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酱香稻
李天贵是武生,有些功夫在身,一路救了几人结为异性兄弟,来到乌邦的头几年靠着帮关内来的商人跑腿做些生意,得了些银钱,后几年偏偏得罪了蒙人权贵,生意没得做。
摆个小摊也能叫人砸了,万般无奈想了讹人的法子,见刘三几个是外乡人,刚要下手才见是熟人,糗大了,李天贵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自见了常仙儿脸就没恢复正常。
李明月上前摸摸爹的脸“爹,你是不是病了,脸咋这么红呢?”
李天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黑二道:“大兄弟不用害臊,想我老黑当年为了给我娘治病也做过这样的事。”
瞬间李天贵就把黑二引为知己,两人互通了姓名年龄,大哥小弟的称呼起来。
刘三一头黑线,蒋公子细问了蒙古权贵的身份。
李天贵答道:“那人是城主老爷第八房妾的哥哥,叫木三才,也是汉人,和他妹子一路逃荒来的乌邦,城主看上了他妹子,成了城主的大舅子,弄了个蒙人的身份,带着一帮人专去城西保护,过路的商客哪个不经他手的,货就不得卖出去,几年前有个客商卖给我们批货,想着都是在城西做熟了的,便没经木三才的手。”
“哎……,谁想那人势力越来越大,容不得除他以外的半点生意,拿了我们来立威,货物烧的烧、砸的砸,卖我们货的商人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人不知道被扔哪去了,我们几个被打成重伤,多亏了明月机灵,讨些钱来给我们治伤。”
兄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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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一把辛酸泪,常仙儿摸摸明月的头道:“这么难就没想着回关内去,叫儿子跟你吃这份苦?”
几个大汉讷讷不得言,似有难言之隐,顾老爹安排了几间客房,常仙儿叫伙计送来水,买了几身衣裳让李天贵几人洗了换上。
蒋羽熙刚回了屋,手下人来报道:“少爷,李天贵等人里有两人是京城通缉的要犯,属下见过那两人的画像。”
见几人有口难言的模样,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想到竟是通缉犯,道:“你切莫声张,先去查明这两人因何犯案,再做打算。”
刘三也有些顾虑,李天贵几人看着倒不像坏人,是因何事不能对人言,把常姨交到他们手上怎么能放心。
秋月道:“三哥心里即有疑问,何不去问清楚了,李天贵几人若肯直言,正好说明他们胸怀坦荡,若不肯直言,我们大可带着常姨和明月走啊!”
“说的轻巧,你瞧常姨那样,会带着儿子跟咱走吗?”
“所以才更要问清楚了啊!”
刘三一想也是,与其在这瞎寻思不如敞开了问明白了。
李天贵换了衣裳和常仙儿互诉衷肠,道尽苦楚,刘三进来略有些尴尬,常仙儿道:“三儿,有啥事直说。”
刘三直言道:“李叔,我听你们不能回关内,想问问你为何?”
李天贵面露难色道:“是兄弟们的私事,我还是不说的好”
“李叔若不愿说,我怎么能放心将常姨交到你手上?”
常仙儿嗔道:“这都到了关外了,你还怕有官兵来抓了你的好兄弟?”
李天贵心一横,从外头叫来两个兄弟。
个高些的名唤张喜才的先开了口道:“我兄弟并无他事不能对人言,只是这事让人难以启齿,既然刘兄弟问,我便说与刘兄弟。”
“我本是京城琉馆县人,琉馆县人素以烧制瓷器为生,我家有个小作坊,传于我兄弟二人,谁知我兄弟趁我出外卖货之际勾搭了我媳妇,出了银子让人取我性命,我跳进水里躲过一劫,两人哄骗我爹把作坊写在我兄弟名下,以为我死了,恰好让我撞见谋着要害我爹娘性命,他们自此后好逍遥快活,我一怒之下取了两人性命,一路逃到乌邦,在路上遇见大哥救我”
另一个矮个道:“我比喜才哥好不到哪去,也是被至亲陷害,我妹夫瞅准我手里削制皮子的秘方想害我性命夺了去,反叫我杀了”
张喜才道:“不论我二人有何情由,终究是杀了人,能躲到乌邦又碰见李哥是我们的缘分,只是挂累李哥和兄弟们不能回关内”
李天贵道:“你我即为兄弟,又何须说这些,可怜我兄弟多磨难,以后乌邦城怕也没我们立足之地了,不知还能躲到哪里去”
刘三照原话说给秋月,秋月好一阵唏嘘,整个快赶上水浒传了,水浒里好汉上梁山,这里是跑关外,怨只怨恶毒人心风□□,贪心不足,害人又害己。
李天贵几人在客栈住了一夜便随着常仙儿找房子,原先住的大杂院常仙儿不愿住,她能理解李天贵,既然回不去那就留下来,用手里的银子买座合适的院子,衣裳被褥得添置了一茬新,对于木三才的事,偏生出几分豪气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刘三让顾老爹递了名帖去见木三才,回来气的直发抖。
蒋羽熙的随从向蒋羽熙回禀道:“刘三去找木三才商量卖货的事情,木三才狮子大张口竟要一半的货物。”
蒋羽熙惊道:“木三才也不怕撑死,刘三怎么回复的?”
“刘三硬憋着口气没发火,木三才张狂道只给五天时间,要不留下一半货,要不连人带货一起留下。”
蒋羽熙沉默半晌不说话。
“少爷,你看我们要不要帮帮刘三?”
“先别,看看再说”
“那俩逃犯的事查清楚了”手下将自己查来的是一五一十的禀告给蒋羽熙道:“少爷,咱们可要把那俩人逮捕回去”
蒋羽熙摆摆手道:“莫要多事了,乌邦城里的汉人有几个干净的,那俩人杀人也情有可原,即跑到关外咱就别过问了”
手下应了下去。
刘三每天出去闲逛,秋月逛逛街,买了好多羊毛毡,了几大包的羊毛。
顾七斤看的摇头道:“刘小哥怎的尽些不值钱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关内这些东西少,关外便宜的几乎不要钱。”
顾七斤摇摇头,这小哥和别人不一样,竟捡些别人不要的东西当宝。
个矮削瘦的木三才身着蒙古族衣裳,看着有些滑稽,就像是小孩子偷了大人的衣裳套在身上。
怀里的华服女子娇笑道:“爷也真够狠心的,开口就是一半货,也不怕那小娃急了。”
“见人家长的俊心疼了,嘿嘿,爷不多要点拿什么养活你们姐几个。”
“爷不是说那小娃货里有上好的丝绸嘛,这次一定要多给我留点,好一阵子没见好东西了,我身上都是几年前的旧衣裳。”
“那还用说,谁让你是爷的心肝呢!”,两人调笑了一顿,听得有手下回禀事由才罢了手。
“三爷,刘三和李天贵是一伙的,刘三带了二十多辆车的货,随行有个唱戏的我见过,身条嗓子都是极好的,我远远瞅了几眼,虽说现在年纪大了,还是有些味道的。”
木三才见手下说起了女人,打发那女人下去,女人狠狠的跺跺脚,娇嗔几下走了。
木三才摸摸胡须道:“要说这女人呢,还得数咱们关内江南的女子,身子柔软,说话娇声细语的,让人通身舒坦,哪似这里的女子人高马大的,往跟前一站比我还高。”
手下捂着嘴偷笑,木三才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再有个会唱戏的,装扮起来陪爷乐呵乐呵,岂不美哉,你小子有些心眼,知道爷缺什么,等爷玩腻了,也让你上上手。”
两天过去了,不见刘三有什么行动,秋月心里着急道:“三哥,你每天闲逛,我咋不见你着急呢?”
“呵呵……”刘三卖关子的笑笑。
秋月焦急的问道:“说啊!你肯定有法子了”
刘三见她急的发红的笑脸,不再逗她道:“有眉目了,我昨天见了城主府的管家,他答应帮我引见城主。”
“你是想走城主这条路,我听说木三才的妹妹可是极其受宠的,怕是行不通”
刘三点点她的头道:“你丫头这机灵,我提个话头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只见城主是不够的,我得做些别的事”
秋月还要打听,被刘三推出了门道:“你赶紧逛街去,我没时间陪你,你把该买的买好,不出意外咱们七八天后就能启程。”
第59章沙口遇亲
城主夫人的侄子苏赫巴鲁带着士兵巡逻乌邦城,远远瞧见木三才哈巴狗似的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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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来,爷、爷的唤个不停,厌恶的转身就走。
身旁有个武官道:“瞧瞧这汉人的骨头就是软,就这样的,还敢自称是城主大人的大舅子”
苏赫巴鲁听了这话站住脚问道:“大舅子是何意?”
“呵呵,不过是玩笑话”
他越是遮遮掩掩,苏赫巴鲁越是好奇,追问几句。
武官仿佛被逼问的没法子道:“我听说此人名声甚大,自称是城主的大舅哥,中原人称夫人的哥哥为大舅哥”
木三才听不懂蒙语,点头哈腰的看着苏赫巴鲁和武官说话,苏赫巴鲁听了这话眼中有火冒出来,一脚踢在木三才肚子上,上来就是一顿揍,木三才只管嚎,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木三才鼻青脸肿的回了家,越想越气恼,觉得自己这顿打冤枉,凭他是城主夫人的侄子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不行,不出这口恶气,以后还怎么在乌邦城混,叫人去城主府给妹妹送信。
木巧儿得了信,异常气愤,梨花带雨的哭道:“老爷,无缘无故的把我家哥哥打一顿,我自跟了你,便是你的脸面,脸都被人打了还怎么见人,老爷,你得给我做主啊”
城主五十多岁,早年在关内游学会说汉语,经不住娇滴滴的小妾歪缠,给了苏赫巴鲁个不痛不痒的惩罚,官位降了一级。
城主看似不痛不痒,却触动了城主夫人的最后一根神经,还是牵扯到那汉人的小□□,这怎么能忍,带着人直接打杀了木巧儿。
城主心疼坏了,瞧着娇滴滴的小妾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待要上前哭泣,被人拉住。
城主夫人道:“老爷年纪大,糊涂了,捎信让少爷赶紧回来接替城主之位”
城主一下傻了眼,这分明是要架空他,他能坐上城主之位,得亏夫人娘家势大,搂着夫人腿哭求,夫人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
木巧儿身边贴身伺候的张妈顾不上拾细软,跌跌撞撞的往木三才家跑去,哭喊道:“舅爷,小姐被乱棍打死了,夫人听说她家内侄被降了一级,带了人直接把小姐打死了”
木三才吓的瘫坐在地,没料到自己的一通抱怨让妹妹送了命,猛然想起什么,卷了几包细软要逃。
后院的几房小妾,得了消息找过来,见木三才要逃跑,搂住木三才的腿一个劲的嚎。
木三才烦的不行,怕城主夫人找上门要他的命,狠踢了几脚没把几人踢走,叹一口气,扔了几包细软下来,骂道:“搂我腿干嘛?我惹了大祸了,赶紧把细软分了逃跑去”
人群立刻四轰而散,张妈抓了几件值钱的衣裳奔出门去。
木三才从乌邦城里消失了。
刘三的城主还没见,木三才就叫人灭了,叫顾老爹送了大包的丝绸茶叶给那武官。
蒋羽熙听人禀报道:“那武官早年受过顾老爹的恩惠才答应出力的,稍一烧火就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成果”
“刘家兄妹聪明,看着无解的事,让他们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呵呵,倒是有些意思”
刘三把货卖给几个大商行,买了大量的名贵皮毛,办好货定好启程的日期。
常仙儿在城北买的宅子,原本是汉人的宅子,这两年有意回关内,听路上不太平一直拖到今日,见有汉人车队进城,雇了黑二的镖局护送,举家迁往关内。
李天贵听了黑二的话,在乌邦开了镖局分部,常仙儿带着李明月上了门。
刘三道:“常姨,你是说要开个铺子,以后我的货由你的铺子售卖?”
“嗯,明月想出来的主意,你卖给别人是卖,倒不如卖给我,这样两下便利,都能赚着银子”
那倒是,自己有意在乌邦开个铺子,除了售卖关内运出来的货,还能些蒙人的货物,镖局来回不耽误,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常仙儿和李明月送上门,只是人到底行不行,瞧着李明月是个机灵的,答应先让他们试试。
回程的人数多了二十几人,秋月的货物看着十分壮观,黑二嘻道:“细棉布硬是叫月儿给卖出个丝绸的价,这次我看要数月儿赚的最多,只是你弄这些羊毛和石头做啥,别运回去没人要”
“你管我做啥,我卖烧饼的时候你还不是跟着学,你没跟着赚银子?”
黑二乐道:“那倒是,你说我这次咋没跟着你学呢,回去肯定后悔”
一句话逗的众人哈哈直笑。
秋月和刘三共骑一匹骆驼,秋月问道:“三哥,你是怎么解决的木三才呢?”
刘三本不想说,瞧着女孩星星眼的望着他,便道:“我使了点银子,让人在城主夫人侄子耳边吹了些耳旁风,那人脾气暴躁把木三才打了一顿,木三才不服气找他妹妹帮他出气,城主降了内侄一级惹怒了城主夫人,蒙人女子彪悍,直接打杀了木三才的妹妹,木三才见大势已去跑了”
“三哥,你揣摩人心怎么揣摩的这么好,那些人都按着你的想法办。”
刘三笑着摸摸秋月的头道:“哪里是我揣摩人心的准,自进城就听了不少对木三才的抱怨,木三才不光是克扣汉人商队,城里的蒙人也得高价在他手里拿货,积怨已久,我从小混迹与市井之间,什么样的话没听过,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大户人家妻妾多了都会有争斗,何况是城主府,城主夫人是本地大族,城主能当上城主,一大半是城主夫人背后的家族出力,城主夫人这些年虽不管事,对城主宠幸汉人女子早有怨言,且木三才兄妹俩还做过一件作死的事,挑唆城主把城主夫人生的儿子磋磨到外地,蒙人女子彪悍,不喜就直接打死,我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理由罢了,反倒省了我好多功夫”
“我也听了不少对木三才的抱怨,怎么就没别的想法。”
“我从小就爱听些闲言,听的多了,慢慢琢磨出些东西,看似简单的闲言,背后透露的消息可不是一点。”
一旁骑马的蒋羽熙一字不落的听入耳朵,刘三倒是个人物,听闲言能听出这么些事,瞧着秋月明媚欢笑的脸,嘴角上扬。
秋月瞧见蒋羽熙朝她笑,回个大大的笑脸,刘三却觉得蒋公子的笑不怀好意,装作不经意挡在中间。
回程的路快了许多,夜晚安营扎寨的时候蒋公子跟刘三互通了年龄,刘三略长一个月,称呼三哥,刘三和秋月这才知道他叫蒋羽熙,是京城人士。
直到了沙口村蒋羽熙提出告辞,刘三松了口气,总觉得那人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月儿。
沙口村的船主热情招待了他们,架好马车准备渡河,一群人吆喝着卸货上货,沙口村的小娃跑出来看热闹,船主乐道:“我们村好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
和黑二称兄道弟,达成稳定长久的合作关系。
刘三正忙的卸货,不防腿被人抱住,低头一看,是个奄奄一息的叫花子,见刘三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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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盈盈的望着刘三,嘴巴张开发出啊啊的声音。
刘三看着眼熟,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是舅父”,叫花子使劲的点头,抱着刘三不撒手。
“真的是舅父?”
黑二听了声音过来问道:“怎么啦?三儿”
“这人好像是舅父”
黑二上前打量半天,他哪知道大舅哥长什么样子,问道:“真的是你舅父?”
叫花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点点头,晕了过去。
刘三再次打量半晌才确定是舅父赵立成,呼喊着众人施救。
一群人一阵慌乱,船主忙请来大夫给叫花子看诊道:“这叫花子在此处徘徊了有些年头了,问他他也不会说,平日靠着乡邻的接济才能活到今天,竟是这位小哥的舅父”
刘三带人把人架回屋子清洗干净,秋月找了身干净衣裳给换上,灌下药后赵立成悠悠转醒,啊啊的张着嘴说不出话,刘三附耳听了半天没听出说的什么,焦急的问诊断结果。
大夫沉吟半天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仇家,下这么狠的手,舌头叫人给剪了,手叫人斩了,有五六个年头了,能保住一条命不容易”,刘三再也忍不住,抱着赵立成大哭起来。
秋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赵家舅舅怎会在这里?只听赵姨娘说是赵家满门死的死、卖的卖,赵家舅舅躲在沙口村怎也不回去找刘三和赵姨娘,即使以前多土匪,土匪也不会为难这样的人,他又是怎么来到沙口村的呢?难道跟刘三父母的事有关?
刘三哭够了要把赵立成带回去,赵立成啊啊的摇头拒绝,不愿意回去。
刘三无法,只得留下人和银子,交待船主照看好,船主把自家的屋子腾出一间,安顿好赵立成继续启程。
第60章赵家往事
西关城门外,刘婆子、赵枝儿……,翘首以盼,远远瞧见回程的马车,黑玉乐的跳起来,几个女人已是泪眼婆娑,人越走越近,反而心情平静了许多。
秋月躲在刘三后头不敢露脸,探出脑袋朝刘婆子谄媚的笑笑,刘婆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田秀才则是乐呵呵的瞧着她。
刘三为了给她打掩护,道:“婆,我饿死了,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吗?”
刘婆子一听着急了,摁住刘三的头道:“赶紧呸、呸、呸,刚回家,什么死不死的”
刘三从善如流的朝地上呸几声。
孙子饿了是真的,刘婆子顾不得别人,拉了孙子往家去。
黑二笑嘻嘻的趴在赵枝儿耳朵上道:“可有想我?”
赵枝儿的脸唰一下红了,黑玉抬头打量着两人。
黑二哈哈笑两声,一把抱起黑玉往家去,镖局的人随后跟上。
秋月笑笑,搀了姥爷回家,田秀才点点她的头问道:“可玩好了?”
秋月嘻嘻笑笑,依偎在姥爷身上。
刘婆子整治的几人洗了澡、吃了饭,刘三询问不在这俩月家里可太平。
刘婆子道:“有啥不太平的,街坊四邻的都熟稔了,村里也没啥事,就是族长捎信让你回来回村一趟,说有事商量”
刘三应了声便去田家跟田秀才说话,刘婆子见孙子仿佛有什么心事,问道:“月儿,三儿这是咋了呢?路上不顺?没挣到钱?咋瞅着不对劲呢?”
秋月不好答刘婆子,刘婆子不放心追问,秋月只得把在沙口村碰见赵家舅舅的事说了。
刘婆子情绪激动,瞬间泪流满面的骂道:“是谁害了我儿子儿媳?为啥割了他的舌头,让他有口不能言,我家的冤屈去问谁,谁是个明白人啊?”
秋月吓坏了,忙着安抚刘婆子。
秋月起疑,难道刘三爹娘的死跟赵家舅舅有什么关系,但见刘婆子情绪激动,不敢多问。
门咣当一声,赵姨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问道:“三儿呢?月儿你们真见着舅舅啦?他怎样了?”
黑二紧随其后道:“不是说了嘛,就是受了点伤”
秋月一看就知道黑二怕赵姨娘伤心,没有说出实情,刘三在这时进门,赵姨娘问向刘三。
刘三把路遇舅舅的事说了,赵枝儿瘫坐在地上道:“是什么人,把他舌头割了、手剁了,我找寻他多日,没料到他竟是这番下场。”
黑二心疼的架起赵姨娘道:“别哭了,我再去趟沙口村,把他接回来当亲哥哥奉养”
“哪里是你想接他就会回来的,你不知道他犯了人命官司。”
秋月听得心中一惊,早知道刘三爹败光家产送命另有隐情,赵家是因为什么,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见刘三沉住气并不惊讶,只怕他早知道这些事了。
黑二迷茫的问道:“大舅哥怎么会有人命官司?”
赵枝儿哭道:“赵家虽有些家产,并不是西关最富有的,爹娘一项乐善好施,从不做仗势欺人之事,养育我们三个,别家的女儿想着怎么攀附权贵,爹娘却只教我们为人为妻之道,我和我姐姐都只寻那人口简单好相与的家做亲,唯独我哥哥,因是家中唯一男丁,自小叫爹娘娇纵坏了,家里的产业不知接手,成天忙的聚赌招妓,爹娘苦劝多次都不听,成了十里八乡的浪荡子,年过二十连个媳妇都没说上”
“爹娘操碎了心,谁知他说要接手家中生意,爹娘暗自高兴,偏他非要去南边贩茶,他哪是去贩茶,是迷上了花楼里的妓子,那妓子勾的他送上大笔家财,他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要娶妓子为妻,把爹娘气个半死,没多长时间就去了,正好如了他的意,家财卖的卖,家人尽数散了”
“原想着是他不争气,他偏夜里偷跑到我家,说是他叫人骗了,正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跑了,没几天衙门发出布告,说他跟人争妓子,把人打死”
“犯了官司他逃了,我暗地里找了他多次,都没找着他,偏让你们找到了,还被人割了舌头剁了手”
秋月见刘三只是在一旁木木的听着,秋月道:“舅舅说的这些话,定是有人害他,如今舅舅讲不出话来,这事究竟怎么样也没人知道,姨娘不要伤心了,先想法子弄清事由是正事。”
黑二掉头就走,道:“我这就去接大舅哥,事情是怎样的总要弄个清楚”,正要走,被刘三拽住了胳膊。
“姨娘先回去,让我去衙门问问”
黑二道:“走,咱一起去”,拽了刘三一起走。
杨万才对这事记忆犹新,道:“这事闹的挺大的,赵立成虽没抓住,但已定了案,判的是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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