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的黑历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乃
正想着,就见江衍微微垂眸,再抬起时,那双如同水墨绘就的眸子已然清清冷冷,衬得他身上烟青色的衣裙仿佛也跟着入了画,贵女姿态浑然天成。
夜家有女曰先生,一颦一笑动京城。
*
《贵相》原文简介:
世人都说,夜家有女,七窍玲珑,秀外慧中,名冠京华。
一朝入幕,宫廷倾轧、权势纷争,她行走其中,不留半抹痕迹。
直等三千繁华尽过,无上荣耀加身,一书汗青史后,谁愿携她手,谁愿许她诺?
可闻晚香玉,清秋入夜来……
第65章贵相2
宫灯盏盏,明耀如夜幕之上的星子,汇聚在一起,共同点亮一条华丽璀璨的银河。
在这条银河间,此刻端坐着的,除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未到场以外,皇后在座,贵妃在座,东宫在座,便连那曾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之身搏了个王爵之位的靖王也在座。
再往下,右侧为王孙公子,左侧为世家贵女。他们锦衣华服,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看似是在欣赏中央歌舞,可实际上他们全都有意无意地将注意力分出少许,放在赴这场宫宴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在等。
等一个,他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只听过其名,却从未得见过其人的那个人。
那个人
京城里向来有传闻,夜家长女,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惊才绝艳,不外如是。
更有传言,宫里的几位殿下,若谁能娶得这位夜家女,那便是未来数年乃至十数年里,将稳坐储君之位。
太子并非储君。
现在的陛下,未立储君。
陛下正是壮年,身体康健,龙虎猛,退位尚为时过早。
原本众人皆以为,只要太子恪尽职守,安安分分,熬到陛下老了,怎么也能应天受命,坐拥天下,不料这两年竟突然冒出个夜家长女,才学之高连德高望重的帝师都夸她,“七窍玲珑,秀外慧中”,说她若是男子,一旦入仕,必当青云直上,一步登天,连那说谁能娶了她,谁就能稳当储君的传言,也是经由帝师之口传出来的。
帝师都给了如此高的评价,更不要提其余有名无名的众多文人儒士,皆是“自愧弗如,羞不可当”,在极短的时间里为其造势,生生将一个原本籍籍无名之人,抬成了一介人物。
这般人物传奇,不少人听过就听过了,不以为意,认为一个应当在家中弹琴写字、读书作画的千金小姐,为何要有那么大的名声?无非是想要找个好夫家,嫁个好丈夫,否则一个女人,何来比那些正经才子的名声还响?
直至前段时日,宫中突然宣告要举办一场晚宴,用来为太子选侧妃、为靖王选夫婿,示意所有适龄未婚的公子小姐都入宫赴宴的同时,还特意点名,让夜家的嫡长女也务必到场。
这才有眼下这么个场面。
“陛下快到了吧?夜家那位怎的还不来?”
“她总不能抗旨不遵。”
“仗着自己才华横溢就自视甚高的人多了去了,你怎知她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说的有理。”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向来处张望更加频繁了。
便连坐在高处的那几位,也互相低声交谈:“殿下,那夜家长女,当真有传言里说的那么厉害?”
说这话的人是太子妃。
今晚来赴宴的这么多贵女里,除师家的外,就只有还没到场的夜家长女最值得她关注了。
侧妃侧妃,尽管要奉她为主,不能与她平起平坐,但也要通情达理、温良贤淑,绝不能落了皇室的脸面。如此,同为簪缨世家之中的翘楚,师家和夜家,这两家的嫡长女,皆才貌双全、德容兼备,是最合适的人选,太子妃势必要提防对方中的某位倘若真的入了东宫,会不会与她争夺太子的宠爱,会不会动摇到她的地位。
只是这般想着,太子妃的心便有些焦灼,甚至按捺不住,同太子问出那么一句话来。
岂料太子神情高深莫测,说的话也仿佛大有深意:“不厉害,能年纪轻轻就当了夫子?”
女夫子不多,能被学子们心悦诚服称为先生的,更是少之又少。
太子妃哑然:“……殿下说的是。”
太子这时又道:“她教书的那家书院,本宫曾经去过几次。”
太子妃道:“殿下见到她了?”
太子道:“自是见到了。”转而睨了眼一直沉默寡言的靖王,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靖王也见到了。你不若问问靖王?她对那夜先生,似乎上心得很。”
靖王与太子的关系并不和睦。
用水火不容、针锋相对来形容他们,倒是非常恰当。
是以太子妃与靖王的关系也不美妙,但太子都这样说了,向来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太子甩脸的她也只得转头问向靖王:“靖王可否同我说说,那夜……夜先生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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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怎样的人?”
闻得此言,正垂眸观察酒杯的靖王抬头,一双比寻常女子要显得凌厉威严的眼睛望过去,惹得太子妃掩在袖中的双手一颤,后背几乎要冒出冷汗。
这个、这个靖王……
太子妃总觉得靖王的眼神十分骇人,含着无穷无尽的杀气般的嗜血,每每对视,都让她感到发自骨子里的胆寒。
也更让她觉得,不愧是曾在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杀神,也难怪都二十多岁了,却仍未觅得夫婿,才令陛下借着给太子纳侧妃的名义,想将她的人生大事也解决了。
说来靖王此人,若非战功赫赫,不封王难以服众,更难以叫天下人认同,怕是陛下捏断了朱笔,也绝不会亲自拟旨封她为靖王。
若说女先生少,那么古往今来,女王爷就更少了。
眼下,这女王爷抬眼望向太子妃,神容寡淡,语气亦是冷淡:“等会儿人来了,太子妃亲自看看,不就知道了。”
得了这么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太子妃还没开口,太子已然接话道:“瞧靖王这话说的。上回本宫想同夜先生说几句话,全被你给挡了去,怎么现在你皇嫂想和你说些体己话,你也一并挡了?”
靖王没理他,只对太子妃道:“太子妃想知道,太子殿下去找夜先生,都是说了什么话吗?”
太子的表情一下变了。
眼角余光瞥见太子陡的变得阴沉的脸,太子妃明知不该继续下去,可顶着靖王幽深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说、说了什么?”
靖王道:“太子殿下对夜先生说,如果她能入……”
话未说完,她停住了。
然后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她转头看向来路。
太子妃正为她那个“入”字惶惶然,是入主东宫还是入幕东宫,见状不知所以然,也跟着看去。
这便见到,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光里,正有两名小太监,领着一人往这边来。
此时此刻,皇室里还未到的只陛下一人,公子小姐里还没到的,也只夜家长女一人。
身前仅两个太监,身后更是空空荡荡,没被更多的宫女太监们众星捧月,不消说,这必然是后者,引无数人争相好奇的夜家长女夜清。
夜清能在短短两年内声名鹊起,靠的不仅仅是满腹才华,也靠她的长相。
至少这几年里,说起谁家贵女姿容更盛,那势必有夜清的一席之地。
于是,渐渐的,她走近了,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纷纷转头看去,就见明亮灯光里,那身姿高挑的少女神容恬静,眸光清冷,踏着月色缓步而来,自有一种在场人谁都没有的风采。
不少人都看得呆住。
太子妃更是不自知地握紧了手,将其在心中的地位比之师家师如还要提得更高一些。
她悄悄瞥了眼身旁的人。
这便惊诧地发觉,不论是太子还是靖王,两人此时的眼神几乎是如出一辙,带着堪称露骨的热切,将那夜清牢牢盯着。
这是何意?
太子妃有些惊疑不定。
太子想要夜清是正常的,一能凭借其自身的才学稳坐东宫,二能凭借其背后的夜家牢握朝中势力,此两点,不可谓不是重中之重。
可为何靖王也一副对夜清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一个女子,被封王已经是顶了天了,难不成她还想招夜清入幕,当她的幕僚,好让她爬上更高的位置?
太子妃想着,对夜清的看重不由更多了一些。
等夜清终于来到近处,俯身向高位上的人行礼,声音如天边流云一般清清淡淡,好听得紧,礼节上也寻不出半点错误。皇后细细打量一番,才道:“不必多礼,坐吧。”
少女应声落座。
坐下了,不动声色扫一圈周围的人,才将几个重要人物与资料里的对号入座,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询问:“你来这么晚?”
转头一看,少女身穿华丽宫装,眉心一朵嫣红桃花,色艳丽得在场谁都比不上她,正是师家嫡长女师如,同时也是太子和靖王的表妹,是不管到哪,都最为引人注目的那种人。
不过也正因着引人注目这点,她打小就与夜清不和,各种找茬挑刺,天生的宿敌。
江衍看了看她,道:“书院刚下学。”
师如道:“谁管你书院什么时候下学,夜清,这可是宫宴,你不提早来,你还有理了?”
江衍道:“春闱将开,院长本不愿放我进宫。”
院长是当朝的知名大儒,与陛下关系匪浅。
他都这样说了,师如也只得道:“那又如何,你来得这么晚,不赶紧向皇后娘娘告罪,谁给你的胆子?”
江衍道:“陛下给的胆子。”
师如一愣。
江衍继续道:“陛下允我下学再来,不必着急进宫。”他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师如:“……没、没了。”
第66章贵相3
有理有据地将师如反驳得哑口无言,得了清净的江衍扫了眼太子,又扫了眼靖王,最后扫了眼皇后。
比起师如这种小打小闹,这三个人,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多时,太监唱喏声响起,陛下到了。
众人起身行礼。
身康体健,气宇轩昂,甚至看起来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太子都大不了多少的帝王走过来,龙行虎步间,天子威仪尽显。他拂袖而坐,道一句平身,众人这才起身落座,暂停的歌舞也继续下去,却是再没人敢随意开口了。
还是天子挥手让舞姬们退下,在一片寂静中问道:“纳侧妃之事,太子可有心仪人选?”
席中不少人立时心下一肃。
太子妃更是悄悄握紧了手指,紧张地等待着太子的回答。
是师如,还是夜清?
她细致地斟酌,师如虽也有才女之名,但其在儒士中的名声,到底是没有夜清的高。
太子微微颔首:“回父皇的话,儿臣心中已有人选。”
天子问:“是谁?”
太子刚要回话,旁边靖王却是突地起身,继而单膝跪地,上禀道:“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被抢了话的太子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天子也没继续问太子,只对靖王道:“你且说来听听。”
靖王道:“父皇圣明,近来我朝河清海晏,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儿臣窃以为,未来数十年间将不会再有战事发生。儿臣无能,只会领兵打仗,如今边疆已无儿臣用武之地,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请位夫子,教导儿臣读书,儿臣想更多地了解民间疾苦,从别的方面继续为父皇分忧。”
此番话说完,众人皆齐刷刷地抬头看向靖王,以见鬼了的目光久久凝视着她。
不少人心想,靖王这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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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终于要转变性子了吗?
前几年边疆也是没有任何动乱,她堂堂靖王,女子之身,却偏要驻守边疆,一去就是三年。
如今春闱将开,正是她该离京北上的时候,她却对陛下说,她想当个读书人?
一介驰骋沙场的女杀神,突然转性,说要当个小家碧玉、大家闺秀?
这天,莫不是要下红雨了?
太子却是眼神一沉。
请夫子教读书?
她想请的,除了夜清,还能有何人?
果然,天子朗笑一声,问靖王:“你有这个想法,也是难得了。你想请谁?”
靖王道:“儿臣不才,听闻夜先生大才,闻名天下,儿臣想请她来儿臣府上教书。”
天子没回话,只多看了她两眼。
就在众人以为,陛下这是要驳回靖王的请求了,便听天子缓慢道:“你知道夜先生向书院请辞了?”
包括太子在内,众人皆是一怔。
靖王垂首道:“是,儿臣也是进宫前才听到的这个消息。”
靖王是皇子里唯一一个封王的。
封王者,自是要在宫城外另有府邸,不能再如以前那般久居宫中。
恰巧,今日这场宫宴,靖王在准备进宫赴宴之时,就听下属说,今日早些时候,夜先生向书院院长请辞了。
这对她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个天赐良机。
天子笑了笑:“你消息倒是够快。”
靖王道:“儿臣想读书,便对夜先生多关注了些。”
这句话,天子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只转而问向太子:“太子还没说,你心仪的人选是何人?”
太子道:“也是巧了,儿臣心仪的人选,也是夜先生。”
天子道:“确实很巧。”
他目光在太子和靖王身上转了转。
要说当今天子子嗣单薄,除皇后所出太子、贵妃所出靖王外,另两位皇子还小,一个才八.九岁的小霸王,一个刚开始启蒙,最小的公主则正在牙牙学语,此三者,对太子构不成任何威胁。
所以现下太子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靖王。
靖王虽是女子,但她已开了本朝公主封将封王的先例,无人知晓她心中可也是也有着宏图待展,可是对那帝座有着觊觎,可是也要继续开个先例,当本朝百年以来第一位女帝。
不知道,不清楚,所以太子一直以来都将手握重兵的靖王当作心腹大患,即便她已将兵权尽数归还给帝王,但她今日的举动,还是让太子不敢小觑。
她请谁当夫子不好,为何偏要请夜清?
难不成她以为她还能娶了夜清,借着夜清好被父皇立为储君吗?
太子这样想着,就听天子慢慢道:“你们两个,一个想请夜先生当夫子,一个想让夜先生进东宫。可夜先生只有一个,难道要分成两半,你们一人一半?”
太子道:“夜先生有大才,她若愿给靖王当夫子,不嫌每日进出宫麻烦,那也是无妨的。”
先进东宫当侧妃,再去靖王府当夫子
完美。
孰料靖王道:“夜先生不能进东宫。”
天子道:“这是何意?”
靖王道:“夜先生那样的人物,岂能沦为和其他女人争宠的侧妃?”
最后的“侧妃”二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听在众人耳里便很是有些嘲讽的意味。
太子神情一变。
太子妃也是呼吸一滞。
确实,夜清那样的人,即便是个女人,也合该要成为一代名士,如何能进了深宫,成为一个毫不起眼的太子侧妃?
一面是继续当桃李满天下的夫子,一面是当个毫无前途的侧妃,这怎么看,都是靖王更占便宜。
就连天子也是摇了摇头,道:“靖王说得有理。”
这是默认靖王的说法了。
自知纳夜清为侧妃是没什么可能了,但太子还是道:“靖王又怎知,夜先生就会心甘情愿地给你当夫子?你可别忘了,方才父皇说,她已经向书院请辞,不当夫子了。”
夜清教书的那家书院,便如江衍先前对师如说的,春闱将近,即便他已经向院长请辞,但院长也还是不愿放他走。
在座的各位公子小姐基本都是在家中读书,抑或是陪太子陪公主读书,在此书院里读书的没几个,更无人是夜清的学生,也就无从知晓夜清对书院是有着怎样的重要性,以及夜清是出于什么缘故,才会在这个时候递出辞呈。
而夜清都已经向书院提出请辞了,又何来会专门给靖王一人当夫子?
天子道:“这是个问题。不如听听夜先生怎么说?”
众人转头看向当事人。
被无数道目光牢牢盯着,江衍仍不骄不躁,不急不缓,一身气度令人心生赞叹。他朝高位上的帝王颔首,道:“望陛下恕罪,臣女已有婚约了。”
这话一说,饶是天子也不由得讶异:“哦?婚约?”
江衍道:“臣女之所以请辞,便是要为婚嫁做准备。”
天子问:“对方是何人?”
江衍答:“回陛下的话,是三皇子殿下。”
席间陡的一静。
江衍接着道:“陛下曾许诺宛妃娘娘,若宛妃娘娘能说服人嫁给三皇子殿下做皇子妃,那么不管是谁家的女儿,陛下都须得给三皇子殿下赐婚。”他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给旁边的宫女,让宫女呈上去,“这是当年陛下给宛妃娘娘的信物,还请陛下过目。”
手帕是素白的,绣着朵红梅,边缘泛着点黄,可见已有些年头。
天子垂眸打量着,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须臾问道:“你被宛妃说服了?”
江衍道:“是的,陛下。”
“你不说,朕倒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天子看过手帕,抬了抬眼皮看向江衍,“夜清,你想好了?你当真要嫁给三皇子,当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妃?”
三皇子妃,比太子侧妃还要更加的不起眼。
若说太子侧妃还能是时人争相讨论之人,那么三皇子妃,那就是让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明里暗里也半句都不敢提。
可江衍提了。
还是主动提的。
于是他道:“是的,陛下,臣女想好了,臣女会按照约定,在七日后嫁给三皇子殿下。”
……
宫宴结束后,江衍缀在人群后方,独自一人慢慢走着。
不少人边走边回头看他,有想同他问话的,但和他不熟,又不好意思拉下那个脸来,只能看师如气势汹汹地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想的,你脑袋被门夹了?”
江衍道:“你说什么呢。”
师如道:“你要是脑袋没被门夹,你傻了才会给那位当皇子妃。”
江衍道:“那你就认为是我傻了吧。”
师如道:“你夜清怎么可能会
快穿之我的黑历史 分卷阅读104
傻。”她目光狐疑地望着他,“我看此事必有蹊跷……那位娘娘许了你什么好处?”
江衍沉吟道:“许我日后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个算吗?”
师如无言:“……你莫不是真的傻了?”
天下间谁人不知当年那件事?
宛妃和三皇子住的万春宫,那就是个吃人的沼泽,里头藏着多少不能见光的腌,连皇后都对当年之事更为深层的秘密守口如瓶,半分也不敢泄露,这夜清到底是被宛妃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就这样傻乎乎地要一头栽进去了?
师如疑惑地看他,绞尽脑汁地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宛妃抓住了把柄,还是真的出于恻隐之心,决定拯救那可怜的母子俩。
此时两人已出了宫门,该各上各的马车,各回各家了,却听陡然一阵破风声响起,师如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划过一抹迅疾的银光,而后“噗嗤”一声,她匆忙转头看去,身边的人已经倒下地去,鲜血满地。
“啊!!!”
第67章贵相4
“快……快来人!”
师如跪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人,不自知地浑身发抖。
她脸上沾了从怀中人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又被眼泪和冷汗冲掉,在雪白的衣襟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血渍。繁复华丽的宫装上也浸了不少血,灰尘粘连着滚上来,混成脏污一片,她睁大眼,又惊又惧,整个人狼狈到极点。
她想拔掉插在江衍胸口上的箭,又想让血不要流那么快,可手指哆嗦着,怎样也不敢动,只得无措地仰头看向周围的人,嘶声喊道:“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啊!她快死了啊!去请太医过来啊!”
周围一片乱糟糟的,有人围拥过来,也有人快步离去。
师如耳中也一片乱糟糟的,她听见有人说已经去请太医过来了,有人说要去捉射箭的刺客,有人说会不会还有第二个人要中箭,也有人说天子脚下真是胆大包天,明目张胆之下射杀世家贵女,这摆明了是挑战皇室的权威。
还有人说,夜清才婉拒了太子和靖王的示好,这还没出宫城呢,就中了箭,莫非是太子和靖王里的谁因拒生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让她日后再落入别人的手中,为别人效力,不如先下手为强,斩尽杀绝?
师如听了很多,听得脑中越发混乱,抱着江衍的手却叩得死紧,仿佛死都不肯放开。
我该怎么做?
她问自己,我是在这里等太医来,还是把夜清抱起来去找太医?
可我把她抱起来的话,她会不会伤势更加严重,那到时候我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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