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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糖奶兔
好容易说完了话,陆起淮才回过身来,他看着谢婉宁。
灌汤包用牛皮纸包了起来,谢婉宁下意识地摩挲着纸皮,怎么不说话,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在生气吗。
陆起淮就看见帷帽一点一点垂下去,他弯了唇角:“外面人多,先进屋里歇会儿吧。”
谢婉宁愣了下,她抬起头就看见陆起淮已经迈开了步子,这是……没事了嘛,她想了想程昭,就这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关系,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太长池外面有很多酒楼,陆起淮就领着谢婉宁进了其中一个雅间。
里面设了紫檀木的案几,谢婉宁坐在了其中一个绣墩上,然后把帷帽摘下来。
陆起淮看了看在紫檀木案几上放着的帷幔:“你平日里戴上帷帽也好,”若是上次没有遇见他,还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呢。
谢婉宁眨了眨眼睛,陆起淮应该是想起了上次王泰的事:“那次的事,陆首辅没有为难您吗……”她总是给他带来麻烦。
陆起淮自然看到了谢婉宁的神情,他沉声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谢婉宁点点头,她相信他,他说没事就不会有事的,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低下头。
陆起淮就听见的声音,眉眼致的小姑娘拿出了一个灌汤包:“先生,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一脸期待的样子。
陆起淮接过来吃下,就看见谢婉宁凑上前来,一副希望得到夸奖的样子:“嗯,味道不错,”没看出来,原来她这么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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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宁听了后就笑了起来,她平日里最爱这吃食了。
陆起淮想起那次在七弯巷她的神情,他低声开口:“江令宜的父亲承恩伯嗜赌如命,前些日子被放印子钱的追到府里去了,”然后就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谢婉宁听了后心中一惊,她对承恩伯没什么印象,原以为他只是领俸禄的寻常伯爷,没想到竟然如此嗜好赌博。
印子钱……承恩伯竟然借了印子钱,谁都知道印子钱是碰不得的,俗语讲: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看样子承恩伯必然是借了个大数目,才会周转不开闹到承恩伯府里去的,他的赌债竟然欠下了这么多,听陆起淮的意思是整个承恩伯府都还不上这笔赌债了。
“承恩伯府到底是伯府,总会有些家底的,怎么会还不清,”谢婉宁很纳闷。
窗柩上贴了刻花,陆起淮看了眼才说:“承恩伯背下这赌债不是一天两天了,先时他还拖着,后来赌债积雪球一样变大,他已经挪空了公中的财款,还是没有补上。”
谢婉宁听明白了,承恩伯一直嗜赌,这些年来伯府里早已经被挪空了,这次更加变本加厉,更是借了印子钱,直接还不上了。
谢婉宁忽然想起来上次雅集上江莹的金银头面,那时她穿了一身穿过的衣裳,就是金银头面也积了色……原来是这样,承恩伯府自然没有银钱来给她打首饰。
她一下子都想通了,怪不得前世江令宜急匆匆地娶了程昭,他定然是想要新媳妇的嫁妆钱来填补这个窟窿,那次承恩伯府举办老夫人的寿宴想必就是为了物色合适的新媳妇。
谢婉宁想到这里气血上涌,整个江家都令人作呕,贪图未来媳妇的嫁妆,说不准儿用了什么手段娶程昭进门的,就算不是程昭,也会有其他的小娘子受害,毕竟外人还都以为承恩伯府花团锦簇,谁能想到这里面那么腌。
“先生,这事知道的人定然不多吧,”印子钱在大周朝是明令禁止的,都是私下里偷偷做的,而能放得起印子钱的必然是背景深厚的……
陆起淮点头,他看了眼谢婉宁,他一向知道她是聪明的,可他不能说太多,知道的太多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谢婉宁捏紧了手里的牛皮纸,这次她一定会叫程昭好好的。
陆起淮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冰嬉节马上就开始了,你先回去吧,可别晚了。”
谢婉宁点点头,然后戴上帷帽,掩的严严实实。
她刚走出了一步就回过身来:“先生,你怎么会突然告诉我这件事……”她隔着褚纱问,他怎么会知道她对江令宜的事情感兴趣,况且,这方印子钱是极凶险的事,就算是他也是要废好大功夫才能知道的。
陆起淮眉眼深邃,他想起那晚她的神情,既然不是怕他,那么就是和江令宜有关了,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江令宜的事情感兴趣,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半垂着眼,为什么……谁叫他喜欢她,昼夜不停。
谢婉宁看陆起淮没有说话,她觉得她什么都不明白,她想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陆起淮抿着唇:“外面的礼乐声响起了,时候快要到了。”
待谢婉宁走后,陆起淮靠在椅背上,他方才真想撕了她的帷帽告诉她为什么,可他怕吓到她。
礼乐声渐渐止了,陆起淮才终于起身往外走。
回西楼的路上谢婉宁就碰到了程昭,她手里还拿着吃食:“婉宁,我想着你就是被人流给冲散了,所以我自己偷偷去买小吃了,”然后颇有些讨好的意味:“下次我一定好好拉着你,不再走散了。”
谢婉宁点点头,她刚刚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告诉程昭,可一来难以叫人相信,二来也没有证据,不好直接同程昭说,只能慢慢等着:“嗯,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下午的活动名为“抢等”,比赛规则很简单,在皇上所坐的冰床处三里外树立一面大旗,鸣炮后各参赛者穿好冰鞋,疾驰至冰床前,御前侍卫一一拉住以分头等、二等行赏。
大家一早就在太长池等着了,建平帝也坐在特制的冰床上,三里外与太长池的大炮“轰”的一声,比赛这就开始了。
杜氏紧紧握住谢婉宁的手,声音里带着紧张:“也不知道你哥哥能不能得头等,”说着就叹了一口气,“娘也不求你哥哥能得头等,这次比赛可有一千多人参加呢,若是你哥哥一不小心伤到了可怎么办。”
谢婉宁心里也一紧,谢嘉言武艺高强,这比赛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比赛中不限争斗,也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发生争斗,毕竟考较的就是武艺,这冰上活动很容易受伤,她想着想着也担心起来,但还是好好劝慰杜氏:“娘,您别担心,哥哥他向来身子强壮,必然不会有事的。”
杜氏没说话,却握的越发紧了。
一旁观战的人很是期待,不知道这次抢等却是哪位勇士能获得头名,那可是大大的荣誉。
很快冰面上就出现了几个人影,其中领先的穿着石青色的外裳,眉目疏朗,是谢嘉言。
谢婉宁很是高兴,声音都雀跃了起来:“娘,您看第一名是哥哥。”
大冷天的杜氏愣是紧张的出了汗:“还真是你哥哥,”她仔细看了眼,“怎么你哥哥脸上有血。”
谢婉宁这才看清,谢嘉言的脸上果然有血,想必是之前受了伤:“您别担心,哥哥肯定会没事的。”
眼瞅着谢嘉言就要得第一名了,后面又追上了一个男子,二人转瞬间就斗起来。
杜氏的惊呼早就掩不住了,谢嘉言和那男子都是用了真功夫的,一拳拳落在对方的身上,谢嘉言的脸上果然又添了血迹。
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杜氏几乎晕过去:“要不一不小心受了严重的伤可怎么办,当时就不该叫你哥哥参加的,都怪你爹。”
谢婉宁愣了一下,杜氏这是怪上谢昌政了,谢昌政在另一头默默打了个喷嚏。
谢嘉言和那男子斗的难解难分,身上也痛的紧,他看了看前头的冰床。
众人就看见谢嘉言突然倒滑数丈远,一下子就到了冰床处,众人一愣,这“倒流”的技艺用的真是出神入化,然后才反应过来,开始喝,头名就这样诞生了,果然厉害。
原本与谢嘉言缠斗的人心下也暗暗叹服。
建平帝就笑了下:“你是哪家的,果然厉害。”
周围的人听了心下暗暗生羡,这可是被建平帝可瞧中了呀,往后官路必然平步青云,谢嘉言却不慌不忙,理了理衣襟才跪下:“臣乃谢亭章谢大人之孙。”
建平帝大笑出声:“没想到谢家诗书传世,竟然出了你这么个练武的,不错,”然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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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分出了头等和二等,只不过众人心中明白,这是再也比不过谢嘉言去了,往后可有好日子去。
待谢嘉言往杜氏那儿走的时候,杜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娘都说了,谢家用不着你出头,你看看这伤,”谢嘉言虽得了第一名,到底伤的严重。
谢嘉言看向杜氏:“娘,儿子可得了头名,往后啊,您就跟着儿子享福吧,还有妹妹,”他看了眼谢婉宁。
谢婉宁心中酸涩,难得见谢嘉言这样的少年意气,上辈子谢府式微,他肩负起整个二房的责任,该承受了多少压力呀,她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眼眶也忍不住湿了起来。
谢嘉言看自家母亲和妹妹都哭了,忍不住扶额:“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
杜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坏小子。
不管怎么说,谢嘉言是得了这头名,天大的荣耀。
很快就到了冰球赛,当看到走出来的两列小娘子时,周遭看客的眼睛就都看呆了。
众人从没想到女子竟也能打冰球,再一看到各位小娘子们的容色俱都惊叹出声,这冰球赛可真是养眼的紧,众人很是期待。
三公主和五公主各领一队,分列两侧:“父皇,这冰球我们可是练了好久,也叫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姑娘家的厉害。”
建平帝哈哈大笑:“父皇等着看你和五儿的厉害。”
陆雅怡正站在谢婉宁的对面,她又想起那天看到的画面,回廊下赵彻和谢婉宁说着话。
她笑了笑,你不是容貌出色吗,不是雅集头名吗,我倒看你这次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第48章
一早就有人在冰场上设好了两座旗门,用了色的布幔挂好,很是漂亮。
两队分别穿了不同颜色的骑装以区分,五公主那队穿了鹅黄色的骑装,很是娇嫩,因着其中有陆雅怡,呼声很高。
至于三公主的队伍则穿了水红色的骑装,颜色鲜亮,很是打眼。
因着两支队伍都穿了骑装,与往常的裙袄很是不同,身段都显了出来。
在这其中谢婉宁就显得十分打眼,这骑装很是修身,直接就把她鼓囊囊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给显出来了,就是腿也被衬的十分修长。
待开场前,两队往前走,谢婉宁的脸也露出来了,今日阳光很好,越发衬的她皮肤白皙,眉眼、鼻子无一处不致,尤其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生就一副勾人魂儿的模样。
太长池外头围观的公子哥们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谢婉宁实在不同于一般的小姑娘,这容色不只是单纯的好看,是那种带着色香的好看、妖媚,偏她还不自知,越发勾的人心头发痒,恨不能将她放在手心好好把玩。
陆起淮知道今日有谢婉宁的出现,他也在观景台上,自然能看见旁人对谢婉宁觊觎的目光,他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想把谢婉宁掳回去,只给他一个人看,他握紧了手……
两队都已经站好了,赵彻拿着球过来,然后站在中间发球。
这球一落下,三公主和五公主就打头往前冲了过去,谢婉宁作为先锋也只能跟过去,她并不想在冰球赛上表现,毕竟是冰嬉节,还是要以两位公主为首,因此打定主意做个辅助。
这球就像是不能落地了一般,在一众小娘子身上飞来舞去,外头观赏的人可真是惊呆了下巴,原以为她们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竟然打得如此好,因此也都将心思转到观赏球赛上了。
这其中尤以两位公主和陆雅怡表现最为出色,那球几乎就粘在她们三人身上,底下的一干人几乎看花了眼,此时又想起方才容色惊人的谢婉宁,怎么表现如此平平,心里又都暗暗失望起来。
此时场间的局势难解难分,三公主这头几乎应付不过来了,她看了看谢婉宁,然后忽然将球传给了谢婉宁。
谢婉宁就见那球朝她飞来,这球来势凶猛,若是强接怕会伤到,她咬了咬唇,然后就将腰肢往下一弯,竟然将球躲了过去。
周遭的人都“唉”了一声,这小娘子果然只有一张脸生的好看,虽然她腰肢弯起时越发显得纤细易折,但果然还是绣花草包一个,原来还想着她要怎样接过球来呢,没想到就这样避了开来,浪了三公主的传球,一时间对她很是失望。
叹气之余就看见谢婉宁忽然伸出腿来将那球带了回来,她的腰肢柔软,很容易就将球传到手上,众人接下来就看见球在谢婉宁身边上下翻飞。
众人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次是惊讶的,没想到这个小娘子这样的机智,知道那球强接过来容易受伤,又想了这个巧妙的法子出来,不过也就是她的腰肢如此纤软才能做到,一时间很是赞叹。
谢婉宁走冰很快,马上就将球带到了对方的旗门外边,可其他的小娘子也都跟过来了,尤其陆雅怡的位置正好,将旗门堵得严严实实。
众人又跟着谢婉宁心揪起来,这可怎么才能投进去,又分别跟身边的人商量着怎么才能投进去。
谢婉宁也停在那里琢磨起来,三公主跟了过来:“婉宁,你不要急,按你的法子来,我们帮你守住。”
谢婉宁自然知道三公主是想投进去这第一球,她看了看陆雅怡,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来。
别说在窗外围观的人不解,就是在场的小娘子们也都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干脆放弃了吗,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谢婉宁。
谢婉宁冲着三公主眨了下眼,然后将球向后掷了出去,大家都惊呼出声,这是做什么,简直是给别人送球,正要叹气的时候就看见球扣进了对方的旗门,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原来谢婉宁弯着纤细的腰肢,竟然倒着将那球扣了进去还没滑到,真是神乎其技,此刻她的身形纤细优美,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眉眼致,真像是天上的仙女。
之后都欢呼出声,三公主更是高兴:“婉宁,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
赵彻看向场间的谢婉宁,他想起那次在畅音园里她的技艺就很高超了。
陆起淮也有些惊讶,毕竟平时谢婉宁很是纤弱的模样,很难想到她的身姿竟然如此协调,走冰技艺高超。
这第一球就算是三公主的队伍进了,陆雅怡却没在意,看吧,此刻你越受称赞,等会儿就会跌的越惨。
这之后比赛又开始了,一众小娘子都使了力气传球,众人却还回味着刚刚那一幕,因此越发期待谢婉宁的表现。
正在此时,一个小娘子又将球传给了谢婉宁,想来是要仿着刚刚的法子将球投进去,众人眼睛都不敢错开。
谢婉宁也没在意,这种球她早见惯了,因此按照往常接过来,想要将球投进旗门,她刚要动作,却发现脚下一滑,直接摔到了冰面上,冷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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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流了下来,她的腿实在疼的紧。
众人原本还在期待,却忽然看见谢婉宁失手,就这样滑倒了,都叹出声来,想来方才那一幕只是凑巧罢了,能在冰面上摔到,对于冰球赛者来说实在有些不堪,一时间很是失望。
场上的小娘子一时间也呆在原地,程昭马上过去:“婉宁,你还好吗,能起得来吗,”她有些紧张。
谢婉宁脸色如纸:“我觉得好疼,怕是动不了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很是虚弱。
程昭一下子就吓坏了:“这可怎么办,我叫来婆子把你抱起来。”
谢婉宁点点头,此刻也不是逞强的时候,她约莫着腿骨怕是摔断了。
程昭向三公主说明事情,马上就有婆子赶过来了。
陆起淮自看到她摔倒的那一刻起心就揪起来了,他握紧了手,还是停在原地,在这种场合不能随意出头,否则她的名声……
赵彻也是这么想的,只能停在原地。
倒是谢嘉言不用顾忌男女有别,一看到自己妹妹摔倒了马上就上前将谢婉宁抱了起来。
冰球赛也就被迫结束了,周遭看热闹的人也只能散了去,原以为谢婉宁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竟然能在冰场上滑倒,虽则怜惜美人,心里到底是看不上的。
冰场上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陆乐怡却还留在原地,她看着陆雅怡一步步走近。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姐,谢婉宁的技术那么差也敢上来,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陆雅怡的手里还拿着方才的冰鞋,她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谁说不是呢,不是她的东西,她就该有自知之明。”
一阵风吹过,陆雅怡拢了拢衣襟:“这次她是摔断了腿,下次……”然后转过身走远。
陆乐怡忽然觉得身子很冷,她想起今早看到的一切,她一贯高高在上的姐姐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不想相信,这次谢婉宁运气好摔断了腿,若是运气不好伤了头……
她手里的帕子忽然掉在了地上。
谢府,苑香居,谢婉宁坐在临窗大炕上,一旁的小丫鬟端着红漆描金的托盘,白瓷汤碗里装着满满一碗汤。
谢婉宁趴在案几上,她向杜氏眨眼睛:“娘,我喝了这汤一个月了,现在闻见就想吐。”
杜氏可没管谢婉宁,直接将那汤拿过来放在她面前:“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一个多月,可得好好养着。”
谢婉宁皱紧了眉头:“娘,我的腿又没摔断,现在可都好的差不多了。”
杜氏就捏了谢婉宁的耳朵:“你就是运气好才没摔断腿,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你哥哥倒是好好的,偏你又给我添堵,”杜氏说着就想起谢婉宁的腿刚受伤的时候,虽然没有摔断,但也伤的厉害,小脸疼的煞白,生生养了一个月才好的差不多,她想起来就心疼的很。
谢婉宁认命的喝了补汤,她算是理解当时谢昌政的难受了。
山栀又拿过来匣子:“姑娘,您要的。”
自从腿受伤后谢婉宁被拘在苑香居里近一个月了,她实在无聊的紧,只能每日里绣花练字打发时间。
因着腿受了伤,山栀特意将笔墨拿到了大炕的案几上。
谢婉宁就拿了笔蘸墨,她练字也有几个月了,如今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正在练字时茜草忽然进了次间,她的气息喘的不匀:“姑娘,说是陆起淮陆大人要来看你。”
谢婉宁听了这话后笔直接就掉在了案几上:“陆起淮?你没听错吧,”怎么可能呢,陆起淮怎么说也是外男,怎么可能来谢府看她。
茜草也很是不解:“奴婢没听错,是夫人说的。”
谢婉宁愣了好一会儿,他怎么可能来这里呢,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茜草,你去帮我拿见客的衣裳来,”谢婉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因着整日里在闺房的缘故,穿的很是随便,怎么能穿成这样见他呢。
茜草错愕的点点头,姑娘这是……
第49章
山栀特意寻来月色珠边袄,上面绣着细花纹,下面则是搭配着灯红裙。
谢婉宁点点头,然后换好了衣裳,她在奁台上的原木雕花的镜子前看了一下,这衣裳衬的她的气色很好,山栀果然最懂她的心思。
刚好拾完,外头茜草就挑开帘子回话:“姑娘,陆大人已经到外边儿了。”
谢婉宁连忙往苑香居的次间里走,一个月前杜氏特意央了匠人在里头辟了个碧纱橱,冬暖夏凉,很是舒服。
陆起淮到底是外男,不好在闺阁里招待,倒是那碧纱橱正合适。
碧纱橱用了扇隔开,格心处糊了青绿色的绢纱,茜草就打了穿珠帘迎着陆起淮进来。
陆起淮这是第一次来女子的房间,虽则只是个平时休憩的地方,他忽然有些紧张。
他本打算不去看四周的陈设,可还是不小心瞧见了,隔断的帘子上是一溜珠子,镂空处是一层青绿色的薄纱,外头的日光透进来就显得朦朦胧胧的,实在是太女儿气了些。
谢婉宁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杜氏挂心所以不怎么下地走路,因此此番就站在椅子前头等着陆起淮:“先生,您过来坐。”
陆起淮就看见谢婉宁身后的一溜椅子,上面都放了桃粉色的靠垫,他皱了下眉,还是坐了上去,原来她竟喜欢这么些小女儿家的颜色。
谢婉宁有些开心,自从伤了腿以后,她再也没出过谢府,自然也没见过陆起淮,他还是以往那副淡淡的样子:“先生,你怎么来这里了呢,”怪不得她好奇,陆起淮同谢府可没有亲戚关系。
陆起淮偏过头看她,看来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面色红润,很有神,只不过她今日的打扮与往常有些不同,一头乌沉沉的发披在身后,只拿绦子束了半截,想来是因着养病的缘故,却越发显得慵懒娇艳。
谢婉宁忽然冒出了个想法:“先生你,该不会是来家访的吧,”她越想越有道理,陆起淮也只能是这个由头来看她,想来这个时候女学的成绩该出了吧。
陆起淮忽然掀唇笑了下,他想伸出手去揉她毛茸茸的发,还是忍住了:“这次猜对了,”谢昌政那个牛脾气的,那么看不上他,怎么可能同意他来,也只能用这个由头。
他想起方才在谢府的正厅里,谢昌政吹胡子瞪眼睛的问他来干嘛,还说要把他轰出去,他只是将女学里谢婉宁的成绩单拿出来,谢昌政看了后立马就同意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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