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法则

“我叫戴蒙康普顿，是你的学生。”
周思泽老脸一红，虽然这里没有人，他还是觉得紧张无比，许久以后，周思泽挤出一句话：“我叫周思泽，是你的指路者。”
戴蒙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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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看向上方的人，许久以后周思泽才记起来自己要做什么，他朝着自己的学生伸出右手，“嗯。”
那名法神看着对方那红彤彤的耳尖，笑了，戴蒙握住周思泽的手，轻吻了对方的手背，但是却没有松开。周思泽抬起头，戴蒙就这样单膝跪地，握住周思泽的手没有放开。
“周思泽，我的指路者，也是我这辈子魔法的指明之人。你是否愿意将你的名字交付于我，将你继承的荣耀与我继承的荣耀融为一体。无论前方的道路艰难，也不论未来遇到任何风险，我将以我的姓氏及血脉发誓，我永远将视你为我的掌中明珠，将你化作我灵魂的一部分。我，戴蒙康普顿，在未来的时光里，我将用我的灵魂弥补你所缺失的，用我的生命来见证你的辉煌，用……”
他的声音停在那里，因为周思泽也跪了下来。
“都是男人，一个人跪下好像不公平。”
周思泽握紧戴蒙的手，他跪在楼梯之间，与自己的学徒相望：“有些事情我不后悔，并且此刻我也绝不后悔。戴蒙，我在这里想寻求你的一个答案，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将你的一切交付于我，我将作为你人生所能依靠的对象，并永远与你在一起，用我剩下的灵魂来填满你失去的那一半，用我的余生，来证明时空的仁慈。”
“别，”戴蒙直直地看着周思泽，“别说灵……”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周思泽笑了：“既然灵魂可以破碎，那么也就证明可以被修补不是吗？”
这位法神低下了头，片刻以后他与周思泽对视，两人心有灵犀地一笑，周思泽握紧了对方的手：“你看，我现在就起到作用了，我们之间要有一个心大的。”
戴蒙点了点头，片刻以后他和周思泽对视一眼，这两人齐齐开口。
“那让我们签订灵魂与灵魂的契约，永世都不分离。”
康普顿庄园的草地上，平日里，克里斯多都像一只小尾巴一样尾随在周思梦身后，然而这一次，姐姐却甩开了她。周思梦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草地上，风拂过草地，阳光暖暖地洒下来，光线突然一暗，周思梦抬起头，发觉亡灵曼德尔就站在自己身后。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坐在您的身旁。”
亡灵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周思梦什么都没有说，于是曼德尔就默认她的态度是许可了。这位北方持剑堂的长老大大咧咧地坐在周思梦的身边，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您身上的言语魔法是戴蒙施展的吗？”
周思梦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曼德尔抓了抓脑袋，想要找一个聊天的话题：“我从周思泽那里听闻，这所有的一切，你弟弟所有的故事的开始，是因为您的一个梦。”
身边的女孩猛地扭过了头，亡灵笑了，他朝着周思梦伸出手：“北方持剑堂长老，曼德拉。我的姓氏在我死后已经从家族名册上抹去，所以原谅我不能说出全名。”
女孩迟疑着，犹豫着，最后还是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曼德拉看着她浅色的眸子，并没有松开手：“我听闻，在传说中，东方神祗之所以强大，一个方面是因为他们的血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另一个方面，还因为他们看得见过去与未来。”
“你想表达什么？”
“我很好奇，真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呆了太久，久到所有国家的历史故事都有所了解。我就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你说，当初奠基人来到怡莱的时候，他既然有时间帮助怡莱的初代大帝建立一个国家，甚至还培养了几个不错的学生，为什么他到了后面却坚持要走？”
周思泽将手掌抽了出来，曼德尔观察着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然而那个故事中，好像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环，他们之间的故事应该存在所谓的见证人。”
“有希文和亚当斯当见证者还不够吗？”周思梦反问，曼德拉笑了：“也许吧，但是那就要看您的梦，到底梦到了什么了。”
姐姐没有回答，风拂过了这个东方女孩的发顶，几百年来依旧那么温柔。周思梦抱着膝盖看向远方，陷入独思之中。曼德拉伸了一个懒腰，就躺在周思泽的身边，看着天上的白云。许久以后，抱着膝盖的周思梦突然开口：“周思泽他现在变成这样我很内疚。”
“啊，因为灵魂。”
“是的，因为灵魂。”周思梦闷闷地回答。
“可是，我和你弟弟聊了一下，”曼德尔咂咂嘴：“他十分乐观，他说他们还很年轻。我问他，既然他们还年轻，有什么想法，你猜他怎么说的吗？如果东方古国有能够让灵魂崩解的药物，那就一定有让灵魂重建的存在。”
周思梦听到这个答案时，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这位觉醒了东方女巫血统的女孩抱着膝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曼德拉震惊地扭过头，周思梦抹去眼角渗出来的泪水，有些哽咽地回答。
“他从来都比我乐观呢。”
“对，我觉得这样很好。”曼德拉撑起半个身子，看向周思梦：“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你那么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这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当年奠基人想要走嘛！”曼德拉眨眨眼：“活太久了，感兴趣的东西就变多了。”
“你以为你是龙渊阁吗？”
姐姐笑了：“再说了，我们连自己身边现在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掌控，你又指望一个只能看见，但是却不能说、又不能做的女巫做什么呢？”
周思梦抬起头，面向东方，曼德拉撒娇：“说嘛！”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康普顿庄园的大厅里，有一对情侣刚刚缔结灵魂的契约，契约的光芒在那栋古老的房子里闪耀着。克里斯多抱着水果想要推开侧门，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身影，派翠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悄悄地走进房间，艾维斯正站在里面欣赏着一柄古剑。庄园的一角，亚都尼斯还有缇娜他们这群家伙，正弯着腰、拎着工具，悄悄沿着小路前行，打算偷几只池塘里的摩卡德蛙。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周思梦伸出手，指着那一头问。
“你说那里又发生了什么？”
“我可不知道，那边可是东边啊。”曼德拉懒洋洋地回答。
“那，那一边呢？”
“啊啊，那边啊，有点远，西边我们持剑堂很少去。”
“那……”
“喂！东南西北，您不会想全部指一遍吧？”
东方以东。
就在海洋的那一头，越过千山万水，正是夜幕渐深。一辆朴素的马车沿着小路，摇摇晃晃地驶离了东方古国的皇城，朱雀挑起帘子的一角，最后看了那座威严的皇城一眼。
烟火在天空炸裂，就像漫天璀璨的星辰，斑斑点点逐渐落下，新皇今日登基，庆典已经开始。而这位新皇极其厌恶长生之术，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之前提出过长生之术的臣子赶离了皇都。
“所谓报恩啊。”
朱雀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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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放下了帘子，任由自己错过那天空绽放的美景，马车行驶过半，突然一摆，马车在路中央化作一只巨大的白鸟，朱雀坐在其上，乘风扶摇而上。
“诀别了，吾等的帝王。”
那一天起，为东方皇室服务的四位神兽，最后也只剩下了青龙和白虎。朱雀乘着白鸟随风而去，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或者记得有关东方周氏的只言片语。
北方以北。
就在寒冷的伊兰，北方持剑堂所在地，代替艾维斯逃亡的莱尔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却发现应该抵达的那些家伙一个人都没有到达。一名年幼的混血灵挤开他，手中挥舞着一张信纸，那个小家伙冲到庭院里，仰起头大吼：“曼德拉给我们找了一个法神来做导师！”
全员欢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莱尔被众人推到了角落了，莱尔只看到那张信纸上面康普顿家族的家徽闪闪发亮。众人抢着去看那张纸条，有个声音越过喧嚣的人声，大声响了起来。
“北方持剑堂没有法圣！”
“对！”众人齐齐回答到。
“但是我们有一个法神了！”
“对！”众人狂欢，这群小崽子难耐不住，立马就开始准备起了自己的行礼。一支浩浩荡荡，由各色混血组成的队伍从北方出发，向着南方前行。
西方以西。
海岸线以西的那些小岛上，沉睡在西方海岸岛屿上多年的上古黑龙曼多萨从深眠中醒来后，花了整整好几年的时间，事无巨细的听完了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人类觉醒了一位法神以后，巨龙眯起了眼，慢慢地抖了抖身子。
“时空啊，人类的小崽竟然将这个研究出来了。”
上古黑龙仰天长啸，一场小型的海啸随之诞生，曼多萨抖了抖身上的沉积物，往前踏出一步。
“不知道那个人类小崽，又是否能用这个魔法恢复我们龙族上古的荣光呢？”
南方以南。
潮湿的黑暗森林，失踪许久的康德拉战战兢兢地从上层抵达了下层。纵使上方森林无比湿热，这个溶洞下面却寒冷刺骨，巨大的温差差一点让这位老人晕过去。康德拉颤抖地点亮一盏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你的学生只花了三个月就抵达了这里，你有地图都花了这么久吗？”
康德拉吓得手一抖，灯落到了水里，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星星点点的灵魂亮起，光斑盘旋着上升，整个溶洞顿时美不胜。
“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啊。”
坐在高台上的男人看着康德拉紧张成那样，只能叹了一口气，黑色的小龙崽轰隆轰隆跑了过去，巫妖之王侧侧头，“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我我我没有戴蒙聪明，是他给我的路线，我我我我忘记，我就是想在退休以后见证一下……我的天，你真的存在啊。”
“不然我是什么？”
天上下起了花瓣，由无数黑色花瓣构成的大雨差一点将这位老人淹没，康德拉震惊于这场美景，最后才记起来自己说要说完的话：“……奇迹。”
“嗯，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巫妖之王扬了扬眉毛。
“不不不，我有问题想问你的，有！很多！”
康德拉扒拉开一个口袋，无数张纸条落了下来，巫妖之王的眼角挑了挑。康德拉不小心将纸条落在了水面上，他心疼无比的弯下腰，目光却落在了一张打开的纸条上。
“如果空间之上是时间，那时间之上是什么？”
这位老人盯着这句话喃喃自语，片刻以后抬起头，康德拉眯起了眼，记起来了：“对了，这个问题是戴蒙留下来的。”
“如果我说，”巫妖之王撑着头，漫天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他懒懒地回答：“这个设定，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呢？”
“什么，不，可是戴蒙他就是靠专研这个问题当上法神的……”康德拉辩解，巫妖之王笑了。
“只是专研这个问题，又没有说这个提议是对的。”
康德拉掏出本子开始记录。
“时间魔法蕴含在所有的魔法之中，并不能作为独立的变量来衡量，这个话可是你说的，康德拉。”巫妖之王坐直身体：“比如，比如我现在要告诉你，周思泽已经回来了，靠他自己回来了。”
这位年迈的法圣愣在那里，忘记了写字，灵魂的光斑在他身边游走：“不，不不不，那戴蒙之前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不，他不是说……”
“所以说啊，你们觉醒了一位法神，就将时空捧到天上，但是也不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先诞生的法神到底是谁。”
康德拉看向巫妖之王，这位掌控着亡灵帝国的帝王朝着漫天的花瓣伸出手，纷纷扬扬的黑色花雨中，一枚黑白相间的花瓣突然出现在了对方手上，巫妖之王无比温柔地看着那枚花瓣，金色的符文在其间闪耀。
“空间之上存在着什么，时间是否永不可逆转，穿越时空依靠的到底是什么，还有时空之上的那些……如果要我说出一个答案，只能说，我用一场实验证明了……”
当那个莽撞的少年出现在这个亡灵帝国，伸手接住这枚由灵魂铸造的花瓣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书写。
“分割破裂的灵魂，就算隔得再远，也能重逢。”
大结局蛋。
一个下雨天，周思泽窝在客厅的炉火边。正昏昏欲睡，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他拉开门，门后站着一位少年，对方有着一头浅金色头发，看到周思泽以后，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冒出了火焰。米契尔拎着箱子，站在门后，即使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是高仰着头。
“啧，黑发黑眼，我指路者的爱好还是没变。”米契尔小声地嘀咕了一声，周思泽没听清楚，只是对方身上水珠不断往下掉。
“你……”周思泽有些犹豫地开口：“要不要进来烤一烤火？”
少年像一只骄傲的猫一样，就这样昂着头走了进来，周思泽尾随在其后，看着男孩留下的湿哒哒的脚印有点头疼。看对方四处打探着房间里的东西，周思泽不由关心地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我的指路者可是一位法神。”
“额，坐。等我拿毛巾，对了，那你旅途中有没有……”周思泽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人为难你？”
“没有，我的指路者可是一位法神。”米契尔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你获得你家长的认可了吗？”
“我的指路者可是一位法神。”
米契尔咬牙切齿地将这个答案重复了一遍，周思泽笑了，然后将火挑大。这位坐在炉火边的少年享受着温暖的同时，看着那位黑发黑眼的仆人还端来了热牛奶，脸上挂不住的米契尔放下了毯子，突然站起了身。
“怎么了？”
周思泽愣在那里，因为米契尔昂着头，朝自己伸出了右手。
“这……”
“你不是卢德斯的人吗？这个礼仪总会吧？”米契尔脸有点儿红：“我地位高于你，不这样做我介绍不了自己的。”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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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黑眼的仆人看样子不懂什么礼数，保持着皇室骄傲的米契尔轻轻哼了一声，还没把这个音符咽下去，抬起头，越过对方的肩膀，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
戴蒙站在黑暗里，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自己。
一切就像回到了与自己的指路者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米契尔背后寒毛根根立起，他下意识地赶在那个仆人握住自己的以前反握住了对方的。周思泽愣在那里，米契尔低着头，涨红了脸，在戴蒙的眼神下，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我叫米契尔沃尔布加，是戴蒙法神的学徒。”
“我叫周思泽。”
米契尔震惊地抬起头，周思泽笑了：“是你指路者的指路者。”
“欢迎来到康普顿庄园。”
【第一百零八章】番外三个故事
（一）我不知道
“有一种花被称为祝福之花，这种花能够随着持有者的心情变化而变化，与之对应的是亡灵之花，也就是盛产在黑暗森林……”
雷德斯将手中的书本卷起来，狠狠地砸了下去，一声巨响在屋子里回荡，可是下方那个趴在那里的家伙却一动也不动。雷德斯迟疑了片刻，这位年轻的指路者看了一眼手里的书本，悄悄的在手心里试了试刚刚敲下去应该是什么力道。雷德斯踌躇半步，还是弯下腰。
“马卡斯？”
怡莱的大皇子调皮的睁开一只眼，瞅了他一眼，又继续睡了过去。雷德斯气得满脸通红，他捏着马卡斯的耳朵，大声问：“你昨天晚上又去干什么了？”
“嗯，我想想啊……”那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家伙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回答：“城郊那边又开了几个新店，我记得好像去了那里。”
“你记得？你连昨天晚上的记忆都已经混淆了？”
雷蒙德一脸绝望，将手里的书本扔在了书桌上，这位指路者撑着桌子低着头，犹豫了很久才敢开口：“你没有喝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剂，也没有听别人的话去玩什么不应该玩的东西吧？”
“比如说……”马卡斯玩着手指。
“比如说吉恩带你去了什么地方？”
“可能去了一个新开的角斗场吧，还是混血格斗什么的，”马卡斯抓了抓头发，看着自己的指路者笑了：“可是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我是你的……”
“得了吧，雷蒙德，你就只比我大一岁，你来当我的指路者还不是因为我的名声太恶劣了，所以南方魔法学院没有人愿意来教我。”马卡斯突然伸手，将雷蒙德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大皇子声音嘶哑，眼神凶恶：“你每天给我念叨些东西就够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雷蒙德就算幼时家族败落，可是他天资优越，从小就在南方魔法学院长大，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这位指路者后退一步，将马卡斯的手掌拍开，他盯着书桌上的那本书，下一秒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房间。
一个星期以后，他路过大皇子的住所，抬头却发现窗台上种满了一排祝福之花。祝福之花并不适应气候炎热的怡莱皇城，所以在这边并不常见，白色的花骨朵随风摇摆，雷蒙德盯着那些小小的花苞竟然看呆了，他仰起头看了许久，很久以后才发现，马卡斯就站在那排花后面。
雷蒙德想要开口，但是又记起来了上次那件事，马卡斯站在那儿和他对视了半天，嘴角突然一扬，手在花骨朵上拂过：“怎么，要我现在拔了送你吗？”
“不要，你个暴殄天物的家伙！”雷蒙德忍不住终于开口了：“这种花一旦开放染色了以后就恢复不了白色的了！”
“哦，”马卡斯低下头看着花骨朵：“可是我看不见魔法的颜色啊，变不变色我可是不知道呢。”
雷蒙德气得在楼下打转，马卡斯靠在窗台边笑了，等到指路者抬起头，那位大皇子已经失去了踪影。他就这样一天天站在楼下守着那些洁白的花朵绽放，而就是有一天早上，等他来到的时候整整一排花都已经变成淡淡的粉红色，错过了开花时期的他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回过头，马卡斯就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了？”
“没有什么，”雷蒙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反正像你这种看不见魔法颜色的家伙本来就不知道。”
不知为何，雷蒙德一直记得这件事情，他曾经等待过几十朵花在某天早上绽放，可是最终还是错过了那抹洁白的白。就在他婚礼的那天，雷蒙德按照怡莱传统骑着马从正门出发，那一刻突然下起了雨。
纷纷扬扬的白色花朵从天而降，没有一朵是被人污染的，白色的花朵砸在他的身上，逐渐变了颜色，随行的宾客为这个奇迹时刻喜悦不已，鲜红色的花朵在他们手上绽放，雷蒙德在白色的花海中转过身，可是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那个身影。
他低下头，看着手掌心的那朵鲜花，看着花瓣从白色就这么一点点的变蓝。新娘从街角出现，对方骑在白马上，掀开了头巾。她仰起头，看着天空的花朵，华丽而又致的妆容无不显示着对方对这场婚事做出的准备，可是这位新娘低下头时，却对着雷蒙德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雷蒙德操控着马，两个人逐渐靠近，马蹄跺开地上那层厚厚的花海，他的新娘撇了撇嘴，露出一个理解地微笑。
“没有一朵是粉红色的呢。”
象征着恩情和友谊的黄色花朵在新娘脚边一朵朵坠落，雷蒙德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只看见了一行浅蓝色的花海。这位曾经的指路者掩面大笑，最后只能饱含歉意地开口：“抱歉，抱歉，我……”
“我不想你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所以娶我。”爱尔莎眨了眨眼，一滴眼泪落下来：“我也不想为了继承爵位就让你放弃一切。”
“我……”
“你走吧。”
雷蒙德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对方侧了侧头，露出一个大方的微笑。这位指路者犹豫半分，还是在漫天的花海中调转了马头，爱尔莎目送对方的身影离开，眼泪突然就顺着面颊滴了下来，她张开手，手中是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马卡斯，马卡斯！”
雷蒙德找到了自己唯一的映像结晶，然后不断地期待着对方没有切断与自己的联系，他捧着那个小小的水晶，仿佛捧着整个世界。这位新郎等了很久，他靠在墙边，瞪着天花板，等到那一头终于有了回音。
“嗯，”那个一脸胡子拉碴的家伙抓了抓头“谁？边境没事，皇都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随便找我……”
“马卡斯是我。”
那一头安静了很久，许久以后对方的声音才慢慢地响起，雷蒙德听见马卡斯叹了一口气，然后影相开始波动，对方要毁掉这个结晶了。
“我这里下了鲜花雨，是你干的吗？马卡斯？”雷蒙德握紧手中的水晶：“你看得见对不对，那年的花朵是你种的对不对，你……”
结晶开始碎裂，马卡斯好像能够透过那高深的魔法看到这一边一样，他的目光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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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对视了片刻，这位曾经的大皇子伸出手，捏碎了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