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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皆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这个六月超现实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我给你们打电话的前一天,我到了快递,里面是一个木盒,非常致,感觉是老东西。”说到这,他走进房间,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个木盒,“寄件人的名字是温雨蝶。”
“那你怎么没去报警?”成万事好奇地问。
司徒景文早有所料,解释道:“我知道他有些不同……那种感觉,和你,还有这位。”他看向了白玖,“很像。”
成万事若有所思。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先调查下木盒了。他先观察了一下木盒的外表,无论是木料或者花纹,都是浮迟的风格。在盒子顶上还有一个凹槽,像是某种昆虫的形状他掏出从温雨蝶身上拿来的那枚玉蝶,尝试着装上去果然严丝合缝。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木盒打开了,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腐臭味,很快又消散殆尽。
木盒中东西不多:一块冰晶一般颜色的鳞片,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带一点淡淡的腥味,并不难闻;还有一张薄薄的褐色皮革,像地图,略有些褪色,但不影响观看,在灯光下几乎能透出物象,让成万事想起了早些时候尝过的的灯影牛肉。
他努力将这个联想从脑海中赶走,毕竟灯影牛肉好吃无害,但这张皮并非简单的动物皮革,制出它需要非常高超且血腥的技巧,因为这是
一张人皮。
残缺的人皮。
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之后,成万事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沉重了许多,身旁的人通通紧皱眉头,只有白玖和他自己稍微好一些。“‘破天灵,灌水,皮自脱落,血肉不沾’,这张皮才如此新鲜。哪怕存放再久,也能让人清晰辨认出上面的内容。不过鱼腥味很重……也许不是普通人类,而是鲛人之类的……”说这话时,成万事神情淡然,可话中之意令众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司徒景文,几乎双眼滴血,就怕吕庄遇到这种剥皮制图的疯子!
至于蒋风白神情凝重,不由得开口询问:“地图……”
“没错,是地图,不怎么完整的地图……”成万事缓缓开口,屈起手指在桌上轻敲,正好压住了被勾出来的一点,“只有一部分,倒是能看出这里,这里大概就是我们的目标,也是吕庄的所在地。”
先前宛如无头苍蝇乱撞的司徒景文顿时反应过来:“我要去!”
徐程推了推眼镜:“他们故意引我们过去?”
众人传阅了一遍,地图的确是从墓里带出来的老东西,年代久远,却不像他们猜测的那样脆弱得一碰就碎。仔细考虑了一阵,成万事叹了口气,有些奇怪地瞟了司徒景文一眼:“如果你也想去,就必须听我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本想拒绝,司徒景文往深处一想,自己的确帮不上忙,况且从成万事他们的交谈中,他隐隐有了个猜测,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除了他的朋友蒋风白,以及助理徐程。
同为一般人的司徒景文心塞塞。
“不清楚墓里有什么东西,尽快把吕庄救回来才行。”成万事仔细察看地图,发觉上面的一个山名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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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像千年前的名字,而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打开手机查了查,果然是现在关城的祟阳山。“奇怪了,若是浮迟留下的地图,怎么会出现建国后才有的地名?”
“难道是伪造的?故意做旧?”白玖坐直了身子,指腹摩擦过人皮,那触感也太真实了,完全不像现代的玩意。
一直沉默的蒋风白开口了:“既然他让我们过去,我们没有其他路可走。吕庄生死不知,恐怕……”
成万事放下地图,抚摸了一下那块光滑如玉的鳞片,脑子里一闪而过,隐约有个念头。
听到这话,司徒景文粗喘着气,再也冷静不下来。明明是还很冷的冬末,他一脸焦急,汗水从额头上不停滑落,使他看起来愈发暴躁。“我一定要去,万一阿庄真的出事了,我也……”他没有说下去,眼中满是坚定,仿佛成万事他们不打算去关城的话,他便会亲自以身涉险。到时候可不是守在墓穴外,而是深入其中。
“当然要去。”成万事作出决定,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无论如何,我不会看着朋友出事。”蒋风白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理所应当。
众人商讨了一下时间,以及要带的行李、装备,包括成万事给队伍里三个普通人准备的护身符等,三天后出发。不过,按照地图上的路线根本去不到目的地,毕竟这些年关城变化很大,也不知道画地图的人是不了解抑或只关心地名,对如何到达并不在乎。众人推测出大体位置在祟阳山附近,便决定自行寻找路线。
按理说,一行人下了飞机,乘坐包车从机场出发,大约五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然而,司机也不是祟阳山本地人,不熟悉当地路况,一路上车子摇摇晃晃,没一刻安稳。成万事本来只晕机,这下居然开始晕车了,被甩得头昏脑涨,吐也吐不出,只能埋头在蒋风白怀里不看外面。
而司徒景文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愁容满面,没空理会后边抱成一团的两人。
另一边,徐程躲在了副驾驶位置,白玖的脸色非常难看,不是因为路况太差,而是被命令不能张嘴说话,憋得难受。
当快要进入山区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山路太窄,又颠簸,更没有什么柏油路之类的,所以车子根本开不进去。也许是当地政府还没来得及拨款修路,导致这一片依旧偏僻而如同未开化一般。“这里面都是些小村子,交通不便,很少人过来。那座祟阳山也是邪门,有些驴友去登山看风景,莫名其妙就走丢了,尸骨都没找回来。哎呀,你们探亲戚的也要小心,住惯城里了,山里的生活可不好!”两个司机临走前,特意叮嘱了几句,并表示要离开的时候可以打电话找他们。
毕竟蒋风白可是总裁,用钱砸好感,特别给力。
虽然还是冬天,这边却意外出太阳了,山林间隐隐有了绿意。城市的喧嚣很快被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只剩下一种寂静,无边无际的寂静。间或响起几声鸟雀的鸣叫,才打破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举目远望,陡峭的祟阳山上,山石被如同蛇鳞的灌木丛覆盖着,这里一些,那里一些,却仍有不少裸露在外,显得十分古怪。众人背着行囊,徒步上山,打算绕过这几座小山去祟阳山的山脚下,在村里借宿一宿。
再不济,就露宿一晚,反正成万事的符咒多了去了,驱逐点虫兽绰绰有余,不用担心被盯上。
没走多久,攀过两三小山峰,穿越犹如迷宫一般的密林,视野渐渐开阔,大概是有人在这附近活动,所以树木被砍伐了不少,露出大片空地。徐程的体力最差,又怕白玖太辛苦,不让对方背他,自己咬牙走得双腿直打颤。“休息一会吧。”成万事的呼吸也变急了些,连忙放下行囊,让大家坐在树桩上歇歇脚。
附近地面光秃秃的,偶尔有几丛杂草跃入眼帘。零星几棵树木伫立在众人身旁,枝头上只剩枯黄的叶子,摇摇欲坠。成万事仔细观察了一番,皱眉道:“不对劲,刚进来的时候,那几座小山都是生机勃勃,怎么越接近祟阳,树枯萎了,也没见到活的动物。”至于为什么特意说“活的”,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发现了几具兔子和麻雀的尸体,早停满了苍蝇,发出难闻的气味。
“就好像……被什么吸走了生命力一样。”白玖边帮徐程揉腿,边附和道。
成万事点点头:“嗯,这里的氛围也让人很不舒服。”如同待在缺氧的地方,心里闷闷的,无处宣泄。
徐程躲着白玖的手,却又被抓住了,脸红红地任由他动作:“怎么这么久也没见一个人影?明明山外还有乡镇,这里的人难道都住在祟阳山脚下吗?”
司徒景文灌了口水,摊开手掌扇风:“在车上我和司机聊了几句,他说因为祟阳山周边一直有奇怪的传闻,凡是外来人进来这里,基本出不来,也找不到尸体。传闻积少成多,逐渐就没人敢进来了。而祟阳山里的村民由于路途不便,也很少出来,只在镇上每月十五的‘趁虚’上才能见到一两个。”
“趁虚?”徐程好奇地问。
“北有赶集,南有趁虚。这里人的祖辈好像大多是从南方迁居过来的,所以保留了一些习惯说法。”白玖解释道。
蒋风白扭开瓶盖,把水递给身旁不停喊渴但又犯懒的人:“喝吧。”
闻言,成万事回过头,就着蒋风白的手喝了几口:“啊……舒服了。”
又过了一会,众人继续赶路,希望在天色晚下来之前找到村子。接近黄昏的时候,一缕炊烟终于闯进眼帘,表示这里的确有人家;然后是几个在荒地上围着石堆玩耍的孩子,皮肤黝黑,面孔都有几分相似;紧接着,十几间黑顶灰墙的石屋并不突兀地散落在山坡上,与不远处的祟阳山风格统一,只是不够冷肃众人突然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祟阳山脚下古老的村庄每一处都带着沉甸甸的历史感。
然而,当众人走进村里,那些劳作的或歇息的人们纷纷朝他们投来目光。里面除了好奇,更多的是一种警戒。不仅成万事注意到了,其余的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在那些情绪之中,还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狂热,深埋在那一双双瞳孔中。
令人脊背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
破天灵,灌水,皮自脱落,血肉不沾这句话的灵感来自于蠢作者很久之前看过的一篇讲古代酷刑的文章,里面提到了水银剥皮……很恐怖。
第50章02借宿
天完全黑透了,又开始飘雪,尽管众人装备齐全,也觉得天气着实不好。
山中气温向来比山外低,即使烧着火,也不怎么暖和。狭小的房间里,众人围着小桌喝热汤,一旁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颇有些局促地搓搓手,似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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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很久没与外人交流,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找不到话题。
看出了对方的紧张,成万事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这天真是冷,高大哥你们这边都靠烧火取暖吗?”
中年男人,即高成军连忙点头,神色倒是自然了些,看起来没那么纠结:“对啊,山路不通,我们也很少出去,基本都是自给自足。反正周围山多,树也多,柴火什么的也经烧。”说完,他注意到成万事的碗空了,又想给他舀汤。
身体已经暖起来了,关节也没那么僵硬,成万事婉拒了对方,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难怪,村里也很少见外人吧?我们还以为找不到地方借宿,要在山里搭帐篷了。”
高成军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唉,祟阳山名声不好,连带着我们村也不招人喜欢,除了偶尔有些年轻小伙跑进来说要探险,就基本没人会往这边来。村里年轻一辈也大多出去做活了,不回来。我要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又挂念着老房子,也不会……”后半句他咽了下去,换成一抹苦笑。
“那些在荒地上玩的孩子,父母都在外打工吗?”徐程自己就是孤儿,颇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问出口。
“对对对,还不是城里样样都贵,根本养不起孩子,就给送回来了。”高成军并不赞同,但也无法可施,只能对外人发个牢骚,“他们啊,就是仗着家里老人还能动,每个月寄点东西,自己在外面打拼。”
听出了对方话里的鄙夷,白玖清了清嗓子:“没准是乐不思蜀,嫌这边太偏僻了。”
“怎么说话呢!”成万事伸手敲了一下他脑袋,表情凶狠,但转头便立刻缓和下来,不好意思地朝高成军道歉,“我弟弟年纪小,说话没过脑子……”
高成军特别老实,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小孩就是活泼的好!”说到这,他脸上流露出几分怅然,“要不是我没出息,唉。”
趁几人聊天,蒋风白环顾四周……突然,他半眯起眼,开口道:“高大哥的孩子没跟着回来?”
“是啊,跟着她妈在城里读书。”高成军叹息,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跟着我就一辈子窝在这村里,净吃苦,还不如当城里人。”
众人听明白了,看来对方是离了婚,或者与妻子分居,总之孩子跟着妻子过活,他就自己回老家。不过成万事还有些疑惑,用手肘捅了捅蒋风白的腰,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孩子?”
“那边架子上,有小孩的玩具,很旧。加上年龄,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孩子的。”
成万事目瞪口呆:“这你都能猜对?”
聊过了孩子,高成军的情绪不高,推开窗看了眼院子,皱起眉头:“还在下雪……”想了想,他回头对众人说道,“看来一时半会暖不起来,我先去拾拾房间,把火盆也摆好。”说完,就拎起外套出门去了。
见高成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成万事这才开口:“村里有古怪。”
本来还为找到地方借宿而庆幸的几人顿时好奇地看过来,连一直沉默的司徒景文也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没再走神,声音很嘶哑:“古怪?不是很好客吗?”
徐程点头附和:“对啊!”
“如果是普通的村民,这表现倒是很正常。不过,你看我们一路进来,除了高成军,只见到一些老人和孩子。如果所有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怎么会把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也送回来?就最开始拒绝我们的那一家,一个快走不动路的老人,居然守着还要喝奶的小孩?怎么照顾?难道不怕夭折?”成万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听他一说,蒋风白也察觉出了不妥:“年轻人,荒地,自给自足……”
白玖挑了挑眉:“除非高成军说谎了。”
“一整村的年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也许通通藏起来了,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在帮着村民。”司徒景文提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还有一点,进村的时候,他们很激动,虽然没有表现出来。明明显得很排外,不允许我们留宿,却期待我们进村……哪怕高成军‘大发善心’留了我们,村民也没有上门逼他赶我们走。”说到“大发善心”几个字时,成万事特意加重了语气。
闻言,蒋风白的脸色更阴沉了:“他们是故意的。”
“可高成军看起来像个好人啊……况且故意引诱我们住他家,有什么好处吗?”徐程越发疑惑。
“嘘”成万事忽然抬头,示意大家安静。
不一会,高成军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伴随着他带着笑意的话语:“这么多年没来过客人,房间都积灰了,正好拾干净。”
成万事弯弯嘴角,显得特别乖巧且无害:“谢谢高大哥!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们城里人就爱进山玩,没经验,没雪困住就糟了。”高成军担忧地说,大概是见过太多走丢了死在山里的驴友,“早点休息吧,如果还是继续下雪,你们多住几天,等雪停了在下山。”
“我们还要上山呢!去祟阳山!”白玖眨眨眼,大大咧咧地把此行目的说出来。
高成军仿佛被他吓到了,不停劝说,直到几人保证不上山才放下心来。
高家有几间空房,正好让几人住下,虽然不算整洁,倒也舒适,烧了火盆之后暖了不少。成万事躺在床上,吸了吸鼻子,似乎嫌弃这一床被子的味道,起身打开行李,摸出了几枚金红木片扔进火盆。屋里登时温暖如春,根本不会冷,他也就坦然地把被子推到了一边。
蒋风白脱下外套,见床上的人翻来覆去,似乎很不舒服,便上前去占了另一半床铺,把人搂入怀里:“等找回吕庄,马上离开这地方。”
“那高成军可真会演,沉得住气,被白玖试探也没露出马脚。不过,我觉得他肯定和绑走吕庄的人有关系。”若不是早有怀疑,留心观察了对方的神色,也许会觉得这人真的和蔼可亲,如同再寻常不过的村民。成万事换了个姿势,趴在蒋风白身上,嗅着对方的味道,才觉得心里没那么闷:“最迟明早,他肯定会动手。”
那些看似美味且暖身的热汤里,可是加了好东西,如果是一般人,喝上半碗就要昏睡不起了。
可惜成万事并非常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暗示了白玖让他提高警惕,没有对其他人明说。想到这,成万事冷笑一声,一双黝黑的眼显得越发幽深:“我倒要看看,祟阳山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的名字叫蛇,[yin],本义:西部高原的冰冻气候。引申义:寒冷、寒冷的样子。
和湮[yān]/[yin]是不同的,前者两点水,后者三点水。
第51章03祭祀
夜半,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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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沉睡的村庄忽然亮起来了,一处一处,火把逐渐聚集起来,宛如长蛇游走在小道上。它们向着深山移动,不算缓慢,但行进得十分整齐,连走动时应该有的脚步声也被淹没在积雪中,地上留下几道蜿蜒痕迹,宛如什么生物爬过一般。
高成军的肩上落满了雪,来不及拂去,仿佛与惨白的衣袍浑然一体。“嘶……嘶嘶……”从他的口中,一种奇异的声音突然响起,示意众人停下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山体,这一面完全不生草木,许多暗红的糊状物堆积在地上,正不断发出恶臭。高成军像是闻不到那股味道一般,一脸虔诚,弯下腰拼命挣扎的活鹿登时气绝,内脏通通从被撕裂的肚子里滚出,摔落在山石旁。与此同时,嘶嘶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带上了几分愉悦。
在他背后,许多手持火把的老人与孩子有秩序地靠近,神色冰冷,两眼空洞,安静得像是死物。被火把簇拥着的是昏睡不醒的几人,由村长高成军亲自判断为适合用作祭祀的对象,无一例外被困在直立的一人高木桩上。
不一会,灰白的山体突然变了颜色,先是一缕浓重的红从底下蔓延,逐渐泛滥,最终将一整块地方染成了血红一道裂痕不知何时出现那里,露出昏暗的隧道村民们并不惊讶,反而面露狂热,不复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他们所崇拜的东西。
“嘶嘶……”高成军先行一步,扭动着身子没入黑暗之中。随即,那些火把挨个消失,连同始终不省人事的几人,一同被逐渐蠕动并贴合起来的裂缝封在了祟阳山里。
狭长的隧道似乎没有尽头,村民们手举火把,身前身后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只有高成军知道最终将到达何处,他脸上早已没了那和蔼老实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笑容,几乎占据整张脸的热烈的笑容,眼中满是痴狂与虔诚。
不止一条隧道,穿过一整片空地之后,出现了无数条幽深的隧道,无数个黑暗的洞口整座祟阳山包括它的地下空间,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外人绝对不会发现的隐秘迷宫。高成军一行人逐渐下行,路上所见的洞窟轮廓也千变万化起来,不时窄或拓宽,却始终可以容纳村民列队前行。顶上及四周开始出现各种石笋、钟乳,在火光下拉出细长黑影,变化莫测,使得洞窟越发神秘起来。
随着越来越深入地下,水雾竟也渐渐重了,湿润得能够凝结成水,顺着或粗长或尖利的山石滴滴答答落下,有一些落在成万事的额上,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村民们的火把却没有熄灭,稍微黯淡了些,但依然发出足够照亮四周的光。
假装昏迷的成万事在心底叹了口气:幸亏被带进来了,否则,让他们自行寻找,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突然,那股摇晃的感觉消失了,似乎是村民们停下了脚步。同时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不是刚才在洞窟里听过的细碎水滴,而是暗河在汩汩流淌。成万事没忍住微微睁眼,由于角度关系,他正好看到浑浊的河水一刻不停地蜿蜒流动,不清楚通向何处。
高成军的发丝、衣袍都被水雾打湿了,可他毫不在意,站在岸边对着河水发出类似呼唤的叫声。其他村民也是如此,纷纷簇拥过来,将抬着的几人放了下来。风忽然急了,在洞窟里宛如鬼哭狼嚎,令人胆寒。村民们却十分欣喜,眼神中多了几分灵动,急忙将人连同木桩推入河中。
反应过来后的成万事紧张地攥紧了手,催动下在众人身上的符咒
结果,诡异的风一卷,木桩只是倾倒,竟没有沉没,稳稳地浮在水面上。几人都是脸朝上、背朝下的姿势,随水漂流,耳边尽是那种“嘶嘶”的诡异叫声,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清。白玖也没有昏睡过去,这才睁大双眼,本想立刻从木桩上挣脱,却被成万事以眼神阻止了。他们眼前除了洞窟,还是洞窟,山石失去了火把照耀,竟也散发淡淡的冰蓝光芒,犹如那日在木盒里的鳞片。
不一会,似乎被河中的礁石阻隔了去路,木桩不能前进,成万事与白玖这才一甩手挣开了绳结,顺便救下仍旧昏迷的三人。等回到岸上,白玖敲下了十几个石笋,摆成一圈,成万事再拿出桂枝和符咒扔在中央,浅黄的火焰便无端燃烧起来。此时,昏睡的几人也醒了,爬起来把湿了的衣服脱掉,稍微烤一烤湿气。至于带来的装备也早被成万事藏在纸人里,随身携带,现在也通通摆在地上。
不知不觉,风也停了,暗河却不平静,似乎逐渐沸腾起来。原本浑浊的河水,渐渐变成了浓稠的冰蓝色,时不时怒吼着朝岸边扑来。众人不约而同转头看去,只见几张惨白的脸悄悄露出了水面,像是人,但皮肤又是蛇一般的鳞片状。
他们在水中沉沉浮浮,离岸边越来越近,从喉间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什么东西……”徐程下意识抓紧了白玖的手。
成万事仔细打量了一番,感觉事情越发靠近自己最初的猜想:“蛇和其他东西的混种,不是活的。”
司徒景文咳嗽几声,瞪大双眼:“不是活的怎么能动?”
“可能是沾了我们的气息。”成万事言简意赅,掏出一张黄符,朝河中抛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其中一张脸上,只听见“砰”一声,那东西的脑袋四分五裂,发出越发浓烈的冰蓝色光芒。其余的怪物受惊逃了,不敢继续往岸边爬,飞快回到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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