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尘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堂旋律
不由猛然一怔,笛声停止。
他刚刚说:我许天恒,居然会爱上你……
虽然似乎很早就知道,但听到他亲口说出了这两个字,竟然还是会有巨大的悲伤与幸福在胸腔中交织浮现。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
许天恒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影,乌黑的长发勾勒出冰清玉润的身姿,虽看不见他的脸,然而那一身寂寥红衣,也不禁令见者目眩神摇。
只有他,只有他方海尘,才能将这种深邃的红,穿显出一种幽冷的寂寞吧。
而就是这种如诗如画的迷离感觉,此刻正火热的撩动着自己的心脏。
惊心动魄的魅惑,不分性别的美丽。
许天恒微醺着双眼,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我可以……抱抱你吗。”
不等回答,一双有力的手掌从方海尘身后绕过,像一只妖蛇,缠绕住了方海尘。肩头被一个下巴抵上,火热的气息,妖娆在耳旁,那一刻,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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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理智,许是柔情。
方海尘下意识侧头,竟意外的碰上了他的唇。
许天恒松开了双手,却感觉,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抛下了所有世俗,哪怕是一场不伦之恋,此刻,再也没有比彼此的气息更为摄人心魄。
于是彻底拥眼前的人入怀,许天恒深深地吻向他的唇,冰凉的唇,仿佛一场冰与火的交织。自己那双炙热的唇沿着他的颈项滑下。脖颈,耳后,所到之处无不激起怀中人微微的颤动。
轻闭着双眸,方海尘脖颈仰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月光透过舷窗,映在微微泛红的双颊,激起了一室的春光。
逐渐的,一双手攀附到了怀中人的腰间,修长的十指卸下了腰间的绦带。
方海尘赫然睁开双眸,眼神里却充满了惊惶无措。
许天恒从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一直孤傲如他,是否会接受,如此卑微的爱情?
可是,海尘,我许天恒已经放不下了呀……
低头轻点他的唇,在其耳边轻语:“海尘……你可知,每每面对你,对于我,都是十二万分香艳旖旎的折磨。我以为,我们如果能一直像以前一样,也会很幸福,但人心终究是贪婪的,我也许,离不开你。甚至,每每面对你,那种……那种冲动,都……”
灼热的气息打在方海尘的耳畔,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更加深邃,嘴角扬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眉宇微皱,紧紧的闭上了那一双黑眸后,苍白的面庞在月光下却更加清冷,颤抖着双唇声如细丝,“可许将军迟早是要……娶妻生子的。”
那一瞬间,许天恒的眼眸中荡起了水光,“若有海尘陪伴一生一世,无妻无子又何妨。”
双手随后探入了他的里衣,炙热的手掌下,冰冷的胸膛也有了沉重的起伏。他的手所到之处,无不激起方海尘的一阵战栗。那具从来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身体,也逐渐从僵硬化到了瘫软,最后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薄薄的丝绸阻断着两具蠢蠢欲动的躯体,此刻的世界却载满了灿烂的烟花。
肌肤相亲。
许天恒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向床幔走去。
房外火树银花,房内春光旖旎。
于是,从那一夜起,什么都变了。
这一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这一夜,万劫也好,不复也罢,我与你,彼此再难割下。
这一夜之后,许天恒忽然发现,心底莫名其妙多了一种淡雅,安然的情绪,而方海尘也终于明白,原来那所谓的亲密到一定程度,竟是如此。
翌日,石梅城的将士们,似乎发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或者,成熟了许多。少了分顽皮,多了分稳重,更少了分傲气,多了分淡然。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何临生在许天恒的影响下,决定苦练武艺。一次何临生对方海尘抱怨,“公子,老何我身体不济,这一口气下来,一晚上也才能做50次,就已经筋疲力竭腰酸背痛,也不知何时才能如将军那般气势磅礴呀。”岂料方海尘脸上爬上两朵红晕,并未搭话。一旁的许天恒笑道,“何临生,这牛皮让你吹得当真是清新脱俗,一晚上7次足矣,你这50次从何而来?”何临生不解道,“将军,军队里任何一个士兵这俯卧撑一晚上也能做上20次,将军才能做7次,莫要说笑了。咦?将军,怎么走了?公子,将军为何生气了?”而方海尘的双颊似乎更红于刚刚。
第30章第三十章 谁为谁痴
北方战事终于结束。
在石梅城停留了数日之后,轩宗帝又一道圣旨召一行人回皇城复命。
临行前,忽然想起了那一年在月老祠送给那个幽然公子的梅花。
许天恒记得,当时玩笑般将一支梅花塞到了海尘手中,那一刻,他的表情患得患失,却终究没有拒绝。
恍然想起,是否从那时,他便已从心中默默给自己留了一个位置。
帅帐前,两个人看着眼前整齐有素的军队,许天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着宽慰的笑容,隐隐还透着几丝幸福,“海尘,我们回家吧。”
方海尘看着他的侧脸,心底一片暖意。
他们离开的那天,以高齐和何临生为首的将士们,十里相送,久久不肯归还。
许天恒淡然一笑,“劳烦诸位了,我许天恒不是神,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天,只愿各位,有缘再见。”
面前的士兵振臂高呼,“恭送许将军。”
副统领何临生在那一刻的感觉就是,眼前的这个意气风发的人,眼神里何时多了一份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的笑,竟和那悠然公子越发相像了。
想起了方公子照顾大将军的那些时日,像至交,更像夫妻。一个风华绝代,一个举世无双。何临生甚至丝毫想象不到,除了他们彼此,还有谁更适合成为他们的伴侣。
回到朝堂之上,轩宗帝对许天恒大肆表扬一番,当然都是一堆不要钱的废话。
什么爱卿辛苦。
此战名震天下,朕却不知到底该赏赐你什么好。
还有就是什么赏你一段姻缘如何?
许天恒的思绪本来已经神游到宫殿外,可能,此刻想的是另一个人吧。却突然听见轩宗帝再次一问,“爱卿意下如何?”
恍然回过神来。
意下如何?什么意下如何,刚刚根本就没有在听轩宗帝到底说了什么,“启禀皇上,臣……”
轩宗帝打断了他的话,“户部侍郎李宗耀之女,今年刚好年满16岁,且听说生得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更是样样通,不如朕做主,将其许配给爱卿,如何?”
“不!”完全是下意识,没有丝毫犹豫出口,这一个不字说出,在场所有人全部齐齐看向许天恒,“启禀皇上,臣……臣心中已经有爱慕之人,李大人之女委身嫁给微臣,却得不到微臣的丝毫青睐,实在是害了她啊。”
轩宗帝不以为然,“这有何难,放眼望去普天之下,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你喜欢的人,即便赏她个妾,也足以了。你且说你喜欢的是谁,朕一并下旨好事成双。”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臣……臣……”忽然灵机一动,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堂上的公公手忙脚乱的叫来了太医,将许天恒抬到了后殿。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晕就晕了?
下了朝之后,轩宗帝来到后殿,询问医治的太医许天恒状况如何?那太医摇摇头,道:“启禀皇上,恕臣无能,察觉不到许大人体内的顽疾,想来应该是大战告捷,劳累所至。”随后想了想,又说,“不过……许将军的脉象显示出另一种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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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异象,不像是将军本人的,以臣多年行医经验来看,将军之前去过北突厥,会不会是因为中了北突厥的奇蛊所致……”
“奇蛊?”
“正是,早闻北突厥善各种蛊毒之术。其中有一种蛊叫做灵犀蛊,此蛊分子蛊和母蛊,这个蛊之所以叫灵犀蛊,是因为接种了灵犀蛊的两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会不会是因为另一方此刻受到了什么伤害,所以许大人才会……”
在一旁猜测的两个人,哪里知道许天恒只不过是装出来的样子。他们的话一个字不差的传到那个佯装昏厥的人耳朵里。
灵犀蛊?奇怪,自己怎么会中灵犀蛊?在北突厥的日子里,和自己最亲密的人就只有海尘,又是谁给自己种的蛊呢?
轩宗帝继续开口,“那此蛊可有解开的办法?”
“这个……办法,还得容臣回去查阅医书古籍,不过臣记得,要首先了解出许将军接受的到底是母蛊还是子蛊啊……”
“依朕看,八成是这许天恒在北突厥遇到的心爱之人与其种下了灵犀蛊。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朕不能随便给他赐婚了?”
“这个……臣也不太清楚,毕竟是北突厥的东西,请皇上容臣回去查阅一下医书再……”
“下去吧下去吧。”轩宗帝不耐烦的招手。
“臣,告退。”
许天恒听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句,这都什么和什么?灵犀蛊,究竟是什么东西?
……
轩宗帝最后还是派人将昏厥过去的许天恒送回将军府静养。回到府上,随安听着理事的公公交代今天在朝廷上发生的一切,之后便去拿水盆和醒脑的茶叶。
待所有人退下,许天恒睁开了澄净的眼眸。
灵犀蛊。
这蛊究竟是好是坏,又是谁给自己下的蛊。
难道是欧阳婉儿那一刺,顺便将蛊种在了自己体内?那蛊的另一方又是谁呢?
正想着,起身向书房走去。
出门的时刻,正碰上随安端着水盆过来。
“将军?你醒了?将军究竟怎么了?”
许天恒满目温柔,淡然一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去沏一碗茶到书房来吧。”
这说话的口气,让随安一愣,怎么,怎么感觉像极了方公子?
沏好茶后,送到书房,看见那个英俊的人正一脸专注的读一本书。随安走近一看,是一本奇闻杂录。
随安倒好一杯茶后,静静等在一旁。
似乎,从这次回来了之后许将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又好像没变。总之,他的情绪里好像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随后,看到许天恒似乎倒吸了一口气,便开口问道,“公子,为何这次从北突厥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听说公子在北突厥境内受了很严重的伤,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受到了什么影响呀?”
“变了一个人……随安,你说说,我怎么变了呢?”许天恒抬出一把椅子,让随安坐下,眼波里尽是温和。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公子之前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对随安这么温柔过呀。”
许天恒轻轻地笑了,“你小子,本将军以前难道对你不温柔吗?”
“啊,对对对,就是这种笑,我想起来了。”随后一拍脑门,“公子的这种笑,现在越来越像方公子了。”
许天恒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看来他的猜测没错。
那本奇闻杂录里,对北突厥稀奇古怪的蛊有详细的记载,关于灵犀蛊的一切,了解的也已经差不多。
自从那夜之后……许天恒发现了心底多的另一种莫名的淡然的情绪,这情绪,原来竟是来自于海尘呀。
难怪如此熟悉。
难怪总是被这股情绪左右。
心底一股莫名的暖流划过。
情,究竟是你陷得更深,还是我无法自拔。
海尘,你怕我战死沙场,竟不惜用这种方法来保全我。
傻瓜呀。
恍然间发现,从相识至今,已经三年了呢。
许天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手撑着桌案,翻身越过,笑容满面的对随安说了句,“我懂了小鬼,等本将军回来,晚上给你做一顿大餐!”随后破门而出,跨上黑墨,向城外清尘阁奔去。
随安虽然不懂到底怎么了,但听到许天恒说要下厨,还是高兴得很。在原地双手叉腰,一脸孩子气,“这才是公子本来的样子嘛!”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莫逆之交
那日许天恒在朝廷之上,公然拒绝了轩宗帝的提议,让户部侍郎颜面大失。
一日在路上走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张右庭,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张右庭公子悄悄道出了许天恒不接受轩宗帝赐婚的原因,“李大人,你可知那许天恒为何不同意轩宗帝的赐婚,又不肯说出自己心爱的人到底是谁?”
“为何?”
“因为……”随后探头到李大人耳边低语,“因为那和许天恒情投意合的人,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左丞王方海尘!”
语出惊人。
张右庭心虚的看着李大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过胡乱说的一句话,目的是为了诋毁方海尘这个人,却恰好被其说中了。
“胡闹!”李宗耀愤怒的瞪着双眼,“这等有违纲常伦理的事,怎么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随后气愤的甩手离开。
张右庭看着其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笑了。
……
几日之后,朝廷上下流传着一个消息,许天恒虽勇猛英气,却为断袖。那日之所以不肯接受轩宗帝赐婚的原因,竟是因为其喜欢左丞王。
而平时与许天恒走的最近的左丞王,也是因为对其爱慕有加,才会对其百般呵护。
毕竟,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方海尘前往石梅城助许天恒一臂之力,并且不远千里赶往北突厥救其于千钧一发之刻。
所有人都知道,冷若冰霜的方海尘,在许府留下过进餐,将上古名剑寻来送给许天恒。
在其出使召野受了重伤后,又一连半月在许府照顾许天恒。
于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留言,是真的。
而许天恒的反应则是,淡然一笑。
包括许世乾在内,在他眼里,方海尘一直是个与世无争的隐居王爵,但是现在,在许天恒搬出侯府之前,方海尘时不时会来定国侯府,许天恒搬到大将军府之后,方海尘又会时不时去大将军府。
甚至,方海尘曾在定国侯府一同度过一个美好的除夕夜。
难道,真的是这样。
不,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起身前往城外的清尘阁。
四月的城外,桐花有落败之象,阳光穿过树枝的缝隙,满满落入许侯爷的眼中。
隐约有些刺眼。
乱世尘缘 分卷阅读41
……
城外清尘阁内。
一个白衣翩跹的公子,优雅端坐于一个方桌前,对面是一位年迈却依旧气宇轩昂的的老者。
看见许世乾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见那淡雅的公子举起面前的茶杯,递到老者手中,轻笑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许世乾蹙起了那双英挺的眉毛,却没有接下那只茶杯,满目哀伤。
忽然,起身站到一旁,双膝跪地,那白衣公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神色闪过,似乎连他都没有意识到堂堂定国侯竟会做出如此举动,“公子,恒儿是许家后辈中唯一男子,老夫不能看着他……”
此刻,一个位高权重的王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正跪在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公子面前,泪流满面。
近日的留言早已传到方海尘耳朵里,只不过自己不想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怎能不知,眼前的人所指何事?
白衣公子瞬间心如刀割。
是啊,许天恒和自己并不一样,他还有他的家人,还有他的牵挂。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这是注定。两个都是世上最完美的男子,轩云国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全大陆每一个人也都在注视着,这段感情,注定无法被全世界接受。
尤其,不能被他的家人接受。
当今世界,断袖,要么娶了男宠,要么被当做男宠。
他们之间,又有谁能做……男宠?
心,很久没这样痛过。
明明今年是个暖春,可是空气湿寒,竟有点冷了。
怔愣片刻后,那白衣公子强忍心中哀痛,扶起了地上长跪的老者,轻笑道,“侯爷折煞本公子了,定是近日传言令侯爷多有困扰。本公子……和贵公子只是莫逆之交……而已。”一丝苦笑浮上面庞,“许将军和本公子年龄相仿,秉性相投,能交到如此知己是本公子的荣幸……至于近来传言,本公子和贵公子所爱慕之人其实都是……都是女子,侯爷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巨大的哀伤从骨髓间流过。
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
许世乾看着那张面不改色的脸,不禁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侯爷还有何事吗?”
“没事没事,公子如此深明大义,是老夫多虑了,那……老夫就不打扰公子,老夫告辞。”
嘭!
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
两个人转头,却只看到墙角一抹紫色的衣角闪过。
那一抹紫色刺痛了方海尘的眼睛。
原来,刚刚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呀。
傻瓜,我也想多一些自私,多一些任性。可这样的话,你我的路会更加艰难吧。
……
许世乾听了方海尘的话后,一颗汹涌的心终于恢复平静,告别了方海尘,离开了清尘阁。
而刚刚那抹紫色的身影此刻正急速奔跑在山林间,哪怕已经筋疲力竭。没有用轻功,只是奔跑,疯狂的奔跑,最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一棵树上。不粗不细的树木咔嚓一声断裂了倒去。
那奔跑的人喘着粗气,面目狰狞,刚刚挥拳的手用于用力过猛,折断了几根手指,关节间血肉模糊,无力的垂下,滴落着淋漓的鲜血。
自己只是带上一壶好酒想和那朝思暮想的人畅饮几杯,却不料听到这样的话。
闭目,等待颤抖着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冷静。
刚刚不过是听见他说了那样一句话,怎么就让自己如此癫狂了呢?他应该相信他啊,那样的话,那样的表情……怎么,能是认真的……
呵呵。
好像忽然忘了,自己刚刚强烈的情绪变化,那人应该也是能感受到的吧。
调整自己之后,缓步向将军府走去。
……
如今的大陆,只剩下中西部的召野国,中东部的轩云国,两国更是实力相当,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召野国皇城的街道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用一块破布缠住自己的头部,一双碧色的眼眸凌厉的盯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摊在地上的脚刚好绊到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
“哎呦!这谁啊这么不长眼!”
那乞丐没有说话。
“哑巴?滚,一个臭乞丐也敢挡住本大爷的去路?”
那乞丐微眯了一下眼睛,旋身站起一脚将那吆喝着的人踢翻在地。
“啊!敢踢本大爷?来人,给我剁了他扔去喂狗!”随后身后冒出来一堆随从向那乞丐扑去。
岂料那乞丐身手敏捷,左闪右闪躲过了几人之后,随手抓住一个人一掌击在其后背,那人被震出好远咳出一口鲜血。
几个回合后,这富家少爷一群人被制服倒地,抱着头鬼哭狼嚎。
那乞丐冷冷说了句,“滚!”
这公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恐吓道,“臭乞丐,你等着,下次别让我遇见你!”随后落荒而逃。
那碧眼乞丐经过刚刚一番打斗之后,被扯掉了围住头部的布条,露出了一头金色的发丝,在这片黑头发黄皮肤的土地上,好不惹眼。
就在其刚想离开的时候,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天而降,手中玩弄一柄折扇,长长的发丝略过俊秀的脸庞,挡住乞丐的去路。“北突厥王何以至如此地步?”
原来那乞丐正是从北突厥落荒而逃的现任国主,阿史那染烈。
乞丐面露堤防的神色,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你是谁?”
“如今若有一条路可让大王报仇雪恨,复兴旧国,不知大王可愿意?”
阿史那染烈双眉紧蹙,再次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白衣男子优雅一笑,“北突厥王对我召野国国况了解甚少,竟然就敢在召野境内出现。如今召野和轩云国还处于联姻状态,就不怕尉迟召文禽了你去讨好那轩宗帝?”
眼前的人冷眼一笑。
“呵呵,不知大王可知道召野国江湖上有一个帮派,背后暗中操控的总力量却是朝廷?这个帮派专为朝廷培养数一数二的杀手和刺客,名叫火云阁可是近年来却由于召野民众越来越喜文弃武,人才很难再培养出来。”
“所以呢?”
“得知大王此番遭遇,小民深感不幸,不知大王是否有意加入火云阁,只要想尽办法除掉轩云国的重要人物,覆灭轩云国,那样就算要复兴北突厥又有何难?”
“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那白衣男子闻言不语,只邪魅一笑,将手中折扇交到阿史那染烈手上,“是真是假,相信大王心中自有评断。若是想好了,便可到城东铁匠铺,将此折扇交给店主,只需说‘齐与天地唯召野,八方难断惧火云’便会有人带你到火云阁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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