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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 一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字诀
燕姑娘已经选好了人,其他过来看热闹的便陆陆续续散去,一些有钱的索性留了下来找了别的姑娘喝酒聊天。虽说最顶级的与自己无缘,这儿别的姑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全当作是安慰一下自己了。
洛行云和历万书这两个样貌出众的男人自然不用怎么去撩拨都会有几个姑娘凑过来,毕竟红楼这个风月场所进来进来的人不是大腹便便的达官贵人就是哪家钱多得花不完的败家公子哥,难得有这么两个看上去一表人才又正经的公子。
可惜今夜他们有正事要干,就不能沉溺在这等温柔乡当中太久了。于是这两糙汉在几个姑娘怪异的目光中拒绝了有美人陪同的吃酒闲逛,肩并肩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荷花池边。这个月份并无荷花,泛着涟漪的湖面徒留月牙清冷的倒影,一旁就是一个琉璃瓦小亭,名落花。
眼见着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渡步到那个通常都是客人和她们说些卿卿我我的情话的亭子中,那几个姑娘的目光更加诧异了。
“历兄当初是说要上京城,怎么现在上了京城也没见你干什么事?”洛行云忽然便问道,他这一句有试探也有好奇,毕竟这人目的极为不明,以至于他一度怀疑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书生’是邪教之人。
洛行云对邪教入侵中原这种事并没有正道人士那般义愤填膺,自然对邪教就没什么恨意。就算这假书生是邪教之人,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他都懒得理,不是说邪教都是些妖魔鬼怪么?正好,反正他洛行云的名号在江湖中的传闻也与妖魔鬼怪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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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在下不正一直躲避着追杀吗?”历万书轻笑,“最危险之地即为最安全之地,追杀我的人怕是在京城周围游荡呢,此处牵涉众多才更为安全。本来我就打算在路上先解决阿立这个麻烦,现在麻烦解决了却少了个伴,长路漫漫,云兄当是不会介意在下作陪吧?”
洛行云歪了歪头全当这人后面的半句话是放屁,话说还说一半留一半实在阴阳怪气让人极为不爽。厉万书看了洛行云一眼,正以为对方不会再说什么时却听见那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洛行云突然说道,语调宛如情人耳边的呢喃轻语。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但有心人便知其所指。
“在下不才,实在猜不出厉兄的身份,可你年纪尚轻...莫不是被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所牵扯吧?”
历万书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冷意,手中摇晃的折骨扇也不知何时听了下来。
洛行云若有所感地扭头瞥了一眼历万书,在月色的照耀下也只能看到其嘴上似乎缀着一丝笑容。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方才分明流露出了一点杀气,虽小,却足以被自己察觉。
看来某人的笑面功夫还没完全练到家啊。
洛行云在心中没心没肺地暗笑,怕是被自己猜中了一星半点。
“...云兄可以这样猜测。”历万书回答得意味不明,而后抬眸看向那一如既往清冷的月光,“今夜场面盛大,说不定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我们在这呆着怕是会错过不少好事。”
“比如?”洛行云顺口道。
“比如...闲云?你不是一直说想会一会他么?”
洛行云似笑非笑。
夜色渐深,洛行云与厉万书在红楼各个小庭院中溜达了很久,心想素月华那丫头这么久没出来估计也不用他们等了,可正准备走的时候却碰上了在台上那个紫衣姑娘。
“你怎么这么蠢!燕姑娘叫你走你就走?!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她似乎颇为恼怒,手插着腰教训一个丫环。
“奴婢知错了!可燕姑娘她坚持要奴婢走,奴婢也不敢顶撞啊。”那被训斥的丫环委屈道。
“啧!也不知她今夜搞什么,罢了,你去忙吧!”紫衣姑娘皱眉道,而后急急忙忙离开了。
洛行云和历万书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默默地看完这一小插曲。
历万书面色古怪地道:“莫不是燕姑娘从未遇到如此...特别之人,打算要卖身了吧?”
洛行云听完就翻了个白眼,正色道:“燕姑娘要卖,人家还不肯呢。既然两人不能做什么,我们就过去瞧瞧,单凭在院中露的那一手,就怕这燕姑娘有什么门道。”
两人几下便靠近了红楼花魁那座大得离谱的小院,再瞧那屋内灯火摇曳,一切正常。不过因为要听墙角,洛行云就再自然不过地跃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扒开了一片瓦弄出个口子往下看去。
从这个口子看下去并不能看见什么人,只能瞥到屋内挂满了浅蓝色薄纱帐帘,一华贵女子梳妆台安置于一侧,台上摆满了各色各类胭脂水粉,一大片铜镜中...
洛行云皱起眉,铜镜中竟还隐隐能看到两道身影。
“嗯嗯!嗯!”屋内突然传出一女子的声音,铜镜内的一人似乎和另一人在低声说什么,屋顶两人无法听清半个字。
“不对劲。”他对一旁的历万书做了个口型,再指了指屋内的铜镜。
历万书这厮听了一耳朵,神色古怪,他便面露询问之色看向洛行云,两手各伸出食指,而后将俩食指靠在一起,总之样貌十分,下流。
洛行云:“...”
不是才说俩姑娘不能干什么吗?这会儿作什么妖?
于是他一扬下巴轻点下方,示意下去看看,历万书这话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洛行云已经跃下了屋顶,板着一张无情脸直接将大门一脚踹开。
屋内哪有两个姑娘的倩影,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地将拽在手中的姑娘扔回床上,回过头来,脸上裹着一层黑布。
“大半夜的,阁下一个男人怎么来这姑娘家的房间?”洛行云微咪眼道,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但这厮似乎忘记自己方才跑屋顶偷看的事了,此时说这话倒活像捉奸在床。
“呵。”那身份不明之人轻笑一声,随即左右手一扬,分别出现了一柄匕首和长剑,两者锋芒刺目,映着窗外清冷月色。
这武器一拿出来,在场无人不晓这就是素月华所说的刺客闲云。
洛行云一挑眉,扫了随后跟来一脸跃跃欲试的历万书一眼:这个乌鸦嘴,倒真被他说中了。
“大名鼎鼎的刺客闲云不过失踪了两年,怎么一出来就做起了绑卖妇女的勾当?”历万书摇扇观察了一下黑衣人,几乎是立刻就遵从本心出言不逊道。
闲云并没有说话,又或者比起毫无意义的嘴炮他更喜欢直接出手,因此只是反手将匕首拿握的位置调整了一下,便突然发难向着他们横冲而来。洛行云立刻翻身躲过,长剑直接挥向了洛行云身后的历万书,却又被后者一扇抵住发出刺耳的兵刃交接声。
“哎呀,我可不知道闲云是个哑巴,这一字不说就打上了是要怎样?!”历万书后退一步嚷嚷道,手上不停,也聒噪得让人讨厌。
一旁洛行云躲开后就不曾动手,一脸看戏的模样厚颜无耻地站在那。这头历万书还在逗那闲云说话一边游刃有余地和别人打架:“看你也不像是喜欢人家燕姑娘的样子,真是不懂欣赏,该不会是她手上真有什么狗屁三大圣物的线索?这线索能有美人香软?”
闲云似乎顿了顿,而后忽然一步将右手握着的匕首猛然向后甩,那刀锋直接掠向一旁被绳子捆得无法动弹的燕姑娘。历万书只能挥出扇子替那燕姑娘挡了一刺,洛行云则飞快地将长剑抽出,手腕一转刺向了那道逃窜的身影。
奈何那人那人全身而退,一根毫毛都没掉。
“跑得倒是快。”历万书将倒插入床头的扇子扯下来,而后贯彻他的君子作风去关心了一下那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美人。然而等他们将人翻过来一看,却差点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这姑娘竟是穿着花魁衣服的素月华!
等两人将其身上的绳子解开,再把塞在她嘴中的手绢扯下来,素月华也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怎么回事?燕姑娘呢?”洛行云问道。
“她...她给我下了软筋散,换了我的衣服...还拿了我的胡子!跑掉了!”
历万书:“...跑了?”
两人听着素月华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在素月华靠近燕姑娘的时候,后者就已经知道了她女扮男装的把戏。燕姑娘装作无事与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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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久素月华就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内力滞缓,即刻明白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着了道。这燕姑娘也没有多为难她,不过将她捆了起来换了两人的衣服就跑了。
至于后来那个黑衣人,则是突然闯入问她什么在宰辅府上听到了什么。
“那...你进来房中时有什么异常吗?”历万书听完后问道。
素月华:“并无...硬要说的话就是房中的熏香了。虽说女子房内有熏香并不奇怪,但这香味过于浓郁,闻得我鼻子都痒了。”
历万书:“她与你闲聊时,是否靠近过熏香炉?”
素月华皱眉摇头。
历万书走近熏香炉,用手捻起一点炉渣闻了闻:“这燕姑娘...怕是早就准备好今晚跑了。
女子对熏香之物颇为敏感,因此你一进屋就能闻到异于寻常的浓郁气味。”他又摇起手中折骨扇,“只不过她原来是打算用来对付男子的,这量嘛...自然重了点。”
“难道燕姑娘就是因为自己听到了那什么三大圣物的消息知道闲云会来索命,所以才制造了这么一出来掩人耳目方便自己逃跑?”洛行云扫了房间周围一眼。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想想三大圣物是什么东西,起出前朝宝藏,当朝宰辅对这东西有妄想不就相当于...造反了吗?”历万书眉毛上挑,一双如墨黑眸微微发亮。最后那四字放得极轻,几乎只剩下口型,要知道这两字要是被人听到可少不了牢狱之灾。
不过...洛行云瞥了假书生一眼,总感觉不管这货行动上有多么地怂,如有必要,他相信这人当街当巷喊出来也不会有半点对这个朝廷的手段该有的惧意。
“我们还是先走吧,得惹出什么麻烦来。”洛行云左边的耳朵很隐晦地动了动,听到了外面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轻声道。
于是两人扶着素月华回了客栈,只不过素月华这姑娘怕是得受些苦了,软筋散的药效会持续三天。
而那一夜过去,红楼花魁失踪之事果然惊动全城,人人都说定是那夜与燕姑娘把酒谈欢的大胡子糙汉嫌秉烛夜谈不够就直接将人劫走了,但官府出动派人出去巡查了一番,那姓林名素的大胡子就仿佛人间蒸发了,半点线索都未曾发现。
对于城内翻了天一样的氛围,洛行云等三人却犹如闻所未闻。历万书则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坐在椅子上都像一滩泥一样虚的素月华和一边歪头看窗外风景的洛行云发表自己对此事的高论。
“依我所见,这事必有内情。三天,就三天内那燕姑娘之事肯定会有进展。”那一表人才的伪君子晃着他那把折骨扇道。
“...”洛行云漠然而视。
“历大哥...你为何如此确定?”素月华十分捧场道。
历万书顿时眼睛一亮,十分有耐心地讲解起来:“若宰辅心中真的有鬼,又怎能容得燕姑娘出逃在外?然而对燕姑娘虎视眈眈的可不止他一人。这闲云和宰辅撞在了一起...可就...”
“别瞎猜了,有消息出来了。”洛行云忽然站直了身子,只是将头伸出了窗外去看。
楼下一群人在那热烈谈论着什么,一人似衙役打扮却好像被鬼吓了个半死一样被人围在中央半跪着。
“燕!燕姑娘死了!!!她的尸体就在官道旁!!”
☆、第十七章义庄
“据验尸的仵作说,尸体由于在野外吸引了不少野兽,脸部被啃食了大半,但不影响辨认尸体的样貌。”历万书十分积极地去衙门了解了下案情回来就和两人说了,“而且红楼的掌事也前来辨认过,应该不会有错。”
“死因是什么?”洛行云皱眉。
“腹部,一刀致命,而衙门也只是说她是半夜出逃遇上了劫匪被劫财才死的。”历万书说这话时神情有点玩味,明显不信这漏洞百出的说辞,“云兄你怎么看?”
洛行云正准备给自己倒杯茶,一听人问自己意见手下便是一顿,斜眼瞥了某人一眼再慢慢抿了一口茶:“历兄说笑了,在下拙见不值得一提,不过也觉得此说法难以让人信服。”
历万书看他油盐不进,便十分自然地换了个话题:“我昨日问过素姑娘,好像隐隐猜到燕姑娘为何会选她了。”
“哦?”
“当真是女儿家心思难猜,恐怕是同为女子且琴艺不错的素姑娘从其昨夜一曲中听出了什么,竟在纸上提名为‘惊心’二字。”
惊心,不就是说明燕姑娘的确在害怕什么吗?
洛行云忽而勾起唇角,他本生得白,五官没有普通男子的粗犷却深邃有度,浅色双眸暗光流转,这一笑更是带上了半分邪气:“不知厉兄是否有空,陪在下去会一会那...燕姑娘?”
历万书合扇,笑着拱手,就差一条摇晃的大狐狸尾巴:“求之不得。”
此时若有第三者在场,必然要被这俩散发的诡异氛围给吓到,当然,已经虚到扒着桌沿睡着的素月华不算。
义庄,可以说是死去之人的最后一站停歇之处,因为很快尸身就会被埋土从此阴阳两相隔。
这京城的义庄就在一个小山坡下,虽说这依山傍水但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白日这里就已经鲜有人来,而今夜看守义庄的人一如既往地在规定时辰离开了义庄,锁上其大门后就在义庄外的一个小房子里过夜。毕竟义庄阴气太重,活人在某个时刻必须离开,怕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四更打响后,义庄周围更是一片死寂,而两道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身影却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掠进了义庄。
此时义庄内除了几根烛火微微颤动外就是一片昏暗,洛行云一个晃身穿过大堂,直奔阴气森森的停尸房。
“嘎吱...”随着洛行云推动的动作,那有些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低吟打破死寂。门外的风顿时找到了缺口对着房门鱼贯而入,房内的烛火更加摇摆不定了。
洛行云和历万书一前一后进了房内,只见三具盖了白布的尸体分别仰躺在木板架成的简陋床上,房内的两支蜡烛放置在三具尸体的间隔之中。房内的窗户都没有打开,因此即便现在气候不算炎热,都能让人闻到丝丝腐臭的气味。
历万书刚关上门,洛行云就大大咧咧地去掀那些白布。那燕姑娘的尸体明显是最晚运进来的,位置最靠近门,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什么的,他偏是将三具尸体掀了一遍,确认他们早已去阎王爷那报了到才动手看别的。
躺在木板上的燕姑娘脸色青紫,当然一瞥那张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脸也因被猛兽啃食了一半看起来格外可怖。洛行云皱起眉小心翼翼地在尸体脸到脖子的部位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见有什么易容的痕迹,不禁疑惑起来,而后目光又投向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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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不对劲啊,这女子不应该是燕姑娘,若她这么容易就死掉,那闲云不就很亏?
历万书在一旁也没闲着,一本正经地扒拉着人家的衣服寻找着什么。这两位约莫长了颗熊胆,大半夜神采奕奕地围在一具尸体边上折腾,再看这表情这动作,搁白天让人瞧见肯定是一亵渎尸体罪扣脑门上。
“这燕姑娘的指甲太奇怪...上面有些坑坑洼洼都像是自己咬出来一般。”洛行云将尸体的一只手抬起,“一个红楼花魁,卖艺不卖身举止端庄大方,又怎么会这般糟蹋自己的指甲?”
“更何况燕姑娘琴艺高超,双手再怎么保养也会有些琴茧才对,可这双手...倒真不是一般的光滑,茧子我没看出来,倒是...掌心有些粗糙。”历万书理所当然地接道,“再看她穿
的这件肚兜...云兄,你瞪着在下干什么?三更半夜的在下可是会被你吓到的。”
“...没什么,只不过没想到历兄还真是不打算给死者半点脸面。”洛行云看着
被历万书扯得衣衫凌乱的尸体,十分糟心地叹了口气。
这位不知名的姑娘可莫怪啊,这厮向来不懂死者为大之理,若你生气就去缠着剥你衣服的家伙吧,最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吓破狗胆。
历万书一脸淡然地继续说着自己的发现,丝毫不知死字怎么写:“肚兜上绣着一个‘兰’字,或许我们可以去那红楼查证一下。不过更让我奇怪的是即便装扮成一个男人的样子,身上应该带着手绢才是,可这尸体很干净,除了有衣服遮羞外,什么都没了。”
洛行云心想有本事你就抓着这肚兜去红楼对质,看看你这变态会不会让人给揍出来。
燕姑娘的身上除了脸上让人毛骨悚然的伤口外,腹部还有一道半掌长的伤痕,这伤痕却并不深不足以一刀致命,想来仵作所言也是被人买后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死因绝不是因为腹部一刀,可惜我身上并无银针实验她有没有中毒。”洛行云刚说完,就看见那呆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晃眼的东西。
洛行云:“...”
“这试毒针自然要随身携带,万一哪天用上了呢?”历万书似乎颇为得意。
毒针探过了尸体的喉头又探过了腹部,这人的确死于中毒,可这到底是不是燕姑娘?
倒是洛行云在旁边沉默了一会,才说:“这张脸...不对。”
历万书很快就明白他所指:“你说她易容了?可恕在下直言,我看了她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猫腻来,莫不是真有什么人的易容术如此高超,半点痕迹都没有?”
“...”洛行云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瞪着那张脸看了许久,最后伸出一只手附在尸体耳朵后附近,将内力汇聚手掌,猛然爆发出一股吸力。
“哧!”随着微小的声音发出,历万书就见到尸体的半边脸诡异而缓慢地蠕动起来,肌肉的位置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却和另外一半的脸不大一样了。
“咳咳!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易容术!”历万书正捏着那根银针啧啧称奇,洛行云却露出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这针不就是同当初自己在那小县城的青楼中所遇之人使的针一样吗?这么说,那人也随他到京城来了?
不过那人倒是警惕得很,没有七八成的把握都不会出手,出手也不会露面。
“哒!”屋外发出极细微的声响,洛行云耳朵动了动,一下子就捕抓到声音的方向。
“有人。”
屋内两人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眼,洛行云变迅速将尸体另一边的针取了下来。
屋外大约有十人,武功皆不弱。领头的在前面快速靠近了烛光摇曳的停尸房,在仔细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后,才伸手示意。
“嘎吱!”门被轻手轻脚一把推开,然而没等得他迈进屋子半步,一个黑色的东西就带着风声迎面而来,又快又狠地击中了他的额头。
“嘭!”那力道让他直接倒地昏厥,半个字都没来得及挤出来。
“什么人?!”后来者可笑地补上了这句话,但不等他看清周围,只见寒光一闪,他就察觉一丝凌厉的气息朝他飞来!
“噌!”他坎坎挡下一击却也被袭击他的人逼着倒退十几步。
“咦?阁下功夫还不错嘛!”
那蒙面人终于看清从黑暗屋子内出来的人的样貌,心惊对方武功之高,不过他也不是半桶水,当下就迎了上去。
洛行云率先掠出,引走了一半人,在义庄中打斗动静太大,万一惹来什么人就不好了。厉万书一脸笑意地阻拦了剩下的人,带着他们往另一头跑去。
郊外的草杆子生得杂乱无章,一股脑地长起来能有人高,在这苍茫夜色当中自然是隐匿的好地方。不一会一丛草摇摇晃晃,竟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清冷的月色下,一人从草丛中露出了脸,这张脸见者都不得不赞一声俊俏,可这人现在脸上可没什么表情。他手段十分干净利落,曲三指便掐断了一人的脖子,随即那双浅色眸子看向了剩下的最后一人。
“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我送你一程?”洛行云轻声问道。
那人没有废话,直接冲上来慷慨赴死。
习惯性地挽个剑花甩掉上面的血,再看天色竟已经有点要天亮的意思,不过这里荒郊野岭地,一时半会应该没人会发现这里躺了一地的尸体。
洛行云又整了整周围,顺便对这些刺客搜查了一番,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这群人用的武器他却有点印象,似乎和在小县城中追杀自己的那群人有点像。
洛行云自认没有暴露行踪,无人知道自己身份,怎么会有人到京城来追杀他个刚出江湖浪荡没多久的闲人呢?还有...追杀自己和厉万书的是不是一拨人?
“刷!”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下一刻剑已出鞘,长剑映着天上的清冷月光,四周寂寥无声。
站在洛行云不远处的是一个身型略魁梧的男人,这男人蒙着脸,单手抓着一把钢刀,腰间缠着一条手指粗的铁链子。
两人无声对望许久,大概在大家都要变成眼巴巴的木桩子的时候,洛行云终于出声了:“复齐,在下真是佩服至极。我要是不说话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一直跟我耗着?”
“...”这叫复齐的男子声音低沉而略嘶哑,仿佛许久没说过话,“...堂主命你回去复命。”话毕随手向其扔了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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