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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月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福大王
“你把钱都给我师弟了?看来我要被他虐待了。”严半月叹气。
“……”
“对了,我去了以后,与吴蔚怎么联络?”
嘲风看来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这是麒麟卫的统领信物,平时为我调动所有黑麒麟,公子吩咐了,交与先生您。“
严半月接过来了:“请去回谢公子,随时可以出发。“
等到真正出发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
谢隐亲自来请严半月,严半月已经吃完了两碟子点心依然饿得发昏。
“怎么这么晚,再不动身我就要去前面酒楼点菜了。“
“贺礼已经让柴员外先行送过去了,等那边酒上了席,戏上了台,再去不迟。“
两人说着往外走,门外已有马车仆从候着了。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摆个身份架子。“严半月不以为然。
“你说得对,“谢隐先一步上了马车,又回身来拉严半月,”有时候摆摆架子还真是有必要。“
马车缓缓驶出了迎泽阁,往张府去了。
此时的张府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从谢隐的马车离开迎泽阁开始,张予之就得到了消息,跟贺定等人在街口相迎了。
于是马车一驶入张府街口,谢隐就挑了一点车帘瞥见跪了一路人。
“停车。“谢隐下了马车,严半月随后。
“张大人今天大喜,快不必拘礼了。“谢隐上前扶起了为首的中年人,正是张予之。
“殿下光临寒舍,令下官受宠若惊,岂敢尊大,来人备轿,请殿下入府。“
“不必了,我等远在云州,就不用拘泥于宫廷礼数了,夜色甚好,一同走走。“
此刻尚未宵禁,但整条街道已被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36
清空,门户紧闭,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张予之只好为谢隐引路。
“这位想必就是大同总兵贺定了吧。“谢隐指的是张予之身边的一个男子,约三十出头,身上有种边军特有的肃杀感,令人不敢逼视。
“属下大同总兵贺定参见云亲王。”贺定立刻站住,跪地行礼,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他腰板随时绷得笔直。
“请起,贺总兵为国戍边着实辛苦,今日就借张大人的宝地好好放松放松。”谢隐展开扇子微笑道,同时转头和严半月交换了个眼神。
意思是:此人很紧张。
张予之家族世代经商,颇有财力,因此其府邸规模颇大,远超同等级官员,不过张家行事还算低调,建造并没有太多逾制。
张予之早已命人大开中门,迎谢隐进府。筵席设在后园水榭,与戏台遥遥对望。其余宾客包括柴员外俱已到齐,分别坐在两边的回廊里,见谢隐进来均站起来相迎,因谢隐早已跟张予之提过不要强调身份,所以有些人只知来了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殿下请上座。”张予之将谢隐往主位上引。
谢隐执意不坐,只坐在主宾位上,严半月在他身边坐下,张予之只好自己坐了主位,右边是贺定。
宾主都落座了,锣鼓声即刻响起,一出《满床笏》即刻开演。
有家仆送了戏目本子上来,张予之呈给谢隐,请谢隐点戏。
“贺总兵也是贵客,就请贺总兵先点。“谢隐将本子推了回去,贺定接了却不打开,从自己的席上绕到谢隐身侧,将本子呈上,道:”谢公子在此,属下不敢逾越。“
谢隐只好接过来:“其实我本不懂戏,不如严先生点吧,”说罢将戏目递给严半月,“还未介绍,这位是我至交好友,也是知命门现任掌门严半月严先生。”
“久仰知命门大名,医术出神入化,行踪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得见严掌门,果然是予之幸事。”张予之忙站起来见礼。
“张大人过奖,在下一介江湖草莽何足挂齿,今日前来俱为照看谢公子身体,打扰了。”严半月回了个礼。
“公子身体还未痊愈?”张予之表现得很关切。
谢隐摇摇头:“痼疾难愈,幸好有严先生照看方才能行动自如,否则今日也不能来与张兄贺寿了。“
“有知命门的神医掌门,公子必定无碍,只是要多休养,有任何用得上属下的地方,请尽管差遣。“
严半月在一旁随意翻着戏本子,打开最后一折时却发现其中夹着一小片纸条,上书:
小心假山。
严半月不动声色将纸条拨到自己袖管里,随手指了上面的一出戏道:“就这个吧,热闹。“
立刻有家仆上来记了戏名,往后台吩咐去了。
严半月乘机看了看张贺两人,并无异状。这纸条毫无疑问就是提醒谢隐的,但两人都曾经碰过,是谁趁机放进来的呢?
严半月抬眼看了看四周,水榭不远处即有一片假山,堆砌得层峦叠嶂,有漏有透,应该是太湖石,连接着水榭右侧的游廊,应该有一条小径可从假山中穿过,至于通向哪里,就看不真切了。
小心假山?其中是有埋伏么。若是有人以□□伏击谢隐,开阔的水榭确实无所依凭。
严半月瞥了瞥正与谢隐谈笑风生的张予之,柴贾不是说此人没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说有人故意栽赃张予之,不管谢隐出了什么事,与主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还真是鸿门宴,严半月感觉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
戏台上演到郭暧醉打金枝了,严半月站起身来,敬了张予之一杯酒,说了些祝贺的客套话,而他敬酒时,就挡在谢隐身前,完全不顾谢隐还能不能看到戏台。
谢隐也不恼,笑眯眯地看着严半月,虽然还不知道字条的事,但他觉得严半月肯定发现了什么。
严半月又敬了贺定一杯,贺定只道了一句“幸会“,便饮了酒,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然后严半月回到座上,巡视了一圈锁定了柴贾的位置,遥遥举了举酒杯。
柴贾立刻会意,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地从座位上走到了严半月面前,与他对饮。
严半月举高袖口,快速地低声道:“小心假山。“
柴贾一愣,随即笑道:“严掌门辛苦,可得多喝几杯。”
“在下不胜酒力,柴员外还是与张大人和贺总兵多饮几杯吧。”
“对对对,年纪大了礼数不周。”柴贾说着就往张予之那边去了。
“张大人大喜,老朽先干为敬了。”
“同喜同喜。”张予之站起来与柴贾举杯,喝下酒的时候却往假山的方向撇了一眼。
这一瞥只在刹那间,却被严半月看在眼中。
“张大人,您这座园子和柴员外的四季园子相比也不遑多让啊。“严半月看似轻松地抱着手道,指间已经捏住了三枚金针。
“哪里哪里,柴员外的园子都是当世园林大师之作,鄙宅粗鄙,怎么与之相提比论。“
“您不必过谦,单看那座假山。“严半月站起身来遥遥一指,谢隐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张予之气息一滞。
严半月却仿佛毫无知觉,如解说一般继续道:“这假山乃是太湖石堆砌,讲究皱、漏、瘦、透之美,曲折圆润,确实赏心悦目,恐怕所不菲吧?“
张予之忙道:“严先生好眼力,不过这都是张家历代经商积累的财富,绝非我一人财力可成呀。“
“张大人多虑了,喜好欣赏奇石也不是什么坏事。“谢隐出声道。
“是是是,谢殿□□谅。“
“不过啊,“严半月话锋一转,”这太湖石假山虽美,但也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柴贾也凑上来问道。
严半月笑着看了张予之一眼,故意压低声音缓缓道:“容易埋伏杀手。”
此言一出,张予之顿时惊得手中酒杯落地,同时,假山上寒光一闪,两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取严半月和谢隐面门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会飞速展开了,大家想看隐月的感情线的心情我很理解啦,糖会有的~~
我在想谢隐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说情话呢嘻嘻嘻,脸!红!
第27章第二十七章天未明
严半月出手如电,袍袖一挥立即打出三枚金针,撞上飞向谢隐的箭,箭头被打偏直坠下去。但同时另一支箭已扑到他面前,眼看避无可避。忽然背后一股力量拉着他急速往后倒下,仰倒的一瞬间,箭尖从他鼻端堪堪避过,“咄“一声钉在后面的柱子上。
“没事吧。“刚才拉着严半月倒下去的人正是谢隐,倒地时还给严半月当了垫背。
“没事。“严半月摸摸鼻梁,想站起来,又被谢隐按住,直接拉过来护在身下。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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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周围宾客已经乱做一团,四下逃散,场面极度混乱,张予之也在刚才的突袭中消失了。
此时贺定急道:“柴员外,戏台后有密道。“说完,即刻向假山扑过去,院里各处随即涌出数队贺定亲兵,将宾客全部押下。
柴贾此刻也是疑惑重重,但已片刻不停地向戏台后面赶去追张予之。同时,假山那边传来了打斗声。
“去看看。“谢隐说完,就拉起严半月从水榭掠出,呼吸间便落到了假山上方。贺定与一名黑衣人正在假山两壁相夹的小径上缠斗,小径十分逼仄昏暗,亲兵只得堵在两头,无法施以援手。
谢隐忽然打了个呼哨,贺定抬头一望会意,转而攻黑衣人下路,逼得黑衣人只能不断跃起在假山石壁上踩踏借力,贺定穷追不舍,继续逼黑衣人往上逃窜。
“看你的了。“谢隐对严半月一笑。
“好,记得赔我金针。“严半月盯着不断跃上来的黑衣人,手腕一翻,只听黑衣人闷哼一声,便跌落下去,亲兵一拥而上,小径上火把晃动。
“殿下,刺客已捕获。“下面传来贺定的声音。
“是什么人?”
“鞑蒙人。”话音刚落,下面又是一阵骚动。
严半月立刻就想下去查看,被谢隐拦住了,高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贼人自尽了,毒药应该藏在口里。“
谢隐和严半月对视一眼:“尸体带回厅堂,控制刺史府,不要声张。”
谢隐等人返回张府大厅时,柴贾也回来了。
“追到了么?”贺定问。
柴贾摇摇头,回头示意了一下,几个亲兵抬进来一具尸体,正是张予之。
“我追过去的时候,他逃进了密道,等我找到机关进去时,他已经自尽气绝了,应该是服毒,哎,没想到啊,他还曾替我迎泽阁提了一幅牌匾,高朋满座,今日看来真是讽刺。”柴贾的声音有一些唏嘘,毕竟相识多年的人,竟成了谋刺逆犯还畏罪自尽了……“
严半月过去俯身查看了张予之尸体,对谢隐点点头。
谢隐拍拍柴贾的肩,然后径直走到堂中坐下,沉声道:“贺总兵,事情原委还请道来。”
严半月却没有坐下,立在谢隐一旁,警惕地看着贺定。
贺定道:“回禀云亲王殿下,日前下官到家叔贺丞相的消息,云州刺史张予之与鞑蒙国王爷巴尔思过从甚密,让下官多加留意,下官便借贺寿之名到了云州,没想到抵达当日就遇上了鞑蒙国武士围攻迎泽阁,更没想到殿下竟在迎泽阁养伤,于是更留意了张予之的动向,今日家宴,下官发现竟不见他的家眷落座,越发觉得蹊跷……”
“方才突袭一来,贺总兵立刻前往假山处抓人,不知是如何得知刺客就在假山上设伏呢?”严半月出声道。
“那是因为在殿下驾临前,张予之曾以观看戏台的效果为理由,撤走了假山那边的灯火,并告知宾客,那边天黑路窄,不要前往。”
严半月看看柴贾,后者轻轻点头。
“下官与张予之也是老相识,没想到他竟会与外邦勾结意图谋害皇子,想必也是受人胁迫,请殿下明察。”
谢隐道:“找到他家眷了吗?”
“不知是不是已经提前出逃了,”贺定呈上一封信,“这是在张予之身上找到的。”
严半月替谢隐接过信,信封以火漆封口,显然是还没有人打开过。严半月将信拆开,又拿到鼻端嗅了嗅才递给谢隐。
谢隐看着他动作,低声笑道:“严神医太过小心了吧。”
严半月也低声回应道:“刚才你气势拿得这么稳,这会儿要是一封遗书就把你毒死了,岂不是很打脸?”
“咳咳……“谢隐拿过信纸看过内容正色道:”没想到,一代良臣竟落得如此下场,家破人亡不说,还要背负一生骂名,也罢,人已经死了,就好好安葬了吧。“
“是,外面那些宾客如何处置。”贺定道。
“审过了都放了吧,”谢隐似乎有些不适,脸色发青,皱了皱眉道,“因我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何苦来哉。”
“公子是不是刚才动了真气?”严半月敏锐地察觉了谢隐的反常。
谢隐尝试站起来,撑了一下桌子身形猛地一晃,竟吐出了一大口血。
“谢隐!”严半月立刻扶住他,点住了他身上几处大穴,“柴员外,准备马车!”
柴贾冲出去大呼来人。
“殿下这是?!”贺定急道。
严半月疾言厉色道:“云亲王旧疾未愈,刚才刺客突袭又妄动真气,眼下吉凶难测!你等护驾不周之罪以后再算!“
说罢,柴贾的几个手下抬了一顶小轿进来,将已经昏迷的谢隐抬进轿里。
贺定派了一队亲兵护送严半月一行返回迎泽阁,一刻钟中,城里几乎所有药铺的大门都被同时敲响,大量药材被送进了迎泽阁。三更时分,贺定才到柴贾的消息说谢隐醒了,但人十分虚弱,要在迎泽阁静养,且殿下有旨,恐鞑蒙国生变,贺总兵即刻回大同关镇守。
而夜半灯火通明的夏苑里,静养的谢隐此刻正在被严神医训斥。
“你装病就装病,非要用内力震出一口血来,过戏瘾吗?“严半月桌子拍得震天响。
谢隐赶紧按住被严半月砸得跳起来的茶杯:“小十五我错了,我不是为了让贺定相信么,不吐点血,怎么表现我的羸弱……”
“你……”严半月还想骂他。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争了,没时间了。”柴贾赶紧出来打圆场。
“张予之呢?”谢隐问。
“我的眼线看到贺定的亲兵把他拉到义庄去了,能不能从贺定眼皮底下逃出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柴贾道。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严朗清、罗冥、严澄雨三人也进来了,严半月和谢隐赶紧起身相迎。
“贺定有问题,张予之应该是也是受他胁迫。“谢隐道。
“没错,我一开始拿到那张纸条时,上面的字与他送给谢隐的请帖上的字并不相似,所以我以为是贺定在提醒我们,结果柴员外说道,那幅高朋满座的牌匾是张予之所提时,我才想起那上面的字和字条上的字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在我询问贺定时,贺定对纸条之事闭口不言,显然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最重要的是,那个刺客被我的金针刺中,按理说应该马上失去意识,结果竟然有力气咬破毒丸自尽。”
“所以贺定才是设伏之人,刺客也是被他灭口的,张予之应该是因为家眷被挟持而妥协,既然他还有良知提醒我们,就让他瞒天过海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原来张予之在柴贾进入密室前服下的应该是能让人假死的药物,严半月一看便知,只是没有当面揭穿,否则




隐月纪事 分卷阅读38
贺定狗急跳墙,双方把面子撕烂了,谢隐后面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既然贺定牵涉其中,那么贺丞相……”说这话的是嘲风,他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写在绢布上,准备稍后就送消息给白榆,让他接应。
“现在还是未知。“谢隐道。
“但大同总兵的位置非同小可,此人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会是心腹大患。”嘲风的意思是皇帝常用的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麻烦的办法。
“不急,留他给他主子报信,我们现在更需要的是时间,各位都准备好行事了么?”谢隐沉声道。
众人都看着他点头。
“那就有劳了。”谢隐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为了避人耳目,严半月和严澄雨天不亮就扮成了州府的信差出了城。这是谢隐的主意,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大摇大摆地拿着印信出城。
而谢隐、严朗清、罗冥三人则准备混在迎泽阁前往京城采买的队伍中离开云州。离开之前,柴贾匆匆找到谢隐,道:“严神医本有两封信在我这,这几日兵荒马乱都没来得及给他,你先替他着吧,下次见面记得还他。”
“什么信?”谢隐翻来覆去地看着信封。
“救你之前,他托付给我的,说若是失败或者他有什么不测,一封交给他师父,一封留给我,里面写了如何替你续命的方子。”
“那我能看么?“谢隐对柴贾笑道。
“……严神医可说了,要是他无事,我可不能拆开看……不过,我现在交给你了,你要是看了,我可管不着,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柴贾揣着手望天。
谢隐把信进怀里,拍拍柴贾的肚子道:“知道了,我们走了。“
“前路漫漫,万事小心。“柴贾用力捏了捏谢隐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节快乐,都到礼物了么~~
第28章第二十八章草原鹰
严半月和严澄雨自云州出发往北向雁门关而去,用信使的身份出了剑门关再过了朔州,就是鞑蒙国的地界了。
虽已是初夏,关外依然朔风正劲,两人策马疾驰,衣袍在风里翻飞。
“师兄,我们此行到底要做什么?”严澄雨趁着两人在一个小驿站换掉信使衣服的空档问道。
严半月拉起斗篷的兜帽戴上,一跃上马道:“夺位。”
“……这么刺激,”严澄雨笑嘻嘻道,“有钱挣么?”
“京城的铺面随你挑。”严半月一拉缰绳,疾驰而去。
“成交!”严澄雨欢欣鼓舞地追了上去。
鞑蒙国举国历代都是游牧民族,哪怕是皇族也没有固定的王庭,与普通牧民一样逐水草而居。现在正是草原上的好季节,据吴蔚之前传回的消息,目前王庭应该短暂居于准格尔旗附近的黄河边,他们也在寻着踪迹前去寻找王庭所在。
因为只有找到了王庭,才能找到“敖尔告”,也就是鞑蒙大活佛所在的宫廷,在鞑蒙民族的祖制里,成为王不仅要获得兵权和印信,更重要的是获得当代大活佛的承认和加持,才能领导这个民族在美丽又神秘的草原上生存。
从雁门关前往准格尔旗,一路上有一些农田耕种的迹象,但大多荒废。好在沿途有不少放牧驻扎的帐篷,牧民也粗通汉语。严澄雨拿出了嘲风早就准备好的茶叶和盐巴给牧民,果然受到了热情招待。
是夜,两人就歇在了一户牧民的毡房里。
严半月仔细地将此前与诺敏谈判的事情跟严澄雨讲了一遍,严澄雨听得目瞪口呆。
“师兄,你这样也未太冒险了,若是被那位公主看出了端倪,以为我们另有所图,那我们可能就只有青草埋忠骨了。”
“所以,真正的亲王给了我这个。”严半月从怀里拿了一个小锦盒,里面是一方金印。严半月抓住印纽将金印拿出来,哈了口气,把严澄雨的手拉过去,用力盖了一个。
殊云亲王。
“这是谢公子的金宝?”严澄雨翻来翻去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红印。
“嗯,你不要想着拿去卖了。”严半月将印信好。
“我想卖也没人敢买呀……那这个云亲王咱们是得装到底了?”
“不仅要装到底,还做完云亲王应该做的事情。”
“是要和公主成婚然后当上鞑蒙国的王吗?”严澄雨肃然道。
“……我真后悔带你出来。”
“掌门恕罪,”严澄雨把脸凑到严半月面前,“为了京城的铺子,在下愿为云亲王赴汤蹈火。”
“乖。”严半月把严澄雨的额头推得远点。
“殿下,我刚跟牧民打听了,沿着这个方向继续走下去,大概三天就能到准格尔旗,到了之后咱们怎么行动?”
“具体我也没想过,也不知巴尔思和诺敏现在的力量对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倒是觉得巴尔思应该没占什么便宜。”严澄雨扒拉着他的金算盘。
“怎么说?”
“如果巴尔思有绝对胜算,他就不会和宫里那位老太婆结盟了,还要冒险去刺杀谢隐,给老太婆送投名状,他一定有什么关键的东西没有拿到手,比如传位诏书?”
严半月难得看师弟这么正经,分析得还有模有样,笑道:“长出息了啊严掌柜,说得还有些道理。”
“岂止有道理,师兄,谢公子恐怕也是想到了这点才同意让你来的,要是九死一生,他肯定不会让你来冒险。”
“……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严澄雨笑嘻嘻躺在羊毛地毯上,望着帐篷的天窗道,“师兄,你以前可是从不管人闲事的,连多看一个病人都嫌麻烦,这次这么反常是为何?”
严半月没回应。
“师……“严澄雨转过头,见他师兄已经背着他躺着了,要不是睡着了,要不就是不想理他的问题。
小气,还不跟我说。严澄雨爬起来拨了拨取暖的炉子里的火,也裹紧毛毯躺下了。
半夜下起雨来,幸好牧民早帮他们把马鞍和行李搬进了毡房。入夏以后,草原的气候变化莫测,但雨水会给草原带来生气,一场雨过后,似乎都能听到青草拔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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