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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蜉蝣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日蔷薇
在她敲第二下的时候,他一把抢下戒尺,软掉的心被她三言两语又勾出火来。
“你怎又提秦舒,才刚不是同你解释过了。”沈浩初觉得理智正在融化,“这两件事能相提并论?”
“当然不能!我和何寄清清白白,你与秦舒……就难说了!”秦鼓着腮帮瞪他,鼻尖和眼眸都是红的。
“你!”沈浩初被她的胡搅蛮缠折腾得难以克制。
“既然心里有她,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好人?要接马迟迟进门你不要,给你纳妾你也不要,难不成如今你还要等她?”两辈的怨重叠,秦有些错乱,又想着刚才见到两人站在月门下说话的情景,那气也是腾地窜起来。
“秦!”沈浩初最后的理智都被她说没了,“好,你大度,要给我纳妾,要接马迟迟进门,我成全你。你现在把她们叫进来,想把谁在我屋里,都随你的便!”
秦一怔,看着眼前板得黑沉的俊脸,脑中闪过上辈子这张脸对别人笑吟吟的模样,还有他搂着别的女人软语温存的情景,她很没骨气地难过了。
明明早已不在乎的人,换了时空怎还是让她难过了?
“我不要!”她不作多想脱口而出,“先前给你纳的时候你不要,还闹到我爹娘那里,现在你求我我也不允!”
说着话,她眨巴一下眼睛,竟然接二连三地滚出水豆子。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不许你纳妾,也不许你在外头找女人,更不许你想秦舒!你求我也没用。”她飞快抹了抹眼睛,声音大起来,带着哭腔的理直气壮,“我就是妒妇,如果你想纳妾,想要秦舒,那就把我休了,要不然就等我死了,否则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唔……”
没过大脑的真心话说到一半,她的腰突然被大掌扣上,人影沉沉压来,喋喋不休的话语被温凉的唇封在口内。她陡然瞪眼,看着骤然放大的他的脸庞,脑中轰地一声,只剩下空白。
他的鼻尖轻轻触上她的鼻头,温热的气息带着雅致的棋楠香,拂面而过,绵长和缓。她的唇瓣上有绵软湿濡的东西扫过,又麻又痒。他的唇启启合合,一下接一下尝她的唇,舌尖勾诱着她的甜蜜,温柔却不容抗拒。
沈浩初从来没有吻过她,这是秦的第一个吻。
她无法思考这吻发生的合理性,甚至没力气推开越贴越近的男人,在他铁骨似的坚硬衬托下,她觉得自己像街头的麦芽糖,可以随意搓揉。
细细的叫声从她喉中发出,像呓语,也似乳猫啼叫,挠着沈浩初脑中最后一根弦。
食髓知味,他很快勾开她的唇瓣,卷进她唇中,纠缠着她更加香甜的舌,如墙上已紧紧交缠的两道影子,被纱窗外薄薄的光线拧着一股,难分难拆。
不知多久,沈浩初才气息急促地结束这个吻。
两人唇间扯起一根银亮细长的津/液,秦看到他的唇沾着她的甜蜜,光润滑腻,靡艳非常。
“好。”他抿断那银丝,嗓音沙哑含春。
好什么?
秦满脑袋晕,人虚软无力,只靠腰间那只手掌撑着,背往后拱成桥贴在墙上,头发也已经被他拨散,她不知道这人吻了自己多久。
“我答应你,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不论生死。”他喘息着解释,手捧着她的脸颊,来回摩挲。
她白皙的脸蛋摸着有花瓣的柔软,她的胸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下下撞着他胸膛,她的腰细如摆柳往下便是……
秦看着他的眼眸一点点褪却清明理智,她心脏怦怦直撞,脑中绷断的弦突然又接上。
“不要。”惊慌失措地推开他,她脱离他的掌控,以最快的速度逃进自己寝间。
“秦。”
她听到他无可奈何的低唤,眼见着他跟到寝间里,她不作多想地蹬掉鞋跳上床,飞快把帐子放下掖进床褥里,人跟着坐在床沿上,把帐子压在屁/股下,好像这样就能彻底隔绝开这个男人,阻止他继续闯入。
“出来,我们谈谈。”他低哑的声音不复先前愤怒,温和又无奈。
他可以让最凶残的罪犯老实听话,却拿这又软又娇的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凶不得,狠不得,多责备两句他自己就先心软……
如今亲也亲了,那层窗纸也该挑破了吧。
“我不要谈,你出去。”秦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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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麻,无法思考,无法冷静,更不想面对他。
她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眼前浮现的全是刚才那个吻。
外面不再传来说话声,连脚步声也一并消失,秦侧耳聆听许久,没再听到声响,也不知他走了没有,她试探地小声道:“沈浩初?”
没人回答她。
她总算跪着转过身,将幔帐扯开道缝,头钻了出去。
视线被挡,秦只看到镶着玉的男人革带与挂在腰间的螭纹玉佩,她傻傻地抬起头,看到已经站上踏步的沈浩初。
他没走,正在守株待兔。
“你出来,或者我上床,自己想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写得少了点,将就下哈。
哦对,上章还有个口口,原话是:除了那□□子与药之外,还有几匹缎子,我已经挑出来放在我屋里的横案上。
你们自己猜是哪两个字被口口了哈,哈哈哈哈。
第51章告白(虫)
新婚夜过后,沈浩初就一直很君子,她的寝间他很少进来,这床更是没接近过。听到他平静低沉的声音,再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秦才刚平静几分的心脏又怦怦撞起来。
男人的目光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秦考虑了一下他跳上床的可怕后果,当机立断地扯开幔帐从床上站起来。
“不许上床,有话这儿说!”她双手叉腰,大义凛然,还要挺起胸脯。
站在床上这个高度她很满意,再也不需要她仰望他,而是反过来,只不过很快,她听到他更沉的声音。
“笨蛋!”沈浩初额角抽了抽,看着在自己唇前晃动的……高耸的胸脯。
高度差微妙得很,这角度这视线这距离,她还挺胸,简直像把两颗桃子送到他嘴边。
他再往前两分,头就能埋进去。
喉咙燥得不急,身体各处都起火似的焦灼,但他还得忍着,这种忍法让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能飞升成仙。
“……”秦听到那声暗骂时就已低头,看到男人笔直地站在自己胸前,她那脸刹那间滚烫,连刚才的吻都抛到脑后,万分想缩回幔帐后再用被子将自己裹了,做只缩头乌龟。
沈浩初没给她这个机会,先发制人出手,将她竖着抱起。
“低头!”怕她撞上挂檐,他起步前提醒一句。
秦早在腾空时就已经慌乱地低头抱住他脖子,一天之内遭受太多惊吓,她本就不够聪明的脑袋更加转不弯来。
“你要干嘛?不要动手!不要亲我!”她埋着脸,声音呜咽。
沈浩初走到窗口的贵妃榻前把人放下,看着秦发怔的模样,忽然发现一个比用戒尺吓她更好的方式。
“下次再乱发脾气胡言乱语,我会换个方式惩罚你。”
“什么方式?”她没穿鞋,腿被他轻轻抬到榻上放好。
他露出意犹未尽的目光:“不动手,只动口。”
“……”秦瞬懂,飞快捂起自己的嘴。
“刚才你最后那几句话,是真心话?”他问她。
平静的语气,像野兽接近猎物时蜇伏的脚步。
她捂着嘴猛摇头,闷声道:“不不不,气话,都是气话。”
“可我当真了。”沈浩初坐在她身边,一边说话,一边从容地自衣袖里摸出青瓷小盒。
盒盖打开后,露出碧翠的膏体,淡淡的药草香味沁出,他将她受伤的手拉到眼前,缓缓撸起她的衣袖。秦见他挖了一小块药膏抹在自己手腕上,用指腹徐徐推开,力道不轻不重,让她觉得有些酸疼,却在忍受范围内,药膏抹匀后他的动作也没停,捏着她的手腕继续揉着,药膏冰凉,他的指腹却搓得烫热,她捂唇的手也慢慢放下,垂着头道:“当什么真?你都说我胡言乱言。”
“你最后那番话,不是胡言乱语,对吗?”沈浩初继续揉着她的手,声音放得很轻,“是你的心里话,我很高兴。”
“你这人真怪,不怨我容不下人,是个妒妇吗?”她抬头,脸蛋红扑扑,满眼疑惑。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他与她对望,“我很高兴,你能找回曾经。”
秦一震,别开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懂的。从在乎到不在乎,你经历了很多,从生到死,再到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说着抬手抚上她的发。
淡淡的药香随着他的动作飘来,她惊愕地转回头:“什么生到死?你到底……到底是谁?”
她终于问出长久以来想问的话。
“不管我曾经是谁,现在都是你的丈夫。秦,我已经不是你记忆里过去的沈浩初,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对吗?”他握紧她的手,深吸口气,才又道,“我知道你在犹豫和害怕什么,不过这辈子你我已是夫妻,给自己、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我多一点的信任,我不会负你。除了生死,你我不会有别离。我的心和人都只给你,所以秦,你也给我你的心,好吗?”
他的指尖往下一落,指在她的心房。
秦脑中混乱不堪,无法思考,只摇头道:“太……太快了……”
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要她将被折磨了五年的心再交给他,她办不到。
“没关系,我给你时间。三个月够不够?不够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要是还不够,那就十年,二十年……我的耐性很好,可以等一辈子。”沈浩初极尽温柔。
秦心头如有烟火盛开,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突然明白戏文里那些为了男人抛弃所有的女子,男人深情时说的话,像最甜的酒,即便明知有毒,也让她心甘情愿喝下去。
他没再多语,倾身俯头,她以为他又要吻来,小缩一下,他的唇却只是印在她额前。
蜻蜓点水似的吻,分量却足够沉重,落在她心头,烙上他的印迹。
夜深无云,弦月如钩斜挂天边,霜冽幽光从雪上折出,加重夜晚的寂冷。
沈浩初待秦睡下后,才从镇远侯府出来,独自去了锣鼓巷尾的小宅子。还没走进门,他已看见高瘦的人影背着月光坐在屋脊上,正捧着小酒坛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衣袂被风吹成一道墨影。
“你不是去陈家庄打探陈三妻儿之事,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有发现?”沈浩初开门见山地问他。
那人自屋脊掠到地上,眉间已无白日疯色,目光比从前更沉一些,道:“自然有发现才回来的。我按你所说一路偷偷跟着他们,不敢打草惊蛇。快到陈家庄时,陈三儿子突发急病。”
何寄说起当时情景,陈三儿子名字陈健生,当时陈健生原正好端端坐在牛车上,突然之间却全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双目翻白,情况如此危急之刻,他母亲却并未慌张,而是以早就备下的布帛塞进陈健生口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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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待他症状消失后才取出药以水研化喂服。
“羊角疯?”沈浩初根据何寄所描述的情况思忖道。
“看着像,但我不能确定。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你看看。”何寄自怀里摸出纸包,一层层打开,递给他,“我跟着他们到了陈家庄老宅,跟了几天并没看到他们有何异常,这是我潜进他家里找到的,陈母当时喂陈健生所服之丸药。装药的瓶身上并没标有药品,不过有被撕毁的黄笺痕迹。未打草惊蛇,我未将瓶子拿出,只偷取了两枚丸药出来。”
贴着黄笺的药品,那便是宫中御用之物。
一个更夫,如何能拿到满满一瓶的御用之药?
沈浩初拈起其中一丸,放到鼻下细嗅。
辨认许久,他方开口:“羚角丸?”
他自小多病,所谓久病成医,他又天资聪颖,曾经研读过一段时间医书,后来入大理寺办案多多少少都要接触药材,所以于此有些研究。
“那是什么?”何寄问他。
“早年先皇有位小皇子也得过羊角疯,先皇曾遍寻名医替这位小皇子医治。这羚角丸就是一位民间大夫献上的方子,方子以羚羊角、全蝎、钩藤等十数种名贵药材为主,为了便于随时服用,故制成丸药,名为羚角丸。你没猜错,这是上贡的药品,外头是买不到的。”沈浩初解释道。
“现在宫中还有人犯此症?”何寄疑道。
沈浩初摇头:“应该没有,不过此药也治小儿高热惊阙等症,每年太医院都会制作一批以备不时之需。这羚羊角名贵,再加上药方隐秘,故所出成药也不多,全都紧着宫中,外头有价无市。按你所说,满满一瓶的羚角丸,那便价值千金,陈三如何得来?”
“这是御用之药,外面很难拿到,但也不是全无可能。一是宫中所赐,二是从太医院中取得,三就是从太医院选定制药药馆里拿。宫中所赐之物与太医院中的御药,其用途去向皆有案可查,这方面交给你了,那药馆我去查。”何寄盯着沈浩初,这段时日两人的交往中,总算有一次,不是再由对面之人主导了。
沈浩初却倏尔伸手,将何寄掌中剩下的药连纸一起抓来。
“这事本侯自会查明,就不劳烦何公子了。”他将药包起入袖内。
“你什么意思?”何寄目光一冷。
“意思就是沈家的事与阁下无关。”沈浩初拂袖转身,打算离开。

一声剑鸣响过,长剑陡然出鞘,搭着沈浩初的肩头架上他脖子。
“你别以为占着我的身体,就真当自己是镇远侯!”何寄蹙眉。
“占?是你先弃,而我后。”沈浩初背对着他,眉目不惊,连一眼都没分给脖上长剑。

我不管这些,镇远侯府的事,过不过问由我决定,不是你。”何寄稳稳握着剑。
“你想查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两件事。”沈浩初将双手交拢进袖笼中,淡道。
“何事?”
沈浩初勾唇,却不是笑:“这桩案子如何查,我说的算,此其一;其二,你不能再接近秦,也别再进沈家的门。”
听到“秦”二字,何寄呼吸一滞。
《西行志》还在怀里捂得暖热,可感情却已天翻地覆。
“怎么,你这个冒牌货爱上她了?”他嗤笑一声。
“是。”
沈浩初的干脆让何寄心里腾起怒焰,他将剑往里抵了半分,压在沈浩初颈肉上。
“那你还敢威胁我?若是我告诉秦你是假的,你说她会如何作想?”
“你想说就去说吧,说了……后悔的人会是你。”沈浩初仍无动于衷。
“我后悔?我为何会后悔?‘沈浩初’的记忆只有我有,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他们相信我才是‘沈浩初’。秦嫁的人是我,你说到时她会如何选择?”何寄被他激得怒起,也分不清自己说这番话是因为愤怒于他的威胁,还是憎恨他那已将秦入羽翼的口吻。
沈浩初笑出声来,冷冽的嘲。
“你笑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她嫁的是我,就算一时被你迷惑,心里的人也应该是我……”何寄盯着他的后脑勺道。
这辈子,他与秦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若她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沈浩初”,还不知会怎样选择,又不是上辈子……上辈子……
脑中似有电光闪过。
眼前之人如此笃定他说了会后悔,莫非……
“说!秦她是不是……是不是也……”何寄将剑往里再逼。
沈浩初这时方别开头:“你应该庆幸自己变成何寄。”
何寄回想这一世再遇秦,她的种种举止言论,以及初见时那毫不掩饰的对“沈浩初”这个人的厌恶与绝决,那答案已呼之欲出。
若然如此,这辈子恐怕他都见不着她了。
如今她给的笑和温柔关切,给的都是那个叫“何寄”的男人,不是他。
那一声笑语“何寄哥哥”,那一段冒险往事,那几许柔肠百转,他再也得不到。
“她是怎么……”何寄紧握的手终有丝松动。
“死”之一字,却不知如何出口。
“你死后,她被指为凶手,辗转牢狱刑审,最终被判斩首,含冤而亡。”
寥寥数字,藏尽至痛。
而他,看着她被斩首无能为力。
“当啷”一声,何寄手中长剑落地。这个结局,始料未及。
“我该走了。”沈浩初一整衣襟,再度迈步。
身后传来何寄几近飘散的声音:“不要告诉她,永远不要……就算我求你,你说的,我答应你。”
回答他的,只有沈浩初毅然离去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说车,我就想起《平安京》里孟婆开的车,哈哈哈哈,有人玩这游戏吗?
好了,出门看猫,提前更新。
第52章孕事
雪宴虽过,秦却还不能歇息。年节前事情多,早晚的巡园她还得继续,懒觉没得睡,昨晚她又满脑袋心事睡不踏实,这一大清早她是闭着眼睛下的床。
“夫人,你笑什么?”秋璃边替秦梳头,边看着铜镜里兀自抿唇笑的秦问道。
秦摸摸唇,她有笑吗?
她只是想到昨天沈浩初说的话而已。
什么我的心和人都给你,什么我的耐性很好,可以等一辈子……
肉麻死了,谁信啊?
“夫人又笑了。”秋璃无情地揭穿她。
秦坐直身子,清咳两声,问道:“外头在吵什么?”
一大早起来她就听到外面传来的隐约喧哗声,似乎还有男人声音。
“侯爷不是要给夫人建个抱厦,今儿早上营造匠把图纸送过来,侯爷正领着人在咱园子外头看呢。”秋璃给她插好最后一支簪子,扶着髻看了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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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告成。
秦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马上要过年了,便是要建也等年后呀。”
“侯爷这不是心疼夫人嘛。”秋璃跟着她走到外间门前,替她打起帘子。
秦也不出去,只站在帘下往外看,园子外头果然人影晃动,偶尔可见锦袍一角,便是沈浩初亲自带着工匠看屋子的身影。
“按我说,除了咱们府的三老爷和三太太,就属侯爷最疼夫人了。”秋璃挨近她,仗着素日和秦的情分也不避讳,窃语道,“夫人,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侯爷把房给圆了?真是急死我了。”
秦闻言掐起她的脸蛋,羞恼道:“你这蹄子,还管起我房里事了?我看是你想嫁人了?改明我叫奉嫂先替你打听打听人家?”
“我哪有?夫人别欺负人。”秋璃脸一红,捂着脸跑开,没两步就与廊下跑来的人撞上,两人都“唉哟”一声退开。
“诨跑什么?”来人扶住发髻站定,啐斥了句。
“对不住,我无心的。”秋璃道声歉,又问,“夏茉,你这是要去哪里?”
夏茉高挑着眉本要再骂,见秦跟在后面,忙换上笑脸:“夫人。奴婢正要进屋服侍您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等你来服侍?夫人都把你惯成半个主子了。”秋璃笑她。
两人打小就跟着秦,彼此间调侃惯了,说话没有顾忌,秋璃如往常那般打趣她,不料夏茉却变了脸色,当着秦的面虽没大发作,却也尖声驳道:“我倒也想跟着夫人见识个眉高眼低,不过我比不上秋璃姐姐会侍候人,与其笨嘴拙舌地讨人嫌,不如离得远些,横竖夫人有你就够了。”
“你……”秋璃听她拌嘴说着说着竟扯到秦身上,不由急了。
“好了。大清早就拌嘴,这是连我都怨上了?”秦半沉着脸上前。
“夫人,奴婢不敢。”夏茉忙躬身,眉眼一低,没了对秋璃时的咄咄逼人,倒有些楚楚可怜。
秦仔细打量起夏茉来。这丫鬟今日穿着杏色袄裙,梳着油光的髻,戴着府里发的绒花,还斜插着支赤金梅花簪,莹白手腕上圈着食指粗的虾须镯,镯身镶了颗圆润珍珠,耳垂上也扣着同款的珍珠耳,将勾眉描唇的脸衬得艳光水润。
凭心而论,蘅园这些丫鬟中,除了蝉枝外,就是属夏茉模样最好,心眼也多,就是藏得好,能说会道的,上辈子秦才没瞧出来,拿她当心腹丫鬟,最后她却趁沈浩初醉酒之时爬上他的床,做了夏姨娘。
不过沈浩初并不宠夏茉,甚至还为了这事与秦闹翻,他以为夏茉是秦为了争宠而送到他床边的女人。说来也好笑,夏茉虽然如愿当了姨娘,不过在秦这里失了心,沈浩初也不喜欢她,那时还有青纹比她更加得宠,她不上不下地卡着,也没落个好日子,谁让沈浩初的心根本不在自己后院,就是给他房里扔个七仙女,他也不屑当董永。
说他痴吧,他也是真痴情,惦记秦舒到死;说他坏吧,他对其她女人也真是坏,房了也没正眼瞧过……
还好这辈子换了。
不过换成谁?秦却不知。昨晚她被这男人撩拨得忘记问了。
“夫人?”
秦在秋璃的叫唤下回魂,见夏茉仍低头站着,便拉起她的手道:“你怨我偏疼秋璃,总把她带着,又怎知我一样疼你?你们二人都是从秦家跟我过来的,在这里我们没有根基,很多事我也需倚赖你们,秋璃主内,你主外,内外相辅咱们三才能站得稳。你不必多想,只要你还一心待我,我自不会亏待了你,日后总有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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