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脸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云梅劝道:“娘娘,您还是回去睡吧!皇上今日不过是一时之气,娘娘您又何必计较呢,上次太后还让您主动些,您这样,奴婢也只能去告知太后的,娘娘,您千万不要怪奴婢。”
到时候,吴太后肯定又要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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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祁徽。
心里清楚,自己作为皇后,这身份一辈子都逃不脱,可想到因他摔了鱼汤,她实在忍不住生气,不想看见他。
她闷闷的,不知道说什么,蹲下来抚摸蹭她脚的狗儿。
“都出去!”后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好像冬日里的溪流,冰寒彻骨。
宫人们吓一跳,躬了躬身纷纷退出。
陈韫玉回过头,看到抹月白色的身影。
祁徽在宫里很少穿龙袍,印象里,便是那日来接他,成亲这两日,还有就是去白河那次了,寻常时候,他总是穿着宽松的道袍,头发梳上去,插一只简单的玉簪,好像个清秀出尘的少年。
没想到他会过来,陈韫玉连忙站起,垂着头道:“见过皇上。”
垂得太低,连眼眉都看不见了,只有一把乌黑的头发。
看来是打算睡在这里了,首饰全都取下来,摊在窗前的香案上,发髻也散了,头发披落,像上好的绸缎。
祁徽淡淡道:“为何在这里?”
还用问吗,陈韫玉嘟了嘟嘴,并不抬眼,闷声道:“怕皇上见了碍眼,所以妾身便不打算露面了。皇上伤着了,该好好歇息,见到妾身,只会生气,会影响伤势的。”
可见是在嫉恨他泼了鱼汤,祁徽道:“回去睡吧。”
疲惫的语气,似乎是不屑跟她说什么,陈韫玉听在耳朵里,胸口一闷。她实在不清楚祁徽的心思,既讨厌她,她送的鱼汤都不想喝一口,又何必要她回去呢?倘若她讨厌一个人,绝不会如此,只恨不得看不到呢,现在,都避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正中他下怀?陈韫玉咬着唇,低头不语。
平日柔柔软软的一个人,竟也这般执拗。
他都亲自过来了,她还不肯走吗?
还指望他求她?
可他都来了,不能无功而返,祁徽拉住她:“跟朕回去。”
男人手指扣在手腕上,隐隐生疼,陈韫玉抬起头,撞见他漆黑的眼眸,深深的像夜空般,不知藏着什么,但肯定伤人,忍不住道:“皇上真的不用理会妾身,妾身睡相又不好,万一今日碰到皇上伤口,更是罪过的,请皇上容许妾身这阵子暂时住在侧殿……”
她嘴唇张张合合,在耳边聒噪,祁徽听得心烦意乱,突然欺身过去,堵住了它。
仍如那晚一般的冰凉,甚至还有些血腥气从他唇上传出来,陈韫玉震惊的难以动弹,正不知如何是好,腰间一紧,男人的手抚上来,用力将她带入了怀里。
药香阵阵,扑鼻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定时更新,早上十点哦,希望大家多多撒花啊!
啪啪啪之路开始了。
祁徽:哪种啪啪啪?
陈韫玉:……
第14章014
???这个问题,他也想问问自己。……
不像之前轻轻一触就分开,男人的唇带着蛮力,掠夺,啃咬,似乎那是一个可口的东西,要将它吞入腹中才能满足。
陈韫玉脑中混沌不堪,什么都没法想,只是本能的往后退,想要躲避。可他搂得紧紧的,手指仿佛嵌入身体,让她的腰发疼。渐渐透不过气来,她张开口,却被男人堵得更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那天,突然亲了她,刚才也是一样的不可自控。但奇怪的是,他浑身的不适,这些天的心烦,在碰到她唇舌时,竟是全都消融了。他陷在这温软里,由轻到重,由重到轻得吻着她。
用力的时候好像蛮牛,陈韫玉心想他这般虚弱竟也能如此有力,卷得她舌根发疼,可温柔的时候又好像水,轻轻的舔舐,吻得她一颗心忽上忽下的,身子越来越软,靠在他手臂上,几乎要滑下去。
他托住她,直到伤口一疼,整条手臂无力了,才不得不离开她的唇。
女人此时脸颊绯红,好似晚霞,眼睛睁开来,秋水盈盈,那唇更是动人,仿若樱桃沾着露水,娇艳欲滴,那是被他亲过才会如此。
他心绪杂乱,早前因是太后选的人,他不过敷衍着娶了,并不想碰她,但这一次两次,总是不可自控,定不会没有理由,许是自己或多或少还是看中了她的颜色,他原本并不知世间男女之间的吸引。
祁徽抬起手,摸摸她唇角。
她浑身一颤,望进他眸中,深沉如海,陈韫玉的心一下跳得乱七八糟。刚才她明明躲避来着,后来却不知不觉顺着了,似乎还觉得很舒服,脸不由一阵发烫,可之前,他才叫她泼了鱼汤呢。
想到这事,陈韫玉又不高兴了,躲开他手指,退后两步道:“皇上,您该走了吧,时辰不早,该歇着了。”
女人的小脸绷了起来,紧紧抿起了唇。
想到她端着鱼汤过来的样子,还为他试毒,可见是出于真心,只他那时并不明白自己的欲望,只觉躁动不安,他嘴角翘了翘,看着陈韫玉道:“今日是朕不好,将鱼汤打翻了。”
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陈韫玉十分惊讶的看着他。
“现在可以跟朕回去了罢?”虽然恍然大悟,可对一个女人说这些,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撇过脸道,“朕要不是来这儿找你,这会儿早歇下了,朕今日还带着伤。”
烛光下,他眸色温和,再没有之前冷冰冰的样子,陈韫玉怎么还会计较,原本她可不指望祁徽这种古怪的性子能说这些,早就意出望外了,马上便是让云梅进来拾首饰。
看二人和好,云梅很是欢喜。
事情办成了,祁徽转过身准备回正殿,谁料没行几步,甩手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差点没摔一跤,低头看去,有丝血迹从雪白的中衣里透出来,慢慢的晕染开。
看来那一疼,是撕裂了伤口,难怪搂不住她了。
他身形佝偻,似乎要跌下来,陈韫玉上来一看,发现他的伤,惊呼道:“长青!”
长青应声而来。
“去请太医。”陈韫玉扶住祁徽,“皇上的伤不知怎么回事,竟是严重了!”
很是惊讶的语气,祁徽心想,还不是她惹得?要不是她,自己不会过来侧殿,自然也就不会扯到伤口,偏偏这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呢,他弯下腰,整个人压在她窄窄的肩头。
陈韫玉差点没被压趴下,脚步都踉跄起来,由不得喘了口气。
看娘娘扶得累,楚楚可怜,长春想上来帮一把,结果被祁徽扫了眼,这腿硬生生的停住了。
汗水从她额头流下,划过雪白的脸颊,祁徽放轻了些,要压得太重,真让她寸步难行,可就惩罚不了了,正想着,脚边被一个小小的东西蹭到,低头看去,是那狗儿不甘寂寞,钻在了两人中间。似乎觉得好玩,还张嘴拽陈韫玉的裙角,绕着她走路,汪汪得叫。想到陈韫玉每日逗弄它,祁徽心头就厌烦,原想斥责,一个念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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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
因说出来,陈韫玉定会养到侧殿去,毫无作用,指不定还对他生出怨怼,又弄出什么花样来,这样还不如叫长春逮个机会送出宫,毕竟皇宫这么大,狗儿跑不见了乃常事,他眼眸眯了眯,忍耐着没提。
将男人扶到床上坐下,陈韫玉疲惫不堪,心道这人明明看着很瘦,怎么就那么重呢,快要累死了。她吁了口气,侧头看伤口,却见那血迹快有巴掌般大了,连忙去拉他衣襟。
“作甚?”祁徽身子一僵。
陈韫玉也停了手。
两人一直同床而眠,但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身体,故而被祁徽质问,她的脸腾地通红,支吾道:“妾身是想看看您的伤到底如何了……没,没想看别的。”
别的,她到底想着哪里呢?祁徽道:“自有太医查看。”瞄她一眼:“你胆子倒大,真的敢看伤口?”
陈韫玉奇怪:“很可怕吗?妾身没见过这种伤口呢,家中也无人受过伤。”
皮开肉绽的,能不可怕,祁徽倒有点想给她见识下,只手指抚在腰间,到底没解开中衣。
长青一路行到太医院,当值的张太医使人取了药便是往延福宫而去。
消息传到吴太后那里,她正同曹国公说话。
曹国公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竟有此事,实在太不像话了!京都的治安如此疏松,姐姐,我看得让蒋复重新整顿下了,上次我都差点被射杀,而今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回竟是换成皇上。”
可这京都,谁会想杀祁徽呢?
他一个昏君无权无势,能挡谁的路?吴太后斜睨他一眼,端起茶盅喝,淡淡道:“真跟你无关吗?”
“姐姐,您在说什么?”曹国公挑眉,“今儿我可是在外面听戏,您不信,使人去查。姐姐,我知道皇上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很疼这儿子,我岂会去杀他?这种话说出来真是伤人心。”
吴太后把茶盅往桌上一顿。
殿中立时安静无比,宫人们都缩了头,大气不敢吭一声。
曹国公眼眸眯了眯,暗想,他是早就想要祁徽的命,只奈何姐姐护得紧,今次蒋绍廷主动请缨,他是禁军统领,照理说该对祁徽十分熟悉,何时下手,何处下手,心里有数,故而便是让他出手一试。结果竟是失败了,自己还要白白担这怀疑,恨不得痛斥蒋绍廷一顿!
不过要说恼谁,更恼得还是吴太后,若干脆点儿,将祁徽弄死,江山可不是吴家的了?不管是姐姐,还是他,皇帝随便哪个当,都比现在逍遥的多。毕竟现在,祁徽还是皇帝,他就算自己不行,万一以后生下个聪明的儿子呢?姐姐还能做得了这个主吗?夜长梦多,就该下狠手。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敢说,去年吴太后生辰,他献了一副《裘后观牡丹》,那裘后是历史上唯一一位女帝,当时就是暗示吴太后,他姐姐,可以自己称帝了,结果吴太后把他狠狠斥责了一顿不说,还把那幅图给扔了。
后来曹国公就不敢再当面怂恿。
只吴太后对他那点心思甚是了解。
“皇上自幼体弱,宫中太医都予他把过脉,你又不是不知。”吴太后微微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悲伤,“将死之人,谁都该心存仁念,更何况是我抚养大的孩子?”她站起来,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他生得像他父亲,我见着他,就总想起先帝。”
那个男人对她千般宠爱,世间少有,回想起来,也是她这生命里最为灿烂的记忆。
女人想起往事,眸中情意深深。
倒是曹国公忍不住冷笑,暗道真的那么宠爱她,当年就不会有英国公与陆锦麟的事情了,定是先帝吩咐这两个人把吴太后斩杀的!只不过幸好他得了消息,才挽救了吴太后的命,可惜她偏偏不信,觉得是英国公自作主张。
女人有时候就是愚蠢,比起江山,感情算什么?祁衍再如何喜欢姐姐,再如何迷恋丹道,威胁到他们祁家江山的人,绝不容情,只不过命薄,说死就死,连遗诏都不曾留下。倒是死那日,宫里似乎出了一场风波,消失了许多人,姐姐也大病一场。
曹国公沉吟片刻,微微叹口气:“姐姐,既然皇上如此体弱,或许您该送他去江南静养,那里更是宜人,指不定能多活几年呢。”
吴太后听了不悦:“他喜欢京都,自小在此长大的,去什么江南?”斜睨一眼曹国公,“你有这些心思,不如替我想想如何解决这四处的动乱罢,魏国公同世子疲于应付,也只守得住一两处,你可还有推荐的将军?要么,叫宗炎去试试,也好立下军功?”
吴宗炎是他亲生儿子,曹国公心疼,哪里肯:“他八月就要娶妻,这时候去什么?我看魏国公也是无能,予他那么多兵马,竟然还不曾平定吗?尸位素餐,还不如让位于旁人!”
他不喜魏国公,因魏国公立场不明,却又握有兵马,保不定将来会是个阻碍,只可惜此人太过狡猾,抓不到把柄,今日借机就在此中伤魏国公。
吴太后却不听:“杨家历经四朝,自太祖皇帝起兵时就追随左右,立下的功劳无人能及,他让位,谁能顶替?”她看向弟弟,“你到底可有人选?若没有,我便去请教蔡大人。”
“黄将军罢。”曹国公立刻举荐了一人,“擅水军,可去两浙剿灭匪徒。”
吴太后沉吟会儿,便宣黄言宁觐见,又与曹国公道:“我看今日这杀手与上回端午节刺杀你的应是一人,你传令下去,便是将京都翻个遍,也得给我找出来。”叮嘱他,“你近日出门都小心些,我就你一个弟弟。”
还是相信自己的,曹国公大摇大摆的出去下令。
吴太后瞧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候很难有一个抉择,正为难时,宫人来禀告,说祁徽的伤口好像加重了,吴太后担心,忙坐凤辇去延福宫。
张太医已经给祁徽重新上了药,见到吴太后行礼之后,细心叮嘱:“还请皇上注意,再不要动这手臂,不然只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怎么回事儿?”吴太后环视四周,“一个个怎么伺候的,皇上伤了,还让他动手吗?这次便罢了,再有下一次,叫皇上伤上加伤,看我要不要你们的脑袋!”
宫人黄门全都跪了下来。
唯有祁徽心里清楚,到底是怎么加重的。
“阿玉,皇上需要静养,你记得好好照顾他。徽儿……这几日就不要去丹房了,便待在延福宫,要什么,让人送过来就是。”吴太后这时候也不想再纵容祁徽,总不至于为炼丹把命都弄没了,“我已经叫人四处把守,再不会有刺客接近的,莫担心。”
她叮嘱之后,离开了延福宫。
陈韫玉刚才出了一身汗,清洗回来,发现祁徽还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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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奇怪的道:“皇上不累吗?”要是她被刺伤,又流了这么多的血,怕这会儿早就睡着了。
这个问题,他也想问问自己,然而,陈韫玉一走近,一拉开薄被,一躺下来,轻轻柔柔得卧在身边,他的困意竟像排山倒海般涌来,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便是陷入了沉睡。
祁徽:呵呵,别想太多。
第15章015
???不过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禁锢。……
原本病弱的人,经过这一番折腾,到得第二日,便是显出后果了。
祁徽一下床就头晕目眩的,差点一头栽倒,吓得长青连声叫道:“哎哟,皇上,您就躺着吧,千万别动了,要是有个什么,奴婢们的脑袋要不保!”
惊动到陈韫玉,她放下书卷走过来,只见男人的脸色比起平日里的苍白,多了些青色,那嘴唇也是一样,看着吓人,许是昨日血流多了,还走来走去的,到底吃不消。
“皇上。”她上去扶他,一边吩咐云竹,“你打水过来,让皇上洗漱。”
脚底虚虚的,好像踩在棉花上,全身都没有力气,祁徽只好坐回去,洗漱过后,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膳房已经备好早膳了,有清粥,芙蓉豆腐,鱼肉圆子,太医说,吃这些好,才睡起来容易克化,”陈韫玉目光落在他脸上,只觉他虚弱的可怕,便又想起那传言,原本都说活不长,偏偏还受伤了,声音越发温柔,“等到中午,可以多吃些,不油腻的都行。”
这语气里多了几分怜悯,祁徽睁开眼看向她。
黯淡的人儿,这瞬间却突然明亮起来,陈韫玉怔了一怔,发现祁徽的眼睛真是生得好,长长的,总含着水光,眼珠又乌黑,对上了,好似见着山间的溪流,是了,还有点冷。
“你是觉得朕要死了?”他突然问。
陈韫玉吓一跳,这在心里想的,万万不敢说出来,垂着头道:“皇上定会长命百岁的。”
呵,健康的人都不能长命百岁,何况是他?只不过他死了,她可曾想过,自己会是个什么结果?祁徽看着她,心想如此颜色也只能在宫中终老,或是凭着太后的作风,指不定还让她殉葬呢,只这人肯定没想过,还有空可怜他。他眼眸眯了眯,落于她唇上,低语:“过来。”
以为有什么要吩咐,陈韫玉坐下来,略微歪着头。
“再过来些。”
难道是悄悄话,还不能让人听见?陈韫玉奇怪,便又近些,谁料男人竟也凑近了,眼见他一双黑眸逼到眼前,陈韫玉惊得直往后退,他道:“别动。”
她僵了僵,在这瞬间便是叫他亲在了唇上。
炎热的夏天,他的唇颇是清凉,让她想起那种叫薄荷的叶子,独特的味道满溢唇角,只待他撬开唇瓣,她又忍不住缩了缩。谁料后脑勺被按住,不好动弹,还是被吃了个遍。
好一会儿男人才放开,眸子更亮了,星星似的。
陈韫玉却是满脸通红,不太适应这大早上的亲密。
粉面含娇,像向他盛放的花儿,祁徽嘴角微翘,果然一难受亲亲就好了,原先心烦意乱,不过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禁锢,但陈韫玉是他妻子,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亲她,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太后希冀抱得皇子的心愿,仍是要落空的。除非在那之前,他已经得偿所愿,也许能留下自己的血脉,想着瞄了一眼陈韫玉……
目光寸寸往下,带着一种挑剔,陈韫玉心里咯噔声,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脸不由绷紧。
祁徽道:“什么时辰了?”
原来是问时间,陈韫玉回答:“巳时了,怕影响皇上休息,没有叫醒您。”
居然睡那么久,祁徽往窗口看去,果见阳光已经十分炽烈,如果没有受伤,这会儿他该在丹房。想着,伸手碰一碰伤口,发现一点没好,还牵扯得整个肩膀都疼,看来真要休息一阵子。
觉得麻烦,他眉心紧锁。
早膳这时送了来,放在坑桌上,祁徽抬了抬手,又落下去。
看他是不能自己吃了,陈韫玉犹豫会儿道:“要不,妾身喂您吧?”
祁徽心头咚的一跳,耳朵有点发红,莫名其妙想到那条狗,内心是拒绝的,可他的手确实不能动,总不好让长青来喂……想想更无法忍受,半响道:“你会吗?”
陈韫玉笑道:“皇上,妾身有个弟弟呢,他小时候,妾身经常喂他,这有何难的?”
她端起白瓷碗,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
早前太后说予他择妻,也是查过的,晓得她家世清白,别的他便没有在意,问道:“你还有弟弟?”
“是啊,妾身弟弟叫陈溶,今年十一岁。”她把粥递给他。
“今日不试毒了?”他想到昨日之事,挑眉道,“昨日这般凶险,你竟乱吃那鱼汤。”
“还不是皇上疑神疑鬼,妾身看着那鱼汤熬出来的,岂会有毒?偏偏皇上不吃……”不过她大人有大量,他既然知道错了,便不追究了,将粥送过去,“这粥也早有人试过,瞧着应该很好吃,放了鸡汤,里面还有石耳,肉糜呢。”
祁徽低下头,含住勺子,有点别扭。
不过,吃第二口时好像好点了。
“夹个圆子。”他道。
陈韫玉便是拿筷子夹起来,送到他嘴边,怕碎屑落下来,她拿一个小碟在下面托着。
果然有经验,祁徽嘴角一翘。
早膳吃完,陈韫玉觉得整条手臂都酸了,心想明明他平日吃得挺少的,这回竟吃那么久,许是昨日受伤,胃口变大了?倒也是好事,不过以后的一日三餐,都要她喂呢!
陈韫玉揉着手臂,想哭。
宫里最近戒备森严,到处都有护卫巡逻,蒋绍廷站在宫墙之下,瞧着远处的延福宫,后悔得肠子都发青。他着实没有想到平日里那抖抖索索的小黄门竟然会有一身好武功,还以为陆策不在,便有机会了,结果却是打草惊蛇。不过那黄门是常炳送于祁徽的,他竟是一点没有透漏底细,约是只有太后知晓,难怪曹国公一直不曾动手,倒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偏偏要试。
蒋绍廷手握着剑柄,想到昨日被父亲训斥他轻率,狠狠咬了咬牙。
数日过去,祁徽伤势稍许好了些,这日用完膳,与陈韫玉道:“实在百无聊赖,你去外面摘些花来,朕教你插花。”
这话抚慰了她发酸的手,陈韫玉惊喜道:“要摘什么花?”
“什么花都摘些。”祁徽道,“你把宫人带去,摘得越多越好。”
陈韫玉答应,便是招呼了云竹云梅离开延福宫。
他靠在床头,瞧见屏风之后,那狗儿的窝,与长春道:“你身手好,带只狗出去不难吧。”
“什么狗?”长春一怔。
“娘娘的狗,你找个机会送出去,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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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目瞪口呆。
“怎么,做不到?”
“倒不是,那狗儿送去何处?”
“瞧着模样不错,想必多得是人留,你看着办罢。”他顿一顿,“莫弄死了。”
长春领命。
常炳就是这时候来的,带着一筐新鲜的水果,同祁徽行礼道:“奴婢正好也想着皇上呢,这水果是地方上敬献来的,清甜可口,娘娘说赶紧送与皇上尝尝鲜。皇上您的伤,好些了罢?”
“能稍许动弹了。”祁徽坐在床上,穿着雪白的中衣,龙袍半披着,“多谢公公关心,这时节炎热,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殿内并无旁人,常炳笑道:“倒也无事可做,不过与娘娘传个话,奴婢还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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