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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白微
“那就是太专注!你们知道么?有时候为了修行,这臭小子连我这个做师父的话都不听!”清冕继续抚着他的白胡子,笑眯眯地说,“气得我哟~气得我哟~”
“……”茅山道和蜀山道掌门齐刷刷在心里:啊呸!清冕老道,你怎么还不笑死!
这时候坐在犄角旮旯里的鬼道祖师说话了,“清冕老道,听说你们孤山道的弟子,从来都没下过山?没游历过红尘万象,没经历过真正的人间百味,还敢把你的弟子吹得这么完美?这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嘛,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是鬼道祖师张狂的笑声。
清冕的脸黑了:“……”
他们孤山道,一向以清心寡欲、飞升成仙为目标,下山游历红尘这种事,根本不提倡。毕竟红尘实在太凶险,心志不坚的,可能没办法全须全尾的回来,但储南应该没问题,因为这孩子实在是道心甚坚,比他这做师父的还要坚定……
作为正道中人,鬼道一向是被其他道派看不起的,但一年一度的道士峰会,为了公允,正道中人还是会给鬼道祖师发请帖,虽然心里巴不得鬼道的人不来,但鬼道的祖师爷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年年就爱过来凑热闹。
茅山掌门和蜀山掌门实在看不惯清冕那副得意的嘴脸,虽然不乐意,但还是附和了鬼道祖师的意见:“是嘛,让你孤山道的弟子也下山游历一番嘛,如果真的‘清心寡欲、道心坚定’,那在万丈红尘里,也应该‘清心寡欲、道心坚定’嘛。”
“容我考虑考虑。”清冕抚着白胡子,若有所思的离席,转入后堂。
然后清冕在后堂被他的得意弟子拦住了。
储南一向觉得所谓的“道士峰会”,就是各道派的掌门坐在一起聊天喝茶,互相攀比,太浪修行时间,所以从不参与。但他今天修行回来时,正好听到了鬼道祖师的发言,认为非常有道理,所以为了更好的修行,他决定下山去。
清冕挑起白眉,“容为师想想”
储南已坚定道:“师父,弟子包袱已准备好了,特来告知您一声,这就下山修行去了。”说着,他恭敬地朝清冕行了礼,快步走出后堂,一口气御剑升空,一眨眼消失在了浮着白云朵朵的蓝天之上。
“……”清冕呆呆看着从他面前消失的得意弟子,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气得他哟~气得他哟~一把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储南还在襁褓中时,被人扔在孤山下,被清冕留。后来清冕发现这孩子灵气十足,就为徒弟,教他学道修行。储南也非常争气,十八个冬去春来,已经成了各大道派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飞升成仙,似乎指日可待。
但对储南自身而言,他虽专注于修道成仙,但成仙之后他该去做什么,他从没想过,也想不明白。他觉得他在修行之路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所以听到鬼道祖师的话,他决定下山到人间游历,他想,或许体会了传说中的“万丈红尘”,他就能找到答案。
……恰逢战乱,人间的日子,苦的……简直要死。
储南背着小包袱,提着剑,从破败的街道,走上荒野的村落,走到尸魂遍野的战场。他一面走,一面做法事,为遇见的人和鬼消灾祈福。
三年过去,本来仙风渺渺的储道长身上虽然多了一份质朴的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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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道行更高,道心更坚定,他要坚持修道,不为了成仙,而是为了救赎这痛苦的人间。
但最近两次,每当储道长得到打仗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赴战场,却发现本来应该大量存在的战死鬼们都不见了,战场上只有大片的尸体,一只鬼都没有。储道长觉得不正常,第三次,他直接混进战场,然后在战事结束时,发现了那个……鬼道修士。
那个年轻的鬼道修士,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裙子,手里提着一个画满黑色符咒的布袋,像采花一样,把战死鬼们,一个不漏地了进去。储道长跳出来阻拦,要鬼道修士把战死鬼们放了,接受他的祈福!鬼道修士自然不肯,两人于是大战了一场,从此结下了不解……的梁子。
对了,这位爱穿鹅黄色裙子,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肤白貌美的鬼道修士,正好十八岁,是现任鬼道祖师爷座下最受疼爱的弟子,名叫月放。
后来储道长和月道长,经常为了抢鬼的事而打斗,渐渐甚至熟悉起来。到底鬼被谁抢走,那是各凭本事。抢完之后,两人偶尔会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讨论一下自己所坚持的“道”。当然,两个都是道心坚定的人,讨论到最后,不了再打一场。
月放敌不过储南,打了一半,习惯性气哄哄地撒娇,“最烦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说你们是正道,我们是邪道,可你们怎么就正道了,我们怎么就邪道了?”
储南剑回鞘,第无数次重复,“人死成鬼,是该升天还是入地狱,有地府来管,你不该把它们抓起来修炼。”
“那我是鬼道传人,我不炼鬼,我怎么修行?”月放不解。
“……所以你不要修鬼道了”
“可我不修鬼道,怎么继承师父的衣钵,怎么做鬼道祖师?”
“……所以也不要做鬼道祖师”
“那不行。师父对我寄予厚望,我不能辜负他老人家。”
“……”储南觉得,道心坚定固然好,但面前这个鬼道修士,实在是太难搞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渐渐地,两人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也就随意聊了,不再讨论各自的“道”。
直到,储南抢走了月放花七七四十九日、用三千六百鬼众心炼成的超级大鬼丸储南用半身修为把那颗大鬼丸给消解了,化出的鬼众归还了地府月放大怒,追到孤山下,然后……失手把储南给杀死了。
得知超级大鬼丸被盗,月放虽然生气,却没有真正要杀死储南的意思,她只是想把她的大鬼丸给抢回来。可她没想到储南为了消解她那颗大鬼丸,消耗了大半的修为,最后居然会死在她的手上。
死之前,储南歪在月放怀里,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地说,“阻碍你修行了,对不住,我只能以命相抵。”
月放是恨透了怀里这个臭道士的,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都擦不完。她真的特别恨。恨到极致,无法表达,最后只能抱着臭道士,放声大哭。
……她的大鬼丸再也回不来了!
清冕冲下山时,看到的是他宝贝徒弟的尸体,和那个杀徒仇人鬼道妖女。
鬼道祖师冲过来时,看到的是他宝贝徒弟的尸体,和那个杀徒仇人清冕老道。
于是孤山之下,地动山摇,清冕道长和鬼道祖师之间爆发了一场绝世大战。
三天三夜后,两败俱伤的道长们暂时停战修整,却发现各自的爱徒,尸体都有点诡异两具尸体的头,都不见了。
……翻遍了整个孤山,爱徒们的头,是怎么都找不着了……
当日前去勾魂的正好是辛无奈。
彼时,辛无奈刚在地府入职不久,态度虽然认真,但业务并不熟练,她一直都没察觉,她勾回来的那两只魂魄,是不完整的,直到原森把从“方仲文”身上拿来的那张全家福给她看,问她觉得这“方仲文”是不是有点奇怪,她才猛地想起这件陈年往事。
毕竟当年,她是按时按量带回了储南和月放的魂魄,她的工作完成了。虽然来到地府后,储南依旧立志修道,直接投胎去了,月放却心怀失落,在地狱服完刑后,选择了封存记忆,留在地府任职也就成了奈何桥边的孟萱。
任何人在地府任职,都是需要封存前世的记忆和姓名,重新开始的。辛无奈也不例外,她自己活着时候的事和名字,她也不记得了。
辛无奈一句话为这个故事作结:“当年,应该是月放用鬼道之术,将他们的一魂一魄封印在头里,然后逃掉了。但没有身体无法存活,所以这一千四百年,他们是用和别人身体组合的方法活下来的。”
叶繁听故事听得入了迷,直到辛无奈总结完,叫了他一声,他才讷讷地回过神,感叹地说,“判官大人,很会讲故事。”
辛无奈微微一愣,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这是真实事件。”
“……抱歉。”因为实在太玄幻了,所以叶繁不知不觉当成故事来听了,他思忖着说,“原森既然这么问您,他也是察觉到了这‘方仲文’的诡异之处?”
辛无奈点点头,“原森看出‘方仲文’身上多了一魂一魄。但昨晚萱萱在,我不好多说多问,心里也不确定。直到今天查完方仲文的资料,才真正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看来又是我工作失误。”
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辛无奈看了叶繁一眼,又看一眼李,满是自责地重复了一遍,“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本来应该更严谨、更认真的。对不起。”
“……这个不能怪您,工作中的失误,有时候在所难……”叶繁试图安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判官大人刚刚好像充满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李一眼?这故事跟他和李完全无关吧?判官大人为什么要向他们道歉?
辛无奈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沉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月放和储南残存的魂魄找到,否则,还会闹出人命。”
叶繁在脑内整理了思路,问:“月放为什么要把头带走,以这样的形式复活呢?”
辛无奈:“莫非是想继续修行?”
“如果单纯地想修行,那像储南一样,重新投胎当道士,不就可以了?”叶繁问。
辛无奈:“那我也不明白了。”
“还有,”叶繁犹豫了下,小心地说,“这些事情,您最好还是告诉原森和逄队长,跟我说没用”
“因为最近萱萱很关注原森,所以我不方便直接找他。”辛无奈补充,“这件事,我想在萱萱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和她没关系。”
叶繁没明白“孟萱关注原森”是什么意思,但辛无奈让他传话给原森的意图,他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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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我去见一下逄队长和原森,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们。”
“有劳了。”辛无奈说完,又补充,“萱萱这边,麻烦你也替我关注一下,我还是有点担心。”
“……好。”叶繁且答应着,但他觉得,孟婆大人那里,他估计是帮不上忙的。
辛无奈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夹子,取出三张红润的纸币,放在桌上,一丝不苟地说,“这是你的报酬。”
“……”还有报酬?!叶繁连忙拒绝,“不用了,这个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报酬……”冥币什么的,他不想要……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什么进展可以打电话给我。”辛无奈已经不由分说地,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客厅里。
叶繁艰难地把视线转向桌面的纸钱,然后目光定住了……是真正的rmb,百元大钞,不是冥币?!
……难道,rmb已经强大到可以在地府自由流通了吗?!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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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昨天有小伙伴说“懵圈”了,果然这个故事,我是没讲明白吗?
还是说因为时间线稍微调整了下的缘故?
第26章黑天鹅5
叶繁略一整顿,就给逄光打电话,结果“提示不在服务区”。叶繁立即敏感地判定,逄队长大概又去做什么诡异又危险的事了。他马上又打给原森,虽然他觉得,为了破案逄队长大概会把原森带在身边,所以他是抱着听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心情按下拨号键的,没想到,居然通了!
电话那端,原森的声音,嘶哑地像是块大中午被太阳暴晒的盐碱地:“哦,叶大哥?我现在很累,不想说话,你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吧。”
“那你知道逄队长人在哪儿吗?我有事汇报他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我担心有危险。”叶繁是真有点担心,因为逄光查起案来,有种不顾一切的疯魔劲儿。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呼噜声。
“……这是什么声音?”叶繁惊讶地问。
原森把电话回耳边,没好气地说,“你担心的逄队长,正在我身边打呼噜呢,他的手机啊,早上掉马桶冲走了,大概到异世界做魔王去了,所以不在服务区!”
“你们这是……”叶繁是笔挺的钢铁直男,他并没有想歪什么,但还是问了句。
原森抱怨,“昨晚被姓逄的抓着跑了大半个水城,一晚上没睡,现在我要补一觉,一会儿还要继续忙。挂了。”
电话被挂断,叶繁听到“水城”两个字,忽然想起方仲文的老家在水城,方仲文本人也是水城交通大学毕业的。逄光他们大概是得到了相关线索,追过去了。
叶繁这才放下心,开始了一天的日常。
时间推进到下午六点,叶繁和李吃过油焖大虾,去隔壁家拜访孟萱,但孟萱不在,叶繁只得回来,然后带着李去上班逛国内大型连锁超市“r”。
堆满零食的货架间,李兴奋地像个孩子。
然后的确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点了一大堆东西,把购物车塞满了。
结账的时候,叶繁尽量不让他自己看起来很肉疼,但李还是发觉了。
回去时,李含着棒棒糖,一针见血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穷?”
“我……”叶繁想辩解,这点零食还是买得起的,但他不得不承认,李要是天天这么买,他肯定会哭,他只能苦涩地说,“我已经很努力在生活了。”
“但你很穷。”李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刀。
“……”叶繁无法否认,尤其当他想起早上遇见的那位华丽丽的孟婆大人,更觉得他作为一个人类,实在太失格了!他是应该比现在更努力,或者考虑一下别的赚钱方法,但他的体质不适合长时间和固定的人类在一起,还有什么工作比夜车司机更适合他、也赚钱更多呢?仔细想想,一定还有
李“嘎嘣”咬碎了棒棒糖,忽然说,“孟萱很有钱?我们把她的钱抢过来吧!”
“……!!!!!!”叶繁内心:李大人,您说的这么轻松,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
红日初升,一夜操劳的叶繁终于车回家,却被堵在了自家巷子外。
他按了几声喇叭,但横在巷子口的那辆灰尘扑扑的黑色二手小轿车丝毫不动弹,他只得下车去看,然后看见一双翘在副驾驶挡风玻璃前的大脚丫子。那脚上随意地套着一双发黄的白袜子,左脚大拇哥的位置顶破了天,露出脚趾。
隔着玻璃,仿佛都能闻到那股酸爽的脚臭气。
副驾驶的座椅被放平了,翘脚的人正在呼噜震天的大睡。
叶繁敲了几下窗,副驾驶座上的人毫不动弹,倒是靠巷子一侧的驾驶座上的人惊醒了,发出一声惨叫:“卧槽,老逄你他妈怎么把鞋脱了,要熏死老子嘛!”紧接着,驾驶座的门被一把推开,原森揪着胸口,缺氧似的跌下了车。
然后蹲在路边,大口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
叶繁站在一旁,看着变得和逄光几乎是同款蓬头垢面的原森,心中有感动,也有感叹。感动的是,为了破案,警察叔叔们真的是在忘我的付出,作为被他们保护着的一员,他非常感谢;感叹的是,就算是原森那样青春飞扬的大男孩,没日没夜折腾下来,也会变成老了十岁的糙汉子。
“……原道长,你还好吗?”叶繁问着,“你们怎么在这儿?”
原森抬起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欲哭无泪地说,“老逄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汇报,就赶紧把水城的事结了,连夜奔回来。叶大哥,你这儿能洗澡吗?我能刮刮胡子,换条干净的内裤吗?我不想活了。”
叶繁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字:“……能。”
于是回到叶繁和李家,逄光和原森排着队进行了个人清理,过程包括洗澡、搓泥、刷牙、刮胡子、更换衣物
要以原森之前的性子,肯定会抱怨水温不够适中,沐浴液味道不够好闻,洗面奶不够大牌,护肤乳不够滋润,甚至内裤不够柔软但经历了这惨无人道的成人式操劳后,原森在拿过叶繁帮他准备的衣物时,一言不发全了。
还是叶繁自己强调了下:“衣服不新,但都是干净的。不过内裤是新的,也都洗过了。”虽然是给李准备的,但暂时先给客人穿吧。而李一回来,就自己打开电脑,完全无视身后这一片乱糟糟的场景,沉浸在崭新的网络世界里。
叶繁觉得他像一个老妈子,早晨是他最忙碌的时刻,不仅要拼了命地准备全家人的早饭,大儿子二儿子小儿子还个个不省心,不是要吃喝拉撒,就是牙刷找不着了,毛巾找不着了,拖鞋找不着了……
好不容易神清气爽,




捡了只鬼抱回家 分卷阅读42
四个人坐在饭桌前。原森看看独自占据沙发的李,又看看排成一排坐在小板凳上的他们仨,不满地说,“叶大哥,那是双人沙发吧?为什么不坐两个人?”
“……你是有菜够不着是吗?”叶繁避重就轻,“你想吃哪个?我帮你夹。”
“我倒是够得着。”原森就是看李不顺眼,“明明是一只不用吃饭的鬼,干嘛还要摆上碗筷,占着大好的位子”
他话音没落,李已经夹起一片胡萝卜,嚼吧嚼吧,面无表情地抻脖子咽了。
李不爱吃胡萝卜,但叶繁说,胡萝卜营养丰富,要多吃。
“……”原森刚夹起的西蓝花,“啪嗒”又掉了回去。
逄光已经饿虎扑食似的呼噜呼噜吃完一碗粥,把碗伸到叶繁面前,“再来。”
叶繁一面给逄光盛粥,一面诧异地问原森,“鬼不用吃饭吗?”
逄光一口吞下半个水煮蛋,也问,“鬼不用吃饭?”他虽然看不见李吃饭的样子,但和李抢红烧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所以他也很好奇。
“不用啊。鬼吃的是香火。”原森理所当然地说完,又看向面前淡定喝粥的李,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卧槽,这还是鬼吗?”
李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字:“是。”
于是相安无事地吃完饭,叶繁正要向逄光汇报“无尸头案”的来龙去脉,逄光已经伸了个懒腰,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朝床边走去,“小叶老弟,我先睡一觉,再听你说。”他把拐杖一扔,就四仰八叉在叶繁床上躺下了。
原森也把筷子一放,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把逄光向里头踹了踹,然后也占据了一方天地,抓起被子躺下了。
两人都是一秒入睡,各自不省人事。
叶繁轻叹口气,快手拾了碗筷,去隔壁孟萱家看,盛着油焖大虾的饭盒还摆在客厅的破门外,孟婆大人看来是一夜未归。
叶繁快速洗了澡,从柜子里拖出地铺,在客厅铺好,终于在硬邦邦的地铺上坐下时,他才缓过口气,感觉他累得快虚脱了。事件一个接着一个,他很久都没有完整地睡过一天了。
他向后一倒,摊开手脚,放松地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
缓缓地闭上眼。
但马上要十一月了,睡在地上冷,他哆嗦了一下,睁开眼。
然后似乎看到了幻觉?李好像在他身边站着?
他再次闭上眼,睁开。
他揉了揉眼。
不是幻觉。李果然在他的地铺边站着。
叶繁坐起身,诧异地问,“怎么不睡,有事吗?”
李已经弯腰,一把将叶繁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李虽然清瘦,但被他抱着的时候意外地很有安全感,不过‘公主抱’这个姿势,叶繁有点排斥,毕竟他是个钢铁直男,这种姿势略显娘气,他窝在李怀里,试探地出声,“那个……”
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他。
叶繁被他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一看,心跳的节奏顿时乱了一下,他硬着头皮说,“能不能,不要这样抱我?”
李把叶繁放在那张宽敞的冯玛格丽特上,疑惑地问,“那要怎么抱你?”
“……抱我什么的,那个,我不用你抱……”叶繁想拍着胸脯说,好歹他也是个男人,抱来抱去成何体统,但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又离不开李,又但是,这话怎么说来说去有股暧昧的感觉,幸好面前是一脸纯白的李,要是换成其他人,指不定想到哪儿去了……
叶繁最后说,“打扰你休息,不太好,我还是睡地铺……”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态度强硬地碰上了。
叶繁讪讪一笑,立即乖乖躺好,“没什么,睡觉吧。”
李于是打了个呵欠,绕过床尾,在冯玛格丽特的另一侧躺下。
叶繁悄悄呼出口大气,看着陌生的白色纱帐子顶发呆,自从李来了之后,卧室就成了李的领地,叶繁一般很少涉足,就算迫不得已进来拿东西,也是目不斜视拿了就走。
此刻,李的床头摆了一张床头柜,上面摆满了糖果,还有漫画书漫画书都很旧,是叶繁初中高时攒钱买的,就那么几本,翻来覆去地看,不知不觉都磨出了毛边,李不知怎么找到的,也开始看了。
李此刻正背对着叶繁,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叶繁仿佛上一刻还在胡思乱想,下一刻就进入了黑沉的梦乡。这床,太舒服了!
直到,客厅传来原森的怒号:“卧槽,你他妈干嘛抱着老子,老子又不是你的抱枕!”
叶繁一下子醒过来,屋里黑沉沉的,他转脸看过去,李似乎也被惊醒了,恰好睁开一双茫然的眼睛。
客厅,逄光抽了口冷气,“别踢腿,还骨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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