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大神,给我躺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爪爪
她将不安归结于自己的紧张,临门一脚,紧张总是难的。
他们曾经在小组循环赛遇到过这支队,当时很轻松就拿下了。不料决胜局再度相逢,sof却拿出了一套鬼都没有看懂的五推推野路子体系
halo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一局遗憾告负。
彼时已经有人状态不大对劲了。
自从海选开赛以来他们还没输过任何一个小分,却在胜利即将到来之际被人猝不及防的当头一棒,打得有点神志模糊。趁大家轮流去洗手间的空档,薛桐抓紧时间翻看录像,试图找找刚才那把哪里处理得不好……
梁世伦很不耐烦,“有什么好研究的,他们抓着你们下路提款,看不出来?我劝你们有空练练对线,三个打两个被反杀,会不会玩?”
嗨哥:“你一狼人被打成哈士奇还好意思bb别人?”
梁世伦:“我被打成哈士奇?不是他们下路养出一个八分钟跳刀的怪物?”
豆腐承认,“是我没打好,死了好几次,把对面沙王送得太肥了。”
他知道少年人心高气傲的毛病,小小年纪天梯登顶,看谁就一个字菜,其实也就输了比赛发泄发泄过过嘴瘾,不必与他争一时长短。
梁世伦斜眼瞟他,“你清楚就好,我说的就是你。”
这一句说得极为尖锐,远远超出了他们平时插科打诨的限度。豆腐怔了一怔,秉承着他一贯的“温良恭俭让”品性,并不回嘴,只笑笑了事。
然而几日以来胜利带给他们的喜悦,却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方屺岩从洗手间回来时,气氛沉抑得可怕。
“怎么?没输过?”他双眼眯缝,颇具威严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最后刻意停留在梁世伦座位的方向,“现在输还不算晚,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是做什么?不想让一追二赢回来?”
每个人都在躲他的目光。
“竞技场上,没有以一敌万的选手,也没有战无不胜的队伍。赢了狂一狂,人之常情,但如果输一场就玻璃心粉碎,我建议你们尽早不要打职业。”
他没有指责谁,用着一贯平淡的语气,说着一个看似有理却近似无情的道理,听得在场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
前者简单,后者不易。
尤其对于一群从未真正体验过失败滋味的年轻人来说。
梁世伦抬起头,手指紧紧地握住鼠标,指关节泛白,似要将其捏出个凹槽来。
“我没有玻璃心,我就是……”
方屺岩警告地看着他,“就是怎样?”
“就是看不惯”
“阿伦!”嗨哥低喝。
他终究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今天不是第一次了,薛桐知道他想说什么。
入队以来,梁世伦曾多次明里暗里表达过对双辅助的不满,对她可能看在是个女孩子,又是不吃资源的五号位,偶尔亮眼操作还会夸一夸,对豆腐就没那么客气了。
偏偏豆腐的脾气又好的不像话,任凭阿伦口无遮拦,他听之任之。处得久了,阿伦也不把他当个前辈看,动不动就把“超凡四”挂在嘴边,还嘲讽他能进halo没准是因为帮岩哥挡过子弹。
在这样的团队氛围下,第二局也没捞着什么好。相对应地,sof气势如虹,一举拿下了胜者组决赛赛点,成为第一支进军秋季赛的中国区预选队伍。
赛后方屺岩开了个讨论会,主要内容是复盘,分析失利原因。讨论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情绪都不高,反倒是方屺岩为了安慰他们,将一些上帝视角才能看明白的决策失误全都归于自己指挥不当。
开会途中,老莫来了通电话,方屺岩出去接。
会议室一片死寂。
屏幕停留在一场团战的起始点上,镜头给到豆腐操作的大鱼人
halo的一号位核心英雄小狗使用大招钻在大鱼人身体里,准备利用大鱼人的跳踩打一波先手突袭,却不慎一脚踩空,被对方反打,顷刻间一尸两命,小狗大鱼车毁人亡。
梁世伦看着屏幕左上角大鱼人的数据,0/1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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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12死7助攻。
“你们见过比这更令人窒息的大鱼么?”
豆腐:“我的我的。”
“你的?你的什么?你两局加起来送了快三十个人头,光认错什么用?”
嗨哥:“阿伦,你少说几句。”
“我说错了吗?”
“至少不全对。”薛桐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她膝盖上,好言好语跟他说,“我这有一份训练赛时的数据资料,今天这两场还没来得及纳入分析,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梁世伦轻蔑地头一撇,“我不想看,瞎子都知道队里谁最菜。”
薛桐有点小情绪,“他不是……”
“你别帮他说话!”梁世伦炸毛了,“辅助数据难看点,我当然知道!不等于可以躺着划吧?!他是四号位啊,队里四五两个辅助从开场就他妈往那儿一躺,还怎么打?”
薛桐半张着嘴巴,两只手扶着笔记本微微颤抖,她想再争辩,却被豆腐拉了一下衣角,提醒她忍一时风平浪静,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嗨哥:“不就输场比赛而已,明天还要打败者组呢!你失心疯了啊你?!”
“不是要开分锅大会吗?我指出队友问题就是失心疯?还是你们年纪都比我大,所以我没资格说?”梁世伦手肘一横推开嗨哥,指着豆腐越说越激动,“桐姐操作差点,好歹还能分析个数据出个主意,他是什么?你们不会以为我们赢的那些比赛跟他有关系吧?职业选手连超凡五都没有!不学不会不练,说出去就他妈是个笑话!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打halo针对四号位准没错,别人是短板,他就是桶底的洞!”
“你太过分了!”
薛桐将笔记本重重砸在茶几上,站起来怒视着梁世伦。
她虽然个子不高,但一个站一个坐,居高临下瞪圆了眼睛时
仍然没什么杀伤力。
就像蚂蚁跑到一头大象面前大喊“你是不对的”,螳臂当车般可笑。
“你们都向着他是吧,好。”
少年气性大,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想离开这里。
薛桐脑袋一热,竟冲上去拽住他的卫衣兜帽,“你别走!”
“放开我!”梁世伦扭着身子挣扎,气势汹汹一回头,视线平齐处没见着人。再垂眼,才看到撅着个屁股全身发力、眼白都涨红了的薛桐。
“……”
头皮一阵发麻。
“你要给豆腐道歉!”
“凭什么?!”
“凭……队规,队规说了,除了队长,谁都不能在比赛期间批评队友。”
“我喷他了吗?我说的是事实,菜是原罪!”
“菜不菜不是你说了算。”
梁世伦懒得再和女孩子吵架,特别是这种说话细声细气连发火都像个嘤嘤怪的小姐姐,他骂都骂不起来劲,一句狠话撂不出来。
他现在就想扯回自己的帽子,“你松手!”
“不松,给豆腐道歉!”
“放开!”
“不放!”
“放!”
“不放!”
……
妈的,还真犟上了。
梁世伦毕竟是男生,只要他下决心用力一扯,两个薛桐也拉不住。但他又怕伤到了她,正犹豫不决时,嗨哥和豆腐都围上来“拉架”。
七手八脚,战局乱成一团。
只听门口冷冷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混战四人组像被点了穴一样,定格在刚才的姿势
薛桐死死攥住梁世伦的兜帽不放,豆腐掰她的手,嗨哥龇牙咧嘴将梁世伦的两条胳膊反剪在他身后,梁世伦衣服被他们扯掉半边,一侧香肩华丽丽露了出来……
方屺岩抱臂站在门边,半张脸在日光灯的阴影下,冷得如生铁一般,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线条。半晌,气极反笑,唇角浅浅一勾。
“厉害了,还会打架了?”
暴风雨前的低压。
那一刻,薛桐产生了某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场面,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24、第24章...
梁世伦是第一个被拎出去的。
头上那撮紫毛塌下来,像个没了战斗力的小公鸡。
基地里有一阵没人说话,嗨哥向窗外不时张望,薛桐瘫倒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磨她的手指甲。
刚刚去抓梁世伦的帽子,太用力,以至于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都掰断了而不自知。断口尖锐,她想徒手把指甲撕得平整一些,结果不小心撕得深了,露出指甲缝里粉红色的肉,她疼得咝了一声。
豆腐递给她一个指甲剪,“别撕,小心发炎。”
薛桐点点头,摸到冰凉的指甲剪,突然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入队一个多月,大家互相照顾,每个人之间都相处得很融洽。梁世伦虽然是个刺头儿,可他大部分情况下还算克制,大家也会看他年纪小尽量让着他。
没想到今天居然打起来了……
还是她牵的头。
队长估计会很失望吧。
明明豆腐想息事宁人,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就不能让一步呢。
她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不能让,阿伦这次太过分了,是他违反队规在先。
“哭了吗?”
豆腐问这句话的时候,嗨哥也回了头。
“没有。”薛桐吸了吸鼻子,“手疼。”
“我去给你找个创可贴吧。”
“不用了。”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舒服多了。
可豆腐还是给她找来了创可贴,“先用上,明天还要打比赛呢。”
……
“豆腐。”
“嗯?”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豆腐苦笑了下,“我发挥稀烂在先,你维护我在后,我哪有资格说你不对。”
她钻起牛角尖,“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不强行留阿伦给你道歉,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严重,队长也不会这么生气。”
嗨哥站在窗边,“你千万别这么想,一桶姐,今天全怪阿伦傻逼,我们平时太惯着他了,这一路又赢得太顺,他现在膨胀得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等着吧,岩哥会教他做人的。”
豆腐也说:“是啊,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薛桐有预感,方屺岩第二个要找的人,就是她。
半个多钟头后,蔫搭搭的小公鸡推门进来,抬眼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最后锁定在薛桐身上,“岩哥叫你出去。”声音是从鼻子里闷哼出来的,他刚才哭过。
没等薛桐回应,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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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颈后的兜帽,罩住整颗脑袋,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这句“叫你出去”让薛桐想起了太后。
从前每每她犯了错,爸爸就会一脸心疼地来通知她,“你妈想找你谈谈。”
嗯,就是这个调调,接下来准没好事。
看看鸡毛掉一地的梁阿伦就知道了。
她鼓了鼓脸,抱着赴死的决心走出基地。没几步,就看见花坛前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男人似乎也在注视着她。周围黑压压的,很暗,那种来自深渊的目光让她忽然有点胆怯,步子也不觉变迟缓了,几乎是拖着两条腿走到他面前。
保持了最后一步的距离,她低着头,想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来坐。”
他手指敲敲身边的长椅。
薛桐一动不动,如泥胎木偶一般。
男人淡笑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罚站?”
好像是的。
二十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她,认错态度一定要好。
“老莫以前说你怕我,我还不觉得。”
他抓住过她手腕,稍稍用力一带,薛桐毫无招架之力,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他身旁。
夜深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铁艺长椅触感又冷又硬。
秋风过境,吹得她皮肤发紧。
“刚才不还和阿伦打得火热吗?怎么见了我就怕成这样,嗯?”
他最后这个“嗯”字尾音轻轻向上一带,好似有种力量,强迫对方正视自己。
手指火辣辣地疼,薛桐实在忍不住了,满心里的委屈、内疚、恐惧一股脑儿涌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想把泪意憋回去,没控制住鼻子一抽,冷风灌进肺里,瓮声瓮气道:“队长,我不是故意和他打架的,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没出息,不能哭。
小时候在太后面前,越哭越得挨揍。
方屺岩却是个有耐心的,等她把抽抽搭搭地把气顺平。
五分钟。
“好点儿了?”
“嗯……”薛桐手分两边撑在长椅上,低头看膝盖,碎发在耳边轻轻地飘。
方屺岩忍住了想帮她把头发捋齐的冲动,开门见山:“好,我们来谈谈晚上发生的事。阿伦将经过都跟我说了,你管那个叫打架?”
动手了还不算打架吗?难道要一键盘拍人脑瓜上拍出个疙瘩来才算?
“想什么呢?”
“……在想我应不应该逼阿伦给豆腐道歉。”
“想出来了吗?”
摇头。
还真实诚。
方屺岩温声道:“在这件事上,我认为你没有做错。”薛桐愕然抬起头看向他,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晶莹,他顿了一顿,“只是方式有待商榷。”
队内不和是他最忌讳的事,否则也不会明文写在队规上,一次罚钱警告,两次直接踢出队伍,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故而半个小时前,他几句重话就给梁世伦训哭了。
换做这个乖怯的小姑娘,他却心软了。
风,轻得像在叹息,连月光都很温柔。
薛桐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眼底却是热热的队长还没有对她失望透顶。
她开始想为自己辩解:“阿伦对豆腐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而且豆腐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菜,他玩一号位,打的是经济压制,吃的是全队最好的资源,我和豆腐……”
方屺岩打断她,“这些话你应该留着对他说。”
“可他不听我的……”
“因为选错了时机和场合。”
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休息室内讧门那张,他的拳头离meg队员小武的脸只有几厘米不到。
怎么会给她看这个?薛桐有些讶异。
她霍然想起,今晚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是来源于这张照片。
“你当时……”
“我当时冲动了。”
方屺岩将两个月前的事件像过电影一样还原出来。
ti8决赛当夜,meg在先赢两局的大好形势下,被origin连追两局,回到休息室后大家都很郁闷,嘴上说着彼此鼓励的话,心里却各有想法。
meg当时的一号位任励坚持要看录像找问题,由于时间很紧迫,能够获得的有效信息并不多,看完后任励感慨了一句:“岩哥,你这把死得多了点啊。”
数据6/9/7的中单黑鸟,确实不太好看。
方屺岩点点头,没说什么。
meg的五号位小武自告奋勇替他说话:“他们两个酱油一直挂中,前期中路一打三基本血炸,岩哥能把经济补起来已经很难得了。要我说,你们上路才比较搞笑,对面几乎放你空补,你漏了多少刀?”
任励脸色极为难看。
“还有,为什么8级不学大也不留点?全队最肥的点被连抓两次,这才是我们崩盘的直接原因吧。”小武连珠炮似的继续,“你怎么有脸喷岩哥死得多?他前期抗压,你……”
“别说了!”方屺岩断然喝止他。
四号位风少为了调节气氛,打了个响指,“马屁拍马腿上了吧。”
“我就想跟他讲道理,多找找自己问题……”
小武悻悻地,本来想偃旗息鼓,却听任励嗤笑了声。
那不屑的冷笑引起他的强烈反感,火气一上来,转身一把揪住靠在椅子上的任励,“你笑什么笑,还不服是么?你不是喜欢复盘么,那你自己来看啊!”
任励冷冷道:“看个几把。”
小武彻底被激怒了,“我看你妈!”咆哮着就要扑上去干架。
就在这时,发生了“中国好队霸”那个帖子里爆料的一幕
方屺岩用拳头威胁小武住手,另一只手在身后按住跃跃欲试的任励。
几乎是爆喝:“没完了是吗?小武,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
昨日情景仿佛在halo重现。
竞技比赛之激烈血腥程度超乎想象,又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冲动有余,沉稳不足,成绩不如意时发生点口角在所难。
“原来是这样。”薛桐双手放在膝上坐姿端正地听队长讲故事,“那后来小武他们为什么不帮你说句话呢?”
方屺岩:“他们与meg之间还有合约在身。”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不高兴了怒甩几千万解约拍屁股走人的,这不仅需要财力,更需要魄力,电竞选手职业生涯都不长,离开一支成熟的队伍从头开始,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故事讲完。
薛桐沉静了两分钟,慢吞吞说:“队长,我明白了。”
方屺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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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放松,笑问:“明白什么了?”
“阿伦辱骂队友在先,是他不对;我也不应该强留他道歉,把事情闹得更大。人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首先要保证自己足够冷静,才能去劝别人。”
方屺岩心道,这姑娘政治觉悟还挺高,比那些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好哪里去了。要是队伍里都是这样的人,该有多省心。
真真是捡到宝了。
想到这儿,一晚上的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要不是明天还得打比赛,他简直想在这儿拉着她坐一晚上,吹吹风,散散心情。
他一条胳膊看似无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轻描淡写:“总结不错,下不为例。”
薛桐终于有勇气转头看他,男人的侧脸近在咫尺,近到她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一根两根三根……算了,数不清,倒是数得她心跳快了不少。
感受到身侧的目光,方屺岩面向她。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啊?”
又是那种懵了吧唧的傻白甜表情。
方屺岩一笑,起身将她拎起来,“走,我们去办正事。”
“……?”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某间房刚亮起的灯。
“你不是说你有话要跟阿伦说么?”
原来如此。
“这么晚……”
“不然你想等到明天再输一场后说?”
“哦……”
她还没准备好呢。
而且,晚上才闹成那样,不会尴尬么。
方屺岩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我陪你去。”
25、第25章...
夜深,房间里开了一盏小灯。
梁世伦正倚在床头打游戏,听到敲门声,懒懒地说了句“进”,然后发觉哪里不对劲,眼皮一抬,看到门口一男一女,瞬间脸一黑。
训都训了,半个月工资也罚了,还要来鞭尸?还是混合双打?
他多此一举将psp塞到枕头下面,顺路拉了拉被子,装作要睡觉的样子。
薛桐这是第一次进队里男生的房间。
这间房是嗨哥和梁世伦两个人同住,典型的男生宿舍风格,两张单人床,两个简易床头柜,墙边一排衣柜,柜门大开着,还有股鬼知道从哪儿飘来如同咸鱼般的臭味。
她视线落在被子外面那双光秃秃的脚上。
梁世伦抽筋似的腿一缩。
“找我呐。”
薛桐抱着笔记本电脑,“是呀。”
当真来鞭尸了。
梁世伦从床头抽了张纸,狠狠擤了把鼻涕,随手往两张床之间的垃圾桶一抛,没抛中,纸团滚了两下,停在方屺岩脚边。
“还不起来?”
“哦。”梁世伦扒了下头发,别别扭扭撑起身子,抓起一件卫衣套上。
晚上被薛桐扯变形的那件。
他也意识到这点,然而再换已经显得过于刻意。
就在他觉得进退两难的时候,听到薛桐轻声说:“阿伦,对不起。”
她总是道歉最快那一个,态度好到挑不出毛病,任谁也对她发不来脾气。
赖在床上的男孩错愕了几秒,挠挠后颈,咕哝了一句:“我都知道错了,岩哥你半夜带她来干什么啊。”
慢悠悠爬起来,低头去找拖鞋。
他到底还是不服气的。
方屺岩也猜到这一点,所以要他认错认得心服口服。一个选手,不是什么毛病都要通过确的数据分析才能知晓,凭借长期以来的经验和对游戏的理解也能产生类似的判断,只是数据更直观,更具有说服力。
梁世伦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玉不琢不成器,他的问题,方屺岩早就想和他谈谈。趁这个机会,干脆让薛桐做了一回“坏人”。她拥有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表,又有数据分析师的角色傍身,适合充当这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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