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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若为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点清镜
“这样啊……”
颜子钰沉吟片刻,却突然想起一事: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那什么牌子?”
颜君行愣了一下,缓缓挪到主人身边,避开了主人有些好奇和探究的眼神,一边给他轻轻捏着肩膀,一边垂了目光,有些涩然地道:
“我当时出府之前……便被缴了影卫牌,所以自然是没有的。”
颜子钰心下了然,那小破牌子大概是他们影卫为数寥寥的带了那么点象征意味的东西,所以他当初出府……是因错被扔出来,而非为护主战死,大概在同类中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光的结局。
不过,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在意这个不成?
于是便反手摸到肩上那人的手掌,一边拽过来轻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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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边故作随意地问道:
“咋了,你还稀罕那玩意不成?你想要我给你做一百个都成。”
身后那人哭笑不得:
“主人……我要那么多劳什子做甚。而且我现在也已不是主人的影卫了。”
“嗯……你别说,这个东西好像还有点酷的?要不我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个,就不当你说的那种用法了,而是用来凌雪阁成员之间互相表明身份。”
“成员之间?”
“当然,情报组织嘛,以后自然要开到全中原甚至南疆、西域的。还有我的万花医馆,如果以后都有人主持的话也是遍布南北的。”
“还有,如果以后你们开展业务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麻烦,到时候就把这牌子上的万花标志亮出来,全江湖上大概没有几个不认识的,嗯我万花谷的人,看谁敢欺负。”
“嗯……牌子内还可以做个暗扣机关,里面装点止血散,万一有什么危险,也可以用来应急。”
颜君行一怔,万万没想到主人要重新做一批影卫牌竟是这个目的。
护身符……
被用作影卫的他们到了主人这里,竟是要被主人一人护在羽翼之下的么,而主人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他心中难言,然而怔愣的这片刻,颜子钰已经说干就干开了,颜子钰从包裹里扒翻半天,叮叮当当掏出来藏的各种种类的玉石和木质材料,比较半天,然后拿起一个黑皴皴,巴掌大的木块向旁边那人问道:
“木质的是不是还是相对来说轻便一些?”
“确实,主人考虑的很周到。”
得了首肯,颜子钰直接左手握住那块黑檀木,右手取出天工索野,内力灌注,流畅而自然地便取了个椭圆形出来。而后又在其中一面上飞速刻画起来,片刻之后,上面便出现了一个颜君行无比熟悉的标志
一枝七叶,万花谷的logo。
颜子钰拿起牌子,左右端详一下,觉得形状差不多了,便道:
“把我那盒颜料拿过来。”
“是,主人。”
待颜君行取来了颜料和笔砚,又自觉为主人细细研好,颜子钰便迫不及待地将刻痕中涂上了黛紫色。
涂到一半的时候,旁边默默围观的颜君行忽而出声道:
“那个……主人,本朝有规,好像朱、紫二色是……只有王侯皇室才能用的……”
颜子钰皱了皱眉,手下不停:
“避讳么?去他妹的。我万花谷的主要颜色就是墨色和紫色,难不成不够级别还不用了不成?反正也没人管的着我。”
“……也是。”
颜君行想了想便释然了,反正在他心目里主人是最尊贵的,主人既然不以为然,那就是确实无甚可在意的。
说话间颜子钰已然填好了色,正中一个万花的图案标志,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代表凌雪阁的“雪”字。
侧面则是一个后世最普通的卡扣,卡扣之下被他用天工索野挖了个薄而深的槽出来,放进去了一份系统出品的“止血散”。
把身份牌翻过来倒过去两遍,颜子钰颇为满意:
“这样,正面是图案,反面刻名字,等他们过来面试的时候一并把名字定下来,然后到时候我再刻上去。你感觉如何?”
“属下很喜欢,主人……心了。”
“这算什么心,毕竟他们也是我的人。”
其实是为了给自己人装酷用。
而颜君行以为第一个是给自己的,待主人问完便伸手拿起木牌,要把它到怀里。
“哎拿出来拿出来,那个不是给你的。”
“……咳。是属下莽撞了。”
颜君行闹了个大红脸,默默将那木牌又掏了出来。
这牌子被主人刻得素雅庄重,还有防伪用的缠枝莲流水暗纹,且还沁萦着檀木的清香,比他们原来那个好看不知道多少倍,是以放回桌上的时候竟隐隐有些不舍。
“你急什么,你身为阁主,怎么可能跟他们用一样的嘛……”
颜子钰手底下刷刷地刻着第二个,不一会儿便又刻好了一个,而颜君行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并非黑檀木的,而是用的墨翠。
墨翠不好染色,然而不知主人用了什么法子,刻痕周围自然隐隐泛出深翠色的反光,和牌底的墨□□分开来。
颜君行眼巴巴地看着主人刻完,刚要开口,却似乎被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般直接驳了回来:
“这个也不是你的,这是给穆松的。”
“……是,主人。”
颜子钰好笑地看着他有些掩不住的失望和急切,笑道:
“你还真的稀罕这东西啊?”
而那人若无其事地装作没听到,脸颊却又红了一遍。
他总不能说,影卫牌这东西,历来每个主人都会在上面留一点属于自己的标志,所以代表着主人对影卫的拥有,有着完全支配、生杀予夺的权力。
之前那段时间他很是遗憾了一阵,自己身上没有一个专属于主人的标志,而他又哪里开得了口跟主人讨要什么物件。
“我用……用这个给你做。”
颜君行回过神来,这才看到主人竟然将那身万花的墨袍上所佩的一块紫鸦乌解了下来……
“这,主人……?”
“你是他们阁主嘛,自然得尊贵一点……”
而颜子钰没说的是,这怎么也算是自己第一次送他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总得跟别人显出特别来,毕竟他又不是真拿颜君行当自己的影卫,做这个东西也无非是看他似乎还挺眷恋的。
这块紫鸦乌是自己万花校服上的配饰,与其他牌子是别人所赠材料不同,这块紫鸦乌乃系统出品,完美无瑕,一看就并非凡品。
而颜子钰这次在logo的右下角也并非刻的是一个“雪”字,而是一个“钰”字。
接过牌子来的颜君行一眼看到那个主人的名字,顿时羞得不知道往哪看,然而心中那窃窃而生的喜意,也是毫不客气地暗中独享了。
“行了你去通知他们吧,明天早上……早上辰时过后,过来一一面试。我在这把其他人的牌子刻出来。”
“主人……辛苦了。”
“去吧去吧。”
…………………………………………
这边颜君行将崭新的影卫牌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然后运起轻功,向着众人所在的大院子而去。
只不过,他方才将刚刚那旖旎的心思好,一脚迈进了院子的时候又红了脸。
原因无他,众人站的整整齐齐,正在听穆松训话
“……所以,你们的阁主也是你们的主母,主人特意吩咐了,平时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起的心思……明白吗!”
“属众明白。”
“……咳。”
颜君行站在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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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尴尬地听着穆松给一帮小兔崽子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主母”之类的话。
穆松听见声音,转过头便看见了一脸不自然的颜君行,好在他反应快,直接便引着众人跪了下去:
“属下参见阁主。”
颜君行一惊,他何时经过这种阵势,二十多个人齐齐跪他?连忙脚尖轻点,闪身在旁,不受他们这一礼,然后将穆松扶起:
“私下相处,不必多礼。”
“上下有别,规矩不可废。”
“主人说的。”
颜君行都把主人抬出来了,穆松自然不敢再坚持,起身以后,又听颜君行解释道:
“主人……不太看重这些。他说,他只要求你们在他面前汇报任务的时候站有站相,神神的就好。咱们私下如何相处,主人说随意便是。”
“这……属下仅遵主人之令。”
颜君行转头看向众人:
“我来此是有几个事情要说,”
停顿一下,颜君行暗暗平复了一下心跳。他毕竟是头一回以领导的身份在众多同僚面前下命令,总有些不自然。
好在众人心中等级观念森严,对他无一丝不敬,也个个不敢抬头直视,他说着说着便顺畅了许多:
“第一个,明日巳时之前,在竹林外集合,主人要一一见你们。第二个,每个人把你们的衣服尺码报上来。”
第一条,虽然不知主人一个一个见他们有什么意义,尚且还能理解命令本身。而第二条对他们来讲却陌生的很了。
“衣服尺码……?”
已有一人抢先疑惑地问了出来。
“是的,我去集市给你们每个人买几身平常穿的正常衣服主人嫌你们穿的太丑,有碍观瞻。”
众人:“……”
颜君行悠闲地抱臂看着昔日同僚们难得无语的样子,又看向刚刚出声那人,问道:
“小九你有什么问题吗?”
“回,回阁主,我……属下……属下不知道自己尺码是多少……”
“小九你……不在外面场合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君行哥就是了。”
继而挠了挠头,有些发愁:
“你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尺码么?那我就只能每个都买一些回来了。”
环顾一周,想了想似乎没别的事,便道:
“行了,没别的事,散了吧,待会儿我买回衣服来,你们每个人都把自己拾掇拾掇,整利索点顺眼点,明天主人要见你们。”
毕竟主人天天跟他念叨,他们万花谷的人都是多么的容仪恭美,名士风流。身在这种审美的师门,按主人的话说,那就是个个都颜控……
“是,属下明白!”
而众人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然而个个心中一头雾水。来到新主人这里,先放了三天大假无所事事不说,第一个要求居然是……把自己整的好看一点?
若非众人已得了主人只有他们阁主这一个枕边人的消息,不知道还以为新主人这是要挑暖床的男宠……
众人各自怀着思绪散去,留下了穆松在颜君行身边。
颜君行瞅了瞅他,忽而问道:
“那个兜子呢?”
穆松莫名其妙:
“什么兜子?”
“给你装肉包子的那个布兜子啊!上面绣了一朵万花标志的那个。”
穆松一听,霎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在溪边吃完随手扔了……”
颜君行顿时跳脚了:
“那是主人亲手缝出来的!他嫌外面的不干净,我又笨手笨脚没学过这个,所以所有装吃食的兜子都是主人做的……你竟然……竟然当垃圾扔了?”
而穆松听完这噼里啪啦一通训,整个人早已傻掉了。
谁寻思着江湖上地位这么尊贵的主人竟然连这么普通的东西都亲手做的!
这这这……
然而再普通,那也是主人做的东西,自己按着以前的习惯,身上绝不带任何无用的、会妨碍战斗的东西,随手一团就给扔了,却不是大不敬是什么?
穆松咽了咽口水,颤抖地抬起头来,十分惊恐问道:
“阁……敢问阁主……这当罚多少……?”
颜君行斜觑他一眼,挑了挑眉:
“一百鞭,自己记上吧,等主人什么时候想起来罚你了,一并执行。”
他既已是阁主,主人又特意说过诸人的刑律之事也归他管,他自然是有这个权力的。
虽然颜君行完全是随着主人一起逗他玩罢了。
“是……属下领罪。”
穆松一边心里哀嚎为什么在新主人这里总是屡屡言行出错,一边规规矩矩地应了。
“还有,给他们再多分几个院子主人说别都挤在一起,不然园子空荡荡的都落了灰。”
“是,属下知道了。”
“去安排吧,我去给你们买衣物去了。”
颜君行这一去就是两三个时辰,除了各尺码各款式各颜色的常服,还有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之类的。好在有包裹在身,买的东西虽多,倒也没什么负担。
处理完一应事情的颜君行回了竹屋,那边颜子钰也已经将剩下的影卫牌一一做好,只等着在背面刻名字了。
忙碌的一天快要过去,两人晚上沐浴完毕,一边熄灯入榻,颜君行一边玩笑着说起今日将穆松又吓了个半死的事来。
“嗨,什么大不了的事,那玩意我三息就能缝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来,拿这个又吓唬他。”
颜君行绕到主人身后,帮他解下衣带,笑道:
“不是主人一直拿他开涮的?”
颜子钰怒:
“你还好意思说,最开始还不是你撺掇他一个劲的请罪,居然还敢推给我?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吧,说,是不是又找罚?”
颜君行回到主人面前,恭恭敬敬垂了眉眼,遮了笑意:
“属下不敢,请主人责罚……”
而这“罚”,自然是被吞进了一个绵长而温柔的深吻中。
待将怀中之人弄得气息不稳,颜子钰这才放开他,然而抬眸的瞬间,却将颜君行眼底的狡黠逮了个正着。
“你你故意的?”
怪不得这几天他总是有意无意反驳自己一两句,他还以为颜君行终于大胆起来了,谁知道,这货是故意找罚呢……?
而颜君行见被主人拆穿了这点小心思,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主人忌讳,顿时有些无措地看着主人。
“你……”
颜子钰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将手掌搁在他颈后轻轻摩挲:
“你我……都已经是夫妻了,你想找我亲近又何须用这种方式的?”
他说着说着,这才意识到,自从他两人有过床笫之事,颜君行却从来没主动求过欢,也从不曾主动找自己亲近,只是十分恪守着作为承受者的本分。现在想来,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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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青壮之年,又如何会没有亲近的想法,敢情是……一直不敢啊!
“这……主人……?”
颜君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一边双手试探着环上了颜子钰的腰,缓缓紧。
“嗯。”
而颜子钰也轻轻抚着他的后背,默默鼓励着他的下一步动作。那人得了肯定,忽而身体向前一倾,径直吻了上来。
柔软的双唇贴上来的时候,颜子钰暗暗惊喜了一下,并没有试图去反过来占据主动,毕竟被人用如此虔诚地动作试探着进入唇齿,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而且这感觉还很不错。
颜君行笨笨拙拙地吻了他的主人半天,待松开之后,这才忽然呼啦啦地脸红了起来。
颜子钰看着眼前心上人,锋利的眉眼间全是羞涩,刚硬中竟带着些别样风情,哪里还忍得住:
“君行你……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想让人欺负啊……”
颜君行抬头,定定地看着主人,却声如蚊呐:
“属下自然……自然任凭主人欺负,主人……想怎么糟蹋都行。”
话音刚落,已被主人整个儿扑到了榻上。
灯火尽暗,一夜无话。
第49章面试
颜子钰一向很有分寸,即便这天晚上将身下之人温柔地糟蹋了一遍又一遍,第二日清晨颜君行还是依旧照常早早地就起了来,且还带着些……神清气爽。
而为了准备这次正式的会面,颜子钰也跟着起了个大早。就着清晨的凉意和颜君行在竹屋下烹着荷叶羹的烟火味道,披着睡袍大剌剌地往餐桌旁一坐,便拎了本新的笺册写了起来。
颜君行这边将心准备的早膳食材一一煲上,转头看见主人正写着什么,便凑了过来,问道:
“主人这是……?”
“一些……问题,待会儿要问他们的。”
颜君行在旁看了一会儿,不明所以,转身又回去看他的炉子。
谁知等他终于煲好了粥饭端过来时,却见主人径自剖开了一个大西瓜,切成了小块放在一个大大的竹藤筐里。然后从井里舀了两碗水,直接倒运内力,凝水成冰,最后内力一吐
“哗啦啦”
碗里的冰全碎成了冰碴,被颜子钰反手一扣,覆在了那筐西瓜上,而后一边看着手里的册子,一边伸出勺子,连西瓜带冰,接连不停地往嘴里填。
“…………”
颜君行将粥菜碗轻轻放在桌上,叹了口气,问到:
“主人早上这是……就吃西瓜了?”
“……嗯。”
颜子钰脑中还转悠着眼前的文字,心不在焉地应到。
颜君行无奈了,纵然知道主人的内功自然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然而大清早肚里空空就吃这么凉的……西瓜,还连着冰块一并吃,即便是不通医术之人,也必然知道这对脾胃是极不妥的。
……他就从来没见过哪个大夫名医如此不注意自己身体的。
欲言又止两次,颜君行终于还是开口又劝道:
“主人……喝点热粥吧,不然要闹胃疼了……”
颜子钰这会儿起床气还没散完,脑子里又正想着题目,被这么接连打断思绪莫名烦躁,闻言将笔重重往砚台上一磕,怒道:
“说了不吃不吃,你要我说几次你才听话!?”
颜君行见主人吼他,怔了一下,默默将推出去的碗又无声地了回来,恭恭敬敬敛了神色,垂眸低声道:
“属下知错。”
“…………”
然而颜子钰一听他语气就知道,自己恐怕又吓到他了,那点莫名其妙的起床气也早都飞了。定定地看着那个全身气息瞬间乖巧如兔子的人,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拿过来吧,我吃就是了。”
“……是。”
颜子钰将西瓜盆端到一旁,又把饭菜一一拿到自己面前无论如何,君行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做出来的,自己任性不吃,总也是不太好的。
唉,为什么这人总是这么顺着自己……每次他只要一摆出这种完全恭敬的表情,自己简直立刻就会心疼。
都说夫妻间生活久了总会吵架,然而就颜君行这个样子,莫说吵架了,连点火星都点不起来。两个人若有了分歧,君行每次都是无条件服从自己的那个。
只要君行一说属下知错,自己立刻心软得不行,吵架自然也吵不起来了。
殊不知,颜子钰在心里默默感叹,然而依旧埋首于饭碗的颜君行见主人终于老老实实吃完了饭,眼中偷偷闪过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等到日头彻底升起,颜子钰紧赶慢赶,这才总算写完了这洋洋洒洒的几页“面试题”。好在这次颜子钰吸取了教训,提前定了时间,没让他们白白等太久。
待君行将餐桌拾干净,颜子钰也估摸着快到了约定的时辰,果然耳听得林边身形风动,一个灰色的身影落在了颜子钰身后,然后便是利落跪地的声音响起:
“属下穆松,参见主人、阁主。阁中全部属员已在外面集合,请主人示下。”
“来了啊,过来过来,给你交待事。”
颜子钰起身的同时顺便伸手将他扶起,而后转过身来,看见穆松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纯色简衣,下意识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不置可否,直接说起了正事:
“他们都在外面么?你去跟他们说,待会儿按着你们现在的排号,一个一个进来,去竹屋一楼有个厅堂,去里面,我问几个问题。问完了,回去叫下一个过来。”
哗啦啦地翻了一下手里的笺册,沉吟片刻,又道:
“嗯……估计得问几个时辰,时间挺长的。这样吧,看我手指的方向,那边棚子底下有几条竹藤的长椅,你搬到竹林子里的小径上去,让他们坐那等。大热天的,别傻不愣登地站在外面晒太阳。”
“……是。”
穆松心想我们以前日日如此,这怎么就傻不愣登了,然而他当然不会没眼色地说出来。主人在这些小事上都如此体谅他们(虽然是带着某种似乎是十分嫌弃的语气),他自然感动还来不及。
等穆松左右抱着几条折叠的长椅飞奔而出,颜子钰和颜君行两人也进了屋子。
竹屋一楼在建造的时候本就是建来会客之用,除了幽静雅致的茶室琴室书房等,还有一个前后穿风,采光明亮的宽敞厅堂。
两人进了厅堂,堂中主位并没有特意加高一阶,仅有一个梨花木椅和面前一方配套的四方小茶几。
颜君行走到旁边的大紫砂茶罐子里,照常选了主人最近几日喜欢喝的茶叶,熟练地煎煮沏滤,刚刚将绕着清香的茶盏放到了紫檀方桌上时,却被从旁伸来的一只手拦住,将茶壶整套放到了主位下首的一个折叠竹藤小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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