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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糖奶兔
山栀小心地扶着谢婉宁:“姑娘且放心,这两天夫人就传信儿说舅爷二人好多了。”
院落里果然装修的很宽敞大气,到处都是弯弯曲曲的回廊,两侧种满了花草,再往里走竟然还有个池塘,里面几尾鱼懒洋洋的游着。
谢婉宁站在围栏前赏鱼,舅父和舅母自然是不同意杜明珠的婚事的,他们与谢府关系亲密,谁不知道赵令曾经想强娶谢婉宁的事。
可杜明珠太过决绝,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甚至还要绝食相逼,舅父舅母到底拧不过她,也只能允了,舅父更是闷的一连找爹爹喝了好几天的闷酒,舅母也是老了几分。
陆起淮也劝慰过她:“你现在也知道了,你表姐是个有主意的,她定是早就知道了赵令的为人,却还是这样选择,别人是劝不了她的。”
事已至此,早已尘埃落定,谢婉宁只盼着杜明珠得到了她想要的。
陆宅人手还不大足,身边儿也没有鱼食,谢婉宁就想着先过去给陆起淮送汤,也得汤凉了。
谢婉宁从围栏处转过身,一侧的垂柳扶着春风,再往里就是抄手游廊和漏窗了,她刚要往那里走,就看见一个穿着竹叶青直缀的男子,他步履匆匆,像是有些着急的样子。
漏窗里瞧的隐隐约约的,那人的身形看着却极熟悉,又转过了一个菱形的漏窗,就看见那人的半张脸,肤色白皙,眼尾狭长,流光溢的,俊秀无比,竟是顾绍。
谢婉宁很是震惊,下意识就转到了围栏旁边的廊柱后面,顾绍怎么会在这里?
这地方可是陆起淮的私宅,依照陆起淮的心性,这里必然是把守的很严的,顾绍在这里很是熟悉,看那样子就是来过了多次的。
一个念头隐隐浮上谢婉宁的心头,他们两个人认识……可是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如何会相识呢,她和陆起淮成亲那天,顾绍甚至都没有去婚宴。
谢婉宁满心的疑问,她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陆起淮的书房。
推开门的时候果然看见陆起淮伏在案上处理公文,他的背脊挺直,离的有些远也能瞧见他微突的眉骨。
陆起淮抬起头就看见了谢婉宁,她拿了个食盒立在门口,惊讶道:“怎么来了没告诉我一声儿,也好出去接你。”
谢婉宁自然的走到了书案旁边:“正巧今日府里边儿没什么事,我就想着过来给你送些汤点和吃食,”陆起淮也就过年那几天歇了些日子,其余再没怎么歇过了。
陆起淮就从一旁挪了个凳子过来:“咱们一起用。”
下午的光景,陆起淮很快用完了汤点,谢婉宁早吃过了,就在一旁看着。
陆起淮的眉眼深邃,看着很是俊秀,谢婉宁越看越觉得他好看,可是他们俩个成亲也有半年多了,这么长的时间,陆起淮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他和顾绍认识的事。
陆起淮原本正在写公文,过了会儿就发现谢婉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撂下笔,眉眼带了笑意:“怎么了,瞧我做什么。”
谢婉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要直接问陆起淮吗?
陆起淮就看出了她的犹豫:“怎么了,还在为你表姐的事担忧,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是愿意的。”
谢婉宁刚要开口,就感觉身子凌空,再一眨眼她就落在陆起淮的腿上了,陆起淮竟然将她抱在了大腿上,这样暧昧的姿势。
谢婉宁的双手还挂在陆起淮的肩上,她把一切都给忘了,脸红的不像话:“你做什么,大白天的,快放我下来。”
陆起淮却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字如何了,等会儿我说你写,”他说着空出一只手来拿出一份未处理的公文。
谢婉宁的眼睫眨啊眨的:“还可以这样吗。”
她这样呆愣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陆起淮没忍住吻了她好一会儿:“怎么不可以,再说了,你与我的字旁人几乎不能分辨。”
谢婉宁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也就照着陆起淮念得写。
公文上的字与他自己的如出一辙,若是外人的话几乎不能分辨,陆起淮可以肯定,她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当年他还因为她的字而送她字帖,没想到阴差阳错竟是这般正好。
下午细碎的阳光打在谢婉宁如玉一般的侧脸上,鼻梁白皙挺直,微张的红唇像花瓣一样柔软嫣然,桃花眼更是潋滟生姿。
她整个人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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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就带着艳色,让人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把玩,陆起淮想,他可能又要玩忽职守了。
谢婉宁的脖颈纤长细白,陆起淮沿着脖颈一路吻到了她圆润玲珑的耳朵,然后含住了她的耳垂,用牙齿细细地舔舐。
谢婉宁手中的笔早就掉在桌上了,她能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吻,再然后就是耳朵上温热的触感,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尾椎处传来颤栗的感觉,她小声的哼唧:“陆起淮……”
陆起淮换了个姿势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又一路向下吻去,一直到了杏色的肚兜处,他含住了上面的绵软,这里的触感实在很好。
谢婉宁的全身都在他的掌控中,她不得不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这样却更方便他了,她的耳根红的几乎都要滴血了,方才不还好好地写着字的吗……
陆起淮抬手拂去了她的肚兜带子,杏色的细带虚虚地挂在她的肩胛上,衬着锁骨更显出几分妖气来。
“你和顾绍……认识?”谢婉宁不知怎的问道。
陆起淮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还有些面上犹带着迷乱的她,可那双水雾蒙蒙的双眼却还很清醒的样子。
第113章
谢婉宁的双臂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陆起淮的脖颈上,面色潮红,很是迷乱,偏那双桃花眼还清醒的很。
陆起淮瞧的分明,他粗热的气息也逐渐平缓下来,他抬手将谢婉宁皎白锁骨上杏色的肚兜细带给放回原处。
谢婉宁自觉她和陆起淮不比从前了,因此就直接问了出来,结合前世的记忆,再加上今生的种种,顾绍该是要早夭的……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了。
顾绍再怎么说都是她的表哥,更何况他人不错,谢婉宁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绍去死,正巧今日又在这里碰见了顾绍,陆起淮定然与他熟识,若是问了陆起淮,说不准顾绍也能得救。
陆起淮放好她肩上的细带以后又掩好了她凌乱的衣襟,眼前的人一双眼眸黑白分明,他却开始怀疑了。
“你方才见到顾绍了?”陆起淮问,谢婉宁不可能平白无故问这种问题,他一细想就猜到了。
谢婉宁就说:“今天我在鱼池前头正好就瞧见了邵表哥,漏窗分明,我也就瞧见了。”
陆起淮不自觉就去看她的神情,然后才缓缓说道:“是,我与你表哥,认识了也有段时间了。”
谢婉宁好奇的就是这一点:“怎么你们认识这么久了竟不告诉我,从婚宴到现在都有大半年了,”为什么要瞒着她。
陆起淮就道:“是朝上的事,顾绍他……有些本领,我还得仰仗着他,”再多的也不好同她说,陆起淮也只能这样说了。
谢婉宁就瞪大了眼睛,陆起淮要仰仗着顾绍?这是怎么回事。
谢婉宁的眼中满是不解,陆起淮自然瞧的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们算是同盟合作的关系。”
谢婉宁的心中其实隐隐有个猜测,她想起那时与程昭约在书画铺子时看见对面酒楼里的赵令和顾绍……
“许久之前,我倒曾不小心见过邵表哥和魏王殿下在一处儿过,邵表哥的脸色不算好,魏王还是一贯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谢婉宁就斟酌着道。
陆起淮听到后却沉默了,纵使沉稳如他,听到了谢婉宁这话也很是震惊,顾绍暗中竟然还与魏王有联系。
谢婉宁一看就知道陆起淮也不知道这回事了,她小心地开口:“今日在府里边儿看到了邵表哥,我这才偶然想到了这事,才告诉你的。”
陆起淮点了点头,这事……确实要好好查看一番了。
……
京城酒楼,雅间里烛火明亮,将一切都照的亮晃晃的。
雅间装潢的很致,紫檀座的案几和致秀美的靠枕,桌案上银纹儿酒壶在头顶的宫灯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陆起淮半靠在椅背上,眉眼冷彻,他看着对面静静喝酒的顾绍,自从听了谢婉宁的话以后他就派马和细细地调查了顾绍。
说起顾绍,此人实则很有天分,就是陆起淮也不得不在那方面求助于他,当今圣上沉迷修道,平素最爱沟通上天,所谓的沟通的媒介就是青词,而顾绍写的青词无人能敌,也因此,陆起淮和他保持了合作的关系。
而调查过后,陆起淮才知道原来赵令握住了顾绍父亲的把柄,顾绍一直以来也确实和赵令私下有联系。
陆起淮漫不经心地给顾绍续满了酒,清酒水纹荡漾:“你和赵令相识,”他的嗓音低沉,却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顾绍也没料到,他愣了好一会儿,手里的酒杯差点儿就摔落在地上,然后才沉沉地点了头。
陆起淮说完后就闭了眼,分明什么动作都没有做,甚至还懒洋洋地半靠在椅背上,却显出来一股子气势来。
这才是真正的陆起淮,若是谢婉宁在,她一定会发现他将来权倾天下的气势已经渐渐显露了。
顾绍也端正起来,他这才恍然发现,陆起淮不只是她的夫君,更是陆大人,还是他以为的未来权势之人。
顾绍就说:“陆大人,我也没有有意欺瞒你,我与赵令不过是虚与委蛇,”他扯着嘴角,“赵令他牵制住了我父亲,连带着也想叫我老实些,他不知道青词是我写的。”
陆起淮这才睁开了眼睛,这就好,他到底浸淫官场多年,见识比顾绍多了不是半点,然后才说:“赵令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他既然曾经寻过你,就定然知道你不同意你父亲的做法,你想他会不会除了你,到时候山东顾家没了长子嫡孙,只能从旁支过继,而你父亲没了你,就会完全变成赵令的傀儡。”
顾绍的冷汗登时就冒了出来,他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陆起淮又继续说:“到时候他定然会将你的死嫁祸给别人,他的心思狠毒,这些日子你就待在陆宅里吧。”
顾绍很聪明,自然就明白了陆起淮的意思,今岁三月刚刚科考过,四月底会出科考成绩,只要他熬过了这段时间,到时候中了进士,记录在案,赵令也不能奈何得了他了。
顾绍之能饮完那杯酒,若是没有陆起淮,他……
……
陆起淮进到间儿的时候就看见谢婉宁靠在美人榻上闭着眼,气息浅浅,显然是睡着了。
屋里面的丫鬟们都很有眼色,瞧着这情形就轻手轻脚地撤了出去。
谢婉宁的身子骨着实很弱,这样靠在美人榻上都能瞧见她伶仃的肩骨,整个人弱不胜衣。
陆起淮坐在美人榻的边儿上,然后握住了谢婉宁的手,他的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似的。
魏王赵令行事不同常人,通常是狠厉直接,若是没有谢婉宁的提醒,就是他也疏忽了,顾绍定然会丧命,到时候山东顾家就全在赵令手中了。
谢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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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就觉得像是有人在握她的手的样子,她半睁眼睛就看见陆起淮,他半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此开口道:“你回来多长时间了,怎么没叫我。”
陆起淮就道:“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你。”
谢婉宁就直起身子,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起来,该到用膳的时候了:“你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小厨房,好不容易回来的这么早,可得好好歇歇。”
谢婉宁有问:“今儿回来的这么早,事情都办完了,邵表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面说一面细细地观察陆起淮的神情。
“这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他以后安然无事了,”陆起淮回道。
谢婉宁一听就放心了,既然陆起淮都这样说了,顾绍定然是没事了的,陆起淮又说了几个菜名,谢婉宁就出去忙活去了。
美人榻上余温犹在,陆起淮罕见地迷惘了。
谢婉宁这么巧地提醒了他顾绍和赵令的事,方才他也只是略提了一下顾绍最终没事了,旁的再没有说,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定然是会细细问下去的,可是今天却一反往常,实在太奇怪了些。
除非是谢婉宁根本就不关心这中间的事情,她只关心顾绍的安危,说不准她当初告诉他也是为了顾绍的安危。
想到这里,陆起淮就握紧了手骨,青筋都显了出来。
陆起淮不是个好奇的人,可他现在却无比的想知道谢婉宁到底是如何想的。
但他却知道顾绍是如何想的,顾绍二人是表兄妹,而自他和谢婉宁成亲以来,顾绍却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任何关于谢婉宁的事,就连贺喜也未曾有过,就像是刻意忽略了似的。
只是这份刻意太过明显了些,这分明就是喜欢,掩藏起来的喜欢,顾绍他喜欢她。
顾绍如何想的陆起淮毫不在意,但谢婉宁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如燎原一般,初始缓慢,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
谢婉宁自从诊了脉以后日日都要服药调理身子,今日到了喝药的点儿,她也就出去喝药了,山栀早已经吩咐小丫鬟们备好了蜜饯。
谢婉宁笑着说:“你先去换官服吧,我等会儿就回来了。”
陆起淮点了点头,他转身到了净房。
天气越来越热了,官服繁重冗杂,自然是要尽快脱下的,他刚换下了官服,正是要穿中衣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一个甜腻的声音:“少爷,奴婢来服侍您更衣吧。”
陆起淮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小丫鬟,她微抬着头,正好能让人看清她的容貌,生的果然好看,不过在房里却从未见过,尤其是那双眼睛,也是桃花一般的形状,很像谢婉宁。
小丫鬟看见陆起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心中颇为得意,张嬷嬷说的果然对,她这般容色,少爷定然会动心的,然后软了声音道:“少爷,夫人正在用药,奴婢想着这里没人伺候,这次来的,”她一句话就将自己放在了为主子着想的位置上。
陆起淮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这小丫鬟的眼睛。
小丫鬟心里更得意了,她凑上前来,她抬起手碰到了陆起淮的中衣带子,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强劲,她的脸就红了起来,少爷不仅生的好看,就是身体也这般强壮。
陆起淮却忽然拿开了她的手,冷冷地道:“你是哪个院儿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小丫鬟的脸色就白了几分,刚才的少爷好吓人,她低下头道:“回少爷,奴婢在院儿里当差,平素就是在花厅里洒扫,”花厅里的差事清省,左右就是给花儿浇些水,一些重活都还有花匠在呢。
小丫鬟想起了张嬷嬷的话,然后定了定心神,神色柔婉起来,一双桃花眼柔柔:“少爷,夫人忙着吃药,那药极苦,夫人每每都要用很久,奴婢这才来的。”
陆起淮没有动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谢婉宁派她来的,他的眉头微皱,谢婉宁前些日子为了孩子的事着实苦恼了一番,难道她竟然……他又想起了顾绍的事,心中各种情绪陈杂在一起,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小丫鬟又抬手要解陆起淮的衣襟,陆起淮的声音不疾不徐:“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出去。”
小丫鬟像是不敢相信,她这般容色,寻常男子见了都走不动路,他竟真的不要吗,她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陆起淮拂了拂衣襟,半垂着眉眼,声音却很冷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双眼睛看着确实有些像了,然而里面的神色却完全不同。
小丫鬟被吓得瘫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张嬷嬷说的完全不同,少爷不应该是待她极好,然后她就是姨娘了吗,怎么会这样,她那双桃花眼里面浸满了泪水。
陆起淮穿好直缀,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的面色很不好看,径直就到了套间儿,谢婉宁果然在里面服药,喝了一口就苦的不得了,然后赶紧捡起蜜饯吃,她的眼尾微弯,看着就让人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山栀正在一旁催促谢婉宁喝药,姑娘现在很是稳重,偏在服药这上头,她实在是太怕苦了些,山栀刚要开口,就看见陆起淮进了屋子,面色很冷,看着就叫人心寒。
屋里旁的小丫鬟自然也注意到了,心下很是迷茫,陆起淮低低地说了一声儿:“你们都出去。”
小丫鬟们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看这样子是少爷和夫人出了什么嫌隙,山栀也只能放下药碗,然后行礼出去了。
谢婉宁的嘴里还含着蜜饯,她看着有些陌生的陆起淮,他的面色冷厉,眉眼间都是怒意,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开口问是怎么回事,陆起淮就忽然握住了她纤细嫩白的手腕。
谢婉宁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重,然后就是陆起淮的吻,这吻太过绵长,她几乎没喘过起来。
良久,陆起淮细细的喘气:“谢婉宁……”
他现在的眼神太过复杂,谢婉宁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陆起淮这是怎么了,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
第114章
谢婉宁的眉眼间都是茫然,陆起淮这一连串动作实在叫人摸不到头脑。
只不过他的面色犹带着冷彻,谢婉宁眨了下眼睛:“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
陆起淮也渐渐冷静下来,他问道:“方才净房里的小丫鬟,是你派去的?”
谢婉宁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陆起淮都说了些什么:“什么小丫鬟,这是什么意思。”
陆起淮眉眼间的怒意就都消散了,她神情不似作伪,也就是说,她压根儿就不知道那小丫鬟的事,他误会了。
“无事了,你放心吧,”陆起淮说。
谢婉宁嘴都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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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只说半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些不开心了,方才一进门就那般对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似的,问他还不说明白。
谢婉宁还要接着说,嘴唇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陆起淮仿若珍宝一般的,细腻地含住了她的唇瓣,两个人唇齿缠绵,屋子里陡然都像是热了几分。
谢婉宁面色酡红,眼睛里水雾流转,这是又怎么了,忽然这般柔情蜜意。
陆起淮的神色复杂,这些日子的事实在叫他心累,就连那丫鬟的假话也都糊弄住他了,都怪他对谢婉宁太过在乎,凡事只要牵扯到了谢婉宁,他就会丧失思考的能力,他是真的太怕了,怕她不在乎他,怕她离开他……
……
外间儿的椅子上,陆起淮和谢婉宁分坐两侧。
烛火明亮,将这夜晚都照的明晃晃的,屋子里的一切分毫必显,堂屋正中央的地上跪着一个小丫鬟,她眉眼低敛,裙摆散乱,一幅委顿的样子。
旁边立着好些屋里的丫鬟,山栀和茜草就立在谢婉宁身后,皆都瞪着那小丫鬟。
采月的跪姿端正,只不过一番事情过后,她的头发都散乱了,衣襟也凌乱了起来,看着很是狼狈,她不敢抬头去看谢婉宁和陆起淮,低着头瑟瑟发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王婆子就站在采月身后,见状就蹲下来抬起采月的脸,好叫人瞧的清清楚楚的。
这烛火将采月的脸照的清清楚楚的,谢婉宁就暗叹了一声儿,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若这人不是陆起淮,说不准儿还真要被勾了去。
采月穿了妃色织缎锦的襟子,上面绣了团花纹,在灯光下竟隐隐流动,下身则是水红色的月华裙,在地上逶迤一圈儿,煞是漂亮。
尤其是那一张脸,生了心形的小脸,下巴颌尖尖,简直我见犹怜,身姿袅娜风流,看着很有几分风情,最让谢婉宁震惊的是采月的那一双眼睛,也是一双桃花眼,和她甚是相像。
陆起淮根本不想同采月说话,谢婉宁也转过了头。
王婆子在后宅里待了这些年,这些子阴私事自然了解的很,她做出一幅可怕的样子:“说,谁指使你的。”
采月哭哭啼啼地,却更显娇媚:“没有人,是奴婢自己心高,趁着夫人不在,才生出了这些事……”
王婆子就冷笑:“你的卖身契可还在咱们手里,你就不但心你爹娘姐妹吗。”
采月到底年纪小,这般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奴婢都说,是张嬷嬷吩咐奴婢的,”她又哭了一会儿才道:“张嬷嬷说奴婢生的和夫人像,兴许少爷会喜欢……”
采月就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山栀使了个眼色,王婆子就把采月给拖出去了。
谢婉宁知道有小丫鬟勾引陆起淮时,就隐约觉得背后那人是张嬷嬷,没成想还真是。
山栀就行了个礼:“姑爷,这采月是老夫人赏的,姑娘哪里能推辞。”
谢婉宁此刻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陆起淮是以为那丫鬟是她主动送上去的,可她这般小气的人如何能容得下旁人:“娘赐的小丫鬟,我自然不能推了,采月又生的漂亮,我就叫她去花厅里做活计,活儿又清闲又省力。”
花厅离寝房远,那儿的小丫鬟等闲是近不得寝房的,陆起淮就知道他错的厉害了,她这般做,说明她还是在意他的,这样就足以叫他欣喜若狂,至于顾绍的事,他不打算深究了,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
谢婉宁蹙了眉:“采月的事好办,可张嬷嬷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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