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糖奶兔
夫子在上 分卷阅读103
实在太过折腾了些,还穿了那为莲姑娘准备的纱裙,总归是陌生的,还是要好好的泡个澡。
头顶的风灯放出柔和的光,她难就想起了今晚发生的事,谢婉柔竟然真的做了这样歹毒的事,她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山栀拿过干净的帕子:“姑娘,您泡了也有好长时间了,如今虽然天儿热了,还是容易着凉。”
浴桶里的水面上撒了山栀新采的花瓣,谢婉宁点点头,然后从浴桶里起身,纤白如玉的身子几乎泛出光来,山栀自小就服侍自家姑娘,这场面见了也无数次了,每次还是会脸红。
山栀如同往常一样给自家姑娘擦身子,她偷偷的感慨,姑娘的脸自是不必说的,任是谁也不敌她家姑娘好看,就是这皮肤也是万里挑一,浑身雪白,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擦到腰侧的时候就发现一块青红,“姑娘,你的腰怎么了,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吗,”姑娘这一点倒是不大好,这皮肤太细腻了些,稍微碰到了一点儿就显得很严重。
谢婉宁闻言就往腰侧看去,果然红肿一片,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这是他……握的。
“兴许是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不必在意,”她扯了个谎。
山栀点了点头,以后还是该小心些。
……
苑香居的小院儿里种了好些花草树木,昨夜一场大雨压弯了好些树枝残花,谢婉宁央了一堆丫鬟来拾院落,还不忘把谢嘉言叫来帮忙,反正他力气多得很,不用白不用。
山栀和茜草也上前抱了枯枝,谢婉宁则是拿着剪子去剪裁不合适的杈子,至于谢嘉言则是爬上了树去。
昨夜的雨大得很,直接把其中一侧的树枝给压折了,如今挂在上面要断不断的好不危险,若是哪下不小心砸中了过往的行人可就不好了。
原先她们还说要寻几把子力气大的小厮爬树来把这树杈给弄下来,谢婉宁却觉得不必如此麻烦,谢嘉言不只力气大,还会武功,这人选他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抬头往树上看,就是谢婉宁也放下了手里的剪子。
谢嘉言可没把这个当回事,他一早就轻轻松松的爬上了树,一点儿都没有障碍。
谢嘉言把稳了中间的树干,他的脚也踩得很稳,此时暗暗沉了一口气,然后一只胳膊发力,那树杈就掉了下来。
下面的人一看自家少爷一点子力气都没,这树杈这么容易就被弄下来了,果然好功夫,都开始赞叹起来,院子里满是叹气声。
谢婉宁扬起笑脸,她看着树上的哥哥,怪不得能引的那些小娘子喜欢。
杜明珠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了这一幕,她顿住了步子,表哥自幼就与别人不同,那些个公子哥整日里都是读书,一点趣儿都没有,表哥却不同。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正站在那被打落的树杈前面,然后抬起头:“表哥,怎么你还同小时候一样,力气还是这么大。”
谢嘉言也想起来小时候的事,然后笑了下:“明珠表妹,多谢你夸奖我了,”说完这话就往下跳。
没想到一个测量不稳,他差点没跳到杜明珠的身前,就差了一步的距离。
杜明珠后退了一步,她的心跳个不停,先前是吓得,当惊吓过后就变成了那种婉转的小女儿心思,她望着几乎就在眼前的谢嘉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谢婉宁却吓个够呛,她原以为谢嘉言功夫早已经厉害了许多,没想到这次竟然如此莽撞,差点撞到明珠表姐,这若是给明珠表姐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握住了杜明珠的手:“表姐,你没事吧,我哥哥他就是这个样子,你可别见怪,”一面说一面细细地打量杜明珠的脸色。
谢婉宁又瞪了谢嘉言一眼。
谢嘉言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都吓坏了,现在连忙道歉:“明珠表妹,你没吓到吧,都是我太大意了,”他说着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你若是生气了,随你讨要什么礼物都成。”
杜明珠“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谢嘉言自幼就有这个毛病,每次犯了什么错儿的时候就会用手去摸自己的后颈,她再熟悉不过:“没事,你们俩个放心吧,我又不是玉做的人,哪能一碰就碎了,何况我还没被碰到,”说着又看了谢婉宁一眼。
谢婉宁连忙唤了山栀过来:“去小厨房叫碗牛乳茶过来给表姐压压惊。”
谢婉宁又领着杜明珠进了间,谢嘉言垂头丧气的跟在后头,往日都没出过什么差错,偏今日闹出了问题。
杜明珠一连咽了好几口牛乳茶:“方才裁剪树枝子,怎么没叫下人来,表哥到底是少爷,不小心受了伤可怎么办。”
谢婉宁眨了眨眼:“表姐,我哥哥他别的不成,这些事上头可是一等一的,半点儿伤都不会受的。”
谢嘉言连忙点了点头。
谢婉宁看杜明珠没事了才问:“表姐,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杜明珠放下手里的甜白瓷小碗:“前些日子蕴仪还和我说等到时候邀着你,咱们仨再一块出去玩儿呢,”脸上带了浅浅的笑容。
谢婉宁自然点了点头:“我自然是要去的了,不管什么时候,你们叫我总就成了,”自那日在女学里为韩蕴仪她们二人引见以后,杜明珠二人倒是更加亲密了些,又兼着同岁,如今走的很近。
原本愣愣的谢嘉言此刻却抬起了头:“韩家……小姐。”
杜明珠原先做了一副不解的样子,然后才扬起笑:“是啊,表哥,怎么了,”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茶碗。
谢嘉言连忙摇了摇头:“无事,无事,我只是想起上次在茗都茶社的事而已。”
谢婉宁也听出了不对,依照谢嘉言的性子,他是不会特意去记什么随意的东西的,除非他在意。
谢婉宁和杜明珠又说了些话儿,倒是杜明珠的脸色越发不好,谢婉宁以为她是被吓得,还是叫她早早回府去歇息,特意叫了山栀茜草送出门外。
苑香居里,谢嘉言也打算跟着出去。
谢婉宁却拉住了他:“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上下打量着谢嘉言。
谢嘉言自然摇了摇头,很是诚恳的样子:“我有什么好瞒你的,乱想什么呢,”他边说着声音边小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件事儿瞒着妹妹。
谢嘉言不敢看自家妹妹的眼睛,他看了看案几上还没来得及走的甜白瓷小碗:“那牛乳茶我看着还挺好喝的,若不然你叫山栀去给我端一碗来。”
谢婉宁这还瞧不出来那就不对劲了:“韩小姐她……”上次在茗都茶社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如今是越发肯定了。
谢嘉言原还想着装傻作怪,此番一听到谢婉宁的话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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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仪她怎么了,”他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一张白净的脸都红了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原本的样子。
谢婉宁此番是彻底笃定了:“蕴仪……叫的如此亲密,”她看着谢嘉言。
谢嘉言看着鬼鬼灵的妹妹很无奈,他转身要走。
谢婉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哥哥,那牛乳茶真的挺好喝的,我去叫山栀给你端一碗来吧。”
谢嘉言的身影越来越远,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谢婉宁坐在了玫瑰椅上,身后的靠垫柔软舒适,她有些心不在焉,看来前世哥哥喜欢的那不幸落水的姑娘就是韩蕴仪了。
她有种恍惚的感觉,如今同前世一点儿也不一样了,那些人都还活生生的,还有办法去救,她细细的回想了,听前世谢嘉言的描述,是在夏日里的一天,同人外出玩水时不小心落水的,她不会游泳,身子又弱,虽然后来被救上来了,可身子到底是损害了,从此缠绵病榻,过了几年就没了。
韩蕴仪的事倒还好办,谢婉宁想起来陆起淮的耳朵,就在眼前了,她到底该以怎样的形式告诉他呢。
……
第二日谢婉宁就接到了三公主的请帖,说要邀了她去生辰宴。
谢婉宁愣了下,这请帖上标注的位置是畅音园,那次练冰嬉才去得的地方,如今竟然又邀了她。
看这请帖的意思,三公主该是只想办个简单的生辰宴,不会如同以往的宴会那般拘束,话虽如此说,她定然还是会邀请挺多要好的小娘子和京城里的公子哥的,此番也要慎重对待下,可别出差错。
这回不只二房的谢婉宁受了邀,就是谢婉柔也到了三公主的请帖,顾氏高高兴兴去了房里,想着要为自家女儿好好挑挑衣裳,没想到竟然被推了出来,说是不参加这宴会,顾氏很是不解,婉柔平时最喜欢这些宴会了,这是怎么回事。
谢婉柔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回府后立马就叫了心腹丫鬟去探查那男子,没想到那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醉欢楼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她倚在迎枕上,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晚谢婉宁脸上的笑,难道真是她做的吗,她还能有这个本事不成……
第75章
初夏的畅音园里种满了花树,很是致。
谢婉宁和谢婉容乘了马车去,刚到就有婆子引了进去。
谢婉宁轻车熟路,看着畅音园倒是颇为熟悉,一进得内室就看见了满屋子的小娘子。
进屋的时候陆雅怡正在给三公主献上贺礼,她拿了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匣子,在屋顶的风灯下发出光来。
屋子里的小娘子们都睁大了眼睛往里看,三公主脸上也带了笑,然后看了陆雅怡一眼,这才打开匣子,里面放了一个玉镯。
三公主眼睛亮了一下,从匣子里拿出了玉镯,这玉镯在风灯的映透下极其通透,色泽鲜艳纯正,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是顶有名的老坑种翡翠。
陆雅怡眼睛微弯:“这老坑种的翡翠最衬三公主的肤色了,正正合适呢。”
小娘子们果然接头私语起来,这老坑种翡翠很是名贵,也就只有陆雅怡能随意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了,不愧是陆大首辅的嫡长孙女儿,也有些人对她的目光耐人寻味了些。
三公主把玉镯仔细的放回了匣子里:“难为你这样的心思了,怕是废了不少力气吧,我喜欢的紧,”一面说一面轻轻拍陆雅怡的手。
三公主心思微转,不愧是陆大首辅的孙女,这样的东西说拿就能拿出来,倒比她这个公主还厉害,不过她面上什么都没显,反倒是笑的花枝乱颤,她自然知道陆雅怡打得是什么主意,还不是为了她那二皇兄。
陆雅怡用了帕子轻轻掩了嘴:“公主喜欢就好。”
说完了话儿,三公主才瞧见谢婉宁姐妹,一连声儿的唤了她们过来:“你们过来怎么不早说话,等了一会了吧,”轻轻皱着眉,像是在责备身边丫鬟的样子。
谢婉宁笑了下:“哪有,这才刚来呢,”她看着三公主放在她手上的手。
三公主又唤了她们过去同小娘子们同玩,陆乐怡挑了眉毛:“不知道谢二小姐给三公主准备了什么礼物,也好叫我们开开眼。”
陆雅怡使了个眼色,陆乐怡说完这话又唤来了登记礼物的丫鬟:“过来,把谢二小姐的贺礼拿来瞧瞧,谢二小姐心思婉转玲珑,怕是我们都赶不上呢。”
谢婉宁自然是笑着应了:“我哪里有什么好东西给三公主,定然是不及陆大姑娘的,不过献丑罢了。”
那丫鬟得了陆乐怡的吩咐也不敢不从,陆雅怡还坐在那儿淡淡的喝茶,这场间也只有陆雅怡和三公主能说服她,三公主摸了摸手腕上新戴的翡翠镯子,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这可是她父皇最宠信之人的孙女。
陆乐怡惯是跋扈,此刻直接就把盒子给掀了起来,然后“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谢二小姐,我说你怎么送了这么个俗物给三公主,这些个东西,宫里什么时候缺过了,”一副嘲笑的样子。
众人果然往那盒子里看,里面置着一个金项圈,再无其他。
这金项圈是几乎女儿家都有的物件,送个金项圈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一时间大家都看向谢婉宁,就是三公主也看向了谢婉宁。
谢婉宁也不蠢笨,陆乐怡做的事定然是在陆雅怡的授意下做的,自从去岁冰嬉宴后,陆雅怡再也没为难过她,陆乐怡自然同她姐姐一样,彼此间倒是相安无事,一直到今日,陆雅怡这才又发难。
三公主走过来拿起了这金项圈:“这可是大昭寺供奉过的项圈,我很喜欢,”她一面说一面笑了起来。
一听到大昭寺供奉过,陆乐怡的脸色就变了,颇有些尴尬的意味。
大昭寺乃是京城有名的佛寺,若是能将项圈璎珞之物供奉于佛前,日夜诵经祈福,自然对将来佩戴之人有极大的裨益,不管怎么说,这份心思就了不得了。
陆乐怡犹有些愤愤,她嘲讽道:“谢二小姐好巧的心思,这样难得的东西都给了三公主,怕不是整日里就会做这些勾当。”
三公主闻言脸色变了下,陆乐怡当真不顾她的面子,仗着是陆首辅的孙女就如此妄为,谢婉宁却笑了下:“陆二姑娘这话可就错了,方才我还见着陆大姑娘送的老坑种翡翠,比起我这个金项圈来,怕是更加金贵。”
陆乐怡的话被憋了回去,谢婉宁一贯会耍嘴皮子,陆雅怡这才喝完茶:“乐怡她就爱开玩笑,”轻轻松松就将这事儿给放下了。
三公主自然要卖她这个面子:“好了,都别在这儿干坐着了,席面都要备好了,咱们去过去吧。”
三公主这次寿宴并没有大办,只请了相熟的姑娘和公子,倒也安静,此时一众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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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屋里。
大周朝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因此此时屋里男女都有,大都是年岁相当的,也可互相说话解闷。
谢婉宁坐在椅子上喝茶,她想起了方才的事,陆雅怡与她算是相安无事了许久,此番突然发难,定然是因着来了这畅音园,陆雅怡怕她再见到赵彻,毕竟这是三公主的生辰,按理赵彻是该来的。
谢婉宁想到这里有些恍惚,她与赵彻相见还是去岁冬天,如今一转眼已是初夏了,不过这样很好,她本就打定主意不想再见赵彻,还好那次冰嬉节过后,赵彻没有再纠缠于她。
众人热热闹闹地庆贺了一番后,三公主提议要玩行酒令,又有趣儿又风雅,当下许多小娘子和公子都应承了起来。
行酒令自然是有酒才能成行,谢婉宁喝不得酒,自然参加不了,来人众多,还有好多小娘子和公子没有席位,就被三公主安置着去了外头赏景,左右都得趣儿。
谢婉宁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她们行酒令然后才出去赏景,三公主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往外头看,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畅音园的外头此刻点满了花灯,几乎如白昼一般,院落里又都是花草树木,一旁又有花架子,确实值得赏玩一番。
院子实在很大,小娘子们分散开来后就很安静了,周围几乎没有人,谢婉宁走到了桐树下。
这一溜儿好多桐树,很是高大,桐花开的正盛,蔓蔓延延,将这一处的天空都给罩了个严实,地上满是落了的桐花。
树上还挂了花灯,如琉璃一般,实在美景,谢婉宁驻足观赏。
一阵风吹过,桐花簌簌而落,拍了她满肩,正在此时耳边就响起檐铃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谢婉宁下意识往桐花尽头的檐牙看去。
赵彻默然不语,他立在回廊处,然后一步一步往桐树下走。
他看着前面伶仃荏苒的肩,想起那时她作怪踢了那登徒子,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实际可不是这样。
“此刻这檐铃碰撞的声音倒有些意境,不全似那日只有冰凉的风雪。”
谢婉宁回身行了礼:“晋王殿下,”她低下头时颇有些无奈,还真的叫她给遇见了。
赵彻轻轻颔首:“起来吧,今天皇妹生辰,不需如此见礼。”
谢婉宁却很端谨:“晋王殿下哪里的话,不管怎么说,礼不可废。”
赵彻自然能感觉到她清冷的距离感,他看着谢婉宁,如今也有半年之久未见了,她好像长高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对她……似乎总是不一样,纵使有半年未见。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些什么,她知道畅音园里延绵的檐铃声,她会他独特的腿法,她的一切一切都像是一个迷,却莫名吸引着他,像是在一团迷雾中,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谢婉宁实际很是不解,前世的赵彻霸道无比,只见了她一面就将她强掳回府,后来又那么强势的对她,完全不顾她的意愿想法,可是今生,赵彻他……好似变了一个人。
最开始她以为赵彻是因着她次辅孙女的身份,可除了冰嬉节那次邀她来,赵彻再也未为难过她,见面也很少,和前世完全不同,或许,这次,他没有再看上她。
谢婉宁想到这里忽然吐了口气,安下心来,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自从重生以来,许多事情都改变了,纵使事情的走向结果不同,一个人的性子是会变的吗,谢婉宁不解。
谢婉宁又行了个礼:“晋王殿下,如今三公主正在里头呢,您先进去吧,在这儿耽搁了时间可不好。”
赵彻点了点头,然后往正厅里走。
谢婉宁松了口气,她实在弄不清楚赵彻是什么意思,最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
桐树下又恢复了安静,谢婉宁刚要抬起步子,就听见桐树一旁的脚步声,是谁在这里,怎么方才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桐树一连好多棵,枝叶连绵在一处,来往行人都是要经过,不过很容易掩住身形,谢婉宁抬眼往那里看。
桐花落尽处,走出来一个人,他身材高大,背脊挺直,俊秀的侧脸在花灯的照射下越发白皙,是陆起淮。
他怎么会在这里,谢婉宁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的脑海中都是醉欢楼里的场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他。
谢婉宁勾了手指,等会儿说什么话好呢,还是装作看不见,不对,他方才定然将一切都看到了,谢婉宁的身子僵了起来。
桐花树下,谢婉宁盈盈而立,她的肩上落满桐花。
陆起淮走到她身前,抬手拂去她肩上的桐花,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认识晋王……”
第76章
夜风温软,拂过后满是温凉,只吹起满地桐花。
谢婉宁侧过头就看见他掸下肩头桐花的手,这只手曾经那么紧的握过她的腰……醉欢楼里的一切,实际上都不是梦,那是真的,即使她想假装,即使她那么想要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只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又遇见他,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她微微矮了下身子,不着痕迹的躲过了陆起淮的手:“陆大人怎么也出现在这畅音园了,”她有些好奇。
陆起淮把手放下来负在身后,那日之事刚过不久,想来她还没有想明白,他可以等,反正还有时间。
陆起淮看了眼桐树上挂着的琉璃风灯:“看方才,你与晋王似乎相识,”他仿似不在意的问。
谢婉宁也抬头去望:“去岁冬天来这畅音园时偶然见过晋王殿下。”
陆起淮心里莫名其妙的生起些奇怪的感觉,他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她似乎极力的躲着晋王,他一向了解她,依照她的性子,若是与她毫无干系的人,她是连看一眼都不会的,这样躲避的姿态,倒像是有更深的缘故……
陆起淮看着她被琉璃花灯映照的如玉的半侧脸,他越靠近她,越觉得她身侧好像一团迷雾,他总是看不清楚她,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怎么样,最后她都一定是他的,陆起淮握紧了负在身后的手,指骨分明。
陆起淮侧过身子,醉欢楼里海棠红的褚纱软帐后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于是他问:“你现在怎么想。”
谢婉宁的脖颈有些酸,她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可是嫁给他,是她从未想过的,她看着陆起淮的眼睛。
二人谁也不说话了,微风带起满地的落花。
正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陆大人怎么在这儿站着呢,我一得了信儿就出来了,没想到在这遇见陆大人了。”
三公主脸上的笑永远那么温和,她看了眼谢婉宁,像是有些不解:“婉宁同陆大人认识。”
谢婉宁愣了下:“三公主怕是不知,前些日子陆大人曾在女学任教,婉宁因此得以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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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
三公主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方才桐花树下并肩而立的身影实在碍眼:“我说呢,陆大人一贯清冷,原是这样。”
谢婉宁的余光里扫过陆起淮:“陆大人是来参加公主的生辰宴?”陆起淮竟然还同三公主相识。
三公主见状看向陆起淮:“我一早就遣了侍女去请陆大人了,请了好些回,没想到还真叫我给请到了。”
谢婉宁也跟着笑了下,听三公主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极敬重陆起淮了……
三公主的声音柔婉:“时辰也不早了,里面正行酒令呢,咱们早些进去吧。”
谢婉宁跟着点了头:“正好呢,我也出来好长时间了,是时候进里屋去瞧瞧了。”
……
陆起淮那日并没有去大厅,而是随着三公主去了偏厅,故而一般人并不晓得。
外头天气很好,谢婉宁坐在间喝着山栀从小厨房端来的冰镇过的吃食,如今天气越发热了,好些小丫鬟都躲在廊间,就是外头的活计也都尽量躲在花树下头,省的被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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