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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 一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字诀
洛行云冷笑一声白了对方一眼心里暗暗诽腹:莫不是捂着良心说得这一番话吧。
随即他双眼微眯,心想这人还真是满肚子诡计,那会儿初见之时还咳得跟个时日无多的人一样,等怀疑的对象一死,在他面前就连病都懒得装了。城府太深的人他向来不喜太过靠近,毕竟自己只是个武夫,脑袋自然是比不上这些人灵光的。
历万书很快就感受到了洛行云打量中暗藏警惕的目光,只可惜他自认脸皮极厚,硬是坦然地任人打量,甚至面带笑容回望了过去。
洛行云脸一黑,目光游移开来,越发觉得这假书生是个麻烦,大麻烦。
☆、第十三章巧遇
“掌柜,要两间上房。”
客栈掌柜正低着头在柜台食指飞快地敲着算盘:这个月由于江湖有大事发生来往的客人多了不少,这进账的银子可是每天腾腾腾往上涨。这会儿他一听到有客人叫自己忙露出了张灿烂的笑脸抬头相迎。
却见来者面貌猥琐贼眉鼠眼,鼻梁塌平难以成型,一条狰狞的刀疤横贯其右脸颊与额头,再配上那阴恻恻的笑容...掌柜心中一阵恐慌:该不会招惹上什么山贼头头了吧?!这来者不善啊!
“两,两间上房的话这边请!这边请!”掌柜说话不由得哆嗦,生怕那站在前面横眼歪鼻的凶徒因为自己一句话听着不快就一刀甩来把自己小命拿走。历万书看他心惊胆战的模样,便笑着凑过去挡住了洛行云那因二脸皮的伪装似乎能戳死人的犀利目光:“掌柜无需惊慌,我这个朋友样貌是长得,咳,凶戾了些,但他本人绝非无恶不作之辈。”
那掌柜瞧着这位客人样貌英俊风度不凡笑容也格外温和大方,倒像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心中就跟着安定了些。便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恭敬道:“是小人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话面上是淡定,就上楼梯那点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离洛行云远了一些。
洛行云听闻便十分蔫坏地笑了笑,自己身上也就备着两张面具,如今一张坏了就只剩这张自带气场的贼人面具了,不过...还是取下来好些,省得扎人眼了,上街就被衙役盯紧,还一副唯恐错过了什么江洋大盗的模样。
洛行云和历万书的房间是挨在一起的,因此十分方便后者吃饱了撑着过来找人聊天解闷,这不洛行云才进房间凳子都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敲门问候了。
“云兄,不知能否和在下小酌一杯?”洛行云开门后就看见那书生执扇站立于走廊上,一手拽着一壶酒十分悠闲。
“进来喝吧,我懒得下楼。”洛行云对上历万书那一贯的笑容便也丝毫不见外地转身坐回自己的凳子上。
一般两个糙汉子坐在一起喝酒不是论江山便是论美人,再市井一些就是吹牛扯皮,但这两人坐在一块显然是另一道风景。先是明里暗里地互相下套,再有就是语中带讽我一剑来你一刀,这一来一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俩感情深。
历万书突然从这毫无意义的拌嘴当中脱离出来,竟一脸认真严肃地拱手道:“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云兄可否答应?”
洛行云看他这表情也就没有为难他,但眼中的警惕不减,垂眸喝了一口酒道:“什么事?”
“就是...想一看云兄的双手。”
洛行云挑眉看对方,显然是对这请求有点诧异,不过他自认双手上的茧子十分具有迷惑性,即便这家伙是只老狐狸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因此没有拒绝,坦然地放下酒杯伸出双手。
洛行云的双手十分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不显女气。历万书先是静静地端详了一会,突然惊咦了一声,而后迅速伸爪抓住了不放。
洛行云顿时全身一僵,瞪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缩也不是拍开也不是就这么定住。
他发现这货抓住他的手也就算了,还要在手心那茧子上轻轻抚摸,神情却是特别一本正经,动作却分外暧昧。历万书手心的热度很快传到了他微凉的手背上,那指甲被修剪得十分整齐漂亮的手指在他的剑茧上摩擦,仿佛带着点什么莫名其妙的意味。
洛行云忍了又忍,最后快速将双手缩了回来,还要一脸干笑着问:“历兄看出了什么?”
“...不得不说云兄的剑茧非常奇怪。”历万书坦然回道,眸中深意依旧难测,“可以看出云兄左右手都能执剑,只不过右手的剑茧颇为怪异。”
洛行云笑而不答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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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似乎颇为得意,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在下亦有一事相问呢,不知历兄的脸部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历万书一口饮掉杯中酒,轻轻放下酒杯微侧头:“何以见得?”
洛行云这混蛋就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勾起嘴角直言道:“看你一整天都笑着,若不是你脸上表情还有那么几分生动活泼,在下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带了张皮。这人模人样的脸部要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笑面瘫?”
历万书丝毫不计较洛行云那几句话中字字带刺的嘲讽,反而笑容更深。
不就是明里暗里地说自己是个伪君子吗?
那真是不巧了,他历万书就是乐意做个伪君子。
历万书不言,洛行云不语,这场面一度诡异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对夫妇走过,身后还跟着一串珠子般的家丁。
周围人早已对这场景熟悉便无人好奇,但刚从南边来的历万书两人可以说是被这出门的阵势震撼得不知说什么好,四只眼睛没完没了地瞄着那漫步离去的队伍。
洛行云扫了几眼便一把抓住了无辜路过的店小二,还要用自己现下格外具有个性的二脸皮豪爽地咧嘴一笑将人家吓得脸青唇白:“小二,最近京城的官老爷出门都这么爱炫富么?这来客栈吃个饭还得遛一串家丁出来做人肉屏风?”
小二情不自禁地抖了抖,才一脸狗腿地说:“呵呵呵,想必两位客官是刚到京城吧。这半月以来京城因为那齐玉堂刺客之事闹得许多达官贵人都心惊胆颤,生怕被人寻上门取脑袋呐!”
“那这刺客这么闹腾是为了什么?”历万书便插嘴道。
那小二一听就有些缩,瞧四下无人注意自己才压低了声音说:“听闻是寻天下三大圣物,逮着了哪个就直接逼问,问完后一剑了结!”
洛行云闻言就提起了莫大的兴趣,不过这回总牵扯到什么三大圣物,看来是有人看不惯这表面无波的太平盛世闲得蛋疼想找事情来消遣了。现下的皇帝登基不过三年年轻气盛的很,恐怕天下又有一波天翻地覆。
历万书还在一旁与那小二打听,楼下却又嘈杂起来,引得客栈楼上的人探头观看。
楼下路过的是一小队人马,他们皆身穿统一服侍停在客栈前准备入住。
“这群是什么人?”不等洛行云开口问,旁桌的人反倒好奇了起来。
“看其衣物样式和佩剑,应该是武林盟主素天一的人马。这京城齐玉堂刺客的三大圣物风云还未结束呢,武林盟主就莫名其妙地横插一脚,也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洛行云坦然坐回了凳子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俗话说皇宫与武林,泾渭分明。这武林盟主该不会是打什么歪主意吧?京城的武林势力一般不都是被压制到最弱的吗,怎么这会如此明目张胆也无人阻挡了?”
“素盟主的为人江湖上无人不知,自几年前在武林大会中一跃而出后留给天下的便是一个铮铮铁骨,是非分明武艺高强的形象。他在京城附近派人,不是自己对皇帝打什么歪主意,便是有人对皇帝打什么歪主意了。”历万书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执扇轻语,显出几分翩翩公子的风度来,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不带一丝温度地斜睨窗外那不远之外只剩得一个小灰点的地方皇宫。
皇宫位于京城中央,与宫墙外的繁华不同,宫墙内是一片庄严而金碧辉煌的景象。
安静的御书房内,一身龙袍的年轻帝皇一如既往地批阅着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当皇帝从来就不是个轻松的活,虽天下大权尽握其手,可天下又有几人不觑觎他手中的权力。
每一代帝皇都在集权与放权中挣扎得心力憔悴,再不就是后院起火兄弟相残,总之绝不会让在位的人有一日好过。但此时这位年轻的帝皇后院没啥人,兄弟早就被他封到远处做个闲散王爷了,便只能整日埋头于这片天下。
“启禀皇上,门外李侍卫求见。”随侍公公进来轻声道。
“叫他进来。”皇帝头也不抬地说,一双眼睛还盯着桌案上的奏折。
“臣李娴,参见皇上!”李侍卫疾步进来单膝跪下行礼。
“礼。”皇帝终于停下笔,扫了来者一眼,:“如何?”
李侍卫忙呈上来一封信,皇帝读完后眉头锁得更紧。他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太阳穴隐隐作痛。
当朝丞相和一干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大臣,邪教与前朝势力暗地复兴...这一桩桩一件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早晚都要把这些觑觎他权力与江山的蝗虫老鼠连根拔起!年轻的皇帝微微握紧了拳头,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愤怒,半晌才一拂袖:“来人,召大理寺卿进宫!”
傍晚已过,太阳散发了今日最后一丝热量潜入了山后,天色完全暗下来,客栈楼下人都挤一堆吃饭,这个时候的楼上基本没人。
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在二楼房顶上翻飞跳跃,身形轻盈如羽,但仔细一瞧这女子的前面竟也有一人在飞掠。这两个人一跑一追,却十分有默契地半句话不说。
女子一双大大的杏眸骨碌一转,紧接着一手回身后再探出时已将夹着十枚左右的暗器。暗器带着一丝划破风的声音掠向前方的人,可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十分不以为然,竟一个转身上翻便躲了过去。
“啧!”那女子被气得不轻,正欲再接再厉,不想方才飞出的暗器居然有一半失控一样带着凛冽的内力旋了回来,速度之快让她避之不及!
这姑娘只好咬牙一提气,在空中漩浊了三百六十度舞了个人体剑花稳住了身体也躲过了那几枚暗器,接下来只要完美落地即可。
却不想这脚下看似很结实整齐的房瓦有几片摇摇欲坠,掌柜还未来得及找人修缮的,而这姑娘就这么幸运地一脚踩在了那几片可以用‘脆弱’二字来形容的瓦片上。伴随着一声美妙的脆响,屋顶的瓦片就这么突兀地塌了下去,而她也一所当然地成为了飞落瓦片当中的一员。
“哗啦啦!!”
姑娘就投入了厢房地板的怀抱,摔了个大马趴,幸得不是头着地,要不然就算这高度不致命但没有几个时辰怕是缓不过来了。
周围烟尘翻飞,房内的一切瞬间被蒙上了一层灰。这姑娘十分狼狈地咳了几下后开始抬起头环顾四周,随即目光定在前方不动了。
因为在她正前方,一个男人正十分男子汉地端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桶内,用同样目瞪口呆的表情面对着她。这一男一女无言对视,在这么一个特别的情况下氛围都染上了丝丝莫名的暧昧,显然极容易让人联想到‘自此发生一段传奇爱情’诸如此类的发展,当然如果两人的位置调换一下就更好了。
这姑娘难得这么一眨不眨地仔细看一个男人。这男人难得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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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很是白,但不同的是他是没多少血色的苍白。五官比一般人更为深邃一些,竟有点像外族人的气质,一双浅色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显得风流多情惹人侧目,再有恰好印染上了一旁烛火跳动的光芒,徒增一份灵气。
坐在浴桶中的男子眨了几下眼睛,一声不吭地任人打量,脸上的表情先是从十分复杂而后转变成了蔫坏。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静止了一会儿后,那姑娘似乎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的不对劲,终于一手猛地撑起从瓦片堆中站了起来,杏眸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手中匕首一扬挡在身前,似乎这样能有点安全感。
洛行云看她起来便是一挑眉,伸手一扯放在浴桶边上屏风的外袍一下子铺散开来盖在浴桶上,得一会儿被个姑娘说什么非礼,那他这副样子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过瞧了瞧那一脸认真的姑娘,洛行云这货又有点想欺负老实人的心思,便神色玩味地说:“这位姑娘...不知深夜闯入在下房间有何企图?”
其实这话本无怪异之处,但最后二字却带了点质问的意思。那姑娘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语中之意,当下就一脸不知所措而神色狼狈地看向地面:“我我...我只是...”
然而还不等她我出个所以然来,洛行云的门就被敲了敲,两人沉默半晌,十分默契地没有吭声。那姑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洛行云则是猜到了是谁,只不过不想让多一个人来围观自己坐在浴桶的样子。
但显然,历万书的行为行为是不能用常理来想的,只听见一声门响,人已经晃了进来,还带着一点笑容:“云兄...”紧接着脚下步伐顿时一停。
房中三人诡异相视不语。
历万书这满脑子不正经念头的大脑难得一声轰响,没反应过来,于是在另外二人的目光中悻悻地退出房间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的位置,而后才又一步踏进来:“云兄?”
“历兄,你来得正好。”洛行云笑得万分可恶,此人大概即使受制于一个浴桶的活动范围,那戏弄人的思维还是飞扬到千里之外,“这小姑娘在我沐浴之时闯了进来,虽说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计较什么,可她却手持武器,这让着实让手无寸铁的在下十分心惊...”
“我并非有意!只是路过时候从上面摔了下来!我...我在追一个人!”姑娘被洛行云戏谑的目光看得咬牙切齿,当下也不管自己行为是否有错在先,反倒豁出去了一般双手叉腰底气很足道,“你,你想怎样便说!小女子我奉陪!”
历万书先是抬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头顶的洞天月色,再将目光落在那已经开始恼羞成怒的漂亮姑娘身上,而后停在了浴桶中男人那张颇为陌生的脸上,一眨不眨。
不得不说这张脸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不了多少,从一开始那双浅色的眸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会儿水汽氤氲之中,更是晶莹剔透...仿佛能摄人心魄。
洛行云虽然目光落在那姑娘身上,却被历万书看得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这没了二脸皮的感觉就是这么不习惯,于是他下意识地轻咳一声缓解自己的不自在。
历万书怔愣一瞬,终于是回过神来:“咳,这位姑娘,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毕竟我二人一直站在此处也不是办法。”
洛行云挑眉,无比大爷地嚷嚷道:“劳烦关门!小姑娘!”
那姑娘也没什么脾气,这会冷静下来了便乖乖地跟着厉万书出去了。
“在下历万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姑娘此刻脸上还晕染着薄红,却一本正经地拱手露出笑容道:“小女子素月华。”
历万书墨色的眸子一亮:“敢问素姑娘的家父可是...素天一素盟主?”
“正是。”
☆、第十四章相知
洛行云很快就穿好了衣裳出来,只是那一脸蔫坏的笑意不曾换过:“素姑娘,在下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就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了。”他摘下二脸皮后灵动的双眼更显神采,这会儿骨碌一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如就请我二人喝酒怎么样?”
素月华对洛行云不太友好的印象散去了一些。她本是江湖儿女,在武林盟主一人的教导下长大,自然少了大户人家小姐少爷的娇气:“想不到少侠也是如此豪爽之人,那这酒小女子便应了,请!”
洛行云一脸大爷的笑容,顺便回头给了历万书一个略得瑟的眼神。历万书一怔,脑中又想起走在前方人那张俊逸的脸,有些疑惑。
只是...为何这人长得与外族人相像呢?
将这个疑问悄无声息地压在心底,他一展折骨扇,眸中笑意更深。
三人到楼下喝酒,素月华却意外地放得开。期间月华这奇女子竟与他们论起京城红楼的花魁来,甚至连小倌都能说上一二,都让旁听的两位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丫头平日过得都是什么生活。
但有趣归有趣,正事历万书可是不会忘的,他瞟了一眼完全不打算跟他站在一条线且喝得正欢的洛行云,心中叹了一口气。
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厉万书暗自苦笑,忽然一怔。
亦或者是...众人皆醒我独醉?
然而他没有等自己想个清楚明白,便开了口问道:“素姑娘,方才在下正与云兄看见不少似乎是素盟主手下的人,一般京城武林人士少有涉足,怎么突然这般作为?”
素月华对一旁这位看起来像个书生的男人十分有好感,因为厉万书言行斯文可个性不如一般书生拘束,于是也不隐瞒什么:“历大哥乃是聪明人,月华若撒谎的话也没什么意思。我爹派我来主要是调查最近在京城闹得人心惶惶的刺客‘闲云’。方才小女子正是在追捕此人,不想失
足...”这姑娘约摸觉得方才那件事有点不好意思,便没说下去。
“哦?”历万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传闻‘闲云’武功极高,见过其真容的人一般不会有活路,不知素姑娘查到了什么?”
一旁洛行云没完没了地装喝酒顺便装傻,一边竖着耳朵听。
“的确,他一直蒙着脸,左右手持映月剑与匕首。”素月华皱着眉回忆,“虽从未看清此人模样,可我觉得这闲云武功也没太厉害。”
洛行云忽而在一旁插嘴问:“素姑娘如何知道他就是闲云?”
“哈哈,洛大哥这不是在说笑么,天下人皆知‘闲云’左手持剑右手持匕...”话到这,素月华也猛然一惊:凭自己的三流武功也能追得上‘闲云’那虚无缥缈的身法?!
“这么一说...京城中的‘闲云’是有人故意假扮的?”历万书说道。
“谁知道呢?”洛行云端起一杯酒语气幽幽地说,而后对着窗外那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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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牙一饮而尽,勾起唇角,“若是有缘,这刺客‘闲云’我倒是想会一会了。”
话毕洛行云默默地扫了二人一眼,手中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
这京城的水,浑得让人欢喜呢。
初春之际,越近京城便越能感受到何为刺骨寒冷。
洛行云和历万书这两个南方人很庆幸自己在刚到的小镇时便买了冬大袍。也恰好在今夜,天空飘起了零星雪花。
素月华的酒量其实很一般,但看起来还能喝的样子。可这姑娘显然十分清楚自己出门在外不便喝醉,于是这丫头红着一张俏脸,缓慢地巴眨着那双杏眸,对在坐一副君子样的两位大哥嫣然一笑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洛行云看着这天色突然想起自己的今夜下榻之处仍未解决,便去询问了掌柜,那掌柜却一脸歉意地说今夜客栈已经住满了,恐怕要他和别的客人将就一宿,当然,不半分银钱。
洛行云一听,扫了一眼周围,即刻将目光放在站在桌旁摇扇一副斯文模样的厉万书身上,伸手一指一锤定音,顺带坑了掌柜一笔:“我今夜就和那边那位仁兄凑合一下了。你既然造成了我们两人的不便,说好的房间没有兑现,那位仁兄的房钱你也得减半,要不多让贵客栈的常客心寒啊。”
“这...”那掌柜一脸吃了虫子的表情。洛行云可不管,说完扭头就走去找那家伙商量去了,徒留掌柜暗暗咒骂那个踩穿自己房顶的人,定要找个机会狠狠宰那混蛋一笔,填回这笔帐!
洛行云对着厉万书约莫是不太会懂客气为何物,直接和人家说了一声就将被褥扔上历万书的床榻,自己却猫着腰上屋顶喝酒去了。
雪不大,却足以在路上铺一层白色。
洛行云悠闲地坐上屋顶看夜景,心中很是快活。
“大半夜地不睡觉往人家屋顶上跑,万一掉下去也撞见个美人沐浴什么的就有趣了。”背后传来历万书一贯欠揍的嗓音,洛行云回头看他。
洛行云:“在下的轻功才没那丫头这么蹩脚,更何况我也不指望在客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遇上什么美人,那多半都带刺,还是花街好啊。”
历万书坐到他隔壁,手中也提着一壶酒,这会儿可以说是终于有机会细细端详洛行云那张新脸皮。月光洒在那人偏白的脸上,散发着玉白的光芒,浅色眸子亦被月色渡上一层冷意。
“云兄...为何要罩着张二脸皮呢?这张脸总算是真的了吧?”
洛行云扑哧一笑,带点随意地勾起唇角:“带二脸皮的理由多的去了,江湖人不都有时抽风想换张脸玩玩吗?现在这张脸自然是真的,毕竟老带着二脸皮就怕迟早有一天习惯了,习惯了,就再也摘不下来喽。”
历万书静静地听着洛行云那有些自嘲的话,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郁闷。这人说话似乎透着苦,奈何人家能苦中作乐活得甚是恣意潇洒,于是厉君子很不是滋味地开口道:“虽然云兄你带着张二脸皮,但至少能活得畅快无牵无挂,总好过那些个满腹疑虑不知如何发泄的。”
“我看起来无牵无挂?”洛行云宛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直接往后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凝视夜空中唯一却又刺眼的光芒,浅色双眸一暗。
正值年少时多少人想入江湖仗剑走天涯,图一辈子逍遥快活,再交一两个知己好友,便道此生足以,等事事缠身时才醒悟想要退出江湖这个坑却早已晚了,多少人能无牵无挂?你说街边一乞丐人家都还牵挂着什么时候能填饱肚子呢,即使是什么天下第一高手也会为了屁大点事烦心一天半月。
人一旦名利双无形的束缚自然就多了,别看什么佛寺主持大师一脸我一看破红尘的高深样,没准隔天就为自己那颗光亮如日的头顶天天长幼发而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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