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夜雨
“下次是什么时候?”
“这个说不准,我教练特别严,我落下小半年,估计到明年都别想放假。”
南阮有点难过,便没说话。这个夏天还没结束,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别说贺宪,她以后想见韩乐怡一面也不容易。
南阮不想吃饭,也不想划船,远远地看到寺庙,贺宪问:“要不要进去转转?”
爷爷奶奶都是无神论者,南阮此前从没进过寺庙,却莫名地相信有神明,她点了点头,跟贺宪一道走了进去。
南阮在正殿前站了一会儿,接过贺宪递来的香,学着别的香客的样子,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又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愿。
南阮一站起来,贺宪便问:“你许了什么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是累了吗?你告诉我,我等会儿背你下山。”
“谁要你背。”
这寺庙很大,风吹动正殿四角的铜铃,铃声清脆悦耳。南阮没急着走,拽着贺宪参观了一圈,最后坐到了西北角的凉亭里。
南阮反坐在木椅上,把脚垂到凉亭外,望着远处的山崖发呆,贺宪觉得这画面好看极了,举起手机拍了下来。
听到咔嚓声,南阮立刻转过头问:“你拍我干什么?快点删了。”
贺宪把手机放到牛仔裤口袋里,转移话题道:“休息了这么久,要不要去吃东西?”
南阮起身走过来,不依不饶地说:“你把手机给我,现在就删掉照片!”
“为什么要删?”他还想拿给队友们炫耀呢,谁有他喜欢的女孩漂亮。
“你挑的裙子太难看了,我不要穿成这样被拍。”
贺宪怔了怔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挑的?嫌难看为什么还穿?”
“冯梦迪说的。”话一出口,南阮就后悔了,跟贺宪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使性子。她观察了一下贺宪的脸色,口气温和地补救道,“我觉得我穿了你会高兴。”
听到这一句,贺宪开心到冒泡:“要是顾曜选的,你会穿吗?”
“不会。我怎么能他的礼物。”前一段请顾曜吃饭,为了避嫌,她都特意叫上韩乐怡作陪。不过清清爽爽的顾曜才不会买这种只适合洋娃娃穿的衣服。
贺宪再次庆幸没有贸然把喜欢说出口,还是朋友的待遇好。他拗不过南阮,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删掉了照片。
两人在山上待到傍晚,回城区吃过晚饭,贺宪才把南阮送回z大。
车子开不进家属院,他便停到一边,步行送她到家门口。从东门到南家后门,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南阮的手机响了,是奶奶打来催她回家的,她按下接听,说了句“在门外了”,转头对贺宪说:“我走啦。”
贺宪“嗯”了一声,叮嘱道:“我们不能随时用手机,你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如果我没及时回,一定是没看到,绝不是不理你。”
“知道了。”
“要是有假期,我去北京找你。”
“好。”
“你进了大学,不要怕生,交朋友没什么难的。也别太傻,除了我,别的男生都坏着呢。无论发生什么事,记得第一个来找我,这话什么时候都算数。”
南阮点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贺宪:“差点忘了,给你准备的礼物。”
贺宪一脸惊喜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手表,问:“你为什么送我礼物?这表挺贵的。”
这只手表八千块,几乎用光了她所有存款。
“谢你啊。”
“我有什么好谢的。”
该道谢的地方很多很多,可是话到嘴边,反而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南阮笑了笑,没说话,举着土萌土萌的兔子娃娃冲贺宪挥了挥手:“我回家啦,再见。”
“再见。”
南阮转身走了几步,正要按门铃,又突然转过身看向立在原地没动的贺宪。
“贺宪。”
“嗯?”
南阮朝他伸出手:“抱抱。”
在贺宪的记忆里,十九岁这年的夏天,连风都是甜的。
第30章
八年后。
贺宪上午决赛,下了夜班,南阮本想立刻回家看,哪知临时被主任叫去帮忙,一直忙到十点半才脱开身。从病房出来,她看了眼时间,怕错过比赛,干脆去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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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视、换到体育频道的时候,全运会男子10米□□决赛已经接近尾声了,贺宪一贯是越打到后面越稳,倒数第三枪追上第二名后,毫无悬念地拿下了冠军。
决赛结果出来之后,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大欣喜,带着惯有的淡然和教练一道领奖、接受访问。画面切到广告后,南阮正想发信息道喜,贺宪的电话就先一步打了过来。
电话一通,没等南阮说“恭喜”,贺宪便说:“我退役了,下周回去给你过生日,就咱们俩,不准叫别人,尤其是顾曜。”
“你就这么退役啦?不参加三年后的奥运会了吗?你退役后准备做什么?”
20岁参加世锦赛,最后一枪逆袭,出人意料地拿下了金牌,22岁摘得奥运会银牌,26岁再战奥运会,获得铜牌,除此之外,回射击队的这八年间,他还获了数枚亚锦赛、世界杯等国际比赛的金牌,再加上这次的全运会冠军,贺宪的运动生涯,只差一个奥运冠军,就实现大满贯了。对于射击运动员来说,27岁并不算太老,听到参加完这届全运会,他就退役了,南阮很是意外。
“不参加,准备去z大念书。其实上个月我就入学了,要准备比赛所以还没去上课,早点修完学分,争取提前一年毕业。”
“你学什么专业?体育管理吗?”很多有成绩的运动员退役后进大学都选择体育管理专业,以便毕业后进和体育相关的体制内单位。
“法律。练了半辈子体育,总得换个新鲜的行业。”
南阮笑了:“你才多大就半辈子?”
“反正比你大。”
“可我博士都毕业了,你才念大一。过一段我有可能去z大做讲师,你在学校遇见我,记得叫南老师。”
“……”
挂上电话,南阮就回家了。路上她特地绕道买了爷爷爱吃的板栗饼,爷爷近年来有些糊涂,时常把她错认成大伯母。
南阮进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奶奶一看见她,就唠叨上了:“我和你爷爷还等着你吃早饭,结果你到这个点才回来。你今天又没吃早饭吧?”
“吃了,我们主任会给下夜班的同事带早饭。”
“当初让你选基础医学,毕业回z大当老师,你非不听。大学老师多清闲,上完课就回家休息,哪用上什么夜班!你一个月只放一天假,才工作三五个月就瘦了一圈,以后只会更忙。你姐姐毕业的时候缠着我帮她找关系进z大,我想着自己这张老脸只能使一回,得给你留着,都没管她。”
南黛当初是靠点招进的z大医学院,本科时成绩一直吊车尾,大概是想着毕业后可以靠爷爷奶奶进z大教书,研究生时她转学了基础学,哪知奶奶以她不够格为理由,说什么都不肯再帮忙,最后还是大伯父托关系将她塞进了卫校当老师。卫校是中专,和z大这种985高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因为这件事,南黛和大伯母很是不满,时不时地就抱怨几句。
这些年来,虽然家中无人再提及她的身世,但这件事始终梗在南阮心头,她和南黛都下意识地避开对方,南黛偶尔酸上一两句,她也只当没听到。
南阮接过保姆递来的燕窝粥,笑着说:“就是因为您不肯帮南黛进z大,我才当医生。我要是转学基础进z大当专职老师,她和她妈妈更要不平衡。”
已经八十多岁的奶奶虽然越来越絮叨,可年轻时的厉害脾气还在,听到这话,立刻说:“谁敢不平衡?她什么成绩你什么成绩,别说z大了,要不是她爸爸有门路,想进卫校也得先考博士。你也是,既然决定当医生,为什么不肯去美国进修?你的学历虽然不错,但医院里遍地都是博士,想站稳脚跟也不容易。之前医院想把机会给你,你为什么推掉?”
“为了一个破名额,一群人挤破头,没意思。”去国外顶尖研究所进修虽然对她很有吸引力,但爷爷奶奶都八十几岁了,她实在不愿意离开。她念书早,不到二十五岁就博士毕业,是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生,进修的机会以后还有,陪爷爷奶奶的时间却是有限的。
“破名额?我听说顶了你的名额出去的那个,设计的实验得奖了,奖金二十万。他本来远不如你,回来后肯定比你受重视。”
“……”
“听说你跟顾曜走得挺近的?皮肤科那个胖子追你,你跟人家说你在和顾曜谈恋爱,这是真的假的?皮肤科那个胖子的照片我看了,长成那样居然也敢追你!他要再缠着你,我就让他们领导处分他!顾曜是个好孩子,胸外科有前途,他挺不错的,顾家的爷爷奶奶我都认识,也算知根知底……”
医院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奶奶带出来的学生,她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有人跟奶奶汇报,对于这一点,南阮很是头痛,不等奶奶说完就打断道:“我跟顾曜只是普通朋友,是被那个油盐不进的同事缠怕了才麻烦他帮忙的。”
奶奶狐疑地看了眼南阮,继续劝道:“咱们家亲朋好友这一圈孩子,论长相、学历、家世、背景,就只有顾曜配得上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前天我去你赵奶奶家探病,碰上老刘,他还想替他孙女和顾曜牵线搭桥呢。你是不是怕你姐姐有想法?你别管她。你……”
被念叨怕了的南阮知道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再次转移话题:“奶奶,我下午约了韩乐怡逛街,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你不要嫌我烦,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和你爷爷都这把年纪了,说没就没,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你别以为自己年轻漂亮,三年五年一转眼就没了。你再这么忙下去,老得快着呢,女孩子越是条件好,越容易被剩下,你要是被剩下了,我和你爷爷都闭不上眼。”
“呸呸呸,您再不忌讳,这话也不能每天都说一遍。”
南阮实在听不下去,匆匆吃完燕窝粥,没等吃午饭就逃出了门。
……
南阮的生日是十月六日,贺宪的生日是四月六日,两人正好差两岁半,贺宪不想再拖,计划在她生日这天表白,本想提前回来准备,可临时有事耽搁,到六号傍晚才能赶回来。
贺宪提前一周就反复和南阮说一定要把生日空出来单独和他过,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南阮还是拒绝了旁人的邀约,让奶奶早晨就给自己煮长寿面,把晚上留了出来。
哪知生日这天,一踏进办公室,她就到了一个惊吓,同办公室性格活泼的实习生见她进来,指着占满办公室所有空隙、让人无法下脚的白玫瑰说:“南老师,又有人送你花,9999朵!”
南阮和面露不满地年长同事道过“对不起”,立刻叫人把玫瑰清走,她本以为玫瑰是皮肤科的胖医生送的,看过卡片才发现是没见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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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有些疑惑,一忙起来就彻底忘掉了,直到午休时分、送玫瑰的人找过来,她才记起这人是两周前陪女朋友过来打胎的富二代。
南阮对这人印象深,正是因为他陪着女朋友过来,眼睛却全程盯着她不放,恶心得要命。她一贯高冷,听到他问晚上有没有时间,板着脸说:“你的玫瑰我让阿姨清走了,你去垃圾桶找找,说不定还在呢。”
说完这句,南阮转身要走,却被富二代拦了下来:“不喜欢白玫瑰,我下次送百合,红玫瑰太俗,配不上你的气质。我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我以前不信一见钟情,直到遇上你……”
南阮嫌恶心,打断道:“你不用套近乎,下次再带女孩做手术,直接挂我的号就行。”
富二代完全不介意被讽刺,厚着脸皮继续纠缠,担心叫保安会惹同事非议,南阮没有办法,只好给顾曜发求助信息:“你现在有空吗?救命!”
顾曜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的长相虽然斯斯文文没有攻击性,可气场强大,富二代虽然仗着有钱蛮横,被顾曜冷着脸瞪视,也不自觉地放开了拽着南阮袖子的手,顾曜对南阮笑了笑,说了句“你先走”,又转过头冷声问富二代:“你是自己滚,还是等我叫保安?”
南阮有点不放心,可知道自己在这里,恶心的富二代只会更起劲,便为难地离开了。好在只隔了一刻钟,她就到了顾曜的信息:“没事了。生日快乐。”
“谢谢,又麻烦你一次。”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没有,我约了人。”
“韩乐怡?”
她的交际圈窄,仅有的几个朋友顾曜全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贺宪,他今天回来。”
“我好久没见他了,能一起去吗?”
刚刚麻烦过人家,总不好过河拆桥,南阮为难了片刻,回复道:“好。晚上请你们俩吃饭。”
第31章
正值晚高峰,贺宪被堵在了路上,门诊楼前人来人往,南阮和顾曜便坐进了旁边的咖啡店等他。刚点好咖啡落座,顾曜就翻出一个黑框眼镜和一只防尘口罩,笑着说:“生日礼物。”
并不近视的南阮不明就里地拿起眼镜戴到脸上:“你为什么送我这个?”
顾曜端起店员送来的冰咖啡,咬着吸管笑:“我还以为你戴上眼镜口罩能防色狼,好像没什么用,还是很漂亮。”
在南阮的印象里,顾曜从没开过这种无聊的玩笑,倒是贺宪经常这样。若是对着贺宪,她肯定要发脾气的,可对方是顾曜,她至多冷哼一声。
顾曜笑着把真正的生日礼物递给南阮:“看看喜不喜欢。”
南阮打开包装盒,里面装着一枚钻石胸针,是嘴巴尖尖的小刺猬形状。
“这几个月你在医院见到我总是客客气气的,我都快忘了你小时候什么样儿了。”
“我高中的时候什么样儿?”
“动不动就噘嘴,跟这只刺猬有点像。”见南阮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噘起了嘴巴,顾曜哈哈一笑,“你照照镜子,现在特别像。”
南阮抿起嘴巴翻了个白眼,把胸针到包里:“谢啦。”
“你都二十五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你也没比我大很多,才一岁半。”
“和年纪没关系,你在我眼里,到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
其实南阮也觉得自己不大,可工作后的这几个月,除了帮主任给实习生上课,被只小一两岁甚至比她还大的实习生叫老师,忙碌的工作之余还要考虑人际关系,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南阮和顾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医院的事,在咖啡店坐了不到半个钟头,贺宪就打了电话过来。听到贺宪说他已经等在门诊楼下了,挂断电话,南阮和顾曜一起走出了咖啡店。
南阮比高中时又长高了一些,因为高挑纤瘦、白皙漂亮,她在人群中分外惹眼,贺宪一看到她就笑了。然而刚朝着她迈出两步,他就看到了和她肩并肩向自己走来的顾曜。
知道南阮进了顾曜上班的医院后,他当晚就梦见顾曜和南阮结婚了,吓醒时天还没亮,他想也没想就给南阮打了通电话,被正熟睡的她骂了一顿才安心。
可此刻看到他们俩走一起,贺宪一时间竟生出了噩梦成真的错觉。
没等走近,顾曜就朝贺宪扬了下下巴,说:“恭喜又拿金牌,听南阮说你退役了。”
见抄着口袋的贺宪板着脸一言不发,南阮说:“顾曜中午帮了我一个大忙,晚上请你们俩吃饭。”
“我对着不熟的人吃不下去。”
顾曜懒得跟他计较,低头问南阮:“你想吃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南阮忘了自己才是要请客的那个,随口说:“都行。”
“那就吃川菜吧?前面新开了家川菜馆挺不错,这会儿堵车,走着过去就行。”
“好呀。”
贺宪出声打断道:“我不吃川菜,怕辣。”
南阮莫名其妙地看向在三个人里年纪最大,此刻却幼稚地闹情绪的贺宪:“你什么时候怕辣了?前几天不还说回来一起吃火锅吗?”
“最近上火,想吃清淡的,淮扬菜吧。”
见南阮面露难色,顾曜笑着摇了摇头,退让道:“我都行,那就淮扬菜。”
南阮运动能力差,还没学开车就认输了,贺宪刚下飞机,也没车。三个人便往停车场走,准备搭顾曜的车找淮扬菜馆。
争赢了的贺宪此刻很是郁闷,从机场出来时,想到马上要和南阮见面的兴奋一扫而空,他真是被顾曜气糊涂了,居然用自己的幼稚无聊衬托他的大度。当年被拒绝得那么惨,再见面还立刻贴上来,顾曜可真是厚颜无耻。
贺宪只郁闷了五分钟,因为刚到停车场,顾曜的手机就响了,他的病人有突发情况,需要他马上回医院。
顾曜还没走远,贺宪就说:“跟他有多忙似的。”
“我们医生都是这样,随时待命。”
“你跟他什么时候成‘我们’了?”
南阮反问:“你跟他什么时候不熟了?上次聚会不还有说有笑的吗?”
贺宪没说话,他不再追究顾曜当年挖墙脚的可耻行为的前提是,顾曜退出,从此不再骚扰南阮。利用同事关系卷土重来,这个绝对不能容忍。
这么多年他没表白,一开始是因为没能力没成绩,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再后来是因为看到她决绝地拉黑一个又一个追求者,也不怎么愿意理会顾曜,唇亡齿寒。没有把握他绝不敢冒然说出口,做她唯一的男性朋友,随时随地地联系,一放假就能见面,总比被连朋友都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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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贺宪其实挺着急,可是更怕搞砸,说到底就是怂。他努力地对南阮好,想等她多喜欢自己一点,把握更大一点再说,可是太喜欢一个人,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生出她也会喜欢上自己的自信。
可看到顾曜隔了那么多年都死灰复燃、被南阮赦了,他还犹豫什么?多年的交情,在南阮这里,他的面子总比顾曜大。南阮知道他一直对她好,不是因为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而是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后,就算真的恼了,他已经退役了,他们不再相隔两地,她不肯接电话也没关系,他可以天天去她家去她单位等她。
贺宪之前怂着不敢说,就是怕南阮恼羞成怒拉黑自己,他没有随时去北京找她的自由,看不见摸不着,几个月见不到,彻底完蛋。
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说,不能再被顾曜挖一次墙脚,心理素质强大的贺宪紧张到手心冒汗,他想象了一下南阮被表白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反应,在心中一一筹划应对方案。
南阮看了眼在后面墨迹的贺宪,说:“这个点不好打车,你想吃清淡的,对面有家面馆,凑合一下吧。”
“谁想吃清淡的,顾曜说的川菜馆在哪儿?”
“……”
一进川菜馆,贺宪就被服务生认出来了。和热门项目不同,射击只有在奥运会夺“首金”的时候会变成热门,四年红一次。而贺宪偏偏没拿过奥运金牌,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含金量在媒体和国民心里要低多了。世锦赛四年一次,水平和规格都足够高,可仍是引起不了关注。所以贺宪有这么点知名度,多半是因为长相格外俊朗。
点过菜,贺宪把一个盒子推给南阮,南阮不看就知道,这是全运会的金牌,这些年他拿到的奖牌全给了她,说什么放在他那儿说不定哪天就丢了。
“谢谢你的礼物。”
“这不是生日礼物,礼物在别的地方,吃完饭带你看。”
如果南阮没有恼羞成怒,待会儿他们还可以买只蛋糕一起吹蜡烛。
“对了,顾曜帮你什么忙了?”
“最近有两个人纠缠我,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幸好顾曜帮我解决了。”南阮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是奶奶打来的。
听到南奶奶在电话那头旁敲侧击地问和她一起吃饭的朋友是不是顾曜,更让南阮带顾曜回家玩,贺宪眯起了眼睛。
放下电话,南阮无奈地说:“之前有个同事追我,我没有办法,就和他说顾曜是我的男朋友,这事被我们领导知道了,告诉了我奶奶,我奶奶就一直问,都说过不是了,她也不信,快烦死了。”
“顾曜又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能让他帮忙,有这种事该来找我啊。”
“你不是公众人物吗,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才多大,我奶奶就天天催我恋爱结婚,还时不时咒自己说没就没,我被她烦了好几个月了。不过她也是放心不下我,年初的时候我爷爷生病,昏迷好几天,醒来后连家人都认不清了,到现在也是时好时糊涂,我奶奶很担心他们以后都不在了我会孤零零的没有家,没人疼我……我被念叨的没办法,都想上网发帖雇个人假结婚,省得她整天胡思乱想。”
听到这句,贺宪愣了一下,说:“我妈也是,整天担心我没人要,要不然你雇我呗?”
南阮只是随口一说,听到这句,不解地问:“我雇你干吗?”
“跟你结婚啊。”
第32章
“我只是说说而已。”
“别说说啊,咱俩结……假结婚,好处多着呢,有利无弊。首先就没乱七八糟的人纠缠你了,比如顾曜。其次……”
南阮打断了贺宪,纠正道:“是我麻烦顾曜帮忙,他没有纠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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