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秦柒誓
“哈哈哈哈,好!”程穆泽笑着道:“朕果然是没有看错你,当初与你合作也的确是明智,朕早就动了这份心思,你这个时候提出来,正合朕意。”
“明日早朝,朕会与众位大臣商议此事,朕这次,要御驾亲征。你随朕一起,有你这智谋,朕还愁什么呢?”
柳清言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默默添上一句,真是亲父子了,只要别人挖个洞,他就毫不犹豫的跳进去甚至把坑挖的再深些躺平了呆着。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
第二日早朝,程穆泽在朝堂上说了这件事。
底下朝臣有反对,也有支持。
殿阁大学士出列道:“皇上,老臣认为此时应该固国之本,实在不宜动兵,您更不可能亲自出征啊。”
另一位也附和了一句,“皇上,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不能如此仓促便决定下来。”
程穆泽懒得听他们的,挥挥手让他们安静下来,“这件事情朕意已决,诸位爱卿无须再劝,清点近卫军五千人马,皇城军一万人马,再将驻守安阳的韩家军抽调五万人马,让他们随时备着,朕明日就出发。”
“皇上?这件事情不可如此啊……”殿阁大学士看着他,言辞恳切。
程穆泽对着旁边的太监点点头,示意直接退朝。
柳清言恍惚间还以为站在旁边的是苏文全,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苏文全已经是陪在恒德帝的陵墓边了。
虽是宦官却也盛极一时,权力之大已算的上是同左右相一般,没曾想最后就甘愿做个守陵人。
第二日一早,柳清言以军师身份随军一同出发。
与此同时,程穆之带着暗翎三千鬼阵军同林安佑、高玄一起赶往安阳。
行军虽快,但人到底太多,浩浩荡荡等到了安阳,已经是十天过后了。
韩书文在两天前先接待了程穆之他们一波,此时再见到程穆泽,心里难有些不快。
然而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将程穆泽他们安置下来,还特意选了离程穆之他们驻扎距离很远的地方。
心里压着的情绪几乎是要炸出来。
他为什么也一起过来了?为什么是跟在皇帝后头?为什么还是以军师的身份?许久不见怎么再见面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之前和程穆之……有见过面吗?
疑问再多,却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等到众人用了晚膳,都去休息了,韩书文以“一见如故”的理由将这军师约了出来。
柳清言依言赴约。
大漠空旷,毫无遮挡的空间使得人恍惚间以为自己可以伸手摘月,柳清言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韩书文拎了坛酒,坐在那里等他。
“书文,许久不见。”柳清言站在他身后,缓缓开口。
韩书文倒酒的动作一顿,柳清言甚至看到他整个身子都愣住了,继而放了手中的酒,转过身子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
不是程穆之与他再见时那样犹豫难过和惊喜的混杂,韩书文带着的是一种肯定的欣喜与意外,他拍着他的后背,“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来见我。”
幸好你没有狠心到那样的地步。
柳清言挣开来,朝着他笑,还是当年那个与他一同玩耍的小少年模样,温润如玉,却少了年少时的那份腼腆。
柳清言道:“多年不见,你都已经比我高出大半个头了。我记得小冠礼的时候,你还没我高呢。”
“这西边的风吹着人长呢,”韩书文坐回沙堆上,用碗给柳清言倒了一杯酒,“尝尝?这是西边特有的烧刀子,烈的很。”
韩书文倒酒的手抖了抖,他已经很久不再这样局促。
柳清言接过,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就给干了,不可避地被呛到。
话匣子却就此打开。
第165章第一百五十九章
韩书文没问他这几年都去了哪里,往事已经不再重要,人还在就足够了。他只是对柳清言与程穆泽一同过来这件事,还心有疑虑。
按着清言和程穆之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柳清言看着韩书文已经完全长开的样貌,他在安阳太久了,在军营里也太久了,因而皮肤有些黑,样貌硬朗而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除了成熟还有一种大将风范。
柳清言道:“难怪穆之之前同我说,你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今日在你这军营里转了一圈,军纪严明,驻扎的位置也都特意仔细调整过,士兵一个个的都是神饱满,能带出这样的军队的将军,自然是有本事的。”
韩书文在听到“穆之”二字时,神情微微暗了些,“你回来以后先去找的他?”
“是,”柳清言还以为韩书文对这件事有什么疑问,解释道:“我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在之前的朝上改名换姓承袭了我父亲尚书的职位,也方便自己替穆之打探事情。”
“这次过来的原因,穆之应该也与你说过,我不过是过去做个间谍,撺掇些事情,等结束了,我可还是和你们一道儿的,你可别误会了我。”柳清言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道。
韩书文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着程穆之的,你怎么舍得跟他为敌啊?毕竟都在一起那么久了。”
柳清言也笑了,“还是你了解我。书文,我觉得这大漠晚上风吹着还挺凉快的,我正巧也不困,你给我讲讲你来到这以后好玩的事呗,我还是第一次过来呢。”
柳清言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还不忘提醒他一句,“当着程穆泽的面你可别叫错我名字啊,我现在改成严青了。”
韩书文喉头有些发涩,闭了闭眼睛压下发酸的眼眶,“好。你想听什么?”
他对他的这份感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为好,知道了两个人以后未尴尬,更何况孰轻孰重,清言最终会选择谁,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不如还像现在这样,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还是尚书府的小公子的时候因为管得严身体又不好,也不能到处跑,每每他一去找他,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稍微听见些什么稀奇的就恨不得拿笔记下来。
“我给你讲我一开始到这听到的一个传说吧……”
韩书文刚刚开口,身后就是一个他现在异常不想听见的声音,“呦,韩小爷在这讲什么呢?好故事我也想听听。”
韩书文白了他一眼,“齐王殿下这个时候不好好在账中休息,跑出来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程穆之笑嘻嘻地坐在柳清言身旁,朝着柳清言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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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这么远,谁会那么闲半夜跑到这里来盯着我?”
多日不见,柳清言有些想他,但碍着韩书文在旁边便只好默然不语,只是笑了笑。
韩书文见他已经坐下,便也扔了个酒碗过去,“既然来了,估计也是撵不走了,喝一碗吧。”
故人重逢,总是欣喜的。
这景象与多年前相似。
没变,却也变了。
连日奔波,至半夜时柳清言终于熬不住困意,昏昏沉沉的靠着程穆之睡了过去。
程穆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他盖着,韩书文在旁边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他还是选了你。”
“对不起,”程穆之道,“他回来时,我没有同你说。”
“无妨,”韩书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沙子,“你告诉我不告诉我,最后的结果都是这样,不过是安心的早晚而已。清言对你到底是不一样的,从始至终他都只把我当作朋友罢了。”
“既然这样,我连告诉他的必要都没有,了那份尴尬,再做朋友时还能舒服些。”
程穆之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该怎么说,韩书文见他那难得拘谨的样子,自己倒笑了,“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何况这事本来就八字没一撇,这结果我也没什么意外。”
他拍了拍程穆之的肩膀,“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对清言好点,要让我知道你欺负他,我这个做大哥的可要找你算账的,知道了吗?”
“这是自然。”程穆之敛下眸子,应道。
“行了,你陪着他再坐会吧,我酒劲上来了先回去了,你最近自己万事小心。”说罢转身,笑容却没了。
罢了罢了……放不下也得放,只当自己从没动过这份心思。
程穆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落寞又孤寂,最终叹了口气。他本想说声抱歉,可终究没有说,这件事本就没有孰对孰错,韩书文也不会受了他这句“对不起。”
可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
他本想在事情都结束以后将韩书文召回京城,毕竟他也不忍韩书文一直都在西边,可现在看来,他多半是不会回盛京。
天蒙蒙亮时,柳清言在程穆之怀里动了动,醒了过来。四处看了看却没看见韩书文,道:“书文先回去了吗?”
“嗯,”程穆之回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不回军帐中歇一歇吗?这一夜估计睡得并不太好?”
“你先回去吧,我们分开来走,得被人注意到,我一个人再在这里呆一会儿,还有些困。”他被程穆之拉起来,身子还晃了晃。
程穆之应了他一声,“好,你自己注意些,别忘了用早膳,这些天都不能与你一同吃饭,你自己多注意些。”
“嗯。”柳清言抱抱他,目送他离开。
有些冷,柳清言思绪渐渐清晰,可目光却还是飘忽。
他睡觉一向浅眠,韩书文和程穆之的对话,基本都听见了。
他是真的从未想过韩书文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
到底是要辜负了……
“回去吧……”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糊涂也就糊涂着了,人生本就如此。
这世上从未有过双全之法。
第166章第一百六十章
“许久不见,七王殿下,哦,不对,该改口称你为蛮族的王了。”程穆之坐在将军椅上,抬起头与他打招呼。
“哼,”尉迟庠嗤笑一声,“你不也是?我现在该叫你一声齐王殿下。”
程穆之往后靠了靠,胳膊抬了抬示意他随意,“西边缺水,我就不让人端茶过来招待你了。”
尉迟庠脸色僵了僵,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地废话,“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暗翎从我这边撤开?我这天天晚上的,被人盯着做事可不太方便。”
程穆之手撑着下巴,“这不是把你叫过来商量了吗?你把我这边的事情答应下来,人我会立刻让他们撤走。”
尉迟庠道:“你又要我做什么?”
程穆之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是来和程穆泽打仗的。”
“所以?”尉迟庠有些疑惑,他们大周皇室之间的事,可轮不着让他也插一脚进去吧?
“但是把他从盛京骗过来很不容易,之前和他说的是你们蛮族不□□分,让他借此机会与你们开战……”
程穆之话还没说完,尉迟庠就黑了脸猛地站了起来,“程穆之,你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蛮族最近一直很安分根本没那份心思,你和他之间的战火牵扯到我这里做什么?”
程穆之不紧不慢地解释:“我都说了是骗过来了,程穆泽的仗是和我打,只不过有必要时,需要你出面而已,还未开战之前自然不能让他有什么疑虑,你不过是在必要时候出面将他稳住而已。”
尉迟庠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终于稍作缓和,又坐了回去,看了一眼程穆之的脸色,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的问上一句,“你最近是碰上什么事情了?瞧着心情一直很好的样子。”
程穆之闻言道:“大概。”
或许是因为这一仗结束,所有的事情也终于可以安定下来,又或者是因为,他终于与韩书文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心中不再有任何顾虑。
尉迟庠手往旁边桌子上碰了碰习惯性地想要喝一口茶,最终却因为什么都没有拿到而告终。
他皱着眉头道:“其实我一直不太懂,你和程穆泽之间为何一定要打这场仗?你要夺这皇位,我想你们朝中有的是人支持你,直接找个法子将他杀了不就行了?”
“大周折打这一场仗,伤财伤民。”
“呵,”程穆之笑着看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程穆泽在宫里遇刺和在战场上身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局面。”
“我先前就已经让人造势,言及程穆泽并非真龙天子一说,此次他又是与你蛮族交战,更可视为有穷兵黩武之意,诸事合算起来,他就更加不应当坐上那个位置。”
“何况,现在大周的朝政,除他之外便是左相颜棋一手把持,朝上结党营私的局面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形势之下,再加之恒德帝先前的不作为,我大周衰落是必然之势。”
程穆之走至帐中,看着地形图,眉间多少带上了一些愁绪,“我不想让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这次的仗,一来是坐实程穆泽不行仁政,二来也是借此机会除去程穆泽的势力。”
尉迟庠听他说了半天,心中了然,然而面上依旧不屑,“呵,您随意吧,只要到时候将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就行。”
“还有啊,我蛮族现在正在养蓄税,我希望在你我还活着的时候,双方不要起任何的战火。等真到了以后,可就要看看你大周的子孙能不能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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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这偌大的江山了。”
程穆泽将他送到军账外,“好,那可要盼着你我都能多活些时日了。”
尉迟庠却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对程穆之道:“我若说还想再见那位一眼,不知可还有机会?”
“没有。”程穆之一口回绝。
“罢了,”尉迟庠摇了摇头,“我对他是真有些上心,皮相是我喜欢的,性子也是我稀罕的,更何况才智心思也是一等一的巧,就这么让你给遇上了,啧啧啧……”
“我是配不上他,但是他喜欢我,心里有我,他的人,他的心都在我这,他还说了以后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你、有、意、见?”
程穆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开口皆是炫耀。
尉迟庠猛地甩了军帐的帘子,手中带了几分力道险些甩到程穆之的脸上去,随着帘子一起招呼过来的还有一个小罐子。
尉迟庠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这是给他治寒毒的药,对身体没有坏处,但也只能暂时压制住,算是我给他的赔礼。”
毕竟上次的事情,是他的埙诱使他体内寒气剧增,甚至险些丢了命的。
程穆之接住,笑了笑。
他在找柳清言的师父萧长风,现在还能有希望救下柳清言的,他只能想到他了。
与此同时,程穆泽的军帐中,韩书文正与柳清言、程穆泽以及另外两个将军商量对战之策。
韩书文先开了口,“这次与蛮族交战,末将以为并不需太过担心,蛮族一向都只会硬拼,对于排兵布阵并不熟悉,同我们比起来,差太远了。”
柳清言摇了摇头,“臣以为,韩将军说的虽然在理,但也不可太过轻敌,骄兵必败,不是没有道理的。”
韩书文语气不太好,“严尚书这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本将军的领兵能力还是信不过我大周的将士?说这些话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柳清言摇头道:“韩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说不要轻敌。”
“皇上,蛮族打仗只会管战士的人数多少,这于文明而言正是契机,打仗讲究的还是排兵布阵。臣以为,此次的仗可用一字长蛇阵,初战可先试一试对方的深浅,我们才好更具体的设计应对擦略。”
“是啊,皇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其余的两位将军出声附和道。
程穆泽点了点头,又对着韩书文安抚道:“韩将军不要误会,朕自然信得过你,毕竟你在西边驻守这许多年,论经验,自然还是你明白的最多。”
“哼!”韩书文瞪了一眼柳清言,拂袖离开。
柳清言无奈地笑了笑,红白脸对唱,书文倒是无师自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没有更新……
因为周六上了一整天的形势政策课所以把周六当成周五了,然后昨天自己以为过得是周六,今天被舍友叫起来上课还很疑惑……我可能是傻了吧(,,??,,)(,,??,,)(,,??,,)
缺了一章周五补上~
第167章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了韩书文与柳清言的这场戏,程穆泽对于作战更是放心,等到两军正式交战的时候,程穆之就已经吩咐过暗翎的鬼阵军,不可恋战,只需让敌人放松警惕即可。
于是两日之内程穆泽进军三十里,连胜两战。
在第三次开战之前,先摆了个庆功宴,嘉奖三军。
这一晚,谁都没有注意到宴会结束以后离开的柳清言。
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帐外传来击鼓作战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漠中,战鼓声显得更加的急迫与肃穆。
程穆泽反应还算快,匆匆披甲上阵,士兵也迅速集结起来,摆出作战的姿势。
只是在看到领兵之人居然是程穆之时,程穆泽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慌失措,他□□一指,厉声质问道;“齐王不好好在齐州待着,怎么到安阳来了?”
程穆之提了提缰绳,稳住身下好战的宝马,“程穆泽,你以为前几日与你作战的都是谁?”
他抬起下巴,眼中俱是不屑,“你自己这个皇位还能坐几天,心中当真就没什么数?在这个时候能抛下朝政到西边来和蛮族打仗,我可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朕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程穆泽抬起手,对着身后的士兵下了命令,“给我上!”
程穆之蹬了脚下的踢马刺,带着自己的军队转了个方向,引着程穆泽的军队往自己的阵营中去。
两军还未正式交战之前,双方互相隔了约有一里地的距离,再加上今晨与昨夜之间的冷热所差较大,作战之地又特意选了靠湖的一片沙漠,现在正是雾浓的时候。
程穆之军队看似多,实则不然,他带着的不过百十人,然而皆在马尾后面绑了树枝,战马奔跑时马尾带动树枝在地上刮蹭,恰似军队行进的声音,又扬起了沙子使对方无法完全察视清楚,既造声势,又掩耳目。
程穆泽迎战匆忙,又碰上这样的情况,心中焦躁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跟了上去,再等烟雾都散去,他早已入了阵中。
不远处的高台之上,柳清言看得清楚,点头示意举旗的人换了蓝色旗帜,原先的八卦阵在将程穆泽的所有兵马引进来后,迅速合拢并成圆形,将他们所有的后路完全截断。
程穆泽的兵马被堵的猝不及防,甚至有几个来不及将马稳住的已经被马猛地摔了下去,军队顿时乱了阵脚。
程穆泽身边的将军立刻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冲出去便是,没有路就杀出去一条路!”
他此话刚刚出口,八卦阵又迅速有了变化,阵型整体未变,里头的士兵却开始动起来,几乎与人等高的盾被迅速立起,在最外层形成了一层坚固的屏障。
紧接着,盾被稍稍抬起,露出了可供长戟灵活活动的空间,被盾保护住的士兵利用长戟的利刃迅速地扫了一圈。
士兵依旧在动,第一次没有被长戟碰到的,第二次、第三次,总会被碰到。
直刺马腿。
从马上摔下来的士兵不计其数。
柳清言淡着眼眸,抬了抬手,“再变。”
这时便见八卦阵由圆形扩为方形,第一层的士兵撤了长盾,换为圆形盾牌,弓箭手则踏在长盾上,借着制高点的位置,开始进行第二轮攻击。
程穆泽的军队被杀的措手不及,本就乱了方阵的战士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军队更是没了斗志,可却又因为将军与皇帝的命令而不得不继续战斗。
程穆泽四处张望,这才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一直是在被程穆之牵着鼻子走。
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韩书文身为主将却并未出战这件事情。
军师柳清言此时更不可能在这里。
马战……程穆泽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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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自语,突然高声呼道:“朕的锏军呢?朕的锏军呢?有了锏军就能冲出去了啊!”
旁边一惊摔下马的将军只得出声提醒,“皇上您一直都说此次出征用不上锏军,因此他们都在盛京,根本没有随行过来……”
“给我杀!”程穆泽杀红了眼,“程穆之!待朕出去,朕要你不得好死!朕的皇位是先帝亲传,你没有资格来跟朕讨要!”
柳清言看着缓步走上高台的程穆之,笑了笑,“你不亲自下去结果了他?”
“哪里需要我来动手?”程穆之看着下方已经折损将近一半的敌方军队,缓缓道:“程穆泽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读过兵法,更别说实战,就算单论身手,我也懒得和他动手。”
“是嫌丢了份?”柳清言想起几年前一次七夕出门,那次正碰上程穆泽救了黄婉蓉,当时穆之就与他说不过是花拳绣腿,现在看来这许多年过去,程穆泽是当真一点长进都没有。
下方战况胜负已经明显,柳清言示意换最后一个阵。
暗翎的人立刻将手下的盾丢在一旁,弓箭与长戟也不再用,而是改换成殳与短剑,开始了近身战。
此时,程穆泽的军队听见高台上传来一句话:“此时交兵投降者,可不杀。”
“仓啷啷”战场上是清晰可闻的丢兵弃甲的声音,惟独还剩一些死士没有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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