
第123章幕后(九)
水晶灯向着各个方向散发出梦幻的光芒,迎着温柔灯光展开的餐布完美地铺设在桌子一角,通过水晶杯的底座,能清晰的看到金线织就的gaia字母团在暗绿的橄榄枝中。纤细柔美的少女轻轻地擦拭着盘边的花纹,然后将雪白的瓷器盖子轻轻扶正,转身走向下一个。
陈予白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看着服务人员忙碌着,那些餐具刻意地摆成一条直线,其实扯开桌布,马上就会变成碎末,正如旁边的特种兵笔直站着,其实也只是一根一踢就碎的粉笔一样。
他非常讨厌这顿饭,因为这会提醒他,最初世界是一个只属于他的整体,是因为他能力不够,才不得不将世界分成了四个部分。
现在他所在的一区已经有了他想要的模样。辖区内的人都十分努力,持有大量id的人要对id的实际注册人负责,持有自己id的人要为自己负责,而没有id的人要努力赢回自己的id。当人们还处于金钱社会的时候,更多人追逐的是既有的财富,财富背后人的价值无法实时体现,这种管理方式取消了金钱这个中介物,人的价值立刻就凸显出来了,每一刻每个人都要动起来,不为这个社会和别人创造价值,就会被马上淘汰。
其他三个区的进度比一区还是差了点,不过管理方式也是大同小异,迟早会达到一区现在的程度。唯一担忧的,是他们辖区内的资料采用不同的制式储存,他现在还无法获取完整资料。不过一定要获得的,这是将来大一统的必要基础。
“陈叔叔。”梳着栗色长卷发的存在轻声叫了一声。
“怎么?”
“要开始了。我们一起下去吗?”
“嗯。”
年轻的女人轻挽他的手臂,自然地跟着他的脚步行走着。这几年,她俨然已经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同为替代品,她比身旁这个朱砂的替代品强了不知多少倍。
“吃了饭有什么安排?”
“飞新加坡,上次和你提过的游戏购事项还需要我去看一下。”
“辛苦了,要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
北京晚上八点整,悠扬的音乐响起,各个社区的领导团队走进了大厅,无论他愿意与否,一年一次的固有社区领导人会面的时刻又到了。
“陈叔叔,三区的人向我示意,我先过去了,一会儿来接您。”
“你去吧。”陈予白点点头,在人群中用目光搜寻自己的聊天伙伴来。
固有社区一直宣扬的都是公正平等的理念,为了将这种神贯彻到底,这种级别的会餐也是不排座次,随机入场入座的,但各个团队里的人都很快找到了其他社区中和自己对等的人物,然后迅速围在一起,礼貌地交谈起来。片刻之后,陈予白和其他三个社区的领导人不需要移动就自然地被留在了场地里。
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样,笑着走到主桌那里去。二区的尼古拉斯来自一个欧洲古老的贵族世家,但他本人所处的分支并不特别受重视;三区的维克多原来是个美国政客,末日后被原美国总统推出来做代表,是个没什么实权的人;四区的德亚米尼是个中非地方武装政权,背后站着的也并非他自己,而是多个军阀的代表。
这三个人都是陈予白当时挑细选出来的,有实力但都有一定的短处方便拿捏,这种合作伙伴不求出色,只求将来能够顺利从他们手上将失去的地盘拿回来。
“啊,正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维克多男人笑了起来。
“是,几位晚上好。”陈予白打了个招呼。
“陈晚上好。”
“时间有限,我们开始吧。”陈予白说。
四个人不常见面,但是视频会议一年总会开上几次,这次的会面,最主要的是更新几个人之间的协议。几人聊了下辖区内的情况,将协议直接摊在了桌子上,围绕着上面的条例,一条一条推敲。维克多率先问陈予白:
“您已经打算推出人造人技术了?”
“确实如此。”陈予白点点头:“虽然还不完美,但是我确实有这个计划。”
“现在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金钱、如同静止的湖水不断地向外剔除杂质,等我们确定一切都非常完美以后,再注入新的水源,难道不会更好吗?”尼古拉斯问。
“我也认为现在的世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人造人技术。”德亚米尼说。
“那……如诸位所愿。”陈予白笑了一下,说:“一区一年以内不推出人造人计划,这样来写吧!”
“我们也是一样。”
“好。”陈予白点点头,滑到下一条:“各区统一管理制式的问题,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恐怕还是有难度。”尼古拉斯说,其他两个人点头称是。
“这样对固有社区的发展并不利。互联网都已经实现了全球范围内的无障碍运营,固有社区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就不能成为真正的一流管理方式。等将来空禁取消,怕是要更麻烦。”
“如果空禁在三年内取消的话,我可以接受两年后实现这一点。”维克多说。
“我也可以。”尼古拉斯说。
“我们在技术层面上比大家要差一点,我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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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德亚米尼说。
“技术支持,我们可以适当提供。”陈予白说:“空禁结束之前,我们应该统一管理制式。”
“三年后。三年后,各辖区的固有社区都采用一区的制式。”德亚米尼最后说。
“好。”陈予白点点头。
接下来的都是一些细碎的规定,陈予白本着三个同意,两个不同意的概率快速地更改着,两个小时以后,协议更新完毕,几个人都签了字,完成了今天的会面目的。
“为人类更好的未来,干杯!”德亚米尼率先举杯。
陈予白一饮而尽。这些人心里的算盘他都懂,按着不让他发技术,多半也是为了自己辖内的技术人员攻克这一难题争取时间。但是他不同意又能又什么办法,他根本拿不出真的技术来。好在,统一制式的事情定下来了,其他更凭本事吧。
酒入口苦回味酸,远不如自己家里柜里的那些。
从总部那边回来已经是夜里了,从璀璨的环境回到寻常,陈予白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他在屋里走了几圈,随意打开酒柜,拖出一瓶干红,然后向陆息然的院子里走过去。
夜里一点,陆息然的客厅里依然有灯光,能看到他看书的身影。不管他在读什么,只要他在看书,就会莫名地让人觉得那本书很深奥。纪鹏有一次和他说,在读大学的时候陆息然明明捧着一本古龙的书眉头紧锁看的入迷,却总会有女同学怯生生地来问他,陆大才子是不是在看黑格尔的书。
样子能唬人,也是非常了不起的。
他敲了门,很快就开了,陆息然夹着一本园林百科给他开的门。
“丽丽睡了,你轻点。”陆息然对他说。
“我带了酒。”
陆息然背对着他点点头。
俩孩子16岁生日以后,陆息然对他的态度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除了不再和他分享任何他的想法,其他都和以前非常相似。一起吃饭,一起钓鱼,有时候还愿意和他聊一聊很早以前看过的书。
回到书房,陆息然戴上老花镜继续看他的园林书籍,陈予白把酒醒上,也掏出自己的眼镜在pad上查看固有社区本期的账目。固有社区的用户从三年前起就没有增长了,手里的这些数字,少一个,就表示至少有一个人已经死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过了一会儿,陆息然边看书边问。
“可能需要你开一个录音笔。”陈予白顿了顿,回答他。
“好。”
陈予白抬头看陆息然,他如同以往一样,打开他书房柜子,从就近的那格里取出一支来。
“固有社区可能有了一个竞争对手。”
“综合这几年的数据来看,人们对固有社区的忠实程度远比我想象中的低。”陈予白皱眉道:“有些固有id的活跃度非常低,还有很多id已经被弃用了。最奇怪的是那些没有被容纳进固有社区的人,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为了固有id付出自己的一切了。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赢回自己的id,他们是可以拼命的。”
“根据纪存在的资料。这个竞争对手,似乎是一个全息网游,设置了类似固有社区的基础功能,并且能够跨社区辖制运营。这个游戏很奇怪,并不在互联网上运营,而且也不需要电脑等游戏设备,用户植入游戏装置之后,在睡梦中进行的一个游戏。目前没有任何游戏画面流出,我们找画手对游戏画面进行了复刻,全部完成怎么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本来想着是不是将这个游戏禁掉,但是已经不可能了,不知不觉间这个游戏在世界范围内拥有四十亿的用户,与固有社区整体id数量相当。”
“现在它和固有社区就像人类的白天与黑夜,分界明确,但是并不是不可互相替代。好在固有id还是有他的优势。固有社区在机器上运营,查阅容易,并且不占用使用者时间。等我们购了这个游戏以后,再对它进行改造也不迟。”
“今天和其他三个人见了面,对于这个游戏,他们只字不提。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意识到固有社区的这个问题,依旧认为固有社区是无可取代的管理技术,还是也在暗中打这个游戏的主意。有时候觉得心累,合作方总是你最需要提防的人。无论怎样,统一固有社区制式的难题有了纸面上的落实时间,统一光缆、信号传输方式,我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主要需要解决这个问题。”
“无论什么原因造成的固有社区的衰落,我始终相信固有社区是人类最佳的管理方式,公平透明,流动性好,努力就有回报,目前的技术限制下,不可能有更好的管理方式了。那个游戏,我并不看好它的发展。”
“但是购还是要去的。我许给纪存在一部分固有id来获得这个游戏的经营权。那些流动性极差的id应该已经是那个游戏的深度用户,不如就用来交换好了。下个月,就能知道这个游戏的基本情况和开价,到时候再看。”
“对了。这个游戏,我对背后的技术更感兴趣,他的服务器在什么地方,采用了什么样的技术。如果我能得到这个游戏,可能第一件事就要见见程序员。可惜,总隐身在幕后,这种级别的购我并不能亲自参与。一切都等下个月吧。八月见分晓。”
陆息然将录音笔还回原来的位置上,在那支笔前面,整齐地码着另外的十几支,都是他这几年和陆息然谈话的记录。
“一直没问你,你留这些东西,打算做什么?”
“这是最真实的你,”陆息然回过头笑了,“是你面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清算。无论你和孩子们谁赢了,或者是别的人赢了,这都是要沉淀在历史背后的秘密,需要有人知道。”
“你真的不恨我?”
“恨你做什么,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人来做这些事情。年近半百,这点事还想不开吗?”
“你还信命吗?”陈予白借着微醺的气氛问他。
“被选成gaia的时候不信,生了小潜,信,你把他们两个分开之后,又不信了。”陆息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和陈予白碰了碰:“人想要挣扎的时候,都是不信命的。”
“哦。”陈予白深深地点头。
“两个老头在这说什么大道理,无聊。”陆息然笑起来,眼角几年前还浅窄的细纹,现在已经深深一条了。
陈予白也跟着他一起笑。
“要一起看园林的书吗?丽丽想种花,她嫌弃园子里粉色的花太少了。”
“当然。”
他可能是真的有点喝多了,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刻意与他相逢的那天,他意气风发地踩着自行车在校园里穿梭,胳膊下面夹着一本灰蓝色的硬皮闲书。他知道他借了什么书,但还是装作好奇地问他。他当时这样答
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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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随便抓的,哲学系陆息然,一起看书吗?
他拿着那本厚书毫无芥蒂地靠过来,他也乐于上前一起看,晚餐时带来的种种不快,终于散去了。一个男人身上的优秀品格有很多种,他从不觉得天真是值得赞扬的一种,除非展现它的是眼前这个人。
“陈琦……这一段时间还好吗?”临行之前,他开口问。
“还是那个样子。要去看看他吗?”
“不了,等身体检查的时候再见面吧。”
“好。”
阴影处的陆息然抿嘴点了点头,陈予白依稀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又觉得可能自己喝多了眼花而已。他走下台阶,又转身对他笑了笑:“把酒放好,明天还来找你喝。”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搬家啦!
第124章比惨
那个只知道傻笑的银发的皮囊意外地难以获得。狂欢日之后又是好几天,陈琦还是不断地在前进的路上遇到对手。当然,对手并没有多么难以打败,但是挡不住数量可观,意志力坚强,现场写公式并进行计算,就算陈琦非常快,但是不保证对手和他一样快,所以还是非常耗时间的。
陈琦和现在这个对手打到了尾声,放了个大阵,我马上掏出一副太阳眼镜带好,继续摆弄我的五线谱那些华丽的魔法大阵看多了,眼睛很痛。
我这面在狂轰滥炸的环境下坚持当我的程序员,尧哥上线了。我瞄了一眼陈琦,倒出一只触手给尧哥发信息求助,数学世界熟吗?为什么这世界里这么多人?
尧哥回信的速度极快以前没什么人,狂欢日那天有人在副本里发了传单,诚邀各界神通都来数学世界一试,有机会获得许愿牌。
狂欢日那天?我抄完陈琦的代码把副本资料传好,把小伙伴们关好,然后跟陈琦回了家园系统。之后我翻园子,他继续编别的世界的代码,然后我抄代码,他翻园子,然后我把16岁的皮囊穿上,甜腻腻地谈了一会儿恋爱,然后还是翻园子,抄代码,最后副本结束,把大家放出来,把皮还给里昂。这次狂欢日的主题是打雪仗,实在想不明白谁会在里面发传单。除非……
你男人背着你发传单了?许愿牌的事还有效不?我好不容易倒出时间来参加的。
我默默地看了下一直疯狂□□对手的陈琦,给尧哥的邮箱里塞了一打许愿牌只打了一针的你还是别来找虐。
尧哥那边的邮件瞬间已读我数学比你好多了!!!!!气愤!!!!!!!
感叹号扔过来一堆,人已经去了僵尸王的世界。我把触手回来,正好陈琦也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琦开得胜击败shingeling,距离白塔还有一百米。】
对手躺在“π”为中心的微积分法阵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浅紫色的光芒在自己周围焦急地流动着,好像命案现场标识尸体位置一样,这年头为了一块许愿牌,大家也是和赚钱一样拼命了。不知道陈琦是个什么意思,打算把全世界的人都虐一遍,完成自己升级吗?
虽然有点残忍,但是我这么没有原则,当然还是他想干嘛就干嘛。
“走吧。”陈琦仍旧冷酷地越过了那个对手。
在他前面,还有很多个对手,他们密密麻麻地站在台阶上,倒映在天空上,仿佛是一片风都吹不动的乌云。
“好奇啊,这种打法,会把别人打出心理阴影的。”
他仿佛没听到,低头问我:“你看到我刚才的反击了吗?法则相同的情况下,谁选的数字更有力量,谁赢的可能性就更大。”
“哦哦。”我敷衍着。
“但是最好的办法还是等级压制,采用比他更高级的法则才是王道。比如”
“你为什么发传单让大家来数学世界和你打擂台?”
“陶双尧说的?”陈琦眯起猫眼。
“就算他不说,这个世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也很奇怪吧……”
一直晴朗的镜面世界突然下起了雨,雨打在地面上,也打在天空中,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雨是朝下还是朝上下着的。陈琦一边登台阶一边对我说:“既然识破了,那就提前开始吧。”
陈琦随便挥了挥,台阶上站满的人就都消失了,数学世界里就只剩了我们。这种事情,我是常做的,但是看着他做,又有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心头。就像他已经从16岁成长了起来,又一次成为了总是强过我的陈琦大神。
【无边雨,无涯路,天地之间,规则永续,终极决战开始。】
那个总是靠在塔顶栏杆上的银发皮囊向后退,退到塔顶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头发的轮廓。
“你这是个什么意思?”我问陈琦。
“陆潜,我以前希望我能替你完成一切我会的事情,你只需要在我身旁为我煮碗方便面,即便教你queer的算法,我也没真的指望过你独立完成它。直到我们被分开的时候,我时刻思念你的同时,也一直庆幸我将那个算法告诉了你。现在我们在一起,但是仍可能随时分开,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真的将queer的算法掌握,就算我们一时见不到面,你也能独立完成queer的实验。”
“你这么大劲把我骗进来,又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安排这个终极决战,你就是希望我把数学捡起来?!”
“是,”他点点头,“我不知道我师父给你注射的药剂到底会导致什么后果,你现在自称数学智障又有多少是心理因素,我需要你将数学捡起来。”
哦,还真的是个理智到有点心狠的男朋友呢!即便是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也些微地感受到了冷酷。
“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他画了一个自然数加法的法阵。简单的墨绿色椭圆形叠加了几支金黄的箭头,箭头默默地指向我,像一个充了电的指路标一样。
“陈琦,你这样可真没劲。”我拿着屁股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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