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长歌
赵匡胤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勉强,毕竟弟弟跟儿子怎么有可比性?
赵匡胤看了看赵德昭写的字之后,夸了儿子两句,又问道:“听说十一郎要与田家小娘子成亲了?”
李从嘉有些意外:“是已经定下了,不过成亲要等十一郎出孝。”
赵匡胤有些意外:“嗯?我听说的是在年前就会成亲。”
李从嘉皱眉:“敢问使君,听何人所说?”
赵匡胤摇头:“不太记得,只是闲谈之间提起,似乎许多人都知道,怎么,你不知道?”
李从嘉咬牙:“之前田家的确是提出过这个要求,说是想要帮田五娘子破煞,只是我未曾答应,毕竟十一郎还要守孝,孝期成亲不合礼法!”
李从嘉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田家放出去的风声,这是要做什么?逼他们迎娶吗?
他这破脾气上来,大不了退婚,反正现在他是赵府西席,又在师行一那里挂了号,再不是当初那个没有根底的外来人,况且这件事情还是他有道理,怕什么?
赵匡胤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如此甚好,若是能退,这门亲事就退了吧。”
李从嘉悚然一惊:“使君的意思难道是田家要……”
赵匡胤抬手说道:“此事若非是你,我绝不会开口,具体情况,我亦不知晓,如何做自己掂量吧。”
李从嘉听闻之后,暗中留个心眼,又问道:“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使君可知晓江宁府中有哪些杏林圣手?”
赵匡胤问道:“怎么?你生病了?”
李从嘉摇头:“不是我,是我家一下人,突患眼疾,延医问药许久,却谁都说不出是为什么。”
赵匡胤大为惊讶:“阿煜对一下人都如此关心,实属难得。”
李从嘉苦笑:“我那下人也算是跟我一路共患难,前些日子失散了,后来他千辛万苦才寻得我落脚之处,我怎好弃他不顾?”
赵匡胤赞道:“如此,却是忠仆,我倒是知道一位同僚家里郎中医术不错,明日我去帮你询问一二。”
李从嘉顿时眉开眼笑:“多谢使君!”
赵匡胤见他开心,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当断则断,不要心软。”
虽然没明确说是什么,李从嘉却知道这说的应该就是田家的事情,他有些纠结,田家也帮过他不少,还真不想跟田家做切割,真要这么做,也太过无情无义。
李从嘉纠结着下课回家,结果正好遇上田大郎又上门拜访,李从嘉十分生气的表示:“之前不是说了,年前成亲的事情暂且放下,贵府为何闹得满城风雨?”
田大郎脸色一红,咬牙说道:“实不相瞒,家父最近犯了点事情,怕是要不好,可能会被撤职,所以才想先将五娘嫁出去。”
李从嘉颇为意外:“只是撤职?虽然很可惜,但也不必如此心急吧?”
田大郎苦笑:“钟隐也知道,阿爹阿娘最是疼爱五娘,五娘的婚礼必然要风风光光才好,若是五娘现在出嫁,能穿与阿娘同品级的冠服,开宴也与白身不同,所以……”
李从嘉颇为无语,只是说道:“想必贵府也担心将来我们会退婚?”
田大郎没说话,还真就是这个意思,现在谁都看得出来,李从嘉抱上了赵匡胤的大腿,本身又有才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全家只剩下自己和表弟,将来怎么都要提携表弟的。
当初订亲的时候,是田五娘下嫁,但是若看以后,这婚事怕是变数颇多。
李从嘉无奈说道:“贵府放心,我和十一郎皆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至于婚礼场面,将来五娘子必然能够风光大嫁,夫家总不会亏待了她。”
田大郎唉声叹气的走了,李从嘉无奈摇头,这亲事就算田家说破天也没用,他是不可能答应立时成亲的。
李从嘉本来以为,田家就算倒台也要过一段日子,他可以跟赵匡胤旁敲侧击,看能不能救一救,这是看在田大郎对他着实不错的份上。
结果还没等他去搞明白,田家就出事了!
第51章
十一月初三当晚,李从嘉已经入睡,结果被春生一嗓子给喊起来:“郎君,田家小娘子突然跑了来!”
李从嘉被他这一嗓子喊的吓了一跳,半梦半醒之间问道:“你说谁?”
春生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过来说道:“田家五娘子,就是小郎君未来的娘子啊!”
李从嘉这是才清醒过来,心里满是卧槽,都快子时了,这么晚她过来干什么?这是梦游?
他只要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们把她放进来了?”
春生摇头:“门房没敢放,说这不合规矩。”
李从嘉顿时放心,准备回头要给门房发奖金!
这大半夜的要是把人放进来,到时候他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李从嘉穿好衣服之后,匆忙跑到前院,结果发现释雪河正带着假发领着所有的护院站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李从嘉颇为头疼,来的只是个小娘子啊,你们要不要跟防范恐怖分子一样?
释雪河轻声说道:“郎君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让路!”
堵在门口的护院们让开了路,李从嘉走出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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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看到了一身狼狈站在他家门口的田五娘子,也看到了……数十个身穿周军铠甲的甲士。
田五娘子见到李从嘉,不由得双目含泪哀求道:“李家郎君,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阿爹吧。”
李从嘉心中咯噔了一声,还没等他说话,就看到一穿着都头服饰的年轻男子出来说道:“这位郎君可要想好,此乃钦犯,若是包庇,罪同谋反!”
帽子倒是够大的,老子还真就谋反了,老子的兵就在城外呢,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李从嘉因为睡觉被耽误,内心忍不住疯狂吐槽,好在他脑子还清醒,开口问道:“这位小娘子乃是我表弟的未婚妻,无论田家犯了什么错,她都是我家的人,不知这位都头上峰是谁?可否能通融一下?”
都头十分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和她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只知道下发的文书之中,有她的名字,我必须把她抓回去才能交差!”
李从嘉听了之后低头思索半晌才说道:“那好,我可以让你们把她带走,但是必须不能怠慢她,若是她稍有闪失,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李从嘉说完也不管那个都头什么表情,温声对田五娘说道:“五娘别慌,就算问罪也要有罪名才行,明日我便去定国节度使那里探探口风,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头本来听李从嘉说话不客气,脸色一变想要将他也给抓起来,结果听到定国节度使,不由得将信将疑,如果真是跟节度使过从甚密的人,他还真得罪不起。
都头抬头看了看这座宅邸,犹豫一番还是说道:“少说废话,快些与我们走,在定罪之前,她不会有什么事情。”
田五娘一擦眼泪,看着李从嘉问道:“我能见见十一郎吗?”
李从嘉转头本来想吩咐人将杨新喊来,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杨新的声音:“我在这。”
杨新走过来看着田五娘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一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五娘摇头:“来不及说了,你……我……,若是家父被定罪,你……你就不要等我了,去娶别的小娘子吧。”
说完田五娘一擦眼泪,转头看向都头冷漠说道:“走吧。”
杨新追上两步,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李从嘉拍了拍他的肩膀,杨新问道:“郎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从嘉苦笑:“你问我,我问谁去?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若能见到节度使,再想办法询问。”
杨新虽然着急,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让李从嘉去节度使府,唯一的下场大概就是李从嘉被府中下人给丢出来。
只是这个晚上,怕是很多人都要睡不着。
虽然不知道田通判犯了什么错,却也能估计的出肯定不小,一般罪名不可能对家眷也如此严格,一个都不能跑。
到得第二日,因为心里记挂,李从嘉教导赵德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赵德昭人虽然小,却十分敏感,开口问道:“夫子怎么了?”
李从嘉回过神来,暗道惭愧,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敬业,不管怎么说赵匡胤都给他发钱的。
“无事,字写完了?来让夫子看看。”
李从嘉教导完赵德昭之后,发现赵匡胤今天又没回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本来想要去知州那里探探情况,结果却被告知知州已经卧病不起,不见任何外人。
李从嘉很有理由怀疑,知州这是在躲避跟田家拥有各种关系的人来探听消息。
可是,把知州都吓成这样,田通判到底干了什么?谋反也不过如此了吧?
第二日,李从嘉照常教导赵德昭,没想到居然见到了赵匡胤。
等李从嘉课上完之后,赵匡胤问道:“听二郎说,你最近有心事?”
李从嘉暗道惭愧说道:“是有些事情,只是……不知方不方便说。”
赵匡胤了然:“是想问田家的事情吧?”
李从嘉点头:“田通判所犯到底何事?田五娘虽然未过门,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杨家娘子,这样被抓,我们总要问一下的。”
赵匡胤无奈:“不是说了,让你离他们远一点?”
李从嘉说道:“总要弄个明白才行啊。”
赵匡胤干脆说道:“里通外国。”
李从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赵匡胤挑眉看向他,李从嘉心道:这个罪名,比起谋反来,也说不上哪个情节更严重一些了。
李从嘉有些难以置信问道:“里通外国……指得是哪国?”
“南唐。”
李从嘉嘴角一抽,十分无语,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南唐肯定是没有官员在周国为官的,就算一开始是南唐派去,如今只怕也要铁了心留在周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国潜力比南唐要强上许多,除非是真的对南唐死心塌地那种,否则怎么选大家心里都有数。
李从嘉长叹一声:“他就是一个通判,能有什么情报呢?有确凿证据了?”
“这种事情,要什么证据?”赵匡胤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觉得李从嘉还是太天真。
不过赵匡胤这句话一说出来,李从嘉顿时秒懂,估计田通判这是被对家给搞下去了,说是里通外国,其实不过是政治斗争失败了而已。
官场果然险恶,前些日子田通判还过得十分滋润有说有笑,这刚过去多久,转眼就成了阶下之囚。
李从嘉心中一边感慨一边问道:“还有平反的机会吗?”
“谁为他平反?他的靠山都已经保不住他,谁还能行?”赵匡胤也算是有问必答。
李从嘉叹了口气:“会问死罪还是流放?”
“死罪。”赵匡胤犹豫都没有犹豫,说起来,就算周国想要流放也没地方啊,他们现在刚占领多大的地盘?每个地方都十分重要,怎么可能用来流放犯人所用?
更何况乱世用重典,田通判是活不成的。
李从嘉心中一沉,田通判活不了,就连他的儿子孙子估计也活不下来,女眷……只怕下场也会很凄惨。
李从嘉咬牙问道:“田家女眷……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说呢?”赵匡胤看着李从嘉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得到的。”
“田五娘子也不行吗?”
赵匡胤十分惊奇:“我记得另表弟同田五娘是因误会而不得不娶,就算田五娘获罪,那孩子也能娶别的小娘子,难不成还就认准她了?”
李从嘉淡淡说道:“田家对我们很是不错,做人总要有些良心,能帮就帮一把。”
赵匡胤笑道:“我就喜欢你有良心这一点,也好,田五娘子的事情,我去看看吧,若是有办法,自会派人通知你,不过……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李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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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行礼:“多谢使君。”
赵匡胤又嘱咐一句:“不过,届时恐怕需要大笔银钱,你心里有个数。”
李从嘉勉强笑了笑:“只能尽力而为。”
有了赵匡胤的承诺,李从嘉多少有些放心。
既然是以莫须有罪名下狱,总能通融一二,不过也仅限于女眷,男人们……怕是不行了。
杨新对此显然接受不了,不停地说道:“怎么能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李从嘉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这孩子的三观只怕是要被重塑了,可是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释雪庭一脸严肃闭目坐在一旁默念经文,半晌才说道:“世事如此,要么逃避,要么适应。”
李从嘉看着释雪庭,忍住了没问释雪庭他是逃避还是适应。
杨新颇为失魂落魄:“这没道理,明明没有错,被栽赃也没有沉冤昭雪的机会,周国……周国也不过如此!”
释雪庭说道:“世上本就没有清明之国。”
杨新抬头看向李从嘉:“大唐也是这样吗?”
李从嘉苦笑说道:“若不是不想与那些人在朝堂上互相倾轧,我何苦出京?”
杨新一脸失望,垂头丧气坐在那里,李从嘉看得不忍心,却又知道这是他成长之中必须经历的蜕变。
释雪庭看不到弟子失望的模样,却想象得到,不由开口说道:“世人如何,与你无关,只要你自己坚持,那就不必随波逐流。”
杨新听了之后眼前一亮,的确,他人如何又干他何事?如果真的看不惯,难道他就不能改变了吗?
眼见杨新又元气满满地走了,李从嘉不由得说道:“法师这样说,怕是对十一郎没有任何好处。”
释雪庭反问:“什么时候做个正直的人,居然还要讲好处了呢?”
李从嘉顿了顿才说道:“你说的没错,然而乱世之中,越是耿直,就越是存活不下去,没人想随波逐流,还不都是为生计所迫。”
释雪庭轻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对于杨新而言,就没什么问题,他之前的日子过得不够好,然而如今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又或是你我护不住他?”
李从嘉:你说得太有道理,我简直无言以对。
释雪庭对杨新的教育有他自己的想法,李从嘉干脆也不去管,释雪庭想要教出一个正人君子,就随他去吧。
赵匡胤倒是个说话算话之人,过不几日就给了李从嘉一个消息:田家女眷已经确定要充入教坊为官妓。
官妓……李从嘉叹了口气,最棘手的就是变成官妓了,因为官妓是不能被赎身的,至少现在不能。
赵匡胤看李从嘉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得笑道:“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不是不能通融,这几日正巧教坊使在这里,你想办法与他搭上关系,或有一线生机。”
李从嘉十分意外,不明白教坊使怎么从大梁跑到了这里,不过,他也没多问,赵匡胤能够给他指一条路已经很不错,至于接下来……以赵匡胤如今的身份,怕是不屑于跟教坊使结交的,毕竟那是宦官。
李从嘉想到的办法就是去找知州!
教坊使的地位不够高那是针对于赵匡胤而言,而对于李从嘉这样的“平民”来说,那就是云端一般的人物。
知州连续躲了李从嘉好几天之后,终于败在了金银攻势之下,愁眉苦脸地见了李从嘉。
知州语重心长说道:“钟隐啊,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田家这次犯得事太大,若要救他们,怕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李从嘉赶忙说道:“这我都知道,并不敢为难知州,十一郎对五娘颇有情义,不忍见她沦落至此,如今听闻教坊使已到江都府,在下只想去求教坊使通融一二,能让我为田五娘赎身。”
知州听了之后叹气:“田五娘能得如此情深义重的未婚夫婿,也是她的造化,既然如此,正巧过两日我要设宴款待教坊使,届时你也来吧。”
李从嘉起身行礼说道:“多谢知州,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李从嘉送给知州的是一个金子打造的水牛,个头不小造型别致惟妙惟肖,谁让知州属牛呢。
知州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提点一句:“宴会之上最好不要说太过煞风景的话,若你有本事能与教坊使相熟,便能开口了。”
李从嘉心中也知道,一次宴会怕是不能达成目标,不过总是个机会。
倏忽两日之后,李从嘉到了知州发来的请帖,想了想没跟上次一样穿得那么富贵,毕竟之后他要给教坊使送钱的,穿得太富贵不是告诉人家自己有钱快来抢吗?
所以他只是穿了一身书生长衫,只不过在布料和配饰上颇为讲究,外面再罩了一件夹棉披风,然后就低调朴素的去了。
到了那里,他就发现自己位置并不十分好,几乎是在边边角角的位置,这样想要跟教坊使搭上话只怕并不容易。
就在李从嘉想办法的时候,上面的知州忽然说道:“听闻使者喜好诗词,恰好这两日我江都府出了一位才子,诗文风流,出口成诗,不知使者可有兴趣品鉴一番?”
在听闻知州如此说之后,教坊使顿时来了兴趣:“哦?此人可有作品?”
知州一拍手,就有侍女送上了李从嘉所作诗词。
教坊使接过来念了一遍又一遍,半晌一拍案几说道:“不错不错,此人在何处?如此佳作,定要前去拜访。”
知州笑道:“恰巧此人今日也在大殿之上,李煜何在?”
李从嘉整理了一下衣冠,走过去行礼说道:“草民见过使者。”
教坊使惊讶于李从嘉的年轻,再见他斯文俊秀,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不由得心生喜爱说道:“此子堪称再世卫。”
李从嘉嘴角一抽,还要说道:“多谢使者夸奖。”
教坊使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从嘉问道:“听闻你能出口成诗,是真是假?”
李从嘉傲然说道:“是真是假,使者一试便知。”
“好!”教坊使眼睛一亮:“如此,你便……以这晚宴为题,写诗作词吧!”
知州听了之后,略有些担心李从嘉,倒是李从嘉自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限定体裁,否则他就要去剽窃别的文人了。
笔墨纸砚很快就准备好,李从嘉略一思索,便写下了《玉楼春》三字。
教坊使好奇地看着李从嘉,只见他如行云流水一般,在宣纸上写下了整首词。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堂黛娥鱼贯列。
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
归时休放烛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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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踏马蹄清夜月。
李从嘉写得算不上很快,因为他不想表现的太妖孽,而且第一句就被他给改了,毕竟原本的词句乃是“春殿嫔娥鱼贯列”,这明显写的是皇宫和宫女,真要写上去,只怕他要跟田家去作伴了。
仓促之间,他对自己改的并不十分满意,不过就算有些瑕疵也没什么不好。
李从嘉笔之后,自有旁边的小厮将诗作呈上去给教坊使看。
教坊使看完不由得拍案叫好:“曾听闻欢愉之辞难工,穷苦之言易好,如今我却看到了如此情趣盎然之词,当浮一大白!”
教坊使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李从嘉。
李从嘉诚惶诚恐接过说道:“愧不敢当。”
教坊使干脆说道:“来来来,坐我身边。”
李从嘉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没有辜负这个机会。
只是接下来这场宴会,渐渐从趣味高雅变成了风流艳薄,李从嘉目瞪口呆地看着教坊使左拥右抱。
说好的宦官呢?都宦官了你还轻薄人家小娘子?
不过教坊使轻薄小娘子都没忘了李从嘉,不停的跟他讨论诗词,并且还劝酒。
如果李从嘉不是有十几年应试教育打底,今天估计要交代在这里。
实际上,他今天也交代在了这里,因为……最后他喝多了!
等第二天酒醒之后,李从嘉就在自己身边发现了一个小娘子,好在小娘子衣衫整齐,否则……也没啥否则的,反正小娘子脱光了睡在他身边,他也不会有反应,真gay就是这么自信!
等他洗漱完之后,没有见到知州和教坊使,据说是还没睡醒,不过知州府的下人的,倒是将他写的诗词给集起来送还于他。
李从嘉接过之后,发现昨晚居然写了两首词,一首是玉楼春,另外一首是……是菩萨蛮!
对,就是那首花明月暗笼轻雾的菩萨蛮!
李从嘉看到那首词不由得眼前一黑,那首词是后主与小周后偷情时所作!
整首词十分香艳,将偷情描写的十分细腻,把这首词搞出来,简直是要崩人设啊!
李从嘉卷了自己的词作就匆匆离开知州府,开始思考不知道他在教坊使眼中留下了个什么形象?
回到府中的时候,刚下马车,就看到杨新跑出来兴奋说道:“郎君,怎么才回来?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事!师父他双眼复明啦!咦……你的脖子……”
李从嘉听得释雪庭双眼复明,不由得十分开心,连杨新那一脸的疑惑都没有注意到,一边问:“真的吗?”一边快步走向府中。
而此时释雪庭也迎了出来,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他双掌合十刚要行礼致谢,就看到了李从嘉脖子上那枚鲜红的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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