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靡宝
俊秀小脸在酒吧蓝幽幽的灯光下白擦擦的,一双黑沉沉的桃花眼,眼波如一汪秋水。白衬衫黑西裤,皮带束着盈盈一握的细腰,虽然坐着不动,姿态也寻常,可全身从头到腰,再顺着一双长腿到脚尖,都散发着一种惹人的风情。
江雨生觉得自己肯定脑中生了肿瘤,感知上产生了幻觉。
“江教授?”于怀平笑嘻嘻地抬手在江雨生眼前又打了一个响指,“魂归来兮。见到我有这么吃惊吗?”
江雨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于……于……于总?”
“我不叫于于于总。”于怀平调侃道,“这里又不是办公场所,叫我名字就好。”
江雨生和于怀平又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一时改不过口,于是干脆跳过称呼这一环节:“好巧。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这话该我说才是。”于怀平抿着酒,挑眼盯住江雨生不放,“我是这里常客,却是第一次见到你。”
江雨生尴尬地笑,已是后悔今日没有管住自己的脚。
“别紧张。”于怀平说,“我家里人都知道我这个爱好。连我那个假正经的妹夫都知道。”
江雨生松了口气,苦笑:“我很少来这里。”
“不难看出来。”于怀平斜睨他,“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人很紧张,肩背总绷得笔直,举手投足都有板有眼,生怕行差踏错。你这样的人,估计早年吃过不少苦头,生怕再重蹈旧辙,于是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格。可这样,活着不更加没意思?”
一口酒下肚,微辣的暖意上涌,让江雨生逐渐放松下来。
他浅笑道:“我们这样的人,没有背景后台可以依托,跌了跟头也没人扶我们起来。所以哪怕无聊,活得平稳一点总没错。”
“可你今天也走进来了。”于怀平道。
“是。”江雨生承认,“独身的人,最怕年节。别人阖家团圆,自己顾影自怜。”
于怀平说:“你那前男友的事,我都听说了。”
江雨生苦笑:“郭信文告诉你的?”
“他?”于怀平有点意外,“不,麦少东当初在纯色里可是很受男孩子们欢迎的人物。他栽在你身上,最后还被逼得远走,这事我一早就听圈子里的熟人说了。”
江雨生垂着眼喝酒。
于怀平道:“麦少东这样的男人,我见得太多了。本性并不坏,就是自私。可自私这一品质对于男人来说,又几乎是标配。不过我那妹夫为了替你打抱不平,对人家可不客气。”
江雨生眉头轻皱了一下,没有吭声。
于怀平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忽而把笑脸凑到江雨生眼前,双眼目光锐利,如一只狐:“你和我妹夫,没有搞在一起吧?”
江雨生噗地把酒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闺蜜于总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第80章
于怀平拍桌哈哈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江雨生拿他没辙,但还得把话解释清楚:“我和郭信文只是好朋友。他对我很关照,但是仅此而已。我们绝对没有发展出友情以外的关系出来。”
于怀平倏然把笑脸一,定定地注视了江雨生几秒,目光如刮骨钢刀般锋利。
江雨生并不畏惧,坦然面对。
片刻后,于怀平点了点头。
“江教授,我很你喜欢你这个人。不过我也只有怀安这一个亲妹子。如果她的幸福受到威胁,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除掉那个威胁品的!”
江雨生也冷冷道:“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和已婚男人纠缠不清。”
于怀平噗地一声,转眼又笑容满面,一把将江雨生的肩膀搂主:“哎呀,雨生,哥哥我信任你!当初还有流言,说你侍奉了郭家父子两人呢。但是我见了你后就和我妹子说,肯定是别人瞎说,江教授身上的那股气纯净的很,绝对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人。”
“多谢于总信任。”江雨生苦笑。
于怀平感叹:“你这么好的条件,又何愁找不到男人?刚才你进来,不声不响的,但是好多双目光都往你身上扫呢。你看那头那两个帅哥,从刚才就在看我们了。”
吧台斜对面,有两个穿着紧身t恤、肌肉健壮的男人,见江雨生两人发现了他们,勾唇笑着,举起手中酒杯示意。
江雨生不是感受不到对方身上浓郁的雄性魅力,却并无什么触动。
“不喜欢?”于怀平说,“那就慢慢挑。你这样的人,肯定从分手后,就一直单机,没有联网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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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雨生一向聪明的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于怀平所指。饶是一把年纪的人,耳朵还是不禁发烫。
“我就知道。”于怀平嘻嘻哈哈,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湿润的碎光,“真是太糟蹋了,错过了多少乐趣呀!”
江雨生哭笑不得,说:“于总,我今天只是想过来蹭点热闹的,没想别的。”
“那现在就想想呗。”于怀平说,“叫我怀平好了。出来放松,不想再做任何人的老总。”
“怀平。”江雨生从善如流。毕竟是半个老板兼金主,顺着哄着才是正道。
于怀平说话间已喝尽了杯中的酒,又招呼酒保续杯。
“于总,您是不是少喝点的好。”江雨生忍不住提醒,“我听于姐说过,你心脏不好。”
“我要想喝养身茶,就不会进酒吧。”于怀平道,“雨生,你心意很好,就是爱说教。”
江雨生只得苦笑。
于怀平忽而又问:“莫非顾元卓床上功夫了得,让你这么多年了都念念不忘?”
“于……怀平!”江雨生终于忍不住。
于怀平笑得几乎可用花枝乱颤来形容。他生得纤细俊秀,猫儿似的桃花眼,下巴尖尖,肌肤白腻。三十好几的年纪,看着比江雨生还要小两岁。此刻又笑得这么招摇,细腰不自觉地扭着,引得无数道热辣辣的目光注视过来。
江雨生不由得感叹,自己入这圈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同类人身上的所谓“风情万种”。
“人生在世,就当及时享乐才对。”于怀平再度饮尽了杯中的酒,“我妹子有和你说,我在等心脏移植吧?可就连我们这样的家庭和财力,想倾家荡产换一颗健康的心脏都不能。等排队到我,我早就墓木已拱。”
江雨生说:“我知道现在医学科技日新月异,进展飞速。人造心脏技术日益成熟先进,迟早会比我们身体里的原装货都还好用。”
于怀平不以为然:“连心都是机械的了,还能算人吗?”
“这话从一家顶尖医药集团的主席口中说出,让我这个所属的研发人员有点无所适从。”
于怀平又哈哈笑起来。
江雨生见识到了和往日截然不同的于怀平。生机勃勃、肆意张扬、愉快轻松。仿佛他白日里积攒了十天半个月的力,全用在今晚挥霍出来。
“雨生,我们以后应该常聚聚才是。”于怀平又叫来一杯酒,却不是给自己,而是给了江雨生,“别当我是你上司。我们俩不过都是都市里的寂寞人。况且我相信,我们俩对男人的审美不同,不会为了争夺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
江雨生忍不住道:“我根本就不会……”
于怀平却已侧过身,手一招,把一个在旁边对他侧目已久的高壮男人唤狗儿似的招到跟前。
江雨生坐在角落里,看他们两人头挨着头喁喁私语起来。那男人蒲扇般的手顺势搂着于怀平的腰,在他腰侧暧昧抚摸。
不过半晌,于怀平就已大半身子倒在男人怀中,凑在男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男人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江雨生默默地饮酒。
于怀平从男人怀里出来,朝江雨生看了一眼,双目里已荡着动情水波。
“我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儿回来。”
于怀平走后,那男人掏钱帮他结账。显然,他已准备带着新男伴另外寻个安静的地方独处,度过今宵。
这男人身材简直有两个于怀平那么壮实,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小红帽与熊。原来于怀平好这口。那确实和他江雨生不会起冲突。
江雨生不仅没办法想象于怀平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男人,更是替于怀平那颗随时都会罢工的心脏担忧。
这位于总就不怕做到一半猝死床上,成为次日新闻头条?
发现江雨生在打量他,男人亦抛了个眼神过来,似有邀请之意。
江雨生啼笑皆非,又本着人民教师的一颗红心,问:“这位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笑道:“健身教练。你有兴趣健身吗?我可以给你一对一课程打折。”
江雨生摇头,又认真地问:“那你接受过急救训练吗?”
男人茫然。
江雨生忧心忡忡地再问:“那你知道怎么做心肺复苏术吗?”
“啊?”男人一脸莫名其妙。
“如果床伴发生昏厥或者心脏骤停,你知道该采取什么有效措施来抢救吗?”
男人瞠目结舌地瞪着江雨生。这男人看着漂亮斯文,怎么好像脑子有病?
于怀平施施然回来,挽起了男伴的手,对江雨生道:“我们换个地方玩,就不邀请你了。”
江雨生嘴角抽搐:“你的身体……”
“柔软得很呢!”于怀平截去了后半截,然后拽着不知情的男伴,飞快地走了。
江雨生无语凝噎了好半晌。
“一个人?”眼见身边空出来,立刻就有男人坐下,殷切地搭讪。
江雨生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端正、衣衫工整、身材结实,十指修剪得十分整齐。
并没什么不好,却是再提不起兴趣。
江雨生从来不渴求那种不羁、随意、狂热的性-爱。他是爱情教的信徒。若要接受一个男人,至少得欣赏喜欢,正式交往才行。他不是朝生暮死的于怀平,没有那种飞蛾扑火的决绝。
况且,心灵上的空虚,是肉-体永远满足不了的。江雨生看得透彻,不打算做无用功。
“闲聊可以,不约。”江雨生浅笑,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朵神秘安静的皎白睡莲。
男人明显有些舍不得,可是他浑身欲-念沸腾,并不想浪今夜只和人谈心。他抱歉一笑,起身而去。
江雨生抿着酒,缓缓笑着。
他并不失望。就算不是于怀平,他也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走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过来,坐在这张高脚椅里,一样殷切热情。他们中总会有一个,乐意和江雨生聊上几句。
纵使没有也没关系。
江雨生愿意耐心等。
***
次日,江雨生在公司里碰见了领着一群下属正在巡视的于怀平,还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于怀平白日里看着如被强行拉出来晒太阳吸血鬼,走路轻飘飘,说话永远差那么一口气。但好歹还活着。
当然,江雨生也丝毫不想脑补于怀平昨夜是怎么度过的。他只把于怀平当作一个幸存者。
于怀平抬眼也看到了江雨生,似乎心有灵犀,朝江雨生抛了一个媚眼过来。
江雨生一个哆嗦。
可就从那时候起,江雨生几乎每次去纯色喝酒打发时间,都会碰到于怀平。
两人不可避地熟络起来,后来还会相约着一起来纯色。江雨生独酌,和人闲聊,于怀平则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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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乐。
于怀平此人,纵使心脏会随时停跳,也不会停止约-炮。
“你迟早有一天会在床上出事的。”江雨生忍不住道。
“那才会是我最理想的结局呢。”于怀平笑得眉飞色舞,“倒是你。有哪个基佬会来gay吧喝酒,然后一个人玩手机游戏的?”
江雨生解释:“我今天忘了给空间里的花田浇水了……”
于怀平道:“我只知道有一块田早就该浇浇水了就是你自己!”
江雨生不搭理他:“我的需求和你不一样。”
“胡扯。”于怀平冷笑,“都是肉体凡肤,都有生理需求。你年轻力壮,气血看着也不亏,也不是没有尝过个中滋味除非顾元卓看着一表人才的,其实活儿很烂。”
江雨生忍不住为顾元卓辩护:“他好得很,你别胡说。”
“那就是还在为他守身如玉?”于怀平嘲道,“我和你说,雨生。前任就是一个死人。你可以为他在心里立一座坟,年节供香烧纸就够了,没必要为了他守孝终身。他家人又不会给你立贞节牌坊。”
“我没有等他。”江雨生平静地说。
“那就在等someonelikehim。”于怀平道,“那更糟糕。”
这段奇妙的友情把郭信文都惊动了:“你和我这大舅子有什么共同话题?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怀安其实知道她哥私下很乱来,担心的要死,又管不住。”
江雨生说:“我们分享彼此的人生智慧,互相嫌弃对方的生活作风,但是又互相关心。我需要有个同类的朋友,说说心里话。”
郭信文有点不自在:“你有什么话,也可以对我说。”
江雨生噗哧:“不,信文。太多话都不能和你说。不是不信任,是完全没法说起。”
“比如?”
江雨生跟于怀平相处久了,耳濡目染,言行里沾染了一股匪气,说话远比从前直白许多。
“比如讨论男人。信文,你肯和我聊这个?”
郭信文到底是叱咤风云的商场名将,见多识广,还不至于为这个话题而脸红。但是耳朵却是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朋友也是分门别类的。郭信文和江雨生大概只能做高尔夫球友和吃饭喝茶的朋友。而于怀平后来居上,被江雨生列为了可以知心论底的朋友。
“想不到你居然会和我这大舅子成为好友。”郭信文道,“当然,他除了私生活让我不敢苟同,其余方面也是很得我欣赏的。”
“我也并不赞同怀平的私生活方式。”江雨生说,“但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我无权置喙。况且他确实是一个可爱的人。在社交生活里,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在,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我受他影响,尝试以不同的角度去看人生,也多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你开心就好。”郭信文只能这么说。
话是这么说,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的迹象。
江雨生不拍着他的肩笑:“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信文。周末还是一起去打球呀?上次李哥建议你参加业余比赛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郭信文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于怀平:请叫我于姐姐!
江雨生:大佬!!!
(someonelikehim是someonelikeyou这个梗。感觉目前正是江教授的主打歌……)
第81章
六月,纽约迎来活力四射的初夏。
哥伦比亚大学的大礼堂里,黑压压的毕业生整齐端坐,一张张青春的面孔仰着,一双双璀璨的眼睛注视着台上。
校长站在台上,笑容满面道:“今天,我们非常有幸请到了刚获得科学突破奖的青年科学家,雨生江教授,作为我们的毕业典礼嘉宾。有请江教授上台,为我们致辞。”
暴雨般的掌声中,一位身穿浅灰色西装,身段挑高秀颀,梳着利落短发的亚裔男子步履稳健地走上讲台。
作为一名年轻的科学家,他长得似乎过分好看了点,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稳健持重。他慧黠的眉眼含着柔和笑意,普一开口,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
下面坐着的毕业生中,不少女孩子齐齐抽气,露出惊艳之色来。
“谢谢辛普森校长,谢谢诸位。”江雨生说着一口流利且标准的美式英语,“我非常荣幸能有这个机会和医学界的未来英们共处一堂,分享一些我微薄的经验,以及向你们致以我衷心的祝福。”
下方的人群里,一名黑发少女正举着手机,专注地拍摄着江雨生的发言。
“哥大是我非常欣赏的一所学府,我自己也是一名毕业生家长。今日我感受到的校园荣耀,并不比诸位少……”
与此同时,纽约布鲁克林区一条偏僻杂乱的街道路口,一个穿着卡其色夹克的亚裔男人提着一个钛合金公文箱,从地铁口走了出来。
他站在路口左右张望,确定了地址后,朝斜对面的一条路上走去。
这里居住的几乎全是有色人种,大多数都是外来移民。繁忙的人们大声嚷着各种外语,路面散布着口香糖、烟头,以及昨夜大雨后留下的水洼。
男人紧紧拽着手里的箱子,从一群墨西哥移民中匆匆走过,甩开那些狐疑的视线。他来到了一栋楼前,摁响了门铃。
“谁?”一个男声粗暴地问。
“托马斯叫我来的。”亚裔男人低声说。
“托马斯不在!”对方说。
“大丽花!”亚裔男人急忙喊出了暗号。
过了片刻,门锁开了。
里面的走廊里,一个中等个子的黑人男子不耐烦地给亚裔男子搜了身,招呼他跟着自己走。
亚裔男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松了半口气。
对方太大意了,他藏在后腰的枪居然没有被搜出来。
这个男子,就是曾差点将江雨生害得万劫不复的徐怀仁。
如今的徐怀仁,已是全美排名前二十之一的kkt制药公司的副总裁,也是医药研发届久负盛名的一名科研人员。
如果去浏览kkt的官方网页,能看上面是如何对徐怀仁歌功颂德。这个董事长的女婿率领着专业团队,在这十年里研发了十来种特效药,为公司取得极其庞大的经济利益,等等……
这个本应该坐在自己位于上东区办公室里喝着手工咖啡的总裁,却出现在了一间简陋、肮脏的公寓里。
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烤烟焦臭。徐怀仁一走进来就忍不住咳嗽,觉得鼻腔火辣辣地疼。
“钱带来了?”
一个皮肤苍白的高瘦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蛇一般的绿眼睛盯着徐怀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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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仁略有浮肿的脸狰狞地抽搐了一下:“给我看货!”
男人打了一个手势,黑人手下打开了一个小巧的公文箱。里面是个冷冻保温箱,氤氲白气飘出,装着十来管淡金色的试剂。
“这是成品。”男人说。
“这不是全部!”徐怀仁不满道,“我还要你去偷实验数据和所有的资料。”
“你说这个?”男人笑着,又掏出一个小巧的优盘,“我改变主意了,这个可没有包含在我们的协议里。”
“没有那些资料,我根本没办法在发布会上取信他人!”徐怀仁低吼,“时间根本就不够了。我需要那些资料……”
“那你还需要加钱,徐先生。五百万。”
“又要五百万?”徐怀仁绝望地大叫,“你这个杂种,你前后已经从我这里敲诈到了三倍的佣金了!”
男人笑起来:“在你一开始找我去窃取竞争公司的研发成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么做是有风险的。你也可以把这些玻璃管子拿回去,慢慢研究,把发布会推迟。”
徐怀仁斯文的面孔涨成紫红色,愤怒地粗喘着。
“或者做个假数据。”男人翘起了腿,“就我对你的调查,徐先生,你在数据作假方面,可是熟练的老手了。”
徐怀仁惊恐地瞪着对方:“你……”
“是的,我都知道。”男人傲慢地笑着,“有关你的一切,徐先生。你这光鲜的外表下,肮脏、堕落、卑鄙的灵魂。那些上市药品虚假的数据,被你买的药监局的官员……”
“住嘴!”徐怀仁疯狂大叫:“住嘴”
他嗓音沙哑,被空气里的焦臭呛得直咳嗽,头晕脑胀。可是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好像并不受影响。
男人迳自说下去:“你说,如果你的妻子和你的岳父看到你和你的男朋友在汽车旅馆里打-炮的照片,会怎么想?我记得你的妻子现在正怀着第三胎。在你们这个年纪,这个孩子可得来不易。”
“住嘴……”徐怀仁猛地将沉重的铝合金箱朝旁边的黑人砸去,趁对方抱住箱子连连后退之际,从后腰拔出了枪,朝那个白人男子扣动了扳机。
“噗”枪声有些奇怪。
但是白人男子还是从椅子上翻倒在地。
徐怀仁脑中嗡嗡作响,头疼欲裂,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又朝那个黑人开枪。
黑人也在噗噗声中跌倒。
徐怀仁大声呛咳,眼泪鼻涕齐齐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巨大的破门声都没有怎么把他惊动。
徐怀仁茫然的握着枪,看着全副武装的警察涌进来,凶狠地将他扑倒在地上,反扣起了他的双手。
他的脸被用力摁在粗糙的麻布地毯上,肌肤火辣辣地疼。他看到那个被他射杀的男人捂着肚子,正在警察的帮扶下站起来。
那股烟味愈发浓烈,他的大脑里犹如有一把电钻在猛烈转动。
徐怀仁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
伴随着校长的宣布,狂喜的欢呼声淹没了大礼堂。毕业生们纷纷起身,将帽子高高抛向天空。
“我们毕业啦”
江雨生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同院校老师们站在一旁,望着学生们的眼中充满了骄傲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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