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糖奶兔
谢婉宁想的有些头疼,她忽然想起他下午的话,“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就离我远远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重复前生的伤痛,他那样的人怎么可以以后再也听不见了呢。
她还要再好好想想。
山栀和茜草自然发现姑娘有些不对劲儿,互相瞧了瞧,没敢出声儿,如今的姑娘已经长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了,她们能做的只有好好服侍姑娘。
夜里,许久无梦的谢婉宁又做梦了。
还是那熟悉的夏日池子旁的青石道,她浑身湿淋淋地躺在上面,是在被那陌生人救起来之后。
那人伸开手去解她脖颈上的盘扣,好叫她呼得上气。
她难受的紧,眼睛根本睁不开,只能低声喃喃:“你是谁呢,”这可是晋王府的内院,外面的男宾怎能随意进入。
她终于有了些气力,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是模糊的人影,那人俯下身子,用左耳对着她:“你方才说了什么。”
她的眼皮上落了一滴水,终于睁开了眼,是侧脸俊秀的陆起淮,他的左耳正对着她,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于是他低声说:“别怕。”
天光微亮,谢婉宁的身上全都是汗,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怎么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
上次在女学里她就做了这个梦,还在他面前哭了起来,谢婉宁细细地回想,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那人的脸都会变成陆起淮的脸,难道前世是他救了她吗。
不可能,陆起淮与赵彻势同水火,从未来过晋王府,更别提晋王府的后宅了,不可能是他救得她。
谢婉宁苦笑了下,自从重生回来,她就一直依赖着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她实在太过依赖他了。
谢婉宁拂开身上的锦被,她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梦里陆起淮白皙的左耳和流畅的下颌线若隐若现。
……
女学里的日子很是平静,近日才终于有了些波澜。
谢婉宁得知消息的时候,几乎大半女学里的小娘子都知道了,程昭立马就和谢婉宁说了起来:“婉宁,你说皇家为什么要到咱们女学里寻跳祈福舞的小娘子。”
谢婉宁笑了下:“跳祈福舞的姑娘自然要未婚的,咱们女学里的姑娘大都家世不错,自然就来女学里寻了。”
当今圣上每年都会举行祈福活动,这祈福舞是祈福活动必须的,每年都会寻些未婚的小娘子来跳,能被选上祈福舞的,无一不是家世很好的,于家门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凡是能参加祈福舞的小娘子将来几乎都有很好的亲事,之前还有嫁给皇子的,可以说是很叫人心热。
程昭了然的点点头:“依我看呐,三公主和五公主是必然会参加的,剩下的就该是些勋贵世家的姑娘,再来才会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她接着就小声说起来:“别人我不敢说,陆雅怡是定然会参加的。”
谢婉宁点了点头,这祈福舞前世陆雅怡就是参加过的,后来更嫁给了赵彻……
翻过天儿,女学里就来了一个大人物,同时还有三公主和五公主,众人心里了然,这是来寻跳祈福舞的人选。
三公主提前就交代了教谕,叫曾经参加过冰嬉节的小娘子们过来,这是给她们谋了个机会。
谢婉宁和程昭也不好拒绝,自然是跟着去了,到得屋子里就看见了三公主和五公主,她们分坐两侧。
三公主面上都是笑意:“过了有小半年了,咱们终于聚齐了,”她颇有些感慨,那时还是天寒地冻,如今却春暖花开了,众人的身量都长开了。
五公主也连连附和:“就是这个理儿呢,等过些日子咱们可以再聚聚。”
下面的一众小娘子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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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应声,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三公主忽然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给你们引荐了,这次祈福活动父皇交由我皇兄来办,正好他今日随了我们一起来女学选一下祈福舞的人选。”
下面的小娘子们心口一热,三公主的皇兄,想来该是晋王殿下吧,那次冰嬉节上晋王只露了几面,始终不见人影,现下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谢婉宁低着头,难不成是赵彻,若不是此刻提起赵彻,他几乎要消失在她生命里了。
后门被推开,接着就走进来一个人,他穿了一身紫金色的衣袍,上面金色的暗纹隐隐流动,腰间坠了块墨玉,面容俊美,却隐隐透露出几分阴冷。
底下的贵女们就暗暗叹了一口气,是魏王殿下……谢婉宁也有些吃惊,竟然是大皇子赵令。
魏王殿下早些年行事高调,但自从前几年王妃没了以后就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了,没想到此番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小娘子们都俯下身子行礼:“参见魏王殿下,”魏王前几年丧了发妻,如今也空了有三年了,如今又出现在人们眼前,是不是要重新说亲了……
小娘子们都暗暗思量了起来,魏王殿下人生的俊美,就算嫁过去不是头妻,也是门很好的亲事,因此方才不见赵彻的失落渐渐消失,对赵令又起了心思。
赵令笑了下,唇角微勾,明明是笑着的模样,看着却有几分阴冷:“大家都起来吧。”
三公主和五公主就适时说起了话,一旁的小娘子们也跟着说话,赵令站在一旁笑着,平易近人的样子。
谢婉宁没有上前去凑这个热闹,她和程昭脸上带着笑,看着像是参与进去的样子。
赵令方才一进屋子就瞧见了谢婉宁,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衫子,上面绣着淡淡的芙蓉花,下身是白素纱裙,绣了绿水波纹,头发只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攥儿,周身素净的很。
明明是这样素净的颜色,但配上了那张妖媚无双的脸,就叫他心口一热。赵令暗暗叹息,这样的美人,他再也没见过第二个,也不知将来弄到床上去会是怎样的模样,他想着想着身子就热了起来。
谢婉宁慢慢地就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她不用想就知道是赵令,她像是吞了苍蝇般恶心,别人还以为他是高贵的王爷,她可知道他的真面目。
她想起前世,那时她是赵彻的妾室,赵令当时见她就色眯眯的样子,有次喝醉酒竟还向赵彻讨要她:“你这小妾姿色动人,借我玩儿一晚上如何,”现在想起来她都想吐。
一时间说完了话,三公主就问了一众小娘子关于祈福舞的事儿,这也算是走了个后门,大部分的小娘子都是同意的,这可是顶好的事儿。
程昭却摇了摇头:“公主,实不相瞒,臣女压根儿就不会跳舞。”
众人就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公主知道程昭的性子,点了点头,谢婉宁看了看三公主:“公主,臣女也不参加了。”
第68章
大家果然就很惊讶,谢婉宁细细地解释了:“上次冰嬉节臣女的腿伤的严重,如今虽走路无碍,但长时间的练舞还是吃不住的,”她脸也不红的扯了个幌子,她可不想同赵令扯上关系,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三公主听了就叹了口气:“也是苦了你了,”接着小娘子们又跟着劝慰了谢婉宁一番。
赵令私下里叹息了一番,这样的美人若是跳起舞来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没想到竟然跳不成舞,他很是可惜。
到了晚间,烛火昏黄,他想起谢婉宁的身段脸庞,天生的尤物,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得到,他也不例外,就是她的身份有些让人头疼,到底是次辅家的姑娘,不是可以随便玩弄的,他笑了下,他可不是那等怕事的人,他想要的人不论什么法子都要得到,只不过要些手段罢了。
赵令那股火没消下去,又叫了个侍妾好好的玩弄了一番。
……
这次的祈福舞谢婉容和陆雅怡二人选上了,众人都很是关注,谢婉宁和程昭则是闲下来了,好不容易有了这等机会,程昭就邀了谢婉宁去书画铺子玩。
谢婉宁一听就知道她是想去看话本子,反正她也闲着无事,因此就应了下来。
二人常去的书画铺子生意很好,屋子里头新辟了好些雅间儿,可以叫客人休息,程昭很是满意,特意要了一个清幽的雅间,推开窗就能看见外面垂堤旁的杨柳,对面则是个酒楼。
程昭和谢婉宁拿了好些话本子过来,一旁还有婢女端来茶点,程昭连连感叹,如今书画铺子都翻出了新花样。
二人接着就倚在桌上看话本子,程昭一旦投入进去就很是入迷,倒是谢婉宁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就坐在窗边儿,侧过头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色,鲜嫩的花草,对面酒楼高挑的灯笼。
谢婉宁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会儿,她又想起那天听到的对话,陆起淮即将要去瓦剌,虽然还有一段时日,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才能叫他听她的,若是直接对他说她重活了一世……恐怕他会把她当成一个疯子。
她叹口气,刚要转回头来看话本子就看见对面的窗子忽然推开了,两条街的距离不远,她清晰地瞧见了对面窗子里的二人,是魏王赵令和顾绍……
顾绍怎么会跟赵令扯上关系,谢婉宁忽然觉得很多浮在水下面的东西渐渐都要出现了,她好像捉住了什么东西,她的脑子有些乱。
正在这时对面好像有人看过来了,谢婉宁连忙侧过头,程昭正低着头,正好躲了过去。
赵令神色阴鸷:“方才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就有小厮连忙回答:“王爷,没什么紧要的,想来该是书画铺子里的人打开窗随意看看。”
赵令点点头,然后看了眼顾绍:“顾大公子,你父亲可是特意嘱托我了,看顾你好好读书,可千万别生出什么别的心思,耽搁了科举可就不好了,”他说完喝了口茶。
顾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头:“但请王爷放心,”衣袖下的手握的很紧。
对面的书画铺子里,谢婉宁的心跳个不停,她仔细回想前世的事,那时谢府几乎被阖府铲除,连带着几个姻亲也遭了秧,但后来新皇登基,山东顾家却慢慢起了势,这事看来怕不是偶然。
三皇子后来由陆起淮扶着登基为帝,前时魏王也在争夺皇位,自然惹了新皇的怒,一登基就把他贬到了外地,若是顾绍在帮魏王办事,顾家是不会起复的……她彻底想不明白了。
书案上的话本子她也瞧不进去了,谢婉宁吐了口气:“程昭,我忽然有事就先走了,你在这儿接着看话本子吧,”说着就理了衣裳往下走。
……
酒楼外,魏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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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顾绍却还留在雅间里,他的脸色淡漠。
魏王身后的随从开了口:“王爷,那顾绍行事颇有些诡秘,要不要多看管一下,”说完就低眉敛目。
赵令眯了眯眼,思量了一会儿:“不必如此在意,他现下连科考都还未过,能有什么能耐,”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会儿:“还是像以前一样,看好山东顾家就好了。”
那随从点了点头。
酒楼内,顾绍正垂着头,忽然间房门被推了开来,他没有回头,还以为是酒楼里的小厮,因此开口说:“再泡壶茶来,我再坐一会儿,”他要好好理一理这些事情。
接着就是扇被关上的声音,接着却响起了脚步声。
顾绍的声音冷冷的:“我不是说了我再坐一会儿吗,”接着他就听到了熟悉声音。
谢婉宁走的有些急,气息有些不稳:“顾绍。”
顾绍这才回过头来,他的面色中难掩惊愕:“二表妹,你怎么在这儿,”他甚至没有听出来谢婉宁竟然直呼了他的名字。
谢婉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方才在对面的书画铺子里瞧见你了,”她没有给他问她的时间:“你同魏王认识,”魏王赵令才回京城不久就见了顾绍,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顾绍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偶然遇见的,”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问这些做什么。
谢婉宁知道她表现的有些着急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是不可能懂那么多的,因此就换了个方式:“邵表哥,你怎么同我哥哥他们都不一样,”顾绍永远背负很多的样子。
顾绍听了笑了下:“人与人之间总归是不一样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同谢嘉言一般。
他看着谢婉宁的眼睛:“二表妹,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我不会有事的。”
谢婉宁知道他是不肯再说了,只能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邵表哥,你同魏王殿下交好吗。”
顾绍看了眼窗外的绿草,然后才看着她答道:“没有,”她还这么小,就算是说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谢婉宁觉得头更痛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顾绍的手抚摸着杯子,他看似不在意的说:“二表妹,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事儿了。”
也怪不得他怀疑,谢婉宁扯了个慌:“前些日子魏王殿下来了一次女学,有缘见了一面,因此有些好奇。”
原来如此,顾绍忽然正了色:“二表妹,离魏王远点儿。”
谢婉宁愣了下,顾绍难道也知道赵令的真面目吗,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
顾绍眼睛狭长:“到底是皇家子弟,还是离远点儿好。”
谢婉宁点了点头,二人又说了话儿,就一起下了楼,没想到谢婉宁不小心没走稳差点儿摔倒,还好顾绍扶了她一下。
二人在酒楼外分了手,却都没有注意到一道嫉恨的目光。
谢婉柔的眼睛里几乎都要冒出了火,表哥私下里竟然还同谢婉宁有来往,凭什么,她想起刚刚顾绍扶了谢婉宁,她恨……
……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了,而祈福活动也在这一天开始了,由着建平帝带领几位皇子去京城东面的庙宇进行天地祭祀祈福。
祭天的仪仗队从西门开始,冠盖云集,随祭大臣们个个身穿官服,一旁又有装备良的护卫守护,好大的阵仗。
庙宇高台上,建平帝往前数步,双手举过双肩,向上天祈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再之后就是十二位小娘子们准备的祈福舞,祈福舞后祈福活动大获成功,建平帝很是高兴,当即就给大臣们放了一日的假,第二日都可以尽情玩乐。
京城里可是热闹的很,这可不亚于上元佳节,家家户户几乎都是要在夜晚出去赏玩的,谢府自然也不例外。
这日天色将晚,谢婉宁三个小姑娘就都穿了衣裳准备好了,洛水旁果然游人如织,一个不小心就要冲散了开来。
谢婉柔笑了下:“我听说洛水旁边新开了一家酒楼,那里装潢的可叫一个致,最新奇的是还有舞女们的舞艺展示,一旁还有弹曲儿唱歌的呢。”
既然谢婉柔都如此说了,那舞女的舞蹈肯定是面向所有人的,不会是那等只有男子才能看的低俗之物。
谢婉容有些惊讶:“还有这样的去处吗。”
谢婉柔笑了下:“可不是吗,正好这里也挤得慌,咱们不如去那儿玩玩。”
谢婉容颇有些心动,这样新奇的去处她想要去见识见识,谢婉宁一看就知道她的意思,也点了点头。
一行三个人就往那酒楼去。
酒楼果然装潢的致,里面的围栏竟然都绕了花架,整个二楼是凌空的看台,能瞧见一楼正中央的大台,后院又有好些休憩的去处和雅间,端的是新巧有趣。
在二楼果然就见到了许多相识的小娘子,其中就有陆雅怡、庆云县主等人,几乎是女学里的那一拨人。
谢婉宁三人在二楼落了座,正好整个女学里的小娘子又变相相聚了一番,都说起话来,很是热闹。
一时又有婢女端了糕点来,说是要再过一会儿才能有舞女来表演,大家闲着无聊可以随意去后院儿赏玩赏玩。
谢婉柔的脑海里全是那日见到的那一幕,她的眼角泛红,然后缓缓地笑了下……
第69章
那头谢婉容早被相识的小娘子引走说了话儿,谢婉柔破天荒的没有对谢婉宁掉脸子,竟然还笑起来:“二姐姐,不如咱们去后院玩一下,反正离开舞还要好一会儿呢,坐在这儿怪无聊的。”
谢婉宁心里很是惊讶,谢婉柔打的什么官司,不只脸上笑意盈盈的,竟然还叫了她二姐姐,她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只笑着点了点头,她倒要看看谢婉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后院里建设的也很巧,庑廊上到处挑着灯笼,花架子旁边就是一条小河,现下好多小娘子都在放着河灯,小巧玲珑的河灯就在河水里飘飘荡荡的,美不胜。
谢婉柔又对着谢婉宁柔柔地笑了一下:“二姐姐,不如咱们也放河灯来玩吧。”
谢婉宁点了点头。
只不过原来放置河灯的台子上却空空荡荡的了,谢婉柔跺了跺脚:“真是不巧了,”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二姐姐,不如你去前头取河灯来吧,我在这儿守着这个地方,”这地方人来人往,好不容易才有的位子。
“正好,那婉柔你可看好了,我过会儿就回来了,”谢婉宁笑道。
需要取河灯的话,等绕过回廊,在另一侧的屋子,谢婉宁步子迈开就往前头走。
谢婉柔立在潺潺流水的河水旁,她看着谢婉宁的身影渐渐从回廊处消失,然后笑了起来,清秀的脸庞上竟然有了狰狞的意味。
谢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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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往前走,她刚转过回廊就靠在了柱子上,谢婉柔表现的也太异常了些,她自然知道这里头是有陷阱的。
这里的回廊很是曲折,谢婉宁抬眼看了看,这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廊檐上挑着的灯笼发出些光亮。
前面就有三个路口,谢婉宁看着中间的回廊,谢婉柔不知道什么目的,想来又是想叫她出丑,她才不会随了她的意。
谢婉宁的心跳缓了缓,然后她忽然往一侧的小道走过去,这小路上也都挑了灯笼,很是亮堂,那三条廊子她都不会走的,谢婉宁笑了下,谢婉柔肯定料不到她会走这条路。
这路上偶尔还有几个行人,谢婉宁笑着和周围遇见的人打了招呼,她的心安定下来了,想来该是没有危险了。
前头越发的亮了,谢婉宁抬眼就能看见外面的行人,她刚要走出去就觉得眼前一黑,竟然是被麻袋给套住了,那麻袋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她没来得及挣扎喊叫,就失去了知觉,她昏倒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这事肯定不是谢婉柔做的,她还没有这个本领和胆子。
谢婉宁醒的时候觉得头很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弦木雕花的大床上,床沿儿上挂了层层的帷幔,垂了水红色的纱,旁边挑了几盏花灯,一旁的案几上还放了一个鎏金铜炉,飘出淡淡的香味。
谢婉宁直起身子,这屋子很是开阔,百宝嵌柜旁边竟然还架着一把七弦琴,看着像是酒楼里的雅间儿。
最奇特的是这屋里另一侧竟然有个池子,里面满是温水,此刻冒出了袅袅的水雾。
谢婉宁撑起身子,不敢有大的动作,此刻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想来该是那个麻袋里的药弄的。
她仔细回想了刚刚的事,将要走出小路的时候就被麻袋捆来了这里,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把她捉到这里来,谢婉宁环顾了四周,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
谢婉宁现下没几分力气,她抬起软软的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谢婉柔的确很有嫌疑,可看了这屋子的装潢和一整件事情的连贯,这绝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想到这里谢婉宁心里一惊,她想起了早年间京城的传闻,总是有大家的姑娘在人多的时候走失被卖进秦楼楚馆,难道这些人是专门来拐年轻姑娘的,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想到可能会被卖进青楼里,她就觉得齿骨发冷。
正在这时外面就传来对话的声音:“这姑娘可真是绝色,怪不得咱们主子这么稀罕她,竟是不顾她的身家背景也要把她弄过来。”
“可不是呢,我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咱们主子今晚上有艳福了。”
“咱们用不用去屋里看看,别再给跑了。”
谢婉宁听到这里心里一惊,若是他们进来了可怎么办。
另一人说道:“无妨,那药劲儿大得很,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就算是醒过来也没力气逃出去,”全然放心的样子。
“说的有理,主子怎么还没过来。”
另一人就拍了下他的脑袋:“急什么急,今晚儿上主子怕是比你急多了,这样的美人,主子怕是在外头都要耐不住了,主子外头还有事儿,办完就回来了,你就安心看着吧。”
“也是,主子此刻怕是等不及了,”说着发出怪异的笑声。
谢婉宁此刻冷静了许多,她听着外头那二人的意思应该不是想把她卖进秦楼楚馆的,她咬了唇,这人是有目的有预谋的,到底是谁做了这么龌龊的事。
谢婉宁彻底静下了心,如今她既然已经理清了思绪,自然不会在这儿傻傻地等着了,若是一直在这里待着,恐怕那所谓的主子过会儿便会过来,那么等待她的只有……她只能拼一把。
谢婉宁的身子软的很,只能走几步路,跑起来更是劲,这门外就有两个人把守,正面是不用想了,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窗子,现下她根本没有力气能跳过窗子,就算是跳出去了,没过几步也是要被那俩人捉回去的。
谢婉宁有些害怕,这可怎么办,她无意识地看屋子里的摆着,其中的池子冒出袅袅的水雾,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谢婉宁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池子边,池子的四周用了白玉砌的围栏,里面的水该是温温的,池子很深,能容纳下好多人,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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