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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恨你更想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丁律律
陈皖南没理他,扭头朝外面喊,“赵乐天!”
守在外面的赵乐天,立时屁颠颠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帮穿警服的人。大家看到终于可以不用蹲守,而直接抓人,面上都闪着极度兴奋的光芒。
“把人带走。”
“好的,陈队!”
“你们干什么?我要打电话给律师,你们等着,我要先见律师。”陈三平在一群刑警的冷眼中,眼看着原先还属于自己的手机,成为证物不准他碰了,只好朝着刚才递给自己烟的青年背影大吼,“喂,警官!我错了行吗?盯着你女朋友看我该死行了吧,喂,有话好好说啊”
谁还理他呢。
……
……
带走陈三平后,刑侦队的工作,并未因此而轻松下来。
这件案子说大,真的不大。
只是高考待及,一个女高中生裸身死在群众锻炼的公园,影响太恶劣,才第一时间转到市局,好减轻教育局等地的压力。可没想到,堂堂市局,二十四小时了,连死者的随身衣物都没找着,更别提在茫茫监控中找到真凶痕迹了。
估计,看视频的那帮干警,眼睛都快瞎了。
“嘉姐,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趁着陈皖南在指挥车里跟人商议下一步行动,赵乐天大胆的向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瞿嘉发问。
“暂时没意见。”她这么坦荡的撂了一句。
“哇靠嘉姐,你不是犯罪心理学博士吗,可以画像的那种?”赵乐天显得十分震惊与不甘心传闻中的犯罪画像专家,可以在短时间内,画出真凶的大体线索。包括学历,职业,性格,还有更神的,可以画出凶手被抓到时穿着的衣服款式。
“有画像,就可以挨着排查了。而不是像此刻如白雾一团,明明有三个嫌疑人一个声称在家睡觉却没有证人的宋飞羽,一个遗留了体毛的蒋震,再有一个拿走死者手机的陈三平。他们都像凶手,却都没有关键突破点。”赵乐天摸着头,苦恼地急道。
瞿嘉听了只是笑,她现在是可以说出点关于真凶的学历,性格,乃至工作种类。但都因为现场遗留的线索太过稀少,而失真。
这便没有出口的意义。
“嘉姐,你就说一点点啊。让我有个点点方向就好。我们可以一个个去查啊。”
瞿嘉淡笑着,继续摇头。
她做事,个人风格很明显,不多问,不妄发意见,几乎叫人感觉不到存在。似乎,来了一个名声赫赫的犯罪心里学专家,来了和没来,是一样的。
赵乐天明显有点失望。
瞿嘉并未在意。
她紧了紧围巾,远望湖对面的一个半岛,距离比较远,叫岚岛。
“陈队下来了!”赵乐天忽然叫了一声,立即就保持了严肃板正的站姿,以一个新人绝对的严谨态度,迎接从警车里走出来,面色大为不善的领导。
瞿嘉也等着他发话,准备下一步去学校陈皖南却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与前面冲过来的二探组人汇合,说了不到两句话,便直奔东北面的湖岸而去。
“出什么事了?”瞿嘉目光一怔,不等赵乐天回答,抓着公文包,追上去。
草地坑坑洼洼,落寞地诉说着,前方的破败。她跑的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踩到被草皮遮掩的小坑里。
到了湖边,听到一声冷喝。
“谁干的?”盆景园的东北角湖岸,寒风极其萧瑟,亦如陈皖南铁青的脸色。
“是我,陈队。”一个平头的年轻痕检员站出来,面色发窘。
水泥的岸堤,建造年岁久了,已经有裂痕,几根小草从石缝里钻出。陈皖南的手正对着一小片已然被踩乱的,不起眼的黄土。
“学校怎么教你的?怎么当的痕检?这么明显的脚印也能破坏!”
瞿嘉被吼的,心脏都跟着抖了一下。更别提那个年纪轻轻的痕检员。现场一片紧绷死寂,她有意解围,从男人扎堆的刑警们中间,挤了过去。
“皖南。这是赤玉土,由火山灰堆积而成。是广泛应用的一种栽培介质。价格大约五千块钱一吨。显然,不是什么业余爱好者能用起的。”
她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柔韧着,加之湖风一吹,便叮叮当当的叫人平静,最重要的是解怒。
陈皖南的怒气以分秒必争的速度逃跑了,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恢复了动作,从土上方移开,点了下刚才被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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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伙子,“拍下来。仔仔细细拍下来。你们这组人,两个小时内,用拼的,凑的,把这堆土上的鞋纹,还原到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
“好的,陈队。”痕检组的人应着,兢兢业业开始工作了。
“恐怕要改一下路线了。”陈皖南忽然这么说着,在瞿嘉错愕的眼神里,猛地俯身趴在了地下。
他的手伸向了湖里,石壁,摸索着。
瞿嘉这个角度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只是心,紧张的提着。
几秒钟后,陈皖南手臂回,沾着水的湿润指尖,在阳光下,赫然夹着一片微小的蓝色薄膜片。
“是鞋套!”痕检员立即兴奋起来,用证物袋小心翼翼装起来。
“岸壁上有刮擦痕迹,他的鞋套破了。赤玉土怎么来的,痕检的人马上搜查公厕附近有没有赤玉土堆放处,那里就是蒋震出现时卢思琪活着的最后一个地方。瞿嘉,学校暂时停下。其他人,立刻搜索岚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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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来学校了?”
赵晓然不可置信的嗓音,在车内爆炸。
她不知道陈皖南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发生什么事,学校这边都十万火急,于是,霹雳啪啪的就把她的难处倒豆子的讲出来。
“陈队,学校这边的意思是,为了保护高考生,涉及的四名学生,还是在他们会议室询问下比较好。毕竟不是凶手对不对?而且,我不是骨头软……是实在被气死了。你知道蒋菲他爸妈多可恶吗?他们女儿撒了谎哎,说卢思琪手机没电了,今晚不回家,就在书店住宿了。宋飞羽信以为真,才回家跟奶奶说人在书店,没找了!”
“她喜欢宋飞羽?”陈皖南嘴角嘲讽的勾了下。
“是啊。这个蒋菲,表面和卢思琪是好朋友,私下呢?却因为暗恋宋飞羽,嫉妒卢思琪……蒋家父母更加残忍!那时候是晚上八点半,卢思琪已经遇害。蒋菲如果对宋飞羽说实话,他就会发现不对,提前报警了啊!他们家人倒好,说人早就死了,他女儿那时候说不说有什么关系真的好气啊,这不是毁了宋飞羽吗?!!!!”
瞿嘉的神色有些凝重,她没插一句话,可在听到宋飞羽这个名字时,明显的紧皱了眉头。
“有什么不对吗,嘉姐?”赵乐天立即抱有期待的小声问她。
“感觉很不安。说不上是什么。”
“……”赵乐天心里顿时呜呼哀哉,看向瞿嘉的眼神充满绝望,别装高深莫测了嘉姐,我也是凭关系进来的,我不会说你的,嘤嘤……
前头,传来陈皖南的声音。
“没说不去。晚些时候。你先顶着。”而后,挂断电话,脚上加速,车子即刻飚向了岚岛的方向。
伴随着赵乐天痛哭的内心活动,嘤嘤,我嘉姐怎么会是草包呢……
.
赵乐天很受打击,因而到达游人如织的岚岛后,并未露出半点开心的颜色。他是真的很喜欢瞿嘉,不想局里其他人看轻她。这压力,自己深有体会,同事常常笑他是走后门进来的,自己是个男人,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瞿嘉一个没吃过苦的女孩子,该如何渡过?
他哀愁的像朵凋零的杜鹃花,乖乖的听从陈皖南的吩咐,买来几份不知味道如何的盒饭,其中一份在胸膛捂热了才塞给瞿嘉。这点关怀,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乐天怎么了?”瞿嘉一边咬着肉块,一边伸筷子点了点外面石凳上,唉声叹气的小伙子。
陈皖南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自己的午餐,抽出一支烟送嘴里,闻言,随意地瞅了眼外面,回头看监控,不关心道:“月经来了吧。”
瞿嘉:“……”
他是怎么做到面色如常说出月经这个词的?
……
岚岛安保中心,名字听起来很宏大,实际上五十平方不到。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监控材料,技术人员正在进行时段分割。时段集中在周末中午十二点至晚上八点之间。位置也明确了,岚岛北边,面对着盆景园方面的那条湖岸。
陈皖南原本不需要亲自督查这种小事。但今天为了她,除了最后一个点,卢思琪的学校,他都带她过了一遍场。
“希望还来的及……”有人小声的祈祷。
很明显,真凶登船提前入园,择机等候,杀了卢思琪。
这是预谋杀人。
“凶手太狡猾。岚岛和盆景园完全是两个点。案发当日,第一时间考虑过这边的监控,防止凶手水路往返。但游船码头售票处记录,我们一一比对,没有任何一个租船客,值得怀疑。也没有遗失船只。所以直接排除了这边的可能性。”侦查员们很是头疼,也气闷。这一个疏忽,等于放虎归山。
“垃圾桶也被清理了……”
听着下属们议论,陈皖南一直没说话,他退在外围,抽烟。
而瞿嘉用餐完毕,则靠在墙壁上,耳朵可能在听着,脑子里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下午的时光显得十分安静。暖阳照耀着门前的桂花树,枝影摇曳在她唇瓣上,垂眸,睫毛微翘,望别处,则白皙细腻的侧颜。
“有何高见?”冷不地,一个男声在耳畔响起。
“嗯?”瞿嘉转过脸,眼神有些迷茫。
她一旦思考入神,被人一喊,就是这幅样子。六年了,没变。
陈皖南狠狠地咬了下到底的烟蒂,一股苦涩味蔓延,摘下,掷进垃圾桶。表情,似乎依然是那个冷酷的刑警队队长。
瞿嘉刚才正在思考,卢思琪一个心思不多的小女孩,为何会惹上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杀手便没听到陈皖南的话,此时缓了回来,大脑却又神奇的播放了一遍他低沉略哑的声音。
她笑笑,诚实的望着他,“你不是说走完全程吗?卢思琪的家,捡走她手机陈三平,案发现场,如今包括真凶的逃跑路径,都不算完整。我无法在不够完整的客观事实上,凭主观臆测真凶的画像。这是我这块工作的大忌。”
“听这意思,今晚的案情研讨会上,你会一鸣惊人了?”陈皖南声音懒洋洋地,似乎她的一鸣惊人,惊不到他。
“心里有点想法。可惜,不够完整。麻烦你再带我走一趟学校吧。好人做到底。”
陈皖南:“前世欠你的?”
瞿嘉:“……”
愣了半晌,无辜地,“这情况,是要撒娇讨好一下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有点晚了。么么哒。
☆、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一下,昨晚看过不影响。
瞿嘉会撒娇就有鬼了。
她属于高功能智商者,七八岁的年纪就跟个人似的了。当别的小孩闹着跟父母要花裙子,蝴蝶结头花的时候,她已经背着书包坐进初中生的教室。
因为长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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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又具有温柔坚韧的性格,才没让人觉着老成。
她读研究生那一年,陈皖南才撸着头发上的汗水,热热烈烈的踏进校园大门。
没人知道,陈皖南用了什么办法,把犯罪心理的老大难给拿下,但那时候,他们相识不过两个月。
而相爱,最终也不过两年。
……
……
下午三点一刻,南平一中的操场正在进行一场体育课。是初中部的孩子们。这座快八十岁的老校,至今保留了初中部,只不过,规模有限。高中部乃主力军。
落梧桐叶的大道上,因为课间,而显得空荡荡。水泥路面发白。
瞿嘉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母校一般,走的缓慢,她隔着铁栅栏看向操场,目光有些迷思。
“瞿顾问,有什么问题吗?”发问的人是南平一中的王校长,他戴着一只规规矩矩的黑色贝雷帽,遮住光秃秃的头顶,身为一校之长,他强烈希望卢思琪的死别牵扯校内,因而对瞿嘉的驻足沉思,表现出了极大地惊疑。
“她随便看看。”陈皖南好心的安慰了一把。
“哦,那就好。”王校长长舒一口气,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失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王校长被蛇咬过吗?”陈皖南和气的笑道。
“也不算吧。学校嘛,总有些激烈的孩子,或者什么意外。只有这个卢思琪太可惜了。闹的也比较大。最近,我校都暂时停止晚自习了。家长们担忧是特别争对女高中的残杀行为。比较惊慌。”
王校长说的随意,陈皖南听的也颇为随意,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时刻带着笑意,贴心地,“警方会尽快破案。王校长先操劳些。”
“哪里,哪里。都是为社会服务。”王校长笑容顿时满面,感觉这个年轻人十分好沟通。
而这个年轻人。
转眼,瞿嘉却看到他,隔着王校长一步,发了消息出去:查查学校近年出过的人命案。
.
南平一中的主教楼,是一个匚(fang)字型建筑,单边是走廊,初中部,高中部则相对望。
现在,瞿嘉站在这个“匚”字中间的空心部位,是一块草地,她不时,拧眉四望。
从来到学校后,她至始至终安静。见人寒暄,交际,等问题全由陈皖南代劳。就算是进入大会议室,见到涉及的三个女生,也没有多问一句话只坐在会议桌的边缘位置,遥遥望着陈皖南“例常询问。”
哦,陈皖南还警告赵晓然:不准烦她。
在一旁站着的王校长深深觉得,电视里把公安部门聘请的所谓顾问都神话了,什么一眼看透现场,二十四小时抓到真凶,都扯淡。
这名女顾问,不像正儿八经聘请的专业人士,倒像陈大队长办公时带着的小蜜她十分不严肃的长相与体贴寂静的嘴巴,叫人不得不如此怀疑。
例常询问到中途,瞿嘉悄悄离场。
王校长心里顿时吃了定心丸,看她也做不出幺蛾子,只要不牵扯学校内部,其他事爱咋地咋地。
此刻,瞿嘉站在这栋匚型建筑的中央,望着眼前的初中部五楼位置,沉默不语了,至少有一刻钟。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不要站在这个位置。这里死过人。”
瞿嘉猛然回头,只见自己身后,一颗碧绿的宝塔松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小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是初中部的学生?”瞿嘉意外地问道。
“是的。上体育课的。我说那里摔死过一个人,你不要站在那里了。”对方神色认真,指了瞿嘉脚下的水泥地。
“摔死的?我不怕。”瞿嘉笑了笑,退开那方位置,走到女初中生身边,微伏低了身子,友好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冬冬。”刘冬冬是初二的学生,看的出家庭条件不好,小脸蜡黄;大冬天的,衣物也穿的单薄。但这不妨碍她的外向健谈,完整的向瞿嘉讲述了这件事情,“应该是三年前吧,我还在小学呢。听我妈说的,喏,就你后面的高中部五楼办公室,一个女老师摔死了。怎么摔的,好像是为了取一块抹布,就从办公室晒抹布的窗口滑下去了。”
“那个女老师,叫什么?”
“王子娴。”刘冬冬很准确的念出这个名字。
“王?”瞿嘉犹疑,不会这么巧吧。
“对。是我们校长的侄女。”
“你怎么会弄的这么清楚?三年前,你都不在这里。”不得不说,瞿嘉有点奇怪这个小女孩。这两天,赵晓然和赵乐天在学校跑了好几趟,都没打听到这样一桩事情。可见,学生更新换代,校方讳莫如深,那名坠楼的女教师早被淡忘了。
“我妈是卖糖葫芦的。当时出事时,她还挤进来看了。我到这里上学,她每天都叮嘱我不准在你站的位置徘徊。不吉利。”刘冬冬紧了紧自己脖子上粉红色的围巾,无济于事,她穿的太单薄了,于是跳着脚说,“美女姐姐,我不跟你说了,外边好冷。我拿书包回家了。”
瞿嘉立刻点头,心里想着刚才陈皖南让人细查学校的人命案是对的。她突然有了底气,今晚案情分析会上,她的真凶画像就该出来了。
正出神,忽地,听到陈皖南的声音蓦地出现,拦下了刘冬冬。
“这位学生,你等一下。”他似刚从会议室出来,脸色满是被琐碎纠缠过的不耐,蒋菲的父母是大亨,常年给学校提供海鲜,因而气势凌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度将询问打断。
陈皖南的脾气也是压着,好容易把三名女学生送走,回头一看,瞿嘉人不在了。她这些年是神了啊,用完就丢的本事越发强大了!
“怎么了?”瞿嘉莫名地看着他阴郁的脸色,好心一问,却得到他毫不客气一个冷眼……她也是非常无辜了。
只好静默地退开,给他让出一个地,和刘冬冬谈话。
“有事儿吗?”刘冬冬搓着冷掉的手指,往粉色围巾里钻着。
冬季风寒冷,匚型建筑,又使得中间部分照射不到太阳,阴冷冷的叫这个孩子,微微跳着脚,才热乎点似的。
陈皖南对瞿嘉摆出的冷厉退散了,他看着这个比鹿跃小几岁的女孩,眼神提高了几个温度,声音堪称柔软,“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面对眼前这位大帅比哥哥的突然关怀,赵冬冬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而后才反应过来,“噢,厚外套洗了。这件薄点。不过没关系,过两天我就有羽绒服穿了。”
“羽绒服?是不是一件白色的。”
当陈皖南语气寻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瞿嘉神色一震,卢思琪消失掉的外衣,不正是一件白色羽绒服吗?
他怎么知道刘冬冬……
“是的,白色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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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的吗?”刘冬冬居然这么说。
“是的。”陈皖南忽而一笑,不按常理的伸手搂住瞿嘉的肩膀。
顿时,寒风远离了瞿嘉,她以极其亲密的姿势依撞进了陈皖南胸膛里,那一刻,她完全无法思考他为何知道刘冬冬的羽绒服是白色,又为何突然搂住自己。
只是心都僵住了似的,大概身体也很僵硬,陈皖南的手感一定也很不好,他若无其事了好一会儿,才心无城府地在瞿嘉耳畔,对刘冬冬说。
“是这样的。我和我未婚妻,周末在岚岛拍婚纱照,她披着的白色羽绒服,因为匆匆忙忙,不小心丢了。这件衣服,其实也没什么,但我想,是婚纱照拍摄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还能找回来,以后回忆起来一定很有意思。就好比你拾到的这条粉色围巾,是我当年织给她的小礼物,手艺不好,漏了三个洞。她却一直珍惜的戴着。真的十分感谢你,让我们这些回忆,经过小波折,再次回到我们手里。请问,能还回给我吗?”
论演技,刑警队伍中的影帝,非陈皖南莫属。
那些声情并茂的台词,什么我和我未婚妻,我们共同的回忆,我织给她的小礼物等等……所造成的效果就是,半个小时后,瞿嘉和陈皖南出现在火车站附近的一排老楼刘冬冬的家门口。
刘冬冬是个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孩子,父亲是残疾人;妈妈常年在外卖糖葫芦,周日那天,在岚岛卖到晚上十点多,半个人影没了,才往外走。
经过北边的垃圾桶时,蓦然发现一件雪白干净的羽绒服塞在垃圾桶里,如果刘冬冬母亲知道,她给女儿捡回去的衣服是来自一个死者的,可想而知,多么惊吓。她甚至常年对女儿嘱咐,不要在女老师坠楼的地方徘徊。这样老实而古板的人,死人绝对忌讳。而脏,却不忌讳。
刘冬冬戴着卢思琪遇害时的围巾,用嘴在里面哈气。即使洗过,也不知道小女孩会留下怎样的阴影。
显然,陈皖南的善意隐瞒,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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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
取回卢思琪的外衣及围巾后。
瞿嘉拎着一袋新衣服,从服装店出来。灯光照着门前卖甘蔗的大爷,向她吆喝兜售,她无声摇头,手掌轻轻推开老人递上的试吃品,冰凉凉的一片湿意。
走了几步后,她忽而有些犹疑,转头看向那个大爷,对方正弯腰利索在削一根甘蔗,皮屑飞快的刨出,技术纯熟。顾客很满意,没等两分钟,便高高兴兴拿东西走了。
瞿嘉再次回目光时,脸上的犹疑消失了,她脚步略快的朝刘冬冬家的小区门口走去。那里有个窄小的便利店,她将袋子放在裂开纹路的玻璃面上,请里面的大爷帮忙把这袋衣服,转交给刘冬冬。
老大爷忙不迭的接过,一个劲儿道谢。
“是我说谢谢。”瞿嘉说完谢意,挥手离开。
火车站三个亮着红色灯光的大字,近在咫尺的朝她招手。宽阔的广场,冷冽的东风,她处于其中,浑身忽而都像没厚衣服抵寒的刘冬冬一样,牙齿开始打颤,肌肉发抖。
这情况,堪称突如其来。
几乎没多少秒的功夫,瞿嘉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人在不舒服到极点的时候,会有大地旋转的错觉,她现在看眼前的车站,就是在旋转的……努力四目望去……也找不到陈皖南的停车地点……
……
树影下一隅,一辆黑色的越野停在车位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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