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姻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或许有一天
对于周启彦的死因,秦易不置可否,毕竟那日周启彦被打昏之后可是有大夫他诊断过的,还留有内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那又如何呢?以她和周启彦交恶的程度,再加上人死如灯灭,她显然也不会为他伸冤惹上袁司马等人。至于莫绍轩会不会拿这事儿做文章,且看今后吧。
文晗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虽然她在狱中这些日子已经目睹了三条人命逝去,如今再添一条……哪怕周启彦不是什么好人,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周启彦一死,周家便只剩下了寡母新妇,也是难怪。”
秦易和周启彦虽是表兄妹,可彼此之间也是真谈不上有什么情分,对于这事儿也只是一声唏嘘罢了。比起周启彦,她甚至更可怜那吴家小姐一些,毕竟新婚不足一月就守寡,还遇见个那样的婆婆,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不过在可怜旁人之前,她觉得自己家也很可怜,遭了这无妄之灾。
文晗也只是叹了一句,叹过之后便问秦易道:“那阿娘现在如何?”
秦易听问脸上却有些纠结,她想了想,说道:“不算好,也不算坏。她觉得是自己送出去的那箱银票害了周启彦,又有姨母在家门口闹腾,这两日也是夜不能寐。不过今日我娘让人去甘泉寺请了尊佛像回来,又在主院里布置了个小佛堂,看样子是准备吃斋念佛了。”
见着亲娘为了周启彦愧疚不安,夜不能寐,秦易自然也是心疼的。可秦夫人这些日子也是闹腾得够了,时不时犯个蠢拖后腿也是让人心累,如果她能安安生生的在家里吃斋念佛,对于秦易和文晗来说,也未尝不算一件好事。
文晗轻易便看懂了秦易眼中的纠结,可那到底是秦易的母亲,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宽慰了两句,便将这件事彻底放下了。
秦易今日脸色不好也不是因为周启彦,纯粹是被周夫人闹得,能有文晗温言宽慰,那一点小小的不悦很快便也消散了去。她从食盒里取出另一双筷子,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添到文晗碗里,然后支着下巴说道:“你在这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又消瘦了,几时才能出去啊?”
文晗顺从的吃下了秦易给夹的菜,闻言宽慰道:“不必担心,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
秦易从不怀疑文晗的话,听到这话先是一喜,接着心里又是一酸,脱口道:“你怎么如此笃定?是因为知道莫绍轩来接任了知府,相信他的本事吗?”
这语气明显有些酸,若是文晗以前听她这样说,只会觉得她无理取闹,可现在听着反倒有些好笑了。她瞥一眼小少爷生闷气的脸,不由得扬了扬眉:“今日这菜,怎么有些酸啊?!”
明知不该,还是脱口而出了这矫情的话,秦易话出口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听了文晗的话,她憋闷了半晌,挤出句:“鱼香肉丝本来就是酸的!”
这下子文晗是真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笑过两声之后,她还是认真解释道:“不是因为莫绍轩,是因为我爹。我爹那人向来谋定而后动,之前袁司马在洛城一手遮天,他是没寻着机会,现在莫绍轩这个契机来了,他又岂会放过那袁司马?!”
莫绍轩初到洛城便抢占了先机,要说全凭机缘巧合,谁都不会信。他能那么快带着人马赶去袁府抓人,他能凑巧逮到陈司法做假供词,他能这么快和袁司马这个地头蛇分庭抗礼,背后自然是少不了人相助以如今形势,这个背后之人除了文丞相,根本不作他想。
秦易隐约也有所觉,而且比起莫绍轩,她自然还是更相信文丞相一些,便是松了口气道:“这破事儿,总算是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哥和亲娘,你们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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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自首之人
文晗的判断并不是毫无依据的,莫绍轩是有心慢慢和袁司马等人较量,顺便拢洛城的权柄,但文丞相却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身陷囹圄女儿都在牢里关了半个月了,还是和群男人关在一起,他能淡定才怪了,这半个月忍耐已是极限。
于是就在秦易去牢中探视完文晗后的第二天清晨,早先状告醉风楼的原告便再次出现在了府衙之内。只不过这一回对方不是来告醉风楼的,而是来自首的。
自首什么?自首他是被人买,受人指使污蔑醉风楼!
众目睽睽之下敲的鸣冤鼓,就连莫绍轩都有些惊诧,袁司马等人自然更没有机会阻扰了。于是时隔数日,莫知府又一次坐在了公堂之上,开堂审案。
这一开审,便是高、潮迭起。
等到袁司马得到消息赶来府衙时,跪在堂上的一个中年汉子已经在陈述醉风楼一案的案情了,只听他道:“族兄一家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没打算报案的,可是有人给了我一包银子,说是我族兄他们是在醉风楼吃过饭后被毒死的,让我来衙门告醉风楼。”
那中年汉子一身的粗布麻衣,手脚粗大脸盘黝黑,显然是个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庄稼汉。他说着这些话,脸上有些不安,跪在大堂上双手还不住的往裤腿上蹭着,似乎是在擦手心里的汗。
莫绍轩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袁司马,也没什么表示,目光便又移到了那汉子身上,问道:“给你银子的人是谁?还有,你来衙门告状,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醉风楼是洛城最大的酒楼,在里面用饭的花可想而知。以莫绍轩的眼力看,反正面前这汉子是吃不起的,至于他族兄,倒是在城中开了个小商铺有些余财,偶尔也会带着家人去醉风楼吃上一顿。只不过这一回算是吃到了断头饭,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真在醉风楼就被人动了手脚,还是事后被人谋害的。
那汉子听闻低下了头,嗫嚅半晌答道:“不,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人。证据,证据我也不知道,都是你们官府里的老爷查的,我就是来告个状。”
莫绍轩闻言眼中便闪过了一丝玩味,目光瞥向了公堂外沉着张脸的袁司马。不过现在不是和袁司马掰扯的时候,他突然一拍惊堂木,喝道:“没凭没证,你竟然就敢随意来衙门告状,还是了旁人银子受人指使来告状的,可知诬告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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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
这一声惊堂木来得突兀,莫说堂上跪着的人了,就连公堂外的袁司马都被惊了一跳。尤其是在他抬头看向公堂,却正对上莫绍轩带着的锋锐的目光之后,心里更是莫名打了个突。
公堂之上传来了汉子接连的告罪声,莫绍轩对于这般场面也是不耐,于是再问道:“醉风楼的案子尚无定论,你却又跑来敲鸣冤鼓,所为何事?!”
汉子哆嗦着,磕磕绊绊答道:“我,我就是来自首的!大人明鉴,我之前那都是诬告,醉风楼的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是了银子才来告状的,我族兄的死跟醉风楼根本没关系!”
古往今来,犯了事自首的人都是少数,更何况是这种诬告,无缘无故更不可能有人跑来衙门自首。所有人都觉得古怪,莫绍轩心里更是犯嘀咕按照文丞相往日的手段,事事都要求个周全,怎么可能贸贸然就把人弄出来翻案了,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然而心里虽然犯嘀咕,莫绍轩面上却是丝毫不漏,只淡淡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要撤案?”
那汉子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一叠声的道:“撤,撤,撤,我现在就撤!”
公堂外的袁司马终于听不下去了,他黑着张脸走了进来,目光只在那汉子身上一扫而过,便冲着莫绍轩拱手说道:“此案事关三条人命,而且仵作验尸也得出了中毒而亡的结论,如此便是谋杀,岂可因一人之言便不追究?大人初掌刑狱,个中轻重,还望三思。”
莫绍轩盯着袁司马看了半晌,却没有回应,反倒突然看向堂上那汉子问道:“你抖个什么?”
原本因为袁司马一番正气凛然的话,堂上之人的目光几乎都被他吸引了去,这时众人听了莫绍轩的话,才又将目光移向了堂上跪着的那个汉子。这一看,果然发现他抖如筛糠,而且原本直挺挺跪着的身子也已经歪斜了,往袁司马相反的方向,仿佛在尽量远离他一般。
在场之人都不是第一次开堂审案,见着汉子这般反应哪里看不出有问题?再联想到他此刻的姿势和袁司马出现的契机,不少人便将隐晦的目光投向了昂然立于堂上的袁司马。
袁司马自然有所察觉,可他低头看了旁边那汉子一眼,眼中却是不解。
莫绍轩没能等到那汉子回话,于是又拍了一记惊堂木,说道:“本官问你话呢,你抖个什么?!”
袁司马有些不满莫绍轩刻意忽视自己,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便想开口说些什么。可那汉子被这一吓,却是陡然哭嚎了起来,他四肢着地向前爬了几步,直到被旁边的衙役拿着水火棍拦住,方才凄声道:“大人救我,那银子我不要了,状我也不告了,您救救我啊救救我!”
这一下堂上众人都被闹得一头雾水了,连莫绍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奇道:“你告你的状,若是诬告自有律法惩治,本官救你什么?”
那汉子却是双手扒着拦路的水火棍,抖着声音说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昨晚我听到有人翻进了我家院子要杀我,我从家里跑出来在外面躲了一夜,今早才来衙门自首的!”
莫绍轩闻言也是一愣,问道:“是什么人要杀你?”
汉子犹豫了一下,目光在公堂上缓缓滑过,最后竟是抖着手指向了堂中穿着官服的袁司马,说道:“是他,是他,他的声音我认得!昨晚我恰巧起夜不在屋里,就听见他和另外两个人说要杀了我灭口,嫁祸给醉风楼的人,到时候死无对证,也不必怕我改口或者说漏嘴了!”
这一语落地,顿时引得满堂哗然,原本肃穆的公堂都差点儿变成了菜市场。
袁司马一脸的不可置信,首先指着那汉子斥道:“胡说八道!本官根本不认识你,更何况你个小小农户,本官堂堂司马犯得着与你为难?!”
然而那汉子却是一口咬定了就是袁司马昨夜要杀他,神色凄惶不似作伪。至少就连堂上不少专刑狱的差吏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破绽,再联想之前袁司马对醉风楼一案的态度……不自觉的,许多不信任的目光便投向了袁司马。
公堂之上,反倒是莫绍轩心里并没有怀疑袁司马,原因很简单,就像袁司马自己说的那般,犯不着。他是司马,就算这案子真是他买通人诬告的,想要灭口也犯不着亲自动手,派人解决就是。更何况袁司马年纪不小了,若是大半夜跑到城外去追杀一个庄稼汉,今早不可能是如此神抖擞的模样。
当然,心里明白归心里明白,莫绍轩面上却也露出了和旁人一般狐疑的神色。
袁司马的脸彻底黑了,因为堂中众人不信任的目光,他转身冲着莫绍轩拱手道:“大人明鉴,下官昨夜一直待在家中,我府上家人仆从皆可为证。”
莫绍轩点点头,刚道了一声:“袁司马的为人,本官自是……”
还没等莫绍轩一句客套话说完,旁边那汉子便又喊道:“大人,大人您信小人的话啊,小人说得句句属实!那银子我还没动,全部用陶罐装了埋在我家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您派人去挖吧。那么多银子,那么多银子,小人一辈子都赚不回来,您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莫绍轩眨眨眼,虽不明白今日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银子挖出来至少能证明一件事,那便是醉风楼一案真是被人诬告的。这原是他从京城来的目的,所以他看了一眼自己从京城里带来的亲信,便吩咐左右道:“来人,去挖。”
几个衙役领命而去,莫绍轩的一个亲信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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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接你回家
一个时辰之后,被派去挖银子的几个官差毫无意外的带回了一个装满银子的陶罐,里面的银子倒出来,足足有五百两。对于莫绍轩这般出身的人来说,这银子完全不够看,但对于堂下这个庄稼汉来说,就真如他所言,是他一辈子也赚不来的。
接下来的审讯且先不提,有了这一陶罐的脏银为证,醉风楼的案子却是轻而易举就被推翻了人命案还是要查,醉风楼被人陷害,自然和这案子也脱不开干系,但终究不是主要嫌疑了。
值得一提的是,区区半个月时间里,醉风楼的人身陷囹圄,死了三个,残了两个,其余人等几乎全都脱了一层皮,就连醉风楼的主事张管事也没能幸。这般结果一出来,含冤而死的三人家中自然不肯轻易罢休,他们被文丞相放了出来,直接抬了尸体在府衙外闹了起来。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眼下这正在审的案子却还没结,因为那汉子见到官差果然把银子挖回来后,就更一口咬定袁司马要害他的事了。
昨夜的事大概是真把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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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眼下再看这些曾经宝贝万分的银子,也是心惊胆战。他一手指着被放在堂前的银子,一手还立在公堂里的袁司马,便冲着莫绍轩激动道:“大人,大人,您看啊,这些银子就是他给我的,他让我诬告醉风楼,他还要杀我灭口……”
要说这人生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其实也不傻,他知道官官相护,更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如果眼前这知府大人不是新来的,他是断然不敢敲这鸣冤鼓告状的,多半便是寻个机会挖了银子,然后直接背井离乡逃命去。可如今看来,袁司马会想杀人灭口,想来也是境况不佳。
袁司马却是没想到连个小小的庄稼汉都敢算计自己,寻常的好涵养荡然无存,当下气得脸红脖子粗,便瞪着那庄稼汉斥道:“胡言乱语!你之前还说不知道是谁买的你,现在倒好,什么都敢往本官身上栽了。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汉子被这一怒斥,顿时怯懦的缩了缩脖子。然而他抬眼一看,却发现堂上的知府大人正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发怒的模样,顿时又有了底气一般,梗着脖子说道:“我之前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可你昨晚都带人来杀我了,说得明明白白我都听到的,现在当然知道了!”
袁司马更气了,两人你来我往的争了几句,那汉子却是死不松口。
莫绍轩听得好笑,也不知袁司马当初让人买这汉子诬告时,有没有想过对方会是这等难缠人物。他听了半晌,眼看着两人越说越没谱,终于拍了拍惊堂木,问那汉子道:“一家之辞不足为证,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非虚?”
那汉子愣了愣,指着堂上的银子说道:“大人,这些银子不是证据吗?”
莫绍轩却是摇摇头,说道:“这些银子上面没有标记,不能证明什么。”
汉子脸上顿时一白,想要争辩又很快意识到这公堂上并非他可以胡搅蛮缠的地方,之前种种,不过是因为莫绍轩纵容罢了。所以他只能惨白着脸垂下了头,仿佛无话可说一般。
袁司马见状也是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见那汉子陡然抬头,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我昨晚逃跑之前看见了一个人的脸,身高七尺,络腮胡,下巴这里有一颗肉痣……”他仔细将那人容貌描述了一番,末了一口咬定这人定是袁司马手下。
这一回他倒是误打误撞了般,不等袁司马开口,莫绍轩便幽幽道:“袁大人,我记得你府上护院,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吧,本官上任那日,正巧见过。”
袁司马一时无言,等到莫绍轩派人去袁府传人,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踪影后,袁司马和这事儿似乎便越发脱不开干系了。他满腹冤枉,却是有口难言,好在还有府上仆从证实他昨晚真在府中,不曾离开,才没有被莫绍轩下令当场拿下,只不过嫌疑在身却是再难洗净。
退堂之后,前一日才赶到洛城的师爷忍不住问道:“大人今日缘何不继续审下去?依在下所见,袁司马与醉风楼的案子脱不开干系,大人拾了他,也好尽快将这洛城的权柄到手中啊。”
摩挲这手指轻笑了一声,莫绍轩答道:“袁司马此人不足为虑,就这短短十几日的功夫,落下的把柄实在太多了,什么时候都能拾,今日且不必纠缠。”
莫绍轩是个君子,可步入朝堂之后没有人能继续单纯,他能为红颜千里赴任,可不代表他看不清形势。端看文丞相这几日展露的手腕就知道,这位已致仕的丞相大人可不止是在修身养性和养老,他要玩死袁司马也是分分钟的事。这样的人,他可得罪不起,自然更不敢轻易拂逆对方的意思。
至于文丞相是什么意思?端看今日这堪称迫不及待的一出就知道了,对方可是很看重那身陷囹圄的女婿啊,这时候早一刻放人才是要紧,袁司马什么时候都能拿捏。
念及此,莫绍轩心里便有些抑郁,可转念想到了那日牢狱中文晗从容淡泊的模样,那些抑郁顿时又化作了一种难以言述的莫名情绪。
……
原告自首撤案的当日,醉风楼诸人便被放了出来。
自文晗入狱,秦家对于这件案子自是格外关注,府衙和大牢时时都有秦家的家丁守着,自然很快就得了消息传回秦家。堂审的热闹秦易并未凑上,却是第一时间跑到了大牢外等着堂审的具体消息还未传出,不过她相信文晗的判断,也因此断定文晗今日能够出狱。
这一等,便从清晨等到了晌午,连一旁跟随是秦安都忍不住劝道:“少夫人,您要见少爷就花些银子进去见吧,在外面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秦易却是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今日她就能出来,我要在外面看着,进去作甚?!”
秦安便噎了一下,悻悻的不再多言,只是心头腹诽:也不知少夫人哪儿来的自信,听到衙门审案就断定少爷今日就能出狱?
这念头刚落,却见一个差吏匆匆而来,从两人身边行过时也只往秦易身上瞥了一眼。他似乎疑惑这时候大牢外怎么还有人等着,还明显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可脚下也没停留,很快便往大牢去了。
秦安对此没太在意,秦易却是一下子来了神。
果然,不过一刻钟,几道身影缓缓从大牢门里走了出来。不同于身着皂衣的狱卒,这些人身上的衣衫颜色各异,兼且脚步虚浮,出来时神情还格外激动,明显就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秦易见此,比刚从牢里出来的这些人还激动,立时快步迎了上去。
醉风楼这回是全被抓了,连掌柜带伙计再到厨子,林林总总三四十号人。当日入狱时个个齐整,今日出来却大多伤痕累累,许多人还是被人扶着甚至是抬着出来的。可再凄惨,终于摆脱了那可怖的牢狱,他们仍旧激动,一出来就大哭大喊的也大有人在,状若癫狂。
秦安都没见过这般场面,眼前这些人乍一眼看上去简直比难民更可怕。他被唬了一跳,连要去拦秦易,口中说道:“少夫人,少夫人您先等等,这时候不好过去啊。”
可秦易早才不理,她就想让文晗出来时能第一眼看见自己,于是自顾走到了距离大牢门最近的地方,然后不错眼的盯着每一个从大牢里走出来的人。
三四十个人也不是一起被放出来的,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开,也是分了五六拨出来。
秦易耐心的等着,直等到所有人都出来了,最先被放出来的人甚至都已相互扶持着离开,她才看见那熟悉的单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但见对方缓步从那黝黑的牢狱中走来,渐渐步入光明,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步子,透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文晗是最后一个被放出来的,她从黑暗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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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来,远远就看见了牢门外那一片明媚的阳光……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毕竟这般的牢狱之灾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而她此刻的从容也只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罢了。
一步踏入牢门,文晗顿时被外间耀眼的阳光刺了眼,于是抬手遮了遮眼睛。恰巧一阵微风迎面拂来,裹挟而来的是清新的空气,鼻息间萦绕的再不是牢狱中从不消散的血腥气……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却是让人觉得身心都跟着舒畅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副身躯撞入了她的怀中,脑袋埋在了她胸前,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文晗一跳,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又在下一瞬间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于是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用力眨了眨眼睛,缓和了久不见阳光的不适,她低头看向怀中人,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秦易把脑袋埋在她怀里,蹭了蹭才抬起头看着文晗道:“我来接你回家。”
文晗微怔,心头又软了几分,她轻笑着应道:“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不好,一更写了三个多小时,所以二更是没有了,歇一天吧
第158章一场闹剧
身陷囹圄十来日,文晗吃了不少苦头,但和醉风楼那些人一比,吃不好睡不好甚至因为身份的缘故提心吊胆什么的,就都不算什么了。
秦家因为文晗的归来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秦安虽然一开始不相信文晗今日真能出狱,可在见到人后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吩咐同行的小厮回了秦家报信,因此等到文晗和秦易等人稍晚一步回到秦家时,整个秦家都已经得到消息,也做了诸多准备。
秦夫人等在了门外,老远看见文晗回来,便是直接迈步冲了过去,然后拉着文晗一阵打量。末了,她一把将人抱住,眼中泪光点点,口中喃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吓死为娘了。”
文晗还是很不自在,因为对于秦夫人她实在有些亲近不起来。于是挣扎了一下,等到从秦夫人怀中挣出来后,她方才轻声道:“我在狱中半月,身上实在有些不好闻,还是莫要熏着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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