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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寒菽
陈恪青把他送到了光明的世界里,而这二十七年来,陈恪青自己还困在那条泥泞坎坷的漆黑小道里踟蹰前行,一直没有出来。
为了他,磨平了身上所有的棱角。
“就算他喜欢我能怎么样?我就是个拖累,拖累了他大半辈子了。我在想,他想回到八岁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现在也挺希望他真的回到八岁那年,他要是没遇见过我,他该有多好的一生啊……”
“那你亲口问问他呗。”何老太太说。
“怎么问?”何笠阳懵了下。
“他就和你同一个病房的啊,就在边上啊。”何老太太笑了,带着几分狡黠说。
何笠阳:“……”
何老太太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们从来不能好好说话,这下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陈恪青拉开帘子,走到他面前:“阳阳,我从没觉得你是拖累的。”
“你们说话吧,我先出去。”何老太太说完,离开房间,给他们关上门。
房间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恪青开口了,何笠阳从没听过他那般温柔的声音:“阳阳,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我八岁那年没能救你,让你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第三十三天
那天晚上,陈恪青早早地下班回到家,但即便回到家,家里也没有人在等着他了。他平日里不爱在家喝酒,这天却从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酒,自斟自酌,他的酒量不好,喝了一瓶多久感觉醉了。
事情真的已经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陈恪青心情郁闷,他一拖再拖,拖了大半年,还是要到了正式签离婚协议的时候。
他不想离婚啊,可是何笠阳想跟他离婚。他早就感觉到何笠阳这两年对他渐渐冷淡,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表现不了自己,这些年来他都把何笠阳当做是易碎的瓷器心地保护着,不敢说太多。他怕刺激到何笠阳,不小心恢复记忆旧病复发,这并不是没有过的,为此陈恪青把自己小时候和阳阳一起拍的照片、影像都深藏起来,还谎称小时候的相册都弄丢了,何奶奶那里也早就打点过了。
当年那件事的当事人也就剩下他们几个了。
可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渐行渐远。
何笠阳不懂他的苦心,他也不希望阳阳知道他的苦心。
陈恪青甚至想,或许他本来做的就不对,他涉及何笠阳痛苦的根源太深,或许何笠阳只是看着他,说不定就会想起小时候的事。他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在何笠阳身边?他的存在对于何笠阳来说也许就是个□□。
陈恪青很难过,很难过,但是,比起自己个人的难过来,他最难过的是不能让何笠阳快乐。
一切都是因为八岁那年的事……
所以当他醉醺醺地走到门口,迷了心窍般地抚摸那只黑猫,恍惚还听见黑猫在对他说话,说可以实现他的一个愿望,他醉极了,竟然相信了,开玩笑地说想要回到八岁。
他想回到八岁,回到八岁以前,刚遇见阳阳的时候,他爸爸妈妈刚离婚的时候,拯救他,那个叔叔是个好人,会给他一个很好的童年,他不会再经受那些苦难,不再自卑阴暗,长成一个阳光乐观的人,然后……然后遇见一个爱他还能让他快乐的人。
不要像他这样不解风情只会惹何笠阳一次又一次地生气失望。
陈恪青没想到这个许愿真的实现了,可是稍微出了点偏差。
他的身体变成了八岁的状态,时空却没有倒转到八岁那年。
陈恪青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全盘交代了。
何笠阳听完,沉默了很久,说:“我还是很不喜欢你什么都不和我商量这件事,还瞒骗我,就算你是为了我,也不应该这样。”
陈恪青俯首称错:“是我不对……我就是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又病了。”
何笠阳想了想,说:“我也有错怪你的地方,我也有不好,我能理解你这样做……我想,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大概还是太年轻了,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所以接受不了,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反倒很冷静。就是……有点像在看别人的事?”
何笠阳揣摩着说,自嘲似的轻轻一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怜啦。这些年下来我也没有少年时候那么阴暗软弱了啊。我觉得我的病大概好了吧?”
这点还是得感谢陈恪青的,让他无忧无虑地过着优渥的日子,能不养出个好性格吗?
陈恪青鼓起勇气问:“那我们还离婚吗?阳阳,我以后不瞒着你了,我哪里有错我都改,你要我几点下班回家我就什么时候下班回家,我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
何笠阳看着他,像在看这个陌生人,笑了:“陈恪青,我很多年没看到你这样情绪外露的,你的毛病好像也治好了吧?”
“陈恪青,我问你一件事,你和我说实话,你回答了我,我们再来决定离不离婚。”
陈恪青有种不祥的预感,过了一会儿,才涩然问:“什么?”
何笠阳盯着他,抿了抿嘴唇,勉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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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露出个笑,说:“你和我生活在一起,你觉得开心吗?”
陈恪青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赶紧说:“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但何笠阳还是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里读出了答案,自暴自弃地别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要从眼眶涌出的眼泪憋回去:“我说了不要和我撒谎!……你想和我在一起,但是你过得并不开心。也是了,这怎么开心得起来了,枕边人随时可能神病复发,还杀过人,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陈恪青抱住他,眼泪掉下来,掉在何笠阳的脖子上,他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不会害我的,你那么喜欢我。”
“但你还是很累。”何笠阳说,“我现在都不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出于小时候没能救我的怜悯和同情,才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我不希望这样,陈恪青,我想要的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恪青紧紧搂着他不放,好多话憋在胸口,憋了好多年,一直说不出口的,此时终于冲出了牙关:“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我哪里还不够爱你,何笠阳,你不能总是这样污蔑我。”
何笠阳“嗯”了一声:“我也爱你,陈恪青。”
不知过了多久,何笠阳才稍微遏制住了汹涌的泪意,哽咽着说:“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谁都不会开心的。”
“陈恪青,我们……还是离婚吧。”
“放开我吧,你也不要再追着以前的那个我不放了。”
大概世上不会再有比陈恪青对他更好的人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劝陈恪青放手。
他爱陈恪青,所以不想再让陈恪青独自一人伤痕累累地徘徊在那条黑暗、泥泞、逼仄的小道上了,如果没有他,陈恪青该会有多么明亮而广阔的人生啊。
陈恪青更紧地抱住他,过了片刻,才慢慢松开,问他:“我在你身边你也并不开心,是不是?”
何笠阳点了点头:“你不开心,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陈恪青放开他,颓唐地坐在床边,说:“好……那我们离婚吧。”
☆、后续一
假如把婚姻比作水流,若不接近,便会干涸,若太接近,也可能会有旋涡,世上的所有的婚姻都不肯能只有柔顺的时候,当彼此的方向不同时便会形成旋涡,起初是蕴于平静的水面之下,可能就这样慢慢消失了,也可能慢慢浮出水面愈演愈烈。不去解决问题的所谓“忍耐”就像是一块暗礁,岿然不动地矗立在原地,迟早会让彼此都粉身碎骨。所谓的婚姻,是争吵之后找到一致的方向,经历过波涛,复归平静之后,还是想在对方的身旁,一起沿着河流,驶到人生的尽头。
当实在找不到统一的方向,就只有离婚可以使各自清静了。
出院以后,陈恪青和何笠阳又约了个时间,平静地坐下来,律师到场。
这次陈恪青没出任何意外,好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意了离婚协议。
拖了那么久,终于成功离婚了,何笠阳并没有觉得开心,反倒有点怅然若失,不过比起之前他压根就不想再见到陈恪青的心情,他现在心态平和多了,笑道:“欢迎来看小雨,他很想念你啊,你知道的。”
陈恪青说:“嗯,有空我去找您。我一个月不在公司,回去了也得适应整顿一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都在等对方先起身离开,尴尬了好一会儿,何笠阳想了想,还是主动打破僵局,站起来:“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一步了。”
陈恪青跟着站起来,但没走,只望着他,说:“那你路上小心。”
陈恪青现在像是变活了,何笠阳都不忍心看他,他像是被主人抛弃还不幸遇到大雨的金毛犬,可怜巴巴的。
何笠阳低着头说:“你也路上小心。”
何笠阳把手上的公司转卖了,这是之前他就在谈的事,他现在就赋闲在家,休息,带孩子。
小孩子的心灵是很脆弱的,他一个人照顾小雨假如还要忙工作的话肯定会忽略孩子,反正钱够用就好,他更在乎家人。说真的,这得感谢陈恪青,要不是陈恪青,他也过不上现在的生活。
何笠阳知道小雨不希望他们离婚,他们正式离婚以后,小雨是最难过的,这时候千万不能忽略了孩子。但无论怎样他也不会为了孩子勉强不离婚,人生是他自己的。
才离婚没过三天,陈恪青就打电话给他:“周末我能去看看小雨吗?虽然我们才刚离婚,但小雨那里已经快两个月没见过了……他又不知道小明是我。”
何笠阳想想,确实是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们本来商量的是一个月起码见两次的,于是说:“那好吧,你带小雨出去玩?去游乐场?”
陈恪青趁机问:“我听说你现在不上班了,在家休息?”
何笠阳说:“嗯,挺累的,我想休息一阵子。”
陈恪青以为是他的缘故,说:“对不起啊,都怪我。”
何笠阳说:“没关系啊,和我帮你一个月没什么关系,我早就想休息一下了。你周六还是周日过来?几点?”
周日上午八点,陈恪青按时过来了。
何笠阳给他开门:“来的这么早啊?小雨才刚起床呢。”
陈恪青进了门,小雨本来正在刷牙,顶着一嘴白沫子冲出来:“爸爸!爸爸!”
陈恪青蹲下来,抱着他,喜笑颜开:“还在刷牙不要说话,走,我们回去刷牙。”
何笠阳看着他们俩有点无语,他问陈恪青:“吃早饭了吗?”
陈恪青:“……”
何笠阳叹气:“你带孩子刷牙穿衣服,我多做份早饭。”
何笠阳厨艺一般,煮了一锅面条,三人坐在一起吃饭,何笠阳稍微有点觉得尴尬。
小雨高兴地问:“爸爸,你要带我去哪啊?”
陈恪青说:“你想去哪?爸爸听你的,去游乐场还是动物园,或者天文馆?爸爸都陪你去,我们好好玩一天。”
何笠阳叮嘱说:“晚上八点前要把孩子送回来啊,明天还要上学的。”
小雨诧异地说:“你不一起去吗?”
何笠阳说:“我不去,我还有事情……”
小雨如遭雷击,他马上变得愁眉苦脸,一小口一小口艰难地吃着面条。何笠阳都吃完了,他还在故意慢慢吃,于是催了下:“你再这样面就不好吃了哦。”
小雨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突然脑瓜子聪明了一下,忽然说:“你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出门了,爸爸都陪我在家玩就好了。”
何笠阳:“……”
陈恪青:“……”
他们也不好逼着孩子非要孩子出去玩吧,小雨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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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就不出门吧。
陈恪青很不好意思,和何笠阳悄悄商量:“那要么……我就回去吧。”
何笠阳无奈地说:“没事,不用走,你就是过来看小雨的,这就走了他也不开心的,我们本来就是要让他知道,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们都还爱他嘛。”
陈恪青说:“那我尽量不吵到你。”
何笠阳说:“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吧……”
陈恪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只古怪的黑猫呢?怎么没看见?”
说起这个何笠阳也觉得有点邪门:“之前我们住院的时候没人管,好像逃了,不知道去哪了。”
陈恪青索性就在书房陪着小雨读了两本故事书,然后又教他写了一个小时毛笔字,他偷偷看客厅里,何笠阳拿着笔记本,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他有点焦虑。以前一向是何笠阳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他这辈子还没追求过谁,现在三十几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笨手笨脚的。
何笠阳又做了一顿中饭,吃完饭,陈恪青继续和小雨玩做手工。
陈恪青几次想和何笠阳说话,但是实在找不到机会。
一天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把小雨哄睡着了,陈恪青才回家。
何笠阳送了送他,陈恪青居然就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
到停车场不远,两人一起慢慢地走,这时候已经九点多,小区安静下来。
到了四月,正值花期,小花园里一片姹紫嫣红,造成月牙形的人工湖里湖水静默温柔地荡漾着,倒映着交织的花影和月影。
何笠阳问:“我想问你件事,你给我找的那个催眠师,为什么要把你喜欢我的很多事也都让我忘掉?”
陈恪青斟酌了下语言:“因为没办法……要让你忘掉那些可怕的事情,别的事也得一起锁起来。如果我存在在那些让你痛苦的回忆里,那你连我一起忘掉也没关系。”
何笠阳忽然觉得喘不上气,停下脚步,陈恪青跟着他停下来,不知所措:“……我又说错话了吗?”
“你怎么能那么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啊?”何笠阳鼻酸地说,“你让我忘掉你喜欢我,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啊?混蛋。”
陈恪青伸手去拉他的手,被甩开,再拉,再被甩开,他张开手臂抱住何笠阳,不放开。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何笠阳不反抗了,被他搂在怀里。
陈恪青轻声问:“阳阳,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何笠阳闷声说:“陈恪青,你别觉得这次你又是勾一勾手指我就跟你跑了,你在我这里信用值已经破产了,我已经没年轻的时候那么喜欢你了。”
☆、后续二
何老太太过来接小雨去享天伦之乐。
何笠阳和她谈过这件事,他记起来自己其实本姓不是何,和何宛月老太太没有血缘关系嘛,他是很感激何老太太把他教养成人,但……
“我是杀了何叔叔的那个人的儿子。”何笠阳说,“我担心……”
“户口本上你就是我的孙子啊。”何老太太说,“你爸爸的仇是你爸爸的,我不会怪罪你,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你是不是一个好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吗?我何曾怪罪过你,要是真的怪你,我当年就不会养你,我养了你二十几年,还没给你养成亲的呐?”
何笠阳鼻酸,含着泪,没办法不感动:“嗯,您也是我的亲奶奶。”
生恩不如养恩。
有时候你会觉得日子很难,过不下去了,挺过来以后就会发现之前挺傻的,要不是有奶奶和陈恪青,他说不定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犄角疙瘩了。
至于他血缘上的那个奶奶,何笠阳后来再没见过,陈恪青说他出面处理了,还是给了一笔钱,她生了病,没半年就去世了,他们还出了护工和丧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
护工说她是个很可怜的老太太,后来病重老糊涂了,夜里还会不睡觉躺在床上呓语和哭泣,她是在孤独和痛苦中走向死亡的,但何笠阳还是一次都没去看过,连坟都没去过……在他心里何宛月和何建国才是他的奶奶和爸爸,何笠阳觉得自己挺冷血的,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小时候他向奶奶求助的时候才是无助害怕,那时他做错过什么呢?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他呢?
但说不上具体为什么,何笠阳还是心情低落了一阵子。
明明这世上害过他的人都死干净了。
能和他聊往事的就只有陈恪青,这种事何笠阳怎么可能有脸和别的朋友说,就只能和陈恪青聊聊。
他们俩现在关系很奇怪,离了婚反倒经常在一块儿喝酒。
何笠阳又约陈恪青去喝酒,今天去gay吧。
陈恪青其实真不爱喝酒,点一杯就喝一晚上了,还随身带着解酒药,何笠阳则是个大酒鬼,还敢和人拼酒的。
他俩品相皮囊都不错,而且看穿戴就是有钱有闲的叔叔。
陈恪青基本不去这种娱乐场所,有些无所适从,靠着何笠阳坐。
何笠阳嫌弃了下说:“你别坐这么近,好像我们有什么似的。”
陈恪青肉眼可见受伤了一下,往边上稍微挪开了点,又不敢离太远,亦步亦趋得跟着何笠阳,左右看了下,觉得其他男人都没阳阳好看。何笠阳脸上扬起个笑,和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啊,小刘。”
这个小刘有点母,笑笑说:“何总你很久没来了啊。”
何笠阳说:“现在不是何总了,我把公司卖了在家带孩子。”
小刘说:“哎哟,您离婚离成了吗?”
何笠阳说:“离了啊,可算是离了。”
小刘替他打抱不平说:“这可好,离开那个渣男,再找个好的,您这样的想找怎样的不成啊?您又贤惠又好看又能挣钱,就我们这就好几个上赶着接盘呢。”
旁边被议论的“渣男”陈恪青被骂了也面不改色,但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终于有点变了。
何笠阳听他这吹的,忍俊不禁:“你找得出那么多1?要有1你还不自己要了?”
小刘笑嘻嘻,满嘴跑火车地又和他扯了几句,但是眼珠子不停往何笠阳身边的陌生男人身上瞟:“这位是谁啊?您的朋友啊?还是新欢啊?”
何笠阳拍拍陈恪青的肩膀,笑着说:“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刚离婚不久的前夫了。”
小刘:“……”
他是不太懂这个操作???那是能下手还是不能下手啊?
何笠阳要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半杯,说:“你要是看中了,不用避讳我的。我们都离婚了,就是约他一起喝酒而已。我们是和平离婚,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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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渣男。百一挑一的1,有才有貌。”
陈恪青无奈地说:“小雨不在家你就喝那么多酒?等下怎么开车回去?”
何笠阳说:“打的啊。”
旁边听到这里有只1的小基佬们悄悄围了过来,何笠阳和酒保聊天说话,有人鼓起勇气过去和陈恪青搭话,想要个联系方法,陈恪青一一礼貌地拒绝了,直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小刘打趣说:“来gay吧不就是认识人的吗?您也太正经了吧。”
陈恪青叹气似的说:“我喜欢的人他非要带我来。”
何笠阳有点醉了,手臂搁在吧台上,脸颊枕着手臂,看着他说:“我就要来,我又强迫你你不高兴了是吧?”
陈恪青:“好好好,你没有强迫我,你下次来也带上我,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
懂了,这离婚的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呢。旁边的一群人都散了。耍人呢?
何笠阳喝得烂醉如泥,被陈恪青背走了。
陈恪青背着他走过小巷子,到马路上喊出租车,再上车陪他回家。出租车不能开进小区里,在门口停了,陈恪青又任劳任怨地背着他回家,到他家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何笠阳趴在他的背上,恍惚觉得回到了小时候,陈恪青没抄近路,沿着有路灯的小路慢慢走,他还想再绕远点,好多和阳阳待一会儿。
何笠阳闷声问他:“我重不重?累不累?”
陈恪青说:“不重,我还想多背一会儿。”
何笠阳骂他:“胡说,又骗人,我一百四十斤呢,能不重吗?”
陈恪青不以为忤,温温柔柔地说:“物理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我喜欢你,就不觉得重了。”
何笠阳啧啧两声:“你现在一口一个‘喜欢’说得真溜啊,病好了真的了不起。”
他们从小路里走出来,终于到了家门口,打开灯,一片明亮。
何笠阳被灯光刺的有一瞬间睁不开眼睛,他忽然想,陈恪青背着他走了那么那么久,终于到了光明的地方,他们都可以容身之处。
陈恪青刚把何笠阳放下去,何笠阳颐指气使地说:“我没力气走路,你再背我去我房间。”
等到了房间,又说:“我起不来,你帮我擦脸换衣服。”
陈恪青又老老实实地给他擦脸,脱鞋子脱袜子脱衣服换上睡衣,杯子也掖好,终于都弄完了,犹豫着说:“你还好吗?那我……回去了?”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要么我睡客厅吧,你有事就叫我。”
何笠阳闷闷不乐:“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陈恪青懵了:“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何笠阳说:“你到底是蠢还是闷骚啊?我和你喝了那么多次酒,在你面前醉了那么多次了,你就不知道‘酒后乱、性’一下吗?”
陈恪青老脸都红透了:“我怕我做了什么你会生气……”
何笠阳气鼓鼓地说:“你什么都不做我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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