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 一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字诀
那纸上所画的墨痕可谓是龙飞凤舞似字似画洋洋洒洒,虚实交错间尽是圈圈点点,若单看气势倒十分随意而大气磅礴,颇有...大师之风范。而这整张纸的左下角终于出现了还算端正的三字:柳家图。
历万书一脸高深莫测飞快地扫完这张纸上的内容,而后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这陈公子所作...实在是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瞧啊。”
洛行云转了转眼珠子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悻悻地回了纸:“所以说这寻图之事还给靠我们自己,先去柳氏和柳公子的房间看看吧。”
既然这柳家的猫腻已经出现了一年多,也就是说怎么也得将那些个房间里的东西翻了个遍,他们只需从房间里的暗格下手就好。两人从窗户边绕开那些巡逻的家仆溜进了柳公子的房间,这屋内陈设早已铺满灰尘。屋子内也因有人的闯入带进一阵风扬起一层灰,在透窗而入微弱月光的映照下反着点点星光。
洛行云伸手一扬挥开些许观察这房间,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开始摸索起来那动作之迅速神态之认真,若历万书在此处定要评价一声:将小偷小摸的髓发挥得淋漓尽致,简直是梁上君子界的翘楚。
洛行云似乎也发现少了点什么而后一回头,那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假书生不知何时不见踪影。
“这呆子去哪了?”洛行云嘀咕一声并没有在意,那家伙的武功他都看不透那必然不用担心是不是被抓了,还是留着点心思找东西好。不过若是有人能将那家伙逼到跳脚他洛行云也是十分乐意见到的,谁让那货总是一副荣辱不惊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边洛行云正十分不厚道地盼着有人给历万书下绊子,屋外头却突然灯火通明,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的是慌张的叫喊:“有刺客!有刺客!”
洛行云快步靠近房门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后抿了抿唇,浅色双眸中惊疑不定:难道我们进来时被发现了?不对...要发现早就发现了...难道又有人进来?
“刺客不见了!赶紧挨个房间仔细搜查!若出了意外你们这里所有人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砍!”一个汉子恶狠狠地吼道。洛行云在房内皱起眉,一闪身便轻巧跃上了房梁将自己的气息压至最低,不管如何今晚这些人被惊动后看守定会加严,以后再想进来恐怕有些麻烦,因此今晚东西一定要到手。
“啪嗒!”忽然那紧闭的窗被猛然拉开来,一个人影飞快地跃了进来又将窗户合上。洛行云眉眼一跳右手悄然摸上了剑柄,紧接着就听见有个略熟悉的声音轻喊:“云兄!”
“...”洛行云默默回手,看着那人同样运起轻功轻巧地跃上房梁半蹲在他隔壁。
“外面发生何事?”洛行云看不见历万书的表情只好问道。
“咳,没什么大事。”厉万书不自然地整了整衣袖干笑几声,“就是...方才不小心把他们的警铃弄响了...”
洛行云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像看着街边买杂耍的红屁股泼猴,表情不是一般的糟心:“一个破铃铛你也好奇,应该说我没想到历兄会如此不识这种浅显的机关之术?还是说柳家庭院景色太美,让历兄你忘了咱们是溜进来顺东西的?”语间的鄙夷和嫌弃简直太过明显,就差在历君子头上刻‘欠揍’二字。
历万书正想说些什么却猛然顿住,身体往旁慢吞吞地挪动了一下,伸手指向他们脚下的房梁:“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洛行云闻言低头朝历万书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积了一层厚灰的房梁上竟有一个脚印,而这脚印明显不是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脚的大小。
洛行云借着透窗而进的微弱月光比划了一下,皱眉道:“这是个女子的脚印?”
“不能完全确定。”历万书听了听房外的动静,有些吵闹,应该是有人搜到了他们附近的房间。他本来想点燃蜡烛仔细看看那脚印,可惜自己惹的祸还是得自己填,于是他对洛行云轻声道:“我去将外头那群碍事的引开,你趁机点烛火看看那脚印。”
洛行云刚想点头答应,却突然伸手拽住了历万书的衣袖:“你等等,现在时间不多若再去很可能会被怀疑,你过来一点。”
历万书挑眉,不用他跑出去自然是乐意之至,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往洛行云那边挪了一下。
洛行云瞧着那伪君子活像只在孵蛋的老母鸡挪窝一般不禁勾起嘴角,随后忍住笑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衣带解了,把外衫拉开。”
屋内顿时一静,若洛行云这话在别的地方说出来可谓是霸道轻佻至极,像足了在风月场所有钱就拽二八五的地方恶霸。当然前提是站在他对面那个得是个姑娘,可现下这时间这背景下对着一个大男人说这话,那就十分别扭怪异了。
可惜这历万书也显然是个情场老手,从调侃到调戏上分毫不差甚至更胜于洛行云。只见这书呆子除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一下以外,后边那是手到拈来的表演:“云兄...是要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衣衫半解吗?待会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误会什么。”
洛行云微眯眼,似笑非笑:“遮光。”
“哎,好,在下这就脱。”历万书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此时光线充足洛行云必然会看到假书生那十分有深意的表情,可惜现下黑灯瞎火,谁也瞧不见谁。
等历万书将外衫拉开,洛行云立刻凑过去在十分靠近对方的地方点燃了蜡烛,微弱的光芒散发而出照出了两人的轮廓和脸庞。
洛行云不经意地瞥了历万书一眼,那平日一本正经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形象在这时被破坏了个彻底。在摇曳的烛光下某人的中衣雪白得刺眼,而外衫打开,难得衣衫不整十分狼狈。
洛行云心中偷着乐,然而等他目光落到房梁的脚印上时那二脸皮上的粗犷大汉眉立刻皱了起来。那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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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灰尘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浅上许多,脚印边上有些深黑色的污迹,他伸手扣了一些下来在指间捏了捏,又凑近鼻子闻了闻,这黑色的东西竟然是血。
虽然洛行云这边一本正经,但一旁的历万书心思却不知早飞到哪重天外。两人为了将这点烛火的光尽可能地挡住自然靠外衫是不够的,于是靠得极近,这一低头两颗脑袋自然而然地凑到了一块去。洛行云看得认真,额头几乎搭上了人家的肩窝也不自知,历万书感受着在自己脖颈肩窝附近散发出来的热量,双唇不禁抿了抿,如漆似点的黑眸暗了暗,不知意欲何为。
洛行云往后挪了一步厉万书也随之向前,猛然间两人发现方才一只被洛行云踩在脚下的房梁上有一个小坑,那浅坑中间还镶嵌着许些铁般的物质,形状非同一般,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点点细碎的光芒。
“这...难道是机关?”历万书打量着这个不知作用的小浅坑,本应该是一脸严肃深入思考的模样却因为其扯着外衫的动作变得有些可笑,“看其边形应该是要放些什么进去的。”
洛行云伸手在那小坑上方腾空比划着手指却丝毫没有触碰到浅坑中的东西,要知道这些个机关上头多半被淬毒,不小心碰上一星半点说不定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突然洛行云从怀中掏出个东西来,温润有方碧绿无暇,上雕祥云下刻枭,可以说是十分上等之物,一般人还真买不起,正是陈辽掉的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的形状乍一看竟然和那小坑的形状十分相似,洛行云便想将其放进去,却在离那坑还有半寸时又将手缩了回来,而后抬头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历万书:“历兄...是不是随身带着手帕丝巾之类的?”
“身为文人雅士,自当备好出门所需之物。”历万书微微一笑从衣袖中抽出一条白色简洁的方巾递了过去,却瞧见对面本一脸淡定等候的洛行云身形一下子就向后倾皱眉轻捂鼻,似乎颇为...嫌弃。
洛行云本就对熏香之物不太喜欢,或者说是有些警惕。不少江湖人士名门望族都喜欢在熏香中浸入一些提神醒脑或催人入眠的药物,但这些都非正常状态。
然后他便听到那头历万书略带调侃地笑道:“怎么?云兄闻不得熏香吗?”
“是闻不得如此浓脂粉味的熏香。”洛行云随口接道,而后就听见房外不远处隐隐传来说话声,便也顾不上太多伸手接过丝巾裹住玉佩就放了进去。
“咔!”那玉佩里也不知有何蹊跷,刚放进去就被什么东西夹住动弹不得,紧接而来的竟是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巨大声响直直把毫无防备地蹲在房梁上装鸟的两人震了个身心巨荡,就差一头从上边栽下来。
☆、第十二章暂歇
“轰!”巨大的声响从房内无半点遮掩地传出,恨不得让整个柳家人都知道似的。洛行云面无表情,竟难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破口大骂,把设计这个机关的蠢货揪出来毒打一顿。
柳家人基本上是发了疯一般眨眼之间就聚集到了传出莫名巨响的柳氏夫妇房间门前,那带头的几个早已忍不住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一探究竟。这个被闲置了一年多的屋子顿时被几把大火照得通亮,空气中那点潮意和冰冷也被一并驱逐了出去。
“什么人?!”一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围着屋外一圈的人顿时有秩序地让开一条路。
“禀告家主,方才这房内传出一声巨响,必然有人在此处,可惜已经逃走了。”一人蹲下低头答道。
刘一凡怒目圆睁,看着屋内的窗户大开时不时还灌进一阵凉风不由得一挥衣袖怒喝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给我加大范围找!必须要将那刺客抓出来!”
“是!”
而此时此刻,本应在刘一凡以及他那群手下的认知中‘逃走’的二人,正位于柳氏夫妇屋内的地底下听着地上这一堆人的高论。至于二人是如何隔墙而入,显然看他们二人头顶上的洞口就知道了。
方才那一声巨响,凭任何人也难以想到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那与平日牵动的机关直接打开了床底下的石门,床底的木板随之打开。在分秒必争之刻洛行云抬脚就给了那紧闭的窗户一踹才制造了个简单的假象,而后就和厉万书一起滚进了床底下。
历万书举着烛火观察了一下四周,扭头看见洛行云微微皱起的眉而后不厚道地调侃:“云兄是担心那玉佩会被他们发现吗?放心,此事非梁上君子...不可为也。”
洛行云闻言直接给了他一大白眼,半个字都懒得回。
历万书笑得没心没肺,率先往前面有路之处走去,洛行云便抬脚跟上。
说实话能被这群人这么追杀的人洛行云一开始就觉得处处是疑点,而现在又在此处发现这么个地下密室心中那点疑惑不由得更甚,同时更肯定那陈辽的姐姐柳氏必然藏了什么秘密且身手不凡。
地道并不长,往前几步就能看见尽头。尽头开挖得比较随便,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副棺材,上面竟然趴着一具早已白骨化且姿势扭曲的尸体,半个身子已经栽进了棺材中。
历万书与洛行云惊奇地看着这颇为诡异的场景半晌无言。
“这人...怎么像是要进到棺材里头阎王却没给够他爬进棺材的时间?”历万书似乎不怎么忌讳这些与幽冥相搭之事,这出口之言自然肆无忌惮。
虽说历某人口无遮拦,但说出来的也是事实,至少洛行云心里头也是这么想的。
历万书手举烛火靠近了那尸骨,忽然惊讶一声:“咦?他怀里似乎抱着个东西?”
那尸骨手中抓着的分明是个长条玉盒,其玉色纯正价格必然不菲,中间有个致的二重锁,分外别致。洛行云尝试性地扯了扯玉盒,发现似乎是因为这人临死前抓这玉盒抓得太紧,一下子竟不能扯出来。
他正想着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将那玉盒子更加稳妥的取出来,就瞧见那书呆子几乎眼睛都不眨一展折骨扇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夹住玉盒子的手掌完完整整地剁了下来。
“...”洛行云处于极大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即使他杀再多活人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但这家伙给他的感觉着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这阴阳鬼神之道谁也说不准有没有,但凡手上沾了鲜血的人都是还有命时图个快活,待到垂死之际便惧怕阎王饶不了自己,因此多多少少会对死人有些尊重。
虽然历万书平时看起来就很温和且善于心计,但这几日的相处中洛行云却觉得这人真正喜怒无常,做事随心,你永远猜不到这家伙在想什么,只因那一副完全敛了真实想法的笑眯眯的皮相。
只见前一刻剁了人家双掌的历万书这会儿便恭恭敬敬对着那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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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鞠了一躬,半真半假地说:“这位兄台,为了另一条无辜的性命我二人才冒昧借你手中玉盒一用,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他日在下必定将兄台好好安葬。”
洛行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手捞起了那带着一双手掌的玉盒,几乎没什么力气就将那铁锁弄坏,坦然打开。
盒中并无财物品,仅仅一卷画卷被安置在中央。历万书将画卷一提,那画卷就就由上至下摊开来,一幅女子画像赫然显现。
画中女子眉目含笑坐于房中,但与先前他们所看的画像分外不同。不单是面目差之毫厘距之千里,这画像中的女子正在房中抚琴。她芊芊细指轻拢琴弦,连画外人都被这种浑然天成的美所感染。
“这...才是真正的柳氏?”历万书喃喃道。
洛行云双眼微眯死死地盯着画中女子手中的琴,脸色变换不断。
竟是...十二弦琴吗?
根本不用多想,他已经知道了柳氏被追杀的原因。
“云兄似乎想到了什么?”历万书勾起唇角轻声道,目光放在洛行云脸上不知多久,黑色眸中尽带兴趣。
洛行云抿了抿唇,浅色眸中掠过丝丝暗芒,便不打算对历万书隐瞒关于这件事的一些线索:“这个柳氏应该是天琴派之人,三年前天琴派一夜之间被灭也不是武林中的什么辛秘,但真正的原因却真的无人知晓.后才有传闻天琴派是因守护着天下三大宝物之一才被人花重金请齐玉堂出手对其赶尽杀绝。可事无绝对,总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话毕就看向了画中的女子。
“于是乎这条...漏网之鱼就四处躲藏,却恰好遇上了柳公子。或许两人真心相悦,柳公子想帮柳氏隐瞒一切,于是画了两幅画,想用假的那幅画来迷惑人眼,不想却被人发现...胡四由于拿了那幅假画被灭了口。”历万书十分顺口接下,“不过这柳氏应该也不是什么小鱼吧,否则不会有人在此守这么久。”
洛行云便靠近了那幅画,细心地观察起来:“如果是这样,那这幅被留下小心保存的画就应该有什么端倪...”
忽然,一旁本来展着扇子一脸悠闲的历万书却拿起了地上的烛火,在洛行云眼皮猛跳的表情中贴近了那幅画。眼看着那呆子像要把唯一的线索点燃,洛行云便伸手正要阻拦,哪知那呆子出手更快直接钳住了他的手腕:“云兄别急嘛,我不过是想烘烤一下这幅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出来,不会烧了它的。”
洛行云瞥了厉万书一眼,再扫了一眼被其抓住的手,一下子挣开抱臂斜睨他:“我可是十分担心厉兄你这种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人来疯烧一烧看看?
历万书笑而不语,转而仔细用火烘烤那幅画,可是烤了半天却没半点反应,没有字的地方还是没有字,有笔墨的地方也没有缺失。
洛行云俯身摸上了那略带温度的画面,目光随着指尖的转移而动,很快他就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你看,这作画者的刻章印中是不是有几个字?”
“嗯?”历万书闻言就去研究了一下那个印章,还真被他看出几个模糊的小字来:“...万...火不...摧?”
“什么意思?”
“兴许是形容那宝物的某种特性,当然也可能是某种暗语。”历万书道。
洛行云沉默,对于那三大宝物他还真了解不多,名字不算是什么秘密,无非是古门之匙,焱皇玉玺和镇邪令。有人说当今武林盟主手上的江湖令就是镇邪令,但由于年代颇为久远且被人刻意隐瞒许多线索,真相也就难寻踪迹了。天下人说得三大宝物便可起出前朝宝藏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必然有人从中搜寻线索,梦想着有一日能富甲一方。
“东西也拿到了,此地不宜久留。”洛行云接过那幅画将其卷起来,“先去和陈公子汇合,看能否得到一些线索。”
而他们口中的陈辽此时正点燃了屋内的蜡烛等着洛行云两人的消息,左右不见人心里便有些焦急。突然窗外晃过一个影子,陈辽扭头去看,只见窗上映着一只鸟的影子。那小家伙正摆着脑袋一点一点地啄着他今早在窗台上放的谷子。
陈辽忙推开窗将鸽子捧起来,轻车熟路地取走其脚上绑着的小纸条展开来看。
大理寺卿急召,速回。
“难不成是因为京城最近那个刺客一事?”陈辽皱眉,若是大理寺卿要求他是不得推脱的,可他姐姐这边眼见就要接近事实真相他又怎能轻易离开呢?
忽然院中有人脚步声响起,随即就是一把温文尔雅的声音:“陈公子?”
陈辽迅速将纸条入袖中,整理了一下衣着正了正脸色才去开门将人迎进来:“二位可是找到了那幅画?”
“幸不辱命。”历万书拱手微微一笑道,洛行云便一抖手将画卷展开。
陈辽忙前去细看,一双桃花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这这确实是在下家姐!洛公子,你们是在何处寻到的?”
随后三人坐下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历万书便把他们的猜测也一并告诉陈辽。陈辽显然几年前与柳氏分开后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姐姐在做什么事情,听闻柳氏是天琴派之人十分心惊,毕竟一般的小江湖势力倒没什么,可如今的天琴派无疑是站在风口浪尖上。
历万书倒是关心起了陈辽后面的打算:“我们恐怕一会就得赶路,此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必然会有人知道,陈公子还打算以村长儿子的身份在此处呆着吗?”
“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多留一阵子,更何况我还未好好安葬姐夫。”陈辽苦笑一声。
“陈公子身上...并无太高的武功,孤身一人在此处面对那群人不是很危险吗?”洛行云打量了陈辽一眼,有些迟疑道。
“洛公子。”陈辽笑得眉眼弯弯:“多谢公子关心,在下武功虽不行但也有自保之计,倒是洛公子的易容之术有待提升。在下在易容术方面只是颇有造诣,却在一眼看见洛公子时便知道你是易容的了。”
洛行云神色一僵:他的易容术已经烂到这种程度了?虽然那二脸皮只是用来挡档脸没错。
历万书便在一旁得意地说:“人的样貌乃天赐,因此人的五官不管如何丑那也是丑得有韵律的。至于你的易容...实在是丑得太没谱。”
“...”易容之术果然博大深。
“不知二位准备往什么方向去呢?虽然历公子说是来这里借宿一宿,但二位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陈辽道。
“我们正打算往京城方向去,路程亦不赶,不过是一路走一路戏耍罢了。”历万书看了洛行云一眼,越发觉得自己这话没毛病,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大情愿接受‘一路走一路戏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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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
陈辽一听,一双水光滟潋的桃花眸便露出几分惊讶,随即神色有些凝重道:“居然是去往京城?这些日子到京城去可得万分小心。”
“哦?近日京城发生什么事了吗?”厉万书问道。
“听闻现在京城总有人莫名其妙地被抹了脖子,手法利落一般人难以匹及。”陈辽皱起眉回想了一下什么,又缓缓开口道,“据一些侥幸见过此人还能活着的人所言,这凶手像极了一个江湖传言十分诡秘之人。”
历万书和洛行云便静候他的下一句话。
“两年前忽然销声匿迹的齐玉堂刺客,闲云。”
洛行云当下整个人就一愣,一旁历万书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点难以言喻的表情来。
天色微亮之时,两匹骏马一前一后踏来,上面两人赫然是说要赶路的洛行云和历万书。这两人昨夜杀了人盗取了画后和陈辽道别几句就启程了,还故意挑了一条颇为偏僻的小路,倒是没被人追杀过。
两人不仅武功高人一截,力也莫名旺盛。这连夜赶路对他们来说不过增添了一丝疲倦,但并不代表不用休息,更何况这连着几天没有沐浴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前面似乎有个镇子,我们一会就去镇上找间客栈休息一下如何?”历万书提议道,他倒不是因为自己撑不住,只是他们的马这样不吃不喝地赶路恐怕吃不消。
洛行云并无异议,不过他将马赶快了一步与厉万书并肩而行,看似随意地问起:“前天晚上弄醒我的是不是你?”
历万书愣了一下,轻笑:“你发现了?”
“我虽惯于浅眠,但没什么惊扰我是不会醒的,必然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只不过...”洛行云回忆那晚的情形,“我并没发现任何人跑走的痕迹。”
“那晚阿立在房中撒了过量的迷香,你我内力浑厚武功皆不弱,对迷香自然有一定抗性。不过该有的效果还是有,但我提前做了准备,所以他起来后只点了你的睡穴。”历万书随意道。
“后来是你解了我的睡穴?”洛行云挑眉;“也就是说你是故意弄醒我,让我发现什么的?”
历万书笑得十分有深意;“你若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但我不曾有害你之心。这边乱翻天了,我不过是叫醒你好让你留意万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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