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尘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弄堂旋律
许天恒的手缓缓靠近他的后脑,指尖穿过发髻。方海尘眸色一闪,慌忙推开了眼前的人。
“怎么了?”
蹙起了好看的星眉,没有回答。
许天恒不解,再次问道,“海尘,怎么了?”
方海尘望向他的眸,却不知该说什么。
窗户微敞,满天星辉。
忽然,看到了他鬓角一抹诡异的白色。许天恒眯起了眼眸,抬起了手,将他耳畔的发髻挑开。
入眼,尽是刺目的白色。
用手细细捏着外面墨黑色的头发,带下来的,竟然真的是墨。
“这是怎么回事?”
惨淡一笑,方海尘道出了这三年来的事情。
陆卿的师兄陆浅昏睡了这么多年,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陆卿炼制的药不知道哪里除了差错,给陆浅服用后突然让他变得气息微弱,疑似解药变成□□。
陆卿为此慌乱不已。
方海尘为其试药的这三年,身体受损不少,现在整个人已经肝肾亏损,气脉阴虚。三个月前,竟然一夜白头。
听闻至此,许天恒轻轻的抱住了眼前的人,心中无比心疼和悔恨,低语道,“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救我,何至于让你受此磨难。”
摇了摇头,“听说,这三年你过得很辛苦。”
一缕秋风伴着菊香吹进了书房。
许天恒盯着那些银丝,无所谓般一笑,“只要海尘回来了,这都不是问题!”
仿佛还是当年的样子。
仿佛还是那个桐花落下伴着花雨挥剑的少年。
只是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方海尘笑了一下,转过身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方盒子,递给了眼前的人,“这是我回来时路过西月国的遗址,从街边的小摊带回来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很致的扇子,绢丝扇面,象牙扇骨,金丝镶边,扇面上是上好的云绣,绣着一副泼墨山水图,旁边用黑色的墨笔写着“云轻”二字。许天恒看着这把扇子,十分不解。
方海尘唇边一抹笑意浮现,“这把扇子很致,想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使用暗器。”
扇骨的顶端有若干小孔,扇骨下方有一个褐色的小圆钮。
这把扇子很沉重。试探着按了一下低端的圆钮,扇子顶端瞬间窜出来一排利刃。许天恒随手一挥,空气破开的声音划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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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锋利。
“好厉害的武器。只是,海尘你在上面写云轻的名字做什么?”
方海尘浅浅一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王爷,哥哥,晚饭好了,一块用膳吧。哥哥晚上带的牛肉干,我让后厨加工了一下,艾天这会正吵着要吃饭呢。”
门内的人相视一笑。
月色正好。
几片云去,更风好。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完了,我的思绪快没有了怎么办怎么办。
最近感觉写文越来越没有感觉
写着写着就断片了
第66章第六十六章 竹马非马
晚饭时分,因为有了一个孩子,气氛有些活跃却也有些怪异。
许天凝道,“王爷不在的这三年,哥哥常来看我们,艾天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像舅舅。”随后给身旁的小孩夹了一块牛肉,偷笑了一声,“天儿以后多向你父王学习学习,跟着你舅舅大概只能学到上房揭瓦这样让人操心的事了。”
许天恒扶额,“好歹你舅舅我行军打仗,兵书策略,也算是读了不少嘛。”
一旁的女子一边给孩子夹菜,一边回道,“我要让艾天像王爷一样,文能博古通今,武能飞檐走壁。”
方海尘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似乎终于有了一种家的温馨感。
正在吃饭的小孩,塞了满嘴的食物,手上全是油,用肩膀蹭了蹭父亲的腿,口齿不清道,“父王教孩儿吹笛子和剑术吧。我看父王的画像,有的在吹笛子,有的在舞剑,好优雅。”
“好。都依你。”有一瞬间,方海尘忽然很温暖,原来当父亲,竟然是这种感觉。
“以后有你父王管着你。”许天凝插话道。
一个孩童,手中拿着玉笛,伫立在一棵老树下,阵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不知为什么,许天恒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这样的画面。
儿时遇到的那个少年终究还是要辜负了。
许天恒朗声一笑,忽然觉得释怀了。
不论是方海尘,还是云轻。
“其实小孩子多学学风雅的琴棋书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陶冶性情。”许天恒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哥哥我小时候就遇到过一个少年,和海尘有相似的气息,一样优雅,一支玉笛演奏的乐曲竟要比当时府上的乐师还要出众三分。”转头看向身旁正在夹菜的公子,“我记得我给你提过。”
夹菜的人手一顿,一块土豆没夹稳,掉到了桌子上。
身旁的孩子咯咯一笑,“父王,笨。”
惹来王妃一记爆栗,“没大没小!”
小孩子嘴一撇,自顾自吃饭去了。
许天恒看到这一幕,笑了笑,继续说,“我记得当时我在那个少年头上插了一朵野花,还说出了这辈子最傻的话,你们猜猜看我说了什么?”
满嘴塞了事食物的方艾天,一听这话,两眼瞬间放光,含着食物吐字不清,“舅舅肯定说的是,小姑娘,戴红花,哥哥把你娶回家!哈哈……”嘴里还喷出了一个饭粒。
还没笑完,便乐极生悲,被王妃拧住了耳朵,“你一天天都和先生学了什么东西?恩?这是哪里学来的?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都忘了吗?”
说着,领着这个小孩下去,边走口中边斥责道,“回去给我把《礼记》抄十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许天恒汗颜,失笑道,“海尘,你就放心把你儿子交给我这个妹妹管教?”
方海尘没有搭话,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了一抹温柔优雅的笑,“你当时说的是,真美,你若是个女孩,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不能呼吸。
从未将此事与任何人说起。
却一字不差。
风从窗户缝隙中钻了进来,星河秋月,寂静无声。
许天恒带着浓浓的鼻音,颤抖着双唇,“你刚刚说了什么?”
墨色的瞳仁寂然不动。
方海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白皙的面庞泛着淡淡的柔光,“方海尘,字云轻。22年前被封为皇公子。云轻,云淡风轻,世间本就没有永远,人会死花会落,看似很久,其实不过转瞬,又有什么能够长留于世?”
夜色微凉。
天际征鸿,遥认行如缀。
许天恒深吸一口气,身上一阵冰凉,“云轻,云轻公子,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蓦然惊觉。
眼前的人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却依旧强撑着一份笑容。
只是这笑容,有些萧瑟。
“对不起,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摇了摇头,“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徒增伤感。”许天恒忽然拿起了一旁的酒坛,揭了红布,直接仰头灌下。
造物弄人。
造物弄人。
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谁是云轻?云轻,是谁?
儿时的少年,是谁?
我心里的人,又是谁?
……
几日后。
夜月白风清,水天共碧。
窗外数千灯火,如烟如梦。
自从尉迟长荷被杀后,风月楼的眼线从上到下换了个遍。现在的风月楼,不是火云阁的情报阁,只是云轻一个人的情报阁。
月色如水,小轩窗,正梳妆。
长流玉琴声。
修长白皙的手指从一根根琴弦上划过,行云流水,美不胜。
叮。
琴弦应声而断。
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甲滑下来。
抚琴的男子不知为什么,心中没来由一阵慌乱。
门忽然缓缓的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个墨色长袍的英俊男子。脸色微红,眼神迷离,手中拿着一坛酒,摇摇晃晃走到方桌前坐下,继续拼命灌着自己。
“公子,怎么了?”云轻放下手中的琴走了过来。
抬头,看了看他,眼神忽而清澈,忽而迷茫,“把门关上,我有事问你。”许天恒醉道。
云轻转身去关门。听到了身后破空声,身形一侧,酒坛子摔到了墙上。
回头,望着眼前冲过来的身影,一脸的不可思议。
许天恒脸色冰冷,捏住了这张脸的下巴,火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功夫不错。你究竟是谁?”
“我……”
“或者说,云阁主,你来轩云国的目的是什么?”
那一瞬间,云轻忽然觉得如坠冰窖。
“公子,你怀疑我什么?”
许天恒眸色沉寂,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我以为陪在我身边的柔弱小倌,是我儿时一见钟情的少年。却不想原来是火云阁暗藏最深的阁主,顶着方海尘的身份,凭借着如此相似的一张脸,故意接近我,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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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可有害过你?”云轻忽然笑的很苍白。
诡异的宁静。
“云轻是敌是友,公子心里有数。若说我顶着方海尘的身份,公子可以去查,云轻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我的母亲是召野国前贵妃方雨心,我的父亲,是召野国大内侍卫云毅白,这是不是真的。尉迟天宏屠我满门,云轻侥幸逃生,这些,又是不是真的。”
再没有了那种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打败的清冷坚毅。
许天恒哑口无言。
缓缓松了手,脸上有浓重的复杂的神色。
“若说我一直呆在公子身边,如果一开始真的是为了什么,那么现在,我只希望公子平安。”平淡如水的语气,却透着些许苍凉,一滴泪自云轻的眼角滑过。
晚风袭人,烛光跳跃。
许天恒的酒醒了大半,“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转身,狼狈而逃。
留下一个清瘦的身影,捂着心口,挂着泪痕,笑的无比苍凉。
离开了红满楼,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城外的一个庄子前。许天恒苦笑了一声,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小童子探出头,用稚嫩的童声问了句,“你找谁?”
许天恒礼貌抱拳,“许天恒拜见无双丞相。”
小童子嘟了嘟嘴,“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片刻后,庄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将军?你怎么来了?”
湖光秋月两相和。
潭面有月无风。
厅堂内,丫鬟摆好了一桌酒菜。
如今的许天恒,也只能找这个陪自己征战无数的军师谈谈心。
叶无双为许天恒斟了一杯酒,语重心长道,“将军,你当真不该怀疑云轻公子。”
“我知道,可他是敌国的重要杀手。我……”许天恒思绪混乱,把酒一口喝下。
叶无双摇了摇头,“将军,从我们身陷火云阁开始,是云阁主救了我们。老侯爷的遗体,是云阁主找人送回。就连三年前的动乱,云阁主也是混到了左丞王的死士中,帮着我们大破宫门,杀了安如历,救了将军一命。将军一直把他当做方公子的替身,可是云阁主从不奢望从将军这得到什么。将军觉得他与方公子长得很像,便对云轻格外关注,可是将军您从没觉得,他只是云轻,您一直当他是方海尘。说到底,云轻为将军做了这么多,却是您负他啊。”叹了口气,那个关于云轻无法对许天恒说出口的秘密,还是由他自己想通了说吧。
许天恒竟是哑口无言。为什么呢,仅仅因为一直以为他是儿时遇到的少年,最后发现不是,就觉得是一种背叛吗?
可是云轻的确从未说过自己就是。
“还有一件事。”叶无双继续为许天恒倒酒。
已经醉了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光影模糊,心底凌乱。
“将军想过没,云轻公子和方公子怎会长得如此相像?”
尘非尘,雾非雾。
思索片刻……
“方雨心,方雨疏……”惊愕的抬起眼眸,许天恒看着叶无双,震惊无比,“云轻说过他的母亲是召野国前贵妃方雨心……”
原来……
吾多后时悔。
君亦见事迟。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还有个十多章就要大结局了。
可是,可是,可是
我实在写不下去了肿么办肿么办
第67章第六十七章 无关风月
自那日一别,足足半个月概不见客。许天恒把自己往房间里一锁,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东西。
一方云秀丝帕,一把象牙小扇。
回想起第一次和他回忆起儿时老树下的画面,海尘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便是无从说起。一方秀着浮云落叶的丝帕,本就该猜到的。
他守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其实他早就认识自己。
老树下。
古道旁。
金戈铁马。
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
却突然被闯到生命里来的另一个人,打破了一切。
先入为主,误把云轻当成了方海尘。
大错特错。
错的太彻底。
许天恒抬起头,看着门的方向,眼眸里浮现一丝迷茫。
海尘既是云轻,云轻却不是海尘。
海尘既是云轻,云轻却不是……
门外,随安拿着一盘饭菜敲门道,“公子,多少吃点吧。”
暗淡的眼眸里浮现了一丝光亮。
朝着门外的方向喊道,“随安,去置办点瓜果蔬菜回来吧,晚上我想招待一个贵客。”
外面的人一听,心头一喜。
自家公子不知为何,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四五天没有正经吃饭了。
随后道,“那公子快趁热把这些午饭吃了吧,您吃好了我就去买东西。”
许天恒招呼随安把饭菜放到书房里,便让他离开。
看了一眼眼前的饭菜,致爽口,香气袭人。怎奈自己现在食不知味。
没管这些饭菜,站起来,走出侯府。
初冬的天气还不算太过寒冷。
街上行人如织。
前脚刚踏进红满楼,后脚就有个满身廉价胭脂味道的人拥过来,扭着胯部一步一个风情万种,“呦,许公子都多久没来啦,公子这回叫哪个姑娘呀?”
冷冷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云轻呢?”
老鸨一脸难色,“哎呀,公子,您还不知道?半个月前云轻就给自己赎身啦。”随后附到许天恒耳边低语道,“亏我当初还以为捡到宝了,哪知这几年云轻在我这都没什么进项,本来他要走,妈妈我是不同意的,可谁成想,云轻原来那么厉害,几步挪动,把我楼里的仆人们打的落花流水,掐着我的脖子硬是赎了身。唉,可怜我亏了那么多医药,还损坏了楼里那么多东西。这个小杂种,在我这混吃混喝这么多年,我供他吃供他穿,最后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正在絮叨之时,只感觉周围空气温度都下降了,老鸨侧头一看,许天恒脸色十分阴郁。忽然拍了自己脸颊一下,“哎呦公子,瞧我这张嘴,瞎说什么呢!”
没理会这个满脸皱纹唾沫星横飞的老妈妈,转身离去。
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云轻,为何离去?
想和你说声道歉和谢谢,怕是也没这个机会了。
转身,一个满身落寞的身影走在街头。
流云一片片飘过,天很蓝。
风月楼最顶端的客房里,修长的手指随意推开小轩窗,那一刻,风很清澈。
恬淡安详的思绪,与楼下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低头,一个墨色长袍的人闯进了视线。
敛去了一身的骄傲纵横,像一个疲惫却无家可归的孩子,许天恒在这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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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云轻的眼眸里有一丝易碎的情绪流过。
公子,你的人生里,不该再有我了,保重。
闭目,合上窗子。
咚咚咚。
门外一阵悦耳的声音唤了一声,“公子。”
云轻推开了房门。
一个水袖云杉的妙龄女子将一张纸条递了上来。
打开一看。
蹙起了好看的眉。
云轻将这名女子让到屋子里。
询问道,“两国不是已经休战了吗?怎么又要打起来了?”
这名女子起了以往的媚态,“战事是轩云国发起来的。自从上次宫乱,轩宗帝受伤,身体健康每况愈下。太子萧承瑞现在代理朝政手握大权,□□第一件事就是要灭召野,一统天下。”
云轻嗤之以鼻,“就凭一个有勇无谋的太子?”
该女子继续道,“太子放话了,轩云国文有丞相无双,武有定国之侯,这一仗定是手到擒来。”
冷笑一声,“昏庸无道,心黑善妒,这样的国家,怎能长久?”
“那公子,我们怎么办?”
云轻回头,看了眼窗子,似在透过这扇窗看什么,良久,语气里透着阴寒,开口道,“很久没回召野了,我们回火云阁看看,我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
许天恒回到府上的时候,随安已经买好了许多东西,却在看见那失魂落魄的公子走回来时,愣住了。“公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找人了嘛,怎么客人来了公子反而才回来?”
“谁来了?”
“方公子呀,公子不是去找方公子了吗?”
……
暮色低垂。
没有请来云轻赔罪,却意外等来了方海尘。一样的夜,一样的晚饭,只不过比平时长了些。
这顿饭,许天恒吃的索然无味。
舀了一口汤,又吃了一口饭,细细嚼着。
“艾天……”“听说……”
两人异口同声道。
许天恒无奈的笑了笑,“你先说吧。”
“两国边境动乱,不久的将来,也许又要出征了。”
“你会陪我吗?”
方海尘默默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答到,“会。”
许天恒嘴角上扬,再没有说什么。
只要这一个字,就可以心安。
幸得识卿桃花面。
从此阡陌多暖春。
大抵就是如此了。
浅浅饮了一杯酒,许天恒问道,“这次战争如果平安归来,海尘有没有什么打算?”
方海尘不假思索道,“但求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也是,战争一结束,也就只剩安享晚年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浮现,“等战争归来,我也得赶紧娶妻生子喽,艾天都快四岁啦,可真是羡慕我。”
方海尘再次抬起酒杯,一口饮尽,掩去了脸上的失落,放下酒杯的时候已经是云淡风轻,“那许将军看好了哪家的阁中闺呢?”
怅然一笑,“前段时有人来给我说海尔嘉海大人府上的小女儿,听说人漂亮的很。”
“海尔嘉人品不好,和你又是对头。”
“那王朗王大人府上的大女儿。”
“不好,微胖。”
“周峰周大人府上的独生女。”
“不好,太娇惯。”
“徐公府上的独生女。”
“不好,没有旺夫之相。”
许天恒玩味一笑,“这个也不好那个也不好,那就清尘阁中的方海尘方公子吧。”
依旧淡定如常,“不好,是个男的。”
四目相对,随即两人都笑了。
继续为两人满上,许天恒端起酒杯,笑道,“若是让人知道堂堂不食人间烟火的左丞王今晚把朝中大臣的千金都损个遍,不知道明天得树立多少对头。”
方海尘脸色微醺,眼神朦胧,“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
看着这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神,许天恒凑到他耳边,声如幽兰,“其实我这一生只想娶一个人。”
方海尘嘴边浮起了一丝微笑,“那你想吧。”
许天恒眼神微愣,垂下头,随后笑的无比畅快,“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说话。”
再次抬起头时。
眼角却挂着一丝晶莹的液体。
……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狼烟再起
东元828年。
腊月中旬。
仅存的两个强国,如今终于彻底开战。
轩明太子大肆派军10万由许天恒主将出征。叶无双作为军师,方海尘请旨随行。
在三个人缜密的计划下,轩云国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气势恢宏。本来就已经饱受战争摧残的召野边境城池,丝毫不吹灰之力便被拿下。
眼前,是一览无余的鹿公山脉。方圆几千里连绵起伏的山脉后方,是召野国的国都,进可攻,退可守。
许天恒遥望远处群山,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
黑亮的眼神缓缓投向深邃的苍穹,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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